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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赫连御舜替楚凌裳回答了这句,很显然,他有心偏袒于她。

“那事情就再简单明了不过了。”于单讥讽一笑,“孙膑是她的先祖师,先祖师的东西遗失了,她自然要奉命去寻找,大汉一向自诩为天国,却偏偏不珍重瑰宝之作,却在得知兵书在我们匈奴人手中后三番四次派人来夺,楚凌裳也是鬼谷中人,自然最有得到兵书之心,想她通宵宿命、奇门遁甲的本事,要想夜闯皇城来去自由岂不是简单之事?”

赫连御舜闻言后,唇畔勾大,却直接看向了怀中的楚凌裳,眼底带笑,“原来你在二王子的眼中是无所不能的人士,真是难得他这般夸你。”

他的样子那般轻柔,是对她,又是那般不屑,是对于单,他用这样一个态度来很明显表达着对于单的冷嘲热讽。

她被他的样子逗笑,一路紧张的心情似乎松缓了很多。

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他的伤势,在王府之中她便心神不宁,再想到于单阴险的眼神,必然会在大殿之上为难于他,于单既然知道了赫连御舜受伤的事情,必然会在大殿上百般试探。

于单快要被赫连御舜不屑的神情逼到发狂,强忍着心头上的怒火,看向单于,“单于,楚凌裳夜闯皇城被困,左贤王又来相助,这一切并非只是儿臣的猜测,昨夜我身边的神勇士巴托与刺客交过手,并且刺伤了其中一位,巴托痴迷于各类武功招式,只要跟对方交过手必然会清楚对方的武功套路,何不将巴托传上大殿问个清楚呢?”

军臣单于原本就是好战之人,凡是这类性格的人自然会对万事都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闻言了于单的话后,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似乎在衡量着这番话的真实度。

右谷蠡王走上前,沉声说道:“单于是很清楚巴托的为人,他生性老实稳重,从不说半句假话,如果左贤王和楚姑娘是清白的,那么巴托也绝对不会说了冤枉之词。”

军臣单于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又看向了楚凌裳。

楚凌裳见状后,淡若清风开口道:“凌裳不想令单于为难,既然巴托为人忠厚老实,那就请单于下令召见吧。”

军臣单于宣见巴托。

很快,巴托进了大殿,叩拜后站起身来,脸色平静地站在一边等候问话。

楚凌裳这才仔细打量了这人,原来就是他伤的赫连御舜,虽说昨天夜色下她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在阻挡他继续进攻时她也领教了他的力量,此人力大无穷,在交手的瞬间,她都能感觉到一剑劈下去手指发麻之感。

手指下意识攥了攥,却在下一刻手心一暖,低头一看是赫连御舜握住了她的手,抬眸,与他相视而笑。

也许心思明镜便是好事,无论以后要面对怎样的风雨,也无论他会如何待她,她的心早已经许给了他,就算真的万劫不复,想来也迟了。

巴托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当提到与何人交手时,他的眸光动了动,没敢继续说下去,却“噗通”跪在了地上。

单于见了后眉心一蹙,“巴托,你这是作甚?”

巴托艰难地舔了舔唇,竟小心翼翼地回了句,“单于,卑职不敢说出刺客的名字。”

章节目录 卷五 201 质问(1)

巴托的吞吐之言显然引来单于不满,眉心不悦一蹙,“在大殿之上有什么不敢说的!我命你说!”

巴托诺诺允命,起身后抬眼看了不远处的赫连御舜与楚凌裳,伸手朝他们两人一指,十分肯定地说道:“单于,昨夜与小的交手的两人就是左贤王与楚姑娘。”

大殿有倒吸冷气的声音。

赫连御舜眼神平静,平静得骇人。

楚凌裳也没有说话,更没有急于辩解,也十分冷静地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军臣单于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又见他们两人淡定自若,心中自然产生怀疑,大声问向巴托,“你有何证据如此肯定?”

