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个“赶紧把麻袋扒拉过来,把咱们都压尖!”那家伙朝着哑巴指手画脚,哑巴也看明白了,把原来翻到上边的麻袋一个个都拽下来。亏他力大,要是田大康还真弄不动。

“哎呀,太沉了,压得略不上来气!”那家伙嘴里又嘟囔一声,田大康也深有同感。照这样下去,不用麻烦警察,一会就得把他们压没气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野小子

,“最沂总少货。估计是有半道扒车的,同志们好好检杏线, 在站台上,正有一个人在指挥铁路警察去检查车皮。而另外一边,又有两节满是货物的车厢挂在这列货车最后。

因为大部分车厢里面装的都是木头。这玩意太沉,而且扎眼,一般没人偷,基本上就直接忽略。而检查的重点,就是那些装着小件货物的

田大康他们所在的这节车厢。就被重点关照。两个铁路警察一左一右,扒着车厢看了半天,也没现异常。

此刻,麻袋下面的三个人都十分紧张。哑巴四肢向上撑开,各顶着一个大麻袋,在他膝盖和手肘腾起的空隙内,蜷着田大康和那个贼。

阳光透过麻袋的缝隙照进来。田大康甚至从这个缝隙瞧见那名警察。吓得他赶紧把目光收回来。要是感觉敏锐的人。是能察觉到有人注视的。

目光落在扒车贼脏兮兮的脸上。田大康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下。小贼反倒朝他笑笑,露出两排小白牙,恨得田大康牙根直痒痒,真想踹他两脚。

”走吧,没啥问题。外面传来说话声,然后就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田大康和小贼同时出了一口气:好险啊。

似乎是一起患难的缘故,田大康再瞧他也有点顺眼了:这家伙要是换一身干净衣服,再洗洗脸剃剃头,肯定也人模狗样的

火车在这磨蹭了一个,多钟头。终于再次启动,走了十多分钟,哑巴也终于坚持不住,四肢一软,大麻袋压下来。

这也就是他,要是换成别人,四个大麻袋,将近千斤的分量,根本就撑不住。

小贼从缝隙里面爬出去,张望一阵,喜滋滋地说;“出城了 总算没事了。这次要是抓住就惨了,大个子,谢谢你 ”

只可惜,哑巴看不到他的口型,自然不知道他说啥。

“现在没事了,咱们也分道扬镀 。田大康实在是不想跟这家伙搅和在一起,沾光犯不着。

”想甩掉我,没门!小贼还来劲了,大概是属牛皮糖的。气呼呼抱着俩小细胳膊,瞪着大眼睛跟田大康对视,一副“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田大康还真拿他没辙,只得从书包里面掏出俩白面慢头,递给哑巴一个,一边吃一边谗小拜 斗气儿嘛,那就斗斗。

“噎死你 ”小贼咽了一口吐沫,把脸别到一边,不过田大康吧唧嘴的声音还是挺清晰的,一下一下传进他的耳朵,刺激着他的神经。

突然,眼前白花花的东西晃了一下。只见哑巴将馒头递过来贼愣了半天,默默地接过来,放到嘴边咬了一大口,结果一下子噎着,上不来下不去,一个劲翻白眼,眼泪都憋出来。

田大康在他后背使劲敲了两下。小贼缓过劲来,噗嗤一下又笑了:“你们去省城吧,我在那最熟。干脆给你们领道吧对了,他们都管我叫野小子!”

“俺叫田大康,这是哑巴哥一 ”田大康在内心深处并不讨厌这个,野小子,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应该也是被迫害人员的家属,怪可怜的。

火车又在平原上咣当了一上午,前面终于远远望见大烟白林立,应该是又到了一个大城市。

“准备下车,前面有个急转弯,火车到那必须减。”野小子还真不是吹牛,对地形确实挺熟。他指了指大麻袋,网要向哑巴开口,最后又把手放下。嘴里嘟囔着:这趟白跑了一

火车的度果然慢慢降下来。只见哑巴一手夹着田大康,一手夹着野小子,直接就从车厢里跳出来,稳稳的落在地上,除了有些许震荡之外。安然无恙。

“哑巴哥,好本事,不跟着我扒车真是可惜了!”野小子伸出大拇指在哑巴眼前晃了晃。

田大康则拿出两张车票:“到站喽一 。然后一撒手,两个小纸片随风而去。

”还真是没检过的啊!“野小子眼尖,一看车票上没有豁口,立刻跑了几步捡回来,然后饶有兴味地重新打量着田大康和哑巴一阵:”原来你真没撒谎 “

比。, 万比北

田大康瞧瞧前方的城市:”走吧。好像最少也得有十多皂呢“。

一个多小时之后,扒车三人组终于挺进省城。野小子看样子在这生活的时间不短,道路啥的都十分熟悉。而田大康就不行了,现在的城市和几十年之后完全不一样,他也就任凭野小子带路。

