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你看!”大爷忽然欣喜的喊了她,她立刻循声望去,就看到大爷带着一张猴脸的面具冲她傻笑,而他的手里还抓着几张面具,晃动着美人脸,娃娃心…

一个瞬间苏悦儿想到了猫脸和娃娃头,于是她倒安了心:自己手里还有几个金饼,应该能换他们帮帮忙吧?

大爷玩了一会,买了一张美人脸的面具带带着苏悦儿回了马车上,于是马车回往白府,两人便在车上卸掉了假面,也换回了衣裳。

入门的时候,吴管家拦了一下,什么也没说的,就抓了柚子枝叶沾了水的撒在他们身上。苏悦儿心知规矩没出声,可大爷却不依不饶,冲着吴管家做了个鬼脸,抓着苏悦儿就往老太太院里跑。

此时,老太太许是补眠,未见他们,大爷把枣茶给了红缨,便拽着苏悦儿回了房。

苏悦儿心里感激大爷指点迷经,却又疑心他已经知道自己去做了赏金客,一时思量后,遣了下人就像问问大爷,看看他知不知道,可大爷倒好,弄见下人一被撵走,竟抓着苏悦儿要玩她昨个玩的摔角。

苏悦儿哪有心思玩啊?但又被大爷缠的没办法,只得叫来四红说弄要如何如何弄,要准备些什么,继而又和大爷在房后寻了块地,叫人去架个棚子,免得下雨淋坏了之类的。

总之这么一折腾就到了中午,苏悦儿正准备和大爷叫传饭呢,景阳郡主却是带着她那两个跟班入了院子。

苏悦儿瞧到她的身影,微微蹙眉,继而却是淡笑着冲大爷说到:“你猜猜她是来找你的还是来找我的?”

大爷不置可否的看了眼那飘来的粉色冲苏悦儿嘟囔:“我没欠她什么啊,她干嘛找我?”

苏悦儿笑了笑看着景阳郡主到了跟前。因着昨个两人已经不愉快,苏悦儿才没心思做那些虚礼,只对着她微欠了身子算做客套,可郡主侧跟不记得昨个的事一般,见了面就来套近乎:“悦儿妹妹…”

苏悦儿听到就恶寒,当下依旧不客气:“我当不起郡主一声姐妹,还请叫我白大奶奶吧,若是郡主叫出这四个字不大痛快,也可喊我声悦儿,那妹妹两个字还是省了吧!我苏氏高攀不起!”说着再次退了一步,又一次避开了郡主伸过来的手。

郡主这才却没露任何尴尬之色,而是顺手一把就抓了大爷的胳膊,继而甜腻腻的冲大爷说:“大爷怎么不带着梦洁玩了呢?我今早起来原想和你再去那条溪边耍的,结果你倒跑去喝什么甜枣茶,真是奇怪,你不是最讨厌吃甜的嘛,如何喝上那腻死人的东西?”

“那个好喝啊!”大爷说着甩了郡主的胳膊,一把倒抓了苏悦儿似撒娇般的说到:“悦儿,我们明夭再去喝好不好?”

苏悦儿乐得配合,自然温婉笑颜:“好。只要夫君喜欢,为妻的天夭陪你去喝都成!”

郡主见状略是咬了下唇,却伸手一扯大爷的胳膊:“奇哥,你还记得不,以前咱们在南境的时候,因着我意外摔伤咱们没能赶回王府去,是你陪着我在郊外的一间茅屋里住了一宿,没吃的,你还抓了条山蛇给我做了蛇羹呢,那是我今生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诶,说来也巧,大约是老天爷念着你我的缘分,昨个在我住的院落里,阿合发现有条蛇竟进了我的房口我想到了当时咱们两个共食一碗羹汤的情谊,便特地叫人熬了蛇羹呢,不如奇哥今中午和梦洁在一起共食一份可好?”

随着郡主的话音落,那金蝉便捧了银质的提手汤盆递送到大爷面前,而那小厮当下就揭开了盖子,汤羹的香味立刻飘了出来,郡主便笑盈盈的看向苏悦儿:“悦儿要不要也尝一尝?”

苏悦儿挂着笑的点头,却忽然一蹙眉的冲大爷说到:“诶,夫君,您今早还和我说,你养的那只锦蛇不见了。该不会郡主拿来熬的就是那条吧?”

大爷闻言脸色就变,郡主也是一愣,继而大爷一把掀翻了汤盆,那汤水甚至溅湿了自己的衣裳:“我的小绿,你还我的小绿!”说着竟是抓着郡主就是猛摇,而此时那小厮,忽而上前一把就抓上了大爷的手,使劲捏大爷的手腕,大爷许是皮厚并不理会,只使劲的摇着郡主,把郡主头上的珠钗都摇掉了几支口那小厮见大爷不知痛,也不再留手,而是使劲一捏,霎那间,大爷叫的跟杀猪似的嚷嚷着松了手,冲着苏悦儿就跟在外面受了欺负就知道找妈妈的孩子一样,冲着苏悦儿大叫:“痛,痛!悦儿,他欺负我!”说着更是举起了自己的手。

苏悦儿当下就注意到大爷的手腕发红发热,心道对方的手劲不小,便把大爷的手一捧就要冲她们发火,而此时郡主已经被小厮救下,瞧见大爷的样子,却是转头给了那小厮一个巴掌,嘴里责骂到:“狗奴才,你看清楚那是白家大爷!你怎么能对大爷下那么重的手?我告诉你,大爷是和我闹着玩的,你把他僖了,不是让白家老太太怪到我身上?”

