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东方宇的惨叫声便在夜空里回响,满院执刀的人竟是打了个寒颤无一人敢上前。

四颗钉子分别被苏悦儿扎在了东方宇的四肢上,不是扎在掌心等处,而是有意的扎在了手腕的侧间,或是大腿的侧间,都是贴着骨头穿过,将一部分皮肉钉在了桌上。

这般毒辣的手段,只怕是古代的官府都还未有此招,但这却是苏悦儿曾学过的“公共课”《逼供与反逼供技巧概论》里必修的部分。(师傅也会考这个的…,必过科目啊!)

钉子钉在掌心固然是痛的,但只要咬紧牙,受者可以借靠骨骼的力量把手拔出来,只要他能忍住痛,有足够的毅力。而像苏悦儿这般钉在骨骼之外,皮肉之间,却是根本无法解脱的,因为皮肉是软的,没有可借力的支点,就算受者忍着痛去扯,也只会是自己把皮肉扯脱下来而已。

苏悦儿这般做,避免的就是东方宇一会挣扎过猛的有了还手之力,纵然布条见水难以扯碎,但还是早有防范才是对的。

东方宇的惨叫还在继续,围观打手们也惊的忘了自己的职责,而苏悦儿却立刻以右手反手式拿起了飞刀部分,扫了一眼这些观众后,便是一个蹲身,直接伸左手抓住了东方宇的阴,囊部分,动手一捏那皮与G丸,便把飞刀立切而上,继而在东方宇撕心裂肺的叫喊里,阴,囊被划了一个血口,苏悦儿像捏肉丸子一样的,把两个受激而膨胀的人肉丸子给挤了出来,在一片血液与白浊的混合里,她只是将飞刀转了圈,那两个肉丸子便滚落在地了。

“净身呢,是个技术活,但是只切了上面的,不把这个去掉,无非是叫对方有欲而无处泄。

其实我也很想这么做的,可是我还不想你死,万一我切不好,你死掉了,那多可惜啊,我可少了个宝贝玩意。如今我给你把多余的取掉,过段时间你会发现你的皮肤变的细腻光滑,再没那么粗的毛孔,等那个时候了我再来找你,毕竟我的美娇妻还等着上好的人皮团扇呢,

像你这样白皙的好皮肤,可不能糟蹋了啊!”

苏悦儿这番叫人恶寒的言语把门口的围观打手们恶心的什么表情都有,甚至有人还恶心的呕吐起来,更有几个甚至吓的瘫坐在地。而此时的东方宇已经被这突然的变化吓的昏死了过去,可惜苏悦儿没打算就这么收工,反倒是刀子在他的脸上一划,把东方宇又给疼醒了过

来。

看着哎呦呻吟的东方字那副疼的死去活来的样子,苏悦儿心里的怒火算是得到了一些宣泄,她拿着飞刀在东方宇的脸蛋上蹭着,明明这飞刀不沾血污,她却还做着擦刀的模样口里以变态的口吻说着:“多好看的脸啊,就是太干净了些,来几道疤痕多一些男子的气息,才能叫人亢奋,乖,我把你修的好看一点,将来也能靠卖屁股混一个名堂出来!”

苏悦儿的言语粗恶的叫人咋舌,而她却看了一眼天色知道久留下来也无意义,便抬头看着那些围观的打手到:“你们看够了吗?有没谁也想试试这是什么滋味的?”

苏悦儿的言语立刻使得这些打手畏惧的退了好些,继而苏悦儿一把将桌子扶平,便一扬飞刀把地上的两个肉丸子打的弹起来,她动手抓了一个钉子一抛,那两丸子直接被穿过去不说,更是给直接订在了房间的梁上。

门外的家丁们再无战心,吓的是跑的跑,瘫的瘫,那东方宇更是干干脆脆的再度昏死过去,因为他看到那梁上被串的血丸子,便好似被又切了一遍似的,身子一抽人就啥也不知道了。

苏悦儿回头看了帐中的青红一眼,她便看到了青红的笑。即便隔着轻纱,她也觉得这个笑容瞧的人心碎。

咬着牙她转了头,冲着那些屋外的散兵游勇说到:“老子来寻个物件,你们一个个的和我作对,D,晦气!”说完便是直接就走出了屋,此时竟无一人敢拦着。

苏悦儿走了两步,忽而转头冲那昏死过去的东方宇说到:“东方小儿,就凭你这熊样也敢用个‘宇’字?我看你满腹野心,倒不如改名叫不败吧,也不枉你今日的造化!”说完便是大笑着迈步而去,完全将此处的这些打手视作空气。

