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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生气的时候,不就是专找对方最痛的地方拧吗?

对,她一定是在跟他耍脾气,离婚不是她的真心话,不过是女孩家一时间的气话,她答应过他要共度一生的,她答应过的。

她还说她还爱他,仍然爱他。

当时她那眼神,那满脸灿烂的笑不是假的,不是装的,这说明她还爱他,可能是被嫣然刺激的,没关系,他马上就送嫣然走,很快!

现在当务之急,他需要回医院静养,虽不赞同医生说休息几个月,他却吐了大量血,身体虚弱,的确不适合在外面奔波。

等养好了伤,他才有力气去哄她,把她哄到回心转意,把她哄回他的那个小乖乖,爱撒娇,爱嘟唇的小乖乖。

小乖乖,等我,一定要等我!请你,一定要等我!

唐珈叶来到温宅,并没有看到有车在庭院里,车库里倒是停了好多辆,但温贤宁最爱的那一款不在,这说明他不在温家。

什么情况?难道说温父只约了她,想挽回她的心意?不可能,温父那么老谋深算,怎么可能不懂那两个包裹的意思?

如果她是想要婚姻,借温父的力量把夏嫣然轰走,完全可以直接拿到温父面前,何必大费周章用什么寄匿名包裹。

不行了,不行了,55555,这真的是一种窒息的闷痛,琼依写的时候快喘不上气,不知道大家看的时候有没有这感觉?

太可怜了,,可怜的叶子,更可怜的是小贤,才接了叶子两拳已经快吃不消了,一拳是叶子当面打在胸口,一拳是叶子借温父的力打在受伤的身体上,小贤受的伤越来越重,撑住!!!!!

今天七千字!!!还有一句话,好象冥冥中有注定,两个人同一天在最亲的人那里受到伤,这世上最伤的是两种感情,一种是爱情,一种是骨肉相连的亲情…他们两个人同时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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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珈叶相信,温父不是别人,他一定能懂那包裹里面所隐含的真正意思。.因为她早看出温父最看重名誉与官位,在他眼中这两样东西比任何东西都要来得重要,反正温贤宁娶谁不是娶,她毫不犹豫地相信只要她和温贤宁一离婚,后脚马上温家会物色新儿媳妇人选。

不过这些对她已是浮云,一个千方百计才丢掉的温太太头衔,谁爱谁拿去!

温父不会光找她,一定先知会温贤宁一声,说不定温贤宁前脚走,她后脚就来了,刚好擦肩而过,没碰上面。

唐珈叶这么一分析,觉得心里有了八成的把握,迅速走进玄关,温母就正站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她。

苦嘴唇蠕动,唐珈叶一时不知道该叫妈还是叫阿姨,温母先开了口,“老温在楼上书房。”

不用说温母肯定知道了,唐珈叶只能笑笑,低头换上拖鞋,然后低头上楼,在书房门上轻轻叩了两下。

温父来开门,一脸的热乎,“珈叶啊,来,来,进来坐!”

故唐珈叶有些恍惚,感觉温父这张脸不似平常在温家看到的那张,更似于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官方招牌微笑。

“谢谢!”唐珈叶扯扯唇角,在沙发上坐下,敌不动我不动,她自然不可能先把话挑明了,一切只等温父开口提。

“珈叶啊,你进我们家门差不多一年了吧?”

“是啊,爸。”唐珈叶觉得自己最好装做什么也不知道,象平常一样的口气。

“哎呀,真快呀,想当初你和贤宁结婚的时候才十九岁了,咱们家委屈了你,就办了场酒席,没筹办婚礼,外面的人还不知道你和我们贤宁结婚了啊!”温父这语调完全像个慈眉善目的长辈处处在为小辈着想。

“谢谢爸的关心。”唐珈叶发现自己仍然只能笑笑,言多必失,说得多泄露的越多,微笑是最好的武器。

温父依旧在感慨,“我们贤宁今年虚岁都三十二了,时间过得真快呀,我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模样。”温父满脸的认真,似乎正在努力回想,“很聪明,不调皮,特别地乖,还没上小学呢好象就会背唐诗三百首,乘法口诀表,算术一门精,还会弹钢琴,在他们那辈孩子中算是个中翘楚,他是我和晨雨的骄傲…”

