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些人肯定还在长安,而他们方才翻遍了整个歌舞坊,只剩下一个人谢如云,其他所有的人全部都离开了,没有一个人,只有谢如云。

“太子,去什么地方?若是小妇人告诉你,我不知道呢?”谢如云咯咯的笑着,她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一直以来,她都没有这么轻松的说过话了。

谢如云本来是赵国的人,是赵国贵族之后,只是可惜的是她的母亲乃是一名滕妾,身份地位十分的低下了,到底她一直都抬不起头了。

“太子你看知晓,从小到大,我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你这个卑贱的女子了。哈哈哈,可是人的出身是无法选择了。是,我的母亲是被滕妾,她只是一个侍女,可是那又如何,她拼了命的护我周全,我的姐姐为了我,终身不嫁侍奉太后左右,而我也因为身份地位与梁王悬殊,一辈子只能这样,这是为何?”

谢如云哭了,只因这是男权社会,女子没有说话的权利,若是是女子掌权,不要说是滕妾,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所以当陈阿娇告诉她,她的计划的时候,她几乎没有稍加思索的就答应了,因为她要改变这个社会的法则了。而陈阿娇没有让她失望,终于她造反,而且还有成功的可能,即使她是看不到了,她依然还是觉得十分的欣慰。

“谢老板,若是你告诉本太子,陈阿娇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

刘彻看着谢如云。

“哈哈哈,不,你给不了我,男人永远都无法懂的女人的心思,因为你是男人,注定不会懂的我们女子打的苦楚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所以太子你输了。”

说着谢如云便一剑砍下了绳索,然后抱住了刘彻,原来她设置了陷阱,企图和刘彻一起同归于尽了。

“什么。你这个疯子!”

刘彻大吼道,其他人见状,尤其是太子身边的暗卫立马就斩下了谢如云的双手,分开了他和刘彻。

“抓活的!”

刘彻喊道,可惜的是已经太迟了,谢如云在刘彻来之前便喝下了,一心求死。

“太子,谢如云已经死了。她喝药毒发了。”

最终谢如云还是死了,刘彻看着已经没了双手的谢如云了,一脸的厌恶了。

“竟然胆敢谋害本太子,来人给我拖出去,五马分尸,不,不要,将她的尸身给本太子吊在长安门前,让陈阿娇看看,背叛本太子的下场。”

刘彻望着谢如云了,“真的是太便宜你了。”之后便拂袖而去了。

军营中,陈阿娇也是刚刚得知消息,“谢如云身死!其他人下落不明!”最终刘彻还是去了歌舞坊,而且十分敬业的将歌舞坊给彻底的端了,放火将歌舞坊烧的干干净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公主,节哀顺变!”

卫子夫站在陈阿娇的面前,歌舞坊被毁,对陈阿娇无意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了,多少年的苦心经营,竟然就这样被刘彻付之一炬。更可恶的还损失了一名大将——谢如云了,而且还有其他人都不知下落了,那么多的人才了,全部都联络不上了。

“是朕的失误,婉儿是朕的不是,若不是当初朕轻信了韩嫣,没想到韩嫣竟是…”

陈阿娇低估了韩嫣对刘彻的感情,认为韩嫣可以被美色所惑。没想到的是,刘彻虽然如此的狠毒,依然还有韩嫣这样的人生生死死爱着他。而韩嫣的叛变直接毁了整个歌舞坊了。

“陛下,这不是你的失误,韩嫣实在是太会伪装,圣人尚且有过,陛下无须自责,下官已经联络其他人,积极寻访歌舞坊的人,只是如今谢老板的尸身…”

卫子夫又将谢如云的尸身此刻还挂在长安城门之上的事情告诉了陈阿娇了,陈阿娇听了更是一阵的忧心,她十分的难过了。没想到谢如云都已经死了,刘彻还这么的狠,对一个人的尸身都不放过了。

