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娥果然上钩了,拍打掌心,恍然大悟的模样:“真是这样,我怎么会没有想到呢?媛媛你真聪明!你姐姐蔓蔓,就没有你聪明。说不定是你爸太老实了,不敢接受老人家的东西,把宝贝还给了老人家,干脆骗我们说摔烂了。”

以温世轩那个大孝子的性情,确实有这可能。

到了第二天,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是老人家真有宝贝藏在身上没有拿出来给任何人知道,现在快要死了才暴露出来。

于是,不止许玉娥赶着联系老公说要回去孝顺婆婆,张秋燕和温浩雪母女,同是着急收拾行李要飞回去。

温媛边听母亲和父亲说话,边是折了几件衣服塞进书包里,想到回去见那个老太婆,嘴角挂了一抹抹不去的冷:没想到,她当时只是问了老人家一句话,老人家当场中风了。

看来,那句话是戳中了老人家的软肋。

很有可能,她问的都是事实。

如果这事被母亲知道,不,不止母亲,温家所有人知道的话,该是怎样的一个场面。

想想,都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

笑,凝在嘴角成一抹阴影。

衣服折到半截,看母亲还在发疯地想象价值连城的宝物。电话,来到自己手机上。

避开母亲,接到温世同的电话。

“媛媛,我听说了,你是要和你妈回老家去看你奶奶了。”

温媛一手拨弄起肩头上的发缕,一面有点不经心地说:“三叔,我听说,她已经疯了。”

温世同倒抽口凉气,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知杨乐儿发疯了的消息。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听到电话里的风声,温媛都能猜想到温世同在想什么。

“媛媛。”看来,他是有些小瞧这个小侄女的,毕竟这个小侄女,勾引怂恿过一个中央美院毕业的大学生替她作案,可怜那大学生坐牢是坐定了,中了红颜祸水的陷阱一点都不奇怪,“三叔拜托你件事好不好?”

温世同厉害在,能屈能伸。平常,在没有钱的温世轩等人面前作威作福摆样子,到求人的时候,完全变成条哈巴狗。

“有什么事,三叔?”温媛道,“我这次回去,恐怕会很忙的。”

好厉害的小侄女,在他面前端起架子来了。

“其实这事,和杨乐儿之前交代你做的事一样,看能不能把你奶奶私藏的那块玉佩骗出来拿到手。三叔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拿到手,对你绝对有好处。”

温媛眸里的光慢慢地转悠了下,答:“好啊。到时候我说什么,三叔都答应是不是?”

“是,即使你说要上中央美院,三叔都能帮你打通关系,你连自己考都不用了。”温世同使出以往一样诱惑侄女的杀手锏。

然而,“先这样吧。”

小侄女忽然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挂掉了他的电话。

温世同眯着老眼瞪着被挂的电话筒:隐约能感觉到,温媛有些变了,究竟是哪里变了的?

……

温奶奶病危的消息,不久,该知道的人全知道了。

姚爷闯进君爷的门里时,看见君爷在简单地收拾一两件行装,狭长的眼一眯:“你想偷偷去?”

“已经和我爸说好了。他让刘秘书陪我过去。”叠完衣服进行李箱,是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上面有陆夫人以及他和母亲手里抱着的囡囡。

这是,囡囡留给他的唯一的照片。

什么时候,囡囡愿意和他们再照一张相片呢。

“我陪你去吧。”姚爷说,说罢,利索地转身,也是去收拾行当。

“子业。”忽然一声,叫住对方。

姚爷回头看着他的眼光,一丝迷惑。

“昨晚上我向她要了个条件,你说,我该不该,逼着她回来?”君爷同志问着这话时,一反常态,铁森的脸在窗台的背光下,竟似是苍白。

昨晚上的事,姚爷是听高大帅说了的,谁让高大帅闲不住嘴巴,急着想和人分享八卦,爷的事别的人不能知道,只能说给姚爷知。

“我想——”优雅美丽的眉是微微地低下,流转的眸光对着地砖上的影子,几分深思几分犹豫,“她迟早会回来的,不需要你逼她或是不逼她。”

“你确定?”嗓子里压了丝焦耐,是希望,是自己看漏了什么痕迹,她不是排斥他们的。

“我确定。”抬起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你怎么确定?”对方答的太快,拧紧的冷眉反倒怀疑上了。

“陆君,那晚上,你没有看见,她总是想避开我们吗?尤其是想避开你。如果她心里完全没有你,会想避开吗?”

