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怎么个训逆转法?难道变成得利的是贱者?”苏悦儿轻问,那周和安点点头:“是的,贱者反倒得贵者气,成为贵者得贵者命气,而贵者反成贱者命经贱者事。”

苏悦儿听得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种奇妙的禁忌,那你说他借气,又是哪种?”

周和安的嘴角微微抽了抽才说到:“他是含金红火之上见幽兰,而非红火之下见青蓝,显然是逆转的,而且幽兰之色…那可是绝对的贵命!”

苏悦儿听的点点头:“哦,这么说他是逆转,那一定就是犯了禁忌…等等,他犯了禁忌?”苏悦儿惊的直接跳了起来:“难道,难道…”

苏悦儿张着口剩下的话没法说出来,这会她才算是反应过来,若是按照周和安说的禁忌,那只有一个答案,任安和与自己同血的人阴阳相调了,而按照她所得到的消息,那显然是和他同血的便是与他胡来的姬姑娘,那也就是说,姬姑娘根本不是什么皇上的私生女而是…宁王的骨血?

周和安看着苏悦儿惊奇的表情,一伸手将她拉下坐好,继而看着她认真的说到:“你不是很好奇,我是为何知道你的行踪吗?简单的说,你的命气给了我答案。”

苏悦儿眨眼,闭嘴,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所幸的是周和安似乎很有倾吐的欲望,已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当日在轻吟楼上遇到你时,我很惊奇,因为你的命气是,恩,幽兰见金。简单的说,一般只有可统天下的人才有金色的气数,但那属于皇室之人,比如,任安红火里是含金的。我当时一瞧你这命气,觉得很稀寺,便觉得你十分有意思,明明是个女子却偏扮作男子,可等我看到你的命格后,我便觉得有金也不足为奇,而那日里真是奇妙多多啊,花魁女子妖娆惑人,可偏偏是火红的命气,你们两个一个女扮男,一个男扮女,我当你们是要佳偶天成,怎奈,得花魁者更叫人惊奇,那命气也自是叫我开眼的。”

“你是知道他身份了?”苏悦儿这便能理解周和安为什么对自己有那么大的兴趣,要和自己做朋友。而周和安注意到苏悦儿的眼神便先摆手:“我不是因为他才要和你做朋友的。当时我是知道他身份,毕竟隔着轻纱幔帐如何能掩盖的了命气?可是我当时要和你做朋友是因为别的。”

“你不要和我说什么一见钟情之类的,我听了会吐的。”苏悦儿严肃的警告着,那周和安闻言一笑:“不是,而是我注意到,你虽命气很旺,但,你的三灯之火形态已毁,非捧火之态,而是三灯相连的烈焰之态,且命气幽兰之中更有白光闪烁,我便能断定,你,你应该是死过一次的人,却有神气护体让你得以重生,所以我当时很好奇,究竟你是得的什么机缘,结果才和你说做朋友,楼上的那位相请,便让我,让我大为惊奇。所以我离开时,先找了龟公,请他留意楼中事,日后我来问。而后,我便离开回我的客栈,思忖着你和楼上的那位的关系,毕竟你们都是命中带金的人。”

苏悦儿舔了一下嘴唇:“然后是什么原因让你决定为了和我相见合理而杀人?而且杀了那个竞价的张员外不说,更杀了和你同一家客栈的人?”

周和安摇头:“你误会我了,张员外的死和我有关系,那客栈的人可和我没关系。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如我告诉的你更明白些。”周和安说着神色便正:“先前说到任安,他被我爹带进了雾门,他很聪明也很能干,也不知道他来到雾门之前是和什么人在一起,总之主意很多,但却大部分是些损招,可是这不妨他在雾门的发展,因为他的命数雾门中人都看的到,对于他的金气大家很好奇,我爹便说了任安的身份出来。

这件事一说清,在雾门引起了轩然大波,长老们争执起来,有人认为该顺天意,捧任安回到原位,有人认为现在已有天龙,他只是龙子,不必变更,而还有一些便保持中立。雾门转眼分成了三派,可我爹却不以为意,只想着乱是乱点,但毕竟雾门欠了他,可是任安这个人却动了心思,他见有长老支持他复辟夺位,便开始精心策划,一边是和那些支持他的人抓住,一边用世俗利益来煽动和诱惑那些中立的。不世出世的人若不见花花世界,只会忠心世外桃源的静谧,任安带他们出世,在红尘里打滚后,欲望衍生,于是他一边借助雾门的力量,一边找到了一些不满皇帝的臣子,自己开创了基业,借一个身份开始了他的布局。”

“他要夺回江山?”

