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点了点,她的手里握着刘彻给她寄来的信,信上没有说其他,只是说了,今日田美人的下场便是明日她的下场,陈阿娇一想到田美人的下场,当真是让人不寒而栗了。

“没想到韩嫣还真的对刘彻一片情深啊,古人诚不欺我!”

史书上记载韩嫣也是因为淫,乱后宫被王夫人所杀了,现在差不多也是这样了,只是没想到刘彻竟然也是对韩嫣一片真心了。可歌可泣了。只是可惜刘彻竟是这般的阴狠。

“公主,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如今李陵已经带兵赶到了边疆,不知公主?”

“本宫还在等人,云家还没有动静吗?刘彻没有对云家出手吗?”

这些天陈阿娇一直都在等两人的动静,一个便是云倦初,一个就是公孙煜,可惜的是这两个人倒是沉得住起,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了。而且太子刘彻也始终没有对着两人出手了。

“不知,家主云倦初和公孙大家两人一直都是闭门不出了,不知这两人到底在干什么?小妇人也曾经派人去请,均被这两人婉拒了。”卓文君将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了陈阿娇,就是让陈阿娇知晓,不要对着这两个人抱有什么希望。

“哦,那真的是太奇怪,云倦初是本宫名义上的未婚夫,刘彻竟然没有对他出手,这云家真的不简单了。至于公孙煜,这个人甚是奇怪,以前明明就,为何…”

陈阿娇有这样的疑虑一点儿都不奇怪,事实上这两人迟迟没有动静都是有原因,比如云倦初吧,他一直都在赶制诸葛连弩,至于公孙煜,一个人孑然一身了,富可敌国的他,自然筹钱了。

此刻在长安,最自在的那个人便是道家的庄不疑和他的爱徒——倪诺,这师徒两人此刻就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了。

“知观,是不是太招摇了,我怎么都觉得咱俩这样走路太招摇了。”倪诺看着四周,大家都用十分奇怪的眼光看着她和庄不疑,那眼神都怪怪的。

“这又什么,你师父我长得不错了,你又姿色甚好,被人看自然也是正常了。你要知道,有时候如同你我这样,长得这般好,被人看也是一种苦恼,想要低调一点都不可以。”庄不疑看了一下四周,他自然是一身轻便,而他身后的倪诺则是扛着一大包的东西。

倪诺白了庄不疑一眼,便继续朝前走去。

“知观今日我们要去什么地方,你为何今日不如公告,太后明明就…”

倪诺正准备往下说,庄不疑却是伸出手来,朝着她摆了摆手道:“不要说话了,有人来了,看来这一次太子又要拿人了。”

没错,这一次太子刘彻确实在捉拿人,这个人不是其他人,而是有着一头白发的长安吏——张汤。张汤和陈阿娇的关系非同一般,两个人的关系相当不一般。

“张汤,你哪里逃!”

张汤还在跑着,他浑身带血,一直朝城门奔去,他的手上还握着匕首了,此时的他就在想,若是逃不出去,就自裁,绝不拖累陈阿娇。

“倪诺,我的琴!”

“知观给你!”

庄不疑坐地抚琴,而倪诺则是拿一个木盆坐在他的身边。

庄周梦蝶,鼓盆而歌!

琴声而起,彩蝶翩翩,鼓盆而歌,忘却生死。

“不好,道家的人出手了。”

项青再一次和庄不疑交手了,而这一次更是加上倪诺。

庄周迷蝴蝶,乱人心智。鼓盆而歌,倪诺当即高歌,她跃起,将张汤拦在身后。

“知观,张汤乃是朝廷重犯,还请知观不要出手去帮一个罪人!”项青看着庄不疑,十分严肃的说道。他没有出手,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是庄不疑的对手,道家的术法,无人可破了,尤其是道家两大高手同时出手,而且庄周梦蝶和鼓盆而歌一起出手了。不要说是庄不疑,就连倪诺他都对付不了。

“项大人,张汤乃是在下旧友,你也知晓了,今日何不卖在下一个面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庄不疑默默的说道,他睁开眼,蝴蝶飞在他的四周,庄周招蝴蝶,蝴蝶迷庄周。

