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若你是苏悦儿怎么会对我动手?”东方宇漠视着她的动作一脸不解的说着:“你可和我花前月下共许来生,你可和我郎情妾意无比缠绵!若你是月儿就该记得你是为了我,自愿嫁给他的,若你是月儿就该记得你是为了我要亲手毒死他的!可你怎么会背叛我?你不是月儿,对不对,你到底是谁?”

苏悦儿自然是无法告诉他我是另一个苏悦儿,但是她此刻更加尖锐的是指向他的漏洞:“您就别费心思的骗我了!你说的月儿如果是你的红儿的话,那么我还真不是!什么花前月下,什么郎情妾意,若真是和你成双成对的人,如何要被你下蛊还要被你以迷香而控?”

“由这话我便知道你不是我的月儿了!”东方宇似是一脸的落寞:“要知道,这蛊可是你要我亲自为你种的…”

“什么?”这下换苏悦儿惊奇了:“我要你种着控制我的蛊做什么?骗人也还是打下草稿的好!”

东方宇闻言便是一愣,显然是没反应过来,但大约两秒钟后他却对着苏悦儿说道:“我本来很诧异你为什么会背叛我,但现在看来你的确不是我的月儿。你听着,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如何占了月儿的身子,只要你安分做你的白家大奶奶不坏我的事,我可以不让人知道你是假冒的苏月儿。但倘若你不知好歹,好坏我的事,哼,我就让大家知道你不是苏月儿,以白家的门风,你这下半辈子只怕不好过!”

“哈,威胁我?”苏悦儿眼一翻:“那你也挺清楚了,你休想打我丈夫的主意,若他出事我可要做寡妇的,所以为了我这辈子的幸福,少不得要和你斗斗了!”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走着瞧!”东方宇说着一胳膊猛抬似的要劈掌击人,偏却一巴掌拍在了屏风上,立时屏风碎裂发出巨大的声响,而此时苏悦儿心中一惊,惊觉他的恶意,立刻甩手扬起绣花针朝他飞射,而他则立刻挥袖避让。

说时迟那时快,苏悦儿趁着扬手飞射之际,人已经一个翻滚从床上滚入地上,继而借着翻滚的势头,以手撑地,抬甩左脚直击东方宇的太阳穴。这是巴西柔术里很常见的姿势,常常是先将对方有所伤后使用,使其避无所避。因着她已先射飞针,东方宇已经摆袖去挡,所以她这一脚踢的那是刚刚好,正中他的太阳穴,而与此同时,他立刻变成了黑沙落地,而红玉也已经裹着衣服推门而来:“奶奶?”

苏悦儿已经反转回来,一时大喘气的看着红玉,不知该如何解释,而红玉一愣后则看着地上碎裂的屏风蹙眉而言:“奶奶怎么这么不小心,就算要练功也不能打坏了屏风啊,这虽是一件屏风,可是更换是要和吴管家打招呼的,让人知道,误会您是和爷打架了可怎么办?”

苏悦儿闻言瞧着红玉,一时心中忐忑不说,更是心有余悸:怎么办?她到底看见了多少?倘若她是瞧见了东方宇,只要告诉老太太,那无论何种解释,我都将彻底完蛋啊,私会情郎?与奸夫苟合?天啊,我不是百口莫辩?

“奶奶,您没事吧?”红玉瞧着苏悦儿发愣的样子,伸手招呼了下:“奶奶您不必这样的,其实…你不必把我当外人的,您会功夫的事,奴婢早知道了!”红玉说着便进屋开始动手拣着那些屏风碎屑。苏悦儿却是本能的回头看了下地上的那团黑沙,继而挡在前面小声的说道:“可你怎么知道我会功夫?”

红玉闻言一顿:“奶奶若不会武功,怎么能制服住意欲陷害您的贼人?红影都中了招不能想相横,奶奶您却能撑到大爷来,想想便也知道了。”红玉说着转身冲苏悦儿一笑:“不过奶奶您别担心,老太太放了话,对您的事要浑噩不知,所以您不必担心别人会知道。而且若不是您失手打烂这屏风声响太大了,害奴婢担心郡主那边贼心不死,我才不想跑来惹您担忧呢!”红玉说着一摊手:“看来明个只有撒谎和吴总管说,是大爷一时发神打碎了的了。”

“不必,大爷不在我房里,这般说了反而是生事,只说我夜里不痛快瞧着不喜欢,生叫你给劈了的就是。”苏悦儿说着直视着红玉,红玉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慌后,却也安定下来的点头:“好,奴婢照奶奶的意思。”

说着抬手在已经碎裂的屏风板子上,又拍了几掌。

苏悦儿瞧她单掌如斧,心道红玉好本事,眼里却倒对她放下了警惕:“你回去吧,明早再来伺候。”

“是。”红玉乖乖的出了屋,伸手将门一带,人便自去了自己的房里。

苏悦儿站在窗前看她回去后,不由得长吐一口气。继而看着那屏风上的几个手印,心里不安的猜测着:她敢留下手印与我圆谎,就说明她无论看到什么都暂时和我一条线上,如果她是东方宇的人,她自然是可以叫嚷出来坏了我的名声,可她不但没有,反而与我编谎,究竟是她真的没看到,还是看到了却装作没看到?这丫头,我到底能信多少?老太太你给我这个丫头,到底是来帮我的,还是监视我的呢?