苏悦儿出了自己的宅院,立刻一收俾睨之态,快速的助跑上房,人便从内宅跑向外宅。也不知道,先前宅院里的那些人是不是驻扎在白府内最后的力量,此刻她出来竟是空荡的再无人相拦,而苏悦儿都快走到白府门口才想起被自己捆绑在假山石处的叶雨晴,立刻折返而去寻她,到了其跟前时,便看到转醒的叶雨晴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口里只有细细的呜咽。

苏悦儿再度扬手击打在她的脖颈处,叶雨晴便歪了脖子,苏悦儿解开了绳子将她手脚一绑,便似抗大米一样的把她抗在了身上大大咧咧的出了白府。

背了叶雨晴出来,是因为她要知道一些事,虽然她不屑对女子动手,但此刻她们是对立的两面,苏悦儿则惯性的无视了叶雨晴是女人的信息,只打算找个偏僻的地方从她的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来。

一出白府,她看到了一辆马车,微微一愣,坐在车辕子的人已冲她招手:“爷,咱走吧!”

苏悦儿歪了下脑袋,二话不说的抗了叶雨晴过去,把人丢进走里后,便往车辕子上一坐,那马车便跑动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马车?”苏悦儿盯着月下的周和安,她觉得这人对她而言有些像个谜,冒出来的突然,示好的突然,现在接她也很突然。

“我不知道啊,只是就近找的到这么一辆马车而已,便赶了来,只是恰好你抗了个人…周和安正说着话,冷不防的,苏悦儿已把飞刀贴上了他的脖子:“你到底是谁?”

“周和安啊!”周和安说的镇定自若,马车驾的稳当,全然不把这贴上自己脖子的飞刀当成危险来看待。

苏悦儿抓着飞刀的手紧了紧:“你为何清楚我的安排?”

周和安此时轻哼了一声:“都说了是凑巧。”

苏悦儿有些恼的打算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和他闹着玩,便打算伤他一下,此时马车却正好跑过一个土包,于是颠簸一下后,周和安的耳朵处被飞刀给划了一下,立刻血水破肤。

此时周和安却是叹了一口气:“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刨根问底儿呢?”说着把缰绳丢给了苏悦儿,竟是不管刀就在跟前,自己摸出了手帕把耳朵一捂,口里哼哼唧唧道:“很多事根本没必要追根究底的,就如同你说的,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一样啊!帮忙不过是一念而已,难道一定要有什么企目?我都说了我把你当做朋友,帮你难道有错?”周和安说着摇摇头:“世间事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我娘就是非要知道个为什么缠着我爹,等我爹说了为什么,她又不信,一辈子两个人争争吵吵的,倒头来算算,活着的日子,他们有哪一天没吵过呢?”

周和安这忽然的言语,无论从内容到口气都把苏悦儿当成了一个树洞,搞的苏悦儿都不好再捏着刀了,因为此刻她觉得自己的紧张与警惕,对这个家伙完全无效。

悻悻的收了刀,苏悦儿又把缰绳丢回给周和安,抿了抿唇后说到:“我们去哪儿?”

“自然是容身的地方了。”周和安说着,一手牵着缰绳,一手依旧扶耳,苏悦儿见了,便想替他包一下,便伸了手:“来,我给你包一下,免得你和‘一只耳’似的。”

可周和安的身子斜着一闪冲她一笑:“碰不得。”

苏悦儿一愣,眼随即一凛:“决定招了?”

“不是招,再是告知,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嘛,我只想着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只可惜,你知道归知道,却不大避忌啊!”

