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红玉的底细

青袖摇摇头:”二爷就说了那此便没再说,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我还能问到什么?”

“那你就没找我娘打听?”

“找了,夫人也不知怎的,有些支支吾吾的,最后倒和我问了些关于红玉的事,待我说了,夫人就叫我嘱咐您,说那红玉虽是自己人,但到底和您进了一个院,叫您千万别马虎,说可以不与她理会,但是别拿真心给她,还说一定要时刻盯着,别叫她到了您的前头!”

东方如眉闻言盯着青袖看了几看后苦笑:“怎么盯?现在大爷都不上我房里来!那遭瘟疫的大奶奶又把她塞进来,横竖就是和我过不去!她个骗子!”

“骗子?”青袖闻言一愕,看着眉夫人:“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眉夫人的唇一抿,摆了手:“没什么,她自己说的,只要我不面上与她为难,她也不苛责我,可现在倒好,竟塞了那小娼妇来!”她掩饰着,尽管她心里很不舒服,可是一想到大奶奶还是把大爷塞过来两次,她又觉得还是别说出来的好。

青袖闻言摇头:“小姐就是心太好了,人家说什么都信,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到底人家是大奶奶,您和她冲撞也是吃亏的,说正经的还是要办法先有了信儿才成啊!要不,奴婢找机会再给你抓几副药回来?”

眉夫人直接摇头:“喝那些有什么用?这一年了,你瞧见过我有动静没?我倒真是疑心,当初那次没了孩子,是不是捞下病了!”眉夫人说着脸上便是涌上了愁容。

“应该不会吧,好歹还是请的御医来瞧看的呢,您就别自己吓自己了!”青袖说着蹙了眉:“小姐还是应该想法子抢在头里有信儿才成!”

“抢?现在伺候的人是红玉呢!”东方如眉翻了眼。

“小姐您错了,红玉今个也没捞着!”青袖当下把听闻了的事说了出来,于是眉夫人惊讶了:“天啊!她真杀了刺客?”

“是啊,听说满屋子的血,她自己都一身血,园子里的人说,大奶奶看着可吓人了!”青袖说着哆嗦了一下,自打她听闻了这事,就再没心思想着和大奶奶去斗了,毕竟这找死的事,谁会去做?

眉夫人立刻想起了苏悦儿曾经当着她的面做出的威胁,这会的心更是凉了:“如此我还有什么盼头?”

“小姐也别这样,走一步是一步嘛,如今的大奶奶正月事,说明她也没成啊,就算她要卡着您,但至少大爷一个月也要宿您这里两次,那是雷打不动的,所以只要在这两次上下功夫,再者,把红玉卡死了,不还是成的嘛!”青袖到底是心向着小姐的,也不管红玉还是自家人,便赶紧给小姐加油。

眉夫人点点头:“是这个理,不过,我很好奇红玉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我娘那么小心,青袖,你还是要帮我去打听出来才成!”

“是,奴婢一定给您探问出来!”

清晨,苏悦儿被红玉和翠儿叫了起来梳状。

由于昨夜与刺客动手用了重拳,她的胳膊又开始疼,尽管她想让大爷给她向上次那样揉揉,可是从镜中瞧看着被chun药折腾了一晚上的大爷,再想想自己昨天左右手都开了荤,她也委实不想再把大爷喊起来,她实在是怕再揉揉之后,大爷会似个贪吃的孩子一样看着自己,而她可能面对的就是某人jing尽而亡的下场...…

“奶奶,您笑什么?”给她准备好衣服捧过来的翠儿一瞧到大奶奶对着镜子傻笑的一脸红晕,便出口轻问,问的苏悦儿傻傻一咧嘴:“没什么。“说着眼就从镜子里扫向了给自己盘头的红玉。

红玉一脸专心的梳着发,感觉到大奶奶在瞧看她,也装作不知。殊不知,越是这般的安静却越叫苏悦儿相信,昨个晚上大爷那般激情乃是她的杰作!

“大爷,该起了!”翠儿去床边想叫大爷起来,结果大爷理都不理她。可翠儿此时却瞧看到了大爷脖子上的那记吻痕,只是她是个不谙此事的小姑娘,所以她当下竟是大惊小怪的喊到:“红玉你来瞧,大爷是不是发疹子了?”