“是,他是这么打算的,可雾门也会因此受到重创,毕竟神门三系该是维护钺国,安稳总比打仗好,所以我娘第一个反对,只是我娘的性子直来直去的,从不遮掩,所以她的反对也是不加掩饰的,结果任安那家伙知道后,也不知如何骗动了支持他的那些个长老,竟对我娘下了迷心蛊,而我娘自来性子直烈,对我爹在意非常,常有争执,中了迷心蛊后更对我爹在意非常,误会衍生。而我门中门主乃是血脉继承,自小就会修炼一种神功,此神功自练起,就会有一个自己设定的罩门,以求不到完满,天可掌纳的意思,避免满则溢。但是最后…最后却是知道着我爹罩门的娘,用一壶血酿的毒酒破了我爹的功法,于是我爹蛊毒反噬立刻丧命,我娘也自是抹脖子殉情。”

“想不到有这等变故。”苏悦儿有所叹息,她自小父母离世,却也觉得和周和安的事情比,自己竟也算幸福了。

“是,我爹娘一死,门主之位变落在我头上,彼时我大功未成,任安蠢蠢欲动,他竟为了谋求利益,带养雾门的长老去见了悦王,结果结果他竟撒谎骗悦王说当年本该是悦亲王做皇上,是雾门当年被太子所说他乃是虎王像,使得悦亲王没了争位之心,安心做王而去。于是悦王听了,自是不平,本身他在南境已势力正旺,但还未有反心,结果听了任安的话,便动了心思,这边从任安的口里知道了雾门的事,亲自到了我们的所在之地想借我雾门之力,我也因此见了他。任安毁我一家,又将雾门分裂,我如何能应承?但雾门不与皇室为敌这是祖训,我,我便自称大功未成不世出,将自己闭关深锁。而等我大功成后再出来,雾门却在两年的时间里,被任安弄成了他的囊中物,带着那一帮子欲望横生的人,在布局造反。”

“他是一面自己攒实力,一面又借悦王的手去和太子斗?看来他想效仿他老子,坐收渔翁之利。”苏悦儿的眉头不由得再缩一分,她现在才明白,原来最大的敌人不是悦王和东方宇,而是这个任安,这个宁王之嗣。

“是啊,他有算盘,而我却有不能推卸的身份,我一出关便收到消息,那些还愿意支持我的长老和雾门最后的力量在召唤我。我来了,但我却觉得死地而后生更适合现在的雾门,让烂肉死掉不是更好,可是我也不能完全的放任不管,毕竟这是我祖辈的心血,也有很多关联让我不能坐视不理。”

周和安说着话的时候,轻轻的转头看了眼那雪蓝蛛,苏悦儿的心里便不由自主的毛了一下,而周和安又看向她接着说到:“我当时很矛盾,便选择了游山玩水顺便想通该怎么做,结果我在游山玩水间反而打听到了一个人的故事,那个人就是姬姑娘。”

苏悦儿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人故意的垂头显得有丝慌乱,可心里却不由得叹息:看来他果真是冲着姬姑娘的身份来的。

“后来,我遇到了你,那日我本不会出现在那里,但是很巧合的我看到雾门长老与那张员外的接触,便用我的方法得知他们竟是要密谋如何掌控一地,我当时恼怒,便前往轻吟楼将他送到黄泉,结果遇到了你,当时我只是好奇才想和你做朋友,可等我回到客栈,正思量你的机缘是如何时,恰好看到了一起投宿的两人互相残害,我当时真的是只有出来再找地方的,可我在那家客栈瞧到了你残留的特殊命气,于是我才会投宿在那里,结果,你亮出你是赏金客的身份后,我便大惊,越发觉得你很特别。后来你和我到了青楼,随人而去,我则找了那鬼公细问,于是我便想到了一个可能,你是那个姬姑娘。可是我没足够的把握,于是我便只能用我的法子得一些消息,结果我才知道,姬姑娘是死了的人,她的阳寿嘎然而尽,而任安那个早该气数已尽的人却反而活的好好的。”

周和安说到这里看着苏悦儿轻轻的说到:“现在,你能想到这是怎样的关系了吧?”

苏悦儿一个冷笑:“当然!”心里却在叹息:老祖在,我是棋,为毛到了这个狗屁门主面前,我还是棋!

当下她却忽然看着那周和安说到:“我想和你确认一下,我的命格是扫把星啊,还是棋圣?”

明天悦儿要“翻身”了哦!

第二百零五章门主夫人

苏悦儿的问话把周和安问的一愣,全然不解她什么意思,而苏悦儿只是心里不痛快而已,并不是真的需要这个答案,所以当下她似笑却眼里带着一份冷意说到:“你把我说成是门主夫人,该不会是想拿我来刺激那任安吧?”

周和安的嘴唇抿了一下,继而两只手的手指相互间顶着发力,似做着孩童才玩耍的游戏般,轻轻地说着:“如果我说,我没那个意思和那个心,你信吗?”

