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姑姑已经开口,朕也就直说,朕今日来,不为旁人只为一人,那人便是司马相如,还请姑姑将司马相如交予朕!”果然这一次陈阿娇来,是为了司马相如,她的话刚刚落音。司马相如就跪在地上,拉扯着刘秀凝的衣物,一副央求的表情。

“哦?陛下也知晓司马相如乃是本宫的人,陛下要他,总得给一个理由吧。”刘秀凝此时自然是袒护着司马相如,不给陈阿娇好脸色看。即便此时的陈阿娇已经贵为一国之君,刘秀凝始终对她还是不承认,还认为她是当年的昭明公主。

“理由?司马相如亲手诛杀了卓文君,按我大汉律例,杀人者死!”

陈阿娇的话说完,司马相如脸色便吓得惨白起来,整个人都愣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陛下你的意思,就是想将司马相如从我这里夺去,然后再判他死刑,也许还要腰斩与东市?”刘秀凝的话语中没有任何的表情,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的冷静。没有丝毫如同司马相如一样的慌张。

“姑姑所言极是,朕确然是这么想的,只因那卓文君死的凄惨。卓文君也是朕的人,也是我大汉子民,冤有头债有主,杀人偿命自古有之,还请姑姑不要插手此事。”陈阿娇的语气已经有些微微的重,她逼视着刘秀凝,这两个人再度杠上了。

刘秀凝轻笑了一声,此时有人也陆续上菜。

“陛下,本宫记得你以前非常喜欢吃鱼,不知这道鱼是否合乎陛下的口味!”刘秀凝指着其中的一道鱼说道。陈阿娇低头一看,也看到了那道菜。

这一道菜委实不是一道好菜。只因这鱼不是普通的鱼。

这是一条还活着的鱼,而且还是活蹦乱跳的鱼,此时此刻这条鱼就出现在陈阿娇的面前,刘秀凝取出刀来,那刀便在她的手上,她的手微微的颤动着,贴在鱼背上。

“陛下,本宫知晓你与大月氏国师风慕宁十分的相熟,听闻大月氏喜欢生吃食物。以前本宫觉得简直不可理喻,可是自从吃过一回之后,才发现这吃生的也有吃生的乐趣。”刘秀凝贴着鱼背便割下了鱼的一片肉来,沾上了酱,便放入口中,细嚼慢咽起来。那鱼却还是活着,还在挣扎。刘秀凝的脸上还写满了笑意。

刘秀凝说着便将刀递给了陈阿娇,陈阿娇却是一笑,便接过了刀具,看着刘秀凝。

“朕却不喜吃生,朕素来不喜与人分食。”说着便一刀将那鱼给拍死了,鱼再也不挣扎。陈阿娇摆了摆手,茜娘便上前,“陛下,方才奴婢已经吩咐厨子准备了,如今已经到绛邑侯府了,奴婢现在就把这条鱼请下去,让御厨烹饪。”说着茜娘便将那鱼给端下去了。

刘秀凝则是一阵呆傻的看着陈阿娇,她的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不明白为何陈阿娇会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着实的可怕。方才她拍鱼的动作,也十分的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姑姑,朕与大月氏国师是否相熟,是否交好,那都是朕的事情,不劳姑姑费心。如今姑姑年纪也大,这朝堂的事情自是无需你来挂念。只是这司马相如是朕想要之人,若是姑姑今日不可割爱,那朕…”陈阿娇带着笑意,不再说话。

刘秀凝见陈阿娇缓慢的放下了手中刀。

“陛下,你这是在威胁本宫,本宫若是执意不交出司马相如,你意欲何为?”刘秀凝也是一个硬骨头,不肯轻易服输之人,即便方才陈阿娇也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依然还是要护着司马相如。

“威胁?姑姑认为朕是在威胁姑姑,那便是大错特错了。朕也是为姑姑好,司马相如这种人,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可以那般残忍的杀害,姑姑难道还期望司马相如对待姑姑一片真心吗?”

陈阿娇有的时候觉得刘秀凝真的是一个蠢的不能再蠢的人,一个人怎么能如此的蠢呢?司马相如这样的人,刘秀凝竟然还一直护着她,真的是让陈阿娇难以接受。

“卓文君之死,到底是不是司马相如所为,还有待商榷!”

