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高大帅这番解说,蔓蔓和蒋大少只感觉一个字:累。

如果都按这么说,世界人口全挤在龙年和猪年生了,全世界都学习生肖计划生育。也不见得,龙年生的孩子肯定都成龙,牛年的孩子都不堪入眼。

我们新中国是牛年诞生的呢。

作为专家的君爷同志提出的建议比较科学:“你们没有做婚前检查吧?”

被许玉娥逼着赶着结婚,哪来得及做这种功夫。

两个爷暗地对上眼,道:“做个婚后检查也不迟,我们来安排。”

……

“明珠,你在看谁呢?”李振伟今晚发现未婚妻有点心不在焉。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的说,在刚入门口,他们一家已经被同席的客人捧上了天。

硬要说有哪点不满,可能是给他们安排的座位,稍稍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是远离了陆夫人坐的主席。

阴狠的视线,是从坐在君爷身边的蔓蔓,再瞟到和陆夫人背对背坐着,仅隔条通道的温浩雪。

温明珠猛地举起杯子里的冷水一饮而尽,指头抓住空落落的玻璃杯,止不住的发颤。

“明珠,别喝那么多水,你等会儿要现场作画呢。”江云谨记与蒋母的胜败战,提醒她。

毒辣的目光,落在蔓蔓椅子脚下搁着那个工具袋,嘴角露出花一般的笑颜:“我不会输的。”

江云可不管她暗地里做了什么,一个目的:只要赢了蒋母。

……

时间到,在主持人的安排下,几个工人抬进一张大长方形工作桌,安置在了主席台上中间的空地。

“今天呢,各位盛情的来宾,给我们刚满月的小朋友带来了各色各样的礼物。其中,就有这样两位小姐,说是希望用自己笔下的画,来祝福我们陆家的小朋友。现在,有请两位女画家登台。”

热闹的掌声哗啦啦,如雨点般响遍会场。

听说的,没听说的宾客,都伸长脖子,四处张望,是哪两位小姐。

温明珠先是站了起来,仙子般的容貌与步子,再加上之前已有的传闻,博得一片喝彩。

趁众人目光都放在温明珠身上时,蔓蔓悄无声息地要拎起工具袋,马上,有两双手要帮她拎袋。

站在台上的温明珠,在看见君爷和蒋大少分别弯腰低头帮蔓蔓拎东西时,手指放到背后捏握起拳头。

是在发现蒋大少给自己媳妇拎袋时,江云方才醒起,推推自己坐着不动的儿子:“你不上台帮一下明珠?”

“妈,我又不会画画。我上去不是给她帮倒忙吗?”李振伟笑得不痛不痒。

这说的啥话?不会看场合吗?

被母亲暗中一个捶打,李振伟纳闷地两手空空走上台,立在未婚妻身边浑身不自在。

他从不侍奉人的。

相较下,蒋大少一路陪没有掌声相伴的媳妇蔓蔓,体贴细心不在话下。

以至于席座中不少不认识他们夫妇的,都小声赞叹起:感情真好,是新婚吧。

“有什么好的?蒋夫人对这媳妇还不满意呢,说是杂货铺老板的女儿。”江云马上衔起嘴角冷嘲热讽地说。

这话刚好被刚赶到的蒋梅听见,心中不免一叹:蒋母晚点来也是对的,要不然,为这事马上又对蔓蔓开火了。

小东子听见有人说舅妈坏话十分不高兴,扶扶小镜片:“我姥姥是要来给我舅妈颁冠军奖的,所以要晚点来。”

哼~

凭蔓蔓那个样能赢?

江云不屑:美若天仙的人画出来的才能是美若天仙的画。

台上,两位选手,开始铺上带来的画纸,以及准备好的笔和颜料、调色盘,有饭店人员帮忙供应用来中途洗笔的水。

翻来覆去,工具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了,就是独独缺了一大捆用橡皮筋捆绑的画笔。

蔓蔓想来想去,袋子从拎出家后,唯一离开自己身上的时间,只有是上厕所的那时候。

蒋大少没有学画,但也知道媳妇准备的画画工具里面不可能缺了画笔这一项,定是中途被人做了手脚。一双眼睛瞪向席下的莫文洋。

此刻,坐台下的观众,都发现了蔓蔓没有带画笔的事。

饭店是不可能突然生出一套水彩画笔给蔓蔓的。

席下一片议论声:这个画家怎么回事?连画画工具都没能准备好吗?

