二奶奶也是赔笑:“老祖问的见外了,我哪能不帮着二爷呢?”

老太太此时呵呵一笑看向二爷:“轩儿,你放心吧,有你娘和你媳妇帮衬着你,早倒下前,你一准探的出路来!”老太太说完看向了红樱:“我饿了,传饭吧!”

一顿饭用罢,老太太凭着一只鸭子赞了半天大爷的孝顺,二爷和二奶奶席间脸色分外难看,等到用罢散了时,两人一生出来就神情不悦的以今日劳累为由先辞了回去。

苏悦儿以为太太又会打发了自己,可她今次倒没,而是不出声的上轿,苏悦儿只得跟着过去伺候。用罢了餐,太太抹着嘴问了问钱款的事,当苏悦儿说自己全用了手里的地契之内换购起了后,便夸了两句也不在问,只说这明日里叫她早点到主事厅,她交代屋内掌事的几个婆子管家的给她认识,他嘱咐着明日里下午她还要陪着大爷去铺头上坐坐,都应该注意的事。两人看着说话,却基本上就是太太一个人说嘴,苏悦儿只偶然的应一下。

苏待太太发觉苏悦儿压根就没自己提及今晚的事的意思后,她也就扬了手放了苏悦儿回去。

苏悦儿从太太那里出来,便回屋用餐,大爷自然是缩在老祖那儿的。

她心不在焉的吃着饭,寻思着老祖今天和她说的那些话背后的用意,忽而想到老太太一个交代,当下叫人撤了饭菜,把剩下的地契文书的装了,唤来红光红影,把今日里辛苦弄来的一箱金子搬了出来。自里面取了六块金饼子叫秋兰锁进了库里,她便叫这两人抬着去了老太太那边。

一入院就听见砰砰的声音,抬眼望去,就看到园中灯火下,竟是有几个人似在打架,苏悦儿正疑惑呢,红光开了口:“是大爷在和小五他们打拳玩呢!奶奶别担心。”

苏悦儿点点头,扫了一眼,这边的红樱就到了跟前,瞧见是大奶奶带着人抬了箱子来,立刻就引着她进了屋,老太太则手里捧着一本账册看着,见到她来便随手合了,苏悦儿注意到那个红皮子的。

“这是什么啊?我心里有个数。

”老太太轻声问着,红樱动手就去开箱。

“差不多三千两金,若拿去兑了,大约有个三万两左右吧!”苏悦儿尽可能的一本正经的说着。

金灿灿的饼子在眼前,老太太看着一箱的饼子没开口也没什么震惊之色,倒是红樱数了数,而后报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闻言点点头一笑:“我们白家有你还真是有福气!”她说完扬了手,红光和红影立刻退了出去。

“大孙媳妇果然有能耐,现在全家上下都知道你弄来了银两,更知道你是含了手里带来的嫁妆底子给我们白家撑过去这场麻烦。你们苏家可一转眼成了我白家的大恩亲家了!不过…你苏家的家底我清楚的很,所以我很好奇,先前的六万多银子,如今的三千两金,这些你都西欧年更哪里弄来的?”

苏悦儿似是无奈的一谈起,从怀里摸出了那堆文书交给了红樱:“老祖宗您是知道我苏家底细的,的确我苏家是拿不出来一两银了,可是那天您又点了月儿出来,叫月儿去想法子。月儿看的出来,老祖宗不希望这事沾上叶家,那么所求的就是东方家和海家。只是红玉那里我也知道,这两家能筹来钱只怕不易,而且最关键的,它们也是世家,这中间有无利害关系月儿不清楚,但自古,落井下石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月儿担心我这一去求,倒给白家丢了脸面惹来麻烦,所以一时也很犯愁。幸得我惦念着眉夫人的脚伤说去看看,竟发现眉夫人的嫁妆分外的奢华,于是,于是不得已的,我就敲了她一笔。”

老太太温和的点头笑了笑,苏悦儿看的出来老太太是 知道底细的,便暗自庆幸自己对她没有隐瞒。

“我很好奇,你用什么条件敲了她这么大一笔?要知道你可把她嫁妆的三成敲进了手!”老太太一句话,把苏悦儿震到了:才三成?那可是账面上的十万两啊,难道眉夫人带了三十万两进的百家门?

“嗯?”老太太见苏悦儿没说话,轻哼了一声催促,苏悦儿无奈的叹口气,决定老实交代:“眉夫人的心里自然是有大爷的,我若要敲她,只有拿大爷才敲的动,我应了她长把大爷按到她房里去,她自是愿意的了!”苏悦儿自动的把关于孩子那部分省去了,她可不想老太太知道后来跟她算账。

“大爷原来就值十万两啊?傻丫头,你要少了!”老太太才说了一句,忽而院子里有了动静,红樱立刻出去了,片刻后吴管家脸色大变的跟着红樱跑了进来,进门就急声说到:“老太太,有为贵客来了!”

“哦?谁啊?”老太太抬了眼,“值得你变了脸?”

吴管家看了在眼前的苏悦儿一眼,压低了声的说到:“景阳郡主来了!”

