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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裳依靠在他身上,轻轻笑着,“他们都是你的人,对他们好,也就是对你好。”

“你如此为我,辛苦了。”他低头,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面尚化和荷面和。她轻轻笑着,脸颊美若天边的晚霞。

卷七 265 下一世还要找到

赫连御舜回枭龙殿的时候,天色已晚,雪停了大半晌,楚凌裳听到动静后从梦中醒来,走出内室主动上前伺候他宽衣,青袖连忙遣了其他丫鬟们备好晚膳。

喝下暖酒,却见楚凌裳吃得极少,体贴地问了句,“饭菜不合胃口?”

“不,很好。”她冲着他柔柔笑了笑。

“为什么?”他微微挑眉,“我觉得这两人挺合适的,青袖总不能跟着你一辈子,既然你将她当成是妹妹看,就应该早让她成家不是吗?”

“傻丫头。”他笑着将她搂了过来,“青袖是个聪明丫头。”

“凌裳,永远留在我身边,不要离开。”他低低说道。

“可是——”

“和虎漠?”楚凌裳着实吓了一跳,想了想又连忙摇头,“不行不行,他们两个不合适。”

“好。”他眼底动容,亲自喂她入食。

“小姐”青袖撒着娇,“我没想过自己会输啊,谁知道匈奴人那么擅于骑射。”

“御舜”她的脸更红。

“御舜,不用了,好好的干嘛要换?”楚凌裳连忙阻止。

“御舜,我自己吃就好了。”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周围的丫鬟们。

“换你喜欢吃的。”他笑了笑,怜惜地看着她的小脸。这几天她似乎有些多觉,入夜后却又睡得不踏实,今天在校场之上她的脸色就有点苍白,他还以为是天冷的缘故,见她这般心中自然愧疚,只怪他忙于政事却忽略了她的身体状况。

“谢谢太子,太子你真是个大好人。”青袖拿了钱袋乐得嘴巴都开了花,一溜烟跑去找虎漠了。

“这些拿去跟他们玩吧。”赫连御舜知道这丫头在“敲诈”,二话没说将一包钱袋扔给了她,“去找虎漠,他的骑射是在匈奴国数一数二的。”

“难道你不觉得她跟虎漠在一起挺合适的吗?”他笑着将一口膳食喂进了她的嘴巴里。

一时间她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神,这双鹰眸太过炽热,似乎都能够将她整个人融化掉似的,看着这样一个他,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从来没有后悔嫁给了他,从来没有后悔爱上了他。

丫鬟们全都离开后,青袖笑得很贼,“太子,我昨天与盾蒙他们几个打赌骑马,结果输得很惨,后天要是再输的话我的俸禄就全没了。”

丫鬟们笑着连忙离开。

面尚化和荷面和。他伸手接过她的小手,送至唇边怜惜地亲吻了一下,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柔情。

他听了窝心感动,将她紧搂,“傻丫头,你要如何找到?”

他笑了,“老实点的男人不好吗?虎漠虽说寡言少语,但心细如尘,正好配青袖这个粗心的丫头。还有,这日后还不定谁能压住谁呢,咱俩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是吗?”

只剩下她的心在狂跳,一下下撞击着胸口有些疼痛,有些喘不过起来。

周围的丫鬟们全都笑着看这一幕,眼底尽是羡慕,这般恩爱场面也令她们看着动容,青袖更是羡慕不已了,她可是最知道详情的,自从小姐来了匈奴,太子也改变了膳食安排,之前是怎样她不晓得,但现在都是按照小姐的口味来做膳食。

小姐一向吃的清淡,太子也便跟着吃的清淡。

心口微微颤动着,她主动靠在了他的怀中,深深呼吸了一下属于他的气息,“御舜,我不会离开你,这一生不会下一世也不会,就算到了下辈子,我也要找到你。”

时间像是凝固住了一样。

楚凌裳一听,微微一怔,“青袖,你怎么学会赌钱了?”