苏悦儿似是嘲笑一般的轻搡了鼻子:“我不是无知少女,不要以为一脸真诚就真的心中无算,甜言蜜语对别人管用,对我无效!”

周和安闻言盯着自己双手的眼轻抬,继而在接触到苏悦儿全然不屑的眼神后,露出了一丝无奈与叹息,继而他垂了眼眸说到:“我真的没打算利用你,其实我要和你做朋友,最初是根本不知你的身份的,后来知道了也没起那心思,毕竟我们已经相错。我在长汀县遇到你,真的是机缘巧合,也许你不信,但我可以指天发誓,我和你相错后,便是去迷雾谷拜访一位故人,从他那里回到客栈才遇到的你们。”

苏悦儿并不接话只冷眼的瞧着他,就当他是在自言自语。

周和安见苏悦儿不理他,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到:“遇到你,看到你的真身,我很惊讶,而你痛快的喊那人大哥,却,却偏偏和花魁男子亲近非常,便又叫我好奇。再后来…我瞧看的清楚,便知道你和那男子才是暗里的一对,说真的,当时我就糊涂了,我不知道你们在一起是不是要谋算太子什么,而我是雾门的门主,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人对太子不轨,所以我打算跟着你们,却不想这时候白家竟出了事。白家的老太太可是红门当家啊,白家出事虽说不清白家去了谁?但消息奇异的压着,我便能猜想到事情可能很严重,我焉能不来过问?所以只能立刻往这边赶,甚至路上还抱怨自己又一次和你相错。

可是,在你频频认为我是有意接近你的时候,我真的是又一次遇到了你,只是你纵马从我身边过时,我还在功法的吐纳里,不得出声不得显群,等我收功醒来,探问你的消息时,你却在岔路口不知何从,不得已我只好出手提醒你…”

“探问我的消息?”苏悦儿抓住了重要的字眼:“你和谁探问?为何我竟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周和安眨眨眼:“这个我不能告诉你,这关系着我雾门里的一些禁忌。”

苏悦儿闻言撇嘴不语,那周和安显得有些悻悻,最后搓手说到:“我希望你相信我,我不是你的敌人!”

“是,神门不与皇室为敌的嘛!”苏悦儿说着起身就想拎包袱回房,可周和安伸手按住了包袱说到:“我说的是真心话,虽然我承认,你在我的身边我能够有机会牵制住任安,但我周和安不屑这么做!”

“所以呢?”苏悦儿歪着脑袋。

“所以,所以即便我不懂你为何对白家的事那么关心,尤其是对白老夫人的生死特别的在意,但我相信你有你的理由,你的在意,而我自和你做朋友的那天起就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所以我是真心的想要帮助你!”

苏悦儿瞧着周和安一脸的真诚,忽而唇角一勾:“你无非就是要

我对你开口叫你帮我嘛,可问题是,你能帮的了我什么呢?”

“竭尽所能!”周和安答的很快,也很大声,苏悦儿却是叹气:“可是你说了的不会和皇室,…诿?”苏悦儿忽然的眼睛一亮,人冲周和安笑了:“周和安,你真的会和我有难同当?”

周和安点点头,一脸郑重:“我是认真的。”

“那好,咱们不如,交换目标吧!”

周和安一愣:“交换目标?”

苏悦儿微笑:“你的目标显然是任安,无论是从家的角度还是从雾门的角度,你都注定和他对立要出手的,可是,他偏偏是皇室的血脉,按照你们的祖训,你和他为敌就是违反祖训,可你要真是晾着他不管,你们雾门只怕是前途堪忧,弄不好还有背负一个乱世之名,是不是?”

周和安兵点头:“是啊,所以心里纠结,我若为雾门出手,违背祖训,我若顺了祖亦,却难免让雾门更加…哎,我真一时不知到底该舍弃了哪边!”

“现在你不用头疼了,我和你交换目标,简单的说,我帮你出手对付任安,而你要帮我解决掉我的目标,可好?”苏悦儿的话语令周和安一愣,继而看着苏悦儿:“可以这样吗?”

“当然可以!”苏悦儿说着将身子靠上了立柱:“交换目标说白了,就是咱们两个的交易,你替我解决我的难题,我替你解决你的难题,你不用在为舍弃哪边发愁,因为你没违背任何一方,而你替我解决掉难题,我也不会为我的立场而发愁!”

苏悦儿的话令周和安一双眼里闪着兴奋,他搓手几次后说到:“好,就这么办!你真有办法,竟把这愁人的事就这么给化解了。”

苏悦儿闻言只是浅笑,心里却感叹:我还不是为了把自己藏起来!