温父还在夸夸其谈,对象全是温贤宁,从小怎么聪明,长大了怎么厉害,成长的过程中一点不要他操心,处处优秀,处处显得与众不同,还有过人的经商头脑。

唐珈叶没兴趣听,也不想听,她清楚这些不过是障眼法,温父真正要说的话在后头。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温父才结束对温贤宁丰功伟绩的歌颂,不着痕迹地进往正题,“珈叶啊,你呢还这么小,才二十岁,你和贤宁结婚年龄跨度太大,整整大一轮啊,我们老辈人觉得男人比女人大是女人的福气,懂得疼老婆。不过啊时代在变,我们的思想也要跟着变,你说对吗?”

唐珈叶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再点头。

温父很满意,又忧心忡忡地长叹了一口气,“都一年了,我看你和贤宁的感情还是不太理想啊,你还年轻,我们贤宁都三十多了,拖不起。你上次说不想怀孩子,可能你还没有意识到,男人三十而立,而立之后就想着能有自己的下一代,既然你们感情还是不能象普通夫妻那样,不如分了好,大家各找各的幸福,你说呢?”

绕了一大圈,总算进入正题,唐珈叶真想翻白眼,看来这温贤宁腹黑不是从天而降的,全是遗传自父亲。

既然温父装作包裹的事不知情,那她也会装,一脸茫然地问,“爸,您想说什么?您是要我和贤宁离婚吗?”

什么叫我要你们离婚?温父霍然不说话,心里又感叹,这唐珈叶可不简单,他说了这么多,她还是这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小狐狸一个!竟然把离婚这事推到他头上。

温父若有所思之后,又随和地开口,“今天你婆婆批评过我了,觉得你和贤宁的婚事过于草率,我做为一家之主,应该要事先过问一下你们间的感情,弄到现在大家都不好过啊。现在我想问问你,你对我们贤宁有什么想法?可能这话我不该问,可是刚才贤宁说了,他想和你离婚,就是不知道你的意思!”

终于等到这句话,这可不是我提的,是你温志泽代表温贤宁提的,唐珈叶仍然记得温贤宁那天斩钉截铁的说这辈子休想,她可不会天真地认为他会一下子想通,十有温父是在代温贤宁做的决定。

这正是她要的,她要借温志泽的力打在温贤宁身上,她要他有切肤之痛,这也是她打组合拳中的第二拳,唯一的遗憾是她没看到温贤宁当时大受打击的落寞表情,相信一定很精彩。

很痛吗?温贤宁,不,这还不止,我下面还有最重要的第三拳,就看你受不受得了!

“还有啊,贤宁创了这么大的家业也不容易,这些年他的身体不好,还强撑着。你们分开这离婚财产可是个大问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年轻,花不了多少钱,最好弄个什么协议什么的…”

温父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你要离婚可以,温家的财产你一分拿不到,要她签净身出户的协议,装作很为难地抬起脸,唐珈叶沉重地说,“我知道了,爸,我会考虑的。”

温父憋了半天好容易等来这句话,顿时笑了起来,“好,好,不急,你慢慢考虑,有的是时间。不离那是最好,唉,都一年了,处出感情来了,你们要是离婚,我还真舍不得啊!”