那小厮低着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苏悦儿却知道这打骂的凶了,人家只会心里全算到自己脑袋上,只得轻咳了下不冷不热的说到:“行了。你的要教训你的奴才别再我面前,不知道的还当我苛责了您呢!大爷手伤了,我要带他去上药,就不陪您了!红玉!送客!”苏悦儿说完扯着大爷往回去,红玉只能腆着脸来送。

郡主冷冷的哼了一声便带着人去了。

回了房,苏悦儿给大爷抹了药,便叫人传了饭,因着大爷手伤了,自然是要别人伺候了,可他也脸皮真厚,撒着娇的要苏悦儿喂。苏悦儿听着那一声声的“悦儿,“只得自己端着饭碗一口一口的喂他。

红玉和秋兰等人瞧了,便暗自发笑,苏悦儿的脸在听到笑声后便

红了。

“以你的本事,他欺负你,你完全可以把他打飞嘛,干嘛非受这份罪。”苏悦儿找着话语掩盖两人彼此间的小暧昧,心里更猜测着大爷如此就是为了要她给他喂饭。

“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大手劲啊,起先他捏的都不疼呢,后来的劲好大啊,我觉得我手腕都要断了。”大爷说着张大了嘴巴等苏悦儿喂,苏悦儿确实没往大爷嘴里送饭,而是蹙了眉,神情上略有些晃神。

“喂,你想什么呢!”大爷的脸几乎贴上了苏悦儿而问,苏悦儿一惊匆忙的夹了一筷子菜寨进了大爷的嘴里:“没什么,吃你的吧!”

她说的是没什么,心里却意识到,郡主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只怕不会只是简单的玩点小花样了。

“晚上,我要去婵娟的屋里住,今天是玉儿的生日呢!”大爷忽然说着:“诶,你说我把你送我的魔方拿给她玩好不好?”

苏悦儿一愣,便笑了:“那个不适合她,她还小,一会我叫红光给她做个摇摇椅吧!”说完却扫了眼大爷:他不会是知道我是赏金客,今晚故意给我腾出空来的吧?

第七十四章 夜探三巨头

晚饭的时候,三爷终于带着好消息归来,他这趟还是有些本事,竟将那些散户手里的米粮以极低的价格收取到手不说,更是和他们还签下了三年的供给契约。此时老太太瞧着那一张张契约,眼里露出赞赏之意,不但夸了三爷有本事,也夸赞了太太教导有方。

一时间厅内倒是还了,但苏悦儿还是敏锐的发现二爷和二奶奶不知一次的目光对视,显然对三爷这次的收获之行还是心存芥蒂的。不过也轮不上他们继续的赔笑夸赞,景阳郡主便已闻讯而来,才一进厅,三爷便是面露腼腆之色的看向郡主,惹的苏悦儿不禁失笑,心叹真是什么瓜配什么秧。

三爷可能当初和大爷一起在郡主住在平城的日子就一起玩耍的缘故,和景阳郡主看着有些亲和,每每当郡主说什么的时候,他也是绝对的响应。而这一席饭用了不久后,苏悦儿就发现景阳郡主倒颇会人前一套,尤其是那一笑一哭,简直具备了专业演员的水准。

大家正这么闹着,却是吓人递送进来帖子,乃是县衙的董大人跟前的师爷差人送来的一封信,大体的意思就是说,这天也渐热了,事关人命的案子都不会拖着,明日便会审验,因着苏家河白家有姻亲,今日里白府有人亲自过问,所以特地送来此信知会一声也是个礼数,若白家有人要去听审,也可开了二门在堂间侧室听审。

老太太说了知道,便叫白老爷去打理回信,而此时郡主却一脸诧异状的问及此事,加之三爷才回来,自然也是不知道,又可劲的跟着问,于是二爷便和二奶奶两人一前一后的把苏家小爷杀人的事说了出来。正言语着却不料苏夫人田氏又来了,当下只得草草收了宴席,请了人进来坐,而厅里都是贵客,郡主压根也没要离去的意思,只能一并这么多人的见了。

田氏再来,是因为得知明日开审,实在担心苏星痕会受什么苦,不安的前来求白家关照,甚至见了老太太后也不顾脸面的诉说苏家老爷无用,说他认识的不过一堆只知道酸诗腐词的人如今却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田氏再哭诉,老太太并着老爷一并安慰,太太也暂时丢下群主出言抚慰,并时不时的拿出话中话来暗示,这法子是你女儿的意思,您就别来缠着我们,倒也弄的苏悦儿当下有点里外不是人。

苏悦儿无奈正欲再解释一次让田氏懂的此事不易变乱做大的道理,却不想三爷在旁边有些大声的嘀咕道:“嘿,想不到苏家小爷到本事,只这么一搡就能杀了人,有意思!有意思!”

