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断袖?”苏悦儿蹙了眉,周和安却是一愣:“断袖?你咱们这么说?”

“拜托,彼时我是个男人,你要不是喜欢男人,干嘛对我有好感?”苏悦儿说着还故意的将周和安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周和安无言的撇嘴:“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只喜欢女人,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我不放心,那时候你就在缠我了。”

“我缠你,真的是因为觉得你很有意思,能和你做个朋友很不错。”周和安努力的强调,可苏悦儿一笑:“好,就当是如此,但现在我是一个女子,你是不是该理所当然的有所避忌啊?”

周和安眨眨眼:“以姑娘你的性格,真的需要我避忌吗?”

苏悦儿盯了他一眼,并未言语,反而是看向不远处那两个晃动的身影,微微抽了嘴角,于是周和安转头瞧了瞧,冲着苏悦儿说到:“你拿我当幌子,是要他生气吗?”

苏悦儿闻言转头:“我不懂你的意思。”

周和安回头看了看那一对在一起和他们保持不远亦不近距离的人,再冲苏悦儿道:“你刚才还说明人不说暗话呢!你这般是希望他懂你的心意呢?还是让他发现你在他心中的重量?”

苏悦儿盯了周和安一眼:“你觉得呢?”

“我觉得?”周和安看着那一对说到:“你应该很不舒服他们在一起吧?可是你唤他哥哥,恩,是了,应该是偏又不能在一起,所以你一边是想成全,可一边又很厌恶,对不对?”

苏悦儿听的想笑,却偏绷着脸不做回应,那周和安瞧见苏悦儿的不置可否,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的…”

苏悦儿的眼微微一眯,继而却转身往前走去,周和安只得闭嘴跟在她的身后。两人走了大约一刻的功夫,穿过了麦田,到了一片有些密的林地里。

苏悦儿转往那些藤蔓密集处东钻西摸的,毫无胆怯之感,跟在他身后的周和安几次都是张口欲言最后又闭上了嘴。

两人在林地了钻了一会,苏悦儿好似累了的站住了脚,只抓着一根捡来的树干随意的在草丛里扫,而此时周和安才开了口:“一定要躲到这里来吗?他若在乎你,的确会找来,可是,他是你哥哥,这合适吗?”

苏悦儿回头斜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是躲到这里的?”说着蹲到地上开始揪扯地上的青草,似一个任性的小孩。那周和安一耸肩膀:“好好,我说错了,不过…我到底要如何称呼你呢?总不能还喊你贾公子又或贾姑娘吧?”

苏悦儿一笑:“问这个做什么?难道现在还要和我说做朋友?又或者你打算追求我?”

周和安没想到苏悦儿会这么直接,一时顿住,愣了愣后,却也正色的言道:“是,我是打算追求你,不知你…”

“我拒绝!”苏悦儿说着一丢树干拍拍手:“真无趣,咱们回去吧?”

那周和安被拒绝的这般干脆,一时还没回转过来,而苏悦儿就从他的身边走过,他刚一转身,苏悦儿却再一次和他几乎是面贴面:“对了,告诉你个秘密哦,我对我哥哥可没什么不良企图,我只是对那姑娘兴趣很大。”说完冲周和安一笑便是迈步。

周和安在原地站了站,并是急步冲过去跟在身后:“你不是说笑吧?”

“我说笑做什么?我这种要在牡丹花下死的人,一颗爱美的心早是明明白白的亮在这里。“苏悦儿说着毫不在意,只快速的出了密林。

“可是,她是女的啊!”周和安努力的强调,但换来的却是苏悦儿的驻足回眸:“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还…”

“还不懂吗?我喜欢女人!”苏悦儿说着冲周和安一笑:“你要把我当朋友,你的嘴巴就闭紧,你要觉得不屑和我这种人做朋友,那就,滚蛋!”说着便大步往前走,周和安在原地站了很久后,才赶紧迈步的追苏悦儿,等到要追上苏悦儿的时候,前方的那一对,和他们也十分的近了。

“周和安!”苏悦儿忽而轻唤了他的名字转身,认真的看着他问到:“我再问一次,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企图?”

周和安摇头:“我真没有,我只是对你很有好感,当我发现你是女子的时候,我真的是…”

“那我们为什么三番五次的遇见?”

“我也不知道,也许,也许真的是缘分!”周和安一脸认真的解释。

苏悦儿一笑,点点头后,便扭头往那一对跟前跑了过去。

白子奇一路和太子爷插诨打科,精神全在前方的一对上,眼见两人往密林钻,他便心里急的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便想追过去,可是身边的太子爷却偏偏抓了他的手相拦:“咱们别过去,我瞧着那小子对她有意思,要是真能成了倒也是好事,毕竟她已经老大不小,也是该成个家了…”

白子奇听的心里那个呕啊,却只能陪着一笑轻声相言:“你这当哥哥的还真大方,人家什么路数也不打听清楚,就敢这么把人送过去?”