江云肚子里笑得乐不可支:只可惜蒋母不在。

蒋母其实在,偷偷尾随女儿过来的,戴着墨镜和头巾,躲在门口的暗处。现看到蔓蔓果然是要给她丢脸了,气得要甩头就走。

高大帅等一群兵哥,急忙商议看这附近有没有商铺,预备跑出去买画笔救急。

两个爷则冷丁丁地看着台上微微噙嘴角的温明珠,一面审问抱头忏悔的莫文洋: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做了手脚的?

主持人见这情况,问蔓蔓:是不是把比赛时间推迟?

现在这情况想推迟,有可能吗?

蔓蔓一个眼神,能望到门口处背着脸的蒋母,想到老公,坚定地摇头。

“可你没有画笔,不然,向温明珠小姐借一两支?”

温明珠理应是带一套画笔的,抽一两支借蔓蔓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想都知道是谁做的手脚,对方正等着她进这个套——蔓蔓坚定地再摇摇头:“我有画笔。”

我、有、画、笔

四个字,斩钉截铁。

台下一片惊嘘。

温明珠嘴角噙的微笑,抽了抽。

她蔓蔓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正面迎击,要打得你体无完肤,让你败得毫无颜面。

这一刻的蒋大少,能深深感受到媳妇身上浑身迸发的逼人气势,目光紧紧相随从一开始便抓住他眼球的这抹纤细却如修竹般傲立的倩影。

众席,众人,不会儿,再没有人去把目光放在美貌天仙的温明珠,眼球是紧紧一分一秒都无法离开蔓蔓那双手。

纤长的手指,本身就如一支笔,十指是十支笔,两个掌心两抹大笔。

点、按、抹、勾、

长臂行云流水,意境随手而生,指尖挥毫,犹如千军万马之姿,纤细之中,让人浮现仙女翩翩起舞之美。

“指纹画!”席中行家响起惊赞。

指纹画,绝不是一般画家就能做到的画,有老画家煞费苦心研磨了多年。

何况,要蔓蔓这种年纪不到三十的女画家,在没有准备前提的情况下,随手摘来,只能叹:功夫之深,早已磨成针。

灵气,灵气。

奉西敏教授压不住兴奋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望着作画的蔓蔓:终于明白这孩子的灵气从哪里而来了,就在于不肯服输的执拗与坚持不懈的努力。

一个艺术家的作品,呈现的必然是艺术家本身的精神面貌。

一个庸俗的艺术家,其作品必然是庸俗不能入眼。

张晴惊呆了,不用什么证据,只要看蔓蔓现在现场作画的气魄,都知道那群中伤他人的妹妹是多么丑恶的嘴脸。

视线,稍稍转到温明珠,温明珠拿着画笔的手在抖,一直在抖,抖得笔毛上的水粉颜料,连水和颜料的成分都没能调和好,落下来,溅在画纸上,一滩滩的水渍,像是面镜子,倒映出她小丑般的表情。

她怎能不抖?

没有人在看她了,每个人都在看蔓蔓!

包括未来婆婆江云,江云惊得如中风般,整个身体站在人群里面扭成了麻团,眼珠子则是像看见了六合彩一样望着蔓蔓。

包括站在她身边离她最近的李振伟,李振伟的一双眼睛,像是发足了十万度的电灯泡,犹如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辛巴达挖掘到了神灯。

李振伟第一次见她,都没有这样的惊喜。

包括君爷、姚爷。她本来想把两个爷勾回来的,现在,两个爷的眼神,更是只在蔓蔓身上转悠了。

陆夫人,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草,如今那副眼神,就像上回在车里抓住蔓蔓的手不放蔓蔓走时一样。

早知道,她不让人偷蔓蔓的画笔了,可现在——

啪!

