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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吗?他可能是一个用情至深的男子吗?

莫名的扯痛又在充塞着她,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他是左贤王,身边的女子众多,让一个女人如此等待、如此黯然,最后到伤心欲绝,他绝对有这个本事。

深吸一口气,稍稍舒缓了一下莫名的情绪,方才压下心底的异样。她竟然被这画给吸引了,师父中毒的事情她要抓紧时间查清楚才行,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除了偶尔还有些身体发烫外已无大碍,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这座禁楼原来住着什么人,而是要想办法进入府邸的药房,这么一大宅子的人,总不能连个药房都不备着吧?

师兄在书信中提到了毒药的特性,这会令她更方便查明。

正想着,耳畔有类似脚步的声音传来,心中一惊,刚要转身去看,一双结实的手臂便从身后将她搂住,紧接着她陷入一尊结实健硕的胸膛之中。

淡淡的麝香将她快速席卷,瞬间脑中灵光一闪,身后的胸膛太过温暖和熟悉,这不就是反复在她昏睡时感受到的胸膛吗?

猛地回头,却还没等看清来人时,樱唇便被男人低头吻住,炙热的气息从耳后袭来洒落在她脸颊之上,健硕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用男人独有的高大伟岸来勾勒着女子的娇小无助。

“唔——”楚凌裳不消猜也知道来者何人,扬手想要将他推开,素白的衣袖滑落至皓腕处,露出一截惹眼的冰肌玉肤来,凝脂般的纤纤玉手却被身后男子顺势箍在一起,力道不大却难以挣脱。

这种姿态让她犹若一只落了网的猎物似的,只能被迫仰着头接受着猎人的为所欲为。

男人的呼吸有些加重,就在她准备用尽全力将他推开的时候,却见他主动放开了她,然而下一刻将她整个人转了过来,伟岸的身躯直接将她笼罩,将她紧紧压在芙蓉花盛开的墙壁之上。

是他!

南华公主不是说他已经几天没有在府了吗?

“你想干什么?”他太过深邃的眼眸灼伤了她,心跳开始莫名加速,全身的警觉也骤然提升。

烛光散发着微弱的光亮,却足以将他眼眸那一闪而过的坏笑给照亮,琥珀色的瞳仁点燃的尽是比烛光还旺盛的火苗,没有回答她的话,他只是突然倾身下来,性感的温唇结结实实再次席卷她的小嘴。

这一次他的力道多少带着点蛮横,大手钳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张嘴,灵巧的舌头长驱直入,胁迫她的丁香小舌接纳着他、迎合着他,男性气息充塞着她的檀口,他像是饥渴多日的人,眷恋狂野地舔弄着她口中每一寸甘甜,不让她有半点逃脱的机会。

他的吻霸道而缠绵,如同他人一般,时而狂野得令她窒息,时而又温柔到可以令她整个人在燃烧,滚烫的气息喷洒下来,她不懂,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

章节目录 卷四 121 性情反复的男子(2)

因为他的反复无常,因为他性情的难以捉摸,楚凌裳才会产生深深的抵触。如果他将她侍卫战犯,那么他对她的残忍也好,冷鹜也罢都足可以完美解释她与他的关系,她倒情愿他一直残忍冷酷下去,可他现在算什么?就算战犯也要有战犯的自尊,他是已经想要随意践踏她的自尊了吗?

