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摇摆着,试图躲避那强硬有力的攻击,口中软声求着:“好啦,这个抵你一个时辰还不行嘛……”

常轩此时正是兴起,干脆用两只胳膊撑在被褥上,越发规律地来回运动,口中粗喘着咬牙道:“不行。”

阿福更加受不住,眸子里泪光点点,泣声求饶:“三个时辰都免了……”

常轩见她粉脸上如涂抹着上好的胭脂,实在让人忍不住吞下去,便干脆再次俯首,先轻轻啃了下她的脸颊,继而凑到她耳边低沉粗噶地道:“没事儿,那些时辰你都留着吧,反正我有一辈子可以慢慢还呢。”

那一晚,当一切惊涛骇浪都过去时,阿福在汗水和酸软中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一个男人要展翅高飞,他必然要先在自家娘子身上演习一番。

常轩要去布庄的事在腊月二十九那天敲定了,说是过年后元月初六就要走马上任。这件事暂时没外传,知道的也就是侯府里的几个夫人奶奶以及几个当家管事的而已。

这时候外面的雪又开始下了,侯府里无论上下脸上都洋溢着过节的喜庆。年终了,老爷们对屋里的夫人以及大小姨娘和言温语了,奶奶们穿着新衣裳赏雪煮茶,下人们得了赏钱越发殷勤伺候,总之到处都是欢笑之声。

这几天因为府里忙,常轩也进府给他爹帮把手。有一次偶尔去孙大管家院里说事,还曾遇到了那任荣呢。任荣显然对于过年后将要发生的变故并不知情,带着自家的外甥得旺和常管事父子打招呼。

常轩和得旺也是从小就认识的,哥俩个看着长辈在说话,也干脆到一旁说起了话。常轩先恭喜了得旺就要当爹,得旺也恭喜常轩出去自己过,说是这样方便。常轩知道得旺从小被他娘管得厉害,心里羡慕自己呢,也就笑了下不说啥了。

这两个人正说着,得旺娘子静丫头在丫鬟的扶持下摇摆着过来了。她如今肚子已经凸显出来,整个人看着比原来大了一圈。那种大了一圈,不是阿福的圆润,而是有些臃肿的感觉。

常轩想着自己和阿福关于圆脸的戏言,在心里笑叹了下,便和得旺娘子打了招呼。

得旺娘子看了看常轩,也坐下来和两个男人说话儿,又命人端过来瓜果等物。这一旦有了女人在场,两个男人的谈话难免就只能扯到了家长里短过日子上了。

得旺娘子先是挑眉问了问常轩:“阿福有信儿了没有?”

常轩摇头:“还没有呢。”

得旺娘子没说啥,轻轻地“哦”了声,低头拿了一个栗子剥开。

得旺从一旁挤眉弄眼打趣常轩:“哥们儿,这事儿你可得卖力气啊!咱们哥俩儿的儿女若是能同一年出生,也好结成亲家呢!”

常轩心里也觉得这事得努力,不过面上倒是不露声色,笑着说:“不着急。”

话题一扯到孩子身上,得旺开始来劲儿了,他唾沫横飞地说起这孩子的男女问题,他说自己喜欢男孩儿,说自己娘也盼着抱孙子,这一次最好一胎得男,还说他们已经请人看了,看着肚子,应该是个男娃没错。

他说着这话时,得旺娘子从一旁拿着手里的栗子摆弄,时不时抬眸瞄一眼常轩。

常轩仿佛没注意得旺娘子的目光,只是笑着听得旺讲,时不时答上两句。

得旺娘子后来不知怎么,在旁默默地看着常轩,面上有些惆怅,叹了口气,干脆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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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阿福早已做好了饭菜等着他。阿福脸上泛着红,眉梢里带着喜,眸子里也闪烁着幸福的笑意。

常轩看了这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不由得问:“怎么做了这么多,就咱们两个吃不完的。”

阿福抿了抿唇,笑道:“这是岳娘子帮着做的,她倒是能干,教会我许多菜的做法呢。我原本想让她留下吃,可她偏说有事,说是要回去吃。”说着很贤惠地给常轩递上竹筷。

常轩坐下,只见桌子上红烧肘子晶莹剔透泛着红,不由得笑了:“这一看就好吃。”说着伸出筷子尝了一口,一尝之下才发现香嫩可口,肥而不腻,煞是好吃,当下赞不绝口。

阿福眸里含笑,只看着常轩吃,自己却并不动筷子。

常轩抬头见阿福脸颊娇嫩泛红,想起了白天的事儿,便挪了下凳子,凑到阿福面前柔声问道:“阿福,你喜欢男娃还是女娃?”