第六十二章:小三预备役(上)

“景阳郡主?”老太太当即眉毛上挑,脸有重色:“来的几个?乔装,便装还是正装?何路车马?”

吴管家忙是答话:“来的是三个,郡主带了一男一女,女的是上次跟她来过的丫头金蝉,男的不认识,但看他腰间挂刀,一脸警色怕是侍卫。三个人穿的便装,只雇佣了一辆车马行的马匹,瞧着是临城的。”

吴管家一气答了话,老太太便问道:“可已引进厅去?”

“我一瞧这是郡主没错,又见她穿的便装,便没声张的先将人接近了厅来,如今叫了人伺候在跟前奉茶,赶紧过来报的您。”

“好,咱们立刻过去,你叫人知会各房的人过去见客行礼!月儿,你先陪我过去吧!”老太太说着起了身,眼却扫了下红樱,红樱立刻站在了金箱子前弯弯神,并未动身。苏悦儿瞧见便知道她是要留下把这箱金饼安排好的,便乖乖地上去搀扶了老太太,出了厅。

吴管家立刻张罗了人各房通知,苏悦儿记得大爷就在院外与人玩闹,便想唤上他一道,省的再传,但此时院外倒很安静没了打闹的动静。

“孙媳,你瞧什么呢?”老太太问道,面前已经有轿子过来。

“没什么,就是看看大爷又去哪儿玩了。”苏悦儿的话音落,老太太笑着捏了下她的手:“别怕,你是我白家的大奶奶,谁都动不了!”说完便上了轿子,使得苏悦儿有些错愕的上了第二乘。

老祖宗和我说这句话什么意思?叫我别怕?是了,吴管家报她到前还看了我一眼,难道这景阳郡主和我有些瓜葛?不,不对,早上海二爷打了招呼说的是还要四天才到的了白家,可现在人就到了。再者听那意思,这郡主分明和白家有什么关联,只是干嘛老祖宗和我说上这么一句,难道是和大爷有关?

她在娇中思量着其中的关系,但对于郡主她所知道的几乎是空白,一时也南下定论,只是在下了轿子扶老太太时,注意到主事厅内的灯壁辉煌,心中便也明白来者的份量。

扶了老太太,苏悦儿随着进了厅。此时门口的小厮报了老太太来了,。她才向厅内扫了一眼就看见坐着的那位起了身,步履盈盈的迎了过来:“老太太,梦洁来叨扰您了额!”说着便是略略的欠身欲福,而老太太一把扶了她:“哎呦,郡主啊,您这是行的什么礼啊,按道理可该我给您行礼!”老太太说着也是作势要跪的。

“老太太您快别这样,梦洁可是晚辈呢!得,咱们还是照着老样子,两个啊谁都不拜谁!呵呵。”轻快地声音里带着一份自来熟的自信,苏悦儿因扶着老太太就在跟前,当下随势一扫,便见是个大约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玉盘脸上一双杏眼含笑,樱桃小嘴边上有着一对酒窝,属于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是个热情大方讨喜的姑娘,丝毫不令人生厌。

不过…

她说着话的便顺势一搀老太太,竟是一副比自己熟络万分的样子,扶着老太太往怔忪的敞椅上去:“老太太,一年没见您了,梦洁老惦念着您呢,这次离家的时候本还专门给您带了些南边才有的瓜果,可路上来的时候,遭遇了难民,生生被抢了去,我们几个都这副模样了,给您带的瓜果也都被那些人糟践光了!”

苏悦儿就这么被抢了老太太去,只能自己略尴尬的退了一步,心里还想着自己算是老百姓,是不是见这个什么郡主还要下跪磕头。

“哎呀,瓜果什么的有何重要?重要的是你没受什么伤,没被吓到吧?唉真是的,你来这里怎么也不知会一声,这路上要是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再说了,我们也好出去迎了你啊,不然让你哥哥知道了,我们白家可就别想落了好…”老太太说着不但坐了敞椅,连带着她也一并坐了其上,瞧着就跟老太太的嫡孙女似的。

正此时小厮唱了音,太太带着二爷二奶奶一并的进来了,当下竟是上前便对着郡主下跪,瞧得苏悦儿也只得赶紧跟着。那郡主一见太太进厅要行礼,立刻是离座上前扶了太太,自然而然的别人却只能都老老实实的行了礼。

“你们别这样啊,我不过去了一年而已,怎么又摆起这些礼了,看着叫人没趣,还依着以前那样可好?”景阳郡主说着一脸娇态的往太甜怀里缩,看的苏悦儿有些昏,不由得思索着郡主不会是屋里人过继出去的吧!

“郡主说了这番便宜我们的话,我们又怎么能不应呢!”太太说着呵呵一笑,赔了客气,此时郡主才算离开了太太的怀抱,冲着跪地的几个人一一比划了扶的意思:“二爷您快起来啊,还有二奶奶您怎么还跪着,咱们姐妹的都那么熟了,唉,这位是谁家的亲戚,我瞧着怎么眼生啊?!