就算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刘秀凝还是依旧护着司马相如,认为陈阿娇的话不可信,她是选择信任了司马相如。

“商榷?人证物证都有,姑姑难道认为乃是朕故意诬告司马相如?”陈阿娇努力的平静自己的情绪,她没有想到刘秀凝竟会如此的不分是非,竟是怀疑她来。

不过她又细想了一下,想到先前刘秀凝做的一些事情,她已经知晓她到底是何性子了。对于她这般行为倒是也可以理解。

“本宫可什么都没有说,陛下这般想来,本宫也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只是事关性命,断然不能如此的草率。至于陛下说的认证物证,在朕看来,那些都是陛下的人,也就是一面之词,不足为信。世人都知晓司马相如乃是太子的谋臣,此番陛下成事,太子落败。自古成王败寇,本是正常。若是陛下因太子一事,抓了司马相如。本宫无话可说,若是因卓文君一事,那本宫自是有话要说。”刘秀凝说完之后便抬头深望了陈阿娇一眼,丝毫不畏惧陈阿娇。

要说刘秀凝这个人啊,没有胆识那也不是,若是说她有识的话,那也不好说。她就是一个窝里斗的高手,而且十分的不聪明。如今陈阿娇都已经成为女皇了,她还是和她对着干。

“那姑姑的意思,是要将司马相如投入天牢,审过才判?”

陈阿娇顺着刘秀凝的话说下去,之后便看着刘秀凝的脸色。而刘秀凝却是一直都在摇头,“整个长安,谁人不知陛下与长安吏张汤张大人的那些事情,陛下不是姑姑我倚老卖老,只不过要提醒一下陛下。这国事和私事还是分开的好。深夜造访去天牢造访张大人,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常常做的毕竟好。现在满朝堂都在盯着陛下的婚事,陛下这样做,真的好吗?”

没想到刘秀凝竟事情扯到陈阿娇的婚事上面去了。而且再次将张汤搬了出来,还说出昨晚陈阿娇去天牢看望张汤的事情。

而陈阿娇昨晚去看望张汤的事情做的也算是隐秘,只是带了自己的亲信,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刘秀凝知晓了。此番她都知晓,可想而知其他人定然也是知晓了。

果然在长安城是一个藏不住秘密的地方。陈阿娇在听到刘秀凝的话选择了沉默,这让刘秀凝十分的得意,她见陈阿娇沉默便笑道:“陛下,你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也尚未大婚,喜好那张汤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长安吏,怕不能成为皇夫的人选吧。即使如此的话,陛下还是忍痛割爱才是。”

陈阿娇听到刘秀凝的话,又看了一眼站在刘秀凝身边的司马相如。

“姑姑,朕乃是一国之君,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即便那张汤不能作为皇夫之选,可是成为朕的内侍,也未尝不可,为何姑姑为何一定要认为朕只能有一男子相伴呢?再者姑姑这般帮助司马相如,难道没有私心吗?”陈阿娇今日倒是乐得清闲,便要与刘秀凝好生争辩一番。

“你,你,你,陛下,陛下你乃是女子,为何…”

刘秀凝显然无法接受方才陈阿娇的话。自古帝王三宫六院本是正常,可是如今陈阿娇乃是一代女皇,很多人都认为她只能有一男子,其他的行为则是不被允许的。

“姑姑,司马相如今日朕是定要带走的,不管姑姑如何的不舍,这个人朕要定。来人,请给朕绑了。”

陈阿娇只要一想起卓文君死的那般的凄惨,便忍不住的发怒起来。想起卓文君这个人,到底是一个没有眼力劲的之人,虽然先前表现的还不错,到底还是堪不破情关。最后更是因为贪生怕死出卖了她。不过人既然有些死了,那么先前的事情也都过去了。只是司马相如这种薄情寡义之人,让身为女人的陈阿娇实在是无法忍受。

“慢!”

