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我问你话你就说啊,何必和我这里绕什么圈?”大太太不爽的追问着,魏灵韵却只能尴尬以对。

此刻她心里那个呕啊!如此的牺牲,如此的磕碰下,她已喊痛,她已流泪,只消不言语,大太太定会追问,她再哭两下,大太太就会查看她的腿,那么她全然就是个委屈的被欺负的角色了,可是现在倒好,苏氏这么一口水喷完,她被丫头们拉着擦了半天,表情找不到了,眼泪也没了,大太太还和记性不好似的,竟忘了她刚才是怎么才流泪的,光这里抓着她问,她要是能直接去告状去说,她何必绕这个弯?况且要是是告的,她的楚楚可怜,她的悲情倒哪里找去?

“你这孩子,怎么不言语?”大太太似二二了搡了一把魏灵韵,魏灵韵后退一步站住,顿了一秒后,忽而一个哎呦,人便身子一倒,这就跌到地上去了,把大太太倒给吓的一愣,似不明白这人怎么就倒了一般。

苏悦儿使劲的抿着唇,她不是气,她是想笑,若说魏灵韵之前是一部情感大戏,演技出众是实力派,这一场戏立刻成了滑稽戏,那反应线虽不说可追比恐龙,但那延缓一秒后的倒地,如同著名的假摔一般清晰无比,让人发笑。

“你怎么就倒了!”大太太显然不解,魏灵韵却终于找到了表演的机会,当下便是赶紧摆手:“不关大嫉妈的事,是韵儿自己没站好!”说着便是要起身,当然,她自是几下都没起来,继而更是脸有痛色,眼泪再度流下,于是大太太终于有了正常的反应,抓了魏灵韵问到:“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的腿难道…”说着她的手轻抚了一把,魏灵韵便立刻呻吟出声,于是大太太的脸上一紧,左右吼道:“都转过脸去!”

吼的自是要人,所以当下大老爷和老爷倒是直接就闭眼了,三爷便是转头,胡管家更是完全转了身。

大太太立刻伸手掀了魏灵韵的裙摆,动手抹下了捆腿。

古人一般都是穿的长裤,裙面其实就是一张布扎在外围,天热的时候自不会还穿那么多,但却是小裤配的捆腿,说白了就是短裤加扎到膝盖以上的布袜子,以保证女子迎风裙面吹动的时候,不会走光。

大求太一抹下捆腿,便看见魏灵韵的膝盖处发红见青,有肿,以手碰扶轻触,那魏灵韵便又是哼唧起来,全然是痛色,当下大太太的脸上就是急色,怒色,疼色三合一,匆匆抹掉另一个一瞧也如此,便是将裙面盖好,气恼的质问道:“你这是怎么弄的?为何双膝红肿见青?”

魏灵韵只哭不言,那边的大老爷则闭眼问话:“可好了?出了什么事?”

大太太立刻起身言到:“不用回避了,你那侄女不知受了什么罪,好好的,两个膝头都红肿见青,那般惨样瞧着我就怕!”

大老爷闻言便是眨眼斜看了苏悦儿一眼,继而冲地上的魏灵韵问到:“你的膝头是怎么弄的?莫不是被人欺负了?是谁?你说!我再次自会给你做主!”

魏灵韵只管哭哭啼啼,卖力煽情显出自己的软弱来。

苏悦儿见状,冷笑了一下言道:“是啊,灵韵妹妹,你膝盖怎么不对的,因何伤到的不妨细细说来啊!”说着她再次端茶喝了一口,却是砰的把杯子丢在了桌上冲身边的红妆责怪到:“你这丫头只会杵在这里吗?怎么还是那杯茶?去去去,换一杯来,可懂的?”

红妆一愣,便是赶紧去端茶,苏悦儿蹙着眉头言到:“瞧你那样子,到底懂不懂?”

红妆当即低头:“奴婢懂的,奴婢这就去!”

苏悦儿摆了手,红妆便立刻捧着茶出去了,于是苏悦儿看着大家都望着她,她便立刻浅笑温言:“不好意思,一时恼了些!”继而冲魏灵韵笑吟吟的说到:“灵韵妹妹倒是赶紧说说,你这膝盖是怎么回事?瞧把你大姨妈给急的,诿,说来,我还真不知道,她是你大姨妈啊!”

魏灵韵自是还做抽泣与为难状,那大太太听了苏悦儿这话便冲苏悦儿说到:“你不知道没什么,我和她娘凌氏又不是一个姓的,只是当年我王家和镇国公是结拜了兄弟的,所以我和我妹与她娘也自是姐妹的关系,因着我年长些,是老大,她换我大姨妈,我的妹子是老二她唤便是二姨妈,她娘则是最小的一个。”

大太太做了解释,苏悦儿才知道这上还有个拐弯亲戚,便想到当真是圈子生活,各种纽带关系在维持一个圈子的共荣。

“你说那些做什么,弄清楚她的腿怎么回事才是正经!”大老爷出言提醒,大太太则又继续抓了魏灵韵去问,那魏灵韵自然还是扭捏着,说这别问了的话,叫着婆子扶她起来,于是婆子上前去扶,合理的被大

太太给关注到,当下抓了她就问:“你是怎么伺候你主子的?你家小姐怎么伤成这样?你说啊!”

