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让嬷嬷带路,简直就差小跑起来,她心乱如麻想着自己的丈夫,想着她还没出嫁的女儿以及年幼的儿子。渐渐的她平静下来,只是表情越发的冷硬,脚步也不再慌乱。必要的时候总会有必要的办法的。

“太太,太太来了!”院子里的丫头们瞧见曹氏进来,一个两个都围了上来,她们都是十一娘屋里的丫头,瞧见十一娘那种状态全都一个个怕的要死,如今曹氏进来,她们就像看到了救星,只盼着讨好一二将来能换个主子。

“母亲来了?”帘子撩开,明青宛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湿了水的帕子。

“十一娘怎么样了?”曹氏人一进去,门就被关上了,顾嬷嬷站在门口就跟个门神似的。

明青宛也不隐瞒,带着曹氏往屋里去,边走边忧心匆匆道:“十一妹这是怪病,不能再拖了,一定要找个大夫好好瞧瞧。”

“冯氏呢?”曹氏没有接话,只是看了眼明青宛眼底的黑青。

“冯姨娘昨夜伺候了一宿,我换了她,让她先回去歇着了。”明青宛并没有说冯氏这段时间看着明忆梦肚子大起来,一开始还想逼问十一娘奸夫是谁,然而随着明忆梦病情加重,还有那肚子隆得速度越发不正常,冯氏几乎都要崩溃了。让她在这里照顾十一娘,还不如让她回去,省得她哭天抹地到给别人添乱。

曹氏没有说话,快步来到明忆梦的床前,此时明忆梦已经陷入沉睡,可是腹部的疼痛还是让她发出微弱的呻/吟,曹氏轻轻拉开明忆梦的薄被,果然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这已经看上去像是怀孕四个月的孕妇了。再见她瘦干的四肢还有凹陷的面颊,只要生过孩子的人都会知道这不正常。

倒抽了一口凉气,曹氏铁青着脸走出了寝室。

明青宛赶紧说道:“母亲,这绝不是十一妹做出了什么丑事,我经常与她一处,她绝无私情,而且她整夜都疼的厉害,摇晃腹部时还能感觉里头有积水。”

“这种怪病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今这可是关键的时候,你让我怎么办?”曹氏捏了捏眉心,叹气道:“你是家里最懂事的,明家最近出的事儿你也清楚,我知道在你的婚事上明家注定要亏欠你,可是家里实在没有法子,你也知道原先咱们家是想送九娘过去的。”

“母亲,这事儿我都明白,能为家里做点事儿六娘不觉着苦,到是这次闭关家里怕是要损失很多。”明青宛善解人意道。

“母亲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看不如这样,等着何公公那边有了消息,咱们府里稳住了再找位大夫好好给十一娘瞧瞧,可好?”曹氏也不想这么无情,可是明府都已经风雨飘摇了,指不定就会因为明十一娘一场怪病雪上加霜,明府可不只有十一娘一位姑娘,其他人可也要嫁人的。

明青宛明显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强笑道:“女儿知道了,女儿会尽力照顾好十一妹的。”

曹氏怜爱的拍拍她的手道:“想来也不过这几天的功夫了。”

说完这话,曹氏留下些补品便带着顾嬷嬷走了。

明青宛站门口淡淡的看着曹氏离去。

不一会儿,屋里又传来明忆梦痛苦的叫声,明青宛回过神,停顿了一下才转过身走了进去。

用过了晚膳,明月香坐在案几旁借着烛光绣着一块帕子,这与她以往的帕子都不同,少了繁复华丽,却多了些野趣与潇洒。她想要在帕子上绣出一对儿小马。

“姑娘,听说十一姑娘被鬼弄大了肚子。”袖双也坐在一旁绣凳上补着衣服道。

“这话以后少说。”明月香头也不抬提醒道。

“奴婢知晓,这是早先府里传的,现在都不给多说了,否则会被卖掉的。”袖双这两天可是看到好几个人被捆上或打板子或踢脚卖了,最近就连她那些好姐妹都不愿意帮她带消息了。

明月香捏着针的手一顿,四肢干枯腹部臌胀,这样的情形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但她绝不相信什么鬼女婿还有什么怀了鬼胎,更不相信病成那样的明忆梦能避开大夫的把脉瞒住怀孕的事实。

这事儿会不会也是明府里那暗藏之人所为呢?