郡主这会算是看到了苏悦儿,却只是问而不提起来的话,苏悦儿非常想跟着一并起来,但又明白人家算皇家的人,自己在世豪门也是民间组织,还是群众,所以只能跪在地上答话:“月儿是白苏氏…“

“郡主,这是我大嫂,我们白家的大奶奶!“叶雨晴忽然凑了一句,脸上笑意满满,洋溢着一份浮虚的热情。

“哦,是白家大奶奶啊,您快起来吧!“杏眼里闪过一丝冷色,却又满载了笑,她从太太跟前彻底让开,冲着苏悦儿伸着手亲自来扶。苏悦儿哪里敢让她真扶自己?忙是客客气气的道了谢,碰也未碰的自己起了身。

只是一瞬间那杏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继而她缩了手,但却难免有些尴尬。二奶奶似乎没料到苏悦儿会这般不知礼数,忙是边上笑了一句:“大嫂您瞧瞧,郡主亲自让扶于您可是福气,瞧把您吓得!“说着又冲郡主言到:”郡主,我大嫂来自平城苏家,家中虽是名门,规矩礼数上却没世家大,许是没见过您这种身份尊贵的人,一时略有失礼,您可别计较啊!“

景阳郡主一笑:“我哪是那种不知体谅的人?你们快也别叫我什么郡主了,还照着原来喊我梦洁吧!“

当下几人应了,梦洁就跟家里人似的说到:“瞧我一来你们都不自在的,快都坐了说说话吧,我在王府里都快闷死了,就想着来寻你们玩乐。“

当下大家浅笑了下,便纷纷照着身份坐了,苏悦儿参看着雨晴,便寻了位置也准备坐的,可忽然的老太太却喊了她:“月儿啊,你坐那里做什么?来,到我跟前来坐,顺道的给我揉揉肩。“说着却是拍了身边的位置,当下苏悦儿呼吸就是一紧,只能看向了景阳郡主,因为之前景阳郡主便是坐在老太太身边,坐的就是那位置。

老太太话一出来,本来已经迈上台阶准备坐到老太太跟前的景阳郡主便是略顿,继而她一转身冲着看向她的苏悦儿就是一笑:“大奶奶很的老太太喜欢啊!“说着又转了回去,竟是不管老太太的话,自己依旧坐到了老太太的跟前:”今个我来了,您何必喊别个呢?还是我来给您揉揉吧!“说着便是抬手。

“唉,使不得啊!“老太太身子一偏:”您可是郡主,我不过是个老百姓,这要是传出去,可就…“

“老太太是厌了我了?“郡主的脸上的笑忽而就淡了:”以前我给您揉捏的时候也没见您这般推辞的啊,只是过了一年,老太太就和我生分了吗?早知道,我死也不跟着哥哥回去了,就赖在这里,也没得这些见外!“说着眼睛一眨巴,竟是杏眼里滚起来泪珠,晶莹间闪着珠华。

苏悦儿一瞧更不好走到老太太跟前去,只能赶紧的瞧着老太太,老太太只得对她瞥了一眼,意思是你先站我边上,继而冲郡主说道:“瞧瞧,我不过贪恋了大孙媳妇的手艺,就把你这爱哭鬼给招惹了,要是这样我以后可不说话了,由着你们去!“说着就是一撅嘴。

“老太太!“郡主撒娇的喊了一嗓子,却是闪着泪花的笑了:”得得,我让,让您的大孙媳妇给您揉捏着去,我呀去给太太揉去!“说着起了身下了台子就往太太跟前去。当下太太惊得脸都变了色,忙是起来说道:”哎呦,我的郡主啊,您就歇会吧,听说你可才来,这一路的累了吧?“说着她抓了郡主的手却是把她拉在身边坐了。

苏悦儿瞧出架势来,赶紧到了老太太跟前做样子的揉捏着。她是不怎么懂推拿的,但她却无比的熟悉人体结构以及穴位,所以,当下的倒也真给老太太点点的揉捏敲击起来,在得得得声音里,一脸的专心致志。

郡主扫了苏悦儿一眼,见她一脸专心的伺候着老太太,便是一转眼的说道:“梦洁谢太太关心了,不过您怎么还叫我郡主啊,不都说了比照着以前来嘛!“

太太脸上的神色略是尴尬,而郡主又开了口:“唉,怎么没见着白老爷?可是还忙着铺子上的事?大爷和三爷呢?怎么也没见着?“

“哦。我们家老爷将才出去见一个朋友,人前脚出的门,您后脚就到了,我已经叫人传话去追了,想必过一会就来了;言儿啊今个下午就出门办事去了,可能最早都要明个才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巧的见到您,唉,说来,也不知道郡主这次来是待上几天?您这次出来时往哪儿去瞧看的啊?“太太一脸笑容的问话,那郡主却是神色陡然一暗,当下眼里又涌了泪,唇角几动一语未出便是眼泪珠子先顺着脸庞滚落了下来。

“唉,你怎么哭起来了?难不成受了委屈?”太太说着赶紧动手的给她抹泪,可那郡主一下子更来劲,暗泣声渐大不说,那眼泪珠子掉的哗哗的。

苏悦儿瞧得心中叹息:我天呢,眼泪当真不要钱,这要不是受了委屈心里憋屈大了,那可只能说这位是个演技派了,说哭就哭啊,真本事!我咋就挤不出眼泪来呢?她心里嘀咕着,竟也当真的试着眯缝了眼看自己能挤出滴眼泪不,可是很不辛,半滴的感觉都没。

“这是怎么了?话才说了两句就哭上了!”二奶奶瞧着也凑到跟前扶着郡主的肩而问:“难不成路上受了委屈?”