阿福一听很是诧异,微张着莹润的唇儿,带着不敢置信地笑意问他:“你知道了?”

常轩不明所以:“知道什么?”

阿福眨了眨如水的眸子,微低下头,抿唇笑着:“那敢情你还是不知道了。”

常轩摸不着头脑,但低头看着娇羞如花的小娘子,心里忽然心里一动,放下筷子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腰,柔声问:“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好事瞒着我?”

阿福干脆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眸里含媚,颊上带春,声如蚊呐:“我可能有了……”

常轩一愣神,并不知道阿福在说什么,可是很快他脑中灵光一闪,大手一下子握紧了那绵软的小手:“你要有孩子了?”

阿福点头:“嗯。”说着这话,人已经整个依靠在胸膛上,简直是如水一般。

常轩先是呆住,继而反应过来,激动地把阿福整个人紧紧搂住,口里放声大笑道:“阿福,真是太好了!我也要当爹了啊!”

此时是腊月二十九,别人家已经有鞭炮响起,自家小院里却是常轩清朗的笑声在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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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大年三十,常轩阿福这对小夫妻本觉得今年一切从简,可是因为头天得了这么天大一个消息,常轩急巴巴跑到侯府里去找他爹了。常管事平时是一个喜怒不现的人,如今听到这消息竟然颤抖着手拍了拍自己儿子,说连你都要当爹了,你娘要是看到也该放心了。

不过常管事到底人老道,高兴过之后,便嘱咐了常轩一通,让他先不要外传这消息,说是孩子刚得信,若是知道的人多了,怕对这孩子不好。常轩是不信这个的,可是他这个当爹的心是宁可错信不能不信,当即表示除了家里人谁也不告诉。

常管事叮嘱了一番后,最后说看看府里的情况,若是今晚的宴席早早地散了,他就过去外面小院里看看,和他们一起吃个团圆饭。

常轩知道过年的时候自家爹根本是最忙的时候,便忙说不用。常管事也是怕自己回不去,最后想了想才建议道:“不如你去找岳娘子,让她照应一下。”

岳娘子自然是比常轩还要早些知道这个喜信的,算不得外人的。当下常轩连连点头:“那自然是,这次的事儿还多亏了她呢!”

常管事点了点头,犹豫了下,看看自己儿子才说:“她孤家寡人的,这大过年的也挺冷清。”

常轩看看他爹脸色,知道他的心事,暗笑了下,口里一本正经地说:“爹,我看干脆把岳娘子接过去一起吃年夜饭得了,就当让她代替爹了。”

常管事故作威严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我也是替未来孙子着想,你和阿福都年轻,没经过事,总得找个人给你们出出主意。”

常轩连连点头:“知道的!”

常管事这才嗯了一下:“你早点回家去吧,趁着过年只几天还没开始忙,多陪着阿福一些。”

常轩赶紧向他爹告辞,要知道他原本就是有了娘子忘记爹的主儿,如今娘子有了身孕,更是天大地大娘子最大。

常管事看着自己儿子背影,忽然想起来什么,又把他叫住说:“我那里还有一些山货,是过年时候外面送的,干脆你带回去给阿福吃,也好补补身子。”

常轩连忙答应着,于是常管事派了一个小厮带着他过去拿东西。

常轩走到一半,良心终于冒出了头,回头看看他爹:“爹,你要是有时间,过两天抽空出去一趟,咱们一家吃个饭吧。这大过年的,也好歹让我们做晚辈的孝顺一下。”

常管事倒是意外自己儿子说出这种话,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看看情况吧。”