剑-康顾康康九九。一脸警觉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双手撑在她的两侧,英气的剑眉,明朗的星眸,高挺的鼻翼,性感微抿的薄唇,深邃的眼眸幽深犀利,刚毅而棱角分明的英俊脸颊,低低洒落在她呼吸之间混着属于他的男性气息,低着头凝着她,整个人显得狂乱不羁。

她不得不承认,他的确长了一副太过抢眼的皮囊,这样一个男子离近,就算什么都不用做也会令女子忍不住心漏跳几下。

只可惜,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鬼魅,英俊的外形是他显得更加残忍的致命武器,这座禁楼的女子说不准当时也是被他的外形所惑,由此才会郁郁而终吧。

他抬起修长手指落在她细如娟纱的后颈,玩弄般地摩挲着,却又忍不住重新低下头来,再度将她的唇俘获。

她的唇,软软的,像是一团纱棉被他含在嘴里,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化开似的,这次他似乎有意品尝她的味道,舌尖撬开她细细的贝齿,在她的檀口之中轻柔吮舔,她暗自躲闪,香舌却被一次又一次地逮到。再度躲闪之时,他的手劲陡然一紧,更加用力搂住她的细腰,薄唇重重压在她的唇上,霸道的长舌用力搅动,唇肉一吸,将那条不安分想要逃离的小蛇控制般含入口中。

“唔——”她痛得低呼了一声,他如愿将她放开。

见她眼中缭绕几丝警觉和抵触之意,他扬起低沈性感的笑意,“怎么,怕了?”

嗓音略显暗哑,表面看上去像是无害,却十足像头很会伪装文明的野兽。

就在刚刚,他站在远远一角看着烛光下的她,虽是素衣长袍,十足俊公子装扮,但静静凝望壁画的样子足够令人一见倾心,像是一株静静绽放的素色芙蓉,与壁画上摇曳的芙蓉叶子融合在一起,相比穿着白裙的她,此时此刻更具有一番独特韵味。

“原来这座禁楼的‘鬼’是你。”楚凌裳微微眯起双眼,黛眉之间泛起一丝不屑,随即又恢复了淡然之色,长长睫毛敛下的是如同枯井般的淡漠。

“鬼?本王还是头一次听人这般形容。”他笑着,眼中似乎有某种情愫在流转,又伸出手臂将她圈入怀中,顺手拿过墨汁为干的竹简,眸中的含笑直到见了最后一行诗句后陡然暗下来——

“好一句‘’夫婿不待,妾无眷兮,你可知自己在乱写些什么?”

突如其来的寒意如秋风簌簌,她冷笑,一把推开他臂弯的圈束,“是我乱写,还是不小心写出了实情?”

看来她所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赫连御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上神情由开始的含笑到不悦,最后到了漠然,深邃的眼眸也很快恢复了原有的姿态,令人看不懂他的心思。

她明显感觉到他在生气,但又很快压制住了怒气,这个曾经居住在禁楼的女子想必就是他的软肋,就算不是,也至少可以证明他其实是在乎她的。

心口微微一赌,刚要开口命他离开,却不经意扫见大殿的一角有一道身影快速闪过,而后又蹑手蹑脚地探出头来。

距离太远,烛光太暗,她看不清来人究竟是谁,但很快自然想到了一个人来。

暗藏的冷笑飞快划过唇边,却见那男子死死盯着自己,意外地主动上前来,抬起素手大胆地轻抚在他的脸颊之上,“瞧你,堂堂一个王竟然开不得玩笑呢。”

突如其来的主动令赫连御舜微微一愣,脸颊上的柔软和芳香让他略显僵硬的脸部线条松缓了些,鹰眸微微眯了一下,像是在衡量着她似真似假的温柔,结实的手臂却下意识顺势将她圈住,两人贴在一起的身影在烛光下极为匹配。

由于赫连御舜是背对着纱幔,所以在与他相拥的瞬间她自然也顺便将那抹影子看得再清楚些,心中刚刚升腾起的疑问也很快得到了证实,只顾着心中想法的她玩玩没料到这个举动是成全了男人,见她突然转变了态度主动投怀送抱,他刚毅的唇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低下头顺着她的发丝向下,滚烫的唇落在雪颈之上。

