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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命令?

心口微微一颤,想起了伊稚斜的笑谈——那个家伙转性了?

转性了?

只是因为要栽种这桃花?

正想着,院落走进一人影来,一阵轻风,吹落了大片桃花,纷纷从这颀长的身影飞落过去,这一幕倒是显得几分温馨。

整整消失了两天的男人终于露面了,一身锦衣长袍,沾染了几分桃花红,抬头见禁楼上的女子正巧推窗而望,朝她一抬手,示意让她出来。

眸光轻轻波动了一下,他也跟这桃花似的,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她眼前,无声无息,再见的时候他身上的气息如此的干净,一丝戾气都没有,就好像只是无心走过这里的赏花人,见她后邀请共赏而已。

这两天她没有再换回男儿装,既然全府上下都知晓她是个女子,也不需再遮着藏着,后来入夜的时候她想了想,始终想不通赫连御舜命她出席宴席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应该不会那么单纯地只是想要告诉所有人,她是个女人?

这种想法很快被她否定,一来赫连御舜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虽说她对他不甚了解,但从他平日的行为举止也不难发现,他一向不在乎外人的眼光,所以就算全府上下都在怀疑他有断袖之嫌也不足以令他改变性格与迎合和解释;二来他也命南华公主出席宴会,后来她才知道南华被坞佳折磨得半死的事情没有出席,但赫连御舜似乎也没有前去探望她的情况,他让南华出席宴会的目的是什么?绝对不可能只是摆设吧?

说不定,或者坞佳或者是不请自来的缇雅郡主无意坏了赫连御舜的好事,所以致使宴会变成了一场闹剧,这是楚凌裳唯一能够想到的。

不过看着突然出现在禁楼院落的男子,他的笑似乎显得很温润,下意识想到了颈部之上一直佩戴着的寒玉,这才发觉,这男子一笑竟是如玉般剔透,但不能深看,否则绝对会发现他眸底的光度有多么讳莫如深。

他是那场宴会的主人,是他一手策划了宴会,那么,是不是真的看穿了她的目的?

院落的空气很好,每呼吸一口都透着淡淡芳香,天地万物都有了生机,楚凌裳一袭白裙耀得分外惹眼,青丝垂落,几片桃花落在了她的发丝之间。

赫连御舜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走过桃花飞落间的女子,薄唇边上的笑容似乎扩大了些,待她上前时,朝着她伸出手。

一片樱红飘落于他的掌心之中,他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樱红打了个旋儿又飞落了。

看着眼前的大手,宽厚结实,每一个指关节都充满了力量,心隐隐一动,不知怎的,像是受到了蛊惑,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向他。

他眉眼舒展,收手,将她柔软小手彻底包裹,轻轻用力将她拉至身边。

淡淡麝香气息夹杂着刚刚沾染上的桃花淡香,令她心头微微恍惚了一下,他从身后将她轻轻搂住,轻柔嗓音落了下来,如同周身飞落的花瓣般温柔——

“喜欢吗?”

如同一曲动人情曲,轻轻挽动了她的心,让她的呼吸忍不住变得急促,这桃花真的是他命人栽种的。

轻轻点头,却不敢侧脸去看他的神情,因为她怕,怕是一眼就万劫不复了。

她开始有点懂得,为什么坞佳和缇雅那么死心塌地地为他,原来,她也会怕。

“为什么?”淡淡字眼滑落樱唇,眸光只能跟着花瓣而飘落,又将最深处的那一抹难言情愫掩藏在暗如枯井的眸底最深处。

纤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耳畔仍是低低笑意,“因为你会喜欢。”

她微微敛下了长睫,眸光扫过腰肢上的大手,赫连御舜这个名字,竟在她的心头扯得生疼,这个情绪变化无常的男人,有时候会让她会有瞬间杀死他的念头,正如他高高骑于马上冷眼看着她受尽屈辱之时,又如在他的药房发现那瓶毒药的时候,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解释。

可有时候,他又偏偏温柔地要命,正如那夜他对她的温存,他对她的体贴,又正如此时此刻,他是如此狄润地在她耳畔轻落下的那句——因为你喜欢。

是吗?