成年男人还发疹子的吗?苏悦儿一愣,红玉已经松了手里盘着的发跑了过去,当看清楚大爷脖子上的痕迹时,她便是一愣,继而扯了下翠儿笑了起来:“别胡说,哪里就是疹子了!”

翠儿眨眼:“那不是疹子那是什么?疙瘩?”说着便向伸手去摸。

苏悦儿在旁咳嗽了一声:“那不是疙瘩,那是大爷昨个晚上和我玩闹时留下的!”

玩闹两字一出来,翠儿醒悟了,当下红了脸,红玉赶紧的斜了她一眼,开口准备叫大爷起来,而苏悦儿又开了口:“别喊他了,昨个本身就喝的醉醺醺的,又折腾了大半宿,就让他多睡会吧,有什么,我和老祖解释!”她实在是瞧看着红玉凑大爷那么近就不大安逸。

红玉闻言赶紧离开床边,继续给苏悦儿盘发,倒是翠儿低着头一笑,显然满脑子还在重播大奶奶的话语。

苏悦儿不予理会,只注意着红玉的神情,在其为她收拾好后,便换过了衣裳,带着翠儿和莺儿就要去老太太那边。可出门的时候瞧看着红玉她又实在不放心,生怕她去骚扰大爷,当下便冲红玉说到:“今个我要和大爷出去的,你现在就去门房那边知会一下,叫车马备好,把那些祭拜用的东西一应的备好吧!”

红玉闻言立刻答应了,苏悦儿便看了眼大爷带着下人出去了。

红玉瞧着苏悦儿走了,也回头看了看熟睡的大爷,她慢慢的走到他的跟前,眼直勾勾的盯着他脖颈处的吻痕,终是伸手给他拉了拉被子,一转身就要出屋,可这个时候眼又扫到了那口大箱子,她便顿了顿,但注意到那明晃晃的大锁子,她便迈步出去掩上门忙活去了。

红玉走后不久,大爷睁开了眼,他眯着眼瞧着门口看了看,便掀开被子起了身,自己抓了茶壶喝了口水后,便也低头看了看那上了锁的箱子。继而他一笑,伸手冲着那锁子悬空而抓再拉,立刻,那锁子啪的一下就打开了。

于是他慢条斯理的走过来,拿掉了锁子打开了箱子,将面前的账册,拿起来翻看。

“祭拜是正事,你只管和奇儿去,我会叫人去董大人那里知会一声的!”老太太说着一扬手:‘’红缨,你带大奶奶去我房里搬那箱子纸钱过去吧,我年纪大了,不好去瞧看她,做了点纸钱,也是我的心意。”

苏悦儿闻言忙应了,便随着红缨进了后堂,留下一厅的人陪着老太太。

后堂按照正常的房屋结构,该是个倒起的“品”字形的房间,下面的口字所对的房间该是小厅的,之上的两个便该是左右厢房一个供老太休息,一个供老太太起居玩闹。可等苏悦儿绕进了后堂才知道自己错了,这后堂竟是一个甬道,而甬道相连的小厅一出去后,竟是一片满是荷花的池子。

“老夫人喜欢荷花,这个时节也将开的艳,要是大奶奶有兴趣以后不妨常来陪着老夫人赏赏花也是好的。”说着一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两层小阁楼:“那才是老夫人的正所。”红缨说着并不再迈步,反而是击掌,继而那两个鬼婆中的一个便捧了一个小箱子来匆匆交给了苏悦儿转身就飘走了。

苏悦儿正心叹这人的轻功似鬼,红缨便开了口:“红玉是东方家的庶女,因其母身份卑贱只是个通房,便在东方家似奴仆,尤其是其母到死都没抬个姨娘的身份,使的她连家谱的附录也上不了。”

苏悦儿闻言一惊,她能想到红玉是东方家的卧底,但是却没想到竟是东方家的庶女,尽管她已明白在古代这个嫡庶的差别代表着什么,但是听到红玉是东方家的女儿时,还是眼露惊色:“东方家竟然舍得一个女儿出来做间者?”