刘秀凝一下子便挡在司马相如的面前,不让来人绑住她,反而是指着陈阿娇说道:“陛下,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说司马相如现在也是我绛邑侯府的人,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你竟是这般不给本宫面子。”

终于刘秀凝开始倚老卖老了,开始指责起陈阿娇来。

就在陈阿娇准备开口说话之时,公孙煜突然站了出来,朝着刘秀凝便是一拜,说道:“公主,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刘秀凝见公孙煜在此时站了出来,对于公孙煜此人,刘秀凝只知道这个人是一个十分聪明之人,而且也是一个十分有眼光之人。以前帮助刘启平定七国之乱,成为大汉第一皇商。如今更是帮助陈阿娇成功夺得帝位,也成了陈阿娇的入幕之宾,当然大汉第一皇商也没有易主,足见此人的不平凡之处。

“公孙大家有话直说便是,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的拘谨。”

刘秀凝对待陈阿娇尚且那般的不客气,对待公孙煜确实一副客气的模样。这让陈阿娇忍不住再次审读了一下公孙煜。又深思了许久,再想公孙煜此人怕是不寻常吧,至少还有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不然刘秀凝也不会如此和他说话。

对于刘秀凝这个人,陈阿娇也算是了解,从来都是眼高于顶。

“公主司马相如是不是与你言说卓文君不是他所杀,而是乃是陛下所为。陛下只是因他乃是太子重臣,所以才会对他赶尽杀绝?”公孙煜一边说话,一边还看了一眼司马相如,可以看得出来此时司马相如的脸色尤其的难看。

诚然,司马相如确实是对刘秀凝说谎,不过他自然是不想刘秀凝知晓真相。

“这就不劳公孙大家费心,司马相如对本宫言说了什么事情,那自是本宫自己的事情。”刘秀凝依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公孙煜见她如此的坚持便继续说道:“公主,那我便便问你,若是当真是司马相如杀了卓文君,公主还会如同现在这般帮助司马相如吗?”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果然公孙煜问了此话之后,刘秀凝的脸色发生变化。若是司马相如当真那般残忍杀害了卓文君,刘秀凝断然是不会帮助她的。

“这个,这个,若是真的那般,本宫自然会将司马相如交出,到时候任由陛下处置,只是现在无甚证据,自然不行。”刘秀凝还未怀疑司马相如。

“那好,既然方才公主也言说,那些所谓的认证和物证都是陛下提供不足为信。那么今日我带来一人,想来公主听了他的话,必然会信。到时候公主再好生想想便是。”

还没有听到刘秀凝回话,公孙煜便拍掌,一会儿便有一人走了出来。这人不是旁人,而是以前的梁国丞相裴慕寒。自从梁王刘武谋反失败之后,裴慕寒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且刘秀凝也知晓陈阿娇并不喜裴慕寒,两个人的关系极其的一般。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裴慕寒。此人生的俊美,司马相如虽然也生的相当的不错,但是在此人的面前那真的是差太多了。可以这么说吧,任何男子在裴慕寒的身边都黯然失色了。

“裴慕寒?”

陈阿娇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俊逸非凡,这么多年没有见,风采依旧不减当年,而且岁月丝毫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陛下安好,多年未见,陛下竟然还记得裴某,当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

裴慕寒再次见到陈阿娇,早就没有当年的轻浮之色,依然有一股沉稳之风,朝着陈阿娇便是一拜,之后便见过刘秀凝。

这世界上总是有一种人,就是你看到他的脸,便会对他有好印象,就会忍不住的想要和他亲近,很显然裴慕寒就是这样的人。刘秀凝不是第一次见到裴慕寒,可是再次见到裴慕寒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为他的美色所折服。一个男子能够美到如此程度,已经无法用言语去描述了。尤其这样的美男还活生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更是让人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公主安好!”