门豪团体幻幻。幻。他是如此在乎她的想法吗?

见她不说话,赫连御舜竟轻叹一声,俯下脸,像是有些疲累又像是万般眷顾地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刚毅坚挺的鼻轻轻磨蹭着她的颈窝,“多少次我都在想,如果能在桃花树下再看到你的笑那该多好,于是我命人种下这十里桃花,只为换你红颜一笑。”

心掀动地更快,他的言辞认真得令她心痛。

“其实”她轻轻扇动了一下唇,却没舍得将他推开,“你不必这样。”

他要做什么?究竟要做什么?他应该是在宫中待了两天两夜,为什么回来之后便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她摸不透他心中所想,也许,伊稚斜是懂他的,又或者,真正懂得他的就只有他自己。

闻言她的话后,紧搂着她的男子不怒反笑,声音更加低柔,“英雄最难敌过美人笑,难道我这般也成了奢望?”

他将自己喻为英雄,如果平日,她早就勾唇讥笑,可此时此刻他的话情深意重,她知道他是英雄,一直都知道,沙场上的战魔,铁骑上的天子骄子,他有他的骄傲,有他的自豪,可为何偏偏为难她一人?

章节目录 卷五 172 只为红颜展笑

眼眶竟然有些微润,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突然放下了左贤王的架子。

“桃花虽美,但终有凋落之时,人无常态,又何必苦苦相逼?”微微冷下了心,楚凌裳淡声说道。

这番话很煞风景,她以为他会心生不悦甚至拂袖离去,却没料到他只是轻轻笑着,将她圈得更紧,低低说道:“心若相悦,何来相逼呢?”

“什么?”她的心一抖。

身后男子却将脸抬起,性感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上,静静说了句,“凌裳啊,你我早就应该在一起,不是吗?”

尖尖的黛眉微微一颤,连眸底的光晕都泛着显而易见的震惊,又如同荒野之中流窜的麋鹿,因找不到回家的路而慌乱不已。

身子,终于被他扳了过来,抬手轻轻捏起她细如凝玉般的下巴,目光深邃得令人窒息,落在了她的小脸上,细细打量着她的容颜,良久后,他再叹了一口气,温柔而又有力量地说了句——

“离伊稚斜远一点,好吗?”

前一句有点命令的口吻,后一句却透着一丝请求。

楚凌裳愕然,是她听错了吗?还是眼前这个男子不是赫连御舜,只是一个跟他长得极像之人?

“我只是被你囚禁在这,难道,我连与谁接近你都要干涉了?如果真的不想让我见到任何人,为何不将我直接关进大牢?”

“不。”赫连御舜眼底没有丝毫动怒的迹象,只是声音变得更柔,大掌翻转,修长的手指改为摩挲她的脸颊,像是在纵容着不听话的孩子,“你可以见任何人,但唯独伊稚斜不可以。”

“为何?”她盯着他,眸光清澈如水。

这两天他虽然不在府中,但想必也知道伊稚斜总要到禁楼坐一坐的情况,伊稚斜是她见过性情与师兄最为相似的男子,温文尔雅,谦和有礼,虽说对她表达了爱慕之情,却没有其他男子那般令人避犹不及,他像是一汪清泉,又似涓涓细流,不仅博学多才,更是与她有太多话题,这两日他于禁楼之中同她对弈,作画,甚至弹琴,他竟然样样精通,这不得不令她倍感宽心,男女之间,未必只有情爱才能长久。

伊稚斜虽是左谷蠡王,她跟他相处却没有丝毫压力。

赫连御舜轻轻扬笑,眼底的眸光却微微变得严肃和认真,捧起她的小脸说道:“因为,我会不高兴。”

心随着他的这句话“咚”地狂跳一下,避开他的眸光注视,大脑的冷静却开始变得有些混沌,这个男人霸道得令人发指,就算是温柔的,也是不容别人违逆的不是吗?

