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沈修是陈阿娇的提升死士,一直站在陈阿娇不远处,但是从未有人发觉他的存在,他藏在暗处,可以一动不动的一整天,想要刺杀一个猎物,可以死死盯牢他七天七夜,都不眨眼睛,这所谓的私事。

“婉儿,你还太小,以后你便在堂邑侯府待下吧,你弟弟呢?”

上官婉儿自然知晓陈阿娇所说的弟弟到底是谁了?自然是大将卫青。

“弟弟还在家中,前几日他本送走,可惜他忍受不了那家,便偷偷跑了回来了。现在就在家中,只是家境贫寒,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卫子夫叹了一口气,她就是太小了,出生地位也很低,就是知晓卫青乃是大将之才,也无能无力的说。

“那你这就领朕去寻你弟弟,你也知晓卫青未来的用途,此人朕定要夺来。”

大将卫青,名将霍去病,这两人一定要为女皇所用。而今竟然已经找到卫子夫,自然不能错过卫青了,自然要找到他。

“好,陛下随臣一道!”

此时的上官婉儿还是对陈阿娇行君臣之礼,对她更是礼数有加。

陈阿娇跟随上官婉儿一道出去了。而此时在暗处大月氏风木寒的人一直跟随在后,这些天只要是陈阿娇出府门,便有人一直跟着,这些人都是来自大月氏。他们的目的就是寻找到君泽秀。至于为何要找到君泽秀,那是因为她带走了大月氏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确切的说是偷走大月氏一件圣物。盗王之王——君泽秀这一次盗走的东西可不一般。

“公主,有人跟踪!”马朵朵已经发现有人跟踪,便立马告知了陈阿娇。

陈阿娇拉着卫子夫,上了撵车,便对马朵朵说道:“你和李文修两人将跟踪的人给本宫给除了,干净利落一点,不要留活口!”

“诺!”

马朵朵便带着她的玄铁重剑和李文修一道去挡住那些跟踪者,而陈阿娇则是在卫子夫的带领下,来到了卫子夫位于城北的家。城北这个地方还住着一户人家,那便是金俗县主。

“县主,你大恩大德,小妇人无以为报,只能给你叩头。”

说着卫媪便领着孩子们跪到在地,朝着金俗磕头。

金俗则是弯下身子,亲自将卫媪扶了起来。相对于长安的其他人来说,金俗与长安的权贵不同,她虽然贵为县主。可是她出身贫贱,也曾经和卫媪一样,过着贫贱的生活,今日瞧见卫媪一人独立拿着孩子去乞讨,心里便有些过意不去,便出手帮助了卫媪。

“这本是举手之劳,你且起来。”

“多谢县主。多谢…”

不管金俗如何说话,卫媪都要感谢,毕竟雪中送炭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卫媪刚刚被夫君给抛弃了。主要是夫君赌钱将卫子夫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而她一介妇人,还要拉扯这么多的孩子,有没有其他的生活技能,只能乞讨。只是长安乃是天子脚下,乞讨生活也不是很顺利。幸而今日遇到金俗了,愿意收留她们,“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且跟我过来了,这宅子大,我家里人口少,只有我夫君和小叔两人,家丁也不多了。你们来,做些厨房里面的活计便好。”金俗的态度一如以前,对待和她以前一样的穷苦大众,她都富有同情心,反观她对刘娉的态度就极为的一般了。

“娘子,你总算回来了,家里来人了。”秦明凡一脸不快的说道。而且他的脸色十分的纠结,可以看得出来的是,他好似并不欢迎那人的到来了。

金俗瞧着他的表情,“二郎呢?”

“他留在大厅了!”

“到底是何人来的,让你如此的紧张?”

在金俗看来,她这个夫君一直都是一个老实人,不过在很多的时候,都是一个极为有主见的人,何时变成这个样子呢?看来这一次来的人定是不寻常。

“是淮南王刘安和他的女儿刘陵来了,当然还有平阳公主刘陵和驸马夏侯颇也来了。”

果然金俗听到这些人的名字之后,当即心里便是不悦起来,话说她也十分不喜听到这些人的名字,尤其是刘娉了。

要说起金俗为何这般不喜刘娉,其中还有故事。

且说当初在汉宫之中,金俗当时刚刚入宫了,对汉宫之中的规矩都不甚了解。如刘婷最善于做人,虽也不喜她,但是至少表面上表现的活络,刘婉年纪小,对她这个姐姐倒是挺热情,倒是刘娉一直冷眼瞧她,对她冷嘲热讽。金俗也是一普通妇人,也是记仇的。自从她从汉宫搬出来之后,便不想再见到刘娉了。当然金俗也将这些话告诉了秦明凡,对于秦明凡这种爱妻如命的人来说,见金俗被如此欺负,他自然也不会对刘娉有好脸色了。

可是尽管他们两人都如此的不喜欢刘娉,可是每每淡当刘娉来的时候,还要装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这就是皇家的虚伪,还不如一起金俗在乡间,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撕破脸又如何呢?