温父胸有城府说到后半句,又唉声叹气,十分不舍这个儿媳妇的样子。

从楼上下来,唐珈叶有种刚刚看完好戏的韵味感。

温母站在客厅中央,面无表情,“你要离婚咱们家没人拦你,以后不是一家人,彩礼你们唐家也没理由拿着,得原封不动地还回来!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儿子辛辛苦苦赚来这些家产也不容易。”

虽说早有准备,温母这句话仍是刺耳,唐珈叶默不作声低头从背包里拿出支票,“这里有一千四百万,你们给的彩礼是一千三百多万,下面的零头不用找了,抵上我这一年在你们家的饭钱、房钱、水电费,那些名牌我只用过一两件,也折算在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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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母气恼不已,什么叫下面的零头不用找了,好象是在打发叫花子。这丫头可真是牙尖嘴俐!骂人不带脏字!可这钱她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丫头,不要才是傻,赶紧接过支票,顿时感觉上面的温度烫得她手疼。

交完支票,唐珈叶平平淡淡地说,“我会净身出户口,什么财产所有的我都不要。”

说完,再也不想看温母一眼,洒脱地把背包甩到肩上,迈开大步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去。

在这里生活了一年整,被压迫,被欺负,被瞧不起,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走路变得昂首挺胸,一种油然而生的自信从胸腔里发出来。

凭什么不自信?我一不赌博,二不欠债,三不犯罪。人与人是平等的,谁都有活在这世上的权力,以后我不光要活着,我还要活好,活出精彩,活出人样来。

一拿到支票,温母什么也不怕了,此时气得要命,这野丫头就这么会气人,还个彩礼把话说成了什么样?什么?还水电费、饭钱?

不带这么讽刺人的,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老温说得对,这野丫头早走早好,现在就敢这么没大没小地气她,要是继续做他们家儿媳妇,以后还指不定给他们使多少绊,等他们老了还不被她活活欺负死!

早走早好,赶紧滚蛋!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早开始帮着给儿子物色新媳妇,一定要比这丫头好一万倍!漂亮、贤惠一万倍!

车子开得很慢,温贤宁的心脏仿佛在极度衰竭,呼吸困难,心口哽得难受,快喘不上气来,那脸白得吓人,眼前忽明忽暗,赶紧把车靠着路边停下来,趴在方向盘上大喘气。

“叩!叩!叩!”有人在敲窗。

他勉强抬起头,降下车窗,见是若若,想掩饰已经来不及,只能虚弱地苦笑。

“哥,你怎么偷偷跑出来了,我们到处在找你,我就猜你偷偷跑回来。”温若娴柳眉紧拧,看着哥哥直冒冷汗,平常英俊的面庞如今惨白如鬼,不禁哽咽起来。

“我没事,刚刚家里有事,我回来一趟。”温贤宁摇头,他没有留意到自己摇头的速度那么缓慢,仿佛在一夕间垂垂老矣。

温若娴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唤来在后面车里的简君易,把温贤宁扶到简君易的车上,然后呜咽着对温贤宁说,“哥,我让易送你回去,你的车我开走,你什么时候康复车什么时候还你。”

温贤宁抖着唇异常艰难地点头,随后闭上眼睛靠在后车座里,他太累,太虚弱,感觉自己好象跑过了一场漫长的马拉松,整个人都是虚脱的,不真实的。

等温若娴走后,简君易才发动车子,瞄了一眼歪在车座里的温贤宁,他只能无奈地长叹,如果说以前他是在看好戏,现在连看好戏的心情都没有了,毕竟当初要不是温贤宁几次出手,哪里还有他和若若的今天。

然而,他是局外人,要插手谈何容易。这中间的尺寸要拿捏得恰到好处,多一分显得你鸡婆,说不定好心办坏事,把事情弄得更糟,少一分又觉得即使出了力也跟没出一样。

看温贤宁这种倍受打击的样子,简君易敢肯定,温贤宁在温父那里绝对尝到了失望的滋味,其实温父是有多么自私,做为温家的女婿他不是第一次亲身体会。

温若娴将温贤宁的车一路开进温宅,拿了车钥匙进屋,温母正准备上楼,见女儿突然来了大感诧异。

“妈,大嫂是不是来过?”温若娴直接就问,她在路上已经分析过整个事情,大哥回温宅一定是爸让的,那么爸说了什么?

现在唯一难让大哥难以招架的就是大嫂,如果爸谈的是大嫂,不想都知道大哥和大嫂的事已经不仅仅是夫妻间的小矛盾,而是上升到了整个家族。

提到唐珈叶温母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大嫂,以后她不是咱们家的人!”