苏悦儿低头瞧老太太一眼,老太太却伸手轻按在了她揉肩的手上开了口:“行了,你们别围着她问了,她若要说,自会说的。”

二奶奶感觉的出来老太太的意思,立刻收了手的回去坐下,太太只得一言不发的轻拍郡主的背。郡主嘤嘤的哭了片刻,抽泣着一边抹泪一边开了口:“梦洁,梦洁并不是路上受了委屈,实在,实在是这次被哥哥逼得待不下去了!”

几人闻言都抬了媚眼,可老太太没出声,谁也不敢再接话。

郡主自己抽泣了两下才继续说道:“自去年大爷出了事,我被哥哥派人接了回去,我这心里就放不下大爷,生怕他有什么变故,可哥哥却也不知道动了哪门心思,一个劲的为我张罗亲事,光南边近邻几个城的刺史,还有州道的都统他都相见了好几拨。我无心嫁人,他却非要逼我定下一个。我说我,我,我心里有人,哥哥就说,就说他今日里就要成亲,我听闻大惊,紧赶慢赶的偷跑了出来,虽没什么相拦的意思,可心里终归是不能平静的,想着我怎么也要来看看。只是到底我是私自出来的,也不是全熟的路,等到了这边已经晚了这些日子,大爷他,他已经成亲了!”说着眼泪珠子哗哗的又落。

一瞬间苏悦儿听的嘴巴都张大了:敢情这位郡主竟是急爪爪的跑来想要阻止自己和大爷的婚事的啊,而且因为不熟悉道路所以来晚了,但现在人家这般上门的架势,我怎么瞧着一点也没礼义廉耻的意思呢?

“郡主啊,你看,奇儿已经娶了月儿…“太太神色尴尬的才说一句,那郡主却猛然抬了头大声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没奢求什么了!我在王府的时候就后悔,后悔听了哥哥的话回府,我这一年来心里就没舒坦过!来的路上我就问着自己,我该怎么办?毕竟我和大爷当年也算是谈婚论嫁过啊!可在路上错过了日子,我就知道我是无缘做大爷的妻了,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嫁给别人啊!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就想着先逃到这里来,我能见见他也是好的。若,若老太太,太太愿意,我,我也愿意进了门,哪怕和苏姐姐做对平妻也成啊!“

第六十三章 小三预备役(下)

“噗“一口茶从二爷的口里喷了出来,当下他剧烈的咳嗽起来,身边的二奶奶一脸惊色竟没顾上给二爷顺背,只自己愣着伸手捂上了嘴。

此刻整个厅里的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听见二爷咳得那是惊天动地。

苏悦儿僵在老太太身后,一双眼睁得大大的。她分外怀疑自己眼前的郡主是穿越来的高人,因为她无法相信一个郡主,一个堂堂的郡主,竟能恬不知耻的说出这种话来!不但大谈自己的婚事,甚至不害臊的公然说要和自己坐平妻,她也太,太惊世骇俗了吧!

瞧着一厅人的愣色,景阳郡主呼的一下埋了头用着手里的帕子捂脸,而此时她身边的丫头金蝉一步上前把她搂进怀里,一边安抚着她一边眼扫着厅内的人开了口:“白家老太太,太太,还有各位爷和奶奶,我们家郡主今个失礼了,还请各位见谅。不过,话已经被郡主说了出来,倒也步入一气的说个痛快。我家郡主如此不知廉耻的说了这话出来,也实在是她煎熬了一路,真正的是心里撑不住了啊!不瞒各位,来的时候,我家郡主说的清楚,她这番出来就不要再回王府,倘若不能嫁进白家,她宁可去投河也不愿跟了别人。走到半路上,算着日子已过,我家郡主便哭昏了过去,待醒来就生生死死的闹了一场。后来我们一路紧赶慢赶的过来,郡主便思量好了,这次就是丢了脸也要说出自己的心思,她,他实在不想跟了别人去啊!“这丫头说着眼泪也吧嗒吧嗒的落,瞧得苏悦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是,奇儿已经娶了月儿了啊,纵然你说什么平妻的话,可您是堂堂正正的景阳郡主,怎么能自折了身份!这要让悦王知道,我们白家以后可还怎么活啊!“老太太当下开了口:”再退一步说,我白家虽不是官宦之家,但也是世家大户,为妻既是主母,掌着各房院事,族规之内也未有平妻之事,不可…“

“老太太!“郡主忽然叫了一嗓子,竟是自己往老太太的怀里扑:”您不能丢了梦洁啊,当初我随哥哥来时,您和太太不还夸了我和大爷是一对的吗?你不是和太太都说了,也希翼着我做您白家大奶奶的话吗?“