婆子一脸胆怯,眼往苏悦儿处扫,苏悦儿笑嘻嘻的看着她:“说啊,我也好奇呢!”

婆子做缩脖装,大太太见她竟不言语,当即就抬手抽了其一巴掌,于是那婆子捂着脸立刻告起状来:“大太太息怒啊,不是我不说啊,我是不敢说!”

“什么不敢?难道我还不能给她做主?”大老爷立刻发话,一副我很牛逼的样子,

婆子便是一幅豁出去的样子:“是大奶奶,是她叫我们小姐昨个跪了一夜!”

“香妈妈!”魏灵韵自是装作无奈的喊了一句,好似怪她嘴快,可婆子也立刻发挥起来:“小姐您就别忍着了,打您进这个家,您自己说您吃了多少苦,几次被冤枉,被打,被罚,可您到底做错了什么呢?您是皇上圣旨指到白家的,指给大爷的平妻,可您现在还不如一个妾!大奶奶仗着先过门的,又是家主,成日的寻您的不是,那眉夫人一个妾,只因为肚子里身孕,就把您这个妻位的人不放在眼里,别说给您行礼问安了,都能将您无视!如此目中无人的小妾,你不过说她两句,她便搬出贵妃来压您,您一时气恼说了她家中变故之事,那眉夫人一时没站住伤了脚,便赖到您头上,更是装昏!大奶奶知道了,不但维护您的妻位,还将您罚去了祖宗房跪了整一夜,这明摆着是欺负您嘛!我都担心,以后您在白家可怎么过日子啊!”

婆子说的是激动不已,虽不至于是义愤填膺却也泪水横流,好似真的被虐待了一般。

这般的言语下来,大太太和大老爷自是愠怒的盯向苏悦儿,可苏悦儿却只是挑眉的看着魏灵韵,似是很惊奇一般,而苏云儿却已经蹙眉摇头,准备开口,不过三爷却冲她摇了头,她神色为难的看着苏悦儿,似要抉择一下。

此时苏悦儿呵呵一笑言到:“我说如此声情并茂的一出戏是要演给谁看呢,弄了半天是要演给我和大老爷大太太看啊!”苏悦儿说着冲魏灵韵忽而鼓掌起来,把魏灵韵弄的是无措,把大老爷和大太太是弄的一脸狐疑,显然不知道苏悦儿这是做什么。

“灵韵妹妹,这次的演技可比上一次好了很多,不过…我很抱歉的告诉你,你还是出了点小问题!”苏悦儿说着站了起来:“上次你是对人物分析差了点,导致失败,这一次呢,你人物分析很成功,你的投入也令我敬佩,但是,很可惜,你想追求真实的效果,让我面对所谓的证据有口难言,却不想这是你最大的败笔!”苏悦儿说着走到魏灵韵的身边一蹲:“你既然都卖力演出了,是不是露下膝盖也没什么啊!”

说着她直接提了魏灵韵的裙子,便把魏灵韵的膝盖给露了出来。

古人讲究非礼勿视,当下男士们自是闭眼转头,魏灵韵更是急的去捂裙子,可苏悦儿却大声说到:“伯父身为刺史,不知有否断案过?那断案的时候,若与女子双腿有伤,会请婆子查验,官家还是要一视确认的,这里,您是她的长辈,只看下膝头又有什么不可呢?君子坦荡荡啊!”

话到此处,除开三爷,大老爷和老爷都还是看了魏灵韵的膝盖,而苏悦儿则大声问到:“你这是跪伤对不对?”

魏灵静自是点头,婆子更是叫嚣:“当然是跪伤了,难不成还能是别的?”

苏悦儿笑了,伸手摸了下魏灵韵的膝头在她吃痛声里说到:“哎呀呀,这的确是跪到伤了,不办…这跪伤可与我无关啊!”

“怎么是无关?这可是你叫我家小姐昨晚跪了一夜跪成这样的!”婆子激动了。

“是吗?那好,你稍等!”苏悦儿说着冲胡管家喊到:“管家叫白府上上下下凡是跪过一个时辰以上的人到这里来,只要女的,不要男的!快点!”

早退到门口的胡管家立刻应着跑了,不多会功夫这厅前的空地上可就站了七八个丫头了,苏悦儿看人差不多够了,也就没叫继续再往里站,只在门口大声说到:“跪过一个时辰以上两个时辰以下的站左边,跪过两个时辰以上四个时辰以下的站右边,跪过四个时辰以上的站中间!”