一听母亲这话就有门道,温若娴抱不平,“妈,你别这么说话,大嫂其实人挺好的,就是年纪轻,有时候说话太直。”

“直什么直?”温母边瞪眼边向女儿告状,“若若,你是不知道,刚刚她那副嘴脸,趾高气扬的,把我气得要命!你要是在场,你也会气!”

每次在大嫂的问题上跟妈都没办法沟通,温若娴叹了口气,转了语气问,“爸在上面吗?”

“你爸在午睡,你过会儿再上去。”温母知道丈夫的习惯,这个点温父总爱睡上一会儿。

温若娴何等聪明,从母亲的几句话中提出来一些端倪,“那大嫂来干什么?是不是提离婚的事?”

温母板着脸,“嗯,你爸同意了,我也同意。”

温若娴摇头,“大哥不会同意的!”

想起儿子之前一声不吭从楼上下来,连她说话也不理,温母一时又吃不准,嘴里倒是很硬,“你爸要他回来就是谈这件事,你大哥一直听你爸的话,这女人不能要,你哥什么也没说,我看他是同意了。”

怎么能这样!

温若娴看着温母,不知道该对父母说什么好,真是为大哥不值。对大哥和大嫂的感情她无能为力,插手不了,却也能做力所能及的事,今天一定要说服父亲,为大哥争取自己的幸福!

傍晚,温若娴从温家出来,到医院脸色不太好,到病房外面简君易恰好从里面出来。

“我哥睡了吗?”

“嗯,刚睡。”简君易见她眉头紧锁,搂过她的肩往外面走,“在你父亲那里碰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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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若娴气呼呼地握紧双手,“是啊,我爸真过分,和亲生女儿也打太极,估计今天和我大嫂说话的时候也这样,反正他就是自私,一点不为大哥的幸福着想。.我又是软磨又是硬泡,他说什么事情都依着我,就是这一件事不行。”

对于岳父,简君易无法再说什么,挑了挑眉说,“若若,我认为现在你父亲到是其次,关键是你大嫂,如果是你大嫂执意要离婚,别的人想拦都拦不了。”

“我大嫂?不可能!”温若娴摇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易,你不会是动用了黑司曜那边的情报网查出了…”

她总是这么聪明,什么事也瞒不了,他也是刚刚查出来的,简君易哑然失笑,只能点头承认,“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插手他们的事吗?要知道只要不闹太大的动静,你父亲一向不管小辈们的事,因为他收到了一份对他十分不利的东西。”

苦温若娴转动脑筋,转而说,“该不会是什么我哥在外面和那个夏嫣然有一个家的证据…”

简君易点点头,“不止,里面还有一份你大哥在停车场打你大嫂的录影带。”

这下温若娴彻底懂了,这寄东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嫂。大嫂她,真的想和我哥离婚…

故温贤宁坐在窗前,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出神,外面阳光那么好,那么强,真适合出去走走!可惜他现在没力气,只能象这样坐着,从前他太忙,错过了很多风景,也错过了很多人。

这些天他总在回忆,无法自拔,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她把一个公子哥弄到脸红脖子粗,偏偏又发火发不得。

想起她第一次叫他大叔的情景,那小小的脸蛋上露出调皮的神采,那么好看,那么动人。还有她提到早婚的好处,明明她那么小,才十九岁,为了逃避对自己一直忽视的母亲,她选择了完全信任他。

她的心,她的一辈子幸福选择交在他的手上,他不珍惜,熟视无睹地浪费掉。

温贤宁又觉得身体的某部位开始疼,疼到他毫无办法,疼到他不能动,不能思考,不能说话,不能呼吸。满耳朵全是她的哭声,眼前全是她在他虐待下挣扎的小脸,满脸泪痕,哭着向他求饶。

那哀求的声音带着最尖锐的力量捅进他心口,那颗跳动的心脏被戳穿,任那撕裂剧痛在肆虐着身体,因为这是他该得的。

他知道自己活该,知道自己的罪行,知道自己该死一千次,一万次。

可是他又不想这么放弃,他亲眼见证了父母从偷偷摸摸到成功正名,把大伯母从温夫人的位置上踢开。他不相信这世上有爱情,可是命运却和他开了一个大玩笑,他爱上了唐珈叶,他爱这个女孩,爱她甚过一切。

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所求的不多,只是渴望爱情,难道他错了吗?

