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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裳的手指微微一颤,想到了师兄曾经提供的毒药中所涉及的药材,麻藤本身是带有味道的,配制这种毒药的人往往会加些香草进去,目的就是为了混淆嗅觉,不会让中毒之人有所察觉。

宫中的人不会使用香草熏屋子,因为各个殿阁之中很显然都是点着现成的熏香,但这里出现了香草的字眼?

难道是——

楚凌裳心猛的跳动一下,顺着香草往下查去,没有麻藤的记录,不过在最后面都会记录取走药物的殿阁,手指沿着顺过去,看到了一串匈奴文字,最后一个字她认得,是个“殿”字,

这个字还是伊稚斜曾经教过她的。

将这串文字深深印在了脑子里,她阖上竹简,手指却在轻轻颤抖着,应该是找到了,虽说不是麻藤,但找到了香草也就找到了麻藤,想来麻藤一定就藏在这个殿阁里,应该是瞒着宫中人偷偷拿进来的。

竹简上提到的什么殿,她不知道,但记住了名字怎么写的便好找了。

夜色掩护下,她倒也来去自如,只要避开侍卫们的巡视便可。

青色宫檐在月光下散发冷冷的光,也映亮了她的容颜,穿过花园一路向东,终于在一处还亮着烛光的宫殿前停住了脚步,抬头看了一眼殿阁上的名字,与竹简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是这个住所的主子命人去御药房取来了香草。

么怎联系保保们保。隐约有说话声,她来不及细听,又绕到另一处抬头看了看楼上,一个轻功直攀而上,刚要推开窗子闯进去,便听到夜色之中一声厉喝——

“什么人?”

楚凌裳一惊,转头看去,借着月光,她早已经暴露在巡逻的侍卫们视线范围内,大批侍卫们朝这边涌了过来,手中长矛散发着清冷的锋芒。

房间,进不去了,她只能跃身逃窜。

“来人,有刺客!”

侍卫的一嗓子划破了夜空中的宁静,引来了更多侍卫们围攻。

前后左右被包围个遍,楚凌裳顿时处于危险之中,是她低估了宫中巡逻侍卫的数量,一时间箭如雨下,纷纷朝着她的方向袭来。

“来人,快来人,格杀勿论!”是于单的声音。

楚凌裳这才恍然大悟,这座住所原来是于单居住的,这么说——

正想着,一支冷箭袭来,她连忙躲闪,长剑在夜空中不停挡着纷纷如雨下的冷箭,她被逼到了远离于单住所的另一处,几名侍卫窜了过来,刚要扬起长矛,她目光一紧,快速冲前手臂一伸,利落地卡住了他的嗓子,一个手劲扬手劈下,侍卫晕倒,又转身从楼梯跃下,纷纷扫落又冲上前的其中两名侍卫的长矛,用力扫袖,长矛像是剑一样飞射了出去,穿过了侍卫们的身体。

一阵高过一阵的哀嚎声。

几支冷箭再次朝她袭来,其中一支擦着她的脸颊过去,险些将她脸上的遮布射下,她利落偏头,却身手敏捷地卷过扑上来的冷箭,又朝着上前的侍卫们全都袭击了过去,侍卫们歪歪倒倒了一片。

她的武功不及师兄夜崖迹,但也能抵挡一阵子,不过看架势侍卫们原来越多,她想必是要死在这里了。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在她没有手刃仇人之前就这么死了她做鬼也不甘心!

章节目录 卷五 191 意想不到

“给我拿下!别让此刻跑了,本王子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室外又是于单的声音,众多侍卫们破门而入,她想,死期不远了!