丫头们立刻行动起来,左边当下四个,右边两个,中间也有两个。

苏悦儿上前对左边的几个说到:“你们当初跪完以后如何情况说来听听。”

丫头们开始七嘴八舌,但基本说来就是起身难,走路痛,膝盖处发红,有热肿,但歇过一个时辰也就跪处没什么印子,只有微痛了。

而后苏悦儿又问了右边的,这两个丫头则说的是起身无扶不成,走不了路,麻而无力,站或躺一刮之后才能行走,膝头处发红,见肿有青印子,歇两个时辰后才可做事,印记到第二日上还可见轻痕,但红肿以消。

最后苏悦儿问了中间的两个丫头,她们则说,人完全是昏死过去被人抬回去,基本都是昏睡四五个时辰后才醒,而且一日后才能下地,膝盖处破皮,青紫,有淤血,都是过了大半月的时间才能消了印子。

听完了丫头的话,苏悦儿转头看向魏灵韵:“灵韵妹妹,按照昨日的惩罚,你此刻还应该昏迷不醒才是,因何能下地走路到此?而且你看看你的膝头发红见青,并热肿,我说昨天的跪伤今日还热肿吗?而且你应该是青紫有淤血才对吧?”

“我家小姐又不是婢女,焉能那般跪到昏死?她愿我却要拦着,是我只让小姐跪了个把时辰!今早回屋我又给她热敷打整,那些丫头早都是粗皮说没印子就没,我家小姐可是金贵人,这印子见青有何不职 ”

“说的真好,好一个有何不可啊!”苏悦儿说着大声喊到:“红妆,人可找来了?”

“来了,奶奶!”红妆应着带了一个丫头到了事厅前,苏悦儿将她叫进了厅说到:“昨个下午到晚上怎么个情形,说仔细些!”说着她便坐回椅子上笑嘻嘻的看着魏灵韵。

“是。

昨夭中午的时候,魏夫人与眉夫人争执,导致眉夫人差点流产,奶奶知道了,大为气恼,叫魏夫人跪祖宗房到今个早上。奶奶当时很生气,送了眉夫人回去后,却吩咐奴婢半个时辰后去请了魏夫人出祖宗房,说是她要治理家业,必须做到赏罚分明,现在眉夫人有身孕,要处处小心,魏夫人这般鲁莽的与她吵嘴,出了事,魏夫人可要担着,如今罚的狠些,就算真出了纰漏,罚都罚了,也就不会再为难到魏夫人,她嘱咐小的一定要和魏夫人说清楚,以理解她的难处,说要奴婢把魏夫人带到客房处住一宿,免得跪出个好歹来不合适,被别人瞧到也不大好,所以更是只罚了魏夫人一个去,连婆子也没叫跟着。”

丫头说了这一气,魏灵韵的脸上已见白色,倒是那婆子稳的住,嗓子里一哼:“这些话谁不会说?奶奶喊个丫头来说这么一段,只怕是编排好的!”

苏悦儿抬眼笑言:“说的好啊,我编排好的,看来我还知道你们要告我一状,而特意编排啊!”

婆子赶紧强调:“我的意思是说,是那丫头刚刚出去教着说的!”

“是吗?那好,你们不妨听听她还能说什么!”苏悦儿抬了下巴,那丫头便继续言到:“奴婢依言去了祖宗房,魏夫人并不在祖宗房内,反倒是在坐在屋外台阶上。奴婢是个下人,见到魏夫人如此更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便打算等到她进去跪了,再进去说,免得魏夫人觉得是奴婢知晓她没跪,可这一等就等到夜里去了,晚饭的时候香妈妈来送了吃食,魏夫人大约不高兴,只吃了一点,便与香妈妈就在屋外一直说话,奴婢见那架势,只得退走,等到天见黑的时候,奴婢又过去,那香妈妈还在的,两人一直说到满天星的时候,香妈妈才走了,而

魏夫人在门口转了会子,也总算进了祖宗房跪了。奴婢见状便要进去请她出去,可谁知三爷却被香妈妈引着来了,魏夫人便好一通哭哭啼啼,两人一直在说话,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结果忽而的有人说太太出事了,三爷吓的飞跑着走了,那魏夫人却在祖宗房前转了转,自己去了角门处探看,知道香婆婆再来时,那香婆婆竟抱了床薄被来铺在了祖宗房内,两人宿在了其内,知道早上寅时香婆婆才收了去了,魏夫人便总算是跪了。可奴婢却也不好言语,刚退了出去,就瞧见香妈妈来扶了魏夫人出去,到大奶奶的院前打了个招呼就回了,魏夫人根本就没跪多久!”

“你胡说!”婆子瞪着眼:“没跪,那小姐这膝头是什么回事?”