巴托不敢去看赫连御舜那两道锋利的眸光,低着头答道:“单于,小的平日喜欢钻研各种武功招式,曾经见识过左贤王的武功,所以印象深刻,昨夜虽然天黑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一出手小的就清楚了,至于楚姑娘——”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小的虽然以前没有接触过楚姑娘,但曾与鬼谷传人夜崖迹交过手,夜崖迹与楚姑娘同出师门,武功招式可谓如出一辙,所以……所以小的可以肯定,昨夜夜闯皇城的两个刺客就是左贤王与楚姑娘。”

军臣单于神情凝重,他是很清楚巴托的本事,他之所以被封赐为匈奴国的神勇之士,重要的原因便是能够很快识别各类武功招数,所以他的言辞令单于一下子陷入了万般惊愕和不解的困局之中。

“御舜,你们……”

于单唇边扬起得意洋洋的弧度,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人还有什么本事逃脱?

赫连御舜将于单的神情纳入眼底,却不动声色地牵动了一下唇角,走上前看向单于——

“单于,正可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区区一本兵书岂会入我的眼?难道单于昨夜见到的刺客就是儿臣吗?如果真的是儿臣,就算儿臣蒙上脸,单于也会察觉出来,不是吗?”

军臣单于想了想,面色开始不确定下来,眼底也泛起一丝疑虑,昨夜天色太黑,他看的不大清楚,不过那身影也同样高大健壮,一时之间他也不敢断定究竟是不是赫连御舜。

见单于面露迟疑,于单也走上前,毫不示弱说道:“单于,孙膑兵法一向是兵家必争之瑰宝,就算左贤王不在乎,他身边的楚姑娘可是在乎,谁人不知左贤王如今已经被女色迷得乱乱转,为了一个女人铤而走险也未尝不能!”

他的话音刚落,大殿之上便有一些大臣们忍不住低笑。

赫连御舜则不以为然,看向于单冷笑道:“于单啊于单,所有人都知道孙膑是凌裳的先祖师,就算她想要得到兵法也自然会堂堂正正,她是孙膑的徒孙,可以说是兵书最有资格的拥有者,她会笨到用下三滥的手段来盗取兵书?如此愚笨的栽赃陷害简直荒谬!”

“你——”

剑-梅康俗俗白俗。“好了,不要再争了!”军臣单于被吵得头更疼了,又按了按伤口的位置,看向了楚凌裳,“御舜的话虽然有道理,但巴托的话也自然不能不去思量,楚姑娘,不知你有何解释?”

赫连御舜刚要开口,又听军臣单于抬手阻止,“御舜,我是在问楚姑娘!”

他知道他的儿子有意在帮坦着楚凌裳。

赫连御舜沉了沉气,大手悄然攥拳。

楚凌裳抬眼看了一下他,示意他无需担忧,又看向军臣单于,面色云淡风轻,“单于,不知我可否问巴托几句话?”

军臣单于想了想,点头。

楚凌裳转过身,目光轻柔地落在巴托身上,巴托多少懂些汉语,知道她有话相问,看了她一眼后便马上低下头,他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自然不敢直视。

他的反应楚凌裳全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这个巴托也是老实巴交的人,想了想也不愿咄咄相逼,只是轻柔问道:“巴托,你对世间的武功招数都会过目不忘吗?”

巴托攥了攥手指,点头,“只要是小的见过的,就一定会记住。”

“那好,你说说看鬼谷传人的武功招数是怎样的?”

巴托舔了舔唇,“鬼谷传人的武功善于变幻多端,常常以守为攻,掌为阴柔,剑为刚劲极速,往往会令人招架不住。”

楚凌裳点头,“这的确是我们鬼谷派的武功招数特点。”

巴托一听,眼神怔愣一下,看了一眼楚凌裳后又连忙低头,他没料到她会承认这点,这个时候他还以为她会极力辩解或者否认。

这种坦荡荡的胸怀倒是令他有些敬佩了。

“巴托,你之所以知道这些就是因为我的师兄夜崖迹?”她又问。

巴托点头,同她说出了之所以了解鬼谷派武功的原因,原来夜崖迹在匈奴待过的那段时间,与当地人相交甚好,巴托当时刚刚被封为神勇之士,自然有些心高气傲,却听到一些人说到有个名为夜崖迹的中原人武功甚好便不服气前去挑衅,结果与夜崖迹交上手,夜崖迹原本就不愿以武力服人,却抵不过巴托的咄咄相逼,无奈之下只好出手。