“谢老板的尸身估计轮不到我来管了,她还有一个姐姐,是窦太后的身边的侍女,名唤素锦。想来此时素锦应该也知晓这个消息了。”陈阿娇还记得以前素锦曾经跟她打听过谢如云的事情,还说明了她与谢如云的关系了。此番谢如云出此大事情,想来她不会坐视不管。”陈阿娇长叹了一口气。

最近她也颇感不顺,尤其是现在和匈奴僵持不下了,让她有一种腹背受敌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十分的不好受。可是她现在又不能立马班师回长安了。

“陛下,方才探子来报,云家的人已经启程来边疆了,这一次是云家家主亲自带人而来了,所以陛下还请你务必要挺住。”卫子夫还是有些忧心陈阿娇现在的状态了。

“好,朕已经知晓了,昨日送来张汤被擒的事情,现在近况如何?”陈阿娇还是很关心张汤,可惜的是人在边疆,鞭长莫及啊,虽然知晓他有难,也只能一阵忧心而已。

“被庄知观搭救了。现在也是下落不明,庄不疑此人甚是诡秘,而且为人也是十分的古怪,和他那个徒弟倪诺两人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在干什么?”

卫子夫也派人去打探了,刘彻也找人去查了,甚至刘启和窦太后等人都查过庄不疑和倪诺两人,发现这师徒二人甚是奇怪了,完全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他会救张汤。这倒是奇了怪了?”陈阿娇也觉得十分的奇怪了,而且来卫子夫也查不出来张汤的下落,刘彻那边对庄不疑也只是处在观察的阶段,无人敢动。

“姬染来了没有?本宫要见他。”

姬染十分会推算,这个时候是他出手的时候了,就在陈阿娇提到姬染名字的时候,姬染便已经出现在这里,他朝着陈阿娇点了点道:“公主,无需担心,张大人现在很安全,至于庄知观,我也不知晓他到底是何路数。他也许根本就没有路数。他那个女徒弟也十分的诡异。我瞧着八成不是他的徒弟,而是他的禁,脔也极有可能了。你想想一个男人…”

听着姬染的语气,对庄不疑没有什么好感。不过这个庄不疑一个男人和倪诺一个女子这一对师徒组合确实是让很多人的奇怪,此刻不仅仅陈阿娇等人在议论,就连庄不疑和倪诺两人都在议论。

“我说知观啊,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好像每次我和你一起出现的时候,人家都以为我是你姘头,这可不好?”倪诺一直熬药,一边表达了她自己的不满了。

“什么啊,竟然有人说你是我的姘头。简直可笑有没有,那个人这么没有脸,竟然说我是你的姘头?”庄不疑十分生气的说道,然后不小心踢了张汤一脚,张汤吃痛醒了过来。他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的看着庄不疑。

“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间失误而已了,失误,失误!”庄不疑当即就闪开了,指着倪诺便说道:“人醒了,喂药的时刻到了,对了,你可是要将这个人救活,然后我们就去边疆,找陈阿娇,再将这个人送给陈阿娇的话,到时候你我可是大大的的功臣了。”庄不疑十分得意的笑着。

“知观,你还是不要再笑了,你笑的好淫,荡,活脱脱的调戏良家妇女节奏了。”倪诺白了庄不疑一眼,然后便去给张汤喂药去了。

“张大人,你可是要记住我的样子,记得见到昭明公主的时候,告诉她,是我救了你啊,一定要说啊,我叫倪诺。”倪诺再次叮嘱了一下。张汤的头还昏沉沉的,现在终于看清楚眼前的这两个人到底是谁了,竟然是庄不疑和倪诺。

庄不疑张汤自然是认识的,这个人是道家的逍遥子,人人都说逍遥子庄不疑这个人为人十分的古怪,今日所见,果然也真的是古怪异常了。

“知观?我怎么会在这里?”

张汤揉了揉头,他记得他自己是被太子追杀,然后一路逃跑,然后就遇到了庄不疑和倪诺,最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是刚才已经告诉你了吗?是我救了你啊,当然还有我师父的功劳了,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自然是我们带你来这里了。”倪诺十分得意的望着张汤。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东宫,太子刘彻的寝宫,后妃宫殿啊!”