这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常管事如今太忙,躲到小窝里去享受天伦之乐,至少这几天是不太可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谁给俺扔的地雷啊?没显示名字呢,谢谢亲爱的噢。

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2-01-08 22:54:28

其实常管事遇到他娘子时也就十七八,有了常轩时是十**,如今常轩十八岁了,常管事顶多三十六,人家是正值壮年呢。常管事是一个非常专情和长情的人……他一直记挂着过世的娘子,这也是他至今和岳娘子保持距离的原因。

至于有童鞋说到常管事是奴籍,而岳娘子是良籍。我对这个不懂,所以查了查,发现的确是分几种籍贯,按说常管事这个也的确不好。

可是这个能一概而论吗?我不太清楚,也找不到这方面的资料,谁能告诉我啊?

红楼梦中的什么什么娘子以及那些管些事儿的,不都是在外面也挺威风吗?是不是这玩意儿其实贵贱是一回事儿,但论起威风啥的,还是上流人家的奴才比普通贫民更舒服更威风更让人向往呢?不知道古代这个到底是怎么分的?

常轩本领日渐长进

这一天,常轩叫来了岳娘子一起过年。岳娘子的店面早已关了,请的一个邻家小伙计自然也回家过年去了。常轩过去她那边的时候只见岳娘子正调饺子馅准备包饺子。听说常轩让自己过去一起过年,岳娘子连说不用,可是常轩执意请她过去,只说两个年轻人诸事不懂,到时候还要仰仗岳娘子帮扶。

岳娘子听了这话,也就洗洗手,把那现成的饺子面拿笼包包好,又让常轩端着盛了饺子馅的盆,两个人朝常轩的小院儿走过去。

此时外面依然飘扬着雪花儿,所幸一来雪花不大,二来两家确实离得不远,不过是一个巷子的距离罢了。两个人风风火火地进了屋,阿福也正在和面准备包饺子。

当下两家的饺子面和馅儿干脆并在一起,岳娘子擀面皮,常轩和阿福包饺子。岳娘子做得是包子铺生意,擀面皮自然不在话下,手下飞快,一个擀面杖两张皮,瞬间就擀好了,只看得阿福瞠目结舌佩服不已。

三个人到底出活,很快饺子包好了,岳娘子让阿福歇着,自己抢着去下了饺子了,常轩在屋里收拾那些面粉盆子和桌子。

这时候外面鞭炮声连绵响起,应该是别家饺子下好了。常轩原本手里端着盆的,听到这个连忙放下,双手捂住阿福的耳朵:“不要听这个,对咱孩子不好."

阿福不以为然:“那不成这大过年的,咱都不放炮了?”

常轩理所当然点头:“就算放炮,也要让你躲起来捂住耳朵。”

阿福没听说过这个,正在疑惑,那边岳娘子正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进来,笑着说:“这个常轩说得对,你刚有娃,娃经不起惊吓,不能听这炮仗声。”

阿福这才信了。

到了晚上,三个人不但吃了饺子,还做了一桌子菜,其中自然有四喜丸子这道菜了。阿福笑着向常轩邀功:“这菜可是我在岳娘子的指点下自已动手做的呢。”

常轩如今因为阿福有了身子,简直把她捧上天,什么话都挑着她高兴的说,是以当下连忙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哄道:“我的阿福越来越厉害了,做的菜比酒楼里还要好吃。”

过了大年就是正月初一,这就是拜年的时候了。岳娘子没什么亲戚要走,据说她早年随着夫君来到此地,后来夫君病逝,幼子也跟着夭折,如今真真是孤家寡人一个。

常轩原本是要带着阿福去府里给各房夫人奶奶请安的,可是如今阿福的身子他有些担心,便琢磨着能不能不去。阿福心里知道,这是自己嫁了后第一次拜年,不能不去,便说服了常轩,也要跟着过去。常轩知道这事若是真不去的确不好,自家爹面上也不好看,只能让她去了。

下人的娘子,要拜的人的确是多,不过幸好还是有作伴的。阿福找到了陆阁娘子,陆阁娘子和陆阁她娘又找了其他几个管事家的媳妇儿,最后一众人由孙大管家娘子带着,开始浩浩荡荡地出发去请安淺草微露整理。