“言儿!不许胡说!那不过是传言罢了,我瞧着就是场意外!”老太太瞧三爷如此放肆急忙在一旁补了一句缓和气氛。而二爷却立刻反应自己先前说了苏家小爷杀人的话有了既定的歧义,忙是拉着三爷一道起身给苏悦儿道歉。苏悦儿只得欠身还礼,人却并不多话,只蹙眉坐着。

她心里是极不情愿白家牵扯进来的。豪门大户遇事,是好处置,可那也有坏处,好处就是犯了大罪,也能绕弯花钱的变成小事,但若是无中生有的事,却往往能愈描愈黑,尤其是这种牵扯上人命官司的,稍不留神就能被扯到体无完肤去。而且从来都有一个道理,就是:小事好处理,大事严处理。若没闹起来,许不算太大的事儿,可一旦闹起来,稍微处理不好就成了靶子,所以她是万分不愿!

“天啊,竟有这样的奇事,那苏家小弟不是受了委屈?还有那什么,那什么老赖的寡母,怎么这么糊涂,她儿子活着只怕一辈子也挣不到一百两吧?她有这一百两不说是大鱼大肉,但至少买个宅子,请几个下人也能舒服的过了下半辈子啊,真不知道她想什么!”郡主忽然一脸关照的发表感言,三爷果然是一劲儿的附和。

苏悦儿不想和她多话并未理她,只想怎么把自己的便宜娘先给安抚住,却不料人家郡主倒十分的积极:“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白家虽是世家,却无官家的底子!纵然白家大老爷身为刺史,但却离的太远,属于远水解不了近火的,以我的意思,要不我去趟衙门吧?”

太太立刻接口:“郡主客气了,这种事如何能让您抛头露面?儿孙自有儿孙福,苏家小爷又没杀人,迟早出的来!”

田氏起先并未注意到屋里多出的这两位,她这会着急上火的进来只是一通礼后就奔主题了,哪里晓得厅里有位郡主,这会的太太突然提了一句,只惊的脸都白了,不知该作何是好。

“太太您别客气,我可没把你们当外人,我是一心一意的就当是自家人的。再说了,当初大爷待我至亲也是关照百倍的,我怎么好把大爷房里的事当不相干的?纵然白家大奶奶心里梗着刺,瞧我不愿搭理,但我是一心把她当成姐妹的,若这次的事我没听见也就罢了,我既然听见了,那不论怎么说都是要帮的。”说着她不等厅里人反应,直接冲身旁的小厮说道:“阿合,拿哥哥给我的那方印,去衙门里拜见董大人吧,今次的事既然是他主事,少不得知会他可不敢乱用刑,不然我一准告诉哥哥叫哥哥参他一本!哦,还有,你去了他那儿出来,再去城主那里走一趟,告诉他明日里的苏家可是白家姻亲。怠慢不得,请他一并旁听。”

“是,郡主。”那小厮应了就出,厅里人出言欲留都充耳不闻。苏悦儿瞧着这小厮出去,只觉得事情被郡主这么一搅和,不乱都乱,想要清者自清都难,只得起身言道:“郡主,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您的恩惠我受不起,您还是撤回…”

“哎呀,白家大奶奶何必这般客气啊!您不许我叫您姐妹,那是因为您尚知礼仪怕怠慢了我,可我又不是第一次来白家,说起来比你都早入白家和大爷在一起,我是真个的把你们当自家人啊。那董靖董大人是个为官清廉的好官,也曾是我父王麾下的参将,我只不过提醒他别乱用刑罢了,也是为得您弟弟好。”郡主说着一转眼瞥向早就死瞪着苏悦儿的田氏,口里柔柔地说道:“想来苏夫人这会的心就揪着的吧,哎,您女儿要着脸面不帮您,我帮!我呀可是堂堂郡主,看他们谁敢不卖我悦王府的面子!”

田氏一听说苏星痕不用受刑,心里都乐开了花,不但激动的下跪给郡主磕头谢恩,更是被拉起来后冲着苏悦儿直道着郡主的好,甚至还要拉着她再给郡主道谢。

苏悦儿瞧着田氏这般糊涂,又瞧着白家顾着脸面不好开口,再看着景阳郡主那眼珠子里的得意,她忽然一把甩开了母亲揪扯的胳膊,大着嗓子道:“娘!您够了吧!这里是白家不是苏府!您要闹,要求,也分分场合!做女儿的理解您焦急的心,可弟弟他没杀人啊,那不过是个意外好不好?董大人既然是清官,他自会审理给弟弟一个公道的。您这边求着白家,多少还算姻亲的关系,您求着郡主?这算什么?人家是悦王府的郡主,岂能随便卖你脸面!你看着人家为咱们的事操心,可实际上您是恬着脸拿白家的人情去赊!娘,您现在就回去!明天弟弟审理之时,除了我,白家不会再有一个人去!这是苏府的事,没道理拖着白家去淌浑水!”