红缨扫了苏悦儿一眼:‘’这样没名没份的女儿和奴几有什么差别!”

苏悦儿点点头:“你们怎么查到的?这才两天的功夫!”她很诧异,之前白家都被这丫头骗的蒙在鼓里,如今怎么查的这么利索了。

红缨听了苏悦儿的话,知道她的意思,便说到:“那倒要感谢郡主出事了,若她不出事,我们也不清楚跟去别院里的人也有细作,昨个从别院里揪出来的一个小丫头便是东方家安插的人,当初她可是跟着红玉一起买进来的丫头,我们细细拷问了她才知道,原来她和这红玉都是东方家的人,红玉算是庶女只是没名分,而她是东方家家生奴才的女儿,两个都被东方勇那个老狐狸故意安进来的,他花钱卖通了人伢子收了人去,先在手里饿打了半年,而后才带出来在街上贱卖,恰那日里老夫人去上香回来,瞧着两个丫头可怜便买了来。当时我们瞧着两个丫头身上是新痕盖旧痕的,觉得可怜,还细心照顾,那小丫头看着本分,就按在园子里伺候,而那红玉机灵又体贴很会讨人喜欢,渐渐的就成了老太太跟前的人,我们试探了几次也没见她又露出马脚,还真格的放心,却不想…“

“间者总要上交点业绩叫别人不怀疑的嘛!”苏悦儿顺口就接了话,以做宽慰,那红缨听了点点头:“是啊,所以我们竟然百密一疏,遭了算!老太太都直嚷嚷着好险,说差点可就把这丫头按在了大爷的房里…”红樱说着瞧了苏悦儿一眼,苏悦儿立刻会意主动的“交代”:“我前个晚上已经把她做主弄成通房,放大爷屋子里了。”

“您这是…”

“我原本想着不能让她老跟着我,什么都听得到,但也不能让她其疑,便寻思着这个法子比较好,反正老祖宗不也暗示过她有这个意思嘛,再说了,我是想看着眉夫人和她两个对掐去!不过现在听你这么说,看来不大好啊,这两个都是东方家的,我倒要小心她们联手了!”

红缨一笑:“她们联手不了的,那红玉当年可被眉夫人这位娇生惯养的小姐给欺负的吃了不少苦,只怕难!尤其是,若是她们中的一个谁先有了身子,只怕更互相的容不得。”

苏悦儿闻言点点头,但随即又摇了头:‘’那不一定,利益这个东西,总有一时相同而可以苟合的,想那红玉肯为东方家递送消息,就足以说明,还是心系着东方家的,若是在大冲突前,只怕还是会和眉夫人联手…不成,我要想个办法让她们水火不容不说,更要想办法,让红玉这边再给东方家一刀!”她不能久留着红玉在身边慢慢耗,这次虽然利用她传了消息回去逼得东方抢人,但是红玉的伪装还没卸下,她必须要她早早的暴露而且最好还是死在东方家的手里,这样才能算是一个间者最悲剧的下场!

“那大奶奶就安排吧,若有需要只管找我!”红缨客气着说了往回走,苏悦儿捧着那箱子跟上向其倒了谢,心里忽而想起曾说过那类似言语的海姨太太来,她便寻思着也许该找机会问问大爷关于海姨太太的情况,让自己更加好利用可以利用的人,毕竟在争斗面前,总有个一个看不见的圈子,在延伸着它的游戏规则。

从堂屋里出来,苏悦儿便把箱子递给了翠儿,继而向老太太及太太问了可有什么嘱咐。老太太笑着只叫他们路上小心,倒是太太难得的关照起大爷:“你也说了他今日里还有些宿醉嚷着头疼,那出去前还是喝副汤药的好,路上你多操心着点,莫叫他受了风。”

苏悦儿立刻应声,眼扫了下白老爷,白老爷便说了一句:“也莫叫他在那里待的太久,过几日里咱们都还是要过去的。”

苏悦儿听的有点迷糊,但不敢多话,只管点头应承,当下又与二爷和二奶奶点头意思了一下,这边告退了出去。

一行人回到了院里,红玉早已叫人备好车马,连路上的水果茶具也都备齐了的。

苏悦儿瞧看着不由得想到红缨说红玉体贴机灵,心道还真是贴切,继而夸了一句红玉能干,便入了正屋准备叫大爷起来,却看到大爷专心致志的看着面前数本账册,一脸的凝重之色。

当下她顺手掩上了门,快步到了他的跟前,拿起一看全是老爷给她的账册,便去瞧那箱子,在看到那锁子躺在地上的时候,她扭头看向已经冲着她浅笑的大爷,压低了声音问到:‘’你怎么打开的?”