那是巴托第一次领教了夜崖迹的武功,他只能用“出神入化”四个字来形容,这人看上去清雅淡然,但出手极为快速,令他连连后退招架不住,结果连十招都不到便输给了夜崖迹,从那天起,他便深刻记住了鬼谷派的武功招数,希望能够有一日再与他切磋。

楚凌裳闻言后轻轻点头,习武之人一向尽是如此,面对一个强大的对手,可以视为知己又可视为敌人,看样子,师兄给巴托留下了太多的印象。

“你认为我师兄夜崖迹是怎样的一个人?”她轻声问道。

巴托微微笑了笑,“小的虽与夜公子只有一面之缘,但也听匈奴当地人提及他来,说他是一个十分喜欢广结天下朋友之人,为人温和,在匈奴时候也曾得罪过一些贵族之人,但都是为了弱小而出头,可谓侠士也。”

楚凌裳点头,她的师兄的确是这种人,又轻叹一声,“巴托,那左贤王呢?你又如何熟悉他的武功招数?”

章节目录 卷五 202 质问(2)

巴托抬眼,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赫连御舜,硬着头皮道:“小的曾经在教武场上见过,当时左贤王在训练部下,为了让部下们在沙场上更好杀敌,他也会传授一些武功招数给他们。”

楚凌裳闻言后轻轻一笑,“也就是说,其实知道左贤王武功招数的并非只有你一人?”

“是……”巴托勉强说了句。

她的唇,泛起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

赫连御舜看得真切,很快从她的神情中读懂了意思,唇边也勾着笑,倒像是一丝宠溺。

“巴托,你是匈奴的神勇之士,以善于识别武功招数为出名,在你认为,匈奴国又或者是其他邦国诸如你这般本事的人多不多?”

“这个……巴托不敢妄自诳语,匈奴国和邦国虽说这类人不会太多,但应该是存在的。”巴托迟疑了一下说道。

“那好,我问你,假若有人也具备这种本事,能够将我师兄夜崖迹和左贤王的武功招数模仿得惟妙惟肖,你是否能够识别出武功真假以及深浅程度来?”

“这……”巴托愣了愣,想了半天才回答,“小的辨别不出。”

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于单听了大惊失色,立刻咆哮道,“巴托,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是匈奴国的第一神勇士,怎么会辨别不出来?”

“于单,你不要争吵。”军臣单于也听出了事情的端倪,出声喝止于单的话。

于单气急败坏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愤怒地死盯着楚凌裳。

楚凌裳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还要这个巴托是个老实人,否则这关肯定过不了了。再度看向军臣单于,轻声说道:“单于,刚刚巴托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事实上是,无论左贤王也好,还是我师兄夜崖迹也罢,并不是将武功深藏之人,相反,他们的部下或者朋友、身边之人都能学上几招几式,试想一下,假若有人故意陷凌裳和左贤王于水火之中,只需要找来熟知夜崖迹和左贤王武功招数的人便可冒充,天黑之下,又是情急之中,巴托自然分不清来人是否有意误导,如此一来,认为凌裳和左贤王为刺客也很是正常。”

军臣单于想了想,做思考状。

“再者——”她又补上了一句,“正如左贤王所说,孙膑兵法原本就与我有渊源,兵法一丢,大家自然会想到是我所为,如此明显的错误我又怎能明知故犯?更何况还要刺杀单于你?此人分明是有意栽赃陷害,先偷了兵书而后又起了杀人之心,这分明就是借刀杀人。”

军臣单于也有些动摇了,微微眯着眼睛,大手一拍,“这件事定要查个清楚!”