“太子之命,非我之命,还请知观你行个方便。”

项青十分的礼貌和庄不疑的说道,可惜是庄不疑则是微微的一笑,并没有去打理项青。

“那若是我今日定要救张汤呢?你也知晓,我庄不疑最喜欢的就是多管闲事!”庄不疑哈哈的大笑起来,道家的人讲究就是随遇而安,放浪形骸,悠然物外。

“既是这样,那休怪老夫不客气了。知观你虽然术法厉害,但是也难敌千军万马。今日老夫便要领教道家的逍遥游,不知…”项青这一次带了足够多的人。

“对付你,何须逍遥游,而且对付你,又怎么会让我出手了,既然来了,兄台这个人就交给你了。”庄不疑对着暗处说道,果然在暗处便走出一人,那人便是手握霸王枪的——夏知凡。

“多谢知观,今日我就要清理门户,项氏一族没有你这样的人。”夏知凡走到了项青的面前,朝着他一拜。

“西楚霸王项羽之孙——项破虏,见过项青先生,请赐教!”

夏知凡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了。

项青看着夏知凡,当即大笑道:“真的是你们,你们竟然没有死了,你们竟然还活着,哈哈哈,好,好,请赐教!”项青执剑,两人便大战起来了。

就在这两人大战的时候,庄不疑本要带人离开了,却在司马相如带人给拦住了。

“知观,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又是何苦了,为何要为太子为敌,太子乃是我大汉正统,馆陶公主一流乃是忤逆之辈,你为何要这般做呢?”司马相如一身儒服,身为儒家的代表人物了,他如今是刘彻坐上宾,唯刘彻马首是瞻。

“哈哈,那是我的自由,我就是喜欢这么干,那又如何,怎么司马相如,你要与我斗一场。我素闻司马相如才学过人,今日是准备文斗还是武斗,我都奉陪到底。”

张汤此时已经昏死过去了,体力不支了。而庄不疑看着张汤,递了一个眼神给倪诺,倪诺便瞧瞧走到了庄不疑的伸手。

“我自然不敢和直观你武斗,文斗的话我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只是…”司马相如的话落音,便有一批人将庄不疑给围住了。司马相如对着众人说道:“道家术法都要借住媒介,若是庄不疑没有了琴,他就形同废人!”司马相如十分不客气的说道,他冷冷的看向庄不疑了。

“知观,这些人是我精心培养出来,专门对付你的人,他们都是聋子,听不见,你乱不了他们的心智,你的术法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用的。”司马相如十分的得意的说道。

“哈哈哈。真的吗?方才项青先生言说要见识道家的逍遥游,那今日我便让你见见。何为道家逍遥游!”

但见庄不疑拈花一笑。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第137章 画饼充饥

司马相如看向庄不疑,但见庄不疑的身后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鲲鹏,传说中的扶摇直上九万里,这一次真的是让司马相如给见识到了,一阵风过,天空之中出现了一只大鸟,司马相如顿觉乌云压顶,风卷沙尘起,一时间司马相如竟是不能视物,就在风驰电掣的那一刹那。等到司马相如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人竟然不见,确切的说张汤和庄不疑以及和倪诺全部都消失不见,连带着项青和夏知凡也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凭空消失不见,司马相如你带了这么多人过去,现在竟然告诉我,人不见了?人呢?”刘彻自然震怒,他素来知晓陈阿娇与张汤关系非同一般,就想借着张汤挟持陈阿娇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连张汤也不见。

“微臣没有想到庄知观竟然会出手?而且也不知逍遥游竟有如此的威力,是微臣低估了庄不疑。不过他们定然还在长安了,还请太子给微臣时间,定将那些人捉拿归案。”司马相如朝着刘彻一拜。

“听说你的妻子——卓文君与昭明公主陈阿娇交好?”