倪诺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到了,好像他们在这个地方是天经地义的是的。张汤听了之后,自然是一阵差异了。

“放心吧,刘彻不会来后妃寝宫的了,你放心便好。好像汉宫出大事情了,刘启要不行了。倪诺你在这里好生的照料张汤,我去汉宫走一遭。”

刘启真的是要不行了,等到庄不疑到了汉宫之中的时候,看到的是刘启手执长剑,正在如同疯子一样的砍杀人,而窦太后此刻就站在那里看着刘启了。

“启儿。启儿…”

窦太后唤道,刘启好似听到了,他十分痛苦的抱着头,然后放下了剑,可是一会儿他又拿起来剑,再次砍杀起来,他好像完全不能控制他自己似的。

“不,不,不。朕乃是一代明君,怎么可以这样,不…”刘启不断的提醒他自己,可是他发现他越发的无法控制他自己了,越来越严重了,以前只会在夜间发作的事情了,可惜的是他现在在白天竟然也会发生了。终于今日他再次爆发了。

“朕,不能再杀人了,不能!”

说着刘启就跪到在窦太后的面前,将剑递给了窦太后:“母后,你杀了儿臣吧,你杀了儿臣吧,儿臣乃是大汉天子,竟然亲手屠杀无辜的子民,实在是无脸再…”刘启的话没有说完,他再次抱住了头,实在是太疼了。好似有蚂蚁在咬着他的头似的。他想要夺回那把剑了。

“母后,母后,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朕吧,杀了朕!”刘启请求窦太后杀了他,他是那么的恳切,可是窦太后依然十分冷静,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旁人,是她的亲子,大汉的天子,一国的君主。

“哀家不会杀你了,你若是大汉天子,便振作起来,你的命定会好起来,我儿不要害怕。”

窦太后断然不会弑君的。她伸出手来,摸着刘启的脸,她的儿子也已经不再年轻了。

“不,母后,朕实在是太痛苦了,朕真的是好痛苦,母妃,我,我…”此时的刘启已经不称呼自己为朕了,而是成为自己为我了,他抱着头,好疼好疼。

“启儿,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

刘彻也得知消息赶来了,他看到刘启一个人跪在地上抱着头,可以看得出来,此时的刘启十分的痛苦。

“皇祖母,父皇怎么了?”

刘彻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刘启看到了刘彻来,终于刘启再次失控了,他抽出身边侍卫的长剑,再次砍杀起来,而这一次他竟是朝着刘彻砍杀而去。

“父皇你怎么了,你这是…”刘彻还不知到底怎么了,便躲闪而去。而刘启却一直朝着他砍杀,刘彻自然不能弑君,也只能躲。

“皇祖母…”

窦太后看到了刘启再次失控,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说道:“来人,拿下皇上!”那些侍卫才敢行动起来,准备将刘启给拿下。可是不知道为何刘启的武力竟然大增起来,与那些侍卫竟是混战起来。

速度实在是太快,窦太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刘启竟然被刺倒在地上了。

“启儿…”

窦太后只看到一地的血,并没有看到是谁刺伤了刘启了,刘启已经倒下,而也是在此时此刻刘启彻底的醒了,窦太后走到他的面前。

“启儿,启儿,来人快点传太医,太医!!!”

窦太后堵住了刘启流血的伤口,一脸的担忧,她真的是怕极了。

“母后,母后不要伤心,朕觉得真好,朕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这些天刘启一直担心害怕他在睡梦之中杀人,竟是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之中,一直不曾安睡,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安睡了。

“不,启儿你不能,你是大汉的天子!!!”