楚凌裳心中明朗,其实她猜的没错,师父遇害一事与二王子一定有关系,香草偏偏是他住所的人去御药房取来,她不相信这人是拿着香草来熏屋子。

她又听到殿外于单不知吩咐了一句什么话,侍卫们全都退了出去,正当她倍感不妙准备逃脱的时候,却见一支支燃着烈火的羽毛箭穿透了四面的窗棱,像是天下火雨,又夹杂着数不清的冷箭纷纷冲了进来,噼里啪啦地射在了四周的木梁上,带火的羽毛箭将周围的物品点燃,顿时房间亮如白昼。

楚凌裳东躲西藏,她明白于单的用意,想要用火烧死她!

该死的匈奴人!

火焰窜的很高,直达屋顶,楚凌裳被呛得直咳嗽,脑中却在飞速运转,为什么于单擒人想要火烧宫殿?

一股难以言语的怒火从心底迸发出来,他已经命令侍卫们格杀勿论,说明他并不在乎刺客是何人,也不在乎刺客的目的,他只想要一具刺客的尸体,甚至刺客长什么样子他也不在乎,原因是——他只想拿刺客的尸体做工具!

在火苗不断攒高中,她的思绪却越来越清晰,于单无非想要平地起风云,拿着刺客的尸体来攻击他想要攻击的人,也许,这个人就是赫连御舜。

这么想来,她也彻底明白了于单放火的原因了。

火烧宫殿,可以将人的面目毁掉,到了那时,他想要将刺客说成是谁的人都可以。

想到这里,楚凌裳只觉得冷汗直出,恍恍惚惚间眼前尽是跳动的火舌,她已经无力再去躲闪,眼睁睁看着那一支穿窗而入的冷箭准确无误地朝她射了过来。

从未有过的绝望将她笼罩。

就在她准备闭上双眼承受这一箭的时候,只觉得手腕一紧,一个身影快速窜到她眼前,耳边扬起刀剑当挡过羽毛箭的声音。

“快走!”低沉嗓音随即扬起,一股巨力将她硬生生给扯了起来,结实的手臂箍住了她的纤腰。

她的头昏昏沉沉,没等细琢磨,便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来者给抱了起来,紧接着脸颊被袖子遮住,而后听到身后一阵追兵的声音。

呼吸,变得有些顺畅起来,却也清晰听到耳畔冷箭在嗖嗖地不停飞,她猛的回头,这才看清来人是个男子,颀长身躯利落为她挡下冷箭,刀光剑影闪过,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男子出手,便听到侍卫们一阵阵的惨叫声。

心中不由得一哆嗦,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

“快走!”来人又扬起低沉的嗓音,熟悉的命令!

楚凌裳对这道声音再清晰不过,全身却猛的一颤,看着夜色和鲜血染红的光影男人伟岸的身材,虽说也是同样一身夜行衣,但也能清楚知道来人是谁!

怎么可能?

门豪团体幻幻。幻。他不是应该沉睡在禁楼之中吗?

正在惊愕间,她眼尖见到背后的一只冷箭,朝着他的身影就飞了过去,她猛的窜前出剑去挡,却发现侍卫们越来越多,足足有百十号人,挡住了暗袭的冷箭,却见另一侧的长矛已经刺了过来,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

“小心!”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双眼的男人一个疾步窜了过来。

她只觉得腰身一紧,紧接着贴在了男人的胸膛上,抬眸,见到男人刚挺的眉梢微微蹙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本是袭击她的长矛已经狠狠扎在了他的肩头上。

不!

她一个激灵,侧身将手中长剑推了出去,暗袭的侍卫惨叫一声当场丧命。

男人锋利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脸上,一个用力将长矛硬生生掰折,她看到了男人眼底的笑意,是她熟悉的笑意,心头涌出难以言喻的疼痛来。

他为什么会知道她的行踪?

就算知道了,他干嘛还要跑进来送死?