她不再说话,对于这种事情她不想去猜,也不敢去猜。

在山谷生活了十六年,她一向最怕变故,虽说早已看透了生命无常,但终归还想平静度过一生,不想却命运弄人,将她原本想要安逸的情绪一次次打破,一次次让她感受到不安的变故。

经过师父改命后的未来会怎样,她无法预测,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她是否能够推算出来?如果能够,她是不是真的要推算一下,他未来的命运之中是否会牵系着她?

“凌裳——”他凝着她,眼底多了一丝她看不懂的情感,朦胧的,如雾般轻轻缭绕,在桃花纷落间令人心悸不已。

“如果我不再是赫连御舜,而你也不再是楚凌裳,你会不会爱上我?”

门豪团体幻幻。幻。她听到了心裂开的声音,咯噔噔直响,瞪大了双眼对上了他的眼,长睫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话而颤抖着,如同无力的蝴蝶在扑腾着翅膀,最后被雨水打落,见他眸光太过炙热,她又慌忙躲闪——

“你,这个问题很可笑,我——”

“回答我。”赫连御舜微微加重了语调,双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低下头注视着她,将她的一切美好全都纳入眸底最深处——

“你,会不会爱上我?”

他的语调虽不咄咄逼人,却也令她无处可逃,心和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直到他将她的下巴再度执起,命她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

“也许下辈子吧。”她开口的嗓音也变得颤抖,深吸一口气,心底最深处却没有来泛起无名的悲伤,就好像有一种即将冲破盔甲的力量,又似乎这股力量像是天地荒宏之时就存在似的,一脱口变成了无尽的、漫无尽头的哀痛。

“如果真有三生三世,我会爱上你,那时候你不再是赫连御舜,而我,也不再是楚凌裳。”

最后一个字像是如鲠在喉,她是怎么了?这句话说的为何如此难受?

闻言后,赫连御舜的眼神更温柔,伸手将她轻轻搂过,大手轻抚着她的长发,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发顶,良久后轻声说道:“所以今生今世我还是赫连御舜,你仍旧是楚凌裳,明明知道不可为,可我还是自私的,凌裳——”托起她的小脸,低低一笑,“就算你不爱,也必须要爱,这是我,强迫给你一生一世的命令。”

“你——”

惊讶的话音被男人随即落下的吻给堵住了,辗转转浓,久久不肯放手。

他稳重的心跳,一声声撞进了她的耳膜,为什么,在与他两唇贴合之时,胸口会有种凌迟般的隐痛?

这痛,从未有过,就好像是在暗喻着某种分离,似乎在一起,只是为了分离?

赫连御舜的吻这般温柔,每一下都凝满让人心颤的深情。修长的指抚过她细致小脸,好像三生三世不愿分离。

桃花渐落,萦绕这一对男女,如梦如幻,如影随形

院落的一幕,落入了远处的男子眼里,阳光下他的身影更显颀长,俊颜透着玉石般的干净,看着桃花翩飞间拥吻的男女,眸底腾上一丝楚痛和哀凉,又垂眼看了看手中的冰魄石棋子,唇边滑过一丝无奈笑意。

这冰魄棋子是准备送给她的,这般聪慧清冷的女子只能配上这般罕见棋子才对,他远远地看着她,落寞,犹生

章节目录 卷五 173 变脸的男人

坞佳和缇雅的争吵声彻底打碎了禁楼院落的宁静,楚凌裳很快反应过来,想要将赫连御舜推开,却见他眉头轻轻一蹙,伸手将她重新揽入怀中,面色不悦地看着走近院落的两个女子,在她们身后,竟还跟着伊稚斜。

“啊——你、你们——”坞佳见到眼前这一幕气的哇哇大叫了起来,刚要冲上去,却被缇雅拦在了前面——

“你什么你?瞧你的样子还想做王妃呢?这个府邸已经有了一个王妃,你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你不会天真地以为王上会废了妃子将你这个不相关的女子扶正吧?”