冷眉在刹那间舒展开来,一丝融化的笑暗藏在眼底,唇里,却是扯出一丝长气:“如果这样,我该索要什么条件好呢?”

姚爷对他的这句自问自答,只是笑笑,转个身,赶紧去收拾行装。

驱车到达飞机场,拎着小行李袋走进飞机大厅,没有遇见想见的人,却是先遇到了张秋燕温浩雪一行。

面对这两个权高位重的爷,张秋燕和温浩雪母女两双眼睛都像上了勾的鱼儿,直盯盯地望着,然纵使脸皮厚达一尺,也不敢上前去撞君爷这座冰山。

敢拍君爷的马屁,高大帅会先告诉她们,会粉身碎骨的。

温浩雪更不忘姚爷,曾经几句话之间,把她牵着鼻子拔了次皮。

姚爷长得美,像妖艳的杜美莎,迷惑人之间能把人杀死。

想到此,母女俩悻悻的,目送两个爷像阵风擦过她们眼前后,若飘逸的仙人离她们远去。

“妈,你说他们来上机,是会飞去哪里?”温浩雪心里痒痒地问。

“爷的事,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张秋燕干巴巴地笑两声后,不甘心也没法,这种爷想攀都攀不上,低头咳一声,“哎,你大婶和媛媛怎么还没有到呢?都快检票登机了。”

因温世轩和女儿女婿搭同架机,不让许玉娥一块来。许玉娥心急,托了张秋燕。张秋燕想着去到那里,不止要宝物,照顾老人家自己一人太吃力,答应了许玉娥。

这边,两个爷通过优先登陆口,上了头等机舱。

蔓蔓他们坐的是经济舱,专门避开了与许玉娥他们一架机。父亲走在前,她走在中间,老公走在最后面。

经过头等机舱时,走在前面的父亲忽然一个顿脚。顺父亲的目光望过去,见是两个甚是熟悉的身影,不正是两个爷吗。

姚爷是看到她了,向她露出诱人的微笑。

然而父亲那双眼睛,是越过姚爷,在别着脸看着机舱窗外的君爷侧影上看着。

“爸?”蔓蔓低声的,感到父亲有点儿蹊跷地问。

温世轩现在,是在这个几次撞遇过的男人的侧脸上,忽然是发现了另一样东西。

【77】震呆温家人

更新时间:2013115 8:44:54 本章字数:12600

“爸。爱豦穬剧”

女儿的声音飘过耳畔,温世轩仿佛从梦里醒了过来,迈向前面的步子,一点不稳。

等他们三个人进了经济舱,君爷的脸缓缓地转了回来。

知道他刚刚是故意没有回头其实看着温世轩的,姚子业修长的指节贴在了诱人遐思的嘴唇上捉磨:“他刚看着你的表情好像和以前不一样。”

“正常的事。”极淡的一声,他记忆里有的事,温世轩不可能完全没有。

“你瞒着我什么?”狭长的眼微眯,打量着他。

“不确定的事情,你该问他而不是问我。”

那年他才几岁的记忆,温世轩是几岁。

实事求是地说,他的记忆因为是童年时期难保有错乱,温世轩应该比他记得清。

冷眉稍提,眸光未定。

“爸。”看到父亲像是在发呆,蔓蔓坐下来时,和空姐一块提醒父亲系安全带,“坐飞机要扣这个,和坐车一样。”

蒋大少看了哭笑不得,媳妇提醒老父亲,自己反倒忘了。手伸过去帮媳妇把那安全带拉过来,系好了。

见女婿处处疼惜女儿,温世轩从漩涡混乱的思绪里抽出了身,眼里满是笑意:女儿有个好归宿,他算是无憾了。

“阿衍。”

听到温爸叫,蒋大少抬起头:“爸?”