温若娴从外面进来,温贤宁怔怔地盯着窗外,“推我去外面晒晒太阳。”

温若娴什么也没有说,知道他没力气,从外面推进来一辆轮椅,扶他坐下去,慢慢推到医院花园里。刚好这时候有电话进来,温若娴坐完月子,重新开始管理珠宝公司,每天都有大量的事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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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我放这儿。”温贤宁朝妹妹虚弱地微笑。

左右看了看,这里空气新鲜,阳光又好,这里适合晒太阳,温若娴点点头,走到远处去讲电话。

妹妹一走,脸上硬绷起来的笑瞬间消失,温贤宁目光黯淡,腿上的手机传来震动声,拿起来接听,“温先生,您好,您专门订做的结婚戒指已经在指定时间完成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收?是送到您手上,还是您抽空来取?”

是的,他订了一对结婚戒指,某天晚上偷偷量了她左手无名指的尺寸,然后在某国际知名珠宝品牌那里订做了一对。

一年前他给她的那枚戒指是秘书挑的,不代表他的心意,这一次他花了心思,特意按照两个人的手指大小去订做,为的是在结婚典礼上给她以爱的见证!

温贤宁还没有回答,不知从哪里飘来歌声:

用藤草做的戒指

我用真心去编织

夜美得像一首诗

我们埋下爱的种子

等它漫漫滋长成

甜蜜的果实

送你一枚草戒指

“温先生?”电话里对方轻声催促,温贤宁收回思绪对着电话说了一声,“以后再说。”

歌声还在继续,并不是哪个播放器放出来的,是有人在吟唱,他把手机搁在膝盖上,慢慢推轮椅,绕过一边的花圃,看到有个小女孩坐在上面低头开心地唱着。

要在以前他忙生意还来不及,哪有闲心听这种随口吟唱的歌谣,温贤宁想离开,却禁不住好奇推着轮椅过去。

小女孩坐在花圃上,两条小腿晃呀晃呀,嘴里边唱歌,边在做什么东西,小女孩编得很仔细,编完了戴在手指上,咯咯直笑,突然见一个脸色过于灰白的陌生人在自己面前,一点不俱生,“大哥哥,你觉得好看吗?”

这不过是一只草编的戒指,小孩子的玩意,温贤宁发觉自己还真是无聊,嘴里回答,“好看,怎么做的?”

问完这个他惊了一下,倒不是惊讶于自己为什么问,而是想起了曾经也有个关于一根草的故事。

在海边度蜜月的时候,他记得她小脸笑得神秘,“大叔,把手给我。”

他依言把手心摊在她面前,只见她嘟唇,往他手里吹了口气,嘻嘻笑着说,“大叔,握紧了,这是我的心,现在全部交给你。”

他看了看掌心,握起拳,除了空气还是空气,觉得她很幼稚。

可是如今他再回想,原来她曾经那么郑重地把自己鲜活的心双手捧在他面前,那么卑微,那么毫无保留,他居然什么也没看到。

太痛苦了,这种后知后觉的感觉太痛苦了!他抚住疼痛难忍的胸口,他想自虐,想揪打自己,想把自己的脑袋切开,把自己的心脏剁开。他很想看看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铁石心肠,她表达得那么清楚,他为什么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原来他曾经拥有过,是他不懂得珍惜,现在失去了,其实失去的又何止是她的心。

为您。

还有她的灵魂,被他无情地撕成碎片,碎得血肉模糊,当初他那种不为所动,如今看来是那么愚蠢与自私。

以至于在民政局大楼前那个画面又映在脑海里,背对着光的她笑容那么凄凉,“大叔,把手伸出来,伸出来要握成拳哦。”

他握拳伸到她面前,她变戏法似的拿出根草,点在他的拳头上,“谢谢你,释放我。”

那时候他很不屑于她的幼稚,没空理会她这些,只想去登记,如今恍然明白,当时的忽视将会令他抱憾终生,因为他错过了得到幸福的机会。

与幸福就那么擦肩而过,这太残忍了,真的太残忍了!