“别,好痒——”她死死压住想要推开他的冲动,强迫着将不悦的嗓音化作一道娇媚呻吟,做半推半就状,却没曾想这般的她令男人更加着了迷。

他擒住她的两只小手,落在她脸颊上的眸光是柔和的,如同洒落在窗棱之上的月光那般清透,看得她多少有些慌乱,因为在这样瞬间她会误以为已经将他看透,他的目光那么清澄,像是一汪清泉静静流淌过心田,足可以轻轻掬起轻轻喝上一口倍感甘甜。

温润的唇轻轻落在她的皓腕之上,像是怜惜着她手腕处的微红,又像是在珍惜某样珍宝,滚烫的舌尖也随即滑过她的肌肤,一直烫进她的心底。

她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过,也从来没想到他也会有静谧的时候,只觉得他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更加严肃和认真起来,将她轻轻搂住,唇轻轻地啃咬过她的下巴,舌尖一点点顺着她的喉咙眷恋在颈部之上,又轻轻滑落到她光滑细致的锁骨。

她惊喘一声,也顺便眼尖看到远处身影颤抖了一下,终究还是压抑住想要挣脱开来的冲动,只是轻轻仰着头,颤抖着娇躯完全倚靠在他的怀中。

他没有继续过分下去,滚烫的唇只是停留在锁骨处,一点点啃咬,舔抚,最后将额头轻轻抵住她的,低笑着倾听她开始变得紊乱的呼吸声,柔软的小脸落在他的掌心之中,微亮而颤抖,让他流连忘返不忍松手。

她的腰身轻抖,睁着湿润的眼睛,有些嗔怒的望着这个肆意妄为的男人。

章节目录 卷四 122 性情反复的男子(3)

远处那道影子终于离去,楚凌裳也顺势推来了赫连御舜,所有伪装的柔情全都消散,将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悸动压下后冷淡地说了句,“请王上收敛行为,还有,既然王上将我视为战犯,那总该有战犯的样子,何不干脆将我送进大牢?”

赫连御舜性感薄唇微微滞了下,很快,如月光般清澄的眸子也转了光泽,收敛了最后的光华变得幽深一片,恢复了一贯的讳莫如深。

上画下花下下和和。“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着实不假。”勾了勾唇,目光不经意滑过她刚刚饱经侵袭的香唇,眸光又暗沉了不少,“欲擒故纵的目的,只是想从本王口中知道这座禁楼曾经住过什么人?”

他又拿过她刚刚写过的竹简,低沉嗓音多少泛着一丝讥讽。

“这座禁楼曾经住过什么人跟我丝毫没有关系。”楚凌裳被他那抹讥讽深深刺痛,蹙了蹙眉头从他手中夺过竹简,坐在了椅子上淡淡说了句,“就算王上不说,我也知道她只是个可怜人而已,不过,较我而言,她也算是幸福的。”

“哦?幸福?你怎么就知道她比你幸福?”赫连御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唇边冷笑更深。

她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最起码她有个能爱、能恨、能等、能怨的男人,我只是战犯而已,与她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别,除非她——”说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被他注视得头脑发涨,最后轻描淡写说了句,“也跟我一样,只是被人囚禁而已。”

这句话只是她的随口之言,却没想到会令和赫连御舜突然脸色明显一沉,英俊的面容闪过一抹隐忍。

她一惊,愕然瞪大双眼,天哪,不会被她无心说中了吧?

大脑飞速运转,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就是——他横刀夺爱抢了那个女子,而那女子心系他人,所以他一气之下将她囚困在禁楼之上。

赫连御舜微微眯起鹰眸,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高大的身躯俯下来,双手蓦地搭在了她身体两侧,一点点靠近她——

近到她可以看到他眼底泛起的诡笑——

近到她可以嗅到他身上野性的气息——

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内心的不怀好意——

直到——

他的唇在离近她的脸颊还有半寸距离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嗓音裹着淡淡的默然,字句如珠子似的从他唇齿见崩落,“很晚了,该休息了!”