“那是今早听说了她大姨妈要来,才跪的吧!”苏悦儿说着便笑着丫头,而此时忽而胡管家一脸激动的跑到了厅前喊到:“奶奶,当家奶奶,大爷,大爷回来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鸡毛掸子显家威

胡管家的话在白家的事厅里转了个圈,一厅的人立刻神色各异。

老爷是蹭的站起了身,他的脸上满是惊讶与喜色,太太则是望向老爷,眼里浮着一丝欣慰;大老爷和大太太可能觉得太过意外,双双挂着一副还未回神的模样,愣在厅中;三爷面有喜色,眼带惊诧,但却偏偏目光投向苏悦儿,似探究与询问,而他手边的苏云儿却是一脸兴奋的望着苏悦儿,似是很开心;唯有那本是事件中心的魏灵韵,此刻因为大爷成了风云人物而被瞬间遗忘,尴尬的赤红色立去,她脸上挂着希冀带着惊喜,可眼却匆匆扫向了三爷,在注意到他是看向苏悦儿后,便有些乱般的眼珠子左右转动了。

大爷回来了!大爷回来了?

苏悦儿此刻脑袋里乱而鼻:难道只这一天多的功夫,子奇就已经得手?如此高调的回来,这可不是说好的啊,难道出了什么事迫使他赶紧回来?

苏悦儿心乱面惊的才起身,老爷和太太已经激动的相牵到了厅门口,苏悦儿只得随在其后,大老爷和大太太也是急急的随了出去,没一个招呼那魏灵韵。

她立时被晾,不由的脸上阴了几许,当下伸手抓身边的婆子,结果婆子刚把她给拉起来,三爷就正好扶着苏云儿从她身边走过,她也不知怎么想的,便是身子一挺,甩了袖子的胳膊一扭,人就生生的挤到三爷和苏云儿的前头去,还专门冲着苏云儿示威般的瞪了一眼,继而冲三爷也是一瞪,扭身扶着婆子出了厅。

苏云儿的唇抿了下,手指尖捏了下衣袖,她看着魏灵韵的背影只是深呼吸了一下人便又迈步,似无事一般,但三爷扶在她臂膀处的手却紧了下,轻声的说到:“别和她计较!”

苏云儿抬头看了眼三爷,微微点了头继续迈步,而走在前面的魏灵韵耳朵也不背,听的这一句更是脸有恼色的往前冲,哪里还有膝盖疼的不能走路的样子?那一刻苏云儿微愣,继而看着魏灵韵冲锋般的身影唇角轻勾,年眼有忧色。

苏悦儿与老爷和太太才走到二门处,便看见几个家丁兴奋的围着一袭湖蓝色的颀长身影出现在拱门处。家丁们兴奋的嚷嚷着大爷回来了,老爷和太太自是一面叫着奇儿,一面伸着手就把人往怀里迎。

苏悦儿看着抱在一起的三人,忍不住的打量起白子奇,她想要从白子寺那里得到一点讯息,但白子奇似乎完全沉浸在家人的相会里,竟顾不上看她一眼,给她一个眼神。

魏灵韵急急地冲到了二门处,此时大爷还在被老爷和太太两人抱着拥泣,她便干脆的往一边一站静观其变了。

太太抽泣着,言语有些哽咽:“这么大个人,四处的乱跑,且不说家业离不得你,只你不在的日子,你爹爹就没几日好着的,你说说,你跑到哪里去了?不给平人招呼,也不给你媳妇说,弄的府宅上下哪个不忧心不挂着你!”

大爷伸手拿了帕子给太太擦了眼泪:“母亲大人责备的是,是奇儿不对,让你们挂心担忧了!”

此话一出,尚在抽泣的太太就抬头猛盯着大爷似僵住,而苏悦儿也与此同时挑了眉。

“寺儿,你,你…”老爷双眼圆睁,似喜还惊,一时话都说不出来,而太太缓过了气,补了后面的话:“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母亲大人啊!”大爷说着浅浅一笑:“自您入白府的那天起,奇儿不就这么唤了您的嘛!”

太太惊的点头口里自喃:“是,是,从小到大你都这么唤我,出事之后你才唤我娘…你,你记得了?你,你好了?”

老爷此时也紧抓了大爷的手:“子奇,你,你难道好了?”

白子奇微微一笑,那桃花一般的容颜,便似沐在三月的春风里:“是,得遇奇缘,我已好了!爹爹不必再挂心了!”

“真的?”老爷脸上的喜色更盛,苏悦儿瞧见这三人脸上的笑容,也觉得心头浮着暖。

“这可真是太好了!”忽而身后大老爷言语着向前,在前的苏悦儿只得让了一步,便看着他和大太太到了三人跟前,那大老爷当下就伸手抓了大爷的双肩,上下打量后言道:“好啊,好啊,几年不见,小伙子还是那般风流潇洒,我虽没见你痴像,但只瞧你今日的样子,还和以前一个样!可见是真正儿的好了呢!”