男人又杀了一批侍卫后,一把拉过她的小手,她被男人的力气直接带去,只听到耳边轻风萧萧而过,紧接着,她被男人带进一处住所之中,两人顺势滚进了宫殿的暗格处。

她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也分不清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又听到许久后窗外扬起侍卫们追捕的脚步声,面色一惊,却被男人伸手捂住了嘴巴,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楚凌裳一动没动,窗外是于单气急败坏的声音,侍卫们的脚步声一直在夜色之中窜过。

她就静静地任由男人捂着她的嘴巴,眸子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同样遮住脸颊的男子,他斜倚在一边的柱子旁,而她是被他紧紧搂在怀中,如此的近距离,纵使他蒙着脸,她也将他的样子深深刻在眼睛里。

赫连御舜,是他。

眸底深处泛起复杂神情,他是傻瓜还是笨蛋?

赫连御舜抬起另一只大手,将蒙布扯了下来,露出英俊的面容,看着她,也没有说话,良久后只是微微动了一下身子,眉心蹙了蹙。

楚凌裳这才想起他受了伤,那支长矛深深刺进了他的肩头上,虽说长矛被他折断,但枪头深嵌在他的肩头上,眼底窜过担忧,刚要抬手查看他的伤口,却被他的大手轻轻按住。

因为窗外还有侍卫们来回翻查,她不敢出声,只能用眼神来询问他为什么。

是的,她有太多的疑问。

可是,现在她最担心的就是他的伤势。

赫连御舜低头看着她,锋利的眸子在确定她没有受到皮外伤后才缓缓腾出一丝柔软的意味来,俊脸低下,薄唇贴在了她的耳畔,近乎耳语地轻声落下一句,“你穿夜行衣的样子也美极了。”

呃——

楚凌裳蓦地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怒瞪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脑壳是被烧坏了吗?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说这种话?她原本以为他会告诉她下一步该怎么办,结果

见她小脸羞怒的模样,赫连御舜无声地笑了笑,却因为动作牵动了伤口,紧接着,眉头也跟着蹙紧。

章节目录 卷五 192 死也不可以

楚凌裳真的着了急,这个时候她只能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来为他疗伤,这个笨蛋,干嘛替她挡箭?他的武功不是很高吗?怎么可以笨到这步田地?

美眸充满了急切,环视了一下四周,黑漆漆一片,她只能透着月光朦胧地看到室内的摆设,像是书房,而他们两人所处的位置尚算隐秘。

男人的大手却探了过来,将她的小脸扳了过来,凝神注视着她,随即将她的脸轻轻贴合在胸膛上。

窗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剩下零散的几个。

“我们要尽快逃出去,你身上的伤不能再耽误。”楚凌裳尽量压低了嗓音说道,抬头又准备寻找最安全的出口。

身子再次被男人拉了过来,“凌裳,让我好好看看你。”他的嗓音透着一丝轻柔。

“别闹了,这个时候我们要想着怎样逃脱才行。”楚凌裳急得要命。

赫连御舜干脆强行将她拉过来,低声说道:“外面都是侍卫,现在出去相当于送死。”

她对上了他的眼,心口惶惶的,小声问了句,“这是哪里?”

“萧云殿,我们是在于单的书房。”

“什么?”楚凌裳大吃一惊,没料到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想了想,“于单很快就会回来。”

“放心,你应该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于单不会想到我们会藏在这里,只要过了四更,我们就可以安全离开。”赫连御舜轻拍着她的小脑袋说道。

“可是,你的伤势——”

“嘘。”他低头,薄唇轻贴她的唇瓣,温柔说道:“别说话,让我静静抱你一会儿。”

心口被他的话撞击地颤抖不已,她静静地凝着他的眼,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丝东西来,他是否也喜欢她?

“你想问什么?”他突然低笑,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

心中所想的这句话就绕在唇边,差一点就顺着他的问话问了出来,却戛然在唇边止住,唇瓣轻颤了一下,半晌后低声问了句,“你为什么替我挡下长矛?”