苏悦儿心中猜测着,看了看脚下的黑沙,略一思索,她找来纸将这些黑沙包裹起来,继而直接去了红玉的房间。

此时红玉正在脱衣准备上床入睡,瞧见大奶奶突然而来,十分诧异,正要问话呢,却见她将一个纸包递了过来:“给你的。”

红玉闻言接过打开,一瞧之后眼睁得溜圆:“奶奶怎么会有这东西?”

苏悦儿瞧着她低语道:“刚才有人欲袭击我,我与他交手后,他就变成这个了。我想你跟在老太太跟前总是知道答案的,而且…或许老太太更清楚这是什么!这东西留在我房里可不好处置,交给你吧!”

红玉闻言眉一挑:“奶奶不信我?倒当我和贼人一路?”

苏悦儿闻言便笑:“我不是什么仙人高士,分不清谁敌谁友,只好投石问路了。”

红玉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那奶奶就请和我一起去老太太院里吧!”当下红玉说着套了衣服,立刻走在前面,带着苏悦儿去往老太太的院落。

夜里家丁巡游,红玉显然是清楚他们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她动手拉着苏悦儿七拐八拐后,竟是抄一条近路到了老太太宅院的后门。

她摸出锁匙开了后门的锁,便拉着苏悦儿进院,才走了两步,两个老婆子便出现在眼前。

“双花婆婆,红玉有事要见红缨姑姑。”红玉坦然而言,两个婆婆却是诧异的看着跟在红玉身后的苏悦儿,继而一个婆子快速的离开,片刻后便随着红缨到了她们的跟前。

“大奶奶半夜不睡觉怎么和丫头到老太太的院子里来了?”红缨带笑问话,眼却是盯着红玉。红玉只得将手里的纸包递了过去:“红缨姑姑。有夜客来寻大奶奶,大奶奶与之交手后,对方就化黑沙,给奴婢闻声前去,大奶奶疑心奴婢与贼人一伙,便叫奴婢来…”

红缨抬手止住了红玉继续说下去,人却对苏悦儿一欠身:“大奶奶,这个时候您不该在这里的,还是快回房休息吧,有什么事,明个,老太太自会寻您的,至于红玉,那丫头没有外心,您放心吧!”说着将纸包一收,人便欠身行礼,意思着您该走了。

苏悦儿见状已经明了自己是处在什么地位,当下也不多话,跟着红玉便出了老太太的院子,等到两人回到自己院里的时候,苏悦儿才低声问道:“老太太从一开始就防着我?”

红玉垂了眼眸:“不止您一个,自大爷出了事,老太太谁都防的。”

“那为什么…”

“老太太说了,您没害大爷就是好的,至于您到底是谁,她这会还不想知道。”红玉说完看了下天色:“时候不早了,奶奶您快歇着吧!”说完自己便回了房中,苏悦儿若有所思的在院落里站了站,也便回了自己的房里,伸手关上了门。

躺在竹椅上,她有些劳累的揉了揉太阳穴,心中只问着自己:明日若老太太问起来,难道我真要告诉她,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她会不会把我当妖怪给烧死?折腾了半天,那老太太怕是早知道我的底细了吧?哈,悦儿啊悦儿,你这不和皇帝的新装差不多,等于裸奔在前嘛!

清晨,苏悦儿照例被红玉叫起来梳妆打扮,而红玉的言语动作与往常无异,好似昨晚跟没发生过事一样,直到大爷前来发现地上碎裂的屏风时,红玉才按照苏悦儿先前的话语说着,因着奶奶瞧着不痛快,半夜叫她给动手劈了的。

大爷一时发愣,问着苏悦儿为何不痛快,苏悦儿无奈的笑笑便扯了大爷去 了老太太院里问安。

一如既往,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即便她今日里来的早,老太太也丝毫没有要和她单独谈话的意思,反倒是与她闲话时拉着她的手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谁好谁坏,我心里自有明镜。”

苏悦儿闻言便知该是老太太暗示什么,正打算顺着问两句呢,却是白老爷一脸急色的捧着一封信急急的进了厅房:“娘,驿站送来急信,太子爷说要亲送米粮,即日就到平城!”

第八十四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太子爷说来就来,即便前个和老太太把话说透的时候,苏悦儿就已经知道有这可能,但闻听太子爷真来了,还是让她心里刺了一下,不由得心里念着:幸好,幸好我把郡主那个死小三已经吓跑了。

老太太闻言便是蹙了眉,继而却立刻招呼开来:“粮都已经凑够数了,如今钱也不缺,各处打点都不怕,来就来吧!你何必这么急色!”

白老爷顿了一秒,却把手里的信捧给了老太太:“娘,您看看就知道了!”