“梦洁,你…“老太太一脸难堪的闭了嘴,太太也是神色复杂的撇了嘴。

“老太太难道不认了吗?梦洁此番来又不是非要她让了大奶奶的位置给我,我已经丢了脸的说愿意和她做个平妻了啊,就是掌家的事我也愿意统统交了她啊!“郡主此刻一脸泪水的指着苏悦儿,好似今日里她这般认了栽,苏悦儿是占了大便宜的,只能伏地感恩而不能有所不愿。

苏悦儿心里一个冷哼,正深吸一口气就要说话,却不曾想,这个时候大爷竟是一身泥巴的冲进了厅内,张口闭口就喊道“月儿,月儿!“

苏悦儿只得应了声的赶紧过去,而大爷也已经完全入了厅内,丝毫不管厅内的人,只一脸兴奋的冲着苏悦儿说道:“月儿快来,燕子说大黑河大个子打架了!咱们快去看!“说着就要来抓月儿的手。

“奇儿!“太太此时拍着桌子喊了一嗓子:”你没见屋里有客吗?“说着她冲外面喊了一声:”今天是谁跟着大爷的?进来!“

太太忽然掉了脸的放话,外面应着的小厮就赶紧惶恐的跑了进来跪地:“是奴才二顺跟着的…“

“没眼力的狗奴才!家中来了贵客,叫你们知会大爷来,这半天的功夫都干什么去了?如今人来了,也不说教着让大爷知道来了贵客,这般失礼失仪的冲了进来,叫我们的脸面何存?去,照规矩的寻吴头去,好好领了二十板子再和你计较,滚!“

太太第一次在苏悦儿的面前露出这等厉色,委实让苏悦儿惊讶,她心中叹着老虎发威,略一扫眼的去瞧郡主,就见郡主似乎也是很意外般的僵在太太的跟前,也没再顾上继续哭诉,只不过她倒不是注意的太太,却是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

“郡主,让您见笑了!“小厮哭兮兮的应着退了出去,太太便收了脸上的厉色对着郡主露出一抹难堪的笑容。此时老太太开了腔:”奇儿,莫成天的就知道抓着你媳妇闹着玩,这家里来了贵客你总要招呼的!哎,瞧你这一身泥,快给擦擦!“

说话的工夫,几个丫头端水的端水,上帕子的上帕子,一应的伺候完了,总算一张白净俊美的脸在泥土里清新起来。

“快给郡主行礼啊!愣着做什么?“老太太出言轻催,可大爷却是歪着脑袋看了看在老太太身边慢慢站起来的郡主,继而一歪脖子朝苏悦儿问道:”月儿,我认识她吗?“

苏悦儿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认识不认识还来问我?但却只能陪着笑温柔地说到:“夫君糊涂了,月儿才嫁过来几天啊,郡主是不是您以前的老相识了我怎么知道啊?“说着动手理了下他还沾土的发,故意补了一句:”瞧你玩的没了形,定是钻到土堆里去了。“

大爷立刻点头:“对啊。啊,我和燕子藏在土堆里看看大黑吞了一条蛇撑着老大的肚子回去呢,结果也不知怎的,大个人忽然毛了,两个正隔着笼子对视呢!燕子说她们要打架呢!我们去看好不好?”说着一把抓了月儿的手,一脸的灿烂笑容。

“咳!”老太太轻咳了一声,月儿立刻对着大爷翻了个充满嗔怪的白眼,然后拉着他的胳膊也不管上面的泥土沾了自己一胳膊,只对着一步步靠近的郡主说道:“夫君好生瞧瞧啊,这可是景阳郡主啊,好似是您的老相识了,您该打个招呼啊!”

大爷顺着苏悦儿的话看向了郡主,可是他歪着脖子瞧了瞧,却伸手抠起了下巴,这一抠的泥土上脸,瞧着叫人发笑:“我,我不记得了啊!”

这话一出,那郡主的身子明显的一颤,继而她竟是两步冲到大爷的面前,对着大爷声声而问:“你,你说什么?你说你不记得我了?”

大爷点点头:“我真的不记得了啊,我认识你吗?”

郡主似乎被踩到了尾巴一般,一下激动起来,她一把从苏悦儿手里抢过了大爷的胳膊,继而抓着他的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放:“你看清楚啊,我是梦洁啊,你摸摸看啊,你还说我肌肤光滑如玉呢,你,你怎么能说不记得我呢?你还说…”

“郡主!”许是郡主的举动实在太犯忌讳,一厅的人都神色大变,而老太太竟然厉声喊了她,继而冲大爷喊道:“奇儿,你过来!”

大爷立刻应了一声,抽手到了老太太的跟前:“什么事啊老祖!”