交换目标的杀戮,在杀手界并不陌生。最早只是单纯的目标交换,有时是因为目标和执行者之间可能存在认识或有其他相关,便请别人代手,自己则帮别人做事来抵消掉,后来因为一些政治因素,和买凶人的参与,这个方法却流出了杀手界,成了生活里常见的手段。在她的记忆里,曾经就有两个犯罪分子为了不暴露自己的作案动机,而做了目标交换,于是当警察追不到他们开审后,却发现无法销案,因为他们找不到嫌疑人的动机,后来这桩案子也拖了很久,知道有人在网络上发现了他们交换目标的对话后,才算销案。

所以这个时候的苏悦儿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就想到了这个办法,只要周和安愿意替她去杀掉红玉,那么事情的关键点一破,悦王的算盘便会落空,而周和安那边的事,以她现在这个姬姑娘的身份,就算想避开任安都很难,所以她倒觉得,不如主动的消掉麻烦更好,毕竟从周和安的描述里,她也算了解任安的发家因素,而姬姑娘的忽然死亡也许真的是,把任安的命数招到了身上也未可知。

“对了,你的目标是谁?”周和安兴奋的脸上都透出了一份粉红色,苏悦儿却挺直接:“那个叫红玉的证人。”

“她?”周和安显然觉得有点意外,不过苏悦儿已经对他摇摆了手指:“别问我为什么,交换目标,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动机,我也不需要…”她想说我也不需要知道你的,但此刻的她却是完全清楚对方的动机的。

周和安浅笑:“我不问就是了,不过这也是明摆着的,你放心,晚上我就会想办法找到这个叫红玉的,杀了她。

苏悦儿此时却一摆手:“我可没叫你杀她!”

“你不是说解决的嘛“…

“是,但解决的法子有很多种!”苏悦儿说着看向那光秃秃的院中空地言到:“我本来是想她死的,可是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死一个叫红玉的丫头就真的有用吗?死了红玉,他们也能弄出第二个红玉,第三个红玉来,只要他们想!所以,她死不但不能真的解决问题,甚至还会让事情变的更加麻烦…”

“那你有何打算?”周和安的浅笑已收,眼中流露着操心的意思。苏悦儿转了眼珠:“你是雾门门主啊,这巫蛊之术对你来说应该是小意思吧!”

周和安的眉一抬:“你要我对她下盅?”

苏悦儿点头:“巫盅术里,就我所知,除了毒杀一类,还有控制与降神,你应该有法子能操控了红玉吧?”

“这个简单,就是不知道你希望我控制她到哪一步?”

“让她临阵反戈!”苏悦儿说着看向了周和安:“你应该没问题吧!”

周和安点点头:“我懂了,与其让她死了,悦王再弄一位出来,倒不如让她在重要的时候倒戈相向!”

“对啊,反咬一口的话,悦王的打算不但会被昭告出来,任安想要看戏就很难了,他就只能自己出手了。而只要他肯出手,我,便会有机会和他相遇,那我就能帮你把他给…”

“你认为他会来找你?”周和安有些狐疑,而苏悦儿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当然,要知道,他希望水浑,希望大家都关注的是太子和悦王相争,彼时怕是皇上再是弥留或是人事不省,也都要睁大眼的看着他的儿子打败悦王,那样的话,任安这家伙定是借着悦王一跃而起,若悦王赢了,他大可最后关头用盅毒要了悦王的命,又或者是扶了悦王做个傀儡皇帝也未尝不可;若悦王和太子势成水火,一时胶着不下,但两虎相争,彼时两败俱伤,此时他出手,众人毫无防备,谁又能耐他如何?他可就浑水里摸到鱼了;当然,要是悦王输的话…他也会挑起别的事来让局势乱,而眼下若悦王的算盘落空,栽赃陷害的事被抖接出来,悦王等于不战而败,任安一定会找新的点来把水搅浑,而我,便是他能搅浑这水的最佳人选!不是吗?”

周和安沉重的点点头:“是这样的,没错!可是你的声名…”

“声名?哈,你觉得我还有声名吗?”苏悦儿故作出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惹的那周和安微微的咬了唇,继而说到:“你毕竟和他是兄妹…”

 “那又如何?”苏悦儿丢过去一个不屑的眼神:“我只知道,老天给我再活一次的机会,我若不活的恣意一些,可不是暴殓天物!”说完再度抓了包袱拎着看着周和安说道:“这事你可要办的漂亮啊!”说完便转身回屋,而周和安看着她推开门都要迈脚进屋的时候,才高声说到:“要想办的漂亮怕要夫人成全啊!”

苏悦儿闻言看了眼周和安,便见他已经扬起了那请柬,于是她点点头:“我知道了。”

临近黄昏的时候,太阳已经斜靠着山脚,再不透那火辣的热气,倒有些清凉感。

穿上一身淡兰色无图的衣裙,只插了一支由白玉雕琢而成的白玉兰型的玉簪固定了发髻,苏悦儿一身素雅气息,瞧看起来倒有些小妇人的味道。由于是丧事帖子相请,哪怕是挂的羊头卖得狗肉,苏悦儿也不能擦粉涂脂,但她要易容而去,又不能不目粉的去掩盖那些粘帖的痕迹,所以她在镜前踌躇着,几次皱起了眉头。

“可好了?”门板轻叩,是周和安在房外轻问,苏悦儿瞧看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后,便到了门前一把拉开大门站在周和安的面前说到:“我咋瞧着我没一点门主夫人的威严,看着就和农妇差不多?”