“你把我就当成那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吗?好歹我也是她的哥哥,当年更是应承了她娘要照顾她的,只是她这丫头内心装了太多的东西,总要胡来。”太子爷说着便是捉了鸳鸯的手:“我昨个瞧见他,就叫人去打听了,太过详细的自是没那么快知道,不过这人倒也知书达礼,出出进进都干干净净的,应是个体面人…”

白子奇抽了手:“是吗?若如此,你先前何必冲人家发火?”

“还不是因为你!”太子爷说着更是扯了大爷的胳膊:“你那般瞧着他,我自是,自是妒火中烧了呗!”

白子奇闻言嘴一抽,还未言语便是对上了太子爷一双深情的眼眸:“鸳鸯,跟了我吧,我会保护你的。

虽然我已有太子妃,但将来我继承大统后,先不封后,她就不能压着你,彼时你们同为妃子,过得个一两年我便封你为后,你便可做我的妻…”

白子奇闻言心里一惊:“什么?这,可不敢胡来。”

“我是真心的!”太子爷说的是一脸真诚,而此时苏悦儿却从远处跑来,迫使他匆匆放了手,可苏悦儿却从他们身边停也未停的跑了过去,而后周和安也跟着跑了过去。

白子奇的心乱成了一锅粥,当下看了太子爷一眼,匆匆说到:“爷,有些话莫不要乱说的好,鸳鸯当没听到。”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可太子爷抓了她的胳膊:“我是认真的,你要如何才信我?”

白子奇这会满心都是苏悦儿,当下便回头看了太子爷一眼:“是吗?那,落月姑娘呢?她怎么办?”

太子爷一时语寨,大爷便一甩手匆匆的走了,留下太子爷站在麦田中看着鸳鸯的背影有些怅然所失的瞧看着自己的手。

……

苏悦儿一跑回客栈,便是往自己的房间去,进了门返身关门时瞧看到楼梯上的周和安正在大喘气便是冷着脸的关了门。那周和安见状几步冲到门前,便要伸手敲门,可是又犹豫起来,便在门口立着发呆。

白子奇一回到客栈看见那周和安,就很不爽快,她急步的上楼走到房门前便是轻哼了一声,于是周和安似是回神过来,一转身瞧见了她,便低头错过往回走,继而进了自己的房间。

大爷的心里那个扎啊,就好像一个仙人球在心窝里滚来滚去一般,于是他推门入屋,继而迅速的使了阵法便到内里要找苏悦儿算账,却看到苏悦儿托腮蹙眉的坐在床上,一副很发愁的样子,当下便是满腔的怒火冲不出口,反而是轻声的问到:“你,你怎么了?”

苏悦儿扫了他一眼:“雾门是和咱们一路吗?”

大爷一愣:“神门三系,都是一心为的看护钺国,自是算一路的。”

“一路会一心吗?”苏悦儿说着咬了唇:“神门之技该是秘术吧?”

“高等的自是秘术不外传,但每一系都有子弟众人,自是要传授一些的,怎么忽然问这个?”

苏悦儿此时眼珠子乱转:“那东方宇会用蛊,若不是我能解毒解蛊,只怕我早被他所控,对你下了毒手。还有那普法大师虽说是救你用蛊,但蛊毕竟是下虫入身,稍有差池,便是轻则伤残,重则丧命。普法大师把蛊的来源归到毒王的身上,那东方宇又是何处学来的?难道他也是从毒王身上学来的?”

大爷立刻摇头:“不会,毒王自入谷后,不曾离谷半步,当初我那么严重,都是老祖带我来找的他,也不是他出谷!而且他只收女徒,从不教男子…”大爷说着脸略是红了下,可苏悦儿却对这话的关注度并不高,只自己一脸盘算的嘴里嘟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个?”白子奇瞧着苏悦儿的样子,心里略有些不安,而苏悦儿此时看着大爷轻声言到:“这跟着我的周和安,我怀疑他是雾门的人。”

大爷的眼一转:“因何?”

“起先遇上他时,我真的没太在意,但这个人有一点很特别,特别护着一个酒壶,当时我要喝,他阻拦了我,后来说要和我喝酒,却把那酒壶收了起来看,我问他原因,他说是他已进去世的父母留给他的遗物,所以他格外爱惜,但是我却记得那日与我出价的那个张员外可是用了那壶给自己倒了酒的。”

“然后呢?”