“那阿大,你先带她们下去吧。”

随后金俗便跟随秦明凡一起来到了大厅之中,果然是见到了刘娉等人。

“金俗你总算出来了,来淮南王这位便是本宫失散多年的姐姐——金俗,刚刚封了县主,以后便在这长安住下了。”刘娉见金俗一出现,便上前拉住金俗的手,朝着金俗便是一笑,看样子十分的和蔼可亲。果然和金俗两人表现出姐妹情深的一面。金俗虽然反感,但是见到刘娉如此的热情,便也迎了上去。

“淮南王?”

金俗上前施礼,刘安也就打量了一下金俗。对于刘安这种自认出生高贵的人来说,对于金俗本来就是十分的不屑,只是介于之前刘陵极力在他面前鼓吹金俗的厉害之处,让刘安定要好生拉拢一下金俗。刘安原先以为金俗定是一个容貌不凡的女子,今日一见颇让他大失所望。金俗看起来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女子,皮肤黝黑,长相也普通,看起来像极了乡间的女子。刘安当下便有些鄙视这金俗了。

“县主,果然非同一般。这么多年,能够找到,也实属不易。来,今日本王听说,县主刚刚喜得贵子,这金锁便是本王为公子特意准备的。”尽管刘安对金俗有些不满,不过他对刘陵的话是深信不疑,而且这礼物先前便已经备好,当下便送出了手。

说着便有一侍女捧着礼盒送了上来,打开礼盒便见一金锁放在其中。

“请县主收下!”

金俗倒是也端得住,如今的金俗虽然身上多少还带着乡下妇人的一些气质,不过因在长安待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学会了一些礼仪,见淮南王送如此贵重之物,她也没有如以前一样,面露惊喜之色,而只是淡淡的一笑,便对刘安道:“那就多谢淮南王抬爱了。既然是送给小儿的,今日我便替他手下了。”

说着夏知凡便上前,将那金锁给收起来了。

“请问他是谁?”

刘陵已经注意夏知凡很久了,夏知凡就是长在那里,不说话,也自成一道风景了。他身高八尺有余,又长得帅气,十分的招女子的喜欢,刘陵此人最喜男子,尤其是帅气的男子了。

“这位是小叔,乃是我夫君的弟弟。”

金俗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而夏知凡上前接过金锁之后,并没有说话,而是十分安静的站在一旁。

“既然今日平阳公主和淮南王今日光临寒舍,那我也命人备下了酒席,还请两位务必赏脸。”

刘安和刘陵两人便对望了一眼,十分高兴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了。于是金俗便让夏知凡去准备酒席,而她和秦明凡两人便留在这里招待刘安和刘娉。

这厢金俗正在忙于应付刘娉和刘安等人,那厢陈阿娇和卫子夫两人已经回到了卫子夫位于城北的家,她们两人自然是扑了一个空,卫子夫的家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阿母,阿母。小弟。小弟…”

卫子夫当下便跑遍了整个屋子,她的家并不大,就是一个普通的茅草屋而已,可是里里外外都已经找过,还是没有发现卫媪和其他人,整个家里都是空了。

“没人?”

陈阿娇也派人查了一下,也是同样的情况,那就只能说明这里并没有人。

“回陛下,这里确实无人,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何处?”

就在卫子夫和陈阿娇说话之际,有一妇人凑了过来。那妇人看着陈阿娇的撵车看了很久了,又见陈阿娇衣着华贵。

“子夫吧,子夫你娘如今被金俗县主给收留了,你若是要找她,去金俗县主府上吧。”那大娘便将卫媪的下落告诉了卫子夫了陈阿娇。

卫子夫赶忙朝着她道谢,便和陈阿娇两人登上了撵车,朝金俗县主府而去。现在陈阿娇还不知,淮南王刘安和平阳公主刘娉两人都在金俗县主府。等到她赶到的时候,便见到金俗县主府门前停了两辆撵车,便知晓县主府上定是有人来了。而守门的老奴见到陈阿娇下车,一下子便认出了她便是大汉的昭明公主,忙让人去请金俗县主。

“真的是阴魂不散啊,怎么去什么地方都会遇到陈阿娇?”