老太太闻言伸手拿了看,这边的太太带着二爷那房的人便进来了。

苏悦儿一瞧那架势也知道二奶奶人家是晨昏定性等于是从婆婆这里先开始的,便下意识的想着,是不是等到自己接了手,也得这么做。

心里想着,面上的礼数不敢耽搁,赶紧着行礼,太太却似乎心情大好,不但痛快的把手摆了,更是冲着她难得的笑了笑,继而去给老太太欠了身问好:“老太太早啊,这一大早的来的谁的书信?莫不是大伯的?”

她问的大伯那便是问的白家的大老爷白德志,太太瞧着老太太亲自看信还以为是那边来了信,便是专程的陪着笑脸,可老太太却摇了头:“他那随老爷子的性子,要给我来信,准保没好事,我呀不指望!”说着把信一放叹了气:“这是驿站的信,特地来知会一声的,估摸着今个晚上太子爷就要来平城了!”

“什么?”太太闻言一愣,二爷也瞪了眼:“太子爷不是从京城押送米粮去赈灾嘛,怎么要跑平城来?”

“说是来点算米粮走水路,畅快!”白老爷微微蹙眉而答。

“可咱们已经把大部分的缪米粮送抵京城了啊,他来还怎么点算?难道是走个场?”二爷当下已经脸色难看,显然是怕这节骨眼上再生事。

“走场是一定的,怕的就是他要邀功!”白老爷说着皱了眉的叹道:“前阵子我和几位大人闲聊,听说太子爷得了皇上的准出来代皇上赈灾后,便频繁出没与各重大臣府衙,毫不避忌。后来他临出来的时候在京城却置办了一场酒宴,邀请的全是宫里四品以上的大员,当夜各个喝的是酩酊大醉,更是欢饮达旦啊。听说有御史监的人闻讯弹劾太子私聚官员,行奢举侈,质疑太子能否代皇上赈灾的能力与仁心,结果皇上大怒欲问太子,太子却是送上了一万两白银,说那夜是百官为皇上善举而感动,各个身体力行捐出半月的俸禄为皇上赈灾之行,锦上添花!还说,当日的酒水餐宴并未花一分钱,都是‘尚食阁‘自行提供的。

“‘尚食阁’?东方家这又凑的什么头?“二爷闻言便是掉了脸:“他跑去露这脸,我们其他三家谁能不动?”

“爷!”二奶奶上前扯了下二爷的袖子,把人拉了拉,不大声响的说道:“爷这是生的什么气?皇上这才赈灾,咱们白家出了粮,海家陪了送,便是各占了半分,前些日子问了话,也知道我娘家受命赶制万件衣服送往灾地,说来,倒是四家里三家都动了,唯独这东方家却一时没什么可做,人家生怕是落了单,出来表现一二页未尝不可…”

“他出来表现?他这司工的事,常年吃进的都是宫里的进项,就算全国都淹了,只要没淹到皇宫,没淹到官府,他东方家就敢守着木材漫天要价,这个时候他跑来露头,分明是和咱们作践!”二爷说着一挠头:“不成,我要去寻寻他…”

“行了!多大的事!”老太太此时不悦的瞥了二爷一眼:“全家就你聪慧看得出他给咱们下套子?你能耐你去,回头人家说他们东方家是一片诚心给了百姓,质问你拿什么的时候,你是不是再和他说白家多给些米?”

二爷闻言立刻像是嘴软,悻悻的闭了嘴站在一边不说话,而苏悦儿则似乎听出来,这事之前,可能白家已经在二爷一时的劲上吃过东方家的亏。

“遇事说事,你要是能有你大哥那份沉稳,我也不至于丢不下!”老太太此时又刺了一句,二爷当下撇嘴不言,太太却是挖了二爷一眼,唯有大爷傻笑着玩弄那魔方竟冲二爷笑说一句:“二弟,老祖叫你学我呢!”

一时间苏悦儿都想吐血,忍不住瞧了二爷一眼,但见他无奈的冲着柱子翻白眼,便也能想到大爷这样的事定是常做,忙去拉了大爷一把,对他比划着安静的动作。

“咳!”老太太轻咳一声缓缓的说道:“信上说的明白,太子爷时间紧,只在平城待两天,今个他会宿在海家别宅,我猜大约是要和海家商定路线上的事。但明个却是点了要住在咱们白家的,各处要小心伺候。”

苏悦儿闻言心里实在不解,便小声轻问:“月儿有些不明白,太子爷来为何不住平城官驿?就算那里庙小奉不起,也大有城主之处可落脚,干嘛非要落在我们一商户人家?”

这盘老太太还没答,倒是二奶奶亲热的凑了过来说道:“大嫂您糊涂了,咱们白家祖上可是有位宰辅大人的啊,当今圣上都说若来平城自住白家得书香之气,何况太子爷呢?再说了,这次咱们白家赈灾可是出了些米粮的,虽是说的户部买卖,但咱们白家还不是先把大头的往这上顶?而且钱银过手的总耽搁着时间,都还不是咱们白家先贴的粮?皇上心里清楚,太子爷只怕也清楚,这不先打咱们平城走,专程的住白家一宿,挂个点粮筹措的名,还不是为了给白家一个恩典,让白家得些光耀罢了!”