第一百二十章 超级赛亚人?

大爷笑容不变:“就动手打开的啊?” 

苏悦儿眨眨眼:“难道你会开锁?你什么时候练了一手偷盗的本事?”

大爷闻言一愣,笑着摇头,继而看了看门外,对着苏悦儿比划了一个安静的动作,便是手对着那锁子一摆,地上的锁子便漂浮了起来,继而在苏悦儿的面前一转,锁芯自回,锁子便又锁上了,然后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苏悦儿的一双眼睁的大大地,最后忍不住吞了口水:“这是魔术还是杂技?”

大爷听着又顿了顿,一脸莫名的倒看着苏悦儿。苏悦儿霎时想到了红玉说过红门是“幻”,便立刻问到:“难道这是幻术?”

大爷摇摇头,起身到她的跟前,贴着她的耳说到:“这是‘忍’术!”

“忍术?”苏悦儿惊的一时有些愣,可大爷已经动手打开了箱子,把桌子上的几本账册丢回了其中,但却留下了四本账册再桌上,而后伸手一摆,那锁子便跟变戏法似的自己打开,继而锁上了箱子。

“这是忍术?”苏悦儿眨眨眼:电视里演的不都是各种分身,变身,遁地的吗?

“操控五行,融入五行,衍生五行,便是忍术!”大爷轻声说着,开始把几个账册分别作了记号,而后一起交给了苏悦儿:“这几本比较重要,找个地方藏好!”

苏悦儿结果想了想,伸手一抱,光明正大的抱在了怀里:“藏着掖着不见的好,我就走哪带哪!”

大爷笑着回到了床边一躺,苏悦儿便明白他的意思,当下喊了红玉和翠儿进来帮着大爷收拾,叫莺儿去传饭。

丫头们忙着拾掇,苏悦儿就大大咧咧的在哪里看,忽而翻到一页瞧着眼熟,便想起当日自己记下的那几页的数字来,当下也不避讳的从袖袋里掏出来比照着瞧了瞧,便默默的收了起来。

一切收拾好后,又用罢了饭,当下便是出府。红玉的身份已变,再出不了府,便留在了屋里,而秋兰翠儿以及莺儿并着两个婆子跟着一道出了府。在马棚那里上马车的时候,她很意外的瞧到了红光和红绫,当下便问:“你们怎么回来了?红影和红袖呢?”

“谢奶奶关心,红影身上的毒已驱,红袖照顾他尚在迷雾谷,我们两个还牵挂着奶奶的那个场子,便赶紧回来效命了。“红光说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红绫已在身边附和:“是啊,我们将将才回来,老太太说你们要去祭拜故夫人叫我们跟着伺候,我们就赶紧过来了!”

苏悦儿闻言点点头,便不再多话,反倒扶着大爷上了车,继而将那包了账册的包袱也丢进了车内,便把本来要跟着进来的丫头全部撵到了其后的马车上,只他们两个一乘,由红光赶车,这便上路了。

按照规矩,人死了就是该进坟的,而古代都是土埋也没火化这一说,所以苏悦儿最初以为自己会去的是什么陵园,墓地之类的。可是当看着马车一直在闹市里穿行,迟迟不走出城的那条路时,苏悦儿便好奇了,终于忍不住扯了扯在马车上还在专心致志看账册的大爷:‘’那个,不是祭拜吗?怎么不出城?”

大爷愣了愣,伸手圈了苏悦儿的腰把她拉进了怀里,继而贴着她的耳朵说到:“为什么要出城呢?我们去的不过是无相寺啊。”

苏悦儿诧异的看着他,心里不解:难道这个钺国都是把死人葬在寺庙里?

