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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许久之后才移开,扔在了一边,冰冷冷的。

“出去!”

南华公主身子一颤,“王上”

“今晚你所看到的,如果在外面透露一句的话,本王必然会要了你的命!”赫连御舜的语气丝毫情感都没有,冰冷的骇人。

南华哽咽着站起身来,死死咬着唇,她的脸色也苍白的可怕,起身后的她冲着赫连御舜深施一礼,含泪离去。

章节目录 卷五 197 惊心动魄

内室,重新恢复了宁静,不过想必这件事情发生之前的宁静,显得气氛有点压低。

赫连御舜坐回到床榻上,静静地看着楚凌裳,眼神之中的神情尽是复杂。

楚凌裳将地上的长剑拾起放置一边,整个过程也极为安静。

良久,他将身子微微侧了侧,倚靠在床头的一边,看着她低声说了句,“过来。”

她的神情温润如水,乖乖走向了他,坐在了他的身边。

男人抬手,修长的手指轻抚在她的脸上,面色微微缓和了几分,但眼底的黑暗还没有完全散去。

指尖略显粗糙的温度和气息钻进了她的心底最深处,抬眸凝着他,忍不住轻声说了句,“你的心好狠。”

刚刚她误以为看见了魔鬼,让她想到了被俘获当天,他高高骑于战马之上的神情,也是这般残忍,这般冷鹜。

她的话透着一丝小小的抱怨,却令他抿紧的唇稍松动了一下,眼神中的黑暗也开始渐渐退散,像是一团黑雾在缓缓地散开,最后只剩下清澄一片。

“放心,我不会对你这般。”低低的嗓音倒像是一种承诺。

她只觉得喉头一紧,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泛了出来,在心底轻轻扩撒开来,轻叹一声,随着幽兰般的语气,“她是你的王妃。”

“那又如何?”赫连御舜不以为然。

她愕然,再度抬眸看着他。

他却笑了,跟刚刚冷鹜得近乎鬼魅的神情简直是南辕北辙,轻抚她小脸的动作转为宠溺般地捏了捏,像是在惩罚一个说错话的孩子似的,低笑道:“你的宽容让我产生挫败感。”

她不解,淡眉泛起一丝疑惑。

浅浅的笑又重新凝于他的唇边,“我很想在你这张小脸上找到一丝吃醋的痕迹。”

楚凌裳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脸颊蓦地一红。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许是也不想为难她,轻柔出声,却多少带着一丝郑重其事,“你要知道,如果他人性命能换你性命,我会毫不留情杀生!”

这番话听得她心头一直发颤,他是如此残忍的温柔着,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来表达着自己想要的,这与她的初衷完全相反,可听了他的话,还是泛起从未有过的感动。

女人,其实生来就是自私的,不是吗?

良久后她抬头,轻声说道:“南华公主是可以信赖的人。”

如果说今晚走进禁楼中的是其他人,她绝对不敢这么保证,但南华公主,她敢。因为她没有揭发的必要,虽说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南华公主始终是隔着一层纱在做人,在南华的眼睛里,她总能看到一种若即若离的东西,像是一种伪装,又像是一种无可奈何,也虽说,她一直对南华公主那晚见单于的事情抱有迟疑,但——

她还是相信南华的,原因就是南华眼中总会在瞬间泄露出一丝柔弱和淡淡的哀愁,一个人就算是再善于伪装和掩饰,瞬间流露出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因为瞬间的神情便是心中最真实情感的表达,她能够感受到南华的孤独,那是一种深入到骨髓之中的孤独。

所以,她选择相信她!

业专网站小小情小。生平第一次,她想用直觉去相信一个人,而不是用理智去分析。

赫连御舜闻言她的话后,也没再说什么,却是将她搂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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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崭露蓝绿色的光芒时,皇城之中便快马加鞭传来早上朝的消息,这种情况是绝少有的,除非是遇上重大事件。

在赫连御舜的印象中,只发生过两次早上朝的情况,第一次是老单于驾崩之时,第二次是军臣单于即位之时,而今天,是第三次。

在前往皇城之前,探子已经来报,据说是皇城之内来了刺客,先是搅了宫内一团乱,而后又刺杀单于,最后侍卫兵们纷纷闯入,刺客逃之夭夭。

车撵之中,赫连御舜面色凝重,穿上朝服的他又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气息,脸色虽然还略微有些苍白,但整体看上去还算不错。

自从上了沙场那天起,他早已经过惯了在生死之间游走的日子,多少次当他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的时候都能绝处逢生,昨夜的枪头虽说伤及筋骨,但幸好有楚凌裳的精心治疗,才不足以让伤口变得太过严重。

伸手轻碰了一下肩头上的伤口位置,被厚重的朝服遮住,眼神却变得更加复杂。

军臣单于昨夜差点被行刺?