一大片水花溅在画纸上,揉起,摔落。

“温明珠小姐,你——”主持人惊问她时,场内全部人,仍是没有一个发现她的异状,都在看蔓蔓。

蔓蔓在收工了,最后一步,没有笔,怎么题字?

指纹画做得再好的画家,到了题字,都还是需要用笔。

阴冷的嘴角弯起:我看你最终怎么死!

然席下无人叹息,每个人都在看到蔓蔓即兴做起指纹画的时刻,都已经在期待她如何继续妙笔生花。

没有辜负众望。

灵巧的指头,是扯下了在空调房里拿来披肩的薄毛线外套底下一条毛线,用打火机的火烧一烧,指腹撵掉灰头,蘸的是自己精心研磨的墨汁。

指,缠绕毛线末尾两圈,挥举,像是那维吾尔族姑娘甩鞭起舞时手中那条出神入化的鞭子,落下游龙凤舞。

一行墨字,如天上飘的云。

飘逸之间,仿佛凡尘之外的仙子。

悠游自得,笑傲世人。

美,美得惊世,怎叫一个倾城。

朱色印鉴——温蔓。

万人现场亲眼作证,无人能以真乱假。

任何人敢再敢诽谤中伤她蔓蔓,是自取其辱,欠扫脸!

震!

画成,万人掌声如雷。

震!

温明珠连连后退,直退到与只看着蔓蔓呆成木头的李振伟撞在了一块。

震!

蒋母拿下了墨镜,衣摆被小东子拉着:姥姥,你输了!我的上万块模型!

谁说只有貌美如仙的人才能画出貌美如仙的画?

江云感觉被自打了嘴巴,跌坐在椅子里头,连头都不敢抬:只希望千千万万蒋母不要在场。

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的貌美如仙?

李振伟眼里,只剩下因为脸上蘸了少许墨汁,被蒋大少摘了眼镜搬着擦脸的蔓蔓:原来,取下大眼镜的她,并不是丑的不堪入眼,相反,此刻美得他久久移不开视线,美得他深深妒忌起了蒋大少!

输不起。

她无法输得起了。

这场战一败,她怎么面对江云,怎么嫁进李家。

在主持人要宣布比赛结果的时候,温明珠不高不低的声音插进来:“姚上校不是说,请了评委过来吗?”

评委?

都已经这样了,一个在作画过程中都一直博得众彩,一个连画都没能画完的。

当然,温明珠这个申诉也没有错。比赛要规程来办。

当初在茶阁里头与姚子业做下约定的太太们,一一上了台,装着样子绕了两个画家的画两圈。

“好吧,现在请评委们发表结果。”主持人将麦克风递到被评委们推举当代表发言的王凤口前。

“等等!”温明珠的声音又插了进来。

一二再而三地打岔,连输都没有输得起的大将风范,台下的观众发出不满。就是主持人都冷冰冰起来:“还有什么问题吗,温明珠小姐?”

温明珠步态盈盈走到王凤面前,美丽的眸子却忽的发出一道阴狠至极的光,手猛地指向蔓蔓:“我之所以没有画,就因为事先知道了,她收买了评委!”

台下一阵寂静之后,是冰冷的一片抽气声。

众双目光惊疑不定间,在有人卷起袖子打算揍打这个贱人时,蔓蔓轻慢的声音飘了出来:“我用得着收买评委吗?”

啪!

什么叫至尊,什么叫真正的女王高傲。

她温明珠今时今刻方算是见识到了,耳听席下一片高高低低的笑声,宛如一巴巴掌扫到她脸上,扫得她完全无地自容……

------题外话------

(*^__^*)蔓蔓厉害吧?

肥妈:下章轮到君爷扒皮了~

【65】干女儿的梦破碎

更新时间:2013111 8:46:31 本章字数:13215

蔓蔓回到位子时,发现两个爷和莫文洋都不见了。

蒋大少问高大帅:爷呢?