“啪!”老太太一巴掌甩上了大爷的脸,这一耳光打的所有的人都是一愣,而大爷也是一顿,但下一买哦的捂着脸哇的一声竟哭了出来:“老祖打我,老祖打我…”

‘我当然要打你!你可知郡主是什么身份?人家何等尊贵,岂是你这等人可用手触摸的?你是有妻室的人,她是未嫁的郡主,纵然你已经痴傻,但也不能随便占人家的便宜!来人,请家法!“老太太这一嗓子再出来,太太和二爷立刻出列:”婆婆勿恼啊,奇儿已经痴傻哪里知道这些规矩啊!“太太赶紧相劝。

“是啊老祖,大哥现在哪里还知道这些礼数规矩的,您这顿打,打的好没由头啊!“

“老太太,不怪大爷,是我,是我…“郡主急忙出言辩解,可老太太却对着她一瞪眼说道:”梦洁不必帮我这混账孙子说话,,他敢碰触您就是失礼之举,我白家身为世家,以规矩立户,绝不姑息!来人请家法!“

老太太再一强调,却是红樱捧了藤条从内堂里出来。苏悦儿一瞧见是红樱,再发现她站在老太太跟前时看了自己一眼,忽而心里倒亮了,立刻上前一步说道:“老太太罚的是,白府里规矩是立家之本不能乱,这罚该有。只是大爷已经糊涂罚了他身上也是白罚,他那记性定是记不住的,说来是孙媳糊涂,是孙媳没看好大爷,由他胡来了,请老太太照规矩罚吧,孙媳愿代大爷领罚。“苏悦儿说着便是跪了地。

老太太抓了藤条从台上下来站到苏悦儿和郡主的面前,继而说道:“不错,知道规矩这是我白家大奶奶该有的样子,大爷是痴傻了,但毕竟是我白家的爷,这犯了错,也只有罚到你身上才能服众,来,抬手!“

苏悦儿听话的抬了手,下意识的就绷紧掌部的肌肉,只是这具身子太水,所绷也未有她要的效果。

“啪!“伴着苏悦儿抽的冷气,一道红影在他的手掌上立显,再一声”啪“苏悦儿的牙齿都不由得咬在了一起。

谁都知道指尖是人体除了软肉外对痛最敏感的部位,因为那里神经聚集,肌肤的敏感度最高。虽然此刻没人拿针扎她的指尖,也没开水烫她的肌肤,但是这藤条的抽打,可是一下打下去,就是一道血印子,任苏悦儿做了准备也忍不住额头沁了汗出来。

啪啪啪的又是三下,三道血印子在苏悦儿的手上呈现,可见老太太打的一点也不留情,根本不是做样子。只这片刻,郡主的脸色就翻了白,而大爷忽而就一步挡到了前面去:“老祖别打月儿,别打啊!“

红樱此时到了跟前,一把扶了老太太冲着大爷说道:“不打了,因是初犯,只是五下的罚,打完了!“说着她一手从老太太手里拿过了藤条,立刻交给了跟上来的丫头。

“月儿,你可怨?“老太太板着一张脸。

“月儿是白家的媳妇自然遵的是白家的规,不敢怨也不会怨。“苏悦儿的话音落,老太太满意的点了头,冲了大爷说道:”别看着我了,把你媳妇扶起来吧!“说着老太太便扶着红樱回了位置上。

大爷一脸心疼的扶了苏悦儿起来,瞧着她的手就问疼不疼。苏悦儿心中咬牙脸上却是冲大爷笑笑不出一声。

“郡主!“老太太点了她,郡主当下一愣似乎收了晃掉的神:”老太太。“

“郡主,当日里我和如意是都说过也愿意看着你和大爷成一对的话,但那个时候,我们的…可是,只要大爷对您有意,我们也乐得成全,自是希望你们是一对的。只是后来的事你也知道,大爷喜欢上了东方家的二小姐,两人也好了那些日子,后来的丑事说来你也是知道了不是?我家接回来的时候已经命在旦夕。悦王怕您一时冲动非要嫁给大爷,耽误了一生的幸福便派人接了你回去,不久后我们才知道大爷烧坏了脑子连如眉都不记得了,要不是…哎总之那东方如眉也因此才进了我们白家的门,就是她是东方家的宝贝,却也只得做个妾。如今的苏氏,乃是我白家明媒正娶进来的大奶奶,照着规矩也将是陪着我奇儿一生的人,郡主对奇儿有情,说什么平妻,我虽感叹你们的情深意重,可是,白家的规矩乱不得丝毫,族谱家规从未有平妻一次,还请郡主见谅!今日您马车劳顿了,还是先休息一二吧,您心情不好,可以在平城里好生转转,玩玩,下个月悦王也就到平城了,那是您再做去留的定夺可好?”

老太太这么说了,郡主也不能在死顶着了,当下也是点了点头,不成一声的应了。

“今日里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白家没有嘴碎的人,请郡主到雅苑住了吧,当初她就住在那里,如今住着也呢个自便些。“老太太已经逐客,郡主也不好逗留,只得道了谢,然后喊了身边的两人出去了。

瞧着人出去了,老太太看向了太太:“如意,来者不善,不管什么心思你速回去和厚德说一声,叫她赶紧的给悦王处送封信,免得以后留下什么麻烦!“

太太应了一声,当下也就出了厅,此时老太太看着苏悦儿招招手,苏悦儿乖乖地到了跟前:”老祖宗有何吩咐?“

老太太伸手轻轻地捞了苏悦儿的手说道:“委屈你了大孙媳妇!为了不让她闹进来,我只有责打你来立威,让她知道忤逆我白家规矩的事,就是威胁我压着我也没用。这事做不了假,我打的是狠了些你别怨我…“