而刘彻一直站在一旁,将手里带血的长剑悄然的放在了地上。

第138章 天下缟素

窦太后一下子就抱住了刘启,她没有想到刘启竟然就这样被诛杀,实在是出于她的意料之外。她原意只是想让这些人制住刘启而已。而且这些人都是刘启的暗卫,都是知分寸之人,断然不会伤害刘启分毫,可是现在竟是要了刘启的命,窦太后一时间无法接受。自从梁王刘武死后,窦太后再次承受了丧子之痛。

“不,启儿,我儿,太医,太医!”

窦太后抱着刘启,刘启的顺顺着她的手流了一地,她怎么也堵不住了。刘彻此刻也来到了窦太后的面前,蹲下了身子,望着窦太后,一脸的惊慌,眼泪也落下来。

“父皇,父皇,到底是谁,你们何人伤了父皇!”

刘彻回过头指着那些暗卫说道,那些暗卫当时虽然出手,可是都是知晓分寸之人,断然不会去伤害刘启了。可是当时人数太多了,竟是没有看清楚是何人出手了。说到底了刘启现在生死未卜,他们这些人自然是难逃干系,若是刘启真的死了,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次来的太医,是太医院院首张太医,张太医领了太医院众人来给刘启诊断了,他先是给刘彻止血了。血是很快的止住,接着便给刘启把脉。

“陛下,这是…”

“如何,快点说到底如何?我儿到底如何?”

窦太后十分紧张的望着张太医,这么多年,这还是窦太后第一次如此的慌张,她从来都不会如此慌张的,一直以来都太后都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之人,何曾会出现如此紧张之人。

“陛下,陛下是毒发身亡了,陛下,这一次刺伤是诱发了陛下的毒,恐怕是回力…”张太医试探的看了窦太后一眼,不敢继续说下去了。上次他的兄长就是给太子刘彻看病,说错了话,结果被刘彻给斩杀了。如今他自然是有些害怕了,便一直盯着窦太后看。

“你说,哀家恕你无罪便是。”

窦太后看着刘启,又看了一眼正在发抖的张太医便命他继续说下去,张太医见到窦太后如此,便浑身都在发抖。

“陛下,陛下怕是,怕是要…”

张太医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探刘启的鼻息,发现已经没了呼吸,再次探脉,脉相也无了起伏,他立马就跪在地上,朝着窦太后便是一拜,对着窦太后说道:“回太后,陛下薨世了。”

他的话一落音,窦太后的眼泪便哗哗而下,当即瘫倒在地,这些天她一直都在算计,如何保全刘嫖和刘启两姐弟,现在无需保全了,刘启死了。而且还是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了。而且还是她下令的,窦太后望着她手上的血,这些都是她亲儿的血,有一次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又一次承受丧子之痛。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父皇,父皇你醒醒,儿臣不能没有你,皇祖母不能没有你,大汉不能没有你。”刘彻此时也瘫倒在地,绝望的捂脸大哭起来。现场一片死静,所有的人都安静,无人敢说话了。

“罢了,罢了。天子薨世,天下缟素,既是如此,昭告天下吧。”

窦太后绝望的望着前方。

“皇祖母,不可,如今匈奴与我军正在对峙,若是宣布父皇薨世的消息,孙儿怕…”刘彻可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可不想称皇之后,要单独对战匈奴,他此刻担忧的是,陈阿娇若是知晓刘启死了,便无心对抗匈奴,挥师长安,那就不好了。如今刘启死了,这皇位早晚都要他的,刘彻倒是不会急于一时。他现在最担心便是陈阿娇趁着他根基不稳,挥师南下,到时候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的窦太后心情是异常的低落,她唯一的儿子刘启也死了,她已经说不出来任何的话了。但见她微微的抬头,望着刘彻,“既是如此,那太子就随你吧,哀家…”窦太后艰难的站起身子,眼看着就要晕倒在地,幸而素锦眼疾手快,将窦太后给扶了起来,“太后,我扶你回去休息吧,陛下的事情…”

窦太后点了点头,她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刘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刘启还是死了。她走路踉跄,而素锦就扶着窦太后回长乐宫去了。