他想到了昨夜右谷蠡王的话来,鹰眸眯了眯,看来,这刺客大有来头。

想必今日早朝之中定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而肇事者是于单不假。

他的目的是楚凌裳,也是他左贤王!

皇城大殿之内,单于是被两名官人搀扶着坐了下来,上朝的官员们见状后先是纷纷一惊,而后进行叩拜。

赫连御舜看了单于一眼,他的胳膊很显然受了伤,又转眼不着痕迹地扫过了于单的脸,他面色平静,不见一丝波澜。

看样子,他是完全知晓这件事,难道——军臣单于遇刺也是他一手安排的?

想到了一种可能,赫连御舜的面色陡然变得更加阴沉。

单于坐定后,扫了一眼殿下的大臣们,语气压着一股子不悦,重重说道:“昨夜,有刺客潜入宫中。”

话音落下,皇城侍卫总领“咚”地跪了下来,面色慌乱地说道:“单于被刺客所伤,一切都是卑职的疏忽,请单于赐罪。”

单于冷哼了一声,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扬起,大手重重拍在了案几上,怒火像是风暴袭来——

“堂堂侍卫总令竟然能让刺客堂而皇之闯入简直是罪该万死,最不能饶恕的就是,那刺客竟然盗走了《孙膑兵法》!侍卫们都在做什么?藏书阁不是重兵把守吗?”

侍卫总令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诸位大臣更是神情惶然,孙膑兵法丢了,相当于他们失去了最佳的保护屏障。

果然是孙膑兵法!赫连御舜不动声色,这个于单,终于出手了,看来他是想在这个早朝将他逼到绝路!

章节目录 卷五 198 有心试探

朝廷之上,人心各异。

殿上,单于的脸色近乎铁青;

殿下,于单、右谷蠡王伊柯等人面无表情,但眼神总像是若隐若无窜动着那么一点点的幸灾乐祸;

赫连御舜不动声色,静静等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无妄之灾;

左谷蠡王伊稚斜则始终一头雾水,俊雅的双眉轻轻蹙着,很显然在思量着这中间的蹊跷和端倪。

最终,于单走了出来,看向单于说道:“单于请息怒,侍卫总令自担任此职后便忠心耿耿,这次行刺事件着实是刺客早有准备,才令得大家都措手不及,所以,此时此刻降罪是小,抓住刺客才是真。”

单于的脸色隐了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卫总令后,半晌后才沉着声音说道:“你起来了吧。”

侍卫总令连忙叩谢不杀之恩,起身后躲闪到了一边。

“听闻昨夜也是你带人搜查刺客的?”单于将目光转向于单。

“是,单于,当时儿臣带着侍卫一路追赶刺客,原本已将刺客藏身之所给团团围住,却没曾想刺客放火烧了暄康殿趁机逃窜,那刺客狡猾多端,竟然逃过侍卫们的重重追捕,万万没想到这刺客不但偷走孙膑兵法,竟然还想妄图行刺单于。”于单说着,单膝跪在地上,“所以,因为儿臣的无能,给单于造成如此惊吓实在难辞其咎,如果单于要追究的话,就惩罚我吧。”

侍卫总令一听又连忙上前,“不,是卑职办事不利,这事如何能怪罪二王子?”

伊稚斜在一旁将这一幕看得真切,淡淡地笑着,却没说什么,这个二王子什么时候起如此体贴他人了?

他又看了一眼赫连御舜,温润眸底多少泛着一丝疑惑,这个赫连御舜尽早看见他时,脸色就有点微微苍白,他这是怎么了?

赫连御舜也察觉出伊稚斜正在看着他,却没有理会,只是眸光泛着冷讥看着于单的惺惺之态,这二王子现在才想着要笼络人心?似乎太晚了吧。

“好了,你们两人也无需相互承担!”单于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思追究谁错谁对,一心只想着要找回兵法,烦躁地扬了一下手道:“目前最重要的要查出兵法下落!”