不愧是省城,跟向阳县没有可比性。但是在田大康眼里,街道还是不够宽,大楼还是太矮,跟以后那个现代化的都市相比,此刻更多的是

川入涡沉淀,少了几分喧嚣。多了几分宁静六 ”:

大街上。数量最多的还是自行车,女人偶尔有穿裙子的,都是带着一圈褶的黑裙子,显得比较庄严。每个时代对于美的内涵都有不同的理解,这事强求不来。

置身于人流之中。田大康感觉最明显的就是秩序和忙碌这两个词。最混乱的大串联时代已经过去了。能折腾能闹的基本也都上山下乡。所以城市又恢复原来的秩序;而在信仰的力量下,人们的精神面貌都十分高昂,衣着朴素,面有菜色,但是精神上极大丰富,那股劲头,绝对是后来所没有的。

物质和精神,从来都是一个跟老百姓联系最密切,但是又最难捉摸的问题。

“先上医院吧”田大康知道哑巴看病的时间可能是最长的,所以先把他安稳下来再说。

哑巴自然是没有意见,他第一次进城,瞧啥都新鲜。而野小子显然另有打算,他卡巴两下小眼睛:“还是先安慰一下肚皮比较好。”

“你不会是跟着俺们蹭吃蹭喝吧?”田大康跟他熟了,也不介意开开玩笑。

野小子拍拍口袋:“到了我的地盘,当然是我请你们 ”他说得挺硬气,兜里的两个五分钢崩也挺硬气。要是听他的,估计也就能喝点、稀粥。

“先到医院跟前吧,那里肯定啥都有。”田大康知道不能指望野小子,要是真有钱,他何必去冒险扒车呢,就那小体格,实在不适合干这活。

于是找了个站点,排队等大无轨,人虽然多,但是很有秩序。田大康他们上了车,没有空座,仁人只能站着。

车里还真挤,只不过野子那倒是挺松快,乘客都远远躲着他,没法子,身上太脏。一蹭就是一层灰。田大康又瞧瞧哑巴。决定还是先别吃饭了,洗洗澡吧。

下车之后又步行一阵,终于望见军医院。几座白色的小楼庄严矗立。透过铁栅栏,可以看到里面绿树成林。花坛草地错落有致,环境确实不错。转到大门口,只见俩解放军持枪站岗,估计一般人还真进不去。

“这里不对外,你们到底能不能进去啊?”野小子心里也有点没底。一看到解放军就有点毛。

田大康现在也不能叫准,徐团长虽然答应了,但是究竟好不好使还不知道。

不过到了这时候,也只能硬挺:“徽心吧,先找地方洗澡去!”

说完,拉着野小子就走。刚才过来的时候,现对面有一家“国营浴池”

“洗澡!”野小子一听却变颜变色的。胳膊一甩,从田大康手里挣脱出来:“我不去,扒车的哪有干干净净 ”

, 正

“还惦心干那个啊,以后找个正经营生。”田大康都琢磨好了:要是遇不上也就拉到了,这样的事太多。他根本就管不过来;但是既然相遇,那就是缘分,不能眼瞅着野小子再走上邪路。这时候对违法犯罪打击最严。早晚得抓到监狱里再。那这辈子就算报废了。

哑巴也是热心肠,瞧着野小子有点脏得不像话,于是抓着他的胳膊。跟在田大康身后。任凭野小子手蹬脚刨。也挣脱不开。

到了门口。田大康去窗口买了票。然后也架着野小子的胳膊三“没见过你这样的,不用你花钱,俺请你!”

野小子都快哭了,使劲跺了两下脚:“我是女的!”

田大康一听也愣了,随即哈哈两声:“别逗了,不就是洗个澡嘛,至于把性别都改了吗!”

这时候,哑巴也把手撒开,重新打量了野小子半天,然后点点头。田大康不信野小子,但是知道哑巴实诚,应该不会撒谎,于是也瞪大眼睛:“哑巴哥,你咋瞧出来的” “

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想在野小子胸脯摸摸,可是又下不去手。

野子瞪了他一眼,然后找了个水龙头开始洗脸,使劲搓了半天,这才返回来。田大康一瞧,可不是吗,那个眉眼,还真是女的。

抓抓后脑勺,田大康彻底无语:”你想当花木兰咋的?“

野小子又眼泪巴叉的,估计心里有委屈。想想也是,一个女孩子在外流浪,那种心酸,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有啥事,以后咱们慢慢再想办法,但是绝对不能再去 “田大康拍拍她的肩膀,”走吧,洗澡去!“

”还去啊!“野小子瞪着大眼睛。眼毛上还挂着泪珠。

田大康往那边一指:”嘿嘿,那不是有女浴池嘛 “,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 心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七十四章 钓鱼

…六人洗澡,其花了一毛五,叫田大康连连咋舌!盯以后天天泡澡堂子!

