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撒旦危情:大亨的豪门叛妻上一章:第 62 章
  • 撒旦危情:大亨的豪门叛妻下一章:第 64 章

我们埋下爱的种子

等它漫漫滋长成

甜蜜的果实

送你一枚草戒指

守护你一辈子

两个人的名字‘我愿意’三个字

是我听过最悦耳的盟誓

戴上这只草戒指

胜过璀璨钻石

缠绕的无名指被眼泪打湿

这一秒开始爱从此不会流逝

…”

温贤宁听到愣神,听到忘我,听到醒悟,突然间他笑了,是啊,最贵的东西有时候并不代表最好,其实只要有一颗真心,草戒指也能胜过璀璨的钻石。

小女孩摇着小脑袋,还在用稚嫩的童声轻轻唱着,“送你一枚草戒指,守护你一辈子,两个人的名字,‘我愿意’三个字是我听过最悦耳的盟誓,戴上这草戒指,胜过璀璨钻石,绕过的无名指被眼泪打湿,这一秒从此爱不会流逝…”

温贤宁眼含热泪,一边用心在听,一边用颤抖的手,一点点在学编草戒指,等我,小乖乖,请你等我!

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好,是我该死,我该死一千次,一万次,一亿次。

不求你能马上原谅,只求你能听听我的忏悔,哪怕要我即刻死去我也愿意,我愿意为我曾经的过错献出这条贱命。

只请你不要那么冷漠地对我,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你的冷漠,我受不了你对我的恨,我情愿死掉也不愿意看到你用我不熟悉的恨意对我说话,求你,求求你…不要那么残忍…

小女孩编完了草戒指,套在手指上,“嘻嘻,大哥哥,是不是很好看啊?这是我哥哥求婚的时候编给我嫂嫂的哦,还有这歌也是他唱给我嫂嫂听的哦…”

“好听,真的很好听!”温贤宁也学着小女孩把编好的草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看着那翘起来的毛绒绒的长尾巴,苦涩从胸口出发,一路蔓延到指尖上。

小乖乖,请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温若娴接完电话,处理公事,一转身看不到大哥,不由慌了,好在她马上镇定下来,绕过花园找到正在跟小女孩学编戒指的温贤宁。

她的心在剧烈砰跳,让自己的动作慢下来,他在阳光下认真听小女孩唱歌,很仔细很用心地在学编草戒指。

快看不清他的脸,面前的大哥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伟岸的身形上套着过大的病号服,下巴上冒着一圈胡茬,头发看起来乱七八糟颓废到陌生,编草戒指的手指那么苍白,苍白到透明。

温若娴努力忍住眼泪,看着明明是那么一个无所不能的大哥,现在却变成了眼前沧桑落寞的男人,仿佛没有了那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失去了一切活力,连活着都没有了意义。

“呜…”一声哭泣从她嘴里发出,她瞬间用力捂住,慢慢退到花圃后面。

她不能,只能躲在这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打断大哥。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温若娴摇头,她不能这么坐视不管,她要做点什么,一定要为大哥做点什么。

大哥与大嫂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误会?她必须要去问个清楚,或许这样才能帮他们找到解开误会的办法。

温若娴站在那里很久,直到简君易脸色凝重地站在面前,咬住唇扑到他怀里,无声啜泣起来。

简君易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紧了怀里的女人。

温贤宁这样,他感同身受,当年他也是这样,被心爱的女人憎恨,被拒之于千里之外,那种痛真的太苦了,只此一次,终生难忘。

自温宅出来,唐珈叶的眼泪又流下来,她不该哭的,哭什么,已经得到两方家长的认同,这婚离定了,为什么哭?

是在为自己即将得到自由高兴吗?喜极而泣?

可为什么一点开心不起来?反而被一种悲伤笼罩,挥挥不去,驱驱散不了?

她觉得冷,抱住光秃秃的两条胳膊,沿着小区路往外走,恍恍惚惚轩辕爵的车停在面前,他现在很紧张,总是怕她再受人欺负。

实际上不会再有了,只要一挣开那婚姻牢笼,她就是自由的小鸟,想往哪儿飞就往哪儿飞,再也没有暴力,没有虐待,没有梦魇的烦恼!