裴慕寒微微的一笑,刘秀凝早就无法镇定。过了许久,她才说道:“裴丞相,这么多年,你躲到哪里去了。你可知晓,本宫一直差人找你,可惜的是一直没能找到你的下落。当初那件事情本就是梁王之过,与你毫无干系。陛下也真是的…”刘秀凝已经有了些许不满的说道,便开始各种发泄了。

对于当年的事情,梁王谋反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不过刘武却是因为那件事情,不得善终,郁郁寡欢而死。

“公主,我早就不是什么丞相,现在我只不过是一个罪臣而已。”裴慕寒说着,还看向陈阿娇。自从他来到这里之后,陈阿娇始终没有表态了。所以裴慕寒说话的时候都相当的谨慎。对于一个一直热衷于仕途之人,如今乃是陈阿娇用人之际,裴慕寒也想趁此机会,再次一展拳脚。只是不知陈阿娇是否愿意给他这个机会,毕竟以前他和陈阿娇相处的并不融洽。

“怎么今日不见姬染公子?”

裴慕寒观察了一下,确然没有见到姬染,为何陈阿娇出行,姬染却不在这里。

“公子病重,最近一直卧床养病中!”

陈阿娇脸露出忧虑之色,自从她登基称帝之后,姬染便开始生病,而且一直都没有好转的迹象。自古阴阳家皆是早逝之人。对于这个姬染倒是看得开,可是陈阿娇却一直耿耿于怀,一直让缇萦医女和景枫医师对他进行医治,可是从目前的形势来看,确实是不容乐观。要是平日里,姬染定会会陪在她的身边。

“他病了?”

第146章 公子无情

裴慕寒是一阵的吃惊,他没有想到姬染的不在场,却是因为他生病。阴阳家大多数不长命,这一点裴慕寒也算是早有耳闻,却没有想到竟会如此应验。

“恩,他病了,不过身子倒是并无大碍,不知裴公子突然问起姬染,所谓何事?”

上一次在晋江歌舞坊,裴慕寒曾经和姬染两人斗过阴阳术,当时让裴慕寒当场吐血,对于这一幕,陈阿娇至今记忆犹新。姬染的阴阳术确实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拟,能掐会算,推算出很多的事情。对她一统大汉,称帝为皇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只是可惜,如今他竟是缠绵病榻,更是不与她相见。

而陈阿娇对外人来言,自然不能说出姬染的病情,恐对他不利。

“也无他事,只是有些有关于阴阳术方面的事情想要请教他一番而已。既然公子抱病在身,我自是不会去打搅便是。”裴慕寒朝着陈阿娇便解释道。

陈阿娇不语,之后便是一阵沉寂,终于公孙煜见众人都不在说话了,便朝着裴慕寒使了眼色。裴慕寒会意,便上前几步,来到了刘秀凝的面前,朝着刘秀凝一拜,她一脸吃惊的神色,望向裴慕寒,一脸的不解。

“公主,我亲眼所见,乃是司马相如活生生的将卓文君给砸死的,是他出手。”

裴慕寒站到了司马相如的对面,指着他,一脸的愤怒,“你如此的薄情寡义,竟然对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子都那般的狠心,你,你…”裴慕寒那日是真的瞧见,只是当他准备出手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卓文君已经死了。当初卓文君全身都是伤,司马相如为了迅速逃命,竟是将她活活的给砸死。

“司马相如,你告诉本宫,裴慕寒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本宫只想听实话?”刘秀凝当即便冷下脸来,望向司马相如。显然她已经是信了裴慕寒的话。

“公主,我,我…”

司马相如一脸的焦急,他面露艰难之色,正在想如何去解释,无奈的是他竟然想到合适的解释的言语,一个人站在这里,呆傻的愣着。

“说!”

“公主,当时是那卓文君动手的,是她动手想要杀我的,我只是出于自保而已。公主你还记得我身上的伤,卓文君那个疯婆子,竟然将我的肉活生生的给咬掉了,公主你让我说什么,当时我只能杀了她。”终于司马相如承认是他杀了卓文君了。刘秀凝自然是一副震惊的神色,她从来都是不相信司马相如会杀卓文君。

“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本宫,来人,将他给本宫拖出去,来人!”

刘秀凝便让人将司马相如拖走。说时迟那时快,司马相如当即便出手,一下子扣住了刘秀凝的脖子。

“不要上来,谁也不要上来,要是上前,我就杀了她。”司马相如的手上毅然呈现出一把匕首,紧贴在刘秀凝的脖子上。

从这一点来看,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倒是同一类人,在自己危机的时候,总是会出卖金主了。陈阿娇看到这一幕,便要召唤出暗卫,一下子结果了司马相如。

“陛下,慢!”