楚凌裳听得很是真切,缇雅明面在说坞佳,实际上是在说她麻雀想要飞上枝头,眼底泛起无奈,这个禁楼是不是从今天以后都不太平了?

奈何坞佳听不懂她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大嚷着,“你说谁是不相关的女人?我自小就在这府中长大,不相关的人是你和她,也绝对不会是我!”她愤怒指着楚凌裳。

赫连御舜原本温润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你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居心?”坞佳突然冲到了楚凌裳面前,两手死死揪住她的衣裳,“你不是一心想要离开王府吗?为什么还不离开?你这个可恶的女人,阴毒的女人!”

楚凌裳被她揪地生疼,刚要推开她,便见身边的男人一抬手,死死攥住了坞佳的手腕,痛得她直叫唤。

“你这性子看来是被本王宠坏了,不关你个十天半个月的,你总是长不了记性!”

“皇叔,你被这个女人骗了!别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但心肠坏得很,这个贱人,你还为她种了大片桃花?”坞佳气的头顶都要冒火了,正说着,辛扎带着几个下人急匆匆跑了进来,他是奉命看着小郡主的,没想到还是被她跑到禁楼这边。

见王上的脸色不好看,辛扎也心中惶惶,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凌裳看着坞佳,看样子这片桃花真的将她惹急了。

她的话音落下后,赫连御舜面无表情地看着坞佳说了句——

“道歉!”

“什么?”坞佳一愣。

“马上道歉!”他又重复了一句,语调没有提高多少,却透着一股子威严,与刚刚温柔轻语的他截然相反。

坞佳一听,气得杏眼直瞪,看着赫连御舜,不可置信,“皇叔?你、你让我跟她道歉?她算什么东西让我跟她道歉?她不过是个最卑微的贱人——”

“啪!”突如其来的耳光声彻底将坞佳的话打断。

院落里所有人全都震惊了,就连一贯喜欢看热闹的伊稚斜也愣住了,赫连御舜竟然打了女人?

辛扎和一群下人们变得更加惊慌未定。

缇雅在一旁轻轻抬手遮住唇,看样子是在强忍着笑意。

而坞佳,这个被扇了耳光的小郡主,从小到大都被赫连御舜宠大的小郡主,震惊地连抬手捂脸的动作都忘了,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突然变得陌生的男人,瞬间,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中跌落,右脸颊通红一片,唇角不停地颤抖着。

楚凌裳也惊呆了,下意识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见他目光变得黑暗可怕,像是墨色的漩涡在眸底翻滚一样骇人。

“还不道歉?”赫连御舜盯着坞佳,又不悦地喝了一嗓子,声音如闷雷般扬起。

楚凌裳连忙拉了拉他,轻声说道:“算了,我——”

“道歉!”赫连御舜没等楚凌裳说完,一把将坞佳扯到了跟前,看得出他真的生气了。

坞佳全身一抖,自小到大她就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听话地低头对着楚凌裳说了句,“对不起。”

这种屈辱她哪受过?如果不是见到赫连御舜眼中早已经染上明显的怒火,她早就不管不顾地跑开了,让她道歉?可她还是不敢,她真的怕皇叔一个不高兴再也不理她了。

楚凌裳的脸上多少泛起尴尬,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他这是做什么?

“辛扎,将她带回去,坞佳,你给本王记着——”赫连御舜的语气转冷转凝重,“如果下次再看你来禁楼这边捣乱,本王定会打断你的双腿!”

坞佳倒吸了一口气,倏然抬头看着赫连御舜,泪水蒙住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了半天,哇地一声大哭着扭头就跑。

“郡主——”辛扎见了也倍是心疼,虽说这小郡主生性顽劣,但毕竟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生怕她会出什么事,连忙带着一群下人追了出去。

伊稚斜一直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原本含笑的神情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不动声色地看着赫连御舜,他,是不是真的动心了?