“是,单于。”于单连忙道:“不过儿臣认为,查出兵法的下落并不难,只要能找到刺客便可。”

伊稚斜终于开口,也是替单于问出了疑问——

“二王子刚刚也说,刺客连夜逃走,昨晚都没有擒获刺客,今日要如何找出刺客?”

于单勾唇一笑,“很简单,单于遇刺后,我早已命人封锁了城门,凡出城者都要经过严格筛查,一旦发现可疑情况便立即擒获,那刺客拿到了兵法必然不会走太远,说不定——”他顿了顿,故意将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了赫连御舜的身上,“就藏在大家都能看到的地方。”

赫连御舜唇畔泛起一丝若隐若无的冷笑,没有理会于单所说,而是看向单于,“单于,儿臣今日便会派兵全城搜索。”

单于点头,“好,你们定然要找回兵法,那刺客竟敢夜闯皇城实在可恶,无论如何都要搜出这个刺客,我必然不会轻饶!”

“是。”赫连御舜不动声色地领命。

“没错,整个朝廷之上也只有左贤王有权带兵搜人,所以左贤王一定要认真地搜,仔细地搜,我想,凭着左贤王的能力怎么会翻不出一个刺客来?更何况——”于单走到了赫连御舜身边,大手猛的落在了他的肩头上,暗自狠狠用劲,冷冰冰地说道:“那刺客被巴托刺伤,肩膀受了伤!”

手指,明显在肩头上用力,准确无误地落在赫连御舜受伤的位置。

“哦?看来二王子对刺客的情况倒是很了解。”赫连御舜一动未动,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黑暗的眸是一贯的冷静和淡然,看向于单,唇间的讥讽倒是增添了几分,“看样子二王子真是无领兵的天分,昨晚刺客都受了伤,你竟然还能让他跑了?”

“你——”于单眼底窜起愤怒,愤怒的原因自然一是因为他的冷嘲热讽,二是因为他在试探赫连御舜的伤口时,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昨晚巴托来报,他亲手刺伤了其中一个刺客,但夜色太黑,巴托只能凭着第一印象记得刺伤的是个男的,所以于单才想着在大殿之上有意试探一下赫连御舜。赫连御舜虽说一如平常,但如果仔细看去,他的脸色的确有点苍白,就算战神也不是铁打的身子,他就不相信只是经过一晚伤口便能奇迹般地愈合?

他有心让赫连御舜在大殿上表现出异样来,只要他有所纰漏,单于必然便会怀疑,到时候他的伤口便能说明一切。

可是——

于单万万没料到他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神情都没有发生过一丝细微变化,如果不是相信巴托是他的人,他必然会怀疑是不是巴托撒了谎。

右谷蠡王伊柯自然明白于单的意图,想了想上前,“这件事着实与二王子的追捕无关,怪就怪那刺客太狡猾了,而且武功高强,就算是受了伤,也能逃之夭夭,左贤王,依下臣看,那刺客的武功可是与你不查想下啊。”

他说着,也伸出大手准备顺势拍在赫连御舜的另一个肩头上,刚刚他看得很真切,二王子已经有心试探,但赫连御舜什么表情都没有,所以他在怀疑是不是巴托因为天黑记错了刺伤到他的哪侧肩膀,也许是另一边的肩膀也说不定。

业专网站小小情小。伊柯的手没等落下,伊稚斜却在旁边不着痕迹地拦住了他的动作,很自然地将他的手给挡了回去——

“右谷蠡王的意思我就不懂了,就算刺客武功再高,皇城上下的侍卫也有几百人之多,难道刺客真的那么神通广大,不但轻而易举地偷走了兵法,还差点刺伤了单于?”

伊柯见伊稚斜有心帮袒,又见已经失去了最佳的试探时机,只好蹙了蹙眉头,站到了一边。

于单倒是不甘心地放下手,愤愤不平地说了句,“那是因为刺客有帮手!”

赫连御舜站在一边,钻心的疼痛像是一把刀子在剜着他肩膀上的骨头,于单的手劲太大,他能明显感觉到血又流了出来,幸好刚刚有伊稚斜的阻拦,没让伊柯再补上一下子。

单于一听,立刻说道:“什么?刺客还有帮手?于单,这两个刺客难道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单于,事实上,经过一夜的调查,儿臣已经知道何人是刺客了,他们就是——”

“禀单于,楚姑娘在殿外求见。”于单的话还没等说完,一个传话官人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

章节目录 卷五 199 自投罗网?

传话官人话音刚落,单于眸光便亮了一下,连忙道:“快传!”