苏悦儿一愣,悻悻的笑了。

避忌?她也要有习惯去避忌啊?想她苏悦儿在现代社会,那传奇的名声可不是盖的,对毒的研究以及对毒的使用自不说,只铜皮铁骨就几乎对毒药免疫了,也就高等的能起作用,她怎么会对他的破损之耳在意?哪怕她是知道,盅主的血里是有毒的,她也习惯性的给无视了…

“你是雾门的,对不?”苏悦儿轻声问着。

周和安点点头,将马车驶进一个胡同,苏悦儿扫了一眼,便注意到附近大约二百米处是无相寺。

 “雾门不是隐居不现世的嘛,怎么出来了?”苏悦儿轻声问着,一双眼打量着月下的周和安。

 “出来收拾烂摊子呗。”周和安说着一拉缰绳,将马车停在了一间宅院旁,冲着苏悦儿一笑:“委屈一下,现在我是你的主人。”说完便跳下了马车,手在口中似吹了一下,可苏悦儿并未听到声音。

扑啦啦的,有几只鸽子飞起,继而咕咕的叫着,立刻门缝里透了一丝亮出来。

苏悦儿微微蹙眉:弱音哨!

无论是人还是低等动物,但凡有听觉的动物都有一个听力范围,人类里正常人能够听见20Hz的声音,人们把频率高于20000Hz的声音称为超声波,低于20Hz的称为次声波。

而弱音就是低于20Hz,人耳无法扑捉到的声音,但动物,比如狗,鸽子,老鼠之类的就会听见。在二战期间,就有人将动物引入战场,用这种弱音来控制他们成为特类士兵,而专门发出弱音的工具便是弱音哨。

只是现在…苏悦儿看了一眼周和安放下的手,确认他刚才吹的是他自己的手指头,并不是特制的工具,便从内心充满一种异样的矛盾感:巫术养蛊者与动物毫无半点好感,相遇便是生死战,怎么他反而能发出弱音去控制动物?

苏悦儿还在纠结,门却是被拉开了一个缝:“谁啊?”

“我!”周和安在门口轻言并微笑着,于是门哗啦啦的打开,继而一个披着衣服的老婆子便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周和安脸上满是激动的神情,但又看到了苏悦儿,便压住了激动不大言语。

 “她是内子。”周和安说的平淡无比,苏悦儿却是人一抽抽,想要开口反驳,可那老婆子的态度立刻大变,竟是伏低了身子道:“属下见过门主夫人。”

门主夫人?苏悦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惊的去瞧周和安,周和安倒是依旧波澜不惊地说到:“黑婆婆车上有个人,得罪了内子,你把她送到地窖去安置,稍后内子自会处理,再给我们收拾一下房间,我们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

 “太好了!”那老婆子的脸上浮现了笑容:“您终于想通了!”

第二百零二章危机:身败名裂

黑婆婆的话听的苏悦儿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周和安,她可以感觉的出,他背后的故事很有分量。而苏悦儿的这一眼看在黑婆婆的眼里,她竟对着苏悦儿先前的笑脸略收了些,出言道:“门主夫人,您对门主大人怎能举止不敬?”

苏悦儿一愣,明白是她那一眼惹的事,而这时周和安却伸手拍了下那老太婆:“黑婆婆,你不会叫我们站在这里吧?”

黑婆婆被打了岔,人恍然大悟般的立刻闪身让开做了请的手势,继而对着不远处的两个下人比划了下手脚,他们便出了门,在苏悦儿跟着周和安走到内堂门口的时候,她看见那两个下人把二奶奶从边上的一处小角门里抗了进去。

苏悦儿丝毫不管那黑婆婆在旁,依旧是瞟了一眼周和安,意思是询问下有没问题。

周和安会意的冲她淡淡的一笑:“安心吧,不会有问题。”

黑婆婆再次不满的看向了苏悦儿,可苏悦儿却也笑嘻嘻的盯着她,只是双眼里透着一份“少来管我!”的冷色。

黑婆婆的嘴蠕动了下,没出声,人无言的带他们进了内堂,由内堂穿过,才到了一个三岔的厅前:“门主,静园早给您收拾好了的,您放心住吧!”黑婆婆说着手指了左边的院落,那周和安点点头言道:“准备一点吃的送过来,我们赶路有些疲乏,地窖那边也不用留什么人,稍后我会亲自带内子过去的,院落里也不必守着,自在为上。至于那几位,你要知会就知会吧,只是要坐下来议事的话,不若等到明天晚上吧!”