苏悦儿听了二奶奶的解释,也明白过来,想想皇族来人住一宿,那的确在古代就是一种褒奖的法子,便当下点了点头,但是紧跟着她却脑中闪过一道花火,下意识的就问道:“二爷,宫里这次采买赈灾粮的银子给咱们结了吗?”

二爷一顿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先头只做账上好看,给了一万两就接收了粮,这是宫里要,官家要,咱么也不敢压着,如今大半都给了,账头上还是那一万两,我估摸着全部的米粮都运送到了,户部能在那时给咱们叫了粮银就不错了。”

苏悦儿想到这给出去的可等于是十万石的米,那也就是十万两银子,如今账上才一万两,便不安的咬了唇:“不会户部会赖着不给吧?”

苏悦儿的话一出来,从老太太到太太,老爷到二爷,甚至二奶奶都一气看向了她,弄的苏悦儿下意识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户部肯定是不会赖的,除了他们也没银子!”老太太这会的轻声念了一句:“所以要想咱们拿到银子,就务必得让太子爷高兴,他高兴了上奏说咱们筹粮的好,这户部就能得了银子给咱们结了啊!”说着老太太吩咐道:“如意,今儿个你就赶紧的张罗吧,只有这一天的功夫,你可要把这府里上上下下都规整好,明日里出不得岔子。雨晴,你叫人把戏院拾掇出来,太子爷来了就安在那边,你去盯着把细的给收拾了,再挑些机灵的丫头放过去,别出了纰漏。轩儿,回你的铺子上,把账册什么的都清好,万一走过场去了那边,也要像个样子,各处该备置的就赶紧的去打整。

德厚,你这就去几位官家走走,言语一声,而后去海家探探风,若是太子爷走的是明轿,咱们还要照礼数的过去行礼…行了,别杵在这里了,赶紧去忙活吧!哎,真够折腾的!”

老太太发了话,一厅人连早饭都顾不上吃这就忙活起来,可苏悦儿和大爷却半点事也没挨分,当下她正思量着要不要请示点什么活去做呢,老太太却看着她说道:“大孙媳妇,你知道我留着你要叫你去做什么吗?”

苏悦儿自然摇头。

“我要叫你设宴!”老太太说着把那封书信放进了苏悦儿的手里:“太子爷在京城知道敲官员们一笔的,到了咱平城只怕也少不了。官家的我们白家碰不到,不用担心,但白家却是平城第一商,又加之平城是咱们白家的主业所在,我料想这,太子爷也是要等咱们白家做出一场给他贴光的事来才肯点头的,所以我就想起你之前说过的什么,以赐宴获陪使其得份殊荣,但必须以捐献赈灾银子多少来获得资格…”

“老祖宗,难道您要我办场慈善晚宴?”苏悦儿睁大了眼。

老太太闻言一愣继而点了头:“慈善晚宴,这个名好,对,就是这个意思。当日你说时,我就觉得是个好法子,能帮百姓一点是一点,如今太子爷来了,咱们白家更要让他来的高兴,走的高兴,自然这些事也要做的漂亮。那东方家尚且知道搭些酒水的换太子爷高兴而庇护着东方家,难道我白家就不能多给太子爷寻出个法子筹措更多的钱粮来?他只要高兴的去了,我白家那余下的粮钱就能拿回来,折出一点我也认!”

“可是,月儿才疏学浅,又是个妇道人家,这事…”苏悦儿下意识的就想推脱,但是老太太却忽然笑了:“你呀,我还不知道你的底子!”

这话一出把苏悦儿整的话都接不上来,一时到分不清老太太什么意思,而老太太看了在旁的大爷一眼,轻声说道:“昨个晚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奇儿遭了罪,我这个当老祖的焉能不查?这一年多来也早有些眉目,一星半点的能盘算出些来。但奇儿已经烧糊涂了,而现在四大世家却因着悦王异动而难免互相觊觎,我若妄动只会被别人拿来当刀子拉肉,白家也将难保安危,所以我宁可不动,陪着他们耗,他们拖!你是如意选来的孙媳妇,之前我说过,你家什么底细我清楚,我本也不大看的上眼,可是,你偏偏八字极宜奇儿,甚至我的老朋友看了你的面相都说你是我白家的贵人,所以我即便知道你有些问题,还是让你进了白家。你身边的丫头下人,说白了,都是我的人,你的一言一行我看的到。防,我自然是要防的,但三五次下来,我老婆子眼不瞎,看得清楚你是个真真心心的能替奇儿着相的人,所以你的问题不是问题!”老太太说着一伸手将苏悦儿拉的紧紧的:“尤其是在我知道你已经自解了他给你下的蛊后!”

苏悦儿听的心头发颤,只觉得自己什么事都在人家眼里瞧的是一览无余,便觉得自己像似被扒光了一般,份外的不舒服。但是她将这份不舒服压在了心里,并没从面上表露出来,只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问道:“老太太是相信我不会害大爷的对吗?”