“老祖宗说的什么话,月儿才不怨呢,只是月儿有些好奇,这郡主她怎么,怎么这般,恩,这般不知礼数的…“

“尊着礼数,她一辈子也进不了我白家的门,自然只有撕破脸皮来逼了!不过,我这盘一吓,估计能骇得住她,恩,得,后面的日子,少不得要委屈你些,我若对你吆五喝六的你就忍忍,只要让她知道做我白家的大奶奶日子不好过,我看她也待不住!“老太太说着看了红樱一眼,红樱立刻从秀袋里摸出了哥小瓷瓶给了老太太。

“奇儿!“老太太招呼着大爷,将那瓷瓶放在他手里轻声道:”今天你闯了祸,是你媳妇替你挨了罚,回去后,好好给你媳妇抹抹,用你的内力把这药化开来摸,可知道?“

大爷看着那瓷瓶略顿后点了头,冲着老太太一笑:“知道!“

当下老太太便扬了手打发他们回去。

两人告辞从厅里出来,苏悦儿很想问问大爷,这郡主是不是对他真的生情,可大爷却健步如飞,当苏悦儿跑步就要追上去的时候,大爷却捏着那瓷瓶一个纵身飞跃极快的跑了。

“哎!“苏悦儿瞪了一眼飞奔而去的大爷那已经看不清的身影,不由得翻了白眼:”你丫就是个白眼狼!“说完便是低头看看自己带着血印子火辣辣疼的手,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往院里回。

大爷捏着瓷瓶逃似的落进了后院之中,燕子正打着哈欠的拿着一节芦苇伸进笼子里逗着大个子。

“喂,配合点啊,不要那么懒嘛,凶狠一点啊,不然等会大爷带了大奶奶来,看不到你发怒,我怎么好说你和大黑已经打完架了嘛!“

笼中的大蜥蜴一甩身子掉了头,细长的尾巴扫起了地上的沙石,倒也溅起了一些尘土。

“对嘛,这样才像!喂…“燕子正说着,忽然听到身后的叹气声,一回头看到大爷一个站在院中便是一愣,继而说道:”大爷就你一个?大奶奶呢?“

白子奇没说话,只埋着脑袋进了燕子的屋。燕子见状也丢了芦苇杆子,跟了进去:“大奶奶挺喜欢这些家伙的啊,她听到了一定来的,怎么?厅里老太太不放她?“

白子奇摇摇头。

燕子撅撅嘴:“你干嘛这个样子啊,来的谁啊,瞧把你紧张成这样!“

白子奇已经灭有说话,只拿出那瓶子有些无力的举给了燕子看。

燕子的表情一愣,忽而就笑了:“老太太给的?“

白子奇点点头:“月儿手上受了伤,老太太竟然给我这个叫我给她抹,还说,要我用内力给它化开了抹…“白子奇话还没说完,燕子就扑哧的笑了:“老太太真这么说?哈哈,我看她老人家是急的不行了!大爷,您今个晚上有艳福了!”

第六十四章当年那点事儿

“红玉,关于景阳郡主的事,你知道多少?”苏悦儿一回到院里,便是打发了身边忙活的丫头们,许是她被打了手的事丫头们已经知道,进屋她就瞧见了准备下的水和一些去肿的的药物。当她瞧着她们个个脸色难看的时候,本想告诉她们别担心,可一想到那郡主尚住在白府,老太太又打算用惊吓战术,她也不好说清楚,只得统统打发了出去。就连蹙着眉的秋兰,她也只是安抚了一句“这是家规,大爷犯错只能是我受,认了。”便打发了出去。

“奶奶,我原先是在老太太跟前的,与景阳郡主的事知道的并不多,不过大体能说上点。”

红玉说着取了帕子就要沾着清水给苏悦儿擦那血口子,可苏悦儿伸手拦了,指着一边的水壶,瞧了里面是清水后,便倒了一杯出来叫她沾着那个擦。

“凡是见了血的,破了皮的,清理的时候都用烧过的水,不论府里的谁,都需记得。”苏悦儿说着伸过了手去:“那你就说说你知道的吧!”

红玉点天照做,一边轻轻点点的给擦着,一边小声的说到:“景阳郡主是悦王一母所生的妹妹,说来倒算是个老姑娘了,今年可都十九了。”

“十九?”苏悦儿还是有些惊讶,在这个古代大都是十三四就说了人家,十六七就已为人母。家里条件好的,姑娘能多赖上两年,也终究是在十八岁前就嫁了人,如今郡主已经十九,也算超出了往常的习惯,这一般不是有毛病被挑剩下的,就是这姑娘的眼界实在太高了。

红玉瞧着苏悦儿的惊讶之色,便是一笑:“奶奶有所不知。那景阳郡主可是悦王府里的宝贝。悦王乃是悦亲王的嫡子,悦亲王病故后,他循例继承了老王爷的封号和爵位,皇上便给这位郡主亲提了‘景阳’的封号。但是那时郡主年纪还小,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可自那以后,她王府里说亲的人就络绎不绝了。老王爷不在了,主事的就是悦王,老王妃又是个尊礼的人,大大小小的事全由着悦王定夺。而悦王很疼爱他这个妹妹,便由着她挑,每当有说亲的来,他都会找机会带着郡主出去偷瞧那男的,若郡主看上了才点头,但可惜,郡主的眼界很高,就是没看上的。这么一来二去的到了郡主十一岁的时候,听说整个南境的达官贵人都被看遍了,没一个成的,王府跟着也就没了说亲的去。”

“南境?可是悦王的封地?”