陈阿娇回过头去,竟然看到了姬染一身风尘仆仆朝她走来。

姬染突如其来的到来,出乎陈阿娇以及其他人的意料。近日来既然的身子一直不好,也是一直都在卧床养病之中。果然再次见到姬染,他脸色依旧不好,甚至走起路来都有些许的吃力,是楚服扶着他进来的。

“姬染你如何会来?不是说让你好生养病吗?为何你?”

陈阿娇微微的皱眉,颇有些责怪的意思。怪罪姬染不知爱惜自己的身子,在她看来,姬染如今已经病,据缇萦医女和景枫医师描述,而且已经病入骨髓。景枫医师甚至断定姬染命不久矣。可是姬染却还是不肯好生在家中养身子,却来到绛邑侯府。而且他这一次的到来,好似还是为了营救司马相如的。这一点让陈阿娇十分的意外,也是十分的不解。

“陛下,还请借一步说话!”

姬染上前,便做出一个手势,示意陈阿娇跟他去。姬染做出此手势的时候,还不望看公孙煜一眼。姬染乃是阴阳家,对很多的事情都看的很淡,毕竟他是一个能掐会算,又会推断别人命盘之人。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十分的淡。可是每每见到公孙煜之时,他总是欲言又止,说不话来。好几次都是那样,惹得公孙煜十分的恼火。这一次也不例外。

公孙煜本就是一个靠嘴皮子说话的人,最讨厌便是有人明明想说话却不说出来的感觉。

“好!”

最终陈阿娇只是淡扫了一眼司马相如,并没有召唤出暗卫来。任凭着司马相如用匕首威胁着在场的所有的人。此番绛邑公主刘秀凝在他的手上,没有陈阿娇的命令,其他人也不敢妄动,现场陷入一片死静之中。

“司马相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本宫待你这般好,你竟是要谋害本宫,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刘秀凝怎么也没有想到司马相如竟然会胁迫她,用她来谋取生路。

“你待我这般好?公主殿下,你只不过是爱我这副皮囊而已。若不你可以庇佑我,你以为我司马相如会看上你这样的老女人,你不知道每次和你在一起欢好的时候,我要忍受住多大的恶心。你简直就如虎豹一样。难怪以前绛邑侯宁愿和刘陵那般的女子在一起,宁愿去晋江歌舞,宁愿去找那些女子,也不愿意碰你。就你这样的女子,哎…”

司马相如一直此刻丝毫不给刘秀凝的面子,开始各种揭露刘秀凝与他之间种种不堪事情,在场的人听到无不面红耳赤。要知道司马相如本就是一个文人,文字描述起来功夫自然比一般人要强一些,而且还十分的华丽。

“住口,不要说了,通通都不要说了!”

刘秀凝简直是忍无可忍,开始吼叫起来,而司马相如却呵呵的笑着:“怎么,公主你怎么敢做不敢让人说吗?你到底在怕什么呢?这一点你还当真比不上女皇陛下,方才她说的那些话,你可曾听到。而我司马相如在你的面前,只不过是你的男宠罢了。你待我怎么好了?只是各取所需而已。没想到公主今日说翻脸便翻脸,丝毫不念及旧情,当即是让我好生失望。既然如此,你不仁我便不义。”司马相如说着便将匕首凑近脖子,竟是割破刘秀凝的脖子。

“不,不,不…”

不管刘秀凝是如何的不受宠,她到底也是一国公主何曾受到这样的待遇呢?司马相如真的是下得了手,而且丝毫不留情面。

“公主放心,我是不会杀你的,你,还不能杀!”

司马相如可没有傻到这个时候将刘秀凝给杀了,若是刘秀凝死了,他可就没有砝码了。可惜的是现在陈阿娇被姬染带走了,他也走不了,于是便陷入两难的境地。

“司马相如,今日即便陛下不杀你,本宫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果然是薄情寡义之人,倒是本宫识人不清。”刘秀凝也是在此时此刻才看清楚司马相如。

只是可惜以前总是被司马相如的才学所迷,果然文品不能等同于人品。想想司马相如连他的发妻都可以不屑于顾,残忍杀害,更何况是她呢。

“公主你既然知道你了,那我也告诉你,我一直都是在利用呢,这一次你若是开口放我离去,我便不会在伤你毫发。若是你在这样对待我,休怪我下手无情!”