在他认为,这个时候楚凌裳的到来就是雪中送炭,来的正是时候,她是鬼谷传人,必然会算出兵书的下落,说不定还能查出刺客是何人,如此一来,就不必大费周折了。

楚凌裳的到来,令殿上的诸位大臣们倒是表情各异,赫连御舜微微蹙了蹙眉头没再有任何的反应,左谷蠡王伊稚斜不着痕迹看了一眼赫连御舜后,眸底深处很快窜过一丝担忧之色,不过,这两人的神情怎么也不抵于单来的更脆些,他的眸光充满了显而易见的惊愕,不,应该是震惊,很显然,他万万没料到这个时候楚凌裳还会进宫。

昨晚那两个刺客他没有猜错半分,这个楚凌裳绝对是先闯入皇宫,而后便是赫连御舜出现,想到这里,于单与右谷蠡王相互传递了一个眼神,这个楚凌裳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明明知道他有心要对付她,竟敢自投罗网。

右谷蠡王伊柯给了于单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毕竟比于单年长一些,相比于单时不时冒出来的急躁气,他倒是显得很是镇得住慌乱的场面。

楚凌裳缓步走进了大殿,依旧一袭月白色,她身著一袭月白色的烟落纱裙,迤逦拖地百褶裙,眉如远山黛,肤白犹胜雪,美目水波潋滟却不斜视,目光温和而淡定地落在了大殿之上的单于身上,浑身流露出一种极为优雅的韵致,宛如一朵圣洁清丽的幽兰。

清雅之气席卷着整个大殿,众人依旧是被她的美蛊惑,她的清雅浅笑犹若一株最令人迷乱的兰。

朝着殿上单于深施一礼,问候完毕后,她轻轻将目光落在了一边的赫连御舜身上,将最早的担忧深深掩藏心底后,唇畔绽放浅浅微笑。

她喜欢他的这般模样,不同于身穿长袍时的温润,朝廷之上的他显得更是威风凛凛,他眼底的光亮就犹若帽中央镶嵌的那颗象征着匈奴贵族标志的寒玉,权威地令人不敢直视。滚金色的窄黑袖,宽窄袖,袖口以金带束住,腰缠玉束带,左居上披着襟中缀满华丽珍珠的披风,披风上头烙着匈奴的图腾。

这才是他啊,就算是脸色看上去略显苍白,还是那么不可一世。

心底融出软软的情感,与他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似乎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赫连御舜却很显然不满足于与她单纯相望,更是厌烦周围的视线,走上前,丝毫不在乎他人目光将她拉到了身边,低声说了句,“你怎么来了?”

楚凌裳抬头只是冲他轻轻笑着,如山涧的清泉甘甜温润。

“楚姑娘此时觐见,不知所为何事?”单于先将自己的焦急之情压了下来,试探性问了句。

楚凌裳松开赫连御舜的手,走到了大殿中央,轻声说道:“单于,凌裳今早无意占卜出一个卦象,卦象中表明‘异动’二字,便生怕有危急发生担心不已,前来觐见单于无非是想要宫中堤防而已。”

“异动?何谓异动?”单于对于中原文化自认不甚了解,谦虚问道。

么怎联系保保们保。“异动,为变幻者,意为原本的平静被外部意想不到的力量所打破,卦象之中所指方位为东南处,恰恰正是皇城之内。”楚凌裳不着痕迹解释道。

单于目光一亮,用未受伤的手拍了一下案几,“楚姑娘,你来得正是时候,没错,昨夜宫中遭遇刺客,这刺客竟然先烧宫殿声东击西,而后又闯入藏书阁,偷走了兵书,最可气的是,这刺客竟然要刺杀于我!”

楚凌裳眸底微微一滞,顺便看到了单于所受的伤势,心底不由得一咯噔,昨夜在书房之中她听不懂单于他们几个说了什么,但后来所幸赫连御舜一五一十将他们的话告知她听,现在看来,兵书的确丢了。

“单于,凌裳有一事不明白。”她蹙了蹙眉头,刻意不去看旁边于单阴郁的注视,“刺客的目的究竟是兵书还是刺杀?”

孙膑兵法原本就不属于匈奴的东西,这原本就是中原人的瑰宝,但不知怎么就流失了,后来一直闻言被匈奴人所有,历代单于对这兵书都极为重视。这于单想用兵书来对赫连御舜栽赃陷害倒也能说得过去,但他怎么可能将冷箭对准了自己的亲爹?毕竟他是单于的亲生孩儿,纵使要陷长兄为不义,也不至于要以诛杀单于为代价吧?