老太太笑着点点头:“对,因为你已经没有理由去害他!你取了蛊就已经清楚你是被送到静月庵的苏月儿,所以在东方宇找上来的时候,也会果断的对他出手。孩子,你很清楚你现在的身份,对于这一点,我十分满意,毕竟你是我白家的大奶奶,大爷好,才有你的好!”

苏悦儿闻言点点头:“是啊,我是大爷的妻子,是白家的大奶奶,若大爷出了事,我这辈子都没出路的。”

“对,很对!”老太太的脸上浮现着一丝安详的笑:“所以这会的,你更要学会的就是做好我白家的大奶奶,学会去做好一个未来的当家主母!”

“可您为何信我?”苏悦儿忍不住的问着,此刻她是讨厌老太太掌控着她的一切,但她不明白,老太太如此清楚她的轻快却还要把她往当家主母上推,是个什么道理?这令她十分凤儿诧异,因为这很不合常理。

“一定要个理由吗?”老太太似乎蹙了眉:“好吧,我给你一个好了,因为我见到你的时候不讨厌你!”

不讨厌?不讨厌所以就相信?苏悦儿听着这个明显敷衍的答案有些哭笑不得,可此时老太太却已经正色的说道:“月儿,你琴棋书画很有造诣,嫁入白家前,就已小有名气,我盘算好了,你,雨晴,还有如眉来说都是大家闺秀的出身,系出名门,这自身之修可不会差,而太子爷又十分喜好艺能,不如这晚宴上,你们三个各做一演,也算我白家尽心尽力了,到时就算不能募得银两,也能搏个美名,想我白家三位女眷都亲演而募,我不信太子爷还敢说我白家不尽心!”

苏悦儿闻言便觉得一道雷击打了下来,她看着老太太运筹帷幄的模样,心中却是哀叹:琴棋书画?你杀了我得了!要是早知道什么慈善晚会要在我这里冒出来,我死也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而此时老太太看着苏悦儿却笑的很开怀,心里则默默的念着:为什么信你?因为你是亦兰选中的人啊!

第八十五章作弊不容易

苏悦儿站在老太太的主厅门口,微眯着眼看着远处忙碌的家丁,似乎陷入了沉思。

如果说老太太知道她所谓的底细,让她畅快的同时更有不安,那现在的她几乎是焦虑了,因为很明显的,老太太认为她就是苏月儿本人,而之前的种种不过是被控制了心神罢了。现在的她,美名在外,现在的她,大家闺秀,现在的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但是…天知道,她的闺秀课程全是零!

“奶奶,您在想什么?”红玉笑嘻嘻的凑到跟前:“可是想在琴棋书画里选一个?”

苏悦儿敷衍的一笑:“是啊,想选一个…”她只想选一个好胡弄过去的。

“奶奶,奴婢再得知您要嫁进白府的时候,就听说了您的琴技高超,画技名扬,想那二奶奶一把洞箫吹的极好,若您和她琴箫合奏算来也是一雅,应当不错,倘若您不愿和她相称,便是泼墨作画以墨香待客也是极好啊!”

苏悦儿眨眨眼看着红玉:“琴技高超,画技名扬,这个也可以听说吗?我,我只是半年前才回来的啊!你从哪儿听得?”苏悦儿很惊奇,古代女子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嘛,怎么可能真的做到名声远播?真要播了,估计也是骂名…”

“可是您在临江阁的事大家都知道啊!”红玉说着略挑了眉,却是看见大爷也出了厅,立刻就带了一句:“奶奶不信可以问大爷,当时奶奶好气度呢!”

苏悦儿听的是一头雾水,却也不敢明问,只得嘴一撇说到:“以大爷那性子,能记得才怪了呢!”果然当下的大爷便是不依,撅着嘴的说道:“有什么记不得的,不就是你回平城的那天在临江阁撞见你爹和人斗艺,你见他样样拿捏不起,恐丢了脸,便亲自上阵代比嘛!”

“就是呢,大爷回来就学给我们瞧,还说您才艺的确高超,比您…呃…”红玉一时收声显然是意识到自己嘴快了点,可她是收了话,大爷却似乎在兴头上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你比你爹强多了!他棋下的臭,话还多,人家弹琴没碍着他什么,他还要过去刺,你说是不是没事找事?”

苏悦儿闻言掉了眉:“嘴巴积点德!他再不好也是你的岳父大人!”如果大爷是真傻,她可能不计较,但明知他装傻还这样损人,她就不大痛快,哪怕那个是她便宜爹呢!

大爷嘿嘿一笑:“我只是说的实话嘛!那天要不是你弹的好,又画的好,我肯定让你爹一个全请了!”

“你?这事又扯上你什么了?”苏悦儿本能的接了话,说完才意识到自己鲁莽了,而红玉果然闻言一顿,继而却是笑了:“奶奶果然心无旁鹜,您就没认出来,当天和你相比才艺的便是大爷和东方二爷吗?”

苏悦儿这一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但是哪里来的地缝给她钻呢?于是她轻咳了下嗓子,直接抬头看了天:“哎呀,今天天气不错,可有我忙的,您慢慢玩,我,我还要安排晚宴,不陪你了!”说罢就欲转身,可大爷却扯了她的胳膊:“我要跟着你!”