“你们这里寺庙是陵园?”苏悦儿诧异的问着,大爷闻言再愣,继而看着苏悦儿一头雾水的望着自己,略是思索了下,才继续咬她的耳朵:“我娘是白家的正妻,按照规矩,也只有她和我爹有合葬的资格。所以我娘按照规矩便烧成了灰,装入瓮里,供在无相寺内,将来才能在我爹百年之后,与他的骨灰装在一处,算是合葬。”

苏悦儿听了一愣,万没想到这个异世古代的丧葬还蛮先进的,但她此刻更在意的是那句资格,于是她眨眨眼,小声的问:“那现在的太太呢?她没资格吗?”

大爷急速的扫了苏悦儿一眼,点了头:“她只是填房,一样没资格!”

苏悦儿嘴巴扭了扭:“那她若故去了,葬哪儿?”

“白家自有一片宗地,葬这些妾室。”大爷说着颇有深意的看了苏悦儿一眼:“这个,你也不知?”

好一个也字,苏悦儿一听当下也就清楚大爷很是知道自己的底细,干脆点了头承认:‘’是,我不知道,我还以为太太会有些不同。

毕竟再是填房不也是妻了吗?”苏悦儿很不解。大爷眼里闪着一丝飘忽:“她在我娘面前永远是妾!”

苏悦儿感觉到他说话里的硬气,心知自己触碰了危险的边缘,当下赶紧不再此上纠结,只抓了跟前的账册轻声抱怨:“说实话,这账册老祖叫我帮着看,公爹叫我帮着查,只可惜我实在看着一行行的看的眼大,还好有你......诶,你可看出点什么端倪?”

大爷见苏悦儿说了账册,便伸手翻开跟前的一本随手指着一处说到:“这里的钱数有些出入,梗米价上个月明明是初十的时候还是八十文,十一日上才变的八十三文,可这里,却到十五日上才是八十三文…”

“不过错了几日而已…”苏悦儿随口说着,在她听来这就和晚报告了四天,油价涨了一块钱一样,好似不是多大的事。

大爷扫了眼苏悦儿轻问:“你知道我白家一日梗米出入的数额是多少吗?”

苏悦儿想了想那日瞧见的热闹景象,便试着猜:“一日上百石?”

“但是买卖的常额便是这个数,可要是还有各地的批运呢?而且我们米铺可不是光出米,不进米的,也是要从各处周转收购的,所以这还有牵扯一个进的多少!”说着大爷伸手捞了另一个账册,指了其中一处:“而这里,我上次和你进铺子的时候就扫过的,四月三日,蜀南进稻米一万三千石,进梗米八千石,你看看现在这里是多少?”

苏悦儿一扫面前的账册轻念:“四月三日,铺进蜀南米庄稻米一万二千石,进梗米六千石,咦…”她念着已发现不对,恰之前她偏是记录过这也数据的,当下又把那纸翻了出来,果然一对上面的阿拉伯数字…苏悦儿惊奇的看着大爷:“你那天就那么翻了一下啊,而且大都是我在翻啊,你怎么就记住了?”

大爷一笑昂了下巴:“我可强记,过目不忘!”说着他将手里的账册似风吹书页搬的狂翻:“即便你是这样翻的,只要你是一页一页的翻过,我目能扫,一样可强记!”

苏悦儿张大了嘴,眼里透着看怪兽的眼神。

“你这是什么?”现在换大爷好奇苏悦儿手里的单子了:“这些鬼画符是什么东西?”

苏悦儿当下解释:“你那些数字,我看着就瞌睡,这些数字倒是一目了然!”说着苏悦儿分别给大爷介绍了这十个阿拉伯数字,继而还对着比照了一下,大爷的眼里竟是瞬间闪了光:“这是好东西,若是用这个来记账,别人就算看了账册,也不知道这记得是什么!”

苏悦儿听了觉得大爷很识货,便干脆顺口把关于借贷收支的表格连比划带解释的说了一遍。现代的账目早受科学文化的印象,大大地提高了效率,以科学的方式使得账册清晰,账面一目了然,所以当苏悦儿在宣纸上歪七扭八的画出表格并逐一添加栏目项后,大爷向看到了神佛似的看着苏悦儿,最后竟是激动的说到:‘’你是如何想出这法子的?”