刘娉一听今日陈阿娇竟然也来了,她自然是相当的不高兴,于是就没来由的说了一下,心下是各种对陈阿娇的不满了。

金俗装作根本就没有听见的样子,亲自站起了身子,去迎接陈阿娇,没一会儿便将陈阿娇给迎了进来。来到屋子里面之后,陈阿娇才知晓,竟然是淮南王刘安和平阳公主刘娉在这里。而刘娉竟然还和刘陵有说有笑的。陈阿娇顿觉讽刺,其他人不知晓曹时如何过世的也就算了,这刘娉怎会布置曹时与刘陵的破事,她倒是大度,还能与刘陵这般说笑,陈阿娇也不得不佩服起刘娉来了。

“没想到长安竟是这般的小,今日又是碰到了阿娇妹妹,若不是本宫知晓阿娇妹妹乃是凑巧来到这里,还以为阿娇妹妹这是跟踪本宫来此了。可不是,最近走到哪里都能碰到阿娇妹妹?”

刘娉这一口一个妹妹的,说的陈阿娇一阵冷笑。

“姐姐,那自然是凑巧的,若是今日知晓姐姐你来这里,本宫便不会来这里。你也知晓,有些人在的地方,本宫怕膈应!”陈阿娇现在不准备给刘娉留丝毫的面子,以前她是对刘娉太好了。让刘娉以为她是怕了她。

“陈阿娇,你,你,你说谁膈应的,难不成说本宫?”

刘娉当下便指出,站了出来。陈阿娇也缓步走到了金俗的前面,朝着刘娉便是一笑:“不是你又如何?是你又如何?我劝姐姐,有些话在本宫面前说说也就罢了,有些话就该烂到肚子里面去。本宫瞧着姐姐你脸色这般的差,还是早点回家奶孩子吧。”陈阿娇故意将孩子两个字说的大声了一点。

孩子的来历,刘娉自己最清楚不过了,那孩子根本就不是她和曹时之子,而是她在民间抱养的孩子,是为了躲悠悠众口罢了。此所以刘娉自己心里有鬼,所以在听到陈阿娇的话之后,心里当下也是有鬼的。害怕陈阿娇意有所指,当下便住了嘴。

“看来,今日真的是好日子,没想到昭明公主也来了。”

刘安倒是做起了好好先生,笑着暖场,之后没多久,夏知凡便命人上菜。其中便有着卫媪。

“陛下那人便是我的母亲——卫媪,她果然在这里。”卫子夫此刻就站在陈阿娇的面前,卫媪在给陈阿娇上菜的时候,见到卫子夫,便是一阵激动。

陈阿娇知道之后,便朝着卫媪一笑,示意她无需担心,卫媪这才下去。

饭后,陈阿娇寻了一个理由,带着卫子夫便来到了厨房,见到了卫媪。

“阿母!”

卫子夫轻轻的唤了一声,此时正在忙碌的卫媪,而那卫媪一回头便见到了陈阿娇。一身华服的陈阿娇站在这里,卫媪当即便跪在地上。

“奴婢卫媪见过昭明公主!”

卫媪虽然心里也十分的担心卫子夫,见她跟在陈阿娇的跟前,心下已经有了千言万语想知道,也不敢在陈阿娇面前没了规矩,还是十分老实的行礼。

“你便是卫媪,卫子夫和卫青之母?”

陈阿娇打量着这个妇人,发现这妇人虽然十分的瘦弱,看起来也十分的沧桑,这面容若是好生打扮一下,到也是不俗。

“回公主,正是奴婢。”

“哦,那卫青现在何处?”