“然后我从轻吟楼离开,回到客栈忙完了自己的事归来后,就遇上了他,我觉得太巧便生疑,他解释因为发生了命案原来的客栈被封,我便当他扯谎,可偏是真的,而且衙差不但证实那客栈有命案,更说张员外忽而暴毙在家中。其后,衙差想吞我的钱财,我便干脆亮了身份想看他的反应。但凡一个正常的人,再是与之客套,也该是忌讳和一个杀手一路,可他反倒丝毫不在意,并且缠着不放,当时你来找我,我便从青楼脱身,这你是知道的,我那时已经有一丝想法,却因着你来,只顾着和我生气,瞎吃醋,这事就丢下了,如今再遇到他,我便觉得没那么简单。”

“你担心他是冲着你来的?”

“吃不准,姬姑娘这个身份到底惹了多少事,咱们谁也不清楚,但总是这么不清不楚的总是落个被动,所以我见你刚才吃醋的摆活太子爷,便决定趁势瞧看一二,所以故意的闹着和他出去,就是想探探他的底。”

“这人如果是有备而来,如何能轻易探到?”大爷摇头。

“是啊,但不试试这么知道不行呢?我本意是想试试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但这人也稳的住,本来我已经失望,可是在山间我却偶然发现了一个情况。”

“哦?是什么?”

“麦田里的麦子已到收割的时节,蚊蝇飞虫的多的很,但是很寺怪,本来我先跑的时候,尚有这些小虫在我跟前盘旋,可自打他跟到跟前与我说话起,那些飞虫就不见了。我起先还不确定,后来注意到一只蝗虫从他身边飞过时落了地,我这心里就有了个答案,为了证实这个答案,我特意的往密林里钻。”

“去哪里做什么?”

“密林之中,蛇虫鼠蚁多的很,越是人不常去的地方,越是它们的天堂。我以前收集毒物专门找这样的地方去,我瞧看着密林中有蜘蛛,有蝼蚁,更有草蛇。我专门往它们跟前去,固然它们瞧见我会躲避,但这些毒物的本性更多的时候,是隐匿不动而非逃窜,但是奇怪的是,我是眼睁睁的看着它们以极快的速度退避三舍!甚至连不轻易弃网的蜘蛛都挂丝而逃,这足以验证我心里的答案是准确的!”

大爷听的眨眼:“难道这个和雾门有关?”

“对!”苏悦儿点头说道:“雾门是巫术,老祖和海姨娘都提过,基本这雾门是以蛊为主的,我那时研究毒物,在杀手行当里也算有些名气,组织上接了一个特殊的任务,第一次叫我这个杀手去保护一个证人。我当时也很纳闷,由杀变成保护,我不大想的通,后来头儿告诉我,这个证人的证词很重要,关系着一个非法团伙的存亡,而这个非法团伙为了让他闭嘴也自是无所不用其极,而我们收集到的信息,便是有一位精通毒的人参与了进来,所以也自然要我这个熟悉毒的去做相应的化解。我接了这个任务,可等我去保护证人后,我才发现,根本不是解毒这么简单。我研究毒,也顺带看过有关蛊的记录,彼时我当那是传说自是不信的,但和我一同保护证人的还有一个老头,他却是个知盅的人,便是他和我合作一次一次化解了危机,最后顺利完成任务。在这个过程中,我对蛊有了新的认识,知道了它的存在,而相应的,我也知道一些解除的办法,要不然,我也不会从你的身体里钓出了蛊虫,和自己给自己解了蛊。”

“哦,那还真是幸好了。”大爷感慨的点点头:“那所以呢?”

“所以这次我恰恰能判断他是何方神圣!那老头告诉过我,凡是种蛊养蛊的人,他的居所异常的干净,而且绝不会有虫蚁等物,所养的蛊越厉害,相应的对周边环境的遏制就很厉害,因为蛊虫本身是会释放出一种信息素,这种信息素,人类感觉不到,可动物,昆虫就会感觉到,那种强大的气息定会吓退身边的物种的。”

“有这种事?信息素?”大爷自是不懂,一时有些难以理解,苏悦儿拉了他的手说到:“你可以把这个东西理解成无形的气场,就像你是一个高手,当你站在那里,不用动手,你身上发出的气息就能震的那些小人物能跑多远跑多远。像屠夫,他杀的猪多,当他走到猪圈的时候,即便手里没刀,即便他今天不打算杀猪,猪也会惊恐的尖叫。就像我做实验的时候,要用到小白鼠,时间长了,只要我去喂那些老鼠吃专用饲料,它们要不就是躲的远远的,要不就是上来咬我的手,因为我自身已经有一种无形的气息在提醒它们,我是它们的死神!”