田氏闻言,脸色的欢喜逐渐变成愤怒,终当听见女儿说明日里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去时,她愤怒的就想对悦儿甩巴掌,可苏悦儿却抓住了她的手腕:“娘,这里是白府!”

“你,你可是姓苏的?你可知道你还有个弟弟!”田氏气的咬牙切齿。

苏悦儿拿眼瞪着她:“正因为我知道,我才请你别以为求了一帮人就是帮他,您这样把事情闹大,只会让弟弟的处境更危险!还有,我是姓苏,可现在,我是白苏饰,我是白家的大奶奶,我决不能看着您胡来,让我白家大房受人轻视!”说完她一转身便是高喊:“红玉,秋兰!送苏夫人出府!”

田氏哆嗦着嘴唇,看着苏悦儿指着她只管哆嗦说不出话,身边的人见闹到这种地步,也不免尴尬。太太更是扶着田氏冲苏悦儿厉声:“儿媳妇,她可是你娘,你怎么能和你娘说这种话?”

“大嫂,您太过了!百行孝为先啊!”二爷叹了一句,二奶奶立刻上去劝,一时间倒似苏悦儿里外不是人。郡主眼里含笑嘴巴却份外的毒:“得,我好心好意的帮忙,倒说的我跟个恶人似的,我几时得罪你们苏家了不成?”

田氏果然听到郡主这么说话,就青白着脸色要开口,但此时老太太却开口了,而且是用着前所未有的洪亮之声称赞道:“好!好一个白家大奶奶!这才是当家主母的样儿!”说着她冲苏悦儿伸出了手,红樱立刻冲苏悦儿道:“大奶奶您快上前啊!”

苏悦儿当下只得上前,刚到老太太跟前,就被其抓了手:“好,好,有我当年的风范。主母便是一家主事之母,宅府越大,牵扯的事就越多,利益也越大。若是我年轻的时候,遇上这事,说难听的只怕亲家母都进不了我白家的门,但我年老了,就念着亲情了,也是愿意帮上一帮,所以指派你公爹前后忙活。白日里你的一番话就叫我听的舒心,知道你是个明眼又识得大局的人,但毕竟我念着那是你弟弟,许是客套的话,没彻底的说了不闻不问。可今个晚上,你这般对你娘亲言语,说来的确有不孝之嫌,但,字字珠玑,更是将我白家的利益看在其中,你能舍了娘家而维护夫家,这才是为妻正道,好啊!说来这才是当家主母主持中馈,有舍有得的大家之气,好,好啊!”老太太说着一喊:“德厚,如意!大爷娶了房好妻啊!白家的将来可有福喽!”

白老爷听着淡淡一笑:“娘说的是!”说着他看向了一边似看戏一般的大爷,却又眼里闪过一丝哀色。而太太听了不免笑的有些尴尬,只应付着应了一声是。

田氏此刻与郡主站在一起便觉得尴尬,而老太太则抓着苏悦儿冲田氏说道:“苏夫人,您苏家和白家乃是姻亲,全然不顾那就没了商量,我白家不会这么做,但这件事上,苏家小爷只是意外,我算着是场误会,不若我们都先稍安勿躁,听了明日的审理再做定夺,若是董大人不分是非黑白,诬陷他,甚至屈打成招,我白家自当为苏家出头,哪怕是上京吿御状呢!想来凭我白家的基业,足以还他一个清白!而眼下一切未定,你我贸然求告,却是一压再压,想来只会让董大人误会苏家小爷真的有错在先,那岂不是害了他?您说是不是?”

老太太声音洪亮,语气虽是婉转和蔼,但那洪亮之声震在田氏的心里,她自然是没什么好说,只说着是,便顺着老太太的话说了几句就灰溜溜的告辞了,只是走时,未看苏悦儿一眼。而在旁的郡主瞧了,则带着歉意的说道:“看来我是好心办了坏事,得了,我也不参合在次了,免得成了恶人。”说罢便带着金蝉出厅,却是趁着夜色,赶紧的追着田氏去了。

厅内一时剩下自家人,老太太交代二爷和三爷去把米粮的事处理好,就打发了他们都回去,连大爷也一并的撵了,而后拉着苏悦儿说了阵子贴心与安抚的话后,也就打发她回去了。

回了院落,便瞧见翠儿正和红光红绫张罗了着礼物。苏悦儿因大爷说起才问了下人,得知确实今日是玉儿的生日下午便给红光比了摇摇椅的样子和特点,幸好红光的领悟能力越强,还真就做了一个可以靠自己上下而使得小马自动挪向前的引力马,这会的红绫和翠儿已经用梅红色的绸子给马儿包了上下,还细心的加了些棉花,使得摸上去十分的舒服,坐着也不咯。

“奶奶就是点子多!”红绫笑嘻嘻的赞了一句,苏悦儿笑问大爷,才得知大爷已经去了何姨娘的院落陪玉儿玩耍,当下也就赶紧带了礼物过去,送给了玉儿,并比划着如何玩乐。一时小院里倒也欢乐自在,小月儿更是喜欢的坐在引力马上自骑带摇的,玩的不亦乐乎。

瞧着时候差不多,苏悦儿便自发离开,留下大爷今日里照着礼数的陪人家,而后回了房,装腔作势的说着累了话,收拾了一番就散了下人,自己关了门。

待到半夜时分,她便轻车熟路的换了夜行衣,带了家伙盘发而出,再一次爬墙除了白家前往赏金壁。

壁前此刻正有不少“道友”在看最近的行市,苏悦儿便向进去瞧瞧看能不能遇到那两位,只是还没等到人群里,身边就响起了那含笑而温润的声音:“你不是在找我们吧?”