她又是过去那个无忧无虑,爱搞怪,爱开玩笑,爱无厘头的唐珈叶!

坐进轩辕爵的车子,唐珈叶接到温若娴的电话,“大嫂,能谈谈吗?可以吗?”

温若娴的声音带有鼻音,又有乞求,唐珈叶无法拒绝,约了见面地点。

今天琼依给力9千字,大家多给力月票哦,么么!!近几天可能会抽风,日更2万,到时候会在群里通知滴!!

另外欢迎大家加入群,群号在文文的简介里有,每天都有很多亲在里面讨论情节,但不欢迎看盗版滴,请尊重作者的劳动成果,谢谢!!!

hapr214 靠自己 4000字)

“星巴克”靠窗的位置上,唐珈叶垂眸闻着咖啡杯中的香气,这里对于她来说很熟悉,在常和温母吃饭的餐厅对面。.

温若娴姗姗来迟,一来就道歉,“对不起,大嫂,路上有些塞车,等很久了吗?”

微微皱眉,因温若娴提到的‘大嫂’二字,唐珈叶努力耸耸肩,笑笑,“没有,我也刚来。”

温若娴放下臂弯里的包包,长吐出一口气,唐珈叶一直在看她,做了母亲的女人真的不一样,眉眼中有一股自然而然的温婉,尽管温若娴身上穿着精致的套装,一副十分干练的女强人,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是一种恬淡的安静。

苦恍惚间好象看到了另一张面孔,另一个身影,也是象这样处事不慌不忙,平稳中见迅速,还没看到他出手,她已经败下阵来。不过一年时间,现在角色互换,她成了掌控者,他在节节败退,命运往往就是这么奇妙。

“大嫂…”温若娴往咖啡杯中里了一勺奶精,轻轻地唤。

唐珈叶抬起头,那些情绪在胸口翻滚,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努力克制住,以平静的面孔看着对方。

故温若娴看着比自己小好多的女孩,她曾经也在质疑这样一个年纪过轻的女孩能不能和大哥走到一块儿去,这样一个爱幻想的年纪只懂得玩,懂得享受,不懂得付出,不懂得何为真正的爱情。

事实证明她想错了,这样一个女孩的确有独到的魅力,她把大哥的心偷走了。而且最令她吃惊的是,唐珈叶居然能把呼风唤雨的大哥弄到如此狼狈的境地,这是她想不到的。

她一直以为大哥是神通广大的,甚至是不可战胜的,是唐珈叶告诉她原来大哥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为情所困的时候。

现在,做为妹妹,做为大哥唯一的妹妹,她有必要为大哥争取些什么,大哥无法说出来的话,她要说,要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嫂,大哥有多爱她。为了离婚的事,大哥最近受了伤,有多憔悴,有多虚弱。

温若娴抿一口咖啡,先从第一个问题入手,“大嫂,你真的想和我大哥离婚吗?”

“不要叫我大嫂。”唐珈叶摇头,“你叫我珈叶,或是小名唐三都行。”

“只要你一天和我哥在法律是夫妻,我就应该叫你大嫂。”温若娴很坚持。

唐珈叶淡笑,她清楚眼前这个小姑子今天是来当温禽兽的说客的,可这又怎样,谁来做说客这婚都离定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她之所以愿意坐在这儿,就是觉得以前在温家和这小姑子处得不错,是温家中唯一对她最真诚的人,她拿她当朋友,不是为了别的。

“我哥这几天没去公司。”温若娴没有直说大哥住院,是想引起唐珈叶的好奇,但是她失望了。

“是吗?”唐珈叶抿了两口咖啡,笑得不咸不淡,“这咖啡不错,我平常很少喝咖啡,以后工作了可能要时常和它打交道。”

温若娴见唐珈叶目光坦荡,没有躲闪,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已经知道寄包裹给父亲的事,最后想了想说,“大嫂,我今天来不是想给我哥说过多的好话,就是想问清楚,你和我哥之间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大嫂,我是局外人,也是过来人,有时候一个人看感情的事比较片面,如果你愿意听听别人的意见,或许会把想不通的问题想通。”

