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给我争了脸,我给你和阿衍办婚礼。”蒋母拍下凳子,还真不信,她能争脸?

“我和阿衍不打算办婚礼。”蔓蔓扶扶镜片,“不是不给阿姨面子,是阿姨都知道我娘家情况不合适。”

“算你知道你自己家那些事。”蒋母这口气稍微缓了些。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觉得铺张浪费了,对我们两个刚要过起日子的新人来说。”蔓蔓有条有理慢吞吞地说。

蒋母锁眉:“说吧,如果你给我争了脸,想要什么?”

“和阿衍说,你没有娶错媳妇。”

即使老公说不在意,但蔓蔓清楚,老公心里肯定还是在意蒋母的看法。哪个儿子娶老婆,不想得到父母的祝福呢。何况,在有她之前,老公和蒋母的关系,都不到这个地步。说来说去,她蔓蔓是需要负点相关责任的。

“好。”蒋母倒也想清楚了,如果她真能争脸,她还会怕把这个媳妇带不出门吗。

一言为定。

“阿姨留下吃饭吗?”蔓蔓问。

“不了。”在她未给自己争脸前,蒋母没有想过要与她和乐融融。

蔓蔓微微扶下眼镜,不再多说,起身送她出门。

婆婆刚走,老公回来,闻着室内的味道:“我妈来过了吗?”

“你怎么知道?”蔓蔓讶异。

“我妈近来追时髦,喜欢抹香水。”蒋大少对母亲的这种转变,其实很不喜欢,说起来都是因为结交了王凤那一群人。

蔓蔓当然不会说婆婆任何话。

知道她难做,把她一搂,闻闻她身上:“我猜猜,你今晚煲的是玉米鸡汤。”

“瞧你嘴馋的。”笑吟吟将他手拨开,回去把饭端上来,然后问到他明天用不用再去学校。

“哦。我们军区司令,说是想邀请你和我一块去他家做客。”蒋大少没有忘记陆司令的交代,说。

既然是领导的邀请,属于下属亲属的工作之一,蔓蔓没有推却:“你说什么时候,我们什么时候去,是君爷家吧。”

“你怎么知道?”蒋大少惊异。

蔓蔓神秘地一笑,不提今天许玉娥来闹的事,不想给老公添麻烦。

夜晚,在老公进浴室里冲凉的时候,蔓蔓取出速写本,拿起支铅笔,做构思要给陆家孩子的贺礼,而且要别出心裁。

温明珠家里

眼见满月宴一天天逼近,温明珠五指揪起桌上空白的画纸: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

【64】技震全场

更新时间:2013111 8:46:29 本章字数:13243

有人天生貌美,有人天生才华。

如果都没有的人,要么放弃,要么只能不停地努力。

……

陆家不是一般人家,讲究起来,满月宴是择了时辰的。

晚上五六点钟,莫文洋开着叔叔的奔驰来接他们两个。

出门拎了个工具袋子,里面装了水彩画笔、画纸和颜料。

温明珠那边对评委说自己只会做水彩画,要蔓蔓配合。蔓蔓无所谓。学了这么多年画,做了这么多年装裱师,水彩画作为一个学画基础项目,蔓蔓并非不擅长。

在听说媳妇要在宴席上表演作画,蒋衍同志磨磨下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两只手勤劳地帮媳妇拎东西,做后勤工作。

莫文洋立在车门边,看他们夫妇俩下楼来,眼睛小亮。

蒋大少不用说,只要稍微得体的衣物上身,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帅气逼人。

蔓蔓今晚择了条碎花裙子,露出两条优美的小腿。因为整天穿工作长裤,保养得好,两条小腿白晳如奶油,勾人眼球。

耳听莫文洋吹了声口哨,蒋衍同志后悔自己要媳妇穿裙子了。

“走吧。虽然说选的地点离这里近,开过去都要半个钟头。”莫文洋拉开车门,邀请这对登对的新人上车。

一路开着车,莫文洋与蒋大少侃起今晚的宴会八卦:“你有听说陆市长要来吗?”