温贤宁哆嗦着唇,摇着头把脸慢慢埋在手掌里,手心里空空无也,荒凉一片。曾经在手里紧握的就那么失去了,他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后悔的痛楚宛如一只大火炉在焚烧吞噬着他,他身体的每一寸地方都在痛,痛到想要大叫,痛到想要哭,痛到接近死亡的恐惧。

小女孩歪着脑袋问,“大哥哥,你怎么啦?我教你就是了,不要难过哦。”

难过?何止难过,他恨不得拿刀杀了自己。

温贤宁,你真是混帐,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才能体会到唐珈叶当时内心的挣扎与煎熬,她知道你在外面有个夏嫣然,却选择包容,她想以真心打动你。

那时候你居然一心只想着登记,只想着利用她,利用她对你的感情,利用她对你的爱,来达到你那肮脏的目的。

那时候哪怕他多认真一点,去发掘她的好,多用心和她处处,或许会提前爱上她,或许他们今天不会是这样,不会有后面的暴力,不会有后面的虐待,不会有,不会一系列的错误、痛苦…

悔恨如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将他整个人罩住,来不及防备,另一种从骨头深生滋生出来的锥心的疼又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她说得不错,他虐待她,折磨她,这一年来他都能吃得下睡得着,她为什么不能?

他带给她什么了?除了痛苦还是痛苦,除了利用还是利用,什么也没有。

枉你还一直在说爱她,你知道她曾经有多痛苦吗?温贤宁,你是个瞎子,一个自私自利的瞎子,一个彻彻底底的刽子手,是你亲碎,践踏,是你的无情与冷血摧毁了到手的幸福!你该死,你真该马上去死!

有很长时间,好象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沉浸在悲伤的苦海里,那小女孩还歪着头在打量他,大眼睛那么清澈,如同好看的玻璃珠子,轻轻地唤,“大哥哥…”

身体剧颤,他仿佛中了邪一样僵直着身子盯着这张小脸,怎么那么象一年前活泼可爱的唐珈叶,噘起嘴巴的唐珈叶。在他面前,脸上成天有毫不掩饰的快乐、不顾一切对他爱的表达,对他们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毫无保留地铺展在他面前。

温贤宁面部痛到扭曲,俊脸瞬间变得更加煞白,他想说点什么,想说我愿意,却什么都发不出,拼命用力,拼命想说,却慢慢明白,原来他在回忆里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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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吗?他现在才明白,这世上有两样东西用金钱无法卖到,时间和后悔。

他想让时间倒回,想让自己回去过去,想在她大胆示爱的时候回应她,而不是象过去那样表面温柔,内心冷漠。

不堪忍受这样的结果,他想的,他想回到过去的,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真心,如果再给她钻戒,或许她不会稀罕,早不给晚不给,决裂了才给,说不定不会领情。与其这样,不如做个更有意义的事。

这种感觉如此强烈,强烈到他又对小女孩说了一声,“教我编这只草戒指行吗?”

“可以呀,大哥哥。”小女孩嘻嘻笑,从花圃里拔来两根狗尾巴草,然后交给他,“给你。”

“谢谢!”他勾起一个十分难看的笑,眼睛疼到模糊,接了过来,“这草戒指有什么含义吗?”

小女孩大概十三四岁,边编边唱:

“握着你的手才了解

原来与你近在咫尺

月光下两个影子

或许就叫做彼此

看着你开心的样子

也是我最幸福的事

用藤草做的戒指

我用真心去编织

夜美得像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