天色渐渐完全暗了下去,明月香不敢继续怕伤了眼睛,便将帕子和针线收了起来,她准备再去数一数自己的私库,准备将有些不怎么需要的东西换成银两,明家这样的情况下去,除非明家找到了新的靠山或是关口开放,不然未来还真不好说。

暖语刚想站起来给明月香泡杯红枣茶,却觉着有只蚊子从耳边飞过,嗡嗡的吵人。她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回头对明月香道:“姑娘,咱们还是把驱蚊香点起来吧,这天还没彻底热起来,蚊虫到是有了。”

明月香也怕皮肤有所伤害就让暖语拿了钥匙去了后头取了驱蚊香。

一开始明月香还没在意,但渐渐的她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这和她上辈子的体质有关,她天生对香料敏感再加上大家族里总会教些阴私的东西,不为害人只为防备,后来她又进了那种地方,需要用的香料更多,楼子里的女人多客人也多,如果没有一定的本事很快就会香消玉殒了,更别说她还准备成为大家。

驱蚊香的味道不算特别,但是干净醒脑,她先前多吸几口并没察觉有什么异样,可敏感如她,哪怕一点点的不舒服都够她立刻做出反应。

“把香掐了。”明月香直接道。

暖语从来不问原因,直接就将香给剪了,那一点点的灰头也用水给浇熄了。

明月香等味道散的差不多才走了出来,她拿起那支香捻了捻还闻了闻,看上去与一般的驱蚊香没什么区别,但她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她想起了那日给前身灌药的两个人。

“把东西包上,明儿找个机会出去,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明月香取了素白的帕子过来道。

暖语到底是习惯了,袖双在一旁已经傻了眼,她到淡定的说道:“这香还是今年年初的时候分发的,是太太送来的。”

“应该不是太太。”她还算了解太太,她至今还没什么值得太太出手对付的。

“姑娘,咱们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太太?”袖双好容易缓过来,心急如焚道。

“不用了,府里已经乱套了,肯定顾不上我。”明月香让暖语把香收起来,对比明府的人她更相信秦蛟。

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明月香也懒得去算自家的私库,而是先喝了一杯牛乳跟着上床就早早睡了。

第二次,明月香还在想要找什么机会出门,但很快明青宛先一步以买药材为由出了门,她便去了太太那里随便告个假就出去了。可见,曹氏最近真的被府里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对她们这些庶出也越发的松懈。

没有急着去找大夫,明月香反而考虑跟在明青宛身后看看,这段时间明青宛实在显得太过平静,让她不得不怀疑这个女人私下有什么打算。

不敢跟的太紧,明月香只跟到药店门口看见她从车上下去买了药又重新回到车上之后,就不敢继续跟下去了,但她一看明青宛的马车所去的去向便知道这姑娘绝对不是想要回家。

街上的人太多,明月香也不可能下车继续跟着,只好无奈调转马头朝着另外一家医馆去,明家常驻的大夫是之前明青宛去的那家的坐馆大夫,明月香害怕被人认出来,就只好另外选择一家。

只是今儿还就什么都赶巧了,明月香刚要下车就瞧见医馆对面的布料坊门口站着几个人,男的是秦蛟,而女的带着个丫头看起来极为羞涩,这女人明月香曾经只见过一次,就是上次在孟府出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个有些干瘪的女孩子,当时她就觉着这个女孩子绝不可能被选入宫,眼下再瞧到是意料之中,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姑娘的下一个目标居然是秦蛟。

“走吧。”明月香说不出什么滋味,她转头上了马车让车夫朝着更远的医馆去了。

坐在马车上,明月香再次想起那个女人的容貌,不太漂亮,身材也不丰韵,若是这个女人做她的主母她应该能够把握的住,然而想归想,心里却依旧憋着一口气,难以纾解。

“这不是咱们宣地的香。”医馆的老大夫似乎已经习惯了有人带着药材或是香料过来检查,只是这些人家大多数是让下人来,眼前这位却是自己带着丫头来的。

“是番邦么?”明月香低头看着桌面的牛皮纸上那一小搓被捻碎的香。

“这个…恕老夫才疏学浅,老夫只能瞧出这香绝不会是宣地所出,应该算是北方的东西。”那老大夫没将话说死到也透露不少讯息。

“这个闻多了会怎么样?”明月香让暖语将香盒子收起来才问道。

“女子会虚弱,然后渐渐体力不支没有食欲,严重的话恐怕会…”老大夫撸着胡须没继续说下去。

会死。这并没有吓着明月香,因为那些人早就想动手弄死自己,这样看来她在去年年底的时候成为这里的明月香,那些人害怕她说出什么便在分配的香料上动了手脚,只是她是个挑剔的人,那些过年送来的香料她完全没有使用,反而自己出门亲手配制了一些,所以那些害人的香应该还存在她的私库里。