从男浴室出来,那边的野小子还没有动静,看看哑巴的头也长了。田大康就叫了澡堂的师傅给他理。那时候型比较简单。基本上就是平头,干净利索。要不就是四周剃短,上面稍长,像个锅盖似的。考虑到哑巴的身份和性格特点。还是剃了平头。

说是剃头,其实还包括一整套服务,掏耳朵,修面啥的,足足弄了四五十分钟,最后的价格是两毛六。看到哑巴神采奕奕,威猛之中透着一股子沉稳,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这钱花得也值了。

又等了一会,野小子终于从那边出来,看得田大康和哑巴眼前一亮。虽然衣服还是那身破破烂烂的褂子,但是明显用湿毛巾擦了一遍。上边的灰尘都没了。

再往脸上看,白白净净,细皮嫩肉。大眼生生的,还真是个半大丫头。只不过跟别的姑娘比,她的脸上多了几分英气,眼神里面时不时放出一股充满野性和挑衅的目光。

”哈哈,还是刚才那个野小子田大康跑上前,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试试她的反应,结果野小子也还了他一拳,丝毫没有当姑娘的自觉。然后目光就投射到哑巴身上:“哑巴哥哥,你真够帅的”。

确实,哑巴站在那里,真是一表人才。她要是知道哑巴还有一身好功夫,估计就更崇拜了。

出了澡堂子,神清气爽的三个人重新来到军医院门口,依旧是田大康上去交涉:“解放军叔叔好,解放军叔叔辛苦啦”

一上来先套套近乎,那两个解放军也挺有意思,咔嚓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朋友你有什么事?”

“俺们是来看病的,走向阳县红旗公社五星大队的。”田大康先把住址报出来,如果徐团长那边打了招呼,这边应该能有记录。

小朋友,我们这是军医院,只对解放军开放,你往前走几站。那里有个第三医院,可以去那治病。“另外一名解放军说道。

田大康抓抓后脑勺:”叔叔,是俺哑巴哥要治耳朵,听说你们这里水平最高。上回解放军在俺们那搜山,哑巴哥给他们做饭啥的,解放军叔叔们都老感动了。还有,那次负责指挥的徐团长跟没跟你们打招呼。他说叫我们来的啊?“

两名战士看了看哑巴,心中也都喝彩:好一条大汉,还真可惜。耳朵聋了,要不然当兵多好。

不过还得按照原则办事:”我们没有接到通知同志,谢谢您对我们战友的关怀!“

看到两名解放军向哑巴敬礼,田大康心里也没辙了:部队是最认死理的地方。

”反正都是治病,干嘛还分等级,都说军民鱼水一家亲,都是一家人了,医院怎么分两样!“野小子也急眼了,而且挺能抓歪理。

两个解放军也是一愣,野小子立刻”宜将剩勇追穷寇。“噼里啪啦一大通,既有政治高度。又有阶级感情。看来水平还不低。说得两位战士根本插不上话,只能瞪眼瞧着她。”野小子巾了他们好几分钟,这才的意洋洋地问道。

两位战士一起摇头:“没有上级指示,我们没有这个权利。”

“死心眼!”野小子也没脾气了。总不能硬往里闯吧,人家可是垮着枪呢。于是拉了田大康一把:“富贵,我们走,上别的医院照样看病!”

田大康晃晃脑袋:“既然这里是最好的。那咱们就不能走。哑巴哥小时候在一般医院看过,没瞧出啥来。咱们就在这门口硬靠”。

说完,跟解放军挥手再见。然后到大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坐下。从书包里面掏出一张黄草纸。就一样一样在上边摆起东西来。

“你要摆摊啊,小心被抓住一 。野小子有点着急。

田大康也不理她,依旧往外掏东西:比碗口还大的灵芝,晒干的不老草”还有一根老山参,虽然没到八两,但是细须子能有五六十根。密密麻麻,一瞅就有年头了。

还真别说。不大一会就有两个溜弯的老头过来,一眼就看中了那两棵不老草。看看四周没人注意。于是就用极低的声音问:“娃子,多少钱?”