刘彻淡淡的问道,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看不出来喜怒来。司马相如一听,顿时吓得发抖,立马解释道:“是的,卓文君确实是和陈阿娇交好,但是微臣对太子的忠心可昭日月,而且卓文君多次与微臣提出和离。我与她之前早就无感情了,还请太子明察。”司马相如现在真的是害怕刘彻误会。

“哦,竟是这样,今日我便姑且信了你?你也知晓本太子多疑,听说卓文君之父——卓王孙,乃是蜀中巨富,而卓文君又是极为孝顺之人…”刘彻并没有将话说完了,便朝着司马相如深望了一眼。

司马相如是何等聪明的人,立马就明白刘彻的意思,对刘彻说道:“太子,微臣已经知晓该怎么做了。太子如今平乱需要财富。卓王孙一直希望为国出力,微臣会办好。”

“那就好,这件小事你可千万要给本太子办妥贴。对了,你与绛邑公主刘秀凝也十分相熟?”刘彻擦拭着剑,并没有抬头望司马相如,十分不经意的一问,已经吓得司马相如再次腿颤。

“是的,我与公主确系相熟。”

“秀凝姑姑,为人倒是尚好,也很好相与,只是本王不喜她,司马相如你应该知晓该如何去做了吧。”刘彻现在对女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自从韩嫣死后,他性子便更加的可怕,整个人更加的喜怒无常起来。

“诺!”

司马相如答道。

“那你且下去了,我这里无需你了。”

刘彻这才示意司马相如下去,司马相如听到这样的话,才擦了擦额前的汗,今日他终是明天了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了。他走出了东宫了,竟是在路上碰到了董仲舒。

“董大人?”

司马相如向前便是一拜,董仲舒抬头看了司马相如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相如君,多日不见,大好啊。”董仲舒见人三分笑了,对人也十分谦和有礼。

“安好,安好,只是不知董大人这去往何方?”

司马相如见董仲舒行色匆匆,好似要去办什么事情。

“陛下召见,今日就不和相如君闲聊,先走一步。”

董仲舒在很多人眼里都是一个极为奇怪的人,他博古通今,学富五车,长相谦和,是一个标准的谦谦公子了。而且他来到长安,就是为了做官,为了出人头地了,而且他也成功的得到了刘启赏识了,这是极为难得了。要知道窦太后极为的不喜儒生。而董仲舒作为一个儒生能够走到今天,实属不易了。

而司马相如与董仲舒差不多都是儒生了,可惜两个人的命运确实既然不同,事实上在很大程度上,董仲舒有些瞧不上司马相如了。这儒家最讲究的便是礼节和气节了。而在董仲舒看来司马相如完全是靠卓文君发家,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典型的吃软饭的凤凰男了。当然董仲舒也是一个不克不扣的凤凰男,区别还是有的,他只吃硬饭,十分不耻司马相如。因而也就不想与他相与。

当然这些司马相如也是不知道的,只因董仲舒这人是典型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个十分会做人的人。

这不他再次来到汉宫之中,近日来刘启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已经许久不早朝了,今日刘启是特意召见了董仲舒了。

“陛下,董先生来了!”

“让他进来吧。”

刘启的头上包着布条,他的风疾之症越发的严重了,近日来虽然太医院的人一直都在为他诊断了,也开了不少方子,可惜的全部都于事无补,他的并还是一如既往的相当的严重。

“陛下…”

董仲舒来到甘泉宫中,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了,这种味道让他十分不喜了。不过如今是刘启召见他的,他自然不敢面露不满之色了。

“董先生来了,你们都下去吧,朕有些话要单独和董先生说说!”

刘启便让随侍的人全部都遣下去了,单留董仲舒一人。

没有人知晓今日的刘启和董仲舒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知晓董仲舒离开的时候,是一脸的愁容了,而且离开甘泉宫之后,董仲舒这个人好似也凭空消失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刘启召见董仲舒的消息也传到了刘彻那里了,刘彻十分奇怪的想了想。对着司马相如便说道:“父皇召见董仲舒那厮?能有何事?那人无外乎就是一佞臣而已,只不过是一个言官,做不了什么大事?”刘彻凝眉说道了,他与董仲舒也有过交集了,总觉得那个人整日神神叨叨,宣传什么天人合一的思想了。

“这个微臣也不知,只是在想董仲舒明明乃是一名儒生,却能得到陛下的重用,也能说明此人的不寻常之处,不管怎么说,太子务必小心为是。”

司马相如总觉得董仲舒此人不简单了,而刘彻却没有将董仲舒放在心上了。一来董仲舒没有什么背影,二来窦太后本就不喜儒生,他也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可惜这一次刘彻真的是小瞧了董仲舒,最后刘彻不能当太子,竟是因为小小的董仲舒,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暂时不表。

“不去管他了,庄不疑等人找到了吗?”