说着司马相如又加大了手劲,刘秀凝再次吃痛,再次吃痛之后,刘秀凝果断的变得老实了很多,对着方才一直朝着她走近的侍卫们喊道:“退,后退,统统都给本宫后退。”刘秀凝终究还是怕死。

“这就对了,绛邑公主你放心,我司马相如虽然薄情寡义,但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我还是会顾念你的好。今日之事,你也瞧见了,乃是陈阿娇想要我的命。本来我是想和你这样下去,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可惜的是,陈阿娇来了。她破坏了我们,都怪她,若是今日我走不了。那么你便陪我一道走吧,黄泉路上,我一个人太孤单了。”

司马相如对着刘秀凝的耳边吹气,他嘴角甚至还带着笑意,那玩味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显得竟是那般的狰狞可怕。他握紧了刘秀凝的手,如同以前无数次一样。

“公主,你不是说过要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吗?既然说好了一辈子,少一天也不行,我们就要一辈子在一起。我司马相如会信守承诺,跟随公主一辈子。”

他的话低沉,就对着刘秀凝的耳边说着,让刘秀凝听了心中一颤,觉得是万分的可怕。

“你可以走了,离开这里,不要再让朕看到你。”

方才姬染将陈阿娇叫了过去,两人好似说了什么话,她一出来,便是释放司马相如。这个结果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自然还包括司马相如。

“君无戏言?陛下当真要放了我?”

反正此时有刘秀凝在手,司马相如也不怕。便开始与陈阿娇摊牌起来。

“自然,一言九鼎,君无戏言,你可以走了。但是不要再让朕看到了,快点滚!”

司马相如听到陈阿娇一眼,对着刘秀凝便是一笑:“方才你言说,若是我走了,你定是不会放过我,而且你也说过与我一生一世。我若是一个人走了,岂不是让你失望。那么你便和我一起走吧。”说着司马相如便是一记手刀将刘秀凝劈晕在地,之后便扛着刘秀凝就要走出侯府。

怎么,难道陛下不肯吗?”

“走!”

陈阿娇极其厌恶的让出了一条道让司马相如离开这里,司马相如笑着对着姬染,“多谢姬染公子,你是不是夜观天象,发现我乃是文曲星转世,杀不得吧。”

以前司马相如便是让东方朔推算过命盘,发现他乃是极贵之命,不会轻易的死去。今日所见过来所言非虚。东方朔还真的是有几把刷子,让人刮目相看。

“是东方朔言说你乃是文曲星转世,乃是极贵命格?”

姬染试探的你看了一眼司马相如,发现司马相如没有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之处,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这才放下心来。

“哦,没想到姬染公子也知晓东方朔,东方先生算卦可是天下第一准,怕是连你姬染公子见到他,也是要自惭形愧。”

司马相如因之前东方朔的批命,虽然后来做事情才那般的大胆。这一切都是有由头的,所以才有了后来之事。

“哦,竟是师兄批命,那也难怪,那就请司马公子你好生走好。江湖不见!”姬染朝着司马相如诡异的一笑,那司马相如也没有想的太多,也没有深思过多,便带着刘秀凝离开了绛邑侯府。

侯府的其他人见陈阿娇执意放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刘秀凝被司马相如给带走了、“我师兄东方朔批命最喜欢的便是批半命,以前师父云中君在世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东方朔。没想到他竟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继续的批半命。”

“希望姬染你的话是真的,不要让朕失望!”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陛下还需耐心等待便是。能否打破匈奴,司马相如乃是一个关键点。当初高祖皇帝,能够与匈奴几十年没有战事,也与当初大将韩王信叛逃匈奴有关。如今司马相如定然不会留在大汉之中,而大月氏的国师风慕宁又与陛下相熟,他断然不会出逃大月氏,为今之计,他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逃亡匈奴。而且匈奴也是唯一一个可能接收司马相如的人。”