“陆市长?”蔓蔓没想到能有机会亲眼见到市长大人。

“是君爷的父亲。”蒋大少补充。

“可他不是——”不是老公的部队上司吗。

“陆副司令要兼任副市长一职,委任状下来了。”

君爷的父亲真是显赫。蔓蔓想,继而一笑:“好像与我们这些小市民没有关系。”

另两人听她这句很实在的话,都不由地咧嘴露出整齐白牙。

莫文洋吹着口哨:“我们小市民,只要有的吃,有的穿,有的车开,有的油加。”

“我只要有媳妇在。”蒋大少把佳人一搂,在怀里蹭蹭,“每天都不缺好吃的。”

“你把我当煮饭婆?”蔓蔓努下嘴,佯作生气。

“你可以教我做饭。”蒋衍同志表示自己不是不努力。

想到他能把盐和糖都弄错的天赋,蔓蔓小媳妇摇摇头:还是算了。

说笑之间,车开到了饭店。

陆家包了饭店的一个大厅,门口摆满了祝贺的花篮和红条。宴厅门口,主人家有人迎接来客并作登记。

蒋大少代表媳妇和自己到台子边写名字,并递上礼金。

蔓蔓站在一边不放心,再次检查自己手中的工具袋子,打开口看,画笔颜料画纸都一应俱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摸摸胸口,似乎自己多心了。

门口,忽然吹来一道空调的冷风,伴随一个发爹的女高音。

“蔓蔓姐。莫大哥。”

假惺惺亲热到极点的嗓音,像是腻歪坏掉的蛋糕。

莫文洋浑身一个恶寒,抱住头拔腿要逃。但是,在看见和温浩雪、张秋燕一块到的,有自家舅舅奉西敏教授与舅妈张晴,他无奈地立住脚。

“蔓蔓姐。”

“蔓蔓。”

温浩雪和张秋燕两张对着蔓蔓真情实感笑容可亲的笑脸,足以证明这对母女绝对是见风使舵的优秀党代表。

对温浩雪和张秋燕来说,蔓蔓嫁给蒋大少和嫁给金若文没有什么两样,都是攀上富贵人家的亲戚了,所以不会像温明珠或是温媛那一家反应那么大。

二叔这一家,俗,俗到了骨子里头,坏,却是坏不到骨子里头。

比如,此刻,温浩雪拉着蔓蔓的胳膊,面向扫过自己巴掌的蒋大少,不仅没有恨意,还一脸忏悔地说:“姐夫,你上回教训的对,是我有眼无珠,帮蔓蔓姐牵错了线。”

得了,要是蒋大少依旧是个破落户,你现在必是咬牙切齿想一刀宰了这个姐夫。

不止莫文洋浑身恶寒,蒋大少耳听温浩雪这句真心话是想抱他大腿的忏悔,同样在心底里阵阵的反胃。

“浩雪,你怎么来了?”蔓蔓赶紧一句话岔开堂妹的话题,眼看两个男人都快被温浩雪厚颜无耻的面孔恶心死了。

说到这,温浩雪现下是有心对蔓蔓好,是很想攀附蔓蔓这棵嫁进了部队官门的大树。

于是,小声贴着蔓蔓的耳朵说起了温家的秘密,有拉蔓蔓同谋的打算:“陆夫人发给我邀请函让我来的。你知道,我们家根本不认识陆夫人,虽说陆夫人是明珠姐的干妈,但明珠姐都从来不介绍我和陆夫人认识的。我和我妈这不感到奇怪吗?后来想,陆夫人在邀请函里说,要我佩戴玉佩过来。都是这块玉佩惹的事。”

从温浩雪的脖子里拉出一条显摆的红绳,悬挂的玉坠子,雕的正是那六颗给王母娘娘敬献的仙桃。

蔓蔓见此,心里一惊:与奶奶送给她的平安符,是一模一样的款式。可爸爸说,不是只有她一人有这样一块玉吗?