而现在这里就剩下一个刘彻了,刘彻看起来心情十分的不错,不过他此时自然不能表现出来,此时的他自然是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他强忍着悲痛去处理刘启的事情了,抬起头,命人将这里处理了一下。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泄,外泄着株连九族!”刘彻望着在场的人,大声的说道。那些人自然都低头称是了。刘彻方才得意的转身离去,等了这么久,刘启终于过世了,而他马上就要成为大汉的皇帝了,马上就要荣登九五了。人人都说当皇帝难,可是他们谁人知晓,比上皇帝还要难得,那是做太子。他当了太久了太子,刘启一直建在,他离那个皇位只有一步之遥,可是就差这么一步,他却等了快十年了。

“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项青在得知此消息的时候,便来到这里,恭喜刘彻。刘彻在项青面前,倒是没有演示他的情绪了。

“那就多谢先生了,眼瞅着我就要登基称帝了,只是有几件事情我总觉得寝食难安,不知先生可有妙计,帮我解决?”刘彻看向项青。项青本是大司马,能文能武,是一个相当足智多谋的之人,在刘彻说完话之后,他便想到此时刘彻在忧虑什什么。

“如今陛下病逝,唐美人对陛下一片深情,愿以身殉,太子理应褒奖而是了。皇子刘发因思母心切,情难自禁,吐血而亡,孝感动天,太子你也应该追封他才是。”项青这话说完,刘彻当即便大笑。

“好,好,好。先生所言极是。确实是这样了。那就让唐美人陪葬在父皇身边,随父皇一起下葬吧。成全她吧。”刘彻的话刚刚落音,他身边早就有人启程去往汉宫之中。

虽然如今汉宫之中只剩下一个唐美人和刘发。刘发又是一直都在装聋作哑。只是对于一直多疑的刘彻来说,他始终不放心。尤其他最清楚不过刘彻是如何死的,若是查出来了,当时刘发这个聋哑人还是有资格成为太子。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杀他而后快。

汉宫之中,唐美人还不知刘启已经死了,她还在宫里缝补着衣物,如今汉宫已经是王夫人的天下,这宫里的人最会的一件事情,那便是见高踩低了,唐儿本就是宫女出生,这宫里的人本就十分的不待见她,以前程姬在的时候还好,这些人多少还看看程姬的脸色,可是如今程姬不在了。唐儿最后的庇护之人也没有了,宫人就越发的不将唐儿的事情放在心上了。这吃穿之上,自然也就短着她了。如今已经到了寒冬时节,唐儿只好自己动手做些衣物,给她和刘发穿了。

“发儿,如今你也长大了,改明个我想去和陛下求一个恩典,放你去封地,到时候我也就放心了。”唐儿今早起床的时候,就觉得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母妃,若是我走了,你该怎么办?这汉宫之中,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封地吧,我去求父皇,父皇一定会同意,反正他也…”刘发欲言又止,他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反正刘启也宠爱唐儿,甚至认为唐儿就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这本来不是一件好事情,可是现在却是一件好事情。

“不会的,我必须留在这汉宫之中,到时候你才可以走。王氏母子最是多疑,若是你我都走了,他们定当疑心,到时候你我两人都逃不了,反而不好。”唐儿分析了一下利害,他们两人必须有一人留在汉宫,另外一个人才可以离开了。

只是这两人现在还不知道,她们现在所有的假设都是在刘启还活着的情况下,若是刘启已经死了,他们两人就是蝼蚁了,任人宰割了。

他们两人还在这里商议的时候,唐儿便听到脚步声了,她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走向外间,便找到一群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人唐儿是认识的。

“不好,不好,发儿你快点躲起来,对了,你躲到这里来了,你知道以前母妃和你一起玩捉迷藏的时候,对,就是这里,你躲在这里,不要出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知道出来知不知道,不管什么事情?”

