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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御舜看向军臣单于,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图,勾唇冷笑,“没错,此次匈奴战败,自然要主动示好方能消除大汉的疑虑,和亲是最好的方式。”

军臣单于点头,看向于单,“御舜的话没错,匈奴与大汉长久以来就是这样,和亲是暂时化解矛盾和积累实力的方式,就目前来看,继续进攻中原倒不如养精蓄锐,等到最佳时日方可再战,大汉对于匈奴一向怀有戒心,倒不如现在主动示好,以和亲为名拖延一些时日。”

于单阴沉着脸,“单于的意思是,不相信孩儿了?”

“你要衡量孰轻孰重!”军臣单于知道他有心从赫连御舜手中夺取军权,微微有些不悦,“我会即日将和亲遗愿传达汉宫,就这么办。”

于单深知军权暂时无法到手,也只能沉了沉气,冷冰冰看了一眼赫连御舜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大口喝着闷酒,他一向不反对和亲,多个男人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只是他气不过军臣单于处处维护赫连御舜,同样是儿子,他凭什么可以手握兵权?

楚凌裳听不懂他们在讲些什么,却从于单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凶狠来,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想要上前提醒赫连御舜多加小心,这个人不是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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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结束后,王府上下似乎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不过,人口增多了,缇雅郡主住进了与坞佳方向相对的殿阁中,伊稚斜更是不客气,自己找了间最为舒适的上房,位置离近禁楼。

赫连御舜一夜未归,听说一直在宫中商量政事。

坞佳原本想要找楚凌裳的麻烦,却又碍于缇雅郡主也在场,很显然,缇雅是聪明的,无论她目的如何,相比坞佳的孤立无援,缇雅是很快掌控局势的人,最起码她与楚凌裳、南华公主来往密切。

上画面下化化尚化。楚凌裳倒也落得清闲,当时在大殿之上她能够顺手推舟的目的就是如此,如果缇雅不住进府邸来,那么坞佳便会肆无忌惮,她不想被坞佳打扰,更不想被她那个横冲直撞的性格破坏了她的计划,所以缇雅是一枚最佳的能够钳制坞佳的棋子。

在这个府邸之中,每个人沦为彼此的棋子想来已经不算怪事了。

唯独一人。

伊稚斜,她始终弄不懂他住进府邸的原因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喝到上好的佳酿?

坞佳听说缇雅也住进了王府,着实在殿阁里闹了一整夜,听说将能砸得全都砸了,只可惜她没有得到赫连御舜的允许不能走出殿阁,否则应该会第一个冲出来要了缇雅的命。

大清早,缇雅就去了禁楼,见一群工匠们在不远处忙活倍感奇怪,踏了二楼,见楚凌裳正巧燃上熏香,轻轻一笑,“妹妹好雅兴,这熏香的味道真是妙呢。”

“是从南华公主那边讨来的而已。”楚凌裳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她主动开口称她为妹妹,看样子真是以女主人自居了,只可惜,她可没有嫁给赫连御舜的打算。

“同妹妹一样,清新淡雅呢。”缇雅郡主坐了下来,笑了笑,又转头看了看窗外,“那些奴才们在做些什么呢?吵得很。”

素手轻执起清茶,为对面之人斟满后轻声说道:“不晓得,一大早就见他们了。”

缇雅点头,倒也没往心里去,环视了一下四周后,不由摇头,“御舜也真是的,妹妹如此佳人,竟然命你住在这么一个阴森殿阁之中,改天我定要同御舜说说情,让他为你另觅一处像样的殿阁。”

袅袅茶香飘过楚凌裳的面颊,轻柔淡然,闻言后说道:“郡主费心了,这里很好,再者我不过是被囚困的战犯而已,一个战犯又怎会在乎环境如何?”

“妹妹的话差异了,你怎么可能是战犯呢?我看得出御舜很在乎你呢。”缇雅郡主轻轻笑着说了她一句,说话同时却盯着她的神情打量着。

楚凌裳不消抬头也能察觉出对方试探的眼神,唇边一直勾着纯淡的笑意,抬素袖轻啜一口茶香,完毕后淡淡说道:“郡主认为在乎一个人应该怎样?都说男女之爱发乎情止于礼,赫连御舜是这种人吗?”