“蔓蔓姐也有一块吧?”温浩雪向蔓蔓挤弄眼皮子,“我问过媛媛了,媛媛说她没有。可是这东西,温家每房都有一块的。我有,明珠姐有,芸芸、少涵他们都有。不可能独缺你们大房没有吧?”

谨记父亲的叮嘱,蔓蔓打个警醒,故作不解地说:“你这么说就奇怪了。媛媛都没有,我怎么可能有?”

“说的是呢。谁不知道大婶偏心媛媛,有,也是给媛媛戴。蔓蔓姐,我真替你不值。”温浩雪似乎不以为她会撒谎,也或许是有心要奉承她,总之,什么话都顺着蔓蔓的意思说。

蔓蔓扶镜片,一如既往把她没有营养的口水话左耳进右耳出,省略掉废话抓住重点问:“陆夫人让你戴玉佩过来做什么?”

“对啊。”温浩雪差点出口想说蔓蔓聪明。

蔓蔓镜片上的光一闪:其实一直很好奇,和温明珠在一块的时候,温浩雪怎么没有被温明珠阴了。

“就是。”温浩雪神秘兮兮地再度贴紧她的耳朵,“听说明珠姐,就是用这块玉佩抓住了两个爷的心。我试过了,似乎两个爷对这玉佩是很感兴趣。”

君爷和姚爷,喜欢这种玉佩?

所以,连带陆夫人,都喜欢起这种玉佩?

蔓蔓怎么想,都想不出其中的个由。

这会儿发现莫文洋要逃,温浩雪抓住喊:“莫大哥,你别走,你的军装还在我衣柜里呢。”

“你!好意思说这事?”莫文洋竖眉,向她震怒。

上次她在饭堂闹事,接着他被蒋大少喝令给她披上军装遮羞,她拿走了他的军装后,他怎么要,却都要不回来了。

温浩雪装羞地在蔓蔓身上蹭蹭:“人家是想帮你洗了,好好烫了,再找个好机会,慎重地再还给你。”

蒋大少和蔓蔓,应景地眼皮跳了跳。

紧接,蒋大少撞起莫少校的胳膊,同情地说:“她不是看上你了吧?”

莫文洋的脸被这话吓得——刷!青白!

死活都不再和温浩雪说话,转向奉西敏教授说:“舅舅,我听说你在出差的,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上回来的,然后姚子业上校亲自上门亲自送的邀请函,说是要我务必偕同我太太一起来。”奉西敏教授一面微微笑着回答外甥子的话,一面意味深沉地看向老婆。

可以说,他和陆家根本不熟。姚子业的突然到访,让他深感意外。然而,在听完姚子业讲述的整件事经过后,应说他回来时老婆并没有和他提及蔓蔓的事,对诽谤蔓蔓让人冒名作画的谣言,深深感到有自己的责任在里面。

不比老婆张晴是半吊子行家,他是个真正的鉴赏家,蔓蔓这种富有灵气的画,想让人冒名顶替都不知道上哪里找。

赞成姚子业的意见,这种事,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最好是将事实摆出来。老婆该被教训,竟然自作主张代替他打电话去比赛主办方取消蔓蔓的参赛资格。

接到老公不满的眼神,张晴从昨晚上的不服气,一直与丈夫赌气到现在:“不是我说的她。是她那群妹妹这么说她的。既然是自家妹妹说的,还会有错吗?”