那些人见她一直没事儿,心里发虚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同时她们还在赌,赌天气暖和蚊虫出现的时候,她会不会用府里分的驱蚊香,若是赌对了她便死定了。

“请老先生帮我瞧瞧。”明月香将手伸出来道。

老先生也不拒绝,轻轻搭脉,稍等片刻后道:“姑娘保养的很好,并没有什么大碍。若是姑娘平日里没有觉着有什么异常,便不用太过担心了。”

明月香稍稍放下了心,至少现在还没有什么让她遗漏的东西。

给了大夫一些碎银,明月香坚持去了一趟香铺子,她准备将自己需要用的所有的香都重新配置一遍,也省得下次再出什么问题,总之府里的东西她用起来绝对要慎重再慎重。

香铺的老板与明月香有过几面之缘,也知道这位姑娘需要的香料往往很冷僻,所以按照以前的规矩她就给明月香准备了一间隔间让她慢慢从一些不常使用的香料里选出她想要的。

明月香谢过老板就走了进去,桌上台子上果然放满了香料。

明月香与暖语还没等找个地方站定,就见后头的窗户一闪,屋里就多了一个秦蛟。

暖语一见是他,再一次很自觉的走了出去。等明月香想起刚刚看到的情形再要留下暖语的时候,她已经把门关上了。

“你怎么来了?”明月香出口就觉着自己的语气不好。

秦蛟只是走到明月香跟前,伸手想要拉她。

明月香想也没想就啪的打在他的手背上。

秦蛟与她同时都愣住了。

“怎么了?”秦蛟再想伸手却已不敢了。

明月香看着他慌乱的眼神,只觉着自己怪怪的,这个人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她凭什么发人家脾气,难道又是前世的大小姐脾气复发了?

“我…”

“你是不愿要我了么?”

秦蛟这两天辗转难眠,他只要一想到明月香就忍不住激动的咬被子,他想到这有可能是个梦就用竹签把自己的胳膊抽肿了,看疼不疼,他回忆着明月香当时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就是害怕自己会忘记,他还担心那日只是明月香喝醉了酒,酒醒了就忘记了,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只敢送吃的,却不敢出现在她眼前,就怕她会尴尬的打破他的美梦。

今天他是实在忍不住了,看到她的马车偷偷徒步跟来的,却没想到他最怕的事情可能会成真了。

“想什么呢!”秦蛟眼中那种知道被抛弃的痛苦与好像被抛弃也是应该的了然,深深刺痛了明月香的双眼,她觉着自己真是莫名其妙。

秦蛟看着自己的手被明月香的小手牵着,下意识就想要偷偷看她,接着一点点试着凑过去,轻轻的如同确认般在她嘴边吻了一下。

而明月香并没有拒绝。

秦蛟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抱住明月香依靠在墙边就贴在了一处,用力的按照那日她教他的方式,不停吸取着她的温暖。他实在太想她了,满脑子都是她,就连上早朝的时候宣王和他说什么他都没听清楚,他只想拥有她,独占她,然后让她永远只喜欢他一个人。

“唔…”明月香感觉着他的生涩,便慢慢引导她,她环住他的脖子,几近缠绵的包容他,身子也不知不觉的相互摩擦起来。

轰!秦蛟那一处坚硬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蹭上明月香的大腿,他一个激动整个人抖了三抖,然而剧烈的蹭动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急速的沸腾的,好像即将将他烫熟。