周和安此时穿了一身灰色的长袍,用银色的腰带束着,瞧看起来也似个书生根本没什么雾门门主的感觉。他看着苏悦儿的装扮微微的愣了一下,继而笑了:“我瞧着挺好的,倒有我们雾门的隐居之感,要知道,我娘平日里也这般打扮的。”

“我不是你娘!”苏悦儿直言的撞了回去,她多少能感觉到周和安有点恋母情结,所以她很机警的先强调着。周和安立时有一点尴尬,但人却退后一步又看了看说到:“我真的觉得挺不错的,就是你脸上的妆容未免重了点,不大合适…”

“我不想谁一见我都认得我!”苏悦儿扯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回身,在屋里左转右旋的瞅着,周和安瞧着不解:“你找什么?”

“我记得我早上在哪里瞧着一块黑纱来着…”苏悦儿只依稀记得自己瞧见过,那周和安听了抬手指了指软靠那边:“那芙蓉榻上倒有一块,可是那黑纱是用来搭着…”他话还没说完,苏悦儿已经冲了过去,再过来时,黑纱犹如围巾一般,被她一半套头的一缠蒙了半张脸去,一半则搭在肩头横披,瞧着很有些印度人的感觉,只是周和安不知有印度人,他瞧弄这苏悦儿这样的打扮变觉得有些新奇,而苏悦儿,又到了镜前抓了炭条把眉毛画的长了些不说,眉尾还上扬起来。结果

等她在站到周和安面前问如何的时候,周和安无奈的说到:“很有威严,瞧着叫人有些怕!”

“这才对,好歹我现在是给你冲场面,怎么也要他们觉得雾门是深不可测好才行!”苏悦儿说着扬了手里的炭条:“咱们走吧!”

周和安不明白苏悦儿拿炭条做什么,可时间已经不早,当下也不好再磨叽,便两人匆匆的出门,而在马车上,周和安才算知道苏悦儿拿炭条是要做什么,竟是在她自己的手腕到手背处,都花上了一些稀奇的花纹,瞧着只会让人觉得这个“门主夫人”十分的可怕。

“你能找到红玉吗?我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了,如果没估算错,明天他们就会借着出殡的机会把事挑出来的。“苏悦儿画的差不多了,才轻声问起,那周和安浅浅一笑:“你放心吧,我自有一套寻人的法子。

苏悦儿抿了抿唇忽而轻言道:“你不会是养了小鬼吧?”

巫蛊术被人投以忌惮的眼光自是有它的道理,这巫术大多诡异不堪,而蛊,从字面看也知道总是离不了毒虫的,但苏悦儿却知道,蛊并不仅仅只有毒虫,还有一种蛊却是以成型的死胎炼制,一旦成功,便可前知五百后知五百,只是因为这是违背轮回的,损了阴德,且是偷算了“天机”所以这种蛊的反噬往往就是最后养小鬼的人,把自己的生命还有身体一起赔给了小鬼。

起先她把这个当成传说,当成巫术的“神话”只想着这是渲染的故事而已,可是现在,在这个异世,她见到了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更是见到了神话变现实,所以她下午一人在屋里疏理事件脉络的时候,便想起了这岔,加之周和安几次都说用他的方法知道了答案,这便使她想到了养小鬼这个传说的巫蛊禁术。

苏悦儿的话令周和安好身子明显一震,看向她的眼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苏悦儿从这一眼便得到了答案,继而说到:“不用疑惑我如何知道,好歹我是再活一次的人,在阴间逗留的久了点,自是也能知道点,嗯,不该知道的事。”

不知道是苏悦儿的胡诌管用,还是周和安不想探讨这个话题,苏悦儿看见周和安只是搓了搓双手,便静静地坐着,有些近似于发呆了。

大约也就二十分钟的样子,马车停了。周和安立刻下车,继而伸手扶她。苏悦儿碍于身份,只得伸手扶他,只手一碰到他的手,才发觉周和安的手竟是冷的,虽不是冰凉,却丝毫没一点热温,当下便是本能的扫了一眼周和安,而周和安却小声的说到:“不必惊讶,我虽是男子,但如你所知,我养了小鬼,自是阴气缠身,毫无热度并没什么稀奇。”说完便是转身走在前面,往白府的大门而去。