陈阿娇这一次是特意为了卫青而来。想来卫子夫今年才只不过三岁,想来那卫青肯定更小。

“卫青,青儿他正在,正在…”

卫媪望了一下卫君孺,卫君孺是卫子夫的姐姐,今年已有八岁岁,长相颇好,此时也随着卫媪跪在一旁。

“小弟,小弟年幼,如今正在睡觉。”

卫君孺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陈阿娇,她根本就不敢抬头看,生怕触怒陈阿娇,一直埋着头。在回答陈阿娇的话的时候,也是唯唯诺诺的,话音都在打颤。

“今日小弟与奴婢一起出门乞食,他年幼,太累,便…”

卫君孺害怕陈阿娇误会,便继续解释道。

“哦,竟是这般,那现在便领本宫去看看吧。”

不一会儿,陈阿娇便见到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将——卫青,彼时他不过是一个不足两岁的婴孩而已,谁会想到如今还是这般瘦弱的婴孩,在不久以后竟然会长成大汉名将呢。

“卫媪,你倒是生了一双好儿女,你这是准备在金俗县主府上住下了?”

陈阿娇本想将卫媪带回堂邑侯府,可是现在想了想,若是他们在金俗县主府住下的话,也许在这里才是最好的。她只需将卫子夫待在身边便好,可是又恐卫青将来与她有隙,毕竟没有承她的恩泽。

“公主,金俗县主待奴婢恩重,奴婢愿意留下。”

“哦,既是这样,那本宫跟你讨要了卫青,不知道夫人可愿意割爱?当然本宫只是想收下卫青,将来他可以去堂邑侯府当差,不知道夫人一下如何?卫青还是你之子,若是你想见他,随时都可以来堂邑侯府。若是你不愿坐在金俗县主府上,也可以来我堂邑侯府。”陈阿娇是一定要将卫青给带回去的。

卫媪听到这个消息,她可不同于一般的寻常夫人,会因亲子的离去而伤心难过,她是激动,一旦卫青跟了昭明公主,那自然是前程似锦。

“好,好,公主若是喜欢,奴婢的儿女公主都可以要了去。”

“那便好,本宫只要卫青。多谢夫人割爱。”

历史终究还是偏向了陈阿娇,大汉名将卫青终究会为她所用。

找到卫子夫,得到了卫青,霍去病还会远吗?历史上的卫青战功显著,即便后来卫子夫因巫蛊之祸自杀,也没有影响他在大汉的地位。足见此人的不平常之处,而现在他已经是陈阿娇的人,将来他将为陈阿娇的称皇霸业立下汗马功劳。

第115章 王娡被黑

陈阿娇领走了卫青,只是差人与金俗说了一声,便离开了金俗县主府,之后便领着卫子夫一道坐上了撵车,往堂邑侯府而去了。

堂邑侯府,一切如常,陈阿娇安顿好了卫子夫和卫青之后,便翻看楚服送来的信件。先前楚服便一直都在淮南打听事情,对淮南王刘安自是了解,因而陈阿娇在昨夜便写信与楚服,今日便得到了答复。

“刘安果然只是一个一般的货色,倒是她那个女儿刘陵才是真正的狠角色。”陈阿娇自言自语的将纸张放在烛火之上,结果纸张便烧了个干干净净,化为灰烬。

“公主!”

沈修回来了,他一唤,陈阿娇便点了点头。

“既然事情已经办成,那就无妨了,你且下去吧。”

“诺!”

陈阿娇现在变可以预想明日汉宫之中将会上演一出大戏了。如今刘武身死,那么太子只会在汉宫的皇子之中产生了。景帝刘启皇子众多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而现在最有竞争力的两个人便是程姬和王夫人了。其中王夫人最是精明了,刘启也一直属意她。而窦太后的立场尚不明确,先前陈阿娇一直以为窦太后也是支持王娡的。

后来她发现不尽然,窦太后还在观望之中。

第二日很快就到来了,没有让陈阿娇等太久,果然汉宫之中出大事情了。临江王刘荣在中尉府自杀身亡,此时轰动整个汉宫,窦太后更是为之大怒了。

刘荣本是栗姬之子,曾经被景帝刘启立为太子,后来因为栗姬之事被废,贬为临江王了。而这一次刘荣因侵占宗庙地修建宫室犯罪,被传到中尉府受审。而当时郅都责讯甚严,丝毫不寻思。让刘荣十分的恐惧了。侵占宗庙乃是大罪,大汉律例本当株。而刘荣被抓之后,便想想景帝刘启亲自谢罪。就请求郅都给他纸笔,可是当时的郅铁面无私。认为刘荣写信给就是想向刘启求情。于是便不允。后拉还是魏其侯窦婴得知此事,给刘荣偷偷的送了纸笔。可是奇怪的是刘荣向景帝写信谢罪后,便在中尉府自杀身亡。刘启拿到信的时候,刘荣已经气绝身亡。