呃——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将她拦腰抱起,朝着内室的稳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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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的光线较殿厅而言相对暗调些,只会朦胧绰约着赫连御舜的颀长身影,将她放在床上后,他干脆依靠在床头的一角,好笑地看着迅速缩到一边的楚凌裳。

不经意又想到她刚刚主动投怀的模样,身体的某一处似乎总有一团火在燃烧。

楚凌裳死死盯着他,深怕他会一下子扑上来,咽了一下口水后冷冷说了句,“王上看管战犯的方式还真特别,怎么,你怕我跑了?你放心,我还没这个通天本事。”

他为什么还不走?

闻言她的话后,赫连御舜则低笑着摇头,“不,本王不是怕你跑了,本王只是有件事情想不通。”

想不通事情?

她真是头一次遇上这么离谱的男人,想不通问题跟她有什么关系?但自然也不敢放松戒备,他这个人深浅难测,性情反复,这一刻不知道下一刻他又是什么样子,现在他笑得很柔和,但说不定很快就会突然性子大变,万一看她一个不顺眼顺手掐死她那就不值当了。

她没有开口,盯着他,一动不动。

“本王在想——”他将身子微微探前了一下,神情故作认真,又略作不解和思考状,“你既然通晓宿命,有没有为自己卜上一挂,算算本王今晚上会不会吃掉你,嗯?”

他的话大胆而直接,震得她兴涛海浪,素衣袖口下的纤纤玉指下意识攥在一起,见他唇边笑容更浓,唇间冷淡之言冒出,“得到一女子有两种方式,心悦诚服之为智者,强迫之为愚者,就不知道左贤王是想做智者还是愚者了。”

话音落下后,他不怒反笑,却朝着低低命令了句,“过来。”

她朝着相反的方向缩了缩,那抹原本就无害的笑落在他的唇畔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早晚都是本王的人,这么忸怩做什么?”他干脆直接斜躺在床榻之上,看着她如刺猬般的样子忍不住笑容扩得更大。

禽兽之人无非如此,明明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他非得能够做到道貌岸然。这张床榻原本很大,多他这么一个人出来反而显得拥挤非常,就连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

“你走开!”她加重了语气,面色极为严肃。

论拳脚功夫她绝对是不及他的,那次在汉宫桃树之下她便知晓此人内功深不可测,否则怎么可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所以不宜硬碰硬,只能见机行事。

赫连御舜这次似乎真的有点失去了耐性,大手一伸一把就将她扯了过来,像是老鹰抓小鸡似的不费吹灰之力,高大身躯压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因挣扎而涨红的小脸。

“风寒没好还有力气挣扎?早知道就让你再多昏睡几天。”他低头,大手将她两只小手固定在头顶上,笑中的柔和似真似假,“还是听话的样子令本王倾心,女人太喜欢剑拔弩张可不是好习惯。相比此刻,本王还是喜欢你前几日的模样。”

楚凌裳一听,心中陡然腾起一丝不妙,“你什么意思?”

“你这种反应可以理解成‘翻脸不认人’吗?”赫连御舜眉心舒展,温润的笑意竟一直蔓延至眸底,伸出食指用指关节轻轻摩挲着她的嫩脸,语气更显暧昧——

“这几日你可是在本王怀里睡得极为安稳呢。”

楚凌裳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死,手指微微抖颤了一下,一下子想到了刚刚见到他的时候想到的问题,没错,在他从身后将她搂住的瞬间,她真的感觉极为熟悉,与昏睡时候所感受到的气息一模一样

章节目录 卷四 123 惊天之言

“很奇怪是不是?要不要本王说出你心底的疑问?”赫连御舜的星眸在暗处闪了闪,整齐的白牙在微弱的烛光下折射出邪恶的光亮。

这一刻她竟然很怕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有关她昏睡时候的点点滴滴,有关她醒来后所质疑的一切。

奈何,他压根就没打算让她好过,压低了脸颊,让她无法避开他的气息,放轻了嗓音说道:“比如你想知道——谁为你找来的大夫?这几日谁亲自给你喂药?身上的伤口谁来为你处理的?还有,这件长袍是谁为你换上的?又是谁天天拥你入眠——”