田大康不吱声,只是晃晃脑袋。最后被问急了,才都囔一句:“不卖

”不卖在这摆啥啊!,两个老头被气走了,背后听到那个假小子又说了一句:“没事拿出来晾凉,放到家里怕长毛。”

野子跟甩大康几圳内部矛盾,如果有外人掺然枪口致对川,※

66续续的,又有几个人上来搭讪。尤其是那株老山参,最吸引人们的眼球,可是最后都空着手走了。无论给什么价,田大康就是不卖。

眼瞅着天要黑了。田大康还坐那不动地方,身后还蹲着野小子,哑巴更干脆,盘腿往地上一坐,闭目养神,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

两名站岗的解放军有点撑不住劲了。想过来把他们赶走,可是又没啥理由。就在这时候。从院里走出来一位军人,大概有五十多岁。身材很高,精气神十足,光看他这个气质,跟棒小伙都有一拼。

两名战士连忙敬礼:“院长好”

那位老军人回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走出大门,就听到有人吆喝:“正宗老山参,只赠识货人一 ”

于是把目光投射过去,不过不是看田大康摆弄那棵老山参,而是目光如剑。射到哑巴身上。在这一瞬间,那位老军人整个人似乎都变成了一把出鞘的利剑,叫田大康的吆喝声都硬生生憋了回去,只能干嘎巴嘴。

哑巴本来双目微合,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突然间睁开双眼,下一瞬间,就已经站到田大康身前,虎视眈耽,逼视着那位老军人。

田大康忽然又一种错觉,好像又回到了山上,看到两只老虎在那运气。准备掐上一架:看样子,这位院长恐怕也是练家子。

刚才就是听那位战士喊出“院长。”所以田大康才吆喝起来,他也没别的着,只能用带来的这些药材来“钓鱼。”好不容易来了一条大鱼。当然不肯放过。

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很快叫那两位站岗的解放军也紧张起来,不约而同的,两个人竟然同时端起枪。刚才那短短的一瞬间,他们有一种如临战场的感觉。

背对着他们的那位老院长忽然抬起手,示意把枪放下,然后哈哈大笑几声,声音竟然如同洪钟:“想不到啊。在这碰到一位高手”。

田大集灵机一动,连忙凑乎上来:“解放军爷爷,要不您跟哑巴叔比哉比划,他虽然是庄稼把式,不过在俺们十里八村也没有对手。要是俺们输了,这老山参归你;要是您输了,就叫哑巴哥进去瞧瞧耳朵就成

老军人扫了他一眼,然后脸上浮现出笑容;”要走到退二十年,不用你激将,我也要比小比划现在老喽。没有那个心思。“

田大康稍稍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不肯轻易放弃:”老爷爷,你说哑巴哥的耳聋要是治好了,功夫是不是还能更进一步。也算您老提携后辈啊!“

”嗯,有道理。我还真被你这个小娃子说动心了。不过。我最近给一位老长治病,正好缺一棵老山参调养,你 “

知,万

田大康乖乖把老山参递上去:”现在它就是您的了!“

老军人笑呵呵地接过来,用手掂量一下:”嗯,不错,能有六七两。那我就不客气了 对了,娃子。你是不是叫田大康?“

”嗯哪,老爷爷您咋知道啊?“田大康心里忽然有了点不妙的感觉。

”呵呵,自然是有人告诉我了,本来想直接叫你们进去,不过既然有人参收,那就更没问题了老军人脸上的笑容中露出一丝狡黠。

田大康懊恼地一拍大腿:失败了,在军人面前玩兵法,那才叫班门弄斧呢。本来想钓一条大鱼,结果鱼食被人家吃了!

“富贵,你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以后别耍小聪明。”野小子还火上浇油,笑嘻嘻地用手摸着田大康的脑瓜,好像一位好心的姐姐在教导淘气的弟弟。

田大康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嘻嘻笑起来:“俺带来这些药材,本来就是准备给医院的,早给晚给都一样。院长爷爷。这些都给您吧一

”说完,把地上的黄草纸一卷,都塞到老军人怀里。

“哈哈哈,你这娃子有意思。放心。到时候都按价给你们付款。我都听说了,你们对解放军的感情很深,作为一名军人,我们也要回报人民老军人刚才只不过是跟田大康逗着玩,但是说到最后,脸上却变得十分庄严。

田大康也听得心头一热:没有豪言壮语,但是却蕴含着最真挚的感情。社会虽然动乱,但是人心却一点不散啊。

于是一手拉着哑巴的大手,一手牵着野小子柔滑的小手,昂挺胸。跟在老院长身后,迈进医院的大门。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事和小事