黑婆婆一应的点点头,立刻呼人,而周和安便走在前给苏悦儿带路。

打入了这个宅子,苏悦儿就已经感觉出不同,整个院落没什么高雅的景点摆设,更无什么花草树木,光秃秃的石壁木廊,猛瞧着倒有点紫禁城的意思,好似怕藏了刺客那般而不留一棵树,但苏悦儿却因此知道自己是真的进了养蛊者的地盘。

而等再拐进左边的院落后,苏悦儿却意外的挑了一下眉。

记忆里,养蛊者的那份干净如同死气般存在,而这座不算大的院落里依旧是无花无草,只是偏偏在正中的院落下密布着一张大网,在月光照耀下,竟泛着一丝银光。

看着直径差不多有一米的这张大网,苏悦儿先前的矛盾感再次涌上来,而周和安却是快步走到那张网前,伸了手指碰了一下那网。

蛛网有黏粘性,若要不被缠上,往往要手指有油,又或者强大到可以搓了蛛丝,但只是碰一下想要不被粘上,却极为少见。可是苏悦儿清楚的看到周和安的手缩回了袖子里,而蛛网依旧完好,不过却有一直上身白色,下腹幽兰的蜘蛛忽而从网的正中展现了出来。

苏悦儿对昆虫,尤其是毒物的认知度可不低,但她却丝毫不知道这是哪种蜘蛛,正当她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有大拇指长短大小的蜘蛛时,那蜘蛛却急速的爬到了网子的边缘,似是顿了一下般,苏悦儿奇异的见识了一盘蜘蛛收丝的举动,大约三分钟的样子后,她眼睁睁的看着那蛛网消失不见,而这只蜘蛛则变成了手掌大小,用一根蛛丝把自己吊在屋檐之下。

周和安转头冲苏悦儿一笑,慢慢的伸手抓了她的手,拖着她进了屋。

屋内的布局其实和寻常人家的差不了多少,只是好似柜子要多一些,几乎占了主要的空间,苏悦儿扫了一边再没别的发现时,有两个下人上前放下了吃食,比划着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那意思就是请用。

哑巴?苏悦儿心里正在疑问,那周和安摆了手,立刻下人们便退下了,而周和安看了一眼在门口的黑婆婆说到:“黑婆婆,你也去休息吧,我这里还是老规矩,不可随意而入。”

黑婆婆点点头:“那门主和门主夫人好生休息。”说着便退了出去还动手掩上了门。

门一关上,苏悦儿便盯着周和安,而周和安却对她做了一个浅笑的动作,人动手捞了把椅子一坐说到:“别那么看我,先吃点东西吧,我想你也没睡觉的心思不是吗?”

“我有没睡觉的心思是我的事,可是你不会以为我会和你挤在一张床上又或者共处一室吧?”苏悦儿的嘴角浮现一丝微笑。

“你晚上这么一闹腾,明日里自是全城的找你,就算你无所顾忌,但过早亮出来也无必要。这里是我的…一处故居,住在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找,就算有人来也没关系,顶着我的内子身份对你并无坏处…”

“不知您明面上是什么身份可以给我如此保护啊?”苏悦儿有些揶揄于他。

周和安耸了下肩:“其实我没什么份量,只是我父母活着的时候,有些名头罢了。”周和安模糊的丢下一句,便把吃的点心往前推了下:“吃吧,杀了一晚上难道你不饿的?放心,这东西没毒。”

苏悦儿一笑:“我现在不关心我的肚子饿不饿,我关心的是,接下来你要怎么住?”

“大不了一个床上一个床下…”周和安还没说完,苏悦儿已经摇头,于是他摸了下鼻子:“要不,我睡外间,你睡里…”苏悦儿依然摇头。

“这也摇头?难道你叫我睡房顶不成?”周和安笑着晃脑,一副不可能的样子,可苏悦儿却是一摊手:“我没那意思的,不过,你可以睡书房的。”

“这不大好吧,你应该明白我们雾门里,我为尊…”

“老大又如何?老大也可以怕老婆嘛,你就当你惧内好了!”苏悦儿说着人已经起身走到门前动手拉开了门,继而抬着下巴指了对面的房间:“你一间,我一间,大家都自在。”

周和安脸上的神情充满了哭笑不得的样子,但还是点了头:“好好,你说了算。”

苏悦儿见他应了这才满意的一笑,冲着周和安问到:“这屋顶上的蜘蛛是…”

“那是我父母养下的…恩…世间少有的雪蓝蛛,她的年岁可比我大呢!不过,这东西你可不能随便碰她,她通体沾毒,除非是她自愿接近你,否则碰都别碰。”周和安轻声嘱咐着,可苏悦儿听的好奇:“你这意思,它自愿碰我的话,我就不会中毒?”