大爷点点头:“我懂了。”

苏悦儿继续说到:“所以,若是虫蚁对一人绕行,那此人必是身上有强大的信息素,这古代又没什么研究虫蚁的科学家,若要算,也只有玩蛊的人了,所以很显然,他定是个养盅玩盅的人。当然,玩蛊的不一定就是雾门的,可是要是他是一个玩盅多年或是说养了很厉害蛊虫的人,那自是和雾门拖不了干系了。”

“你怎么知道他养了多年或是养了很厉害的蛊虫呢?”

“还是信息素!”苏悦儿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两根野草,此刻竟是枯黄:“这是五月啊,青草正绿幽幽的呢!我带着他站到跟前的时候,那草还是绿的,可说话的功夫它们就开始发黄了。而且你想想啊,蝗虫可落地,蜘蛛可弃网,这种急速的逃离,足以说明他养的蛊很毒!”

大爷此时立刻蹙眉:“是这么回事,我记得燕儿练她的秘术后,那些院里的毒物就会很听她的话,像那只巨蜥,她可以随意的摸它的脑袋…”

“动物界的规则就是谁强大谁是王,她的气息越强大,动物就越臣服。”苏悦儿说着手搭上了大爷的肩膀:“所以我现在很发愁啊,那东方宇如何学的蛊术?就算是不精,可到底是入门了的,我很担心他是早和雾门搭上了关系,我甚至不止一次的猜想,白家可以是红门,海家可以蓝门,那东方家未必就不能是雾门!还有,之前老祖提过,雾门的势力主要在南境一带,所以我曾想过悦王是不是得到了雾门一系的支持,而如今咱们在中境与北境的交界处遇到雾门的资深人士,你说,会不会是悦王那边弄来的人,要对咱么下手?”

“你这个咱们是白家还是太子?”太子爷(是大爷吧?)轻问。

苏悦儿摊手:“说不清啊,若是针对白家,遇上咱们那可真算巧合了,但这般巧遇,是巧合吗?难道说他发现咱们的真身?又或者针对的是太子…可那样的话,太子爷身边的奸细可不少,已经出卖了他的行踪,能让悦王的人追上!”

“这可不妙啊!若真的队伍里有奸细,我们就不能去找那匣子,一旦找到,若被悦王抢了这可是江山易主的事!虽说一时没东西打开,但太子手里没了此物,他如何还能做君王!”大爷一脸的担忧。

“诶,说到这里了,你不妨告诉我,这传国玉玺是怎么回事?”苏悦儿此处一直都是不解的:“难道说现在钺国的皇上手里连玉玺都没吗?”

大爷此时挠挠头说到:“太具体的我说不大清楚,但大概的事我知道一些眉目,可能有些出入,但大体上差不多。”

“怎样的情况?”苏悦儿一脸好奇。

“老祖和我说过,当初咱们这位皇上是太子时,地位并不稳定,昨个你也听到了,当时完全就是大家都在打这江山宝座的主意。传国玉玺乃是一国之君的象征,它代表着皇权,历朝的君王登基大殿上都必须捧此玉玺登上那至高的宝座,而逢祭天祭祖也是要相请的。可是这个玉、玺在他们的那次争权夺利中出了点状况,它,离奇的失踪了!”

“啊?”

“你没听错,是失踪了。这传国玉玺是宝贝,由钺国开国的名工巧匠打造,相传是一块碧绿的玉石雕刻成了盘龙的模样,而玉石被纯金包裹,只露那盘龙显身在金上。金身部分则刻着君王策,印底便是钺国至尊的天龙印了。

这印,国人以为只有一尊,但其实是两尊,而两尊造型用料乃至雕刻都一模一样,只是有一处差别,一个盘龙之上有红翡为眼,一个却无,只是这是很细的一处,却成了最重要的一环!因着这印的意义重大,所以只有在登基,祭天祭祖,以及封禅时才会请出,平日都是用那尊无翡的代劳,用以诏书圣旨落印,所以这有翡的便都是装在金匣子里,仔细的收在宫廷密室,只有皇上一人,知道其位,并将金匣子上的钥匙,自己藏好。可是偏偏在争夺皇位的时候,这枚玉玺失踪了,带着金匣子一起,悄无声息的没了。世人知道的是宁王出事,老皇上撑不住了,可其实是这玉玺失踪,老皇上心里空了,于是随之大行。太子与悦王忽而握手言和,皇上称帝的时候,它被皇上捧了出来,百官亲见,红翡夺目。可是…”大爷看了苏悦儿一眼道:“那是幻象!是老祖为了江山太平,布下了幻像阵,让人无察,也因此,百官对太子登基为皇毫无意义,而那悦王更是乖乖的做他的悦亲王去了!”