楚凌裳哭笑不得,这个青袖真是唯恐天下不乱,都是被她给惯坏了。

楚凌裳看出他的担心来,柔声道:“这些膳食已经很好吃了,御舜,不要浪费了,还记得我们在邑城的时候,那里的百姓连家禽都养不起呢。”

楚凌裳看得直发愣,指了指外面,“天色都这么晚了,她可是个姑娘家——”

楚凌裳被他的这番话逗笑,忍不住伸出粉拳捶打了一下他,“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楚凌裳试着想象那个画面,半晌后还是摇头,“不行,我总觉得这两个人在一起怪怪的,虎漠一向寡言少语,青袖是个沉不住的丫头,他们不是没有接触过,每次青袖都将虎漠弄得全身是伤,我只是觉得这个虎漠太老实了。”

许是爱屋及乌,他也知道这个青袖与凌裳的感情不一般,自然也没有将她当成是下人看待。

赫连御舜一直保持着喂餐的动作,微笑着与她对持,似乎在同她比耐性,温润嗓音扬起,“张口。”

赫连御舜也舍不得她为难,深知她害羞的性子,只好看向青袖,给她递了个眼神。

赫连御舜却停下用餐动作,丝毫不顾旁边还有丫鬟下人在,抬手将她的小脸执起来,仔细看了看后眸底泛起一丝担忧,“怎么脸色这么差?”说完,他看向青袖命令了句,“将这桌晚膳撤掉,换全新的来。”

赫连御舜笑意更浓,“你呢看上去文文弱弱,不是一样让我乖乖听话?别看青袖一天到晚咋咋呼呼,说不定就听虎漠的话。”

这点很难得,据她所知,匈奴人用膳不像中原人那般婉约多礼,一向喜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豪爽至极,太子虽说没有生于匈奴,但自小也是长在匈奴,这么多年早已经形成了豪爽的性格,他能够也跟着小姐食用清淡膳食实在不易。

闻言后,她奇怪看着他,“跟咱俩有什么关系?”

青袖是个何其聪明的丫头,见状后连忙开始咋呼了起来,“走了走了,人家夫妻俩用膳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呢?”

她抬头,与他深情的眼眸相对,认真地说道:“我会认得你的眼睛,会记住你身上的气息,就算下辈子我们都变了摸样,我们还要找到彼此继续相爱。”

“好,一言为定。”他低头,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心中的幸福又伴着隐隐的痛衍生出来,她真的有了贪念,这一生她怎么能够呢?她深深爱着这样的一个男人,只求上苍能够垂怜,虽然他从未亲口说出爱她的字眼,但有他在身边也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卷七 266 一纸密令

回到殿中的南华公主怎么都没有抑制住身体上的寒冷,虽说春梅和冬荷备好了好几个暖炉在她身边,但还是难以抵挡住从心底深处泛起的寒意,一阵强过一阵,像是长了脚似的走进心里再也不愿出来。

春梅见了后心生担忧,上前轻声问道:“公主,是否患了风寒了?要不要奴婢去找太子妃帮忙?”

“不用了。”南华公主将手炉紧了紧,有些失神落魄地说了句。

“公主、公主您去哪啊——”刚刚从偏殿走出来的冬荷见了这般后惊得在后面直叫,还没等上前追,却被春梅给拉住了。

“公主,您要是不想看大夫就喝下这个吧。”冬荷将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端了上前,“这是夜公子很早就备在咱们这儿的辛荑花,夜公子说了,如果偶得风寒可以喝下这个。”

“冬荷,公主许是累了,我们退下吧。”春梅见南华公主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连忙打断冬荷的话。

“是啊,辛夷花,听说是夜公子亲自摘采又亲自晒干的。”冬荷不如春梅心思细腻,见如此便喋喋不休道:“公主,要说夜公子还真是个心细的男子呢,这是他早在夏天的时候便拿来的,要我们在你偶感不适的时候喝下,他——”

一个年幼,一个年长,谁更占优势自然一眼明了。

为什么一早就注定了她和他的命运?

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时候才能消除这种心痛?什么时候她再见到他时可以会心一笑?