苏悦儿回头瞥他一眼:“你个大老爷们的跟着个女人成什么样子?自己玩去!”她哪里敢带着他啊,她还要找枪手呢!

“不嘛。我就要跟!”大爷说着摇晃起身子,苏悦儿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快崩溃了,只能点点头:“好好,你跟,你跟!”说罢迈着步子就往眉夫人的院落去。

当时具体的情况她摸不清楚,但大体却明白大爷和东方宇是掺合了的,依照她的惯性思维,她很容易就得出结论:那一场显露才艺的所谓的巧合应该根本就不是巧合,只怕是东方宇为了让大爷知道自己而特意安排的,而这其后的心思和目的,似乎也是不用多说的。

“诶,我们来花花这里做什么?”大爷瞧着进了眉夫人的院子,立刻问话,苏悦儿头都没回:“还不是问问她能拿什么才艺出来亮亮!”说着眼已经扫到眉夫人房门外立着的丫头,便见到一个瞧着模样有些熟稔的丫头正和青袖嬉笑着说些什么。

“诶?冬蕊怎么在?”红玉随着苏悦儿也是瞧见了的,才问了话,苏悦儿便反应过来这冬蕊可是二奶奶跟前的贴身丫头,而此时那说话的两丫头也看到了他们,当下,青袖急忙的高声相迎,而冬蕊却是一掀帘子,一头扎进了房里。

“大奶奶,您怎么来了?”青袖高声到了跟前,当下对着苏悦儿并大爷一起行礼,苏悦儿眉一挑,“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主子?她好歹也是大爷的妾室,我这个正房总不能不念着她的伤来瞧瞧吧?”说着人便急步往眉夫人的房间去。

脚才踏上台阶,红玉正在掀帘,帘子一动,二奶奶倒是从里面走了出来,瞧着苏悦儿便露含着诧异的笑容:“大嫂怎么来了?您没陪着老太太啊?”

苏悦儿回以微笑:“ 我也想陪着老太太啊,可老太太也没让我清闲了,我来找如眉商量事的,诶?怎么你会来这里?老太太不是叫你去收拾西院嘛!”

叶雨晴看似无奈的一撇嘴:“哎,老太太看的起我,叫我去收拾西院出来好备着给太子爷安住,可我这心里没底啊,忽而想起当年太子爷可是落脚在东方家小住过三日的,便特来问问眉夫人了,好歹她家是接待过的,我能有个依照的样子循一回,倒也安了心。”

“哦,是这样啊!那走吧一并进去的再说道说道,我也听个稀奇。”苏悦儿说着便拉二奶奶胳膊,可二奶奶一笑欠了身:“别介,我的大嫂,我可没您闲的有功夫闲聊,问清楚了,我这还要去忙活呢!您就和大哥去陪陪她吧!她啊,这腿伤着人也

待的闷的慌,正好你们一家子聊着玩吧!”说完二奶奶冲着大爷一欠身,这边扫了眼身后跟着的丫头冬蕊说到:“咱们赶紧过去吧!有的张罗!”说着也就走了。

苏悦儿瞧着二奶奶离开的背影,略是淡笑了一下,人便入了屋。此刻眉夫人正躺在塌上,一脸的小心,见到苏悦儿和大爷一并进来,便(三个字看不清)笑直身:“如眉见过奶奶,见过大爷!”

苏悦儿见她人前还知道礼数,也就笑着扶了她一把:“行了,都自己人别客气…”继而一动手把大爷拉着坐在了旁边:“这些日子了,你脚伤可好些了?”

“谢奶奶关心,如眉伤在脚踝,一时半会的却是好不了。”眉夫人说着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眼里更显着一份楚楚。苏悦儿瞧着心里倒了五味瓶,不由的暗骂自己怎么没人家这种演习的天赋,口上却是说了一句:“伤筋动骨都是百日的事,慢慢养着也不是了。”说罢冲眉夫人笑了一下,表示自己的关心。

“如眉谢奶奶关心,不知奶奶来寻如眉,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事?”

苏悦儿闻言点了头:“是啊,有桩事。太子爷要来这个想必二奶奶已经说给你知道了,现在全家上下都在为太子爷的到来打点忙活着。刚才呢,老太太忽然想起一事来,说想着太子爷此次来是为了赈灾的,便觉得咱白家上下也该有所表现。但因着米粮已出,再是真金白银的倒似强出头了,便思度着不如由你、我,还有二奶奶各自表演一种才艺搏太子爷一个乐,也算咱们白家尽心尽力了!”苏悦儿不敢说的太明白,毕竟眉夫人是东方家的人,她这心里对她可有所保留,但这话说出来,眉夫人听了却是蹙眉:“奶奶不是说笑?”

苏悦儿自然摇头:“这事怎么能是说笑呢!”

“可如眉已是妇人,艺能之德也只能在大爷跟前操持一二,如何能在外人前?这个,不大妥当吧?”眉夫人一句话把苏悦儿给噎住了,当下她竟觉这是个极好的说辞可以拿去拒绝了老太太,可这个时候大爷却开了口:“有什么不能的?老祖说了,只要是为了百姓,抛头露面一次也没什么!月儿,你弹琴好不好?我还想再听一次你的琴音呢!”

