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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老夫正有此意。”寒蝉子一点头,“要知道左贤王此人一向谨慎小心,一般方法怎么会令他中计?这虽为不光明之举,但也是令他自投罗网的最佳方式。”

南华公主略显紧张地扯着裙衫一角,从她微颤的唇角可以看出她的隐忍来,而楚凌裳则一直低着头,淡若远山的清眉微微蹙在一起,心底深处却隐隐腾出一丝酸楚之意,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很奇怪,是她这十六年来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

“好好!老夫子实在是高!”皇上高兴地竟然站起身来走来走去,“如此一来,朕既可以不用损失良材,又让匈奴没有借口而言,一举两得!”

太后也连连点头,又看向南华公主,微笑中含着一抹疏离般的慈祥,“灵儿,只不过是要苦了你了,匈奴之地不比汉宫,你要如何克服呢?”

“灵儿谢过太后关心,为了大汉,为了凌裳,灵儿再辛苦也会克服。”她轻声说了句,眼神却有几分寂寥。

楚凌裳只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师父说如此一来可以避免劫难,但是南华公主的命运如何呢?一切都因逆天改命,她完全推算不出南华公主未来要走怎样的路啊……

脑海中不经意闪过赫连御舜的脸颊,还有他淡若清风的气息……

“皇上,太后——”在一边一直未出声的夜崖迹终于开口,他起身,白袍之下的身躯伟岸绝世,嗓音如幽谷清风,“凌裳入宫只为平定七国之乱,战事一旦平息下来,我们师徒三人便会离开汉宫。”

他提前请辞,因为他能够听出皇上有继续挽留凌裳留宫的意图,师妹性情恬淡,留在宫中不过如同坐牢,以防万一他和师父定要这么做。

皇上微微张了张嘴巴,许是没料到他们会这么绝然请辞。

太后想了想则点点头,“哀家知晓你们早已习惯了隐世生活,倒也不愿多加阻止了,老夫子对战乱的推断哀家深信不疑,但今晚的事情,又要如何让哀家相信可能办到呢?”

生性多疑是后宫女人的通病,这也难怪,如果总是轻信他人的话,那么她这位太后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岂能坐上太后之位?她的儿子又怎能坐上龙椅?

寒蝉子自然也明白太后的意思,从容一笑,“太后心有迟疑是正常的,毕竟奇门之阵并不为天下人所熟悉,纵使老夫提前再如何保证也难消太后疑虑,还是请太后说出可以消除疑虑的方法。”

楚凌裳也抬头看着太后,淡淡眸光闪过一抹了然,他们心知肚明,消除疑虑是假,能够真正钳制他们才是真。

太后闻言后笑逐颜开,“老夫子真是深知哀家的心思。这样吧,夫子推断明日吴王再度起兵作乱,哀家知道夫子曾经辅佐高祖上过沙场布阵杀兵,但如今年事已高,哀家也不忍心看着夫子在沙场之上饱经风霜,倒不如暂时留在宫中,让夫子的两位徒儿亲临战场指挥布阵,到时皇上会命夜崖迹、楚凌裳为幕后军师,有统领千军万马的职权,如何?”

楚凌裳一怔,要她亲自上沙场布阵?她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会,哪会杀人?夜崖迹则低语轻笑,没说什么,寒蝉子眼神划过思考。

太后唇边泛起笑意,眸间暗藏一抹谙意。她必须要留他们其中一人在宫中,否则要如何钳制他们的行为?鬼谷之人行事诡异多变,又难以捉摸,她不能冒这个风险。夜崖迹此人武功不凡,想要扣住他何谈容易?楚凌裳留在宫中又怕祸乱后宫,只有寒蝉子最适合作人质。

这对师徒进宫无非是想带走楚凌裳,她提出这个要求,量他们也不能不答应!

皇上见气氛有些压抑,尴尬地笑一笑,看向太后却压低了声音,“母后,凌裳一个女子怎么能战场杀敌呢?太危险了,倒不如——”

“皇上不必担心,依照哀家看来,凌裳的本事大着呢,皇上是太小瞧女子还是不相信鬼谷之人有这个本事?”太后从容打断皇上的话,面带微笑,又看向了楚凌裳,“凌裳,哀家没有夸大你的本事吧?”