从怀中再次拿出锦囊,展开其中的锦帛,上面只有六个字,却令她的呼吸变得更是艰难,盯着这几个字的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但她很清楚汉宫的顾虑。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用力攥了攥拳,二话没说跑出了大殿。

冬荷止住了声音,又看了看南华公主,而后欠身跟着春梅离开了。

南华公主的手指一松,锦帛飘进了火盆之中,雪白的锦帛迅速被火燃烧,扭曲,最后只成了一堆灰烬

南华将锦帛死死攥在手里,她能想到的便是年幼的十皇子,王夫人虽说表面淡薄云清,但事实上也为能够讨得皇上欢心下了不少功夫,十皇子自小便聪明伶俐深受皇上喜爱,一旦太子刘荣被废,那么**不离十便是十皇子被立为太子。

可是,赫连御舜不是那么好除掉的。就算除掉了,她要如何面对夜崖迹?要如何面对楚凌裳?

夜崖迹,他要成为她心头永久的痛吗?

夜崖迹,她要找他。

大殿安静了下来,南华一瞬不瞬地看着桌上的辛夷花,眼底的光渐渐由明到暗,最后形同炉中死灰,暗沉一片。

太子继位,年龄尚小,就算登基成为新帝,自然也需要窦太后的扶持,汉宫一向是防患于未然,南国太子年幼,登基成为新帝也自然是年幼治国无经验,而北国不同,北国如今的太子正值而立之年,又常年出征沙场,与百姓士兵们亲和关系,就算成为新单于也有独立的治国之道。

她不舍得这么做,是因为她与赫连御舜虽做不成真夫妻,但成为了聊得来的朋友;她不舍得这么做,是因为她知道楚凌裳有多么深爱赫连御舜。

她从没想过要挣脱什么,也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离开汉宫的束缚会怎样,只觉得窗外的飞雪更显得柔情,如果无拘无束便也不觉得温暖。

如果上天早已决定了她的命运,那么又为何让她遇上他?又为何让她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沉沦?

心中对那人的思念空前的膨胀,这股思念几乎要沿着喉咙逸出来,令她的心开始动荡不安,砰砰狂跳。

心中的无着无落似乎一下子有了支柱,她的眸光突然变得异常激动和明亮,点点泪光让她的脸色看上去更为光艳,她起身,死死盯着火盆中早已经燃成灰烬的锦帛,又抬眼看向了窗外。

心口处堵得厉害,鼻头泛着酸更是难受,看着桌上的那晚早已经凉透的辛夷花,脑中又现出那个白衣似雪的男子,他就像是还站在飞雪之中,静静地看着她,唇边始终带着温润的笑意。

心跟着鼻尖的清香抽动了一下,接过后声音略显颤抖,“辛夷花?”

想到飞雪中的那张仙颜,南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连手指都在颤抖,不,她情愿死了,也不愿见到他对她的怨恨。

栗妃娘娘被废,这其中必然是牵扯了宫闱之争,汉宫之中风云突变是常有之事,花无百日红也实属正常,又闻景帝近日对大将军周亚夫百般刁难,可见这场宫闱之争早已不再那么简单。周亚夫一向拥护嫡子为立,刘荣为长子应立太子这是周亚夫一直在皇上面前坚持的态度,如今皇上连周亚夫都百看不顺,那么这刘荣还能在太子的位置上待多久也不成悬念了。

栗妃被废,刘荣被贬也是早晚之事。

梅白俗九四梅九。汉宫密令。

汉宫既然做出如此决定,必然是会派人来协助她完成此事,这人会是谁?说不定也是个细作,在匈奴隐藏了多少年的细作。

汉宫谁人不知赫连御舜骁勇善战?一旦幼子登基,国基不稳,赫连御舜再如同军臣单于当年迫使烽火一路烧到甘泉宫那般该如何是好?