昨日里来,他是小安子,是姬姑娘身后的太监,今日里来,他是雾门之主,同一张脸,只是换了身衣服,也不知道是家门口的家丁视力不好,还是悦王的那张请柬让他们选择了无视,一个个佝身哈腰的以标准的奴才像,迎了他们两个入了白府。

黄昏的桔色之光照着满园垂壮的白布,耳中依稀传来的哭声使得这里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可砖石清亮的能照人,石柱也还可见水痕,苏悦儿便知道对于昨夜的事,悦王一派选择了隐忍不发。

抬眼扫了眼周和安的背影,她的唇角在黑纱里轻勾,她忽而有些佩服这个周和安的镇定与从容,以及他毫不遮掩的气势,仿若是看穿了悦王的心思,赌他不会说破一般。

“周门主,您可来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行到跟前引路,苏悦儿跟着周和安走了几步后才想起那是悦王当初身后一个不起眼的跟随,便扫了那人走路的步伐,待见到他从不落实了脚跟后,便知道这个晚宴弄不好是鸿门宴,当下便开始留意周边的一切,想着万一出了事也好全身而退。

“周门主,两年前一别,如今再见,本王还以为您怎么也要意气风发,为何还是一幅书生像!”悦王满脸挂笑的从前厅书房内走了出来,口里话虽有揶揄的意思,人却抬着胳膊就搂上了周和安的肩膀,大有一幅豪爽的模样。

周和安顿住了脚步,身子一转便从悦王的胳膊下闪出,继而人一欠身作揖道:“悦王爷您纵然信和安却也不该与和安如此近亲的,我这身上带着毒,万一…”

“你不会伤我的!”悦王不以为意的说着,眼扫到了苏悦儿,当下被她诡异的造型弄的一愣,继而瞧向周和安:“这位是…”

“内子。”周和安说着扫了眼苏悦儿,意思苏悦儿见礼,可苏悦儿哪有心思给他见礼,当下不但不欠身不说,反倒冷冷的扫了一眼悦王后说道:“王爷,您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敢随意碰我们雾门中人?不错,门主是不会有伤您的心,可我身为他的家眷,也不能不防有人加害他啊!所以不好意思了,如今他身上可有七虫毒粉,先前是您自己搂了他,如今这沾上了,烂了胳膊您可别怪我们门主…”

苏悦儿的话惹得周和安眼露惊诧,而悦王已经立刻面如土色,他身后的左右侍卫连带引路的人一起瞪向她和周和安似要发作,而那悦王却微微晃了下脑袋,这三人便立刻收去了怒色。

当下瞧看清楚的苏悦儿便对着周和安微微欠身道:“门主赎罪,我有护您周全的义务所以便给你的衣服上加了毒粉,只是想着万一有什么了,也好叫恶人自食恶果罢了,哪晓得王爷如…给你惹了事,是我的不是,我愿受惩罚,还请门主处置。”

周和安是心里透亮,知道苏悦儿这是故意警告悦王一派的人不说,也趁机先杀杀对方的威风,所以他面上虽绷着,人却只是摆摆手:“好了,你不过是挂着我的安危罢了,无错。悦王是请我们来谈事的,你太小心了些,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不会计较的。”

这样的对话把悦王架到了高空,当下他只能假咳了一下后出言道:“还是周门主知道我的性子,门主夫人放心,本王不会错怪你们的,不过这七虫毒…”

“哦,那不是什么大毒,只要用刀子刮掉沾毒的皮肤就没事了,否则半个时辰后,毒浸入了血肉里的话,那就只能砍去一条胳膊了。”苏悦儿说着的淡定自若,好似不是个事,可这话把悦王当即就激的脸上呈现了怒色,而周和安无奈的瞧了苏悦儿一眼,只能转头不做评论。

悦王的脸色已有怒火,但人却还极力的压着,他盯着苏悦儿几乎是咬牙切齿到:“门主夫人的意思难道是要本王自断一臂?”

苏悦儿此时却一个轻哼:“王爷的性子真急,刚才我说的是普通人的应对之法,如今我们门主在,怎么会让您失去一臂呢?只要我们门主出手,您又怎么会有危险?我这小妇人如此唇舌一番也不过是想提醒王爷您,就算王爷您是豪爽的人,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是您放下身段去巴结的,有些人和事,还是小心些的好。”

苏悦儿这似警告又似亲近提醒的语言把悦王一时倒弄得不大清楚这是个什么意思,而此时周和安却冲悦王欠身道:“王爷,和安这就给您解毒,得罪了。”说着他慢慢的伸手抓了悦王的左胳膊,继而手指一抬小拇指,苏悦儿这才看到周和安的小拇指指甲足有一寸长,而指甲竟是绿幽幽的。

“王爷,我以毒攻毒,彼时你会有一点灼烧感,忍忍也就无事了。”周和安一脸的真诚,悦王盯着那个绿幽幽的指甲眼露犹豫之色,却没抽手,任周和安的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一个小口,将那指甲没入了皮肉之中。

苏悦儿扫了眼周和安,手在袖子里摸她的指甲,有些感叹着要是自己这个身子不是苏月儿的,是自己的那副该多好?毕竟她的指甲虽不能做手术刀,但也是杀人的利器啊!