大爷此时笑着双手相叠冲大老爷欠身作揖:“子奇见过伯父伯母!”

“哎呦快免了吧!你这孩子真是叫人担心啊!”大太太说着便是拉了白子奇的手:“快给伯母说说,你到底跑去了哪儿了?你可知道你伯父刚刚还说要去几位同僚家走走,请他们派人去找你呢!”

“那真是多谢伯父伯母的挂心了!”大爷说着又是欠身,并未直接回答大太太的问话,而苏悦儿见这么一堆人围在二门处也不是个事,自己更无和大爷有眼神交流的机会,当下便出言道:“好了,好了,大爷回来了,这是件大喜事,公爹婆母放了心,伯父伯母也安了心,但再是欢喜也该入府说话啊,大家这般心疼的问长问短于这二门处一直说着,只怕就是天黑也说不尽,不如还是进了厅吧!”

苏悦儿这般言语,自是大家都点头相应,太太更是笑着拿帕子抹泪的眼到:“大奶奶说的是,咱们杵着算什么,何况尽怎咱们言语到让人家小两口的都没说上一句!”当下的人便扶着老爷走了一步,笑看向苏悦儿。

苏悦儿当即微微一笑红了脸,扫看向白子苛,白子奇的眼也正落在她处,当即四目一对,白子奇便是笑的灿烂:“夫人…”

苏悦儿微微一愣,却笑言:“大爷总算回来了,也不知您这是去了哪儿!走吧,咱们先进厅!都午日的了,总不能大家都为了您一个,在这里迎着日头!”说话的功夫,她人便到了白子奇的跟前,将他的胳膊轻拉了一下,冲身边的家丁说到:“东西送回院里去吧!”说完便拉着大爷的胳膊,还和以前一样习惯性的带着他入厅去。

白子奇浅笑着跟着苏悦儿迈步,似个听话的孩子,三爷扶着苏云儿则在一旁笑,待人到跟前似,便口里还轻唤着:“大哥!”

白子奇笑着冲他一点头:“三弟!”继而冲苏云儿也点了下头,这便往前走,委实把另一边的魏灵韵给晾过了去。

魏灵韵本是当大爷是个痴傻,根本就没什么指望,只打算在人前应个景,却不料大爷一归来,言语谦温知礼,花容更沐春风,举手投足间,一言一笑间,都将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魅力绽放,愣把魏灵韵瞧的是眼里透热,心头猛跳,只想着自己还不算太背,好歹夫君得已清醒,不是个痴傻,而是那个令人爱慕,聪敏能干的白家大爷了。

只是心头正热乎,夫君却从她身边走过问都不问一句,当下便叫她一腔热度遭遇了雪雨天,把她激的便是急转了身子就要喊站住,而大太太也已走到她的跟前,瞧见她这急转,便是手搭上了她的肩头说到:

“奇儿,你快别只眼里看着苏氏,你这里可还有房妻室呢!”

魏灵韵闻听此言立刻是脸色急变,将笑堆到脸上,微微颔首斜身轻曲,好一派娇羞之色,而白子奇听了唤自是转头来瞧,苏悦儿便只得松了大爷的胳膊,让了开来。毕竟她请楚,大太太这一嗓子是要为魏灵韵出头,她若不知分寸,只能把自己架到难堪处。

“诿?这不是…”白子奇微微的蹙眉,眼扫向三爷,似是有所诧异,而大太太已经笑言到:“诿什么诿?你真真儿的好福气!失踪在外不着家,白府上下都乱了套,老祖是去了,可皇上却还念着白家,下了一道圣旨愣把城主千金按给你做平妻!这下可好,你左拥右抱的,可是要羡煞旁人喽!”

“平妻?”白子奇似是诧异:“有这事?”

“怎么,你不知道?平城上下可无人不知啊!”大太太说着瞧了魏灵韵一眼,注意到魏灵韵的脸上有一丝失望。

“伯母不知,我今日才归的平城,入城便是疾奔归家,哪里有机会听说去!”

“难道你路上都不曾听的一两句?”大老爷此时开了口:“我和你伯母这一路可都听人把你的这门亲事挂在嘴边上的啊!”

白子奇抱歉的一笑:“伯父不知,当日我与夫人失散后,迷了路,途中见有猎者拖有猎物好奇之下便跟在其后,因不留神于路,而失足跌于崖,结果昏迷三日才醒,倒被那猎户救下安在山村里养伤。一日一日的我回想起之前的许多事,大约也是因祸得福了,待样样想起了,我又好了,便赶紧的回来,途中得知老祖离世,我心急如焚,快马加鞭之下未曾留宿半分,于何处可听人言语?自是不知。”

“是这样啊!”大老爷点点头,不好再说什么,老爷和太太却是一脸激动,太太更是双手合十言道:“这都是白家祖上积下了德,才有了今日的造化,保了奇儿平安!”