“虽然栗姬已经死了,但是刘荣毕竟是大汉的皇子,这郅都实在是太可恶,定是他逼死荣儿。”窦太后大怒了。

至于郅都是何须人也,此人和张汤一样,都是西汉出了名的酷吏,要说郅都其人可要算是张汤的前辈了。此人最喜的就是用严刑峻法镇压不发好强,他在文帝刘恒的时候便出仕,时任郎官,为文帝侍从。景帝时代,郅都当了中郎将。他是唯一敢于当年指出刘启错误之人,是出了名的直言进谏,而且刘启也对他十分的推崇,而且政绩也相当的显著。当初刘启认命他为济南太守之后,济南郡路不拾遗,民风淳朴。在朝廷上当面使人折服。之后郅都调升中尉之官,就开始推行严刑峻法,而且他不畏强权,对待权贵和皇亲都丝毫不手软,以至于后来的列侯和皇族见到她之后,都会侧目而视,退避三舍,直呼他为“苍鹰!”是一个狠角色。

陈阿娇以前看史书的时候变对此人的印象颇深,后来郅都就因为刘荣之事,被窦太后罢黜了,后来刘启又启用她为雁门关的雁门太守。匈奴人听说郅都守卫边境,听到他的名字便早早的离开了,郅都在世的时候,匈奴人根本就不敢靠近雁门,足见此人的厉害之处。不过后来窦太后还是看他不爽,将他给处死了。

而这一次刘荣之死便是导火索了。

至于刘荣的死,历史上记载便是如此,可是事实上没有人比陈阿娇更清楚,刘荣为何死去了,刘荣死去绝非自杀了,自然是他杀了。而且此时与郅都毫无关联。

等到陈阿娇来到汉宫的时候,便见郅都跪在那里。郅都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十分的严肃,而张汤也跪在郅都的身边。已经有好些天没有见到张汤了。

主要是之前张汤被刺,一直躺在家中,期间陈阿娇回去瞧过他一次,之后张汤之母崔氏是一个十分知大体的女子,便劝说陈阿娇不要去了,而张汤也十分的理解陈阿娇。于是这些天陈阿娇便一直都没有去瞧张汤。

今日见到张汤,发现张汤的气色还不错。陈阿娇心里多少有些安慰了。她便随着馆陶公主一起来到了长乐宫中,一进宫中,便见到窦太后一脸的怒气。

“就算临江王有错,但是这也罪不至死,郅都你至于对他如此吗?”

窦太后竟是站起来,质问起郅都了。

若是其他大臣,怕早就被窦太后给吓到了,但是有一人却没有,这个人自然就是郅都。郅都朝着窦太后便是一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微臣只知道若是民众犯了此等大罪,按罪当斩,而这一次临江王这般,他奈斯畏罪自杀,臣并没有觉得臣做错了!”郅都也是一个硬骨头,他竟然这样对窦太后说话,自然是将窦太后气得不轻了。

“你,满口胡言!”

今日窦太后真的是动怒了,她指着郅都便骂道,而那郅却依旧是那种态度了,不卑不亢。

本来陈阿娇还不明白,这位历史上和战国时期赵国的廉颇、赵奢等名将并列,被誉为“战克之将,国之爪牙”的人,为什么窦太后千方百计想要弄死他,现在陈阿娇终于知道了,那就是郅都实在是太过刚直。事实上说他刚直倒是好的了,关键是迂腐。郅都是一个不懂变通的人。而且真的不畏权贵,就连窦太后他也是敢于开罪。

“太后,微臣句句属实,不是胡言,还请太后慎言!”

郅都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窦太后表情就更差了。

“郅都你好大的胆子,你…”

窦太后现在恨不得现在就将郅都推出去给斩了,又想到郅都乃是文帝刘恒的旧人,窦太后最后只好作罢了。但是窦太后心里始终是有气,自然便将郅都给恨上,到底后来郅都身死。

“母后息怒,母后息怒。此事说到底也是荣儿乃是福薄之人,没想到他竟会自杀!”刘启也是刚刚听闻此事,听到刘荣自尽,他自然也是伤心,只不过刘启不止刘荣一个儿子,他还有其他的儿子,这感情上便显得淡薄了一些,自古帝王无情,刘启对感情看的也有些淡。只是料想栗姬早亡,如今刘荣身死,他心里到底还是对栗姬有愧。