“稍微忍一下就好了。”周和安轻声说着,缩了小拇指,继而大拇指和食指虚空的捏着槎揉,那不大的一个小口子竟也就没了,好似没什么事发生过一样。

悦王悻悻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伸手向屋内一比做了请的手势,人便先入,周和安扫了一眼苏悦儿嘴角微微的上扬,苏悦儿知道他应该借机会给悦王下了蛊,便觉得他还不笨,便陪着入了屋内。

一入屋内,苏悦儿瞧见圆桌前的几位便是垂了眼的跟在周和安身后,待周和安入席坐了,她则乖乖的立在他的身后,直到周和安亲手给她拖了桌凳,她才侧身的坐了。

“那个,周门主,这几位您可认识?”悦王似要做介绍,可周和安却低声说到:“认识与否重要吗?王爷,您请我到此来,到底是要说什么呢?”

悦王看了看周和安,又看了看侧身的苏悦儿,直言道:“既然周门主不想多费唇舌,那本王也就说的简单些,今天请您来,是要您给本王一个交代,之前的事我可以统统都既往不咎,而今天你需要给我一个答案,雾门与我,是顺,还是不顺!”

第二百零六章三爷也来争!

顺还是不顺?这似乎是个简单的问题,尤其是这种气氛下,悦王明摆着是要吃了雾门做自己的筹码的。可是别说周和安不能答的随意,就是一旁的苏悦儿也知道,这个问题不管答哪一个都是要背负代价的。

周和安浅浅的笑着,人却看了眼那围着桌子的几位,动手一挽袖子的功夫,对面的几个人竟有带着凳子后退的,也有抬手做招架状的,竟无一个是好好的坐着。

周和安慢条斯理挽着他的衣袖,将这些人的举动仿若无视,而后他把自己的手慢慢的放在了那圆桌的正中。苏悦儿看的不解,却注意到那些人警惕的目光,以及悦王微微相蹙的眉,而这个时候她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却又觉得毫无动静,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不会幻听了吧?而周和安偏这个时候开了口,依然的一副镇定自若悠闲非常的样子:“王爷问的和安好生直接,却把和安给问住了。”

悦王盯着周和安的手开口:“这有什么难?两年前您大功未成,本王便等着,如今您大功得成已经来到了平城,自是有了打算,不妨直言!”

周和安闻言浅笑着看了那几个人说到:“王爷请他们来是何意?”

“自是希望你们能一心辅佐我…”

“王爷,您到底清楚他们的身份不呢?”

悦王脸上浮出一丝浅笑:“自是清楚的,他们可是雾门里的护法…”

“错!”周和安立刻打断了悦王的话,浅笑着说到:“他们已经不是我雾门中的人,我雾门里没这些欲望横生的龌龊!”

“什么?你,你竟说我们不是雾门中人!”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此时一双眼瞪成牛眼,胡子也翘起,显然是又惊又怒,冲着周和安便质问:“你凭什么说我们不是雾门中人?”

周和安还是浅笑:“凭我是门主,凭我将你们逐出雾门!”

“你,你这黄口小儿!你别以为你是门主独子就是门主!要不是当年大少爷自做蛊圣,你以为你轮的到?”

“轮不轮的到,争也是无用,现在雾门的门主是我!”周和安说着看了眼面前的几人,此时缩了自己一直放在桌子正中的手,立时把苏悦儿给吓得心口一抽,因为她看到桌上那周和安放手的部分,直接空了一个手掌的洞出来。

一掌打出一个掌印苏悦儿不会惊奇,就是拍碎一张桌子她也叫一声好就了不得了,可是现在她为何心口抽呢?因为她看到了那成掌形空烂的地方竟满是密密麻麻的红色蚂蚁。而她熟悉毒物的同时也了解过许多动物与昆虫,这种红色的蚂蚁她更是有幸见过,知道它的大名:火蚁,属于食人蚁的一种!