“够了,别再说了!”她将头扭到了一边,胸口激烈地上下起伏着,呼吸有一瞬的停滞,她不想听到这些,不想知道这些。

门豪体总体体裁裁。“好好,既然你不想听,那本王就不说。”这人竟然突然变得很好说话,干脆一翻身躺在了一边,她以为他准备放手离开,没曾想他胳膊一收直接将她搂在怀中,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松弛了很多,眉心之间也如舒云一样缓缓展开。

“你——”今晚他不会打算走了吧?

“别乱动。”他将下巴轻抵在她的头顶,低低嗓音洒落下来,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却带着十足的威胁之气,令她不敢再轻举妄动,以免激起了这只老虎的怒火。

夜,平静了下来,床榻之上,男人静静地搂着女人,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搂着,男人闭着眼睛,轻轻呼吸着萦绕在空气中的清香,女人也闭着眼睛,长长睫毛却在隐隐颤动着,似乎在提防着什么。

这一幕看上去有些怪异,却又莫名的温馨——

好像从未有过仇恨,从未有过战争,从未有过疆土之争——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两人之间停住了,化为虚有。

不知何时,楚凌裳也昏昏沉沉地睡去,小脑袋依赖般地搭在了男人的怀里,呼吸也变得均匀,黛眉间的那抹紧张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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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当楚凌裳醒来的时候,床榻上的男人早已经不见,空气中却还浮荡着微弱的麝香气息,许是离开禁楼没多久。

起身才发现,膝盖上的敷药不知何时又被换成新的,刺刺痒痒的感觉告诉她已经在逐步痊愈中,手指轻轻抚过膝盖,看样子是他为她换的药没错,她却意外睡得过沉,竟然连他的动作都察觉不到。

白天,他又不见了踪影,难道还会像昨晚一样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

这种日子能够持续多久不得而知,只是令她深感不解的是,他到底会怎么处置她?只是将她无休止地关在这里?这也太奇怪了。

正想着,管家辛扎主动端着膳食走了进来,脸上似笑非笑,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丫鬟倒是总时不时瞄向她,那眼神十足的春水含情状。

她赶忙别开眼眸,抬手遮唇轻轻咳嗽了一声,惊得两个丫鬟也连忙低下头,脸颊却飞上明显红云。

“公子该用膳了。”辛扎将膳食放在她面前,“王上已经吩咐了下人们公子的饮食习惯,这些都是清淡的东西,适合公子口味。”

一口一个“公子”叫的她还不是很习惯,看了一眼精美膳食,略微压低了嗓音轻声说了句,“有劳。”

幸好这个管家是懂得几句汉语,虽然听着有些不标准,但也总好过鸡同鸭讲。

辛扎放下膳食却没有像昨日那样立刻出去,反而是站在一边仔细打量着她,眼中充满着好奇。

“还有事吗?”楚凌裳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喝了一口粥见他还不走便抬头问了句。

“那个——”辛扎迟疑着欲言又止,想了想,“我知道公子是个俊逸少年,所以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这管家还将汉语说的挺地道的。

“有话但说无妨。”见他也没什么坏心思,她不再看他,抬手拿过清水喝了一口。

“其实我想问你的是——王上昨晚上是不是跟你同房了?”

“噗——”一口水没下去直接被管家的这句问话给激得反上来,一个不小心呛得她直咳嗽。

“哎呀,公子你千万别激动。”辛扎慌了神,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丫鬟,“还愣着干什么?没见公子弄湿了衣服吗?”

他昨晚可是看得真切,就是王上的身影,一路走进了禁楼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听侍卫们讲王上是今早才出的禁楼,在离开之前还叫来了大夫,之后大夫先离开,王上后离开。

他不解,是王上亲口告诉他,这位公子是战犯,可他明明又看得出王上的目光总是追随着这位公子,难道,战犯的身份是假,王上有特殊爱好才是真?