苏悦儿诧异的回头,便看见猫脸和娃娃头已经站在跟前,当下便是错愕:“你们知道我找你们?”

“怎么?你真找我们?”娃娃头的破风箱开拉:“我们只是这么一说,倒是巧了,唉,我们两个今天听到一桩稀奇事,想问问你有没兴趣,怎么,你找我们有何事?”

苏悦儿摆了下手:“你们说的是什么?”

“我们想夜探衙门去看看那个倒霉鬼是怎么死的?唉,你的事呢?”猫脸一副关心的口吻。苏悦儿闻言便是大喜,立刻说道:“真是巧了,我也想去看看呢,只是我是外地人,一不知道官府在哪儿,二来没你们好轻功可进不去,还想着找你们借力呢。”

“那倒不错,有我们带个你进入,容易!”猫脸说着一拍手:“走吧,去瞧瞧?”

苏悦儿自然点头,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会想着带上我?”

“因为你是女人,应该比我们细心,总能发现点什么吧!”这次说话的是娃娃头,苏悦儿冲他一笑,便一手拍上一个肩膀,而他们两个谁也没多,使得苏悦儿很开心:“我们三个那就去夜探吧!”

当下两人便带着苏悦儿往衙门的方向去,而那猫脸似乎做够了先前观察的准备,竟是给苏悦儿讲着关于衙门内部的守卫安排。

三人很快到了衙门附近,为了悄无声息的进入,大家一致决定用轻功飞进去。苏悦儿这种完全没轻功的就只能靠他们两个带。苏悦儿对着猫脸和娃娃头,本能的觉得猫脸要亲和些,自然是往猫脸处走了一步,等于就是选择了猫脸抱她进去。猫脸一愣就要伸手去抱,可娃娃头却开腔了:“还是我抱你进去吧!他比我灵巧,为咱们探路和放倒那些守卫更是他轻车熟路的事!”

说罢竟是伸手抓向苏悦儿,当下便是打横一抱,就看向了猫脸。而猫脸则呵呵一笑,无奈似的耸肩道:“羡慕你啊,美人在怀!”说完便是纵身一跃,幻影成烟。

第七十五章 半夜“鬼”剃头

不等苏悦儿惊奇那幻影的场面有所熟悉,娃娃头亦抱着她腾地而起,而当轻跃之空中时,低头向下的苏悦儿也看到那猫脸似鬼魅一般出现在那些守兵之后,每个都是轻轻一碰。

娃娃头带着苏悦儿落了地,她立刻离开怀抱看着面前站着的那些守兵,露出惊讶的神色,只是不等她问,娃娃头却抓了她随着猫脸的路线,将其带进了前堂角落的尸间。

“你是点了他们的穴?”进入了尸间,掩上了门,苏悦儿便新奇的问着猫脸,她能做的只是用银针以针灸的方式控制穴道,而点穴却是她不能的。

猫脸点了头:“放倒他们容易,但是一会有衙差巡过,实在麻烦,而且给明日受审的两家带来说不清的麻烦可就不好了。所以我点了他们的睡穴,叫他们站着睡!”

“我们不是来聊天的!有多少时间?”娃娃头问着话,人已经在尸间里找寻尸体。

“半个时辰后他们换班!”猫脸说着往内里的一具尸体前走。

苏悦儿不是没听过停尸间,但现代科技都是冻库,除了冰凌寒气,更多的是一种压抑的氛围会包围着你,叫你进入后便会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抑郁。但是当苏悦儿进入这尸间的时候,却是另一种感觉:厨房。

因为尸体或多或少是有腐烂之状的,为了避免臭气熏人,以及尸毒泛滥,这里的地板上都是泼了醋的,而且周边也摆满了,姜,蒜,以及一坛坛的黄酒,还有不少用以查验,搬翻尸体的手套。苏悦儿上前翻了三幅手套出来到了他们跟前,一家给了一副后说道:“这里怎么停着两具尸体?”

“明日里应该是有两个关乎人命的案子要审吧,那个我看过了,人是被淹死的,全身都泡肿了。来,还是看看这个的死因吧!”猫脸说着掀起了蒙尸布,当下一具完全赤裸的尸体就显露了出来,这使得苏悦儿身子顿了一下,而娃娃头更是直接伸手捞回了尸布把那人的下身给遮着了。

“来找死因还那么遮遮掩掩的,哪能找个什么啊!”猫脸笑着摇了头,娃娃头低沉的反驳:“不要忘了她是女人!”