为您提供最优质的小说在线阅读。

她这意思唐珈叶懂,就是想问清楚她为什么要和温贤宁离婚,舔了舔唇,她摇头,“没有必要了,事情都过去了,还提那些做什么,我现在只想离婚,得到我想要的自由,别的东西我一样不要。”

“我觉得有必要。”温若娴很认真很认真地看着她,“大嫂,你是不是在介意我哥在外面的女人,那个夏嫣然我哥已经决定把她送到香港去…”

“不是这个问题。”唐珈叶轻声打断,“就算他把夏嫣然和那个孩子送到国外去,本质的问题还存在。”

温若娴皱眉赞同,“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婚姻变成有名无实,我哥在这件事上做得的确欠妥当。我问过易的,他说这个夏嫣然跟了我哥十二年,本来我哥是答应要娶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变了卦,还有那个孩子,他对他们其实更多的是一种男人的责任!”

唐珈叶很想冷笑,最后忍住了,无所谓地浅笑,“是责任也好,不是责任也罢。我不想要这个婚姻,我对他的心早死了,是,我以前是爱他,但是自从他动手之后…”

“我知道的,大嫂,因为我宝宝礼物的事你和我大哥发生了点矛盾,我代表他向你道歉。”

唐珈叶静静看了温若娴数秒,冷静地说,“不,你弄错了,不是这个,是大约一年他动的手。”

“一年前?”温若娴诧异,“我哥为什么要打你?”听唐珈叶这口气好象症结在一年前的动手事件上。

实在不想去回忆,可话已经说到这里,唐珈叶觉得没有必要再瞒下去,一五一十,仔仔细细把她和温贤宁是怎么认识,又是怎么落进他温柔陷井,又是怎么一步步中了他的圈套,她是怎么发现夏嫣然的存在,最后才讲到了新婚夜强暴事件,及她在民政局放他鸽子,她被唐家下药送到他面前,被他摧残、虐待的种种暴行。

一开始温若娴的目光看着她,越到最后越是低下去,最后都不敢直视,空气中静到窒息。

唐珈叶低下头时,一眨眼泪水从眼里掉落,一路从下巴蔓延落进咖啡里,激起一小圈一小圈的水痕。

看着面前如花朵般美丽的女孩,强忍悲痛在倾诉,温若娴听到手脚冰冷,头垂到越来越低,重到抬不起来。

来之前她信心满满,想过很多种方法说服唐珈叶。她在谈判桌上素来能言善道,自认说服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还足足有余。陡然间这一刻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组织语言去对这个曾经被大哥伤得那么深的女孩说一句话。

能说什么呢?大哥骗婚在先,后又发现事情快要败露,先下手为强,设计强暴事件,然后恼羞成怒,又是惨无人道地毒打,凌虐。

为您。

嘴角撕裂了不说,门牙掉了不说,脸被肿得面目全非不说,一条腿骨折了不说,用蜡烛滴背不说,且说一个女孩子受到这样的非人对待,不仅是身体,更是心理上的摧毁,谁会受得了?

大哥做事从来有分有寸,他不喜欢强求人做事,总是以最尊严对方的口气和人亲切交谈。哪怕身为温家的长子,顶着市长大公子的光环,在生意场上雷厉风行,却很少有负面新闻。

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些事是大哥做的,如果今天是别的女人控诉,她肯定二话不说加以驳斥,然后马上离开,一句也不想听。

可对象是唐珈叶,虽然她们仅有这一年的短暂相处,却胜过相识多年的交情,她相信唐珈叶不会撒谎,不会乱编罪名来栽赃大哥。

那就是说,这事真的是大哥做的,大哥他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待大嫂…

温若娴握着咖啡杯极力镇定自己,手指却禁不住发抖,眼前仿佛出现一只飞蛾,正以自杀的方式往冲天大火中冲进去,那么傻,傻到自己已经烧伤,肢体残破,惨不忍睹仍在往火里飞。