楚凌裳将太后眼中暗藏的心机纳入眼底,轻轻收敛,一贯平静,“师父年事已高,的确不适合再沙场杀敌,凌裳和师兄愿替代师父前往,还望太后娘娘放心。”

夜崖迹也轻轻施礼,“在下定当竭尽所能。”

寒蝉子依旧微笑着,轻捋胡须。

上画面花化花下面。“好,哀家向你们保证,沙场凯旋之日便是你们师徒三人离宫之时!”太后这下子满意了。

“多谢太后成全。”

“今晚的事就靠你们了,千万别让哀家失望。”她又叮嘱了一句。

楚凌裳几人同时领命。

章节目录 卷三 069 改命之夜(1)

入夜,月华倾洒汉宫,宫阙之间全都染上似水柔情。

寰妤殿,纱帘轻轻飘扬,皇宫别苑此时正在大摆宴席,为左贤王送行。这场热闹袭不进寰妤殿,由此这里极为安静,只能听到清风拂过竹林的声音。

她轻轻倚靠窗前,月光沿落在她芳华似雪的白裙上,她的周身散发着朦胧的光芒,如同即将羽化的仙子,像是随时要飞往月宫寒阙。

手心之中是那块象征着军权的玉佩,寒玉吸收着月光的精华变得更加通体明亮,上面的图腾栩栩如生,生猛活现,紧握手中,彻骨的寒凉袭进内心深处……

今夜,她将会亲手将南华公主送到他的面前,她应该为自己能够获得自由感到高兴才是,她没有强迫任何人,一切都是南华公主自愿的,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南华公主是栗妃娘娘的人,能够远嫁匈奴,也意味着栗妃会更加稳固后宫地位,跟南华公主认识这么久了,她从来没有过问过南华为何一定要替栗妃卖命?为何一定要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可她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一个女人想要在宫中存活所选择的方式可以是不同的,也许,南华能够远嫁匈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也好比她在宫中孤独终老随便被皇上下嫁那些世子要好得多。

想到这里,心微微一颤,竟然惊愕自己的想法!她怎么会认为赫连御舜是好过那些世子的呢?真是太可笑了,那个人心机颇深、野心勃勃,又怎会是理想丈夫的人选?

深吸一口气,心底最深处竟然扯出一丝丝痛楚来……

青袖一路掌灯来到她面前,将内室的烛火点亮后,见她将玉佩紧握在手中,不由得轻声问了句,“小姐,你真的让南华公主替代你吗?左贤王钟情的是小姐你啊。”

“青袖不要乱讲。”她将玉佩放好后轻声说了句,嗓音淡然无奇,“赫连御舜这个人心中在想些什么根本外人无法得知。”

“还能有让小姐看不透心思的人吗?”青袖不由得好奇,凑上前,“不过依照青袖看来,左贤王真的对小姐有意思呢,要不然得知小姐有难出手相救呢?我认为他倒是挺简单的一个人呢。”

楚凌裳看着青袖天真单纯的模样,不由得轻抿樱唇,这个丫头看谁都简单,不过这种性格也好,不会有太多的忧愁。

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窗外,师兄夜崖迹倚靠在桃花树下而坐,清风吹过他的白袍一角,修长右腿曲起,一只手臂随意搭在上面,另一只手则拿着一片树叶送在唇边,轻轻吹着简单却又动听的曲调。

两只鹤儿正围着桃花树嬉戏追逐,桃花飞落时飘过夜崖迹的眸底,如同染上了一丝芳华……

楚凌裳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师兄的样子令她不经意又想起那晚的情景,也是大片桃花,那男人在树上吹动箫音,也如今晚师兄一样孤寂。

是什么让他们染上了孤寂?

青袖见她不说话,也顺势看去,坐下来双手撑着小脸,笑眯眯地说道:“师兄的样子真好看,这一幕让我又想起我们在山上的时候。”说到这儿,她歪着头,“小姐,我总觉得那个左贤王和师兄一样是好人呢。”

“你怎么可以拿他同师兄相比?”楚凌裳抬手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当做惩罚,起身轻步走出了大殿。

青袖委屈地嘟嘟嘴巴。

几片桃花窜过眼眸,落下几许芬香……

白衫飘过之际,那幽幽的乐音戛然而止。夜崖迹抬头,对上楚凌裳的眼眸后轻然一笑,如同千树万树梨花被散落枝头,一松手,树叶随风飘走。

“时辰快到了吧?需要我协助吗?”他起身,颀长身影被月光拉长,笑容蔓延至眼底。

楚凌裳轻轻一笑,“不,我一人就可以。”

“好。”他向来性格淡然如水,话不多说却能看出他对师妹的关心之意。

剑-梅顾俗顾康梅。她并没有立刻离开,良久后淡淡开口说了句,“师兄今晚似乎有心事。”

又一片桃花飞落两人之间,夜崖迹也淡然一笑,眼中多少带着丝丝缕缕的宠溺之意,“怎么,师妹打算揣摩我的心思了?”