缇雅郡主微微一愣,随即笑笑,“我只是见他当日在大殿之上紧张你的样子猜想的,他是最疼爱坞佳的,可他宁可来救你。”

楚凌裳心口微微发闷,句句试探之言实在令她倍感厌烦,但也不好流露于面,只是依旧心平气和说道:“郡主忘了我是鬼谷派的传人了吗?我既然有通晓宿命的本事,他自然不敢无礼对待,对于他而言,我只不过是可以助他成功的棋子罢了。”

缇雅似乎很喜欢听这话,笑容止不住扩大,又安慰了一句道:“妹妹别这么说,宴席之上单于对你可是赞不绝口,想来御舜想有这个私心都难呢。”

楚凌裳听着有些刺耳,一口一个御舜,黛眉微微蹙了蹙。

缇雅许是太高兴也没见她的神情,又扬唇深笑,“这下子二王子心愿落空了,原本一心想要夺走军权,现在好了,被单于当成是和亲的工具。不过这样也好,二王子那人一向喜欢美女,大汉公主绝对符合他的口味。”

什么?

楚凌裳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顿时愣住了

章节目录 卷四 169 事有转机(1)

过了午后,禁楼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才算是落定下来,楚凌裳站在院落内,看着原本的围墙都被工匠们给推翻了,荒地被开垦了大片,几乎是一眼望不到边。

这是要做什么?

不会还想在这里再建一座殿阁吧?

正想着,身后扬起一道温润嗓音——

“御舜这个家伙动作还挺快的。”

楚凌裳一回头,对上伊稚斜的笑容。

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倍觉清新淡雅,他上前看着不远处忙碌的工匠,轻声说道:“很奇怪?”

楚凌裳点点头,她的确好奇。

“可能是御舜那家伙转性了吧,突然喜欢看一些花花草草的。”伊稚斜笑着说道。

“花花草草?”楚凌裳听得更是一知半解,“这里要改成花园?”

伊稚斜看了她一眼,“也许过两天你就清楚了。”说着,他转身走到凉椅上坐下来,笑看着她,“真的是你亲口同意的?”

楚凌裳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于他对面坐了下来,眸底泛起丝丝疑虑,“你刚刚在说什么?”

门豪团体幻幻。幻。见她如此,伊稚斜眼中泛起一丝了然,哈哈一笑,“果然。”

这个赫连御舜!

楚凌裳更是一头雾水,“你到底在说什么?”

伊稚斜只是笑而不语,突然转移了话题,看着她眼底泛起一丝轻柔来,“我教你匈奴语怎样?”

“你教我?”她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说,心中泛起一丝丝喜悦,她还正想着如何学习匈奴语,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来。

“怎么,我像是喜欢胡说八道之人吗?”伊稚斜凝着她,笑容柔和。

如沐春风,楚凌裳很喜欢看见他的笑,一丝无害和疏离都没有,像是春日花絮散落枝头似的。

“不,我只是很奇怪你也住进府邸目的,不会只想教我匈奴语吧?”她也轻轻笑着,望进了他的眼眸里。

伊稚斜凝着眼前白衣素裙的女子,眼底深处逸出更多的柔软和情愫,“凌裳,你是聪明的女子,难道不明白我住进府邸的目的?”

“我”楚凌裳原本想要说不知,但很快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么,心口微微一颤,难道?

纤纤玉手被伊稚斜拉过,大手柔和地包裹着她的手,轻声说道:“我只是,想要保护你而已。”

“你——”楚凌裳只觉得温暖袭人,他的话却令她染上一丝慌乱,连忙将手抽开,站起身来,“王上,您这是何苦?”

伊稚斜见她有意闪躲,无奈笑了笑,站起身来,又见她朝后缩了缩,眼底窜过一抹苦涩——

“凌裳,真的将我视为洪水野兽了?”

“我——”

“无需惧我。”伊稚斜凝着她,深情成汪洋一片。

楚凌裳轻叹一声,她不是惧怕与他,只是,恐怕他的一片深情她无法回应罢了。

“人生能得一红颜知己足矣。”伊稚斜上前,克制住想要拥她入怀的欲望,声音放得很轻很低,“如果我令你恐惧,那我会保持与你的距离,只要你不要推开我,不要避开我。”

楚凌裳的心口上下窜动着,她感觉得到他的那份无奈和痛苦,也能察觉出他的真挚和深情,只是她无法相信这份情感。

“我知道我吓坏了你,可是——”伊稚斜将她扳过来,眼神真挚地盯着她,“凌裳,在我初见你的时候就已经明白,我的心已经被你俘获了,再也无法逃离。”

“王上——”她微惊。

“听我说完。”他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温柔而有力量,“因为你是我深爱的女子,所以我不会强迫于你,我钟情于你,同时也不希望这份感情带给你太多的束缚,只要,你可以允许我在你身边就行。”

楚凌裳从未接受过这般直接的表白,手指轻轻颤着。

“不要急着拒绝我,就算你没有爱上我,我只希望能够在你身边,做你的知己和最信任的人,你高兴的时候可以不用想起我,但悲伤的时候希望你能记得我。”伊稚斜的眼眸慢慢变得深邃,极为认真,唇畔上也不再有平日的笑容。

“为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看上的是她?