如此一来,他怎么再敢怠慢?

一直以来他都会王上的私事感到好奇,算上今年,王上已是二八有余,这个年龄在其他王族早已是妻妾成群,他是府邸的老管家了,这么多年来却从未见过王上心仪过哪位女子,也不曾听过王上有娶亲的念头,单于催促了好久,甚至亲自将匈奴国的各色美女送进府中,却统统被王上冷面拒绝,看看宫中其他的诸侯们哪有一个男子不好色?可他家的王就偏偏不近女色,这也太奇怪了。

终于盼到王上与大汉和亲,并主动带回来一位如花似玉的公主,整个府邸都倍感高兴,然而,他却从未见过王上迈进公主的房间半步过。

直到见到眼前这位公子,他才恍然大悟,同时也开始倍感担心起来,他最敬爱的王不会真的是——喜欢男人吧?

两个丫鬟上前,七嘴八舌地拿起锦帕为楚凌裳擦着湿透的衣襟,却时不时碰碰她的小脸,吓得她连忙止住了她们的行为,不由汗颜,匈奴国连丫鬟都这么大胆,又何况是她们的王?

“公子没事吧?都怪我多嘴,还请公子千万别告诉王上,否则定会怪罪辛扎的。”管家脸上泛起不安,诚惶诚恐。

楚凌裳真是百口莫辩,想要解释什么却又怕他听不懂反而越描越黑,想想还是罢了,这样一来倒也挺好,最起码不会有人将这里视为空气,来回来的与这些人聊上几句也许对她以后更有帮助。

正想着,却听到内室门口扬起一声冷哼——

“辛扎,你真当他是府邸的主子了?别忘了他就是卑贱的汉人战犯!”

章节目录 卷四 124 最怕不过嫉妒心(1)

这句话是用匈奴语说出来的,就算楚凌裳听不懂在说什么,也能从这道声音的尖酸刻薄听出来者不善

辛扎和两名丫鬟同時看过去,不由得脸色变了变,哈下腰恭敬叫了句,"郡主。

是郡主坞佳,今天的天气有点转暖,她穿得相比那天而言也少了很多,艳红色的锦缎上刺绣淡淡的祥云花蕊,内含金丝镶嵌一直延伸至袖口之处,袖口微微收紧带有两只绒球,看上去倒也可爱十分,宽敞衣襟于腰间处被宽大锦带收住,锦带是配合金丝的金光色,在阳光下隐隐闪烁着刺眼的光亮,褐色长发辫在脑后,额头中间的珍珠转换成一颗罕见的红宝石,与她今天的穿着相得益彰

楚凌裳只消看一眼便知是来找茬的,也对,她能来这里是早就预料得到的,只不过是她低估了这位郡主才是,她以为这个坞佳忍不到现在。

昨晚上的那道小小的影子是她没错,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依照虎漠对她的描述,楚凌裳知道这个坞佳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她没有跟坞佳行礼,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后便继续用餐,一个战犯用不上跟这种人礼尚往来吧

坞佳精心描绘的弯眉轻轻一蹙,见楚凌裳丝毫没有行礼的意思,一双杏眼眯了眯,负手上前,看着案几上一道道精心备好的美膳,摇摇头,"啧啧,辛扎,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回事?就给我们府中的贵客吃这种东西?

这个坞佳的汉语说的不错,字正腔圆的要比辛扎听上去更通顺一些,却因为声音尖细傲慢落在耳朵里极为不舒服

辛扎一愣,连忙欠身回话,"郡主,这些都是王上吩咐厨房准备的呢,我们做奴才的哪敢违逆主子的意思。"

"王上吩咐的?"坞佳冷冷一笑,又将目光落在了楚凌裳身上,伸出手指轻轻拿起一块糕点送进嘴巴里,张口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