“单于——”于单自然不甘弱下,又赶忙说道:“楚凌裳一词足不可信,鬼谷之人一向诡计多端,早就揣摩好各人心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便是最佳方式,她完全可以偷了兵书却又以这种借口脱身,原因就是她算准了大家都会认为她不会犯下如此明显的错误,事实上,这才是最佳脱罪的方式啊。”

“这——”

“单于,二王子所言极为可笑至极!”赫连御舜自然争锋相对,走上前锋芒毕露,“凌裳为鬼谷传人,又是即将与我大婚的妻子,她怎会做出损害匈奴之事?二王子口口声声说凌裳为大汉细作,难道只是凭着巴托的一句话就认定了事实?我自小便伴随单于征战沙场,如有背叛之心何必等到现在?还请单于三思而后定!”

人人各说一词,军臣单于显然陷于为难之中。

两边都是他的儿子,中间还夹个他一心想要纳为己用的楚凌裳,一下子,他无法定夺了下来。

伊稚斜见状后,想了想,上前说道:“单于,事到如今追究何人已经为时已晚,重要的是将兵书找到才好,如果昨夜就下令了封城,那么兵书必然还是留在城中没有带出去,何不将精力用在追回兵书上呢?”

军臣单于听了,轻轻点头,“左谷蠡王的话也不无道理,但,兵书我要追回,刺客更要查明,我要让刺客知道,这皇城不是他想来就来的得!”

伊稚斜眸光暗了暗。

楚凌裳沉了沉气,“单于,今日凌裳觐见也无非是要帮助单于走出困境罢了,既然二王子怀疑我,那我自然要找出刺客来还自己一个清白。”

“楚姑娘,你能找出兵书和刺客的下落?”军臣单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愣了愣。

“凌裳必然会竭尽全力。”她义正言辞道。

军臣单于看着她,眼神复杂,不难看出心中还带着一丝怀疑。

右谷蠡王伊柯也走上前,“单于,其实要查出刺客是谁并不难,巴托昨夜与刺客交手,用长矛刺伤了刺客的肩膀,单于何不下令命人查看左贤王和楚姑娘是否有受伤不就行了?如果真的受了伤,那就说明昨夜闯入皇城的人就是他们两个,如果没有受伤,也便是给了众臣一个交代。”

于单听了这话后,还没等单于下命令,便对着廷尉大声命令了一嗓子——

“来人,查看楚姑娘的肩头是否受伤?”

廷尉们得令后就要上前。

“大胆!本王看何人敢碰她一下?”赫连御舜猛地将楚凌裳拉到身后,面色冷鹜地呵斥道。

廷尉们也自然不敢得罪左贤王,脚步缩了缩,不敢上前。

庭上的气氛一触即发。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她就是刺客!”于单不甘示弱,又喝了一嗓子。

廷尉们又朝前走了两步,其中一位走得近一些,却见到赫连御舜一个快速手臂探过,紧接着将廷尉的配剑夺了过来,一柄长剑挡在了众位的廷尉身前,眼神愈发阴冷得可怕,剑光使得他身上的血腥之气又显得浓烈起来。

么怎联系保保们保。廷尉们全都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又朝后退了退,殿上的大臣们也瞪大了双眼,这个左贤王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在大殿上亮剑,与侍卫们相持?

“都退下!成何体统!”军臣单于忍无可忍地冷喝了一声,雷霆万钧,很显然,赫连御舜的举动着实也令他有些不满,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沉了沉气道:“御舜,难道你连父王的廷尉都要杀吗?”

章节目录 卷五 203 功高盖主

赫连御舜闻言后,将长剑朝地上一抵,单膝跪地,嗓音低沉有力地说道:“儿臣本无意,但这大殿之上如有人想要动凌裳一根寒毛,我自当会溅血大殿!”

什么?

军臣单于身体猛地一抖,看向赫连御舜的眼神充满震惊。

他的儿子,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不悦、不满充塞着他的表情,终于他的大手猛地拍在了案几上,勃然大怒而起身——

“大胆!你竟敢对着父王说出这种话?”

“儿臣不敢!”赫连御舜抬头,从容道:“儿臣只想保护自己的女人罢了,儿臣不过是做了一件父王曾经不敢做的事情而已!”