这只飞蛾就是大哥,就是她最引以为傲,如神般高大的大哥。

忽然间眼眶就红了,温若娴真想说,哥,你真傻,真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定定地看着温若娴那无言以对的神情,唐珈叶倾吐之后,并没有觉得痛快,她也没有打算想把这件事告诉温若娴,以破坏在温若娴心目中好哥哥的形象,她没有这么恶毒。

只是情绪压抑太久,她想要宣泄,想要找个人分担,想要听听别人的想法。

到底是她太较真,还是这件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无法选择原谅?除非她本身有健忘症,或是受虐狂。

然而,温若娴不能说什么,因为那个人是她的大哥,不管大哥做错了什么,始终是她的大哥。

她看到大哥已经后悔了,甚至在为挽回大嫂的心在努力做准备。看来她最初想错了,身为局外人,她还是没有能力插手,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能等大哥自己来解。

很久之后,咖啡已经凉掉,温若娴捏着咖啡勺,找到一些声音,“大嫂,对不起,我代我哥向你道歉,这件事的确是他做错了。”

唐珈叶咬唇没有搭腔,温若娴自始至终没有勇气再看她,盯着桌面怔怔地呢喃,“这件事换做是谁都不可能忘掉,我现在懂了,原来你和我哥的症结在这里。我没办法,我说不出任何关于他施暴的合理解释,对不起,对不起…”

耳朵里温若娴在小声呜咽,唐珈叶摇头,哑着声音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不必道歉,我在温家一年,谢谢你一直那么照顾我,信任我。和他离婚后,我们还可以是朋友。”

“可以吗?”温若娴终于按捺不住抬起脸,明显有些激动。无论结局是什么,她都希望能和唐珈叶保持这种友好的关系。

华语第一言情为您。

唐珈叶点点头,心里瞬间涌出一阵难过,温二小姐知道温贤宁的罪行后不偏不袒,没有因为温贤宁是自己的哥哥就帮着掩饰或是把责任推到对方身上,指责别人。

温若娴真的是世上最好的,最明事理的小姑子,并且她毫不犹豫地相信,或许以后的生命里再也遇不到这么好的姑嫂关系。

人生动荡不安,充满了太多不确定因素,就好象当初她认识温贤宁,她猜到了这是个爱或恨的谜题,却没有猜到最终的谜底。

温若娴眼中有泪,很欣慰地笑了,她想她是完不成任务,对不起,大哥,帮不了你什么,一切还只能靠你自己。

唐珈叶重新点了两杯咖啡,然后转开话题,聊点轻松的,“对了,双胞胎最近还好吗?”

一提到双胞胎,温若娴脸上的神色温柔起来,“很好,易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逗他们,他喜欢给他们亲手换尿布,喜欢给他们喂奶,洗澡,换衣服,还喜欢拍照。”

“真好,有他们的照片吗?”唐珈叶靠在椅子里的身体动了动,想到双胞胎那可爱的模样,一时有了主意。

温若娴简直快要滔滔不绝,“有,好多,每次等他们睡着易就会拿个相机拍他们的睡姿,家里电脑上好多是他们的照片,还有给他们洗澡澡的,晒太阳的,喝奶的…”

真看不出来简君易那么一个大男人居然喜欢拍这个,唐珈叶脸上渐渐露出笑,“有空给我发一些吧,我把我的邮箱写给你。”

“好啊。”温若娴直点头。

分手前,彼此间都下意识把之前的不愉快忘掉,他们互交了邮箱和S的联系方式,象两个老朋友一样说再见。

是再见,还是永远无法再见,唐珈叶也说不清,她只知道一获得自由,她连一秒都不多待,直接飞出这座城市,永远不会回来!