原来唐儿的床上有一个暗道,其实也不算是暗道,只是一个大洞而已,那个时候唐儿刚刚当上美人,害怕有朝一日被人陷害,才偷偷挖的洞了。

“母妃你也一起下来就是的了,这个洞足够大,可以了,你下来吧。”

刘发记得小的时候,他还和唐儿一起躲了进来。唐儿看了一下那个洞,一下子就将出口给封住了,封住之后,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这里竟然会有洞。

“发儿,你长大了,那个地方已经躲不下我们两个人了。”

唐儿望了一眼这个洞,发现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便故作镇定继续缝缝补补,没一会儿便有人走了进来了。那人身后还领着三个人。

“来人啊,送唐美人上路!”

来人是内侍官李官人,他是专门负责后妃赐死之事。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唐美人自然知晓李官人了,他的手上三个人一个人端的是毒酒,一个则是匕首,还有就是百灵,这分明就是赐死后妃装用的配备。

“美人自然要见陛下,小老儿现在不是就在送你去陛下吗?马上你就要和先皇见面了。美人果然是刚烈之人。”李官人说着话,便摆了摆手,示意那三个人此刻可以上前了。

“先皇?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是先皇,难道陛下是,陛下…”

唐儿突然意识到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李官人竟然用先皇去称呼陛下了,只能说明刘启已经驾崩了,刘启驾崩的话,那实在是太过严重了。这种事情,自然不可以发生了。

“是的,既然唐美人你是明白人,那就选吧,不要等到老小儿动手吧。”李官人指了指身前的三样东西对唐儿说道。唐儿扫了一眼,便连连后退。

“不,不,不,我不选了,我有儿子,大汉律例有子者,无需殉葬的,是有祖制的,你们这样做是有违祖制,我要去见太后。”

汉代虽然没有废除殉葬制度,也有后妃陪葬这么一说,但是那都是针对没有子嗣的女子而言。而唐美人虽然一直在汉宫之中确定是不得宠,但是她有一子,有孩子就无须殉葬。

“美人,你是自己要求殉葬的,你自己要求去陪先皇,太子已经同意了,而且还准备将你追封为夫人呢?不要担心,美人你还是自己选吧。”李官人是王夫人的人,这一次是奉刘彻之命,来要唐美人和刘发的命的。

唐儿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她的宫人全部都不见了,她现在是肯定是不能走出来,显然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而作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美人来说,她确实是无计可施了。

“我没有说过,我从未说过,我还不想死。”

说着唐儿就朝外间跑去,而李官人见状就追去,他没有想到唐儿竟然真的朝外间跑去,而且速度那么的快,眼瞅着唐儿就要跑出去了。若是她一旦跑出去,惊动了太后,那实在是太不好了。

“啊!”

一阵惨叫,唐儿就倒在地上了,她的一条腿,竟然被斩断在地,但见刘彻手握长剑,那剑上还沾着血,“没用的东西,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快点将那毒药喂下去,唐美人对父皇一片深情,主动要求殉葬,本太子岂有不成全之礼,快,还等什么!”刘彻再次说道,那些人见状,自然也都纷纷的点头,便将毒药给唐美人喂下去。

“不,不,不,我不喝,刘彻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刘彻,你这个畜生…”唐儿现在也知晓她是逃不了了,便对刘彻破口大骂起来。

而此时一直躲在地下的刘发自然也听到这个声音了,唐儿凄切的惨叫在他的脑海之中久久回想,他用手堵住了嘴,眼泪哗哗的落下,却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能说话,绝对不能说话。

“做鬼都不会放过我,唐美人,你还真的是天真,你是人的时候都斗不过,你以为你做鬼的时候还能斗得过我吗?对了,你儿子呢?他在什么地方,那个小哑巴,在何方。你给我说,快点说!”刘彻知晓,一直以来刘发和唐儿都是形影不离的,这唐儿在什么地方,刘发必定也在,此时此刻刘发却不在这里。

“回太子殿下,找遍了整个寝宫也没有看到刘发皇子,汉宫之中也没有,你瞧会不会在窦太后那里,除了长乐宫,其他的地方都搜遍了。”