高大帅努努嘴,替义愤填膺的爷们和大伙表态:爷觉得丢面子。

在爷的地盘上,居然有人敢搞小动作,(╰_╯),找死!

蔓蔓惋惜的是那套被偷的画笔,为刚进手不久的牌子货,价格小贵。

但是,这画笔一丢,反倒让她在机变之间才华奔放,比平常的水粉画,更夺人眼球。

不会儿,奉西敏教授先带着张晴来给她道歉。紧接,一群宾客们接踵而来,热论议论刚才她作画。奉西敏教授与张晴有意弥补之前给蔓蔓带来的损失,以专家的意见从中游说,极力赞美蔓蔓的画技。

蔓蔓期盼已久的商机——终于来到了。

“初夏,我现在手上有十几个预约,说是这星期内要到画廊访问。你和师哥赶紧明天把画廊开了。”接完一批客人,蔓蔓忍不住了,冲进卫生间里第一时间告诉一起奋斗的死党。

“啊?”接到蔓蔓的电话,坐在家里啃饼干的初夏以为自己是不是接错线了,看看号码没错,问,“你是蔓蔓?”

“我是蔓蔓。”蔓蔓焦急时,嗓子有些变。

“你不是和蒋衍同志在度蜜月吗?”初夏漫不经心地反问。

“刚开始过日子,省吃俭用都来不及,度蜜月做什么?”

初夏嘴里咬的饼干掉地上,赶紧往四周望望,确定老公不在听不见。

蒋衍同志果然娶了个好媳妇,专为他省钱的。

可惜蒋衍同志更希望媳妇能大手大脚花他的钱,陪他去度蜜月。

说来说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说,你让我把画廊开了,不怕你妈和你妹来闹?”当初决定关一阵子画廊,就是为了躲那两个疯婆子。

“不怕,她们已经知道我住在哪里,来闹过了。”蔓蔓说。

“什么?你等我!”脚伸到地上套拖鞋,初夏准备找扫把和盐,“我替你打走她们。”

“人都被别人打走了。”蔓蔓要她别忙活了,赚钱要紧。

“你老公打的?”初夏理所当然认定蒋大少保护老婆。

“不是,我老公那天刚好不在,冰山老爷撞见给打的。”

应说君爷扇温媛的那巴掌真够狠,足以让温媛肿上半个月的脸躲在家。

问题是这两个谁都惹不起的爷,为什么偏偏总要插手她的闲事呢。

初夏拿起掉在地上的饼干吹吹继续啃,既然有君爷代劳打了那个最该打的温媛,劝蔓蔓说:“我觉得这两个爷好像整天吃错药一样,你最好躲着他们两个,能躲多远躲多远。”

两个爷好是好,但总让人感到怀着什么阴谋诡计,神秘兮兮。

小心收了线,蔓蔓出厕所瞄着四周不见爷,溜回到座位。

在她去卫生间这趟儿,上主菜了,蒋大少给她夹的菜堆满了两个小碗。于是,她把碗里的菜拨回一半到老公碗里。

同桌的单身兵大哥们郁闷兼强烈不满,抗议:你们秀恩爱不用到处秀吧?

“同志们,要理解,人家新婚。”蒋大少一句话否决了他们的抗议。

高大帅看着蔓蔓洗完的手指,之前以为她是要准备作画所以没戴,现在一看真是空空的,不由小声问蒋大少:“你没给你老婆买戒指?”

蒋大少没来得及答。

一只秀手先将自己藏在衣襟内的项链拉了出来,说:“他送我的戒指在这。”

在蔓蔓拉脖子里项链的时候,站在她后头的两个爷,心跳漏跳了一拍。

哪知道蔓蔓拉出来的不是陆家玉佩,而是蒋大少送的婚戒。

两个爷当场郁了。

蒋大少也郁了。

他当然有准备好婚戒,只是打算在最合适的时机拿出来。

蔓蔓把以前他送的那只太大的戒指当成了宝,挂在脖子上,还对高大帅说: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辈子都只戴这只。