“她的腹部是蓝色的,此时毒性最强,若她腹部呈现白色时才会无毒,而她到底要不要有毒,全看她的喜怒了。”周和安说着起身走到门口,抬头瞧着垂下的雪蓝蛛说到:“我和她已经十年未见了。”

随弄周和安的话语,那雪蓝蛛竟是吐丝,垂下了些,继而落在了周和安的身上,苏悦儿借着内里的烛火看的清楚,这只雪蓝蛛竟变的通体发白不说,更是近乎于透明,她便记得它的出场似忽然冒出来的便问道:“它难道会隐身?”

周和安闻言一笑,瞧了瞧落在他肩头的雪蓝蛛:“她是困了,她睡觉的时候就会变成透明的,不容易被人瞧见,若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打扰她,她可是会发怒的,不过今日里幸好是我,即使十年不见,她也会知道是我来了。

苏悦儿瞧着周和安那说话的神情,禁不住哆嗦了一下,心里头有些毛毛的感觉,而此时她看了下即将亮的天,便说到:“以后在和你废话吧,我要去地窖。哦,对了,我的东西还在客栈…”

“我会安排人去取的。”周和安说着动手取了肩头的雪蓝蛛,继而拿着伸到了苏悦儿的面前轻言:“她是自己人,可知道?”

雪蓝蛛的身子白到透明间眼色过渡了几次后,蛛丝一收,缩回屋顶,看不见了。

“用蜘蛛当门神,我长见识了。”苏悦儿说着眼里露出一丝笑,而周和安却回头看了眼屋里的那些柜子说到:“没办法,我爹娘的很多东西都留在这里,她要帮忙看着,我娘可说过,这雪蓝蛛和他们的女儿一样,在他们的眼里,她甚至是我的姐姐。”

苏悦儿点点头:“我们可以过去了吗?”

周和安伸手做了请的手势,苏悦儿便出了屋,而周和安动手拉好门后才离开,却回头看了一眼那屋檐处,于是那雪蓝蛛明明已经隐身状的透明,却下腹立刻变回了幽兰。

苏悦儿回头时恰好瞧到这么一幕,便轻声说到:“看来它很尽责啊,不过屋子里很干净,那黑婆婆也说帮你收拾了,看来它分的清楚人?”

周和安点点头:“雾丹的人有一种特殊的辨人能力,这雪蓝蛛也是一样。那黑婆婆可是看着我长大的,这雪蓝蛛到此处时,也是被她…养过的,所以她分的清。”周和安说完便立刻出了院落,带着苏悦儿走进了刚才那两下人走的那个角门。

苏悦儿跟在他身后感觉的出他不是很想多说这个话题,也不再问,不过当她跟着周和安走过一处木桥静池时,她扫到了水中自己那张涂了血的脸,便不由的问到:“我这个样子,第一眼瞧的人怕是以为是鬼,第二眼瞧的便当我是个男人,适才你说我是你内子,为何黑婆婆竟无一点错愕之色?要知道,我刚才觉得你说我是你的朋友还合适些。”

周和安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她说到:“在雾门人前,易容术无用,你就是现在换上另一张脸,我也能在人海之中找到你,至于她为何不错愕,那是因为你是男是女,她见到你时就已经知道,至于朋友这个身份,在这里却很尴尬,你最好不要提起。”

周和安说完便继续在前面带路,可苏悦儿却觉得他有些故弄玄虚,可是她也不能不信,毕竟这个世界,她见识到的不同与奇异,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角门内是一条向下的甬道,似长廊一般的感觉,苏悦儿此刻却觉得自己仿若进了隧道,等到随着周和安走到尽头的时候,周和安按动了火把之下的第三块砖石,墙壁一晃,倒是石门开启。

苏悦儿撇着嘴跟着周和安进了内里,便见灯火通明下,一间留有排气孔的石室内,不但有大小的囚笼,牢房,更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看起来犹如刑具,而此间的气味里,也令苏悦儿敏感的扑捉到一些霉味,只是属于哪一类的她一时无心去辨,因为此刻她瞧到了被捆在石室内立柱上成上帝耶稣造型般的叶雨晴正用惊恐的眼瞧着他们。

苏悦儿本想让周和安给自己一个空间的,可话到嘴边她咽回去了,因为毕竟现在她在人家的地盘上,与其叫人家暗着偷听,她宁可明着让他列席了。

二话不说的她走上前,动手解放了叶雨晴被堵上和勒住的嘴。将帕子一拿出后,她还没说话,叶雨晴已经急不可耐的喊到:“救命,救命!”