上次庄不疑在长安城中,救走了张汤,这件事情让刘彻十分的恼火,还因此将司马相如给训斥了一顿,而现在李陵去往了边疆,带走了他的军队,虽然李陵还没有倒戈,可是刘彻始终担心了,就想着若是可以得到张汤了,到时候还可以威胁陈阿娇一把。这是人都会有弱点。陈阿娇也不例外。

可惜的是,如今张汤被庄不疑那个老不死的给救走了。

“找是找到了,今日庄不疑还和他的徒弟——倪诺出现了。”司马相如想了想,还将今天发生在长安街头的事情告诉了刘彻。

庄不疑和倪诺两人胆子忒不小了,明明就知晓太子刘彻在到处找她们两人,这两人也不知道低调一下,躲起来了,可他们却不是这样,这两人还十分高调的大摇大摆的走在长安街上了。这不,这一次他们师徒两人一如既往走在长安大街上了。依旧是庄不疑一身轻便,倪诺背着一大包的东西,跟在庄不疑的身后。

“走,走,走,这点小钱竟然还想买小爷的米,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

长安米店之中,掌嘴李老三十分不客气的踹了买米的月娘一脚。这月娘便是陈阿娇的大嫂了,因陈阿娇离开长安之后,被人处处欺凌。如今因家中生活的更加的困苦起来。

“前天不还是十五文钱可以买米的,为何今日这米价就涨了,你这分明就是欺我,为何别人买米都是十五文钱,临了我了,却是五十文了,为何?我说李老三,都是家门口的生意,你怎能这般欺我?”月娘也是一个性子十分较真的人,方才她明明就看到了有人花了十五文钱就买了一斗米,可是到了她却不能了。

那李老三上下打量了月娘,见到月娘还颇有些姿色,便游戏诶垂涎了。

“我说月娘啊,今日不同往日了,你以为你还是昭明公主的嫂子啊。昭明公主陈阿娇起兵造反了,你以前可是和她走的很近了。整个长安,怕只有我还顾念这往日的情分愿意买米给你了,不要说我是收了五十文钱了,到了别家,你就是给一两银子也买不到米。这样吧,月娘要不你就跟了我,你那老不死的婆婆还要她干嘛,跟我定是可以吃饱喝暖,你放心便好。”

说着那李老三竟是上手了,要上前拉扯月娘来了。不过月娘这个人性子本就是刚烈,自从夫君随陈阿娇一起去匈奴战死之后,便一直未嫁,独自抚养孩子和婆婆了。

“放手,不卖就不卖!”

说着月娘转身就要离开,脸上自然是一副十分不满的神色,望着那人了,而此时的李老三见到月娘那样。

“不识抬举的东西,没有我,月娘你早晚都会被饿死了,如今长安已经是太子的天下了,我还还有谁愿意卖米给你。”李老三十分不满的啐了一口了,便继续忙生意去了。

“知观,那个人好讨厌啊,看不惯,整整他吧。”

倪诺有些不满的说道,她说着还不忘踩了一脚庄不疑。

“说话就说好,你干嘛踩我啊,知道了。”

庄不疑平生一大爱好就是喜欢多管闲事,这一次也不例外,他一下子便拉住了月娘的去路。

“这位姑娘,你不是要买米吗?我有米,童叟无欺,只需要五文钱就好了,若是姑娘要的话…”庄不疑笑了笑,月娘则是狐疑的看着庄不疑。

在很多人的眼里,庄不疑长了一张十分善良的脸,尽管月娘有些怀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对着庄不疑说道:“若是先生有米的话,自然是愿意买的,小妇人有钱…”