这句话,声调不高,却犹若晴天霹雳般直接劈在了军臣单于的头上,他先是一愣,牙根咬得死死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良久后像是被人猛击过后似的瘫软在座椅上,身边的官人们纷纷大惊,连忙想要上前。

军臣单于抬手做了阻止状,一动不动地看着殿下的赫连御舜,英勇一世的脸上泛起历经沧桑的哀痛,也有对逝去之人的缅怀和伤痛,楚凌裳见到,那是一种渗入到骨髓的痛。

这一刻,她倒觉得赫连御舜有些残忍,不难看出,单于对于他的母亲是一种独特情感,这种情感就算是人已经消失依旧不散。

良久后,军臣单于才扇动了一下嘴唇,声音干哑地说道:“御舜啊,父王很羡慕你。”

赫连御舜眼神动容了一下,复杂情感隐了隐。

“你起来吧。”单于叹了口气。

他起身,顺势又将楚凌裳拉到身边,周身的警觉之气依旧未散去。

楚凌裳抬头凝着他的侧脸,心底开始泛起温暖,这个时候,纵使殿上风云再起,她似乎都不怕了,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觉得只要跟他在一起,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受伤?

于单见状后极为不满,看向单于——

“单于,您不会不想追究此事了吧?”

伊稚斜闻言后轻轻一笑,上前解了围,却有明显的嘲讽之意,“二王子,凌裳是个姑娘家,你当众要廷尉查看她是否有伤口岂不是玷污了姑娘家的清白?你居心何在?”

“左谷蠡王,你别血口喷人!”

“是我血口喷人还是二王子你太急功近利?”伊稚斜冷笑着,他自然是站在楚凌裳这边,虽说看着楚凌裳脸上流露出对赫连御舜的依赖心中泛着酸楚,但还是不忍心看着她受到伤害。

于单气得直攥拳。

右谷蠡王伊柯上前,与伊稚斜对持,“既然楚姑娘不方便,那么就查看左贤王的吧,不会连左贤王都不方便吧?”

气氛,再度变得紧张。

这一次,连楚凌裳都将心提了起来。

伊稚斜将她的神情看得真切,心中“咯噔”一下,难道真的是……

赫连御舜轻拍了一下她的小手,走向右谷蠡王,面色也变得冰冷起来,勾唇冷笑,“你想要查看本王身上有没有伤口?”

“是,还请左贤王配合,以示清白。”伊柯对上他那两道锋利的眸光。

冷笑,骤然扩大,连同他的嗓音也变得如腊月寒霜,一字一句落下——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本王这么做?”

不可一世的气势顿时压倒了一切!

业专网站小小情小。伊柯暗自倒吸了一口气,自然他是不敢与赫连御舜硬碰硬的,只好尴尬说了句,“我也不过想要帮助单于尽快查出事情的真相而已。”

“是吗?”赫连御舜冰冷冷地盯着他半晌,随后又看向了单于,言辞严肃,“父王如果也怀疑儿臣的话,那就请下令廷尉检查吧!”

楚凌裳没敢抬头看他的神情,只觉得他的言辞极为有力,心中的不安开始扩大,这完全是场赌局,他要赌的就是单于的不忍!

可是,单于真的不忍吗?

她开始担忧起来,单于虽为人夫,但同时也是一国之主,皇族之中又岂会完全顾忌亲情,军臣单于一直迟迟没肯下诏太子之位,足可以说明他在迟疑,他与老单于不同,生来做事果断,所以太子之位怎会百般犹豫?

他是如此疼爱赫连御舜,又设令他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贤王,按理说他完全可以将太子之位下诏给这个最疼爱的儿子。

但是,他没有,他在犹豫。

唯一的解释便是,军臣单于已经开始顾忌赫连御舜权倾朝野的权力了!身为皇族,父与子之间的关系往往就是最微妙的,是儿,也是臣,为儿者,必当以孝为先,为臣者,必然要以顺为先,但当一个人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时,无论是儿还是臣,都将是一种威胁。

功高盖主,自然便会处于危险之中!

自古以来,有多少杀父弑手足的例子,作为君王,他岂会不多想?

赫连御舜则一直保持着对持状态,看着单于,目光近乎凌厉般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