“老祖帮着皇上撒了弥天大谎?”苏悦儿震惊了,大爷一脸小心的点头:“是的,老祖因此一夜老了十岁,她这是逆天之阵,但却也因此钺国一时安定无忧,我白家也被皇上扶成了世家之首,也是因此你怀疑皇上要请我白家出来时,我不能相信。可是有些事,也不能不信,毕竟皇上老了,时日无多,老祖的年岁也大了,谁还能再来一次逆天幻阵呢?所以此时谁找到这玉玺,便等于谁是下一位帝王!”

--更新送上,亲们要给琴儿扎起啊,我们离第六不远了,真的不远!求粉红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秘密往往很极?

大爷的话令苏悦儿脑海里所有的结点全部炸开,一下便能看清楚整个事件的脉络,乃至背景的相关。

略是紧张的搓了搓手,她有了一丝兴奋的感觉:“这么说来,白家的资历还真够厚的,怪不得谁都想和白家掺合一脚,谁都想做了你的妻妾,说白了就是想得到这个无比的信任,更像得到白家的基业做为自己的实力,只是,真正得信任的并不是白家啊,只是老祖宗,只是红门而已啊!”

“是,所以,白家的辉煌其实就是依附在老祖的身上,自我接手起,努力扩大白家的基业,也是因为不想有一天老祖把红门传给别人后,白家失了靠山。不过,我的确太过锋芒毕露了,白家的急速壮大也应该是给皇家带来了一些压力吧?这次的事,我仔细的想了想,如此局势危急,皇上也清楚自己的身子骨拖不了多久,而玉玺找了这些年也无下落,他自是担忧的,所以也想为太子铺一条平坦道。我白家左右不靠,只想表忠心,但是,白家急速的壮大却让帝王担心,左右不靠更会让他疑心我们有异心,所以遏制我们也自是理所当然的…”

“当老子的帮儿子把危险一个个的铲除,连有可能的也不放过,还真是够狠的,哪怕对方曾是自己的恩人又或者心腹呢!政客的嘴脸如此,君王的谋略也是如此,只是就怕他糊里糊涂的,打走了忠臣,扶起了奸臣!”苏悦儿说着摇摇头,眼露一丝嗤笑,而大爷则沉默着攥紧了拳头。

“子奇,你有没一种感觉,老祖的这个弥天大谎其实很多人是知道的。”苏悦儿的兴奋度在增加。

大爷的眉一挑:“不会吧?老祖说过,这个事除开皇上,只有她和红樱知道,我知道的时候都是在我已经为白家扩大了基业之后,老祖有心把一切交给我,才告诉我这些的。”

“那老祖为何一夜老了十岁?”

大爷看着苏悦儿一脸凝重,那攥紧的拳头竟是有些似紧张与犹豫般的不断松开攥紧,苏悦儿瞧着纳闷刚要再问话,大爷却抓了她的双肩说到:“本来这是个不能提的事,但今日说到这里你迟早是会发现的,而且,老祖已有让你接管红门的意思,所以我还是告诉你好了,这个,其实是反噬。”

“反噬?”

“对,幻象到幻阵都是谎骗,都是用灵力创造出的阵法蒙蔽了人的五官六感使人去偏听偏信,毕竟人总是相信眼睛不会骗人,只要是亲眼看到和亲耳听到,再是别人把证物拿出来,因着先入为主也不会信,所以红门的幻术往往有颠倒黑白,虚实难辨的作用,也是因此在人脉关系里大有可做的文章。但是幻阵有大有小,也有顺有逆,更有三不为。我想你是懂这大小之差的,但这里说的逆与顺,你可指是何?”

苏悦儿转了眼珠:“你前面说逆天,那这逆可是相反的意思?”

大爷点点头:“还记得那日我用灵力为你打造藤床吧,我说过,我顺了那木的意,幻门也是如此,神门三系的秘术都是凌驾在常规武学之上,之所以被称为神门,便是因为三系之秘,皆似神力,但神力也有其规,所以蓝门忍术有限制,以顺为上,红门幻术也同样,也有其规!”