大爷这般说了,先前还犹豫的眉夫人立刻没了半点犹豫,竟是低声道:“大爷如此说了,若如眉不执拗就是不懂事了,如眉琴棋书画都是略通的,不知奶奶希望如眉演何艺能?”

苏悦儿羡慕的看了她一眼:“你最擅长什么?”

眉夫人一笑:“不才也是琴技。”

苏悦儿闻言点点头:“那你不如画幅画吧!”

眉夫人闻言便是错愕,继而却是赶紧笑应:“好,奶奶怎么安排,如眉便怎么做!”

苏悦儿点点头:“好,那你自己慢慢思量吧,诶,这次咱们可是为了赈灾,也算义举,别画的什么花前月下的,还是贴题的好!”说罢便转身对大爷说到:“我还要去找二奶奶,要不你在如眉这里歇会儿?大热天的跟着我到处跑,也不是个事!”

大爷摇摇头:“不了,我去找红光他们! 我不想看看那场子几时能弄好呢!”说完也不管苏悦儿,直接自己起身掀帘子跑了。

苏悦儿瞧着无奈的摇摇头对着如眉说了一句:“你看见了,不关我的事!”说完便带着莫名其妙的红玉出了屋,而眉夫人却眼里包了泪水的捏紧了拳头。

“小姐,大奶奶那话什么意思?”青袖轻声而问,眉夫人却是扭了头,伸手抹眼泪:“不能是什么?仗着大爷娃娃性子,欺负我呗!”

“小姐,您怕什么,太子爷不是明个就来嘛,当初他就把您看做亲妹子,还说什么看好你和大爷一对的,您到时对着他掉两滴眼泪,太子爷一心疼您,准保她吃不了兜着走!”青袖闻言便是嘴里嘀咕着,可眉夫人听了却苦笑:“想的倒美,只怕我没那机会!你也瞧见了的,听我擅琴偏叫我做画,我看她比谁都怕我压着她,不过幸好我画艺也不差!就是…就是她要我贴题别画什么花前月下的,那我还能画什么?”

青袖一时也愣住了,继而小声道:“奴婢也说不上来,二奶奶最是主意多,要不奴婢回头去她那儿问问?”

如眉点点头:“也只有问她了,现在全家上下,也就她不把我看重些!”

“小姐,您又妄自菲薄了,您是谁?您可是东方家的二小姐呢!要奴婢的意思,您不如听了二奶奶的建议,趁着太子爷这次来尽可能的显得委屈些,能让太子爷为您说话那是最好的,要是能续了之前的意,收您做了义妹,只怕那大奶奶想歪着您也歪不起!”

“奶奶,您说叫她做画的时候,奴婢就瞧着眉夫人的嘴里能吞下一个鸡子,那样子可笑死人了!”红玉显然心情很好,陪着苏悦儿一路走,便一路说着刚才眉夫人的神情,还不时的学一学:“奶奶真有您的,一句话就把她挤兑成那样!”

苏悦儿听着撇了撇嘴:“我没挤兑她,只是这琴,只能是我弹!”说着她便随意的拣了块路边的假山石坐了。

“那是,奶奶的琴技高超,您不弹谁弹?”红玉依然兴奋,苏悦儿却是郁闷的伸手搓脸:琴棋书画,不动脑子也知道就琴上还能作弊!下棋?怎么下?象棋我大概还能支个炮拐个马,云子,我往哪放都不知道!书画?得了吧,钢笔字都写不好,还毛笔,还画,画个草图都被红光说看不懂,去画个虎弄不好都成猫!哎,这不就剩下琴了嘛,也许,也许我找个人在背后弹,我在前边做做样子,也应该行吧?

“奶奶,您怎么了?”红玉终于从大奶奶搓脸的动作上发现她的烦躁,刚蹲身而问,苏悦儿就抓着她一脸严肃与郑重的问到:“红玉,你会和我患难与共吧?”

红玉本能的点头:“当然,奶奶要是有吩咐,就是水里来火里去,奴婢也不眨眼!”

“好!我不用你火里水里的跑,我就问你,会弹琴不?”

红玉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这个,奴婢不会…”

苏悦儿眼瞪的溜圆:“你不会?你真不会?”

红玉万分委屈的点头:“这个奴婢真不会…”

第八十六章鼻子里插葱

红玉也想会啊,试问那个女子不想纤指弄琴换郎立院外弄青梅?

她也想!可是她也要有机会去学这个啊!虽然她是被老太太带在身边十分疼爱的丫头,虽然她在白家享有一定的身份地位,虽然她会一些拳脚,但是,她终究是一个丫头,一个从来没机会接触这些高雅事物的丫头,所以,她怎么可能会呢?