娶的媳妇太好,好到蒋大少忧郁成问题:不知道怎么再送戒指。

不过,高大帅的疑问有建设性,蔓蔓若没有戴婚戒,再有今天这场惊艳,别人误以为蔓蔓单身,再来追蔓蔓,他蒋大少会更郁。

眼见,席上已经有个后悔的,垂涎的眼珠盯着他的小媳妇。

掉头,不客气一刀杀目,杀到不知恬耻的渣男——李振伟。

没注意老公在收拾男小三,蔓蔓捧着小碗慢条斯理地咬东西,今晚因为被贱女激发了热情收拾人,真有点饿了。

李振伟的目光,后半场,完全只在蔓蔓身上打转了。

蔓蔓鼻梁上那双丑陋的大眼镜,以前他看着只觉得衰,现在看着,怎么看怎么小巧可爱。

难以想象,眼镜后面的月牙儿眼,能在疾笔作画的一刻变得灵彩动人,惊艳四射。

见着李振伟的眼神都往蔓蔓那里飘了,温明珠藏在桌底下的手指头使劲儿扭桌布,把它想象成蔓蔓的脸,蹂躏来蹂躏去,往死里踩。

“明珠。”江云想来想去,虽然未来儿媳不能在画画上面替她争面子,但终究自己押的宝是陆家的养女,催道,“人人都去敬酒了,你还不去给陆夫人和君爷敬杯酒?”

提到陆夫人那桌主席,上去敬酒和说话的宾客是一波接着一波。其中,能见张秋燕和温浩雪在人群里面像圣斗士一样勇往前进,以两个吨位级身材,成功挤兑掉多人,在陆夫人身边占住有利位置。

温明珠气得牙痒痒的:这两个吃里扒外的,自从知道蔓蔓身价提高了,暗里反了不说,今儿是光明正大来抢她的位置。

江云一边催她动作,一边注意蒋母有没有来到宴厅。

宴厅门口,蒋母坐在一排给客人闲坐的长凳子上,唉声叹气。

蒋梅听着就不理解了:“妈,蔓蔓不是给你争脸了吗?你不进去享福?”

“你懂什么?”蒋母瞪眼。

蔓蔓给她争脸,轮到她在蔓蔓面前抬不起头来。

“姥姥输不起。”小东子拉拉眼皮。

“我怎么输不起了?”蒋母较劲的劲头再上来了,鼻子朝天,“她再怎么行?不是个杂货铺的女儿,能像人家是陆家的女儿吗?”

“那个温明珠只是个养女吧。”蒋梅忍不住为蔓蔓说话。刚才比试那场她也看了,温明珠那种,蛇蝎美人,谁娶了谁认了都得倒霉。真不知蒋母怎么想的,较劲不是这样较法。

“亲女儿都死了,养女不是当亲女儿认吗?你看,今天要公布了。”想到江云今晚要在众人的恭贺声中光彩照人,而她的儿媳是个杂货铺的后代,江云明天在太太聚会里怎么吹牛贬低她,儿媳不是靠有才,要靠门户,蒋母心里这口气不顺了,“你都说蔓蔓不差,怎么不会跟着去服侍陆夫人争当养女呢?”

“妈——”蒋梅跺脚,母亲的话愈来愈离谱了,怪不得弟弟说欠教育。

宴厅里面,忽然起了不小的震荡,波动传到了门口。

蒋母、蒋梅,都伸长脖子凑过去看里面。

温明珠捉摸着时间差不多,刚是端了杯酒施施然走向陆夫人,走到半截,骤然四周围一片寂静下来,惊得她刹住脚尖。

一双双目光望向红毯铺设的主席台。

一男人立在话筒前,周身的气势,俨如帝王,冰峰的眉角,紧抿刚正不阿的嘴唇,铁铮的脸廓,冷致的眸仿佛浓夜一般的颜色,让人能感受到这人冷到骨子里的残酷。

蒋母感觉每次见陆家这个大儿子,都要打冷战:“你说他站台上准备发表贺词吗?”

君爷这幅冷死人的表情,给小孩子祝贺满月酒都会吓坏小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