自两方家长同意后,唐珈叶一直没有见到温贤宁,她倒一点不着急,悠闲地在别墅里做自己的事,吃饭、睡觉、接任务。

轩辕爵说一等她办完手续,他带她先去和组织里其它成员聚会。

她自然说好,交朋友是她这个年龄的人最喜欢做的事,不仅可以交流,还可以相互讨教经验,十分有意义。

这一次的任务很顺利,她交上去后昨天已经收到了报酬,比上次还要多,整整八十万。

拿到钱后,她先把金卡上该补的钱补好,加上他过年给爷爷奶奶的红包,她特意在电话里问过奶奶的,很不小的数目,整整一万。除掉这些,她只留下一点生活费,其余的九十多万全部打在轩辕爵的帐上。

借他的一千四百万对于她来说将要背负很长一段时间,可能是一辈子,她得努力还掉,能还一点是一点,积少成多。已经跟轩辕爵说了,以后只要有任务她就接,不管大小。

华语第一言情为您。

hapr215 第三拳 4000字)

至此,她把三张金卡叠好,笔记本电脑擦得干干净净,把里面用过的痕迹全部抹掉,还有一枚戒指,这是一年前他求婚用的,很大一颗钻石,只在办酒席那天戴过,她连同金卡一起放在抽屉里面。.

现在所有的一切全部整理好,只等那一纸离婚协议书。

大约二十多天后的一天,她正拿着香脆的苹果边啃边往书房里走,这阵子她已经不要保姆做饭,自己煮饭自己买菜,自己上上下下的打扫。

刚走到二楼,一下子听到庭院里有汽车的声音,脚步一顿,胸腔砰跳,咀嚼的动作也停下来。

苦慢慢的,一步步下楼,她的脚步从未有过的轻,仿佛踩重一下都快要呼吸不上来。

毫无预警地,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会。

唐珈叶突然觉得,一段时间不见,他好象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身板瘦了一些,脸部轮廓好象也更加刚硬,象刀刻过一般处处显出棱角。

故温贤宁记得自己这一个月积了好多话要对她说,那是一种孤独的迷茫与绝望中的深深忏悔。

他是那么害怕失去她,害怕到整个人躺在医院里坐立不安,夜不能眠。

梦里总有她悲悲切切,泪流满面的小脸,他醒来时她还在眼前,那么栩栩如生,仿佛能看得清她被泪水打湿的睫毛。他向黑暗的空气中伸出手,摸到的却是冰冷的气流,他颤抖的手垂下去,如同抓不到最后一丝光亮的将死之人。

在出发之前他试着编排过种种开场白,怎么样表达自己的悔意,此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在恐慌,他在胆怯,他在害怕。

唐珈叶见温贤宁一个劲盯着自己看,慢悠悠地把苹果随手扔到垃圾桶里,“离婚协议书带来了吗?如果你贵人多忘事,我这里有两份,已经签好字了,你只要签上你的大名就行了。”

无奈痛苦悲凉一骨脑化成鞭子往他身体上抽,抽痛让温贤宁快要站不住,如同被人活生生撕开手脚一样疼,闭上眼睛重新睁开时,勉强让自己看起来面无表情,“敢不敢跟我去个地方?”

如果在平常她肯定马上说敢,可现在唐珈叶多了个心眼,马上警惕起来,她可不会再上当,平静而冷冷一笑,“敢又怎么样?不敢又怎么样?”

真好,原来她这么防备他,温贤宁用力攥紧了口袋里的两只戒指,左手口袋里是他这些天以来经常编的草戒指,小女孩说她哥哥向嫂嫂求婚时就用的这种浪漫手法,把新娘子感动得一塌糊涂。右手是特意订做的钻石戒指,他的本意是把她带到他们度蜜月的那个海滩去,在那里曾经他把她的心丢掉了,他想不如再从那里把它找回来。

没想到她对他戒心这么重,完全不受他的激将法,那么他要怎么进行自己的弥补?