大太太瞧见太太如此转了头,便见白子奇与魏灵韵之间隔着两步的距离,边上还站着苏悦儿,三人如此相对,便是一笑说到:“可不是,白家的德保了奇儿,还添了喜!城主的千金,有几人能有这福气讨了人家做媳妇的!别说你了,我听到姐妹的女儿嫁给了你,都道是一家亲呢,你呀也真是好福气,苏氏是个美人,跟了你,如今韵儿这天仙儿般的人也跟了你,你呀,就赶紧的好好为白家开枝散叶吧!早早的生下个儿子稳了家业,也省的叫你伯父与你爹娘操心!快,瞧骓你这新妻吧!”说着便是一搡,魏灵韵便给推了出去。

那魏灵韵是个什么人?大太太这么一推,她人便是往前一扑,自是就半扑半摔似的跌进了白子奇的怀里,继而,她红着脸,轻喘着息,手抓着大爷的双臂,脑袋枕在大爷的胸口处,便是一副娇羞之色的轻转脑袋,人却并未离开大爷的怀抱。

苏悦儿瞧见魏灵韵这般不知羞耻的粘在大爷怀里,便是微微瞥了唇,抬眼扫向大爷,但此时大爷却似被魏灵韵勾了魂一般,不但没将魏灵韵推开,反倒直勾勾的看着她,好似迷失在其中一般,令苏悦儿当下诧异的挑眉,心头涌起一丝不悦。

“嫂子怎的这般逗弄奇儿,这里一大家子的人在此,瞧瞧,倒太没羞没躁了”太太见状出言,并咳嗽了两声,于是白子奇立刻推开了魏灵韵,并退了一步!

“嗨,都是一家人的,弟妹倒见外了!”大太太笑着到了太太身边,顺手的一拉太太的手说到:“我说弟妹啊,你有没觉得他们两个是天生一对啊?你瞧瞧,一个英俊非凡,一个似仙绝色,真真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大太太这看似笑言,却是一把钝刀子在剜肉。太太听的脸上不自在的暗了下有些忧心的看向苏悦儿,三爷当下也是蹙眉看向大嫂,毕竟若按大太太的言语,他大哥和魏灵韵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的话,那先嫁进门的大嫂又

算什么呢?

魏灵韵听着她大姨妈如此的关照,自是含笑的扭头做羞赧状,人却拿眼扫着苏悦儿,想着她定会气的要瞪自己,可令她意外的是,苏悦儿却跟没听见大太太的话似的,只笑嘻嘻的立在旁边,不见一丝怒色。

哼,你定是死撑着!

魏灵韵心里想着,便伸手扯了大太太舟衣袖用娇滴滴的声音言道:“大姨妈快别这么说,灵韵不过是平妻罢了,又是后进门的,您说这话,不是让姐姐难堪了吗?再说了,什么天造地设的,您这话可羞人!”

她以娇而言,想把苏悦儿晾到人前晾晾她的难堪,可苏悦儿却闻言一笑,冲着魏灵韵说到:“妹妹这话好没道理,伯母夸你,你自该言谢的,怎么能说伯母羞你呢?至于天造地设,这个可没错啊,你想想,若不是那圣旨自天而降,你哪里能入了白府?哪里能站在此处没大没小的让一家人围着你转而不入厅?大太太可是真真儿说的精妙呢!”

魏灵韵被苏悦儿这话刺的眼一瞪便显了怒气,但却只一秒的功夫又成楚楚可怜状,低着头一派小心翼翼的样子言饵:“姐姐责备的是,灵韵受教。”

苏悦儿懒得理会她变脸做温柔小猫的样子,便是干脆的直言道:“大家还是快些进厅吧,坐下来说说话也是好的,不过这会已是正午,伯父伯母还有大爷可都是风尘仆仆归来,照规矩也是该去祖坟跟前磕头尽孝的,所以我意思着要不这会的大家都回去换换衣裳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出府去坟前祭拜了,路上吃点点心先垫垫肚子,归来时,家里弄顿家宴,也算是大家亲在一处,不知大家可有异议?”

这能有什么异议?上坟祭拜乃是头件事,就算大老爷一房小心眼的似是闹别扭,但该怎么还要怎么,自是点头应了,于是苏悦儿立剑招呼了管家:“胡管家,安排人先引大老爷大太太回院更衣,你这边从库里调几身素服出来,以备大老爷和大太太所需;公爹婆母,你们请在此稍微歇歇,悦儿先伺候大爷换过了衣裳就来,咱们也好出府祭拜去!”