很多话,她想问,却问不出口。

赫连御舜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背后的衣裳全被血浸透,他的额头上泛着一层冷汗,却还是低低一笑,“刚刚有支冷箭是冲着我的,你又为什么要去拦?”

楚凌裳一时失语,她为什么去拦?因为她爱他,所以她不允许他受到一点点伤害啊,可是她说不出口,喉咙一直像是堵着一块东西,上不去下不来,难受极了。

他一直看着她。

她有些发慌,却见他额头上的汗珠直出,脸色也有点微微苍白,心知肚明是因为失血过多,终于忍不住伸手去轻探,再见手指,却早是鲜血淋淋。

眼眶,开始不争气地蒙上泪雾,攥了攥手指,“我去找止血的药材!”

“想死吗?”赫连御舜将她拉紧,“你这个时候出去,我想救你都难。”

“你的伤势很重!”她盯着他,心里却像是被猫抓似的,慌乱不已。

赫连御舜扯过一丝笑容,“没事。”将她揽了过来,头有些无力地靠在她的脑袋上。

楚凌裳强忍着心中疼痛,伸手为他拭去了额头上的汗,她知道他是在硬挺着,她见过匈奴兵常用的长矛,不同于汉兵手中长矛,刺向赫连御舜的枪头是呈鱼鳞状的,这种长矛的枪头只用于匈奴人,据说这种枪头锋利无比,极度坚硬,沙场之上可杀敌无数,这也是大汉一提到匈奴便会色变的原因,匈奴人不但战马健壮,兵器更是无人能及。

上画面下化化尚化。在前往匈奴的路上,她曾研究过乌可的长矛,乌可自豪地告诉过她,这种长矛足可以穿透人的骨头,直接要了敌人的性命。

她当时还触目惊心地问乌可了一句,此种枪头为何只有匈奴人才有?乌可则更是得意洋洋,告诉她,这种枪头是左贤王命人特制,见此锋利无比,因此通传所有匈奴兵使用。

现在,赫连御舜亲手特制的枪头却扎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着手指上的鲜血,她心中很清楚,这枪头早已经穿透了他的骨头,否则绝对不会流这么多的血,怎么办?如果再拖下去,失血过多的话他同样很危险。

看着他的脸,她想了想,伸手摘下发簪,青丝顿时如瀑布般倾泻下来。

赫连御舜看着她,不知她要做什么。

“忍着点,也许会很痛。”她低声说道,声音有些发颤。

他没有多问,只是笑了笑。

楚凌裳被他的笑动容,他连问都不问一句,难道就不怕她直接将他杀了?咬了咬唇,将发簪的尖端对准他胸口前的穴道,深深刺下。

胸口的疼痛令他多少蹙了蹙眉头。

将发簪拔了出来,她又抬头擦拭了一下他额头的汗,轻声说道:“刺下这个穴道,可以在一个时辰内止住流血,但过了一个时辰,我们必须要想办法离开,否则你的伤势再治就晚了。”

赫连御舜腾出一只大手,将她拿着发簪的小手握住,低声说道:“如果一会儿有机会,你就先走。”

“不,要走一起走。”楚凌裳瞪大了双眼。

他似乎被她的样子逗笑,扯开薄唇,“傻瓜,我只是说如果。”

楚凌裳盯着他,一字一句说道:“赫连御舜你听着,我要跟你一同离开这里,我们两个都不准有事,听到了吗?”

赫连御舜喉咙上下滚动一下,眼底有几分动容,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小脸,低低回答道:“好。”

见他如此,她心中又开始泛痛,敛下长睫,将眼底刚刚腾起的水雾又快速忍去,又似乎有一股怨气,低声说了句,“你为什么要来皇城?傻了吗?我死了你不是应该更高兴吗?”

“谁说我会高兴?”赫连御舜微微挺了挺身子,将头靠在柱子上,眼眸却没有离开她的脸颊分毫,静静凝着她,低笑中却透着明显的严肃,“你是我的妻!”