她眼中含笑,轻轻摇头,“师妹不敢。”

“去吧,一切小心行事。”夜崖迹轻轻勾动唇角,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楚凌裳点头,刚刚转身,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来看着他——

“师兄,这一生你有没有爱过什么人?”

夜崖迹眼中微微一怔,随即轻笑,“我早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情爱之事在我眼中只是绊束而已。”

楚凌裳轻轻一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夜崖迹也轻轻笑着,眼中却划过淡淡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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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殿上的串铃声稀稀落落,太液池的水涓涓流淌,如同一贯的静雅。南华公主一直站在殿外,月光之下的她犹如遗世的青莲,美丽孤傲。

待楚凌裳将殿内的阵门布置好后走出了大殿,一眼就看到了同样身穿白裙的南华公主,将眸底一抹难言情感遮掩后轻步上前,低声叮嘱道:“灵儿,里面一切都布置好了,你要记住,进殿之后不要乱碰摆设,因为物品的摆设都是组成阵门的关键,摆设只要动一点点,阵门就破了,我们的努力全都白费。”

两人私下交情也挺好,再加上南华公主一向没什么架子,她早已经习惯了叫她的名字。

南华公主脸色苍白,手指也在紧张地颤抖着,楚凌裳轻轻拉过她的手,感到一阵冰凉,不由得心生不忍,“灵儿,其实你不用这么勉强的。”

“你还有退路吗?”南华无奈地笑了笑,“其实我在宫中也不过是废人罢了,倒不如远赴匈奴为汉宫做些事情,也能让皇上和太后记住我,凌裳,你跟我不同,你聪明有才华,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太后挟持。”

章节目录 卷三 070 改命之夜(2)

夜更深,甚至染上几丝妖媚之气。

明月殿的大门缓缓被推开,一阵晚风吹了进来,吹得两旁的烛灯肆意摇曳,男人伟岸健硕的身影被拖长,犹若一尊天神,他摆手遣散了跟随的宫娥和宫人们,独自走进了大殿。

殿门徐徐被关上。

烛火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偶尔发出噼里啪啦燃烧的轻声。

殿内的摆设似乎变了个样子,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似的,刚毅剑眉轻轻蹙起,径直走进了内室。

几缕淡然清香拂过他的呼吸之间,是女人香,有些熟悉!

鹰眸快速转动了一下,锋利地扫过四周的环境,是内室不假,但荒唐的是连内室的摆设全都乱了套,鎏金香炉竟在床榻旁边,清丽白纱漫着四周,在烛光的摇曳下晃得他的头直泛疼,抬手下意识揉了揉额角,这是怎么回事?在宴席上他并没有喝多少酒,他虽然生长在匈奴,但因为职责所在从未喝醉过,今天回来的路上他还清醒,现在却感到醉意?

怪异非常。

再看内室的摆设着实心烦,一伸手刚要重新归位,一道女子柔软卿喃之音扬起,如同暗夜盛开的魅惑毒药般……

“王上……”

白纱轻轻飘荡,床榻之上,南华公主斜倚上面,白色裙纱拖延在床榻之下,淡淡的光晕在她衣衫上流转,一袭长发折射着柔和,她长长的睫毛如一把典雅的古扇半展了一下又复安静,精致的容颜是笔墨渲染的枫叶唱晚,纤细的身姿是他熟悉却又陌生的存在。

赫连御舜突然停住脚步,扑面而来的画面震撼了他的心,让它不可遏止的剧烈跳动起来!

“楚凌裳?”他微微眯起鹰眸,看着眼前这个似真似假的女子,有点像她,还有点不像,是她吗?她一向对他冷若冰霜,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寝宫之内?

“王上,您喝多了吗?让凌裳为你备好解酒茶吧。”南华公主略显紧张地站起身来,朝着他缓缓走了过去,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够将她当成是楚凌裳,他太过冷静地站在那里,她的心早已经没了底气。

冒着热气的解酒茶端于他的面前,见他没有蹙眉拒绝,试探地抬眸凝望着他——

“王上,您试试看。”

赫连御舜低头凝视着娇柔相依的女子,眼前楚凌裳的脸颊是那么清晰,清晰到他可以一眼望进她柔情似水的眼眸之中。

他没有看错,是楚凌裳,可心中为何总觉得一丝怪异?