明月香被他撞的有些不适,可她刚想退开他时,他居然整个人僵直住了,唇也自然而然的分开了。

“怎么了?”明月香奇怪的看着他道。

秦蛟冷汗都出来了,他一脸震惊的看着明月香,脸从一开始的煞白到红得发紫。

“阿蛟,你没事吧!”明月香一把拉住他觉着他很不对劲。

秦蛟现在就想马上逃开,可他又不能甩开明月香的手,他怕这一次甩开了明月香就真的不要他了。

可若是他说了实话,明月香一定会看不起他的。

“乖,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明月香也感觉到了秦蛟想要逃离的意图,她一把抱住他轻轻地哄道。

“香香…”秦蛟居然眼睛都湿润了。

“我在…”

“我裤子湿了…”说完这话,秦蛟觉着自己羞愤的恨不得拔刀自尽。

四心正经脸:香香你上辈子可是活到二十多,你这么欺负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真的好么?

明月香摸着秦蛟的【狗头?】:他喜欢我欺负他

秦蛟:汪汪!

四心:你们够了!

所以,秦少年你是尿了么?

夜入

明月香死死忍住笑,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她想过秦蛟是个雏,却没想过他居然纯成这个样子,想必他都没弄懂他是为啥裤子湿了。

“他不会以为自己尿裤子了吧。”明月香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在被窝里抖得跟筛糠似的。

如此,她决定下次再见着秦蛟,就让他来家里提亲,想必在明家这么关键的时候,哪怕秦蛟就算是个武将明老爷也会想着扒上去的。

接下来的日子,明月香一直在院子里调香,还将前世曾经接触过一些番邦的稀有药材回忆了一遍,她算是彻底信服前世师傅说的话了,可以不学琴棋,却不可不学庶务谋略,可以不学书画,却不可不学药术调香。当然做她们那行还有最重要的便是保养与房/中术。

明月香前世琴棋书画都有涉猎,本就是世家出来的,这方面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至于庶务方面她在府里也跟着母亲学过,这辈子她想要弥补的就只有药术了,只可惜这里医书不少,关于专门的药书却不多,尤其是关乎一些阴私的,那些大部分还是在后院女子们手里。

明月香也不着急,她利用明忆梦病重的事情从曹氏那里求得了小厨房的权利,曹氏已经忙的昏头昏脑,她才不管明月香是不是跟着大厨房吃饭,只是每个月多拨一些银子过去当做伙食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明忆梦确实病的古怪,她也害怕这病传染,所以等到明月香开了头,她也让明珍卉每日到她的院子里用膳,用的是她自己的小厨房。

有了毒香的事情,明月香是小心再小心,等到用驱蚊香的季节过去大半,那些人发现她还没死,指不定手段就会更加明显了。

明老爷病重,明月香也用心去伺候过,她是家里的姑娘,自然不会做什么重活,大多都是端茶倒水喂药的事情。若是前世她可能会敷衍,可是这辈子她出奇的耐心,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明老爷待她有三分真心,哪怕对她好也是利用她,但到底原身从小大的比其他姑娘们得宠。

前世进了那种地方之后,除了师傅,待她有一分真心的人都难得。

“听说后头老太太那边也闹了病,说是起不来身呢。”从正房里出来,暖语在明月香耳边道。

明月香没回话,只是用余光看着跟着自己出来的两人,气氛怎么看怎么古怪。自从家里出了事儿,家里的女先生也辞退了。到是之前教导她礼仪的嬷嬷反而还在明家,自从她失去进宫的资格,蔡嬷嬷原本应该也走了,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田家一直都没来人接,明家人只好继续供着,明月香受她教导最多平日里她也经常孝敬。

最近明忆梦病的不轻,姑娘们也都没什么心情上课,只有明月香和明青宛偶尔会去请教蔡嬷嬷,明珍卉之前被曹氏压着也会去上一两次,不过最近曹氏太忙,她便也偷懒没去了。

不用上课的姑娘们,已经很少会聚在一起,这次给父亲请安,到难得看到明珍卉与明安灵,今儿明忆梦看上去不太好,明青宛一直在照顾她。

明珍卉到罢了,一向是看不上她的,哪怕之前反对她嫁给太监,这会子她的危机过去了,明珍卉也就恢复到了从前。

到是明安灵太过反常,原本胆小可偷偷摸摸也会露出点小爪子,可眼下这位低着头,唯唯诺诺的生怕别人看见她的模样,像极了五娘明芳思。更别说她一脸的憔悴,看起来比几个月前瘦了一大圈,精神也不大好。