伊稚斜没有再回答什么,只是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良久后在她耳畔轻落一句,“只是想让你知道,从此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如果无法拥有你,那么我情愿成为你一生最信任的知己。”

他的话掷地有声,令她心底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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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另有一番光景。

已过桃花飞落的季节,百花盛开,蝴蝶翩然,身着桃粉色宫服的娥婢们来回穿梭在各个宫殿处所,为这般鲜艳的天空增添了一笔色彩。

养心殿内,依旧寂然,与宫中的绿绿映红形成反差的对比,幽幽萧声从殿内传来,几分寂寥,几分无奈。

青袖刚刚踏进养心殿便听到这箫声,心头一酸,加快了脚步。

推开殿门,箫声更加清晰。

夜崖迹坐于一侧,背对着青袖仍旧吹着竹箫,似乎早就知道来人是谁,箫声没有停止。

这一阵子他都是淡然度过,一直在等候着机会,师父的骨灰早已经洒向名川,当日是景帝亲自陪同前往,葬船之上,也极为壮观,百花散落之下,骨灰飞扬,随同大海回归自然。

师父改了凌裳的命,那就意味着与凌裳息息相关的人,命运如何,都成茫然。

“师兄”青袖在他身后轻轻叫了一句。

箫声停落,夜崖迹转过头,英俊脸颊多少有些寂寥,“宫中有何消息?”

青袖摇头,“似乎跟平时一样,不过——”她顿了顿,“今天宫中似乎格外热闹呢。”

夜崖迹眸光微微一缩,刚要开口,便听传话宦官的声音在殿外扬起——

“夜崖迹听旨!”

夜崖迹先是一愣,连忙跃身出了殿外接旨。

传话宦官见他后,传了句话,“皇上命你立刻觐见,不得有误。”

“遵旨!”夜崖迹说道,心中却泛起一丝狐疑。

章节目录 卷四 170 事有转机(2)

未央宫,依旧流光溢彩。

夜崖迹于殿前停住脚步,景帝坐于龙椅之上,看他的脸色,似乎多少有些不悦,见夜崖迹来了,轻叹一句,“匈奴再度要求和亲,夜公子意下如何?”

和亲?

夜崖迹先是愣了一小下,想了想随即说道:“匈奴打了败仗,自然争取时间养精蓄锐,这次主动提出和亲,看来会有一段时间不会进犯大汉边界。”

景帝点头,“朕也是这么想的,但这次朕不想应了这件事。”

夜崖迹抬头看着他,了然于心地笑了笑,“左贤王当初毁约在先,明明和亲说好以和亲换和平,却出尔反尔勾结赵国叛军进犯中原,匈奴国的诚信岌岌可危,这次匈奴又以和亲为由,如果大汉不计前嫌立刻答应此事,岂不是有损大汉声威?”说完,他又补上一句,“想来殿上的大臣们都是如此说辞吧?”

景帝点头,“这也是朕心中的想法。”

门豪团体幻幻。幻。“皇上——”夜崖迹欠身,“您是否还记得凌裳在信函中劝奉皇上的话?”

“记得,凌裳叫朕‘穷寇莫要追’。”

“皇上记得就好,皇上英明所以才听信劝告,匈奴国如今兵败,正可谓仍为‘穷寇’之辈,他们需要时间强壮和恢复,所以想到了与大汉再度和亲,依在下愚见,这次和亲可行。”

“可行?”景帝微微蹙眉,“既然匈奴目前只想恢复兵力,倒不如趁现在就出兵攻打,他们必然会措手不及,这不是更好?”

夜崖迹摇头,“皇上此言差矣,在下曾经到过匈奴之地,了解匈奴人的习性,匈奴的确是一族不愿服输和征战力极强的族人,如果此时攻打,他们只会负隅顽抗,绝对不会举手投降,大汉刚刚经历了七国战乱,如果此时再大举战争,只会劳民伤财,和亲,是最能缓和彼此的方式,趁此机会,我大汉也可以加快战马的培养,等兵足马壮之时再去反击,就会十拿九稳。”

景帝叹了一口气,“匈奴屡屡进犯我大汉边界,朕已经一忍再忍,难道这次还要继续忍下去?”