在场的温浩雪一听,大惊,忙摆摆手:“蔓蔓姐,你要相信我。绝不是我说的,是媛媛和明珠姐中伤你。”

仅听这句话都能断定,不知什么缘故,温浩雪与温明珠、温媛都疏远了,现在全面改变为亲蔓蔓政策,所以不遗余力把脏水往另两人身上泼。

蔓蔓正想叹气。

哪知张秋燕再上来为女儿帮腔:“蔓蔓,浩雪向来都是很爱你这个姐姐的,你千万别误信了其她人的话,以为是浩雪中伤你。浩雪从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的。”

很爱她这个姐姐这个侄女,会把金若文介绍给她妈?

“二婶,你和金老板不是朋友吗?听说他现在过得不是很好,你有没有去探探他?”蔓蔓偶尔要有仇必报一下,不能让这对母女真以为这样就能把自己做过的一些肮脏事全忘掉了。

张秋燕的脸色顿然青白交加:“这,他怎能算得上是我朋友呢?蔓蔓,说起来,你二婶也是被人骗了的说。你二婶后来才知道,他那老婆是被他养的二奶逼走的。要是早知道是这种人渣,二婶死活都拦着你妈不让你嫁给他!”

说罢,羞愤地跺起脚跟,以表心志。

对张秋燕和温浩雪闻风易帜的两张嘴脸,不说蔓蔓和蒋大少,其他生平第一次见的,都往上翻白眼:

服了!

这种人决不能靠近,会从敌的!

忽觉自己从不了解这对远房亲戚的母女,张晴深感丢脸,垂下头。

对之前诽谤蔓蔓那几个妹妹的话,明显自己都觉得不可信起来。

服务生走过来要带他们入座,温浩雪他们一行四人先被迎了进去。

蔓蔓要去趟洗手间,蒋大少不放心媳妇一个人,定是要陪着去,蔓蔓就此将沉重的画画工具袋子交给莫文洋。

等过了十几分钟回来,莫文洋把袋子交回给蔓蔓,同时催促蒋大少:“我们进去吧。”

若不是莫文洋这句话,蒋衍同志一把揽媳妇肩膀目不斜视径直进了厅里,今一听,眼角傲慢瞟过去,见站在迎宾台边装模作样描字的人,恰是那个敢嫌弃他媳妇的李振伟。

“李少的字真是龙飞凤舞啊!”

李振伟,今晚是和母亲江云,未来的李少奶奶温明珠,一共三人前来赴宴。

围绕李振伟阿谀奉承的一群人,基本都是政府部门的人。

谁不知道,李振伟现在可以算是北京市政府里面青年骨干里面的热勃勃。

因着陆司令调到了北京市政府担任副市长一职,李振伟即将要迎娶的媳妇是陆司令的养女。

这个陆家已经要在今晚认了温明珠为养女的传言,不知是谁传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得沸沸扬扬,传到所有人都信以为真。很多人来赴宴,不是为了看小朋友满月,是为了来听温明珠成为陆家养女的喜事,顺道恭喜李家,来攀李家未来这棵大树。

众人在江云与李振伟面前,夸温明珠夸的最多的,不外乎是美若天仙与孝敬父母。

的确,温明珠是很美,柳叶眉,鹅蛋脸,粉腮唇红,两眸秋水,美不胜收。

但蔓蔓知道这个远房妹妹,是比自己美的现实,更爱自己的美。如果有人比自己美,温明珠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也幸好自小到大,同圈子里的,没有人能比得上温明珠的美。

“我只喜欢我媳妇这个样子。”蒋大少浓浓蜜蜜的嗓音低在小媳妇耳畔。

蔓蔓扶眼镜冷不丁一道光扫回去:少贫嘴。

蔓蔓觉得美是天生的,或许后天有所谓的美容技术,但终究不是自己的。有什么美,可以比得上自己的自然美呢。

温明珠美则美罢,是天赋,羡慕没用,妒忌更是给自己找苦头吃。她蔓蔓有蔓蔓的小日子和小幸福。

蔓蔓与蒋大少,低调地从明星般的李家三口后面,准备默默无闻地走进宴会厅。

“哎,这不是蒋中校吗?蒋夫人没有来吗?”捉住了他们两人末影,江云朝她们两人背后抓着叫道。

蒋大少和蔓蔓顿悟:蒋母这股较劲是哪里来了。

正有这样一个棋逢对手非要较劲的江云。

“我妈——”蒋大少一顿,眸光一掠,嘴角勾着出一抹高深的笑,“阿姨你知道的,她从来看戏只喜欢看某人的高潮,要晚点来。”

这蒋大少,和蒋母一样的傲气,死不服输是不是?