“你刚刚说三不为。”

“是的,三不为,三门皆同:不为逆天事,不为权印争,不为善恶颠。”

苏悦儿听了直摇头:“听起来很伟大,可仔细想下,这个却完全是扯淡了!说什么不为逆天事,什么算逆天?天要下雨你叫他出太阳,这算不算逆天?你能操作五行,你能让无风变有风,这算不算逆天?还有什么权印争?是不参与江山社稷吗?除非红门蓝门都学雾门藏的连个鬼影都不见,否则只要生活在这个国家,就会被国法管辖,为了自己的生存,壮大是必然的,可一旦壮大不再是小人物,那就入了圈子,有了利益派别,还能把自己置身事外?还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最后说那个善恶颠,善恶之分到底以什么为界限?是道德吗?那我们上次以幻像骗的东方宇和红玉不堪,是不是算做恶呢?那雾门可是用盅的,蛊中之毒更是令人恐惧,这东西算不算恶?”

大爷听了苏悦儿的话,脸上的凝重神情又加重了一些,最后竟忽而苦笑起来:“呵呵,你说的很对,世人将神门当神一般膜拜,可只有神门的人才知道,这三不为的禁令令人举步艰难。雾门隐匿不出,自是秉持了神门一贯的脾性,但其实恰恰是它的巫术,被人诟病,难于立世。蓝门似隐非隐,红门世出,虽各有自身之因,但更多的是因为国之需而无法隐匿。先皇离世,太子登基,只捧玉玺便足够吗?悦亲王怎么就那么偃旗息鼓了呢?还不是因为红门已经站了出来!”

“神门是维护钺国的,红门明明白白的亮出来,无疑是暗示大家,这个弄王很正统。”苏悦儿已经反映了过来。

“没错,所以我白家被捧到如此高位,完完全全就是借的红门之光!”大爷说着一笑,笑的有些辛酸一般。

苏悦儿抬手抚了抚了大爷抓着她肩膀的手:“你刚才说的反噬是…”

“按规矩,若皇上大行时无有遗诏,便是储君继位,可是老皇上大行之前偏偏下了遗诏。”

苏悦儿的嘴巴一张:“不会是老皇上要换储君吧?”

大爷的眼微微的一眯:“很不幸,是换!”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一般说到:“我白家太祖乃是朝廷的宰辅,一直是支持太子爷的,毕竟他是正统的皇长嫡子,理所应当的该他继承。可是那段时日,太子与悦亲王争的厉害,老皇上想要废掉储君,另立太子,这便有意宁王。其时,我太祖悲痛力劝,老皇上决心已定,更要我太祖上书请求废长立幼。我太祖不愿,便称老眼昏花不能辨识明主,告老还乡,恰以此举给了皇后一个警示,于是皇后才能立刻应对,更使得太子与悦王一心除掉宁王而联手。恰此时玉玺忽然失踪,老皇上立刻病例,而宁王又被查出囤积兵器已被太子以监国的身份抄家灭族,于是失意的老皇上立刻弥留,宫变之危就在眼前,太子和悦王也将争夺宫阙,但偏这个时候,太子却人未在京城,反而到了平城,夜访我白家见到了我的太祖。那个时候白家才刚有起色,全凭老祖以红门之力张罗,可太祖爷还是不满我老祖江湖身份,意思我太祖爷只能纳她为妾不能做妻,于是老祖爷一时激动之下,告诉了我的太祖爷老祖乃是红门当家,白家能有点家的样子也是全赖老祖手中的关系。我太祖爷一听是红门当家,便已惊讶,而太子突然到访却是来求庇护,要我太祖爷帮他圆谎!”

“他都告老还乡不是朝臣了啊!找他有什么用呢?”

“我太祖虽告老还乡,但离京前,皇上却是召见了他说了那要废长立幼的意思,而太子到来就是希冀我太祖爷可以称皇上从未有过此心,因为当时已经京城里都是风言风语说皇上当日有废长立幼之心,所以我太祖爷才会告老还乡。”

“鼎,那你太祖爷去了?”

“他本是打算去的,可他却感觉到太子爷的胜算不多,更是从太子的口中得知,玉玺已失踪。太祖爷便认定是悦王那边得到了玉玺,只等老皇上咽气,便能在流言之下捧着玉玺做上皇位。于是他找了我的老祖爷想他逃命,老祖爷问得了细情不愿去,于是这天下苍生的安危使我的老祖爷忧心不已,而老祖知道后,便为解他的忧愁,表示她可以先下手为强,以幻术抢到时机。

她那时是知道这么做要受到反噬,可是她却不管不顾。于是她去了皇宫,在老皇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时候,行了逆天幻阵,让在宫内伺候的所有人亲眼看到和听到,老皇上语句清晰的把皇位传给了太子!”