“是悦王的封地,早先的悦亲王和皇上是一母所生的兄弟两个,老皇上乃是长子,悦王是二子,这两位一文一武,一柔一刚,后来老皇上性格温软仁慈为上,虽被文臣们力捧,却也被质疑能力偏弱,恰悦亲王能征善战,打下了不少战功,一时间朝野倒也出现了力捧悦王的事,使得老皇上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其中的事我不大清楚,毕竟那是老太太时候的事了,只是依稀听她说过,当时悦王那边声势极大,怎么看都是悦王一家赢定了,而且白家的太祖老爷那时力撑的太子一派,后来也因此还糟了变故,辞官回家。但谁料到,就在最后,太子一系却力挽狂潮,老皇上更是临终遗命要太子继承大宝,但鬼使神差的悦亲王那边并无反叛之举,听老太太说过,若当时悦亲王愿意反,必是能拿下江山,继了帝位的,可是他没有,反而是自请了去南境的边蛮之地为王,将国境的南边守着,并把太子奉孝为帝。”

“哦?争到最后又收了摊子不争了?”苏悦儿有些想不明白,在她的记忆里,历史上的哪次争权夺位不是血淋淋的?只有输在龙椅下的,倒没记得有谁这么牛叉的争到最后说不要王位的!

红玉听了苏悦儿的话略楞之后才点了头:“反正就是那样了,太子即位成帝,两下也就这么相安无事,而悦亲王倒也真有些本事,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倒也把那种荒蛮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条,只是许是劳累的过度,后来发了场大病也就去了。”

红玉说到此处,便取了消肿的药要给苏悦儿抹,可苏悦儿想到了老祖曾给大爷的药,便摆了手示意不用,心中想着:这红玉说不清楚,可就从她的嘴里说的这些也足以看见其知道的不老少了。当下一笑说到:“不说悦王这边了,还是说郡主吧!”

红玉意识到自己说远了,轻捂了下嘴,赶紧又讲到:“大爷一直操持着白家的生意,四年前有了心思想把南境的生意也坐下来,这边开始了奔波,大前年的时候,终于是做到了南境去了。只是南境因碍着边蛮,讲究多,事多,大爷只得先去悦王府上递了条子。悦王见是白家做生意,便亲自接待了,可奶奶您也知道,大爷生了一副极好的皮囊,悦王一见便觉得大爷不错,又思着白家的底子,若陪了他妹子也算门当户对,就悄悄的说给了郡主,郡主一瞧大爷也觉得不错,加之当时她已经拖到了十六岁,也真正的是拖不得了,就允了。结果悦王亲自向大爷提起了这事,想给郡主说了这亲,让大爷上门提亲去,可大爷却没那心思,但偏当时的生意路数又在悦王手里捏着,他只得说自己顾着生意不着家,又说这事要家里人说了算,总是当时是没应也没彻底的拒绝了。”

“当断不断,这可就后患无穷了!”苏悦儿当下嘟囔了一句:“大爷这事可办的不漂亮!”

“奶奶您是不知这家业开创的艰险,也不知道那悦王对脸面之事极为看重啊!大爷也曾想过直接就拒了的,可那是悦王的宝贝妹妹,又是悦王第一次瞧见中意的主动说亲,大爷怎么好拒绝,为此还写了信给老太太,问老太太的意思呢。”

苏悦儿闻言眨眨眼:“我瞧着那郡主长得挺好看的啊,大爷怎么没瞧上人家?哦,是了,那时候他八成和眉夫人两厢生情吧?”

“奶奶您可说错了!那时候啊,大爷可没和她好上呢!大爷自加冠后,照例的云秀姐就服侍在跟前伺候着就寝。大爷终日里忙着白家生意上的事,纵然也常会去酒楼花池的坐坐,但却洁身自好从不与别家公子哥那般的胡来。后来老太太见着只云秀一个在跟前伺候,又见大爷丝毫无娶妻的心思,就在自己跟前的丫头里挑了两三个给大爷,要他挑个中意的收在身边。大爷这才挑了婵娟收在跟前,并着云秀两个一起伺候。

大爷是常年跑惯的人,一年里有半年是不着家的,就算回来了,铺子上那些个事,大爷也不得闲,虽有两个能陪着但到底也不是正房里的,何况生的两个女儿。

当时老太太还真就想催着大爷把婚事给办了,也就在物色合适的人家。可大爷知道了,却说不急,让老太太等到他把南边的事弄完再说,老太太也就应了,只是心里急着呢。可是大爷这封信一来,老太太反倒不催大爷了,倒叫大爷千万别应了悦王的情,更说这悦王家的亲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