苏悦儿咬了咬唇:“回头我一起告诉你成不?”

大爷一愣点了头:“好!”

苏悦儿笑着看他欣赏那账册雏形的样子,便扫了眼旧账册,继而拿起来说到:“按照你刚才说的差别,这么算下来就吓人了,只是一天的一笔记录就有这各一千石的出入,再加上那四天,又每笔扣掉的三文…这么说来,最少都是一天能有三两到六两从账上不见了?”

“一天最少能少二十两以上!”大爷说着脸色一沉:“这还是只单单是一笔可见,你没接手过,更没做过这生意,我保守的估计,各项的出入下来,只怕他一天就让白家的帐上消失了一百两到两百两才是真!尤其这段时间,各处的米耗过大,只怕贪扣掉的更多!”

苏悦儿闻言蹙眉:“你说二爷会不会是中饱私囊?又或者借鸡生蛋?”

大爷抬眉:“此话怎讲?”

苏悦儿当下便干脆把那天在厅里遇到二爷的事说了一边,只是对于和太子爷的部分她很简略的待带过了,只说是太子打发了红玉取东西,自己和太子爷有些尴尬,正要出去却看到二爷和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前来,不得已便藏在了帐幔里,结果倒撞见那么一出。

“怪不得你身上会有那帐幔的线头。”大爷说的随意,苏悦儿却是心里一惊暗自庆幸,幸好自己说了帐幔。

大爷略是思索了一会,最后一歪脑袋:“我估摸着不是你说的中饱私囊或是借鸡生蛋那么简单!”说着一双眼便微微的眯了起来。苏悦儿正要细问,他却迅速的把账册和那些比划的纸全部收了起来,继而将苏悦儿打横抱在怀里,人便往她的脖颈上蹭,而此时马车一停:“大爷,大奶奶,无相寺到了!”

苏悦儿闻言看了眼双眼立刻发散的大爷,心里竖起了大拇指:你牛!会五行忍术,会飞檐走壁,会强记,会过目不忘,还会耳听八方,难道你是超级赛亚人?嘶,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第121章 这是告白还是坦白?

苏悦儿心中叽咕,但是脸上却正经八百,正要开口应声;出干却是抱着苏悦儿大声说到:“月儿,别睡了别睡了,到了!”

苏悦儿闻言白他一眼,心想:似乎你在我怀里装睡才恰当吧!

此时车帘一掀,几个丫头已经到了跟前,欲扶他们下车,结果恰看到大爷从大奶奶的颈部爬起来,于是三个丫头一起低头偷笑,而大爷却一本正经的丢了苏悦儿先跳下了车。

待苏悦儿扶着丫头们下来,大爷已经登上了数阶台阶,前方也有小沙弥来迎。苏悦儿匆匆招呼了随行的捧拿各种东西,人便赶紧的挂了面纱追着大爷再去。

“方丈,我来拜我娘的!”大爷说的就跟我来吃饭似的,随心的不得了,当下就迈步要进寺,那小沙弥一愣,忙是上前一拦便行礼:“施主弄错了,我只是个小和尚,不是方丈大师。”

大爷点点头:“哦,不是就不是呗,你拦着我做什么?”

此时苏悦儿也已经追到了跟前忙客气的说到:“小师傅,今日我和我夫君前来祭拜亡母,白家已经先行打了招呼的,所以您不该拦着我们…六

 饨主见谅,主持大师也曾打过招呼,今日开塔的,只是不巧,刚刚悦王一行到此,他们的随从封了寺院,主持大人怕施主祭拜两下相遇的麻烦,便叫我来拦上一拦,先请几位行到别院用些素茶,待悦王讨问了佛理去后,自会亲自奉迎。”

小沙弥话一说完,苏悦儿便看了眼大爷,大爷倒是撅着嘴:“凭什么他来了,我们就不能去呢?就是龙哥也不会…”

苏悦儿非常知道分寸的伸手捂上他的嘴,继而小声说到:“人家是皇家的人,咱们是平民百姓,咱们不让谁让?再说了龙哥是龙哥,悦王是悦王,一样吗?”说着苏悦儿把大爷往身后一拖,人冲小和尚颔首:“那,有劳了!”