“如此流言便破了!”苏悦儿点着头轻叹。

“是,可这样也不足够,毕竟传国玉玺已失,登基大殿上拿不出来,一样危机存在,于是老祖只能再施幻术,这一次便是欺骗了万人,更骗了臣民。可是顺,便是应该遵照老皇上的意思立宁王,即便宁王死,但太子无玉玺也难为帝君,可老祖的两个幻术都是违背此意,便是逆,逆天的幻阵一大一小统统都带来了反噬,施术者和收益者都会被反噬,老祖受到的反噬是两个,前者使她一夜老去十岁,妙龄女子一夜便成三十岁的模样,而后一个,便是减少阳寿二十年。”

“啊?”苏悦儿一脸惊讶:“还有这一说?可我瞧着老太太的身子骨很好啊。”

大爷有些压低了声音说到:“那是因为最后减少了阳寿二十年的不是我的老祖而是我的老祖爷!”

苏悦儿的嘴巴张开不知该说什么好,而大爷又继续说到:“彼时老祖从宫里回来,便已显成三十岁的模样,不复妙龄春色,知道此事的老祖爷不弃老祖,意欲两人私奔归隐,而太祖爷却因此事对老祖心存感激,准予了他们的婚事。但老祖不同意,坚决的和老祖爷要分开,老祖爷感觉到定有什么原因,便去找了与老祖形影不离的红樱,从她那里知道老祖因灵力的缺失已经算出将减阳寿二十年。老祖爷表示不在意这二十年,但是红樱却告诉他,老祖拒绝成婚的因由不是因为自己少二十年,而是因为老祖一旦和老祖爷圆房,阳压了阴,少去阳寿二十年的就会是老祖爷。”

“啊?”

“可是老祖爷很爱老祖,他决心少活二十年也要和老祖结为夫妻,于是便和红樱说了多次,最后红樱配合他,给老祖下了药。我老祖爷强占了老祖的身子,替她受了这份反噬!”

“用自己的二十年换她的二十年,为的就是在一起!”苏悦儿的眼里忍不住闪起一抹光晕。

“是,所以事情已如此,老祖便和老祖爷成亲,这件事瞒了太祖爷没提,而婚后,白家的一切都被老祖爷交给了老祖,自己只每日里闲情逸志的过着闲散的日子。”

“原来是这样,诶,那皇上那边的反噬是什么?”苏悦儿忽然想起这个便问,大爷盯着苏悦儿:“你仔细想想就应该注意到一个情况,一个很特殊的情况。”

苏悦儿看着大爷开始转眼珠,忽而她一拍脑门:“我想到了!皇室这边,这边好像整整差了一代!”

大爷点点头:“是,幻术便是幻像,受娄者所得同幻。当时老祖就说过会反噬,他也是义无反顾,于是在他登基成为了皇上后,他便等着这个反噬,而很快他感觉到了恐惧,他发现皇族以及和皇族有关的人和事,似乎被下了魔咒一般发生了静止,而他却很正常。”

苏悦儿摇头:“我怎么听不懂,你能说的明白点吗?”

大爷抓着苏悦儿肩头的手重了一些:“现今和我们同行的太子爷,在皇上登基的时候已有五岁,当时皇上是二十五岁。而现在太子爷是二十五岁,可皇上已经是七十五岁的人了。”

苏悦儿愣了好一阵才几乎脸部肌肉抽搐的说到:“你的意思是太子爷生长速度极为缓慢?”

“不,准确的说,整个皇族,除开皇上其他的但凡是皇族的血脉以及皇家的妻妾都被静止了二十年,二十年里,他们统统不变,只有皇上一个在正常的老去…”

“没人发觉吗?没人觉得可怕吗?”苏悦儿自己已经背后发凉。

“没人发觉,因为二十年对她们来说就是一日,只有皇上自己清楚他在一片静止里独独的生活了二十年。”大爷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皇上做了很多事,他用二十年的时间做了掩盖,使得到现在百姓所知的便是太子是皇上老来得子,是他在五十岁上才有的子嗣,皇上很爱皇后,在皇后死后再无封后,但实际上皇后是在二十年后发现皇上‘一夜老了二十岁’后吓死的。宫里被爆出发生一场瘟疫,妃嫔几乎全部‘病死’,活着的便如德妃这种知晓内情又能承受的住的人。皇上以瘟疫当做借口,不但将宫内的嫔妃和知情人杀了,连非他一系谋事的朝臣也以隔离为由禁足在宫内,继而有人投毒,使他们全部被认为是因为被传染而丧了命。他这般杀戮了许多人,于是但凡知道底细的还活着的都是他的心腹,他的人,而像太子爷这样的被静止却又不记得当年事的人,自是不会知晓这个内情1…”

“为了掩盖一个谎言,就要再撒无数个谎,这大概是最惨痛的例子了。”苏悦儿说着自己抱了胳膊摩挲:“可是,真的就没有一点风透出来吗?悦王那边的人就没发觉,时间上隔了二十年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悦亲王都已经死了,到底悦王府的人知道多少可就难说了,而且这些年的风平浪静就足以看到皇上的手段有多么奏效。我相信就算有清醒的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比如说,那个魏公公!”