由此,最能防患于未然的办法就是——除掉他。

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却更是忐忑不安,如果明知这人是谁还好些,正是因为不知才会心生恐惧。

窗外,又下了雪,洋洋洒洒的足可以模糊了视线。

细细想来,她、华阳公主和楚凌裳、夜崖迹都是出自汉宫,楚凌裳和夜崖迹肯定不可能,那么只剩下华阳公主,南华蹙紧了眉头,随即摇头,华阳公主又不像。

赫连御舜一直是汉宫的心腹大患,杀他早已是汉宫很久之前就下的决定,看来这次是势在必行,依照匈奴现在的局面,赫连御舜的确是对汉宫最为危险的人物。

这六个字是——除掉赫连御舜。

那么——

“你拉我做什么?公主穿得那么单薄就跑了出去,很容易着凉的。”冬荷焦急说道。

“就随公主去吧,说不定她的心是暖的呢。”春梅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冬荷停住了挣扎,蹙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卷七 267 疑心生暗鬼

单于的殿前,凝重严肃。

密诏的有三人,分别为夜崖迹、左谷蠡王伊稚斜和太子赫连御舜。

鎏金香炉中散出的缕缕青烟却落得殿中气息更为清冷,闻上去有一点点冰雪之气。

?注:古代西域十六国如于阗、乌孙、楼兰、大月氏、大宛等地在今新疆、哈萨克斯坦等中亚国家;古代鲜卑、乌桓、夫余等地在今东北三省、库页岛。】

“你们的想法真是不约而同。”军臣单于唇边泛起一丝冷笑,转头看向夜崖迹,“你是我的谋臣,你的想法不会也与太子、左谷蠡王一致吧?”

“单于——”赫连御舜没等夜崖迹回答,便上前劝说道:“儿臣认为隆冬之时不易兵马出征,于阗一地路途遥远,如此兴师动众万一大汉来袭岂不是疏于防范?快到年关,何人不想回家团聚?此时再战将会动摇军心,实为失策之举。”

“单于,儿臣并非有阻挠之心。”赫连御舜开口,声音低沉有力,“匈奴国长年征战,早已忽略了民生息养,原本农业就不繁盛,又脱离了游牧的习惯,长久以后,只为征战而发展,必然会导致民心疲累,食不果腹。”

“哦?”军臣单于似乎被泼了冷水,又坐了下来,沉声问道:“此话怎讲?”

“国家的生存之道又怎会只是依靠进攻佳品呢?扩张领土只为拓展江山,但与民生经济不能混为一谈,单于,儿臣听说大汉暗自买马,实行息养之策,匈奴国应该早日做好防患才是,与外族并非只有攻打和侵占的关系,重要的还是民心所向才是,国之根本是民为重。”

“好,知我者只有夜谋臣也!”军臣单于眼前一亮,欢悦起身,“如今匈奴更是人强马壮,何不再趁机增强实力扩张领土以备后患呢?”

“如果真是一心只为匈奴,又何必对疆土扩张之事百般阻挠?”

“御舜,你言下之意是我这个做单于的不会管理国家了?”

“我匈奴国一向强盛,每年进贡佳品数不胜数,再加上领土的不断扩张,何愁民心疲累,食不果腹?你身为太子竟然危言耸听,实在可恶至极!”军臣单于的声调提高,语气的不悦显得更为浓烈。

“放肆!”军臣单于的大手猛的拍在了案几之上,“我征战多年,一向战无不胜,何时轮到你在这里教我如何用兵?”

“谅你也不敢。”军臣单于不悦地说道:“这个匈奴国还是我说了算。”

伊稚斜回答,“单于,太子分析得并不是没有道理,于阗一地如想对抗匈奴,何必要舍近求远勾结外族?臣听官员来报,鲜卑等族曾运送大批物资粮草于于阗一地,想来也如同太子所说,无非是做做样子给匈奴看。”

伊稚斜见情况越来越不对,连忙道:“单于,御舜也不过是为了匈奴国着想,并无他意。”

但凡君王都有一个致命的通病,便是疑心过重,这种疑心可以放在任何人的身上,无论是否亲人,他也会担心被其背叛。

军臣单于毕竟有君王的狐疑,听了这番话后,神情有些明显不悦,“如此说来,你的想法也同太子和左谷蠡王的一样?”