小沙弥低头立刻做了邀请的手势,当下引着他们一行人入了别院。几个小沙弥刚捧了素茶进来,大爷却已经闹了起来:“这里坐着多无聊,我又不做和尚,月儿,走,这里后山上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我们不如去玩一会!”

“可是,你不祭拜了?”苏悦儿才抬眉,大爷已经扭动了身子:“等他们出来只怕至少要半个时辰呢,够我们去玩会儿了!”

苏悦儿一撇嘴,向那小沙弥问了问,得知悦王才来,这要走怕是一个时辰后的事,当下便问了后山可否去的话。小沙弥例很随意,只说着施主请便,苏悦儿当下叫红绫和红光带着随从留在此处,守着那些东西,人便和大爷出了院子,随着他东转西看。

两个人手牵着手,在参天古木与钟刹间穿行,大爷似个孩童一般时而这个摸摸,那个看看,而苏悦儿开始还想说要不要装的这么投入,可等到背后的异样信息传递到大脑皮层后,她便知道他们两个正被人监视。于是苏悦儿干脆也陪着大爷胡闹起来,就这么晃啊,走的,直到爬上了后山,站在了不算高的小山顶上,看着周围的一切。

后山上虽有不少的树木,可到了山顶却是光秃秃的,连个凉亭都没。但也因此无有窥视者的藏身之地。

大爷抓着一只狗尾巴草,似嬉笑着逗弄着苏悦儿的脖子,人却趁机悄悄说到:“悦王来此,只怕不是试我,就是验你,多加小心。”

苏悦儿陪着做打闹闪躲状,嘴里叽咕:“他到底想干嘛?就算不信你要试探还说的过去,但干嘛一而再,再而三的连我也跟着不消停?”

 “你明知故问!”大爷说着抓了一把草屑往苏悦儿的头上扔,苏悦儿任草屑落到头上,便跺脚去摘,口里却说着:“之前明白,那是我占了他们想要的位置,可是现在郡主不都要嫁给东方宇了嘛,弄死我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肯娶郡主?”

大爷闻言撇了她一眼而笑:“我若肯娶瓶,哪里生的出这些事!”说着便给她摘草屑:“看来你是想到昨个晚上的人是他派的了?”

“说实话之前我以为是二爷,因为二爷看到那账册箱子就不大自在,但后来一寻思,没对,那两个人分明是要杀了我的,而二爷跟本没杀我的理由。”

“你刚才还说不明白悦王为什么牵连你,但现在你反而因为他们要杀你而晓得是悦王的人,你不觉得矛盾吗?”大爷说着便扯了苏悦儿的胳膊摇,苏悦儿只好扭着头做生气状,人却说到:“有什么矛盾的?若说我和谁有仇,只怕也就东方宇稀里糊涂算一个,但那家伙可都是自己来的;先前郡主叫人来陷害我虽已被您给干掉,但我是在郡主面前出过手的,所以我思量着怕是王爷知道这事,便想叫人来试探我的底细,而若我是没本事的,也许死了他也乐见其成,毕竟那两个家伙对我全是杀招!”苏悦儿说着伸手抓了大爷的下巴:“你说他杀了我能得到啥好处?腾位置?”

大爷打掉苏悦儿的手,大笑着跑了两步,在苏悦儿追上他的时候,就是一扑,把苏悦儿压到草地上,人却瞧着她说到:“其实我觉得,他应该是和我一样,对你到底是什么人很感兴趣,不过这可能只是一部分,毕竟,你死了,就能腾出地方来给他再安排人,而现在郡主做了不了他的棋,别人还可以,所以你千万千万…不能死了!”

 “怕我死了你危险?”苏悦儿呵呵一笑:“我还真是你的全职保镖!”

大爷顿了顿,却一把捉了苏悦儿的唇狠狠地亲了一下:“你死了,我还可以对谁敞开心扉?”

苏悦儿闻言心口一颤,人便一僵:“你…”

“傻瓜,如果可以,我宁可是我保护你!谁会愿意让自己的女人站在血雨腥风里!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我只能委屈你…”大爷正说着,苏悦儿却一下搂了他的脖子,继而主动的亲吻上他,当彼此的唇舌放开时,苏悦儿笑了:“你知道吗?我不介意由我来保护你,虽然我没你厉害,但是,我杀人很在行的!”