苏悦儿郁闷的点点头,心里那点作弊的想法也面临碎裂,毕竟她不能随便抓一个人就和自己演双簧。不过幸好红玉很体贴,她很体贴的说到:“奶奶莫非想要双琴和奏?又或者副音有陪?其实红袖倒是很擅琴的,要不奴婢却找她来陪着奶奶您…”

“红袖会?”苏悦儿的眼亮了。

“对啊,不但红袖会,红绫也会,我记得红绫有跟红袖学过呢!”红玉才说完就看到苏悦儿的脸上露出了放大的笑容:“走,咱们赶紧把二奶奶那边问妥了再说。”说吧起身拉着红玉就走。

西院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原本置下时就是大老爷白德志的院落,但因着大老爷自小和爷爷亲,所以儿时却是跟着他爷爷住在南边的院落里,等到后来这老太爷归了西,他又有了自己的仁途,这西院也就和他媳妇成亲那年住了八个月。后来人随着外入历练,这西院就空了下,偶尔赶上个过寿或是过节的回来一趟,也就住个把月就走,所以这西院里往常虽然也有丫鬟小厮的打扫,也不过是擦擦灰罢了,并未打动过。

这会的叶雨晴想着要安住太子爷,想着人家宫里那是一粒灰都不见的地方, 便吆喝着小厮们务必把处处都擦的明亮,更口里喊着要是她寻到一处未净,那就是一顿鞭子。苏悦儿到西院的时候,恰就看到二奶奶训诫的样子,再瞧瞧一院子的大大小小战战兢兢的样子,便也意识到二奶奶怕是接手下放的权利不少时候了,如此厉色的人带出来的人多半都有自己的体系,那等她接手时,这帮我自己吆喝的动不,却是两说了。

三四个婆子随着二奶奶的话,分别吆喝六着,叶雨晴则站在树荫下甩着手帕,另有只是的去搬了把躺椅来,将放下就看到了苏悦儿和红玉,立刻出了声:“大奶奶来了!”

叶雨晴闻言转身瞧是她,便是笑着迎过来:“好我的大嫂,人家是巴不得偷闲,您怎么追着我啊,怎么,您当我这里是玩闹了,也来凑凑?”她笑嘻嘻的说着,话里带着刺却听起来似玩闹,苏悦儿只得还了一个笑:“我不过来寻你问个事,瞧把你紧张的,你放心你的这些事我才不问不碰呢!省的你埋怨我!”

话里带话谁不会?苏悦儿含了话的兑回去,叶雨晴便是讪讪的笑了,亲手拉着苏悦儿便道:“哎呀呀,我可不敢埋怨,不过说笑几句,老太太都发了话的,这家要你管,我不过时今日里替您忙罢了!”

苏悦儿闻言便扫了跟前的这些婆子丫头,明白二奶奶是给这些人告状打底子,让她们知道她主子已经准备挪窝了,好因此心里反感上自己。不过苏悦儿又不傻,当下却是一笑的说到:“得了吧,什么叫给我忙,明明是给白家忙,给你忙!二爷过几日就要带着你出去了,这事办成了,全家上下都要借着二爷才有的吃喝,我不过是被老太太拉着,赏个事做去成全了大奶奶的名头罢了,等你们风光回来,还不是一气的交给你!说来二婶也是明白人,您和二叔这一出去,倒是得了好了,天晓得,我多想和大爷出去瞧瞧,就是看一路的美景那都是好的!”

苏悦儿把话说的敞亮,这下人们一听知道是老太太安排的谁还敢心里叽咕?再听着大奶奶的意思不过是趁二奶奶不在操持一下罢了,也就个个低眉顺眼的忙着自己的,唯那叶雨晴悻悻的一笑:“大嫂说的真好,好似我们是去玩一般,一切都是从零打点,哪有什么享福的事!”她说的是实话,当日里听了虽是高兴,可晚上和二爷一琢磨这事才知道其中的难,但好在开路建道是用银子砸路,一旦砸下了,却不是白家的关系而是白二爷的关系,她便和二爷清楚,这是个便宜他们的好事,所以就算对着家里的大业有些不愿放,可一想到两者相比是谁轻谁重,也就立刻撒了手,就连她姑妈那边,都是她给说了一下午,才说明白了其中的好处的。

“得了,我没心思和你谈什么享福不享福的,我只简单的说,老太太意思着太子爷来,咱们要办场席宴,并非只咱们,也把整个平城里有头有脸的商户请来一同坐坐。老太太说咱们能出的都出了,可太子爷来还要叫他高兴,便意思着,你,我,还有眉夫人三个席间露手才艺搏个人情,先前我去眉夫人处就是问这个,她选了画,您呢,琴棋书画的选个什么?”

“嗨,那些东西也就那么回事,都上不得台面,唯独洞箫我少时学的精细些,要是不嫌弃那自当凑这个了!”二奶奶说着一笑:“大嫂您可是名声在外的人,是抚琴还是作画?”

苏悦儿一听便知“自己”还真是声名远播,只能悻悻一笑:“我就抚琴一曲陪个高兴吧,至于画画,我这手可握不了笔!”

二奶奶闻言想起她被打了手的事,立刻面露心疼之色:“哎,那天的事真是委屈了你,诶,这次太子爷来,那郡主那边,请还是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