苏悦儿做了安排,大家也自是应允,当下大老爷和大太太就随了胡管家出了院落,老爷和太太也就在厅里用点点心,而苏悦儿则拉着大爷退出了厅,魏灵韵也便跟着。

一到厅口,红妆招了手,二人轿便落在跟前,苏悦儿自是一搀大爷的胳膊,连个音都没出的就拉着白子奇上了轿,那魏灵韵见状只能咬着唇的低头,等着他们放了帘子走了,自己再坐轿子去,却不想此时苏悦儿却冲她开了口:“你随着轿子走吧,到我院落去,我有话和你说!”说完便摆手,红妆便放了帘子,魏灵韵只得应了声是,忿忿的跟在其后。

轿子晃晃悠悠,苏悦儿坐在其内却微微闭眼,丝毫不理会身边的白子奇。

走了七八步后,她的手指被温热的掌包围,她才睁了眼看向白子奇轻动了唇不出声的问道:“为何?”

白子奇眨眨眼,将唇贴到苏悦儿的耳上:“东西不在那边,在这边!”

苏悦儿挑眉动唇:“这边?”

白子奇点点头,伸手指了下轿子外:“嫁妆!”

苏悦儿当即垂了眼皮,不言语。

很快轿子落了,苏悦儿扶着大爷下了轿子,便看见院口站了一堆的丫头和婆子,便知这里的丫头听说大爷回来了怕是个个都激动,也就干脆的笑言到:“大爷回来了!”

立刻丫头婆子们叽叽喳喳的涌在跟前,把大爷细细打量,那张妈妈更是推开几个丫头冲在人前,颤抖般的扶着拐杖一脸激动的唤到:“大爷?真的是大爷吗?”

“乳娘!”大爷笑着伸手走了过去,十分亲热的将她一拉:“你怎么柱上拐杖了?我离家的时候,你不都好好的吗?”

张妈妈激动的直哆嗦:“年纪大了不中用,折腾了几道就这样了。”自打那次人被救出来,她大约是得了商务舱综合症(就是空间过小造成的全身软组织隐形伤害),过了两天舒缓的日子,人就走路不大利索了。

“不怕,回头我找郎中给你瞧瞧,看能不能医好!”大爷说着轻轻给她扶背,张妈妈激动的站都要站不住了:“大爷心里有老身,老身就是死了也没遗憾了!”

“胡说,别说这些死不死的话!”大爷说着一笑抬了头看着大家望着自己,便是言道:“快给我送水到房里,再把素衣孝服拿出来!”

大家应了声的就开动,可没走几步一个个又诧异的回头看着大爷,苏悦儿此时一笑言到:“大爷好了,他把忘掉的都想起来了,再不会,和个孩子一样折腾你们了!”

这话一出来,丫头婆子们的自是更乐了,一个个都忙活去了,而白子寺回头看了眼苏悦儿轻笑,苏悦儿则对张妈妈说到:“张妈妈,你快带着大爷去擦洗了吧,我们还要去祖坟上祭拜,这都正午了,再不能耽搁了!”

张妈妈应着便拉着大爷往院落里的澡房去,大爷与她同去人却回首望了一眼才进了澡房,苏悦儿当下转身看了眼红妆:

  魏夫人到院里说话吧!”她说着便走到主屋前,叫莺儿,“棚友了张椅子坐在了院落的正中,而后她才落座,便瞧见了有个丫头正拿着鸡毛掸子在掸灰,便是眼一转的把那丫头叫了过来,将那鸡毛掸子抽到自己的手里说到:“你去重新找一把忙活去吧!”

丫头不明就里,但哪敢多言,自是退了,莺儿不解便出言问道:“奶奶您拿鸡毛掸子干嘛?”

苏悦儿一笑:“没这东西,例显得我慈眉善目了,少不得发发狠!”说着冲莺儿低语了几句,莺儿便点了头的招了几个丫头嘀咕了几句各自忙活去了。

魏灵韵东张西望的跟着红妆进来,香妈妈被留在了外边,她这心里总觉得不得劲,扫了眼瞧见苏悦儿这般坐在院落正中,手里还拿着个鸡毛掸子,一脸阴色的瞧着她,似要跟审她一般,便是匆匆驻足,硬撑着说到:“姐姐是要和妹妹说什么?怎么在院中”…她问着话,眼已经盯上了苏悦儿手里的鸡毛掸子,人显得有些紧张。

“过来!”苏悦儿阴着脸丢出两个字来,那魏灵韵便是一哆嗦,倒后退一步,她知道这苏氏的性子,是个睚眦必报的,虽不信她会拿鸡毛掸子抽自己,但她也是遭这苏氏收拾过的,所以心里还是怕,便想躲了再说。而此时有丫头从澡房里出来,便是亮着嗓子喊到:“爷说水热了点,再提一壶凉水来!”立刻有婆子应着去提水,送了进去。

那魏灵韵一听大爷在澡房里,心道苏氏再怎么也不会在大爷面前为难自己,便是手指一捏人抬着下巴,底气十足的往苏悦儿的跟前去了:“姐姐唤妹妹过来,不知…”

她话都没说完,大腿处便是吃痛,当下人一声呻吟就本能的跳了起来,在大腿火辣辣的疼里,她瞪着眼看着面前的苏悦儿惊诧的喊到:“你,你打我?”