“哎呀……”南华公主见他一直盯着她看,心中一哆嗦,手微微一颤将器皿抖落,解酒茶尽数洒在赫连御舜的身上,打湿了他身上的锦绣长袍。

眼中一惊,连忙伸手去擦拭,脸上也泛起急切之色,“对不起,王上,我、我不是有意的——”

“你为何会出现在本王的寝宫?”他没有理会身上污浊之物,一抬手握住了南华公主的皓腕,刚毅英俊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微微眯起的隼目透着一丝不解之意。

南华压住心里的慌乱,轻轻嘤咛一声,嫣红的樱桃小口微张,“王上在太后面前讲明了一切,让所有人都以为凌裳早已经是王上的女人,王上的目的不就是逼着凌裳无处可躲,只能跟着您远走北方吗?难道,王上现在反而不愿意看到凌裳?”

眼前的女子面容似真似假,恍恍惚惚,那张淡若莲花的绝世容颜深深印刻在他的眸底最深处,见她轻轻蹙着黛眉,似乎在隐忍着他的手劲似的,良久后他缓缓放手,修长指尖轻柔的抚过她秀美如远山的黛眉,再滑过她光洁如玉的晶莹脸颊,最后停留在娇艳如花瓣的红唇上,感受着她柔软而温润的触感。

他眼中的凌裳此刻是娇柔的,是足可以激发他雄性征服欲望的!

南华公主的唇纹细腻,唇角噙着一丝娇媚的笑意,诱人至极……

赫连御舜深邃的眸子与她对视,一言不发,忽然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细细的摩挲着:“本王很好奇,你今晚怎么会突然变得大胆起来?”

南华公主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生怕他是因为发现了一切都是假的,但仔细听他的语气似乎真的将她当成了凌裳,手指死死地攥在一起,故意敛下眸,“凌裳只是为心仪之人大胆而已,难道王上不喜欢?”

说完这话,又怕会露出马脚,立刻大胆地搂住他的腰,整个人埋在他的胸膛之上,无助低语,“凌裳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王上而已,能够得到王上的爱是凌裳的福气,可凌裳又怕王上身边女子众多而冷落,我……”说到这儿,她适当地打出话,硬逼着自己死命咬着唇,看起来有些迷乱而又楚楚动人。

赫连御舜有一瞬的怔住,额角的痛楚又隐隐泛出。

南华公主确定他没有认出自己来,又逼着自己眼中含着泪,娇媚的面容就如秋雨中的湖色。

映在赫连御舜的眼眸中却是楚凌裳晕染淡雅、令人神往的模样,那我见犹怜的模样都如雕磨后的鬼斧神工,一眼一语都有沁人心扉的诱惑。

忍不住伸手将她的樱唇释放,低低说了句,“别咬了。”

南华顺势将自己的脸颊在他的宽掌上轻轻磨蹭着,如同一只受了宠的猫儿,引得他将她拉入怀中,情欲的气息在他的双唇间蔓延:“你这么大胆跑来本王的寝宫,难道不知道后果吗?”

上画面花化花下面。“凌裳早就应该属于王上您的,不是吗?”她绽放一个魅惑至极的浅笑,又害羞般轻轻的垂下清澈动人的眸子,掩盖了深埋眸底的紧张。

佳人在怀,又主动送抱,他自然不是什么圣人,微微一勾唇角后将怀中女子抱起,稳步走到床榻前将她放下,看着白衣胜雪的女子如画般缓缓展开身体,紧锁着她的鹰眸暗了暗,突然俯下身压了下去,吻上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南华的娇躯轻轻一颤,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底战栗般的传递开,不自觉地张开嘴,轻吟了一声……

章节目录 卷三 071 改命之夜(3)

一丝妖异之气渐渐地在殿内蔓延,鎏金香炉中丝丝缕缕的香薰也摇曳着妖媚身躯在上空扭动着,散发着与平日不一样的清香馥郁……

赫连御舜只觉得头更加昏昏涨涨,眼前的白纱在轻摇,周围的物件似乎也像是长了生命一样,整个空间都像是轻轻摇晃的船儿,令他觉得似假却又似真,怀中的女人绝美艳丽,轻轻地在他怀中舒展最柔美的身姿,楚凌裳的容貌像是被笼罩在纱雾之中,变得更加梦幻和充满诱惑,唇齿间的温柔像是最甜的糖,又如同鱼儿似的在他唇瓣游走,令他的呼吸不由自主紊乱起来,从鼻腔里溢出一声轻哼,伸手捧住了她的头,更加深入探索她的檀口。