才晨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照进病房里面。田大康睁川帐。然后伸了一个懒腰,感觉无比清爽。

重生以幕,还是第一次住进楼房啊。不知道老家的乡亲们,啥时候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虽然是在医院,可是这里带有半疗养的性质,所以并没有那种讨厌的消毒水的味道,感觉像家一样温馨。

穿上衣服,看到哑巴的床铺已经空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跟豆腐块似的,而野小子还赖在床上,严严实实地捂着大被子,看到田大康,她眨眨眼:”我的衣服没了一 “

”好啊,那就老老实实躺着吧 “田大康也朝她挤挤眼睛,估计是护士看她那身太脏,早扔进垃圾桶了。

野小子想坐起来掐他一把,最终还是没敢采取行动。田大康则从床头的小柜子里面掏出一身病号穿的格子衣服扔过去:”只能穿这个了。“

”我又没病!“野小子气呼呼地抖落两下衣服。

田大康也 不管她,径自下楼。沿着林荫道溜达一阵。就看到哑巴高大的身影,穿着一身病号服。正在用后背靠树呢。

”哑巴哥,轻点吧,这树可没咱山上的粗!“田大康笑嘻嘻地说,那棵树有碗口粗,被哑巴靠得枝叶乱颤,还真担心咔嚓一下折喽。

哑巴憨憨一笑,也就不再练铁背靠,而是在草地上游走起来,魁 梧的身材轻似落叶,还真有点举重若轻的意思,叫田大康想起了林子里面的花豹。

”好,由外而内,哑巴还真是块学武的好材料!“一个洪亮的声音传过来,正是领他们进来的院长一 齐铁仁。

”齐爷爷早 “田大康连忙问好,然后说:”哑巴哥心思单纯,用心专一,肯定能成高手!“

齐铁仁点点头:”娃子有见识。还真说到点子上 要不就别治病了。万一把耳朵治好,哑巴能听到声儿。也能说话了,受到外界的影响就大了

田夫康当然知道他是开玩笑。不过还是连连摇头:“那可不行。砸了齐爷爷的格牌,这事俺们不能干!”

大伙闲聊一阵,就去食堂吃饭。野小一子已经先来了,穿着一身肥肥大大的病号服,干干净净,唇红齿白的。还真叫人眼前一亮。就是人有点凶,当田大康笑吟吟的目光投射过去的时候,被她狠狠瞪了两下。

, 万比

早餐竟然是大米粥,这个可是稀罕玩意。田大康回来将近一年的时间。还是头一回尝到大米,也忍不住呼噜呼噜多喝了两碗。

饭后,哑巴就被领去进行全面检查,田大康则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叫了野小子一声:“走,领俺去林业厅”。

野小子把衣服押起来,瞧那肥大劲。里面还能把田大康装下:“穿这个能出门啊!”

田大康抓抓后脑勺:“拿钱。俺去给你买一身 ”

俩人正斗嘴呢,一个护士抱着个小布包进来,里面前是草绿色的军装。只不过没有帽子,上衣也没有领章。

结果,田大康当然被撵出去,很快,就看到野小子飒爽英姿出现在面前,还真别说,穿上军装,再加上她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还真有点女兵的意思。

“嗯,就是年龄小点一小鬼,敬个礼瞧瞧”田大康忍不住跟她打趣,他知道野小子身上有点暴虐之气,需要慢慢化解,所以经常故意和她对着干。

“你个小不点 ”在野小子眼里,田大康还真是小不点,所以就毫不客气地扯着他的耳朵下楼,一直到了大门口,看到两名站得笔直的解放军,这才撒手。

在门口登记一下,俩人出了医院,坐了几站车,终于来到林业厅大门前面。

早有一个秘书模样的人在门口等着。田大康隐约有点印象,好像上次跟黄主任进山就有这位。

这人显然认出了田大康。乐呵呵的拉住他的手:“主任总**叨你们呢一 ”

田大康问了一声叔叔好,心里也多少轻松一些,虽然他时黄主任没啥太好的印象,不过人家看来还真没忘救命之恩,毕竟这还是一个讲感情的时代。

秘书领着他们进到一座小楼里面,等了一会,等黄主任开完会。这才领着他们进了黄主任的办公室。

看到田大康,这位白白胖胖的黄主任从椅子上站起来,笑脸相迎,看得出来,这种喜悦绝对是自内心的。

“黄伯伯,俺代表乡亲们来看您了。”田大康也就真心实意凑乎上去,美个滋地拉住黄主任的胳膊。透着股子亲热劲。

“好,玉柱好吧,大伙也都好黄主任对田玉柱最器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