白蚁食木可在极短的时间内吞掉这巴掌大的厚实红木,而眼下它们不是白蚁,但强大的咬合能力和如钢刀利刃般存在的下顾却还是在这对话的功夫里就咬出了这么个巴掌大的洞来。而苏悦儿因着是侧坐,恰好能看到洞的下方堆积的一层木屑便明白先前她并非幻听,而是听到了这些火蚁啃咬的声音。

“你!”那个中年汉子当下惊的后退一步,身边的几个都脸色大

变,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动手掐诀如临大敌。

“有用吗?”周和安还是那剧浅笑的模样却只是手指一勾,那些一直在桌上创口爬来爬去的红色蚂蚁,便似得到了命令一般,霎时分成数股,发疯般的冲向了那几个人。

立时这屋内便鸡飞狗跳起来,有掐诀抗衡的,有洒药粉画地为牢以求避难的,更是人撒出毒虫来敌对的”这是那个中年人的选择。可不管他们做什么,都似是无效,那些火蚁源源不断的从桌面的创口里涌出,冲向了那几个人。

苏悦儿静静的坐在那里,她看着那些火蚁血腥的冲向那几个人,只是片刻间就能看到有人惨叫着伸出没了皮肉只有白骨的手,有人在地上打滚,而那个中年人满头汗的撑着,但他扔出的毒虫却被那些火蚁痛快的撕咬,片刻后竟是聚集起来冲向了他。

惨叫声在屋内回荡,悦王似乎已经吓的不能言语,而周和安却依然浅笑着。面前的几个大活人瞬间便被啃食成白骨,连衣片也不剩分毫,在旁的苏悦儿缩在衣袖里的手便捏的紧了些,她曾经看过火蚁的食人视频,准确的说是食尸,这般在眼前瞬间的血腥啃食让她这个杀手也不由的脊背发了凉。

如此震撼的场景足令人破胆,就是再骁勇善战的悦王,此刻也白了脸。

“王爷,多谢您邀请我来,让我好好收拾了这些叛徒。雾门并非只是会下下毒而已,你与他们就算学的再多也是皮毛,就算你把手里的精兵拿给他们去培养,出来的也不过是一些低级的傀儡兵罢了。雾门之旨,护佑的是钺国,谁是钺国的主人,雾门便护佑谁。至于顺不顺…雾门只会顺天意!”周和安轻声而浅笑的说完一转手,那些火蚁便急速的回归那木桌的创口,当周和安慢慢的把手压回去的时候,苏悦儿都觉得自己能感觉到周和安的身上有一股杀尽天下的气息,杀气,强大的杀气。

“王爷,您除了这个事,可还有别的?”周和安发问的时候,收了手,桌上已经无火蚁,只有那个空洞了。

“我,我,我没,没有!”悦王的傲气立刻是分崩瓦解,一脸惨白似刚从鬼门关回来一般。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周和安说着便转身,苏悦儿也随着起身,却也注意到地上有一只红色蚂蚁快速的爬过…

“周门主!”悦王见状出言急呼,但又害怕般的顿了顿,最后一咬牙说到:“本王逼你是不应该,但你既然说是护佑钺国的主人,就该知道现在那皇位之人根本就不是钺国的主人!”

周和安慢慢的回身看着悦王点头道:“是的,他不是,但那是以前,现在他是。”

“不,现在他也不是!他根本就没传国玉玺!”悦王激动的嚷嚷了出来:“他手上的不过是加盖之印,他根本就没传国玉玺!”

周和安的眉一抬:“当真?”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门主夫人!”悦王说着看向了苏悦儿,苏悦儿却是盯着他说到:“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你当然知道,你可是姬姑娘啊”、悦王不客气的说着:“你娘把玉玺偷走藏了起来,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苏悦儿愣了愣哈哈一笑,伸手扯了脸上的黑色包头纱巾:“我说,我都包成这样了,你也认的出我?”

悦王鄙视一般的撇嘴:“姬姑娘昨晚到白府溜达一圈好不威风啊,要不是我的人认得周门主的相貌,也不能猜到门主夫人竟是姬姑娘!”

苏悦儿笑了笑,冲着周和安一摆头:“你藏人的水平可真不高。”

周和安抱歉的一摊手:“是我大意了,不过要是现在换的是个其他的人,我不介意杀掉他灭口,只是…”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动手的。”苏悦儿说着把那挂在脖子上的黑纱一取,就把这玩意儿往悦王的脖子上套,而此时门窗皆破,竟是呼啦啦的进来了七八个大汉,场面大有挟持之意。

“不错啊,挺稳的住啊,刚才都没见你们出来呢!”苏悦儿揶揄着眼却扫了下周和安,而周和安也已经抬手似要掐诀,此时悦王一摆手说到:“谁让你们出来的?不是说过没我的召唤不得出来吗?回去!”

“可是王爷…”

“都出去!姬姑娘只是和我玩笑。”悦王说着这般话语人是盯着苏悦儿,在那些大汉往外退的时候他便冲苏悦儿说到:“姬姑娘,你难

道不恨那家伙吗?你娘是怎么死的?你又得到了什么呢?”

苏悦儿挠挠头:“这是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悦王闻言盯着苏悦儿大约三秒后,却轻声问到:“你娘她去世之前,一定很不甘心吧?她是不是告诉你,传国玉玺藏在哪里,还告诉你,只要你知道这个秘密,这一生那老家伙就会护着你,不敢伤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