“咳!”苏悦儿轻咳一声:“好了,我们是来找死因的,专业点,看就看了呗!”说着她伸手扯掉了尸布表现出一副坦荡荡的样子,但其实她心里不由的唏嘘:又不是没见过,有啥好看!

“那…节省时间,咱们分去找!”娃娃头再次出言,人却站在那男人的下身前摆明了他查这块。猫脸见状看向苏悦儿:“他找好了,你找那块?”

苏悦儿当然是指脑袋,猫脸自觉的去了腿脚前,伸手便要搬那尸体的腿瞧。

“等等!”苏悦儿赶紧拦了:“我听人说,人死了以后身体里的血液会凝固下坠,沉积在身体底部,形成尸斑,而这个时候若咱们搬动了尸体,就会在尸斑上留下咱们动过的痕迹,那些仵作明个怕是要当堂验尸的,到时弄不好会影响他判断的,我劝你还是能不碰就不碰的好。”

“不碰?那怎么看?”猫脸当下反问。

苏悦儿顿了下,“你们两个功夫挺高的,就不能用内力把他虚空的搬起来?”苏悦儿想起了大爷把刀隔空控制的场景。娃娃头和猫脸对视了一下,却一起摇了头,苏悦儿便失望的叹了口气,心想着要是能把大爷弄出来就好了。

其实不是他们两个不想帮,只是忍术里驾驭五行他们能做到,但人体在五行之外,他们谁也没那空运人体的本事。

苏悦儿当下对他们一伸手:“那你们只好用眼睛找出死因了!”说着她便自己观察此人的胸、颈、肩,以及侧颅。因为人已经死了一天了,此刻身上的尸斑已经进入固定期,继而比较明显的沉积在靠着床的那一面,而就苏悦儿的观察也是发现在侧面隐有一些尸斑的。

她仔仔细细的瞧看,尤其是在左肩部,她观察的更仔细,有一片淤青发黑与尸斑混在一起,但颜色略重些,看的出此人是肩先着地的。因着这个发现,苏悦儿又看了他左胳膊,便发现整个手臂的左侧间从上到下有着淡淡的淤青和尸斑混合。

“他的确是摔到了地上的,而且是左肩着地,但是可能是太突然,可能是有人阻挡了他的手臂使他一时未能抬起,结果人倒地时,胳膊都未能先倒下卸力,以至于胳膊摔的比较重,而手臂也因撞击地面的受力不等,而有不同程度的淤青。”苏悦儿将自己的发现和判断说了出来,那两个听的晕晕乎乎,但大体的意思明白,猫脸便是问道:“那真格的摔死了?”

“又不是高楼跌下,震伤五脏六腑,更不是摔断了肋骨刺入心脏,只是一个少年娃一搡的而已,能有多大的气力叫这人死掉?除非是运气太背,这人的脑袋磕碰到了什么,伤了要害部位。”说着苏悦儿便去观察他的头部,但古人发长,或束或盘,很少有披着的,眼前这位却偏是披着的。

苏悦儿早已观察了他的左侧脑,发件外,并无什么痕迹,而她顺着头发轻轻的抚摸上前也未见有凸起,当下她就生疑:不会这人真的是在一摔之下,脑淤血?但是脑淤血也不至于死的这么干净啊?至少颅内高压会令他呕吐,甚至口鼻溢血啊?

苏悦儿捧着此人的脑袋,陷入了思索中,娃娃头和猫脸对视一眼,后则安静的望着苏悦儿思索的样子发起了呆。

猫脸见状轻摇了下脑袋,自己去观察那人的腿,毕竟娃娃头所面对的下身部分,又能有什么可查的?

“咦?”

苏悦儿与猫脸的异口同声将发呆的白子奇吓了一跳,立刻压着嗓子说道:“小声点!”说完看向了苏悦儿:“你说什么这是什么?”

“这里有个硬物!”苏悦儿摸着死尸的头颅正中一点点的差别说道:“好似是个方的。”两人闻言便到了她跟前,也学着摸了一摸。

“是有个东西,不大。”娃娃头确认。

“我摸摸!”猫脸也伸手去摸,继而嘟囔:“奇怪这人脑袋上怎么有个这东西,摸着和铁物差不多…”

“铁物?”苏悦儿一愣:“这里的铁钉是什么样子的?”

“铁钉?穿盔甲的铁钉吗?一边长尖,一边方型啊!(虽然《汉书.食货志》上有记载五金的出现,也说到过铁钉,但那时的铁钉是用来穿盔甲的,顶盖部分是方或椭圆以及不规则形,而钉身部分除有些是双股外和现在铁钉差不多,是用来穿过两片锁甲而后将铁身烧红缠绕在顶盖不部分用来固定的。)

苏悦儿听见娃娃头这么说,二话不说从后腰里摸出那把飞刀,朝着那尸体的脑袋就要削。

“你要干嘛?”娃娃头伸手相拦。

“我怀疑他的死因就在这里。所以我要削光他的头发看清楚。”