苏悦儿冲着她漠视着,在她喊了几声察觉到这是徒劳的,她才惊恐的问到:“我这是在哪里?你们是谁?”

“这里是一处无人知道的地方,我们是谁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白家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苏悦儿出言而问,那叶雨晴愣了愣后,却闭口不言。

苏悦儿转身对着周和安说到:“麻烦你转过身去!”

周和安当下就转了身,全然没一丝犹豫,痛快的倒把苏悦儿一愣,继而补充道:“我不叫你转过来,你最好别。”说完便从腰包里摸出那些剩下的半截绣花针在手,冲着叶雨晴说到:“我和白家无仇,和你叶家也无仇,可是我受人所托就要忠人之事,所以我是横竖都要打听出个所以然的,你可以闭嘴不说,但我有很多办法会让你开口,你也可以撒谎骗我,但只要我察觉到一句谎言,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苏悦儿说着便将一根绣花针快速的扎透了叶雨睛的腋下。

一般来说,人的痛觉敏感处是指尖,常言便有十指连心的说法。但是那是以主接触面为主的,其实痛觉的敏感往往是神经末梢密集且皮层薄嫩的地方,这种地方我们一般称之为软肉或薄皮,例如腋下,例如眼皮,这些部位其实痛感会很明显,并且低于指尖的承受度,会叫人觉得很疼,但是这些地方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适应度。

简单的说,就用拔眉毛来做例子,很多女性朋友会发现,她们第一次拔眉毛的时候,挡拔到眼皮处的就会觉得特别的疼,眼泪都会不自觉的出来,可是等到拔了多次后,却麻木了,有些甚至还很喜欢那种拔下时一痛的感觉,觉得挺爽(汗!)。可是手指被针扎了,疼是疼却不一定会流泪,而且不管扎多少次,也没一个会觉得扎指头很爽…

其中的原因就是主接触面的适应性差。

一般古代乃至近代史里的刑具,有竹夹条夹手,或是竹蔑插到指甲与肉相连的部分令人疼痛难忍这等刑具,大多时候想一下,都会觉得很痛,但是却因为软肉非主接触面而忽略了这部分对痛的敏感度,可是苏悦儿却知道,软肉部分的第一次痛感,是手指疼痛的三点五倍。

所以当她这半截绣花钤扎到叶雨蜻腋下,也就入肌肤不到一厘米的深度,却把叶雨晴痛的惊叫起来,那周和安都差点被惊的回头,只在转了一半后,又硬是把脑袋转了回去,轻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用刑。”苏悦儿说的一脸淡然,可此时的她却在心中数秒,当数到第七秒的时候,她把那针扯了出来,继而丢在了地上,看着叶雨晴说到:“刚才的痛是让你知道,接下来,你将承受的痛是刚才的十倍,你若受的住,那就受着,若受不住,大可选择说出来,说与不说,决定着你吃多少苦!”

苏悦儿说着,却伸手把叶雨晴的脖子一扭,继而将两枚针扎在了她的耳根下方,此刻叶雨晴的叫声,已经如同她被丢在火上烤一般。

这次周和安听着叫声忍不住的转过头来,可是却看着满脸泪光的叶雨晴有些怔。在他的感觉里,他以为苏悦儿是用刀削了她的皮,又或者割了她的肉,可是他看着这般痛苦不堪的叶雨晴,却不知道苏悦儿究竟做了什么让叶雨晴这般。

苏悦儿依旧在数秒,这一次她数了九秒才快速的抽出了两枚半截针,丢在地上。

叶雨晴大口的换气,痛的感觉几乎令她窒息,而苏悦儿却蹲下了身子,抓了她的脚,再次看向周和安。

古代女子足不外露,足如体一般有“贞洁”,苏悦儿的一眼另有些纳闷的周和安急速的转身,他这会还是知道避讳的。而苏悦儿已经给叶雨晴开始动手脱鞋。

 “你,你要做什么?”叶雨晴哭着甩脚,在她的眼里这是一个男人在非礼她。苏悦儿捉着她的脚,把布袋袜子给扯下后,便抓着她的脚,亮出了三根半截针:“刚才你都忍住了,让我觉得很好奇你到底可以承受多少痛?这一次将是刚才的十倍!”说着她便把针往叶雨靖的脚心处扎。

针才捧毋皮肤上,连一毫米还没有扎进去,叶雨晴便已经叫的撕心裂肺,继而口里大声的叫嚷着:“我说我说!”