单于轻叹了一口气,身子朝后倚了倚,“我想,这刺客有心是冲着兵书去的,昨夜我睡不着想着散散步,正巧路经藏书阁,没料到便遇上了刺客,那刺客伤了我之后便慌张逃走,轻功极好,侍卫们无功而返。”

楚凌裳恍然大悟,原来是阴差阳错,于单就算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想出行刺单于这招,纵使他真的丧心病狂也不至于这么笨,单于一直迟迟没有下诏立下太子,这时候如果遇害,无非是将太子甚至是单于之位亲手送给了赫连御舜,赫连御舜一为长兄,二为单于最宠爱的儿子,三为权倾朝野的左贤王,于单就算再急功近利也绝对不会办这种傻事。

“凌裳,所以你来得正好,又恰巧算出宫中有事,既然你来了,那可否算出兵书的下落?”单于直接提出了要求。

赫连御舜一瞬不瞬地看着楚凌裳,面色开始稍稍转为严肃和复杂。

她站在那里,自然也能感受到不远处那两道灼热而透着一丝显而易见担忧的目光,这一次她没有感觉错,他,是在担心她。

一丝感动萦绕心头,她无法说出心中此时的感觉,刚要开口回答,却听到于单扬起十分不屑的口吻——

“单于,楚凌裳来的的确是时候,她当然能够找到兵书,因为——夜闯皇城偷走兵书的人便是她!”

话音落下后,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单于当场愣住了,看了看于单,又看着楚凌裳,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什么?”

章节目录 卷五 200 巴托之词

楚凌裳静静站在原地,似乎一点都不惊讶,面色丝毫变化都没有,赫连御舜则走了上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目光如钜直视着于单——

“于单,这就是你查出来的结果?”

伊稚斜也走上前,不悦地看着于单,“二王子,凡事都要讲凭证,只靠着你一句话就来定罪,实在太过可笑。”

“这话是否可笑那就只有楚凌裳心中清楚得很,哦不,也许还有一个人也清楚。”于单斜视着赫连御舜,笑中透着阴冷,“左贤王,她是你的女人,你不会连自己女人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吧?”

言下之意很明显,将矛头直接从楚凌裳又转到了赫连御舜身上。

赫连御舜唇边的温度也很冷,直达骨髓般的寒意——

“怎么?二王子的本事现在也只能是欲加之罪了?”

上画面下化化尚化。讥讽之言令于单变了脸色,咬了咬牙,眼睛里几乎都快要冒火,与赫连御舜对视着,有一种除之而后快的仇视目光。

“你这是什么话?楚姑娘怎么会是刺客?”单于被于单的话搞得一头雾水,抚了抚额头后出声问道。

自从他将赫连御舜带回匈奴之后,这种戏码就不曾断过,之前赫连御舜还稍微收敛一些,多少让这点这个自小就在宫中长大的阿弟,但随着他手中权势的不断增强,他自然也开始争锋相对,明明是亲兄弟却势如水火。

于单收回仇视的目光,看向单于——

“单于,众所周知,孙膑兵法源于中原,为孙武之后孙膑所创,马陵之战,田忌遭宰相邹忌的陷害,被迫流亡楚国。孙膑辞官归隐后最终写出一部决胜千里之外的兵书,兵法64枚,分上、下编,各十五篇,内容为擒庞涓、见威王、威王问、陈忌问垒、篡卒、月战、八阵、地葆、势备、兵情、行篡、杀士、延气、官一、五教法和强兵。自老单于获得兵书之后便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甚至一度将汉高祖刘邦逼于绝境,汉宫之内一直对这兵书虎视眈眈,这几年来更是不断派来细作想要夺取兵书,儿臣怀疑,楚凌裳就是汉宫派来的细作!”

单于面色愣了愣,半晌后问道:“楚姑娘出自汉宫不假,但又如何会成为细作?于单,你的话可为谬论罢了。”

于单看向楚凌裳,冷冷笑着,“单于,儿臣所分析的句句在理,难道单于忘了,孙膑是鬼谷子最得意的徒弟,传闻鬼谷子将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了孙膑,而这孙膑隐居乱世后也便收了徒弟,徒弟的名字便是寒蝉子。”说到这里,他问向楚凌裳,“难道寒蝉子不是你的师父吗?这是周所皆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