姬染分析了一下,原来方才姬染便是将司马相如的命数告诉了陈阿娇。要说司马相如本来确实是极贵的命格,可惜那只是他的一半命格,后半段的便是极为的凶险。东方朔这个人批命为了赚钱,素来说一半留一半,只说最好的。至于其他,东方朔都十分保守的没有说下去。毕竟人就这么奇怪,都喜欢听好话,不喜欢听不好的话。

“那这般也好。如今时辰也不早,竟是闹腾了这么久了,朕竟然会因司马相如一人,来到绛邑侯府要人,当真是…”陈阿娇细想了一下,才发现本无需如此的劳师动众。

“陛下,你必然要来。若是你不来的话,司马相如怎么会得到匈奴的重用呢?现在匈奴的王后芭芭拉,我也曾经了解过,此女相当的凶悍,而且为人也是狡猾多疑,若是司马相如去了她那里,她自会派人来长安打听。而今日之事,定是瞒不过去,早晚都会被他人所知晓。到时候也许也是帮助公主的一个契机。”

姬染分析道,一切的因果都是注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因缘到了,自然事情便会迎刃而解。至于其他能做的,便是等待了。

“姬染公子,既然今日见到你了,还请公子告知师兄下落?”

原来裴慕寒来寻姬染公子的目的是要寻一个人,那个人便是纵横首徒——夏知凡。先前刘彻带人围攻金俗县主府。夏知凡也是拼死护住县主府之人,身受重伤,之后被陈阿娇安置在晋江歌舞坊养伤,可惜的是后来晋江歌舞坊被围剿了,所有的人都被迫撤离。其他的人也落落续续的找到了,唯独不见的便是金俗县主一家,这一家人好似人间蒸发了一番,突然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你是说夏知凡?”

姬染低头沉思,手指已经不断的拨动,然后眼睛必要,再次陷入冥想的状态。他在感受天地的气息,所谓命数,为外乎天地之气罢了,只要能抓住天地之气,并能合乎命理。

“不知!”

姬染冥想了半晌,给出的答案竟是不知。说完,姬染便轻咳了几声,之后又是剧烈的咳嗽起来,看似病又加重了几分了。

“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陈阿娇忍不住的关切的劝慰道,姬染确实摆手,对陈阿娇笑到:“无妨,已经是多年的老毛病,若是单靠休息就能够治好的话,我的病怕早就好了,一直没有好不了,天注定的事情,不是人所能抉择。”

“为何天注定的事情,人就不能抉择,你要记住,你命由你不由天。”

虽然很多的时候,陈阿娇选择相信姬染,不过姬染的某些思想陈阿娇也不准备接受,比如此时他如今消极避世的思想,当真是让陈阿娇接受不了。

“也许吧。”

姬染不置可否。

“陛下,方才内侍官又是在外间候着,说是边关告急,陛下…”

“回宫!”

一个下午的折腾,等到陈阿娇回到宫中,又是被一帮老臣轮番轰炸,无外乎便是陈阿娇御驾亲征的事情,众人都不同意。言说危险种种,自然还有提及陈阿娇婚事,一群人都在吵闹。

说起这大汉的官员比起大唐的官员,更加的有权利一些,大唐的时候三省六部制已经很完善了,而大汉却还没有这种制度,所以相比较与大唐,这些官员更加的发言权,好似陈阿娇若是不选定皇夫,便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似的。

“那好,你们谁最适合成为朕之皇夫?”

看到众大臣争吵不休,陈阿娇也无他法,只得说出这样的话来,果然她这话刚刚一落音,其他的大臣集体都沉默了,没人言说,大家都不再说话了,全部都不说了。

“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既然你们都说朕需要皇夫,那么人选呢?难道你们也准备让朕效仿先帝,选秀?”陈阿娇这话一出,全场哗然,所有的人都愣着看着陈阿娇。

“这,这…”

窦婴也沉默了。若是让陈阿娇选秀的话,她身为一代帝王倒是可以这般做,只不过她乃是一名女子,若是此风一开,这天下必是打乱。到时候那些女子怕都会纷纷效仿陈阿娇。

“舅父有何要说,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