“陛下,倒是看得快啊,死的那人可是你的亲子,若不是郅都逼供,荣儿又怎么会自尽?”窦太后还带着气,要说她这么多的孙子里面,她最疼爱的人,那便是刘荣了。

早年刘荣是太子的时候,便对她恭敬有加,虽说栗姬此人脾气不好,但是刘荣确实一个极其好相处之人,又是一个极为孝顺之人,与栗姬不是同一种人。而现在郅都竟然将他逼死,窦太后如何不气。而此时窦太后在埋怨刘启的无情的时候,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自己事实上也是一个无情之人,刘武之死,在很大程度上便是窦太后自己给逼死的了,当然这些话窦太后是断然不会承认的。

很多人往往都只看到别人的错误,而忽略了自身,窦太后便是其中之一了。自古人无完人,窦太后也是一样。

“母后息怒,郅都乃是老臣,朕相信他做事自有分寸,断然不会逼死临江王。”在此时此刻,刘启还是选择为了郅都说话了,可是窦太后始终对郅都不满了,最终郅都此事还是被窦太后给免职了。即便郅都被免职了,窦太后的心里也是带着气的。

“带下去!”

窦太后便命人将郅都给押下去了,而刘启也只能遵守窦太后的吩咐。刘启也发现了,在这汉宫之中,若是一旦他与太后的意见不合,最后一律以窦太后为准。

本来以为此事便这样过去了,可是魏其侯窦婴却突然站了出来。

“太后,微臣还有话说!”

窦婴乃是窦太后的侄子,刘荣的纸笔便是他给偷偷送进去。

“说!”

“太后,微臣以为临江王自杀的可能性极小。那日微臣给临江王送去纸笔,发现他求生欲极强,一直恳请陛下的原谅了。有怎么会突然的自杀,而且以微臣对郅都的了解,他也是不少那种做出来让临江王去自杀的人,这其中必有隐情,还请太后彻查!”窦婴最终提出了异议,毕竟死去的是临江王,景帝的亲子。甚至此人还当过太子,意义自然是非同小可了。

“这么说来,荣儿当初并不想死了,这郅都,让哀家好生想一想!”

方才窦太后只是因被郅都的话语给激怒了,并没有多想其他的,现在想象,的确是这么回事,郅都为人虽然不畏强权,又喜严刑逼供,但是刑不上大夫,刘荣身上也未见刑法之狠,那么就是没有动刑。

“太后,微臣也有话说!”

一直站在一旁的晁错便站起身子来,朝着窦太后一拜。

“晁大夫,你也有话说?”

自从上次削藩令的事情之后,晁错就不喜在朝堂之上发言,十分的沉默了,因而这一次他竟然主动发言,这窦太后不得不重视起来。

“微臣十分赞同窦婴所言,而且临江王侵占宗庙地修建宫室也是被人所举报。”

“皇祖母,孙儿这里倒是有一封密信,说的便是皇兄之事,皇兄是被奸人所误,才侵占了宗庙地,事实上他从不知道,直到被人举报,被郅都派人抓走,他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皇祖母请看!”

说话的是汝南王刘非,而他手上的那一封密信,便是先前陈阿娇让沈修送到他府上的了。果然刘非让陈阿娇失望,他果然是提出来了。只是陈阿没料到的是窦婴和晁错两人都表现出了异议,那么这一次倒是天助她也。

“密信,呈上来!”

窦太后现在深思之后,也觉得刘荣死的蹊跷。虽然刘荣已经不是太子了,只是临江王。可是身在后宫多年,窦太后如何不知这各种的厉害。果然是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素锦便上前从刘非的手中拿过了信件。

“王夫人何在?”

窦太后看完之后,便命人去请王夫人了。

陈阿娇那封密信上说的乃是王夫人出手所为,事实上这都是陈阿娇的猜测,而且她觉得王夫人不会如此的拙劣,但是此事和王夫人又是脱不了干系了。既然如此陈阿娇自然是可以帮王夫人这一把。

素心便去请王夫人到此。

而此时晁错便对窦太后说道:“微臣听闻,临江王得知被告之后,陛下便召见王爷觐见,临江王一行由江陵北门出发。上车后,车轴折断而车被废弃。因而耽误了时间,而微臣也查验了那辆撵车,确实是被人做了手脚。这分明就是早有预谋,还请陛下和太后彻查。临江王在江陵期间,备受当地百姓爱戴,如今当地人民听闻临江王身死,无不涕零。”

晁错便将江陵人民的表现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