走到路上一群媳妇婆子难免说些话儿,这其中因为有那得旺娘子和得旺他娘,而其他家的媳妇除了陆阁娘子外,都个个巴结着她们两个的样子。

得旺娘子冲着阿福扫过来的神色里便有些得意,阿福低头,只笑不语。得旺娘子却偏偏找阿福说话,问她在外面过得如何,谁知道她这一说,倒是引得众位媳妇婆子羡慕起了阿福,说是没婆婆管着,如今又搬出去,又有个体贴疼人的公爹,真是好命。

众人这么一番话,让得旺娘子面上很不好看,不过当着她婆婆的面,她也不好说什么了。

众人先是去大少奶奶那边拜年。大少奶奶向来不爱出门,为人安静,膝下也没什么子女。众人走进大少奶奶门的时候,都想起阿福和大少爷的那些事儿,目光纷纷看向阿福。

阿福硬着头皮随着大家进去,所幸大少奶奶一向慈眉善目,老好人一个,只应付了几句便将众人打发了,兴许她连阿福是个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啊。出来的时候碰到阿屏,阿屏如今梳了妇人的髻,正要进屋给大少奶奶请安。阿屏看到阿福后,还冲阿福打了一个招呼,口里说着:“二少奶奶前几天还提起你呢,你快去给二少奶奶请安吧。”阿屏自然知道,请安这个事也是有次序的,这群人必然是先来大少奶奶这边,然后才去二少奶奶那边的。

二少奶奶眼看就要生了,坐在狐狸皮子垫着的椅子上懒懒的样子,此时见了阿福果然高兴,特地拉了阿福问了些话儿,阿福——作答。她知道自己很多事都得多对了这位二少奶奶,是以虽然觉得这位二少奶奶古怪,但心里也是感激的。

从二少奶奶那边出来,路上偏巧碰到府里几位少爷正从对面走过去。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阿福,毕竟大家都知道阿福和大少爷的事。阿福低着头,同众人一般规规矩矩地请了安,并没抬眼看大少爷一下。

大少爷仿佛也没有特别注意到阿福,说笑着就和大家过去了。不过眼尖的二少爷还是感觉到自己大哥在走过去后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二少爷心里有数,便笑了下,不说啥。三少爷却在那边咂咂嘴巴,摇头晃脑说:“我家常轩眼光不错,这阿福以前看着也就个小丫头,如今倒是出落得越来越好了。”

拜完年,一众人该见的都见过了,这些管家娘子们也该放松一下了。陆阁他娘和孙大管家娘子相约了去搭伙串门了,这群年轻媳妇便聚在一起说话。此事话题再次围着阿福转,淺草微露整理 或者打趣,或者羡慕二少奶奶对阿福的另眼相待。阿福知道此时说话无非是惹得众人更加羡慕罢了,也只能低头含笑不语。

得旺娘子这时没了婆婆在场,小性子便上来了,当下跺了跺脚说:“罢了,这样干说话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我家喝茶,家里有各色瓜子栗子长生果,还有稀罕的果子呢!”

众人本来有意巴结得旺娘子,一听这话,都要去得旺娘子那里喝茶,阿福推说身子不舒服便要告退,大家也知道她回家要走一段路,便也不强留。

阿福其实是想抽空去林嬷嬷那边看看,可是如今因为拜年两手空空便有些犹豫,稍微踌躇一下,干脆过去了。林嬷嬷那边也有几个过来拜年的丫头,不过到底是冷清了许多。阿福过去林嬷嬷很高兴,拉着阿福说了许多话。阿福又说了自己有身子的事儿,林嬷嬷越发高兴,说是你总算有指望了。

离开林嬷嬷那边,阿福一个人顺着覆盖了皑皑白雪的小道儿往外走,走到二门时,倒是看到个熟脸,却原来是之前见过的莫侍卫。莫侍卫见了阿福,忙打了个招呼,又见她一个人往外走,知道她和常轩已经出去单独过了,便问要不要找个小厮陪着出去。阿福忙说不用了,说常轩正随着他爹常管事拜年,自己现在先等着,等他过来后,就一起回去。