江云一拉身边的未来儿媳温明珠,比比的确一看就比温明珠逊色的蔓蔓,明显胜利在握了,眉毛挑衅:“那你要记得,在某人的高潮到了的时候,让你妈一定要过来亲眼目睹。”

蒋大少不二话,用力地点下头。自己都准备好相机了,在媳妇大放光芒的一刻,留影纪念。

不过,这蒋母不是在电话里说已经先他们一步来了吗?怎么到现在都不见影子?

——《大婚晚辰》——

蒋家

蒋梅看着墙上的时钟快走到了开宴的时刻。

说要走的蒋母,却是坐在沙发上一直扶额头,嘴里像念咒一样念:她会丢尽我的脸的,会丢尽我的脸的。

“妈,你究竟走不走?你不走,我和东子走了。”蒋梅说着,准备拉下母亲带儿子去赴宴。

小东子扶扶小眼镜,小镜片上闪过和舅舅一样狡猾的光:“姥姥,如果你不去,舅妈给你争脸的时候,你不是不能享受四周的人怎么赞美你吗?”

蒋梅拉下手,对胳膊拐到蔓蔓那头的小外孙努努嘴:“你胡说什么?你舅妈能给我争脸?不给我丢脸已经很好了。”

“我和姥姥打个赌吧。如果舅妈给姥姥争脸了,姥姥要给我买大模型,上万块那种。”

儿子这个狮子大开口,蒋梅作势要拧儿子的耳朵。

小东子急忙两只小手捂住小耳朵:“姥姥害怕和我打赌。”

“谁说的?赌就赌。”蒋母偏要让小外孙死掉拐向蔓蔓的心。

……

蔓蔓眨了下眼皮:“小东子也来吗?”

“我姐说是要带他来,但他们下班下课才出发,要晚一些到。”蒋大少道。

说着走进了宴厅,有人看到他们三个,招手唤道:“这边,蒋中校,莫少校。”

受邀的与君爷同班的几个兵大哥们,坐的是同个桌。

来到现场,方是知道豪门家庭设宴,非一般人家,每个台,每个位子,都是由主人先安排好的。写有客人名字的精致牡丹卡片,用玻璃架子夹着,摆在位子前。

蔓蔓坐下来,右手边自然坐的是自己的老公,左手边的位置是空的,再隔个位,看见了对她笑得风流俊美的姚大爷。

每次看,都觉得这姚大爷像画一样,难怪她那群妹妹们,个个只要对上姚大爷都要犯花痴。

“你们来得有些迟。”姚子业对她笑完,和蒋大少说。

“在门口耽搁了些时候。”蒋大少道。

蔓蔓不小心往空位的牌子望上面的署名:主人。

小惊。

陆家主人坐她旁边?

似乎看穿她的小心事,姚子业对她说:“别担心,这个人你认识的。”

她认识的陆家人,掰起指头都能数,就两个:陆夫人和君爷。

视线穿过会场,在真正主宴席的那张台上,陆夫人被奉为尊位占据其中一席,在陆夫人旁边,坐的还有一个长相漂亮的大男孩,很引人瞩目。

那大男孩好像注意到她的视线,转过头来,见着她,明显一愣,继而俊秀的眉毛挑起来的模样,与君爷几乎如出一辙。

“那个是君爷的弟弟,叫陆欢。”像是时刻留意她观察陆家人的动静,在她刚看到大男孩的时刻,姚子业立马补上解说。

蔓蔓回头看他一眼,月牙儿眼微笑:“姚上校,你不用一一和我介绍,说起来,他们和我,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什么两个世界的人?”