苏悦儿把针丢到地上,把她的布袋袜子给她套回去穿好,继而才起身看着她:“你真没意思,你应该再坚持一下,我还有很多地方可以让你体验痛感的极致。”

叶雨晴吓的直摇头:“不,不要。”

苏悦儿一脸无趣的摊手:“好吧,你说!”

此时,周和安再次的转过了头,用一种很惊奇的眼神看着苏悦儿,他不解到底她做了什么,竟让白家二奶奶哭嚎到如此地步,却偏偏看起来又毫发无伤。

苏悦儿懒的和他解释,心里却忍不住叹气:还好,神经警告奏效了,还好这叶雨晴惜命啊!

面对同是女性却并不万恶的叶雨晴,她一直在想该如何从叶雨晴的嘴里得到自己要的答案。严刑拷打,这是最简单最容易的,可是她不能对其使用严酷的刑罚,毕竟从她听到的这些片段环节里,叶雨晴也算是个可悲的受害者,只是此刻她们已经站在相对的两端,苏悦儿也不能说不去对她做什么,所以她想到了精神刑罚。

现代社会,这种刑罚算是最司空见惯的了,大到一些政治犯的审讯、到一些特殊人物的逼供,这是最保险而有效的刑罚之一。

精神刑罚顾名思义,摧残的便是人的意志和精神,常见的诸如:疲劳逼供,信仰逼供,心理诱骗以及感官增压。

疲劳逼供不用说,在讲究人权的现代社会,很多时候对一些人犯的逼供便只能用这个,属于绝对的普及。就是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用个大灯照着人犯,警察叔叔三班倒的杵在人犯对面,不断问着招还是不招,更让你别想睡觉,再嘴硬的抗上个三天顶天了,大多都是在四十八小时后高喊着:我招,我招,求求你只要让我睡一会,我什么都招!

这招效果是极强的,成本也低廉,所以被普及,不过,这个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费时间,怎么也要耗上四十八小时的,眼下的情形苏悦儿想都不想的就排除了,毕竟等她拿火把把叶雨晴守个四十八小时出来,只怕老祖那边都下葬了,事情也会走到不可逆转的地步。

而信仰逼供,直接排除在外,苏悦儿虽然知道古代信神佛,但她更清楚,叶雨晴绝对不是什么狂热者;还有心理诱骗,苏悦儿又不是心理学家更不是什么催眠大师,所以也只能无视掉。

于是剩下的就是感官增加。不管是喜怒哀乐的人生四相,也不管是痛与冷热的神经反馈,哪一个都是不能走到极端处,即便是乐,也有刑罚能叫人笑死,因为笑也会导致体内分泌激素,而过量的激素可不是叫人年轻,而是就此”三有那拉”了!至于悲坏肺,苦败胃,怒伤肝也是不言而喻的。

痛觉是感官之一,也是历代刑罚里最能叫人犯不能承受的。可是有些犯人,是有头脸的政治犯,经济犯,刑罚用不好,能把自己套里面去,还有些犯人,身体不好,若真是挥动鞭子,或是打板子,命都能没了去。毕竟那种包着衣服打人,放张毯子拿棍子砸的法子,依然会留下大面积的创伤,而且犯人的身体未必承受的住。

所以刑罚的更新换代上,就有了痛觉的增压。一般在现代社会是会给犯人注射神经敏感素,说白了就是神经兴奋剂,使其感官的敏感度放大到百倍,那种情况下,用个夹子加到腋下,犯人都会有重错觉,是有人把刀子扎在他腋下,要是谁再推他一下或是压他一下,都能觉得是火车撞了他…

苏悦儿没有神经兴奋剂,但是她却知道人的自我防御系统会产生精神警告,比如你被狗咬了,再见到狗,你心里会有恐惧感,比如被滚烫的东西烫了,再拿类似的东西你会下意识的先去试探,一切都是因为精神警告在提醒你。

起先她用针扎了叶雨睛的腋下,并逗留了七秒,就是最大限度的让她体验到这种毒,继而再扎她耳下淋巴时,本身神经的聚集会使得痛觉翻倍,但因着苏悦儿先前描述的是十倍的翻倍,叶雨晴的精神警告便是提醒的她十倍,使得她的神经系统已经兴奋起来,自己给自己放大到十倍。