“有钱就好,你将钱财放在这碗里便好。”

说着庄不疑便取出一个大木盆,那大木盆之中什么都没有,空的。

“五文钱一斗米,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倪诺也十分配合的开始招揽生意了,方才倪诺可是去打听了一下这位李老三,要说这李老三其人当真是无奸不商了,是长安出了名的奸商了。无奈的是,整个长安的米粮生意却都是他所经营了,加上他又是王信的干儿子了,还是皇商了。老百姓们是敢怒不敢言了,很多时候都是吃的哑巴亏。

“老板,五文钱一斗米实在是太便宜了,那人怎么会把米卖的这么便宜,这本钱都捞不回来!”米店的店小二也十分好奇的走了出来了。

李老三不屑于顾的看了一眼庄不疑,冷笑道:“切,竟然想学别人打肿脸充胖子,你们给我去,全部都给我出去,也去买他的米去,我让他赔死!”

李老三打了一手好算盘,他料想是庄不疑是瞧上了月娘的美貌,故意让利给月娘的,他也命人加大了宣传。让街坊四邻都来买庄不疑的米。

没一会儿就来了很多的人,这些人自然都是来买庄不疑的米勒,这米实在是太便宜了,很多人都背着麻袋来了。

“先生,我们都是来买米的,这米呢?”

庄不疑朝着众人一笑,走到了李老三的面前,“老板,我用这一两银子买你一粒米,不知老板买与不买?”说着庄不疑就掏出了一两银子放在了李老三的面前。

“一两银子一粒米?你当真要买?”李老三像看傻子一样看庄不疑,从来都没有见过比这个人还要傻的人了,实在是太傻了,那个人会和他一样了。

其他人也开始议论纷纷,认为这庄不疑是一个十足的傻子了。

“当然了,莫不是老板不愿意做这个声音,若是不愿意的话…”庄不疑作势就要将银子给收了起来,可惜的李老三眼疾手快,早就将那银子给收起来。

“买,自然是买的,一粒米给你!”

庄不疑从李老三的手里接过了那一粒米,他朝着倪诺微微的一笑。这师徒两人好似又在进行什么阴谋似的。但见庄不疑对着木盆用米粒画了一圈,当即便出现了一大盆的米。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奇的看着庄不疑了,有些人不敢相信,上前拿了米粒放在嘴里,吃了之后,才发现是真的米。

“好了,大家只要付钱,就可以取米了。”

庄不疑十分悠然的站在一旁,看着民众们取米。

如今正值战乱时期了,米价也在节节升高,很多民众都吃不起大米了,这一次庄不疑竟然将米价压的如此之低,知道的人自然也是趋之若鹜的来买了。

到了傍晚时分,人群才渐渐散去,而庄不疑也成了这些人口中的活神仙了。对于这个称号庄不疑十分高兴的接受了。

“怎么样,小徒弟,你师父我还是挺不错的吧。无中生有,画饼充饥,又教了你一招了哦。”

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觉得庄不疑是神仙,还有人认为他是傻子,那个人自然就是李老三,今日李老三自己也抢了很多的米。

“什么活神仙,分明就是一个傻子罢了,那里有这么傻的人啊,哈哈哈,好傻,若是我有这样的本事,早就成为第二个公孙大家了。”李老三还在算计的。

今天他也买了很多的米,有这么多的米的话,倒卖一下,也可以赚很多的钱。

“老板,你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大钱啊。”

店小二指着柜台上的一对大钱来说,其中有些大钱,店小二还十分的熟悉,那钱好似是他们店里刚刚出来了,因其中还有印泥。分明就是刚才他们买米的钱。

“这些钱不是刚才我们买米的吗?”