苏悦儿刚才不过是顺手抽了一下,这会听她喊,便是一笑,当下伸手把柚子一撸,似个街头悍妇一般的说到:“打你怎么了?你黑了心的敢诬陷我,显然是眼里没个大小,我今个不请家法,也不用别人动手,我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姑奶奶的话可做不得耳旁风!”

苏悦儿话音一落,那鸡毛掸子便超魏灵韵的大腿上又抽了去,魏灵韵吓的是惊叫跳跃想跑想躲,动作似猴一般,但是她躲得过苏悦儿吗?那鸡毛掸子刷刷的就抽到了她的大腿上,疼得她啊啊啊的叫着,最后竟是喊起了大爷!

苏悦儿冷笑着抬起一脚踩在了椅子上,跟土匪恶霸一样的盯着她笑:“喊大爷有用吗?你以为大爷会护着你来诬陷我这个当家主母?你违背家规就算了,今日里更敢诬陷我,来,你大声的喊,我还想大爷知道你的心有多黑呢!”苏悦儿说着将裙面一撩,一个翻转后旋踢,就踹上了魏灵韵的胸口。

魏灵韵当即是捂着胸叫痛叫不出,眼泪直流,而苏悦儿一甩裙面,拿着鸡毛掸子冲她恶笑:“我和你说过,我苏悦儿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别以为你大姨妈来了,你就敢和我叫板,我告诉你,你能先在我大房的院里活的灿烂了再说!”说着抬手便抽。

魏灵韵一个滚地爬了起来,便是闪躲,但是她再是灵敏也躲不开一下,她见鸡毛掸子打腿,便是向后跳,但苏悦儿的手一变,那鸡毛掸子就抽到了她的手臂上,她赶紧的去抱手臂,那苏悦儿却把鸡毛掸子又抽在了她的腰上!总之她躲的头,就躲不了股,躲的了手就躲不了腿,结结实实的挨揍,是鸡飞狗跳的蹦哒,只一会功夫,苏悦儿便裙摆在院子里旋转成花,魏灵韵是缩头抱脑的成猴,而鸡毛也随着抽打开始漫夭飞,洋洋洒洒了满院子。

“啪!”的一声,澡房的门开了,苏悦儿也与此同时转弯一个圈,在裙摆画圆的时候,坐回了椅子正中,那手里的鸡毛殚子已经被打脱了毛,虽不是光秃秃的,却也惨不忍睹,而魏灵韵眼泪鼻涕横流抱头缩

脑的滚在一地的鸡毛里,只剩下口里的呜咽:“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白子奇看着眼前这等场景,舔了下嘴唇。

他在屋里看了半天,知道苏悦儿是专门打给自己看的,所以也不曾出来制止,但打了这许久,他瞧着苏悦儿那跟跳舞似的动作,便是操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想到自己的打算,便觉得还是要出来制止,这才推了门,结果都不用他招呼的,苏悦儿已经收工了。

“那个…”他刚说出两个字来,苏悦儿冲着魏灵韵开了口:“你敢不敢的我不在乎,姑奶奶这里的鸡毛殚子多的是!你不是膝盖受伤了嘛,那好吧,快回去歇着吧!下午可是去磕头上坟,你可跪不得!”

魏灵韵似是得了天籁之音,连滚带爬的起来,眼正对上澡房门前立着的大爷,立时便是嚎啕一声的跑了出去。

苏悦儿此时转头看向了白子奇轻笑。

白子奇当下走到她身边轻言:“这是何必?”

“给你送大礼,给我撒气!”

第二百四十八章 大爷争夺战第一局

白子奇的眉眼一挑,看了下左右才轻言:“你也好意思说大礼?我看你是给我下马威才是。”

苏悦儿噗嗤一笑:“男人要真是心在外,下马威能有什么用?既然你觊觎人家的,我身为你的妻,不送你一程怎么算做支持啊?”

大爷瞧着苏悦儿那揶揄的笑容,对她话中的刺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苏悦儿则把鸡毛殚子一丢,拍拍了衣裙冲大爷说到:“话说到前面,亲近归亲近,但你别过头了,要是敢弄出真格的,姑奶奶也会废了你的!”说着她坏坏的手往大爷的某处摸了一把,大爷立刻一脸囧色的跳开,冲着苏悦儿又气又笑般的说到:“你呀!你是谁的姑奶奶!”

苏悦儿眨眼:“谁搭腔我说谁!”

白子奇当即伸手在苏悦儿的腰上抓了一把:“看不出你也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