莫侍卫见此,便干脆给她找了一个椅子让她坐下,又找人端来了一杯热茶。

阿福确实有些累了,当下坐在那里,手里捧着热茶,看着周围被白雪覆盖着的假山流水小桥,心里不由得感概,这莫侍卫处事如此细心周到,倒真是一个好人。

莫侍卫不忍心让阿福一个人在外面,可是把她请进去那个守门人暗阁的话又不太合适,便干脆也拉了一个小厮陪在外面站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说几句话。

片刻之后,就看到常轩和常管事手里各自提着东西急匆匆地走过来,两个人因为走得急,袍底都溅上了雪。

两人过来时,见阿福正好好地坐在这里喝着热茶,连忙谢过莫侍卫。阿福自有了身子后,这是头一次见公爹,不禁有些羞,笑着和公爹请了安。

而常管事自从昨日得了消息,心情大好,平时话不多的他又对着阿福嘱咐了一堆,最后还让常轩凡事让着阿福。常轩自然是应下。

最后常管事将手中的纸包都给了常轩,说是过年的一些稀罕果子,是主子那边给的,让他们带出去自己吃。阿福不要,可是常管事说他那里还有许多,最后只能收下。

回去的路上,阿福想起林嬷嬷,便嘱托常轩什么时候回府的时候再去那边看看,顺便拿点东西。

年后这几天,外面人际往来的事暂时停下,再者天也一直飘着雪花,小两口总算可以在家里歇息了。于是这日黄昏时分,堪堪大雪封门,常轩怕冻到自己的小娇妻,早早地拿了木柴烧炕,要把个土炕烧得暖暖的。

阿福盘坐在炕上,腿脚上盖着被子,手里拿着绣针刺绣呢,此时因了这烧炕些微的烟味,便觉得喉间不舒服,忍不住咳了几声。常轩一个七尺男儿半蹲在炕前,正将柴木往洞里塞,此时听到阿福的咳声,连忙抬头问:“熏到你了?那你赶紧拿帕子捂住鼻子。”

阿福见他脸上蹭了黑灰,额头上则流下汗,想着自家这个男人如今实在不易,便捂住嘴巴摇头说:“没事儿的。过一会儿就好。”

其实听岳娘子说,她如今算是好的了,至少不犯恶心,能吃得下饭。

常轩却不放心,看了看屋里飘着的烟说:“不然我打开窗子透透气吧。”说着起身拎起床上的棉被,将阿福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

他看了看,还是不放心,干脆又拿了自己的棉衣包住阿福的头脸。最后常轩上下审视一番,看着阿福无辜眨着晶亮的眸子,这是唯一露出来的了,于是满意地笑了,伸手拍了拍这堆棉包哄道:“你先躲着,看我给你开窗户透透气。”

阿福手里还握着针线呢,可是如今手脚被整个包住动弹不得,只好轻轻“嗯”了声,乖顺地笑道:“那你快点”

常轩先用铁板封住炕洞,然后打开了窗户和门透气,顿时屋子里的些许的烟味儿往外飘去。常轩还是担心阿福冷到,干脆自己也上炕,抱住那团棉包安慰说:“很快就好了啊。”

整个躲在被子里的阿福倒是“噗”地笑了:“你也进被子里来,免得冻到。”

常轩此时汗水中冲着之前蹭到失误黑灰,脸上脏兮兮的几乎形成了几道黑色沟壑,不过他自己当然不知道,犹自环抱着阿福得意:“我身子骨强壮得很,我哪里怕冷……”

这两夫妻如此烧炕两天后,终于在岳娘子的提醒下明白了,其实完全可以让阿福先去其他房里躲避,常轩趁机把炕烧好的嘛。夫妻两个之前在府里睡得是床,从未烧过炕,如今听到这个主意,顿时觉得自己脑子实在不开窍。岳娘子则是顺便传授给常轩一些常识,告诉他烧炕要挑什么样的柴,要怎么填柴,这样冒出来的烟才会少。当然,岳娘子还顺便告诉了常轩,这有了身子的女人应该吃些什么,不应该做些什么。