楚凌裳的心一抖,她看到他的目光不再复杂,只有最明了的郑重其事。

大手探过内衫,再摊开,寒玉在他掌心之中散发冰冷的光,将其吃力地重新戴在她的颈部上,低低命令着,“从今以后,不准再摘下来,就算死,也不可以。”

章节目录 卷五 193 麻藤出现

寒玉直接贴合在楚凌裳的颈部上,冰得彻骨,上面多少还沾有一丝血腥气,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玉身,彻骨的凉一直钻入心底,这原本就是一块沾满了不知道多少人鲜血的命符,曾经跟着赫连御舜久经沙场,亲眼见证了白骨皑皑累积成的江山。

心,也跟着这股子寒意颤抖了起来。

赫连御舜凝着她,眼神温润,他不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看着她。

良久后,楚凌裳才伸手握住了他的大手,轻轻点头,“我答应你。”

他笑了,略显苍白的脸色透着异常的俊逸,与她十指相扣,交缠,她的柔美如同藤蔓,轻轻缠绕着他的刚毅坚定。

她也笑了,心底最深处却蓦地腾起一丝莫名的哀痛,这种哀痛来得无声无息,莫名其妙,似乎总是在她最幸福的时候悄然笼罩,好像是天地初开之时就已经形成,每当她就这样与他凝视,就仿佛在凝聚着一股莫名的悲伤,越是深爱越是悲伤。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将会预示着怎样的结局。

她只知道,她是被师父改过命运的人,也许在阎王的生死薄上,她的命运早已经乱七八糟,她将会何去何从,是否真的能与眼前这个男子相守到老,她无法算出,在这之前,她从没有这般担忧过。

今天,她竟然开始害怕了,她害怕突然有一天她离去了,再也看不到他的容颜,再也见不到他的笑容,再也听不到他在她耳畔轻轻的唇声,再也无法还没等到与他相爱,便天各一方。

深吸一口气,满胸口的疼痛,蓦地涨开、扩散

她的眸底染上一丝不知名的悲哀,被赫连御舜看在眼底,将她轻揽入怀,低声说道:“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咫尺天涯,有我的地方你便要如影随形。”

沉沉的嗓音重若磐石,压在她的心头上,她下意识将他搂紧,深深呼吸着他怀中的气息,眼泪,差一点滑落下来。

书房安静一片,窗外也最终安静了下来。

楚凌裳一直窝在赫连御舜的怀中没有动,直到听见窗外没了声音,刚要直起身子探明一下情况,却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身子微微一僵,心底泛起警觉。

赫连御舜伸手将她的身子尽量往后拉,与此同时,书房的门陡然被一股蛮力推开了,起落的脚步声扬了起来,很快,烛光将书房的黑暗驱走,三四个人影在墙上晃动着。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紧紧搂住她的赫连御舜则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给予她最大的安抚力量。

这个位置尚算绝佳,因为他们两人是身处暗格之中,再加上有烛光的照应,所以通过屏风的缝隙,楚凌裳看到了于单的身影,除此之外,还有右谷蠡王伊柯,还有两人,她没见过。“站在于单身边的人你认识,是右谷蠡王伊柯,年纪稍长者是右骨都侯铁伐,年纪稍轻者是千长雀呼,在匈奴一国,除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为最大外,官职依次是设为左、右骨都侯、再下设诸二十四长,再下便是千长一职。”他压低了嗓音,在她耳畔解释道。

楚凌裳点点头,这才明白于单真的在结党营私。

很快,又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扬起。

赫连御舜微微眯起鹰眸,将外面发生的一切尽纳眼底。

于单显然是无功而返,刚刚坐下见侍卫奉命走了进来后,又站起身,问了句,“刺客抓住了没有?”

这名侍卫是值夜的首领,闻言后脸色尴尬,单膝跪地,“二王子,刺客不见了,属下已经派出更多侍卫们严守宫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