“我只问你敢不敢去。”温贤宁发觉自己词穷了,只能说这一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冷静与睿智。

以前无论面前任何人他的头脑总是时刻保持清醒,可现在完全没有用,在她面前,看着这样一双冷漠到陌生的大眼睛,他变成了一个凡夫俗子,变成了一个毫无章法的傻瓜。

华语第一言情为您。

只觉得四周静下来,一切都是缓慢的,静止的,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也许是错觉,他骤然看到她走近自己,那小脸上的笑是那么熟悉,是那个赖在他怀里喜欢撒娇,爱耍小脾气,爱给他起外号的小乖乖。

是她,不错,是她,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那么怡人、独特,他曾经最喜欢闻她身上的香味,喜欢深深埋在她脖子里呼吸,这熟悉的感觉直往他头脑里钻,让他浑身情不自禁抽痛起来。

太久了,有多久他没有亲近过她,好象十年,不,不是十年,是二十年,三十年…

原来这么久了,原来他们分开这么久。

唐珈叶慢慢站在温贤宁面前,她仰起头,望着他没有血色的俊脸,小脸上绽出微笑,嘴里却说了一段令他生不如死的话,“你把自己弄成这样给谁看啊?给我吗?你以为你消失了一段时间,我会百爪挠心地想你?你以为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我会禁不住心软?还是你以为你装作后悔的样子,我会傻到哭着原谅你?够了!温先生,温大总裁,我承认你的演技很高明,我比不过你,这天底下的人没有人能比得过你,这样行了吗?别再演戏了,你再怎么演下去对我都没用!我只会瞧不起你,只会觉得你是个婆婆妈妈的男人,你怎么这么贱!怎么这么无耻!同样的把戏你居然想在我面前演第二次!”

温贤宁双眼布满红血丝,仿佛穿胸挨了一刀,整个人木在原地不能动,唯一的感觉就是痛,用疼到恍惚的眼睛看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一张一合的小嘴。

曾经他那么喜欢吻这张粉粉的唇,他爱死了她小唇微嘟的可爱模样,白皙的面孔看上去有些半透明宛如捧在手心里的冰瓷娃娃,令人抑制不住的想要怜惜。

现在这小嘴里却说着令他痛不欲生的话,破碎的心被撕裂一般,屈辱难堪,折磨、痛苦…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他愿意现在抱紧心爱的人,永远不放手。

突然间,他就失去了理智,猛然把她搂到怀里,带着不顾一切,带着死亡的威胁,带着想要忽略伤害的冲动,哆嗦着嗓音在她耳边喃喃,“如果挖苦我,讽刺我,伤害我,能让你好受一些,能让你不再恨我,我愿意让你挖苦、讽刺、羞辱一百次,一万次。没关系,唐糖,珈叶,唐三,小乖乖,你尽管羞辱我,我不会介意。这是我应得的,我活该,再痛又算什么,与你比起来微不足道…”

他疯了,疯了,这是那个不可一世,骄傲自大的温贤宁该说的话吗?这么卑贱,这么低微,仿佛把自尊放在她脚下,要她随便踩。

唐珈叶心中迸出滚滚怒火,又夹着不知名的悲哀,咬牙切齿地在他怀里挣扎,“温贤宁,你是世上最无耻,最不要脸的男人…”

华语第一言情为您。

“是,我是无耻,我是不要脸,我是贱。”温贤宁一顾一切地抱紧她,不让她有一点挣脱的迹象,眼睛里的红血丝更多,声音哽咽到颤抖、抽气,脸上是被痛苦折磨后的扭曲痉挛,“小乖乖,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教教我,教教我,为什么怎么样才能做到和你一样拿得起放得下,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一想到你要离开我,我恨不得去死,我想死,真的想死…太疼了,真的太疼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罪有应得,到现在才体会到你当初的感受,对不起,对不起…请你,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好不好?求你…”

他的声音似怜,似爱,似痛,似苦,让人窒息,让人难以招架。唐珈叶磨牙奋力挣扎,她必须强迫自己去想过去他的种种残忍才不至于使自己软下来。

太可笑了,太可笑了,他伤了她整整一年,让她整夜整夜做噩梦,要不是她提醒,要不是她点破,他到死都不会悔悟。现如今伤害已经造成,他来忏悔有什么用?