低沉,俨然闪着不悦的万年冰山的嗓子,蓦地从她头上响起。

蔓蔓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扶扶眼镜片,转向老公:“阿衍,我们还是不要买车了,养不起的。”

知道她是故意忽略掉他的存在,一声冷哼,君爷拉开她身边空位的椅子。

为什么安排这座冰山与她坐一块?热宴都会被冰山冻成冷宴的!蔓蔓在心里头抱怨。

蒋大少径自与媳妇讨论买车问题:“不能不买。画廊离大院远,你坐公车地铁都要转,很麻烦的。”

“没事,我以前上学时都习惯坐公车了。”蔓蔓说。

“上班又不像上学,能让你耗时间在转公车上?省钱不是这样的省法。”冷冰冰的调子插进来。

在蔓蔓耳朵里,这调子从来就是故意和她唱反调的。

“这是我和我老公的问题,旁人不要插嘴。”蔓蔓不冷不热疏远了君爷同志。

“我看你是害怕你自己笨,学不会开车。”

“陆上校!”

桌上一群兵大哥们,包括蒋大少,愣:这两人怎么一两句话,马上吵嘴了?

趁蒋大少和姚子业一人拉住一个灭火的同时,高大帅对不知内情的莫文洋解说:他们两个,早在第一次见面就对上的了。天生的冤家。不过怪不得蒋中校的媳妇,谁让君爷一开始敲诈人家五百块呢。

五百块收入换上三千六百块债务的污点,君爷同志一辈子记忆深刻,额头下三条黑线,刀子目射向高大帅。

呱呱像只青蛙预备四处宣传的高大帅,立马嘎声而止。

冷致的嘴角微翘:算了,既是妹妹惹的祸,他这个做哥哥的大人大量不计较。

蔓蔓亦是深感惊奇:冰山刚刚一副要对她大发雷霆的样子,忽然之间,自己好像做梦似地微笑了起来。不是吃错药了吧?

蒋大少只知道一点:君爷同志脾气再怎么不好,绝对是不敢对自己的小媳妇发脾气的。

晚宴这时候开始了。

宴席的主人,带上自己媳妇和刚满月的小儿子,在主持人的介绍下,登上了阶台。

当聚光灯一束暖光照在大人怀里的小宝宝时,肥嫩嫩的小脸,眯眯的小眼睛,怎么看怎么可爱。

“好可爱!”蔓蔓随众人拍手鼓掌时,月牙儿眼跟着小宝宝眯眯笑道。

“可爱的话,我们生一个。”蒋大少不失良机,与媳妇提议。

蔓蔓忽然想起:“我们做那种事,好像没有防范吧。”

噗~

离他们这对新人临近的几个单身汉,全部喷了茶。

蔓蔓才知自己说漏嘴了,想把头低到地洞里。

蒋大少忙帮媳妇赶走尴尬,道:“这有什么?你们结了婚,还不是需要整天讨论这种事儿。”

“蒋中校,你连开车技术都不精,不用在这里逞威风。”做哥哥的,君爷同志对妹婿第一天不如意的洞房表现,记忆在心,说完看看低头的蔓蔓,挺是怜惜的,顺口便教育蒋大少,“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最好先做好准备。”

什么时候要孩子?做准备?

刚尝到那种事甜蜜滋味的新人,对这个一点概念都没有。

“比如说——”高大帅当起了老师,给这对新人上起了教育课,“有人喜欢在龙年生孩子,生的是龙子,有人喜欢在猪年生孩子,因为都说属猪的,可以不劳而获。所以呢,一般人都避着在牛年马年生孩子,怕生出来的孩子会一辈子做牛做马。但是,又有人喜欢在马年生孩子,说要讨个骏马奔腾的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