楚凌裳见坞佳一脸委屈地跑了出去,又听赫连御舜的最后一句警告,虽说心里有些轻松可以安静几天,但同时也开始怀疑,这个男人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坞佳真的再来这座禁楼的话

她不敢再多想,他的表情太过阴郁,像是压在头顶上的乌云,马上暴风骤雨。

缇雅走上前,轻轻一笑,“王上,坞佳只是个小孩子,又何必这般动怒呢?这禁楼的风景如此好,我倒想在这陪着楚姑娘说会儿话呢,王上——”

“滚!”没等她的话说完,赫连御舜又厉声喝了一嗓子,这次的对象是缇雅。

剑-梅康俗俗白俗。缇雅着实被吓了一跳,半晌后才轻柔说道:“王上,您怎么连我都——”

“再不从本王眼前消失,本王对你也不客气!”他十分不耐烦地喝道。

缇雅的脸颊红一块白一块,很显然是伤了自尊,拳头攥紧了又握住——

“赫连御舜,我大小也是郡主,你干嘛对我大呼小叫?别以为你坐上了左贤王的位置就能为所欲为!别忘了,我阿父和整个家族的人可有反对你独揽兵权的权力!”

“好啊,本王等着,看看谁有本事还能拿到兵权!”赫连御舜微微眯起了鹰眸,这次不再是不耐和怒火,而是冷冷的笑意。

他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威胁!

缇雅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想要收回已经难了,颤抖着嘴唇,狠狠一跺脚,“赫连御舜,你会后悔的!”冲着他喊完,也转身跑出了禁楼院落。

章节目录 卷五 174 冰魄石

禁楼安静了,就剩下一个还坐在凉椅上摆弄棋子的伊稚斜。

赫连御舜转头,目光落在了伊稚斜的身上,不悦的余温还未散去。

伊稚斜连忙放下棋子,做无辜状,“接下来,你不会连我也想赶走吧?”

“你来这里有事?”赫连御舜明知故问了一句,字字做咬牙切齿状。

楚凌裳这才发现伊稚斜手中的棋子,竟然是罕见的冰魄石制成,忍不住走上前,执起一枚仔细打量着,不由轻叹,“真的是冰魄石?”

伊稚斜轻轻一笑,“凌裳好眼力,这些棋子的确是冰魄石制成,拿在手中冰澈入骨,冬季不宜把玩,但到了春夏的确有镇静的效果。”

楚凌裳细细打量着,偏头黛眉泛起一丝思索。

赫连御舜见状后,面露不悦,目光也泛起一阵暗沉,上前一把将楚凌裳拉了过来,看着伊稚斜冷冷一笑,“你倒是跑这里献殷勤了?”

伊稚斜清了清嗓子,“我拿来的可是无价之宝。”

“无价之宝?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堆乱石罢了!”赫连御舜的眉头蹙紧。

伊稚斜刚要开口,却听到楚凌裳轻声说了句——

“不,冰魄石真的是无价之宝。”

赫连御舜脸色更加不悦,伊稚斜反倒做得意洋洋之状。

素袖轻抬,楚凌裳拿起一枚棋子,“想必这是外族的贡品吧?”

“是。”伊稚斜点头道,“我一直听说冰魄石极为罕见,但究竟有何独妙之处还尚且不知,凌裳你是否清楚冰魄石?”

“我也是听师兄提及过,他周游列国,对一些罕见玩意儿尽是了解,后来我在一本古籍上也见过对冰魄石的介绍,相传这种冰魄石只产于最北的至寒之地,万年才会形成结冰体,因为剔透无比,被世人称作冰魄石,但真正被叫做冰魄石的目的却是因为它神奇的功能。”

伊稚斜听得有趣,“神奇功能?说来听听。”

楚凌裳轻轻一笑,“古籍中曾记载过,冰,至寒之物也,魄者为人,这种寒石具有将人的魂魄冰封的功效,所以才被叫做冰魄石。”

伊稚斜一脸惊讶,拿起一枚棋子不可置信,“你说这种石头可以封住人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