不管唐珈叶怎么挣扎,温贤宁抱得死紧死紧,紧到想要把她活活地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唐珈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凝固,憋得满脸通红,眼前发黑,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边咳嗽边断断续续地说,“温贤宁,不要说你现在去死,就算你死一万次,一亿次我也不会再看你一眼,因为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活死人,你早死了,死得干干净净,连渣都不剩。你再赖着不离婚,你也得不到我,我不仅会和轩辕爵搞婚外情,我会和十个,二十个,三十个男人睡,我要睡尽天底下所有的男人睡觉,我要你戴绿帽子,我要你戴一辈子的绿帽子!我要你成为天下所有人的笑柄,我要你当一辈子的乌龟王八…”

从她嘴里一字一字挤出来的声音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与恨意,以至于传到他耳朵里似乎有几千吨的炸弹在爆炸,他被炸得体无完肤,被炸得头晕耳鸣,身体快要软下去。

他突然就松开了她的身体,疼到气喘吁吁,手脚不能动弹,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万年冰洞里战栗抖个不停,太冷了太冷了,她的这些话比无数只缠在他身上的毒蛇还要毒。

她就这么恨他,就这么恨他,恨他到不惜玉石俱焚,不惜同归于尽,他知道她这一次是说真的,不是演戏。不是象上次和轩辕爵在宾馆里偷情似的演戏,这一次是真的,她真的会那么做,真的会给他戴绿帽子。

那天他冲进房间时是愤怒的,看到满地的内衣背叛的怒火差点烧掉他所有的理智,好在最后关头他猛然意识到,这一切可能是他们在演戏。因为她和轩辕爵都太理智,太冷静,遇到这种和情人在燕好,被丈夫突如其来的捉奸,多多少少会显得慌张。再者他和她相处这么久,了解她的为人,她是那种洁身自好的好女孩。

那一次他们一点也不慌张,轩辕爵虽然只穿一条内/裤,他就是看得出来他们早有准备的痕迹。

为您。

因此,当她提到离婚的时候,他虽恼火却没有同意,而是迅速离开。

然而,这一次,唐珈叶如此决然,他敢肯定她不是说笑,不是在演戏,更不是在赌气、呕气。她是说真的,她是抱着打算和他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在斗:只要你不离婚,我就破罐子破摔,睡尽天下男人,我要你难堪,我要你被千夫所指。

焚毁、羞辱、折磨、痛恨、后悔,一掌掌无情地击向他胸口,他骤然间仿佛失去一切感觉,只剩下胸口被震到阵阵钝痛,太阳穴在暴跳,喉咙口又开始有涌上来的腥甜,他想他又要吐血了,这个女人已经恨他入骨,恨他恨到不惜作贱自己,恨到连死都不解恨。

她怎么这么恨他,为什么会这么恨他?

痛恨自己,他痛恨自己,这辈子从来没输得这么惨过,他踉跄着上前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双眼通红咬着牙吼,“唐珈叶,你敢?”

“我敢不敢,你等着看!”唐珈叶冷冷地用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手臂拍掉他的手,继续向他最疼的地方攻击,“那天在小树林里,那个有口臭的人把我挟持,然后捅破我处/女/膜的人是你对吗?”

她不动声色的一句话又击中他的要害,冷冷的目光仿佛两把锥子刺在他的胸口,把他极力想要忽视,泛着脓疮的伤口挑出来。

头开始疼,疼到想要用锤子凿开,双拳握得死紧,骨头发出脆响,牙齿已经快被咬碎,他自认为时至今日自己能翻手云覆手雨,却在她面前失去先机,再也没有能力扭转这副残局面。

不说话,他这样等于是在默认她的猜测,不由又是嗤笑,“我挺好奇的,你是用什么东西捅破我的处女膜。手?不,你那时那么厌恶我,怎么可能会脏了你的手,是你随手从地上捡来的棍子?”

头疼,心脏疼,身体疼,到处在疼,温贤宁满脸苍白,满头大汗,他佝偻着腰以手捂住胸口,大喘气,说不上话来。

唐珈叶眼中一片冰冷,根本不为所动,笑嘻嘻地说,“我看是棍子吧?温贤宁,真难为你了,费了那么大的周折。我也佩服我自己,那棍子上那么多细菌,我怎么没得妇/科/病呢?噢,我懂了,你们家总是想我怀孕,可惜我有妇/科/病,没怀上,真是可惜呀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