看着形色匆匆离去的明安灵,明月香犯了嘀咕。

到了晚上,袖双出去一趟回来后,才知道老太太到底怎么原先好好的,现在突然一下也病了。

“这事儿原本还捂着呢,后来是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和厨房刘婆子说话的时候漏出来的。”袖双咽下明月香赏的糕点,抹抹嘴道:“若是别个,奴婢也就不问了,可这事儿关乎姑娘,奴婢怎么的也得闹个明白。”

明月香原本还以为是老太太又没事找事了,却没想到这事儿还和自己有关系。

“奴婢拿了昨夜剩下的银耳汤送给了厨房的刘婆子的干闺女,她告诉我说是老太太一个什么闺中密友,嫁给了那个公子府的马夫,就他们家还想着要姑娘您,简直是白日做梦!”袖双不屑的说道。

所谓公子府的马夫到不是真马夫,明月香知道这家,姓舒,家中原本只是耕读人家,后来不知道怎么巴结上了卿事寮的人,又被卿事寮的人举荐去了公子府上做属官,舒大人正好是管理公子出行的,算是国都的新贵,但是也有许多老资历的世家看不起舒家,觉着他们太会钻营,根基不深又没有底蕴。

明月香之所以知道舒家,首先是因为他家的名气最近很盛,其次就是因为老太太曾经很嫉妒的说她闺中密友嫁给了公子府马夫。据说当年两人几乎同时出嫁,老太太嫁给明家老爷的时候明家已经算是小有资产,可她那位闺中密友嫁的舒家却一贫如洗,当年估计这位老太太也不省心,想必讥笑过人家,到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眼前明家遭难,老太太的闺中密友到成了官太太了。

“那位舒太太也是想的美,居然想将姑娘嫁给舒家的二老爷,这国都谁不知道二老爷是什么人啊,当初做泥腿子的时候就吊儿郎当的,如今当上老爷了人也花花的厉害。”袖双刚说到这里就被暖语捂住嘴,她赶紧闭了嘴,有些话姑娘是不该听的。

这二老爷是舒大人的亲弟弟,要比舒大人小十岁,几乎就是当着儿子养大的,在舒家没起来的时候就护着宠着,等到舒家好了这位就更不得了了,这些原本明月香和丫头们都不应该知晓的,可偏偏这位舒二老爷因为在外头喝酒的时候看上了宣王宫里某位贵人娘家的表妹,差点被人打断腿闹出了笑话,老太太可是在府里嘴碎了好久。

这位二老爷前些年已经娶了妻,这又是让她做妾呢。

估计那舒太太就是想到老太太跟前打脸的,不过那位舒大人实在靠得公子很近,父亲说不定真的会动心,明月香转头看向窗台,纠结的想。

魏文光小心的看着身边的秦蛟,自从他得知自家二弟脑残了想要弄了明家九姑娘送给什么黄大人,他每次站在秦蛟跟前都心虚,尤其是前段时间得知那什么黄大人在自家二弟这里得不到帮助之后,又去找了朱家两兄弟去劫持九姑娘的下场,他就忍不住肝儿颤,恨不得自家二弟一辈子在军营里都别回来了。

“雅居背后的人实在不好查,实在太错综复杂了。”魏文光说的是实话,哪怕找上江湖上的人也只能知道皮毛,人家藏的太深。

秦蛟唔了一声,心思却已经飞到出糗的那日,尤其是他得知自家并不是尿裤子了,而是…之后,他就每晚梦见明月香,每天提早去送早膳,却一次都不敢见她。

“大人,我实在是没法子了。”魏文光哭丧着脸,就希望秦蛟能够满意。

“不必了。”秦蛟脸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更别提羞涩,他在别人面前与在明月香面前永远不一样,“查明府,还有我府上。”

“大人可是觉着有什么不对?”魏文光心一紧,赶紧问道。

秦蛟想了想道:“番邦□□。”

魏文光立刻谨慎道:“又是番邦,这事儿要不要告诉上头?”

“暂时不用。”秦蛟站起身,略有些僵硬的拍在魏文光肩头道:“麻烦你了。”

魏文光受宠若惊,可下一刻却在苦笑,他原本只是想与秦蛟结交,平日也就谈论谈论兵书,可谁知道他怎么莫名其妙就越来越接近将军府幕僚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