苏悦儿听了大爷的话立刻问到:“你的意思他是完全清楚的?”

大爷点点头:“昨天他讲到当初的纷争时,可说露了嘴,他说了他那时还年轻,只是一个小黄门。”

苏悦儿看着大爷感觉有什么在脑袋里呼之欲出。

大爷看着她郑重的说到:“所以,我现在最怀疑的,那个有问题的那个人反而是他!”

苏悦儿闻言,又把当日老太监给她下毒的事说了一遍,大爷便是从苏悦儿的肩头收回了自己的手轻轻的搓着:“有这一桩,再有这雾门小子的相遇,我想一定是他们布下一个圈套在等着我们,一旦玉玺被拿了出来,幕后的人自是会露面的!”

“难道你的意思是继续找?”苏悦儿立刻摇头:“这个不行!就算这么看来太子爷也不算太正统,可到底现在已是这样的江山天下,若有什么可会乱起来的!那你家祖上的那份心不是白操了?”

“不必担心的,与我随行的还有墨红,我找个时间知会他一声布个假的不就成了?而且就算咱们失手让他们得到了真的也没关系,那金匣子打不开,便不能如此昭告天下!所以真正的关键是,找到那锁匙!”

苏悦儿咬了唇的看着大爷:“这些事你多久知道的?”

大爷一顿:“在我和你这次出门前。”

“那关于玉玺的事呢?你都说了,皇上找了很久都没下落,更怀疑这玩意是在悦王手里的,可现在你却给了消息到太子爷的跟前,所以我很好奇,这个消息的真假,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话说这一部分的情节是有点雷,可能有亲会受不鸟,不过琴儿这里请亲们忍受一下下,因为马上会有一个惊天转折,而这部分情节是要和隐藏部分相扣的,等到以后大家看的时候就会明白相关事件的发展,所以必须交待,并雷一下了-OK,下一章是大转折,大家要做好准备哦!-还有很重要的是:快给我粉红吧!保住第6,还有额外的万字更新送上哦!谢谢!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大事件!白家生变!

大爷抿了抿唇,瞧着苏悦儿答到:“是墨红。”

“墨红?”苏悦儿一愣不明白怎么忽而扯到那个人。

“这次咱们出来是探粮路没错,而且也是想巡查一下稳住白家为世家之首的地位,可是真的有那么急吗?并不是。”大爷说着清了一下嗓子:“老祖之前安排二弟去,就是因为有足够的时间让他折腾折腾,但是墨红先生来找她,是因为自受太子所托后,墨红先生便去了悦王府找寻玉玺的下落,结果不但发现玉玺根本不在悦王府,反而发现玉玺的下落和夏夫人有关。于是他又去了东境打探消息,最后通过幻阵从夏夫人以前的随侍口中骗得了和玉玺相关的信息,这才有了一些眉目。”

“这玉玺难道是夏夫人藏的?”苏悦儿蹙眉。

大爷摇摇头:“那倒不是,她只是知道下落而已,不过她确实是有瓜葛,因为那金匣子上的钥匙,是被她藏在了东宫。”

“藏在东宫,哈,那看来当初还真是皇上好胃口抢了人家的未婚妻了。”

大爷看着苏悦儿面露不屑的样子,不置可否的继续说到:“墨红带消息到了老祖这里,老祖也吃不定真假,而太子一行已经出发去赈灾了,老祖算了下时日,便明白太子可能是声东击西,于是就挑选适合的人前去送信,可是郡主折腾,三弟又在觊觎,一来二去的闹僵起来,老祖也知道我是全然好着的,便把这些事一股脑的全讲给了我听,于是我们便定了主意由我和你出来探粮路,一路上你有红门照应,她再给你几个得力助手,拿下来自不是问题,而我也能抽身到太子爷跟前,同墨红一起边查边看,把这桩旧事给了了,让太子爷捧着玉玺继承皇位,也免得钺国生乱,她这红门一系的人跟着折腾。只是谁能料到,咱们一出来碰上了这冒出来的任安,这既定的事就添了乱相。”

“那是,宁王的庶子要是真还存在,那些知道当年事的人又没死完,这局面可就有够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