南华公主先是轻轻怔愣,随即慢慢地沉沦在他柔情的攻势之中,如莲藕般的手臂忍不住轻轻缠绕在他的颈部之上,生涩地回应着他的热情。

怀中女子的主动让他吻得更深更加饥渴,两人呼吸越来越急促,能够呼到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唇瓣与唇瓣在不断的厮磨中升温,变得滚烫无比。

“王上……”南华凝着他,声音出奇的柔媚,凝白的小脸也因为这般厮磨而镀上一层羞赧的红晕,犹若窗外漂游飞耀的桃花,在她的唇畔一点点晕染开来。

赫连御舜微微撤离她的唇,性感英俊的脸充满浓浓的欲望和蛊惑……

修长灼热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唇,又覆唇上来,不同于之前的轻柔缠绵,他几乎是有些急切粗鲁的撬开她的嘴,灵活的舌头狂肆地搅弄着檀口,深深地攫取她口中的香甜。

这一次,他的手轻轻的抚着她修长光滑的脖颈,一遍又一遍,细腻光滑的肌肤让他流连忘返,精巧起伏的锁骨下,玲珑有致的身体急剧起伏,诱使着他想往下,再往下,细细探索……

“啊……王上……”南华颤抖着娇躯,强烈的酥麻像电流一样击中了她,一声酥媚入骨的声音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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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妤殿

明月映入殿内,散落斑驳影子。烛灯轻轻摇晃着楚凌裳的影子,将影子破碎一片……

夜已经很深了,青袖这个时候早已经酣然入梦,这个丫头就是这样,到了时辰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她睡觉,天刚亮就会起床,每天生活得倒也自由自在。

她也是这样,可惜,今晚却无缘无故没了睡意。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了好久后终于还是起身,拿过一件长袍披肩于肩头之上,手中拎起带着串铃的灯笼走出了大殿。

如水月光披洒在她长至脚踝的青丝上,如一抹落寞孤魂,在院落间而立,静静地看着夜空中飘舞的桃花瓣,此时,她倒希望自己能形如一朵桃花,轻轻飞离宫殿,不问世事,重新回到幽谷之中。

看着天色,大约推算了一下时辰,南华公主应该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吧?这一晚是她的改命之夜,也是南华公主的,又或者还是那个赫连御舜的。

她竟然不敢去想今夜他们两人的缠绵,这不是她希望看到的吗?她和他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交集不是吗……

但是——

纤纤的手指轻轻抖动了一下,心口处却传来一阵刺痛,手中的灯笼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烛火歪斜着燃烧了整个笼身,瞬间火苗窜起,她微微后退了一步方才没有烧到裙衫。

看着渐渐烧到枯萎的灯笼,她愣愣地站在那里,不消会儿,不知从哪飞来一只飞蛾,在火焰上不停地飞舞着,微微掩住了红唇,刚想要抬手将它挥走,却愕然发现它一头扑进了火焰之中,瞬间,它小小的身躯被火焰吞噬,直到殆尽……

楚凌裳不由得后退一步,心中的刺痛感没由来地增强,直到膨胀了整个五脏六腑!

剑-梅顾俗顾康梅。飞蛾扑火,就是这般意思吗?

它纵使知道这场火焰会要了它的命,会让它再也见不到灿烂的明天却还是如此坚决地投身其中?

究竟,是什么力量让它这么做?

她无法猜透飞蛾的想法,也无法想象它的做法……

深吸了一口气,她的影子在月光下愈发显得更加落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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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窗外的清冷,明月殿内室的温度却越来越高,滚烫的气息几乎可以将其燃烧。

幔帘之后,床榻之上,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共同制造了滚烫的一幕,男人狂野的动作令纱幔如浪花般在一层层震荡着……

南华公主如娇媚的花,在男人的撞击下目光凌乱,口齿不清的吟叫着,海啸般的快感一阵一阵的冲刷着她的心灵,撕裂她的神经,从发梢至脚尖,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这种致命的快乐中颤栗……

伴随着一次一次的猛烈动作的是赫连御舜沈闷,粗重的鼻息和那喉咙里如同野兽般的嘶吼。

“凌裳……”男人叫出了心中的名字,动作也猛的急骤起来,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起张狂,与女人难以自抑的呻吟重叠在一起,彼此浓重的气味掺杂在寝宫里,久久的难以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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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终于过去,也许这一夜,很多人都失去了睡意……

寰妤殿外,鸟儿叫个不停,当青袖抻着懒腰走进内室准备为楚凌裳打水的时候,刚走进来的她惊讶地先是大叫一声,而后立刻上前。

“小姐、小姐——”轻拍楚凌裳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