“皇上又错了,这不过是生息的一种方式,懂得隐忍才会积极储备,懂得储备才能厚积薄发,时运不是固定的,这一刻大汉是落入谷底,但总有反弹上升的时候,到那时便是最佳征战时机。”夜崖迹从容说道。

景帝点点头,若有所思,良久说道:“你的话的确有道理,战乱刚过,彼此都元气大伤,这个时候冒然进攻着实又欠妥当,好,朕就听你的,同意和亲,可这人选”

这次向大汉提出和亲的是匈奴国的右贤王,军臣单于之子,匈奴国二王子,先前公主们许是也有听说这二王子在匈奴国只是有个头衔而已,由此都急着推却这桩婚事。

景帝虽然可以直接下一道旨意,公主们也不敢不从,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他也不愿看到女儿整天哭哭啼啼的模样。

“论年龄,似乎宫中只剩下华阳公主最为合适。”夜崖迹想了想说道。

景帝眼眸沉了沉,“朕知道,不过这华阳公主只是被封了名号而已,而且她还与皇后走得较近”

夜崖迹明白景帝的担忧,轻轻一笑,“华阳公主不足成事,皇上何来担忧呢?”

景帝看了看他,良久后终于点头同意,“好,那就将华阳公主指给二王子于单,夜崖迹——”他的眼神转为凝重和严肃,“华阳公主一路颠簸,匈奴之路又遥远无际,朕命你为公主护送将军,带上几个丫鬟还有,青袖,都侍奉公主吧。”

夜崖迹眼眸突然一亮,自然明白景帝的良苦用心,深施一礼,由衷说道:“皇上放心,在下自当安全护送公主平安达到匈奴。”

“好!”景帝深吸一口气,从龙椅上站起,下了台阶,走到夜崖迹面前,双手突然放在他的肩膀上,一字一句压低了嗓音说道:“这是朕的命令也是请求,让朕在有生之年见到凌裳平安活着。”

夜崖迹从他的眼眸里看出情深意重的含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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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公主远嫁的队伍足有千人之多,浩浩荡荡从皇宫出发,临行之前,皇上、窦太后和薄皇后亲自相送,三人心中都很明白,他们送的何止是公主一人?

景帝赏下千金为公主嫁妆,薄皇后又备好各样珍宝和精美服饰,华阳公主不见丝毫悲伤,相反倒是很高兴。

当队伍出了宫门之后,窦太后看着渐渐沉落的尘土,轻叹一声,“皇上,你可知夜崖迹这一去将不会再回,从此以后,大汉再无鬼谷之人协助,实为可惜。”

景帝也难遮眼底的不舍,“母后,儿臣只是不愿再见到亲人相离。”

“明白,皇上是仁慈的皇上,但成就大事者岂能仁慈就足够呢?”窦太后无奈摇头,转身先行离去。

“儿臣恭送母后。”景帝自然知道窦太后的担忧,但为了楚凌裳,他只能忍痛割爱。

薄皇后跟着窦太后一同离去,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景帝,眼底泛起刺痛,他的心,从未在她身上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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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嫁队伍出了长安城,直奔未知的北国。

夜崖迹骑在高马之上,一心急着想要快些赶往匈奴国,一想到凌裳将会遭遇等等便心急如焚。

华阳公主终于忍不住在车撵中发了句牢骚,命丫鬟叫住了不停赶路的夜崖迹。

夜崖迹勒住了马匹,掉头——

“公主有何吩咐?”

华阳公主哪会受得了这般颠簸,不悦地看着他说了句,“喂,你怎么带路的?怎么经挑小路走呢?颠死我了。”

“前往匈奴之地经常出入贼寇,不走小路,难道公主想要去做压寨夫人?”夜崖迹声音微微转冷,这个女人还真是娇气,如果不是三番五次要求歇息,现在早就可以越过这片山头了。

华阳公主一听急了,“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有没有规矩了?”

“你以为还是汉宫呢?等你嫁了那个二王子,还不定是做小呢!”青袖上前怒喝了一嗓子,她才不惯着这个所谓的公主呢。

“你——”

“启程!”夜崖迹也懒得很她多说,喝了一嗓子下了命令,气的华阳公主哇哇大叫。

章节目录 卷五 171 十里桃花

那年花下,与君初识,汉宫碧饮画屏留,携手惹相期。落英缤纷圆月,再别,竟惧断音尘。三生三世尚有时,相见却无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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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莺红之时,北国恰巧淡妆轻描,转眼阳春,寒冷丝毫不见,只剩下大把大把的桃花飞落。

这一早,楚凌裳推开禁楼的窗隔,便飘进淡淡桃花香。

看到院落飞散的桃花,她误以为自己是回到了汉宫。

院落以东为方圆,竟在一夜之间栽满了桃花,映得楚凌裳一脸的惊讶,这仿佛像是突然从天而降的美景,纷纷嫣红将这个院落染上了春季的颜色。

突然想起前日工匠们忙碌的情景,原来,这里是要栽种桃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