李老三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本来也只是怀疑。

“老板,老板不好了,仓库被盗了,所有的米都不见了,昨日新得的米全部都被盗了。”

后来李老三才意识到,那庄不疑送来卖的米竟然全部都是他店里的米,怪不得庄不疑会愿意花一两银子来买他一粒米了,原来竟是这样了…

自古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是无中生有,画饼充饥,也是要借助媒介的,道家的所有的术法都是要借助媒介了,这一次也不例外。庄不疑利用的便是一个小小的米粒,利用偷梁换柱之法,将李老三的米全部都给卖出去了,可是将李老三气的半死了,毁的肠子都青了。而这件事情也迅速传开了,庄不疑名声自然也打响了。

“竟有此等奇事,看来知观当真是不简单,可惜了,这样的人竟是不能为我所用?”刘彻长叹了一口气了。

刘彻本来以为庄不疑此人和馆陶公主以及堂邑侯陈午有隙,既然与这两人有隙的话,定能为他所用了。可是上次他竟是出手帮助了张汤,救下了张汤了,分明又是与他为敌。

“太子,莫要太子,据我所知,庄不疑也不是馆陶公主的人,毕竟当年他和堂邑侯陈午关系本就不睦了,而且除了上次救治张汤的事情,微臣私以为也不是因为陈阿娇之故。而是因张汤与他本就是相熟,他出手相助本就是正常。当务之急,还是将歌舞坊拿下。那地方定是不寻常。”

刘彻早就将韩嫣所言之事告诉了司马相如。

“恩,歌舞坊作为大汉最大的歌舞坊,确实不一般,其实我早就注意那里,今日我定要杀她一个措施不及了。项青何在?”刘彻喊道,没一会儿项青便出现了。

“你们随本太子一起去往歌舞坊,本太子倒是要看看,陈阿娇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歌舞坊那么多的人,凭空能够消失不成!”刘彻早早就下令将歌舞坊给封住了,不让任何人离去了。

而此时此刻在歌舞坊之中,卓文君和楚服已经带人离开了。其实留下来的人已经不多了,谢如云和马朵朵还有雪七梅等人都在这里。

“朵朵,雪儿,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歌舞坊是梁王赠予我的,当初我便承诺他,在,我在,我会随它一起了,你们走吧。”

谢如云是有时间离开的,但是她不想走了,她和梁王刘武有过一段情了,也是因为这个关系,让她能够在这偌大的长安城中生活着。而且还生活的如此之好。

可惜的是如今梁王刘武已经死了,剩下的便只有这歌舞坊。

“可是老板,若是你在这里的话,太子绝对不会饶了你的,你…”

雪七梅没有走,她看着谢如云,她从七岁来到歌舞坊,一直跟随在谢如云的身边了,一直没有想过离开这里。而马朵朵手握玄铁重剑,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是我的地方,我不会离开的,你们两人快点走吧,马上刘彻就要来了,若是她来的话,你们就真的走不了了。这是我选择的路,自然选择了,我就要承担代价。雪儿,朵朵,你们好生找个人嫁了吧。”谢如云望着偌大的歌舞坊,昨日还是歌舞升平,没想到今日已经是人去楼空。

“可是谢老板,我们…”

“你们若是不想嫁人,便去梁国投靠陈阿娇吧,总之你们不能待在这里,有多远就走多远吧,走啊!”谢如云还是吼了,她已经听到马蹄声了,若是这两人还不走的话。

“好了,我这里有一封信要你们帮我送给公主,这也算是我最后一次拜托你们两人,务必亲手教到公主的手上。”谢如云将信交给了马朵朵,对着她两人说道:“还不快点走!”

“谢老板…”

“雪儿,我们走吧。”

马朵朵拉着雪七梅就从暗道之中离开了,而谢如云最终没有选择离开了,她自己一个人在古意茶坊烹茶,细细品味着。这些年她总是为别人煮茶,终于可以自己细细品茶了。她端坐在那里,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遇到梁王的情景了。

为何是歌舞坊了,因为是她的小字,她姓谢,名如云,小字。而这里也是她和刘武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只有十二岁了,刘武也不过只有十五岁了。青葱年代,一见钟情。那个时候这里还没有歌舞坊,只是后来因果相差,最终他们还是错过了。

“阿武,我马上就要下去陪你了。”

谢如云端着茶,为何这茶竟也醉人呢?

“谢老板,好久不见啊,本太子只问你一句,你和陈阿娇到底是何关系,那些人都去了什么地方?”刘彻知晓那些人不可能这么快就全部离开长安,肯定是去了其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