于是在岳娘子的提点下,常轩烧炕以及伺候阿福的本领日渐长进了。在这样情况下,他有点委屈,大雪封门,又没有外人打扰,暖烘烘的被窝香喷喷的小娘子,他多想恣意胡天海地一番啊。

可是不行的,他的小娘子有了身孕,他必须顾着她的身子以及他们的孩子

常轩在过年后的这几天,干抱着那软绵绵的身子又不得纾解,最后憋得把脑袋埋到那两团绵软中啃吃了一番。阿福心疼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声说:“要不然我帮你吧……”

阿福帮常轩

小院子里依然在飘着雪花儿,屋子角落用土砖垒了一个小火炉,土炕又烧得暖烘烘的,阿福藏在棉被中的腿脚竟然有些出汗,便干脆掀开厚被子,只盖了一个初秋时的薄被。

常轩趴在她腿上,像个孩子般搂着她的腰,将头脸从她的丰满中抬起,年轻的俊脸满布了潮红,一双晶亮的眸子期待地望着阿福,沙哑地喃道:“你要怎么帮我?”

阿福其实刚才话说出口的时候已经有些后悔了,毕竟这种事她也是没做过。看着常轩期待的目光,她低了低头,小声道:“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常轩盯着阿福的眸子越发亮了,看着自己小娘子嫣红的脸颊,试探道:“要不然,咱们试试最后那一个?”

那个小册子他们两个不知道翻了多少遍,是以最后那个是什么,阿福一清二楚。最后一页,赫然是一个男子呈人字形顶天立地站在那里,两脚叉开,下面一个娇弱妩媚的女子香肩半褪跪趴在他脚下。那女子简直如同刚刚出生的羔羊般,乞怜般吞吐着。男子蓬勃之势太过强硬,而女子樱桃小口太过娇弱,以至于看上去那硬物简直要从女子口中崩出一般。阿福想到这个场景,顿时脸红耳热,娇声斥道:“不要这个,羞不羞人!”

常轩却坐起来,拢着她只穿了单衣的圆润肩头,柔声劝道:“人家那个册子本来就是教咱夫妻之事的,说什么羞不羞,反正又没有外人知道。”说完期待地看着阿福,小声求道:“好不好,让我也知道一下那是什么滋味啊?”

阿福只低着头,并不应,她在脑中自动想象了下自己和常轩的那个场景,顿时连头不好意思抬了。好生生的人,干嘛作出那种姿态,真是没得羞死人啊!

常轩见阿福虽不答应,但也没有推拒的意思,便干脆拉着她的手往下,引导着她寻到自己那个万恶之源头。阿福心里没什么准备,忽地碰到他裤裆中早已经直挺挺地顶着衣料的物事,倒是吓了一跳,手连忙缩回来了。

常轩凑到她耳边,低声细语地求着,大手又捉住那绵软仿若无骨的小手,非要让她覆上自己的那处热烫,口里还撒娇道:“你看,我都成这个样子了,难受得很呢……”说着这话,他还讨好般在她细滑娇嫩的脸边啄吻了一下。

阿福心里挣扎得厉害,最后终于期期艾艾地说:“还是罢了,我们就试试那倒数第二个吧?”

常轩一听,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不过看自己这小娘子为难的脸都红了,知道这个事也不能操之过急,他也不舍得让自己的阿福小娘子羞得难受啊,于是便道:“那也行。”

两个人说干就干,常轩赶紧解开自己的裤腰带,毫不客气地捉着阿福的手重新伸进去覆上,口里还粗喘着气催促道:“赶紧给我弄吧。”

阿福知道事已至此自己是脱不掉的,不过心里安慰自己大不了闭着眼睛用手胡乱一番揪扯,哄得他那物软下来不就是了么。

此事说来容易做来难,首先那热烫程度远非阿福之前所想,也许是因为天冷的缘故,那物更显烫手。而最让人羞得不敢睁眼的是,那个东西还犹如活物一般脉动着,握在手中轻轻用力,便能感到血液在流淌以及物事在膨胀的感觉。

阿福挣扎了许久后,看着常轩满眼期待的样子,终于狠心一闭眼睛开始按照书中所说伺候起了常轩。

常轩倒很是舒服,只觉得这勤快的小手虽然比不上那禁瑟水润之处,可也紧紧包裹着自己,给自己带来一触即发的快活之感。他火热的眸子盯着自己这个乖顺忍羞伺候自己的小娇娘,想着这个小娇妻肚子里还给自己养着一个娃儿,满足之感便油然而生,口中便忍不住发出低呻之声。

这大雪封门之夜,躺在烧得暖烘烘的火炕上,让自家娇妻服侍着,还有比这个更快活的吗?