大爷闻言顿了顿,伸手刮了她的鼻子:“你的意思,你是一个杀手?”

苏悦儿点点头:“是的,我还是职业的!”

 “职业? ”

 “你可以理解成专业,其实说白了,我就是吃杀手这碗饭的。”

大爷笑了笑:“看的出来!”

苏悦儿眼一翻:“你哪里看出来的?”

大爷一愣,继而舔了下嘴唇:“昨个晚上你可拉着我做过演示的!”说着他一撇嘴,心里喃喃:要不是陪你做演练使我动手动脚,那药物如何能那么快沁入我的心脉令我被控…

苏悦儿白他一眼:“舔嘴唇这个动作,三种情况下会出现,第一,你真的很渴,第二,你那里很渴!”苏悦儿说着坏坏的蹭了某人的大腿一下,在某人的唇一抿时,忙说到:“第三…你撒谎!”

大爷脸上本还是被调戏后有些悻悻的表情,闻听这三个字的时候却是直接变了脸色。

而苏悦儿却没追究下去,反而是轻言道:“话说,我们这样亲亲我我的,那些人看到没关系吗?”

“没说傻子不能亲亲我我吧?再说,你是我的老婆!”大爷说完脸上红了下:“嗯,这个,是你们哪里的夫妻之间的称呼?我,我没用错吧?”他记得她不知一次的强调过,她是他的老婆。

苏悦儿点点头:“对,我喊你老公,你就要喊我老婆。公不离婆,婆不离公!”

大爷听了略皱了眉:“为什么你们那里要把丈夫喊成太监呢?”

苏悦儿一愣,继而噗嗤的笑了出来,这会她才明白原来古代人是把太监喊做“老公”的。

大爷见苏悦儿笑,一骨碌的爬了起来,他眼眺着远方一笑:“他们走了!”

苏悦儿起身看了看周围:“你确定?”

大爷点点头:“听不到咱们说什么,只瞧着你我玩闹,他们又何意思?”说着人往地上一躺看着湛蓝的天:“月儿,你希望我坦白的一点都不剩下吗?”

苏悦儿闻言眨眨眼,便看着那高高的塔说到:“能告诉我的就说,不能的就不说,虽然我希望是什么都知道,但人总是需要给自己留点空间的,而且…我自己都还没对你坦白。”

有温柔的手指勾了她的手指,她浅浅一笑,回头看他,便看到大爷神情似的望着自己:“你会知道我的一切,一件件,一桩桩…”他说着吁出一口气:“我该从什么地方讲起呢?”

苏悦儿眼一垂:“得!反正今天都是来拜你娘的,就当媳妇见公婆,我也不瞒着你了,你听了可别害怕!”

大爷闻言立刻坐了起来,静静的看着她。

苏悦儿砸吧了下嘴:“其实,其实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大爷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口苏悦儿眨眨眼:“是真的,我的那个世界若是倒回一千年估计和你现在这个世界的状态差不多,只不过,我那个世界在这个时候应该给是什么唐宋朝之类的,而这个世界是,钺国

苏悦儿说着再盯大爷的双眼,大爷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异动,不过不似是惊讶不似是恐惧,反倒近乎是一种欣喜…

“你,是谁?”大爷终于开口问话。

“我是苏悦儿,不是月亮的月,而是喜悦的悦!”苏悦儿说着耸了下肩:“我在我那个世界是个杀手,但是是个,嗯,比较倒霉的杀手,然后我很不幸的死于乌龙弹,所以…在我以为我就要死掉了的时候,我许愿,说假如我能重生,我希望我不要再例霉,于是,很,很意外的,我,重生了,到了这么一个,嗯,我不知道的世界,然后发现周围的人喊我月儿,哦,是月亮的月。然后我惊奇的发现,我重生在别人的身体里,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的脸没变,还是这张脸,但是别的协 …”苏悦儿说着挠了挠脖子,她在考虑要不要说借尸还魂这个词,而此时大爷抓了她问到:“你发现你重生的时候,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