“那怎么成?你削掉了头发,不就等于告诉别人,有人来此了嘛!”猫脸出言反对。

“我怀疑他被人用铁钉穿颅,要想看清楚只有削发,要不,我先把周围的一点削掉看看,万一不是,把旁边的头发盖过来就是了。”苏悦儿这般说了,他们对视一下,便没在拦着,当下苏悦儿小心的把周边的头发削掉,于是在这一小块的地中海上,一个方形的近似于铁钉上盖的东西赫然的贴在头皮,而周边黑红的血痂厚度就可以看出当时这里曾是大出血的部分,却偏偏因为这方形的上盖紧压,倒使得血小板凝结在此,血液凝固自然是生生没流出一滴血落在外面。

“哈,看样子是有人在那时从顶上射下了这枚…不对啊。那韩记酒肆并无二楼啊,再说了若从房顶上摄入此物,是什么人可以如此发力而不以全身出劲?我自认本事高强,但若我在房顶上这般将铁物一瞬间刺穿其脑,只怕我发那么大的力气,那韩记酒肆非塌了不可!”猫脸说着昂头思索,而娃娃头则说道:“我也觉得顶上不可能,那韩记不是什么瓦房,而是一间木屋,又是老宅子,顶上站人倒是可以,要是发力,难!但这铁物若不是从顶上射入,哪里还有角度可以打的很正呢?”

“我知道!”猫脸说着一步跨到那人的腿前,蹲身指着那人的脚踝说道:“你看这里,有淤青,而且这么黑红的颜色显然打的很重,所以我怀疑…”

“你怀疑是有人先用东西击伤了他的脚踝令其侧倒,而在侧倒时,便发这枚铁钉射入其头颅,使其死的不清不楚,却偏偏嫁祸在了,在了别人的身上!”苏悦儿很清楚这个办法,她当初也是这样动手令眉夫人受伤的。

“看来就是如此了,真不知道那苏家小爷到底得罪了谁!对方弄这么一个高明的局却陷害给他一个并不确凿的杀人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猫脸当下轻问,可苏悦儿摇了头:“没时间想动机了,这种以铁钉入颅的杀人案多是一些妇女被迫害道无路可逃时才用的法子,大都是将对方迷昏或灌醉,而后敲钉入脑,因着身体发肤受制于父母,并不会有人去动死者的头发,往往而发现不到真正的死因啊!”

“那看来明日苏家小爷是背定了失手杀人的罪名了!”猫脸才叹了一句,苏悦儿却扬起了刀:“那不一定,既然咱们查清楚了,何不还给这小爷一个清白,也能让官府想办法去查清楚谁才是杀人凶手啊!”说着苏悦儿往那人头颅而去,当下手里的刀便快速飞闪,直到那尸体最后露出了一个光头。

“大功告成!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苏悦儿说着收了刀,猫脸叹息着摇头:“你这一削发,谁都知道有人来过!”

“那也未必啊,说不定他们以为是鬼呢?”苏悦儿说着眼扫到外间那尸体扁平的肚子,蹙了眉:“你说他是淹死的?”

“是啊,浑身泡的白胀胀的。”猫脸随口的答着,也已经和娃娃头用尸布盖好了那尸体。

“恐怕不是啊!”苏悦儿说着走到了那尸体前掀开了白布,继而看了他全身上下后说道:“这人哪里是淹死的?分明就是被毒死后丢到水里的!泡胀了就是被淹死的?你还真大言不惭!”

猫脸走过来瞧了瞧:“你凭什么说他是毒死的,还说是毒死再丢进水里的?”

苏悦儿指指那人胸背上的尸斑说道:“你看,他的尸斑在前,明显死的时候是趴着死的,你再看那尸斑的颜色,和刚才那具侧面看的颜色一样吗?”

“唉,你这一说倒确实不一样,刚才那个是紫红色的,这个倒是艳红色的。”

“是啊,应该会死中毒的人。”苏悦儿虽然对毒很有研究,但也不能告诉他们是中了氰化物和一氧化碳的毒以及冻死才出现这艳红色,只能随口的举例:“大约是砒霜之类的吧!”

“何以见得他是死后丢进水里的?”娃娃头此时也发问。

“活着的人入水淹死,自然是要挣扎的,且不说那样的话他的尸斑没这么规整,且皮肤手脚上常有傷痕,指甲里也有尘土沙石,单说人在水中淹死,他腹中必然管有大量的水,腹部自会高隆,且肺部进水后,人会呛死,脸面份外狰狞,伴有大量的口鼻出血,而且他口鼻里也有大量的泥沙,于水中死后,会自然成漂浮状。但是你看看他,腹部扁平,手脚蜷缩何曾有自然的漂浮状?你再看看他的脸,虽有痛苦扭曲,口鼻也有血污,但相比若仔细观察,口鼻内并无沙石。”

猫脸听了苏悦儿的话,就要伸手去搬,苏悦儿拍了他的手:“行了,没多少时间了,咱们先走吧,要行侠仗义,还不如找个好仵作呢!”