不过常轩舒服到了一半,他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后来低眉看到自己小娘子因为卖力服侍自己而前后摇荡的那两团大桃子,顿时明白过来。当下他口中催着阿福继续,上身却抬起来,大手一伸便捉住了其中一个。

阿福顿时倒吸了口气,她因为怀孕的缘故,身子越发敏感了,当下被他捉住后便感到身子酥麻了。常轩火热的眸子里带着坏笑,粗喘着低声道:“总不能少了这个的。”

阿福身子软了下来,手中顿时没了力道,小手软绵绵地差点握不住那个越发膨胀的物事。常轩正在畅快之时,哪里容得她停下,当下急声命道:“握紧一些,别停!”

可怜阿福轻轻“唔”了一声,只得强打起精神继续伺候自家夫君,偏偏自己最为脆弱敏感之处被这个男人如此拿捏着,一会儿试图握住,一会儿轻轻扯扯那个小樱桃,真是好生折磨。

最后常轩到了那临近城门处,实在是受不住她这没什么力道的抚弄,干脆自己握住她的手,带着她来回抚弄。阿福此时已经根本没有了力道,只得听凭他的摆布。

常轩自己握着她的手狠狠弄了几次,总算最后一声低吼,弄得阿福满手都是白滑。

事毕,阿福低头看自己的手,幽怨地白了他一眼,小声怨道:“你倒是很会弄的,又何必非要扯着我帮你!”

常轩此时正粗声呻吟着回味刚才那快活,如今听到这话,连忙拿了帕子替阿福擦手,一边擦一边小心赔笑道:“离开了娘子,自己弄有什么意思呢!”

这两夫妻若是天天在家里这样子,倒也是人生一大美事。不过人活在世,总是有一些事情要去做的,特别是像常轩这种要养家的大男人。于是初四那天,常轩开始出门,按照之前常管事提供的名单,通过其他人的引荐,拐弯抹角地先和布庄里的账房见了一面。

那一天常轩回来的时候,脸色比较特别,不是高兴,也不是难过,就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阿福见他这个样子,心里想着他可能遇到犯难的事儿,于是就要起身给他倒杯茶水。男人忙了一天心事重重地到家,好歹喝口热茶嘛。

常轩原本是处于沉思中,根本没注意到阿福的样子,可是阿福一动,常轩就仿佛一下子从沉思中醒过来一般,连忙接过阿福手中的茶杯,严肃地说:“你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水喝。”

阿福一愣神,只好说:“我不喝,我是要给你倒水。”

常轩摇头,坚决地摇头:“我不渴。”说着就要扶阿福到炕上坐下。

阿福无奈地道:“常轩,岳娘子都说了,虽说头几个月要注意,但也犯不着这个样子的。”

常轩却很坚持:“不行,她是她你是你,万一咱们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呢。”说着将她按在炕沿上:“你好好地坐着,不要乱跑,有什么事叫我啊!我先给你做饭去,你要吃什么?”

阿福抬头,见自家男人那样子简直犹如哄小娃娃一般,心里哭笑不得,再次辩解道:“常轩,岳娘子……”

常轩却坚决地伸出手阻止她说下去,神情不容置疑地说:“咱爹说了,头几个月一定要小心。”他安抚般拍了拍阿福的肩膀:“你不要着急,等再过一个月就没事儿了。”

说完,他站起来,出门钻进厨房去了。

他最近除了琢磨初六布庄就要开业的事儿,还琢磨着做饭的事儿。

昨天他煮了一碗鸡蛋羹,煮得不太好,里面有小泡。后来他向岳娘子请教过,知道了一些诀窍,于是今早上再次煮了一个,这次进步许多,但还是不算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