李官人回答道。

如今这汉宫中,刘彻始终不敢染指的地方也只有窦太后的长乐宫了。窦太后毕竟是三朝老人,自然是根深蒂固。刘彻暂时还不敢动她。

“窦太后那里,没有那么巧吧,皇祖母素来不喜刘发,断然不会将刘发带在身边,说,刘发现在在什么地方?”刘彻用手抓着唐儿的头发,便将她提了起来,唐儿已经中毒,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的嘴里喷出,她哈哈的大笑起来。

“我儿早就知晓你乃是狼子野心,早就离开这里,去找陈阿娇去,去找馆陶公主去了,刘彻,我诅咒你,诅咒你,这一辈子都不要妄想成为帝皇,因为你不配,你一点儿都不配!”

“啪!”

刘彻一气之下,便将唐儿摔在地上,竟是将她当场给摔死了,死状之惨,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了。

“刘发,竟然走了,竟然去找陈阿娇那个缩头乌龟了,就凭馆陶公主和陈阿娇,尤其是陈阿娇,他们竟然妄想和我斗,简直就是可笑。你们说,给我说说,陈阿娇那一点可以和我比,她就是一个缩头乌龟。就凭她还想成为一代女皇,她那一点可以成为一代女皇。”刘彻十分生气的看着众人。

那些人提到刘彻如此发问,当即便跪到在地上。

“太子英明,陈阿娇如何能和你比,她本就是乱臣贼子,一介女流,怎么可以和你比!”

“那是当然,朕乃真龙天子,受命于天。陈阿娇算什么东西,她就是一个女子,一个毫无能力的女子。她可以安稳的活到今天,全都是靠男人了,若是没有男人,她定是一事无成!”

刘彻望着不远处,天空湛蓝如洗,今日是难得好天气。

而此时陈阿娇也同样望着天,她冷冷的笑着,对着站在她身边的卫子夫说道:“世人皆言朕是靠男人发家的,以前在大唐的时候是这样,今日在大汉也是如此,人人都在这般说。当年说我蛊惑了李治,说高宗无能,乃是一个无能的君主。今日有言说朕乃是祸水,皆是靠男人…”陈阿娇一直都在冷笑。

她笑了笑,继续往下说道:“靠男人,高宗本不无能,即便是无能那又如何,能够让男人为朕臣服,那也是朕的本事。那刘彻每次都言说乃是缩头乌龟,只会躲在人后,从不出手。说朕乃是一介妇人,那又如何,朕就要这样,无需出手,便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刘彻以为刘启死了,他就可以当上皇上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子夫,取来纸笔,匈奴可汗——于单,还欠朕以人情,今日朕就先讨要这一人情。”陈阿娇言道。

“诺!”

卫子夫取来了纸笔,陈阿娇写完之后,便让使者将书信递给了于单,暂时与他休战,她要杀回长安。

于单实在傍晚时分收到书信,他看了书信之后,便是久久的沉默。与他而言,得知馆陶公主和陈阿娇两人来到这里,与他大战的时候,他首先是兴奋。陈阿娇是他的杀父仇人,因她,让他在大汉饱受屈辱,可是她又给了他希望,让他回到匈奴,助他成就了今日的霸业了,成为匈奴王。

“单于,何事如此愁眉不展,不过和我说说吧。”安息公主芭芭拉看向于单,她和于单也是夫妻多年,这些年于单对她还算是是好的,身边也没有其他的女子,对她也算是十分恩宠。这样芭芭拉十分的满意了,而且这些年两人一直也是合作的亲密无间,安息和匈奴之间也融合十分的融洽。

“你自己看看吧,你有什么看法?”

于单并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将书信递给了芭芭拉。

她接过书信,快速的浏览了一下。陈阿娇用的是汉文来写,芭芭拉虽然也学习过,不过阅读起来还是有些吃力,好在她最终还是看懂了,等她看完书信便看向于单,对着他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