苏悦儿的再数九秒,就是因为精神对已经产生的痛觉的矫正与回馈,十秒是一个周期,九秒扯掉痛源,就是让她保持了痛觉的记忆,却无最后的矫正,继而她要扎她的脚心,再此强调再扩大十倍,叶玉清的精神警告便让她紧张的先想到了十倍是个十秒范围,结果针只是碰到了表皮还没到真皮,连痛觉还未产生呢,叶雨晴却已经因为触碰而导致神经提前量上升,自己把自己给逼的招了…

苏悦儿看着叶雨晴这般模样她只能庆幸她惜命,只有惜命的人,精神警告才会最大限度的起作用,毕竟她清楚的记得那次自己顺手救了叶雨晴后,叶雨晴那只肯喝盐水的样子,就足以见得她有多爱惜自己的命了。

“你要知道什么?”叶雨晴的眼泪鼻涕还在淌,让她此刻完全不似一个宅门贵妃,看起来更想一个落魄无主的流民。

“全部。”苏悦儿不能问的太细,她不想自己吐露更多的信息,不过听废话也是浪费时间的,所以苏悦儿又补了一句:“你是聪明人,应该会明白什么样的内容能让你少受罪。”

叶雨晴抽泣了两下说到:“我知道的真的不多,老太太离世后,东方家的和悦王就忽然冒了出来,府中一切一下就成了他们说了算。我是个妇人,也不能参与其中,便不是很清楚…”

苏悦儿二话没说的摸针,那针一出腰包,叶雨晴便是急急地说到:“可是,可是我偷听到一点,那个,那个悦王要白家借此机会为他筹下粮草,还有,还有要东方家暗中收购铁器,我,我听到的就这么多…”

苏悦儿压着心里的震惊,捏着针冲着叶雨晴抬了手,于是叶雨晴忽而高声喊到:“还有个我知道!他们,他们要把大嫂和太子是旧时的事捅出来,更要诬陷大嫂和太子有通奸之事!”

——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属于精神警告会最大限度发挥的人,只问你怕不怕别人对你挠痒痒,如果一挠就笑完全收不住的,那就是,若是会笑,但自己对自己说不笑,能收住的就还好,意志力不错,要是完全不会痒的,耸肩,你这人忒没危机感了,防御性差哦…原理明天章后解释!

第二百零三章门主惧内的理由

苏悦儿一听叶雨晴这般言语,当下竟是愣在了那里。

纵然白二爷与青红的言语已经强调了,他们有打算是要白大奶奶名誉扫地的,可苏悦儿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法,更没想到他们竟会利用她和太子的旧识关系来大做文章。

她的手还顿在空中,那般不动的样子,却让在极度恐惧里的叶雨晴误以为,这个质问自己的人要听的就是这些消息,便急急忙忙的把自己知道的噼里啪啦的往外抖。

“这是他们商量出来的,那时候我正巧处理丧事,过去问话,恰好听到了。彼时不敢言语,待后来,问,问过了我夫君,才知他们是真有这打算的。这个,这个是悦王的主意,是他说给他们的…”

叶雨晴还在想到什么说什么,苏悦儿身后的周和安却已经开口:“什么?要诬陷白家大奶奶与太子有通奸…这个,不觉得扯的远了些吗?谁会信呢?”

叶雨晴立刻说到:“会信的!他们有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苏悦儿微微的蹙眉,抬起的手也放下。

“我不是很清楚,但我,我夫君说,白大奶奶苏氏在嫁进白家前,曾是在庵中寄养的人,而当年太子爷私离皇宫偶然在庵外遇到了夜游

的苏氏,两人便生了情愫,甚至是一起去了皇后的陵墓处,指天立誓的。只是后来,苏氏被接回了平城,却知已定了亲事,便是闹了一通退了婚的,只结果不是为了与太子在一起,倒是嫁给了我们白家大爷…”

苏悦儿一挑眉:“这算什么证据?编排来的故事吧!”

“不,不!”叶雨晴似乎生怕苏悦儿以为她说假话而对她再动手,急忙的说到:“我夫君不会骗我,他说这些都是悦王查出来的,他还叫人找到了庵里的主持以及掌院,确认了是有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