“是啊,时间差不多了。别耽搁了!”娃娃头也催促,那猫脸只得给其盖好尸布,三人取了手套放好后,便出了尸间。由娃娃头抱了苏悦儿离开,那猫脸自解了这些人的穴位。

待三人重新到了赏金壁不远处,三人便坐在了河岸堤边,那猫脸很是新奇的问道:“看不出你很熟悉这些啊?你难道学过这些还是家中有人吃这这碗饭?”

苏悦儿只得点点头:“啊,那个,曾和一个仵作认识,他给我说过一些,只是当时听着好奇而已,却没想到巧合的是今儿个用上。”

苏悦儿的杀手科目里虽然没要求她要学会法医的东西,但在了解人体结果的时候,教导他们的却是一个法医,而她总是会举一些案例出来,让他们明白各种杀戮途径都会在尸体上表现出来,并说除非你能伪造出新的尸体证据,让尸体说谎,否则只要有蛛丝马迹就能被顺藤摸瓜。

苏悦儿还记得当时庆幸自己不是毁尸灭迹那组的,因为他们要学的就是如何让尸体说假话。而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快意一些,她明白自己的内心压抑更需求的是一种宣泄。

“你很本事啊!”娃娃头低声说着:“有时候我都在想,你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没有内力,不会功夫,但却可以出现诡异的杀招伤到壁人。在御金池,你的出手快如闪电,每一刀下去都必然是致命要害,我就纳闷,你这样分明就是一个杀手,但是,但是却又没内力,这又有些奇怪,尤其是你今天还能说上这些的时候,我更惊异你是一个什么人?”

猫脸此时也点头:“是啊,我也很好奇。”

苏悦儿低着头,手指摸着桥砖,终于叹了一口气:“我是一个杀手,一个出了杀人什么也不会的杀手,你们信吗?”

两人都是一顿,但娃娃头先点了头:“我信!但是,你连内力都没…”

“在我那个世界,不需要内力!”苏悦儿说着起身离开了桥堤。

“你那个世界?”猫脸诧异追问,苏悦儿抬头看看天:“我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你们信吗?”

一瞬间背后又是安静,苏悦儿转了头看着两人,见他们不置可否的样子,忽而哈哈大笑:“你们不够意思,我还以为你们会说信呢!两个交换的家伙,想探听我的来历不成?哎,你们两个光明磊落点好不好!我不问你们来历,你们也别问我好不好?”

两人一时都似不好意思的笑了。

“好了,要回去了!哎,回去以后用醋擦洗身子,再拿黄酒好好的熏熏,最好再喝完姜汤!可知道了?免得沾了尸毒!”说着苏悦儿便要告辞,而此时娃娃头却哎了一声,抛给她一团小布包,十分的轻。

“这是什么?”苏悦儿接住后好奇发问,娃娃头却是轻声说道:“答应给你的好东西!”

苏悦儿当下拆开就看,便发现是件看似薄如蝉翼却偏偏又不透光的黑丝夜行衣:“这是…”

“哇!”猫脸在旁赞叹:“这是好东西啊,不但滴血不粘,一般的兵器都砍不断,戳不过,只要不见火,这东西抵得上一件盔甲了…”

“这么好?”苏悦儿心知拿人手短,想这么好的东西还不知道背后等着她的是什么圈套,当下就要送还:“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受不起,您还是…”

“连您都喊出来了,还真客气,我这个人只跟对眼的人交朋友,好东西我多的是,你不必担心我要你拿什么来回报,我只是想到你没内力,又是一个女儿家,这东西你用着合适!”说完倒是手一抱拳:“改日再聚!”说完便是纵跃而去。

猫脸呵呵一笑:“拿着吧,这可是千金都未必能得到的好东西!我还有事,告辞了!”说着却向衙门的方向飞纵而去。

苏悦儿只得拿着衣服冲着娃娃头消失的方向轻声说了一句:“谢了。”

第七十六章 郡主恶招欲毁月儿

第二天清晨,应着苏悦儿要去旁听堂审,一大早的便起床梳洗打扮。红玉进屋便闻见一股醋味,再一瞧桌上放着一小盆子醋,底下架着一个小炭炉,便问:“奶奶您这是…”

“晚上的时候觉得鼻子不大透气,怕是受了风寒,在庵里的时候每次都是熏了醋透气,人就见好了,昨个晚上不想吵你们,我就自己弄了,果然还是这法子好啊。诶,你们要是以后觉得不大舒服也就熏熏醋吧!”熏醋可以杀菌,本就是极好的法子,苏悦儿虽给他们两个说了一堆的法子,自己却只是熏了醋而已,她倒不是条件不许可,而是她很清楚,其实只要不是接触到腐烂的尸体,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而所谓的尸毒其实就是病毒,她略熏下图个心理安慰也就是了。

红玉似乎也知道奶奶常冒出点突发奇想,便不多话的应了,待伺候规整去了老太太处,大爷已经抱着玉儿在老太太跟前玩那个引力马,一时整个厅里都是赞叹的口气。太太更是问到她怎么想出来的,苏悦儿只能瞎编说是在庵里见过一位巧匠在修缮庵堂的空闲做过这个东西回报给一位广济善缘的香客,算是对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