军臣单于眉心威严,炯炯的目光扫过殿前三人的脸部表情,良久后才开口道:“当年我匈奴国一路收复楼兰、大月氏,西域十六国无人不对匈奴俯首称臣,而今所属十六国的于阗竟然勾结鲜卑、乌桓等几个小族来对抗匈奴,你们说说看,此事要如何解决?”

军臣单于闻言后,眉心处暗自蹙动了下,但很快遮掩了下来,又看向伊稚斜,“你有何良策?”

夜崖迹在一旁看个清楚,也听得清楚,心中不由得钦佩赫连御舜的远见之识,只可惜这个赫连御舜一直在犯着大忌,纵使是亲生父子,一旦功高盖主也极为危险。

夜崖迹自然看穿军臣单于近几年的心思变化,想了想,轻声道:“想来单于想要安抚于阗民心是辅,趁机攻占外族之地才是主,单于一生戎马,怎会放弃这般绝佳的机会?”

夜崖迹见他正在兴头上,实在不忍打扰,但又不得不说,“单于,此时并不是绝佳。”

夜崖迹轻叹一声,“作战讲求天时地利人和之计,并非心血来潮说打就打,鲜卑等外族无非是帮助于阗之地度过严寒难关,也未必是有对抗之心,一切只是于阗之言。鲜卑等地一向也有侵犯中原之心,单于在这个时候攻之倒不如人情收买,正所谓江山易得,人心难收,单于想要扩张匈奴之地是来日方长,何不联手对付南国大汉呢?”

果不其然,军臣单于闻言这席话后,脸色更显冰冷凝重,连眼底的光都变得咄咄逼人——

赫连御舜为太子,自然先要表明态度,上前恭敬道:“单于,于阗之地,无非是因夏季受灾,今秋没有粮草丰收,隆冬之时又连遭积雪,民不聊生。儿臣认为,之所以联合外族也并非是为了对抗匈奴,不过是虚张声势,向匈奴讨些好处罢了。于阗既为匈奴国的攻占之地,倒不如运送粮草趁机可收服民心。”

赫连御舜眉心一蹙,单膝跪地,“儿臣不敢。”

网情小言的网言。赫连御舜自然也明白单于的心思,但他又何尝想如此争锋相对?暗自轻叹了一口气道:“单于,儿臣一心只为匈奴和单于着想,没有其他心思。”

军臣单于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赫连御舜,半晌没有说话。

夜崖迹也没有再进言,如今单于正值气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实属正常,如果他说得再多也将会落得令单于不悦的后果,可以看得出,伊稚斜为赫连御舜说话已经令单于心生不满,作为君王最怕的便是朝中要臣相互勾结,虽说整个匈奴国都知道伊稚斜与赫连御舜一向相交甚好,并非有勾结谋反之心,但作为单于不得不防才是,伊稚斜和赫连御舜手中都有兵权,都有调兵遣将的命符,两者又走得如此近,令单于怎会不生疑心?

不由得泛起无奈之意,生在帝王家,许是要早些忘记亲情的滋味才会心安理得一些吧。

卷七 268 带我走

走出单于大殿,夜崖迹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了,伊稚斜要出宫,正巧能与赫连御舜同走一段路。

“御舜,不是我这个做皇叔的不提醒你,单于的情绪这一阵子很不对劲,你要小心应对才是。”

赫连御舜轻轻一笑,“怕是从我坐上太子之位起,单于的心里就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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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福王,你看到了吗?她竟然对你不理不睬呢,打她,不教训这个奴婢可不行。”坞佳郡主故意大声地在上福王面前撺掇。

“别那么得意,是我和凌裳相邀。”他回了句,唇边泛起坏意的笑。

“哈哈——”伊稚斜爽朗一笑,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放心,美人相邀,我必然赴汤蹈火。”

“哦?”伊稚斜眉梢染上笑意,却将心底的爱意压下,唇边也勾上笑意,“难得要你亲口邀请我到枭龙殿。”

“啊——”雪球准确无误地打在了坞佳的帽子上,帽子落地的瞬间她惊叫一声,一阵风袭来,帽子飞了。

“我真是想不明白。”伊稚斜低叹,“单于是最宠爱你的,怎么现在倒有了防范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