“我知道你对蔓蔓很好,但不要一直宠着她。她是当媳妇的,不是小孩子。”温世轩作为老爸说一些自认为老爸的话。

瞧温爸说的这话,真逗。

蒋大少乐了:哪个岳父不是希望女婿越疼女儿越好。

“爸。”听父亲这样说,蔓蔓不自在了,扶着大眼镜为自己说话,“我对他一直很好的。”

“你们在家谁洗碗?”温世轩问。

蔓蔓眨个眼,老实交代:“他说我做饭他洗碗。”

“你妈那个性子,都从没有让我洗过碗。”温世轩说。

蔓蔓——汗:她会比不上许玉娥吗?

蒋大少可舍不得媳妇半点委屈,抢着对温爸说:“爸,现在什么时代了,都是崇尚妻管严。好男人的标准是入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

亏老公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怪不得师哥评价老公说,蒋大少是个赶潮流的痞子,这点绝没有错的。

温爸被女婿逗乐了,呵呵呵一边笑,一边可不会因为女婿插嘴而忘记继续教育女儿:“蔓蔓,你老公对你好,你记得在心里,不能偷懒。夫妻是双方的,如果他对你好,你不对他好,总有一天他会觉得累,累到极点的时候,会想放弃。”

低头,绞眉,是认真听着父亲的话,隐约,能感受到父亲的心迹,这一想,心里复杂了。

蒋衍一样听出了些什么,英眉一挺:如果岳父想打许玉娥的离婚案,他绝对力挺岳父到底。

许玉娥近来做的一连串事,是让温世轩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累。

以前老婆骂他,怨他,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没得说。可是,现在老婆为了追求钱,一是打算包办大女儿的婚姻,二是竟把小女儿送去给有钱人当养女,三是,突然回心转意愿意照顾老人了,也不知道老婆打的是什么算盘。

总之,心里头,是被老婆做的事,一件件地令他逐渐寒了心。

飞机,从滑行道上起飞。

张秋燕和温浩雪在机场等到了迟来的许玉娥和温媛。

“你老公跟着蔓蔓坐火车?”张秋燕逮住许玉娥问,因为没有在飞机场遇到蔓蔓他们。

“不知道他们坐什么交通工具,可能是火车吧。他们父女,爱省钱。”许玉娥对于老公和大女儿省下钱来交到她这里,没有意见。

听到蔓蔓他们会迟些到,张秋燕心里安了,去到那边,赶紧先探探老人家的口风。老公是孝子,见老人家病重问不出口,必须她亲自上阵。

最后,她们比蔓蔓一行的飞机迟了一个多钟头出发,却想着应该比蔓蔓他们早到一天。

飞机到达目的地机场。

蔓蔓他们下机时,发现两个爷走得飞快,很早不见人影了。

“你说他们来做什么?”蔓蔓顶不住心里头的犯疑,问起老公。

两个爷对这次的行程,完全没有和他蒋大少先透过风。蒋衍同志一揽媳妇的肩头,说:“可能是为公事吧。有秘书陪着他们。”

爷的事,若不说,谁都不能知道。

走出机场,望到南方的天是火辣的艳阳,四处冒烟的天气。蔓蔓不燥,都能感到隐隐的火苗在烧。

北方的夏天干和燥,不像南方,是湿燥。

蒋衍上次到这里来观光旅游,天气未到最热的时候,而今是逐渐接近酷暑,刚走出空调的地方,已经湿了背上一身汗,黏糊糊的,而且不像能干。

看老公一直揪着衣领子,蔓蔓担心老公可能不适应,说:“爸,我们先去找旅馆吧。”

经女儿提醒,温世轩意识到不能回家里那个杂货铺,不然会遇到许玉娥母女,点了点头:“去你大姑附近那家。”

蔓蔓的大姑温凤姊,做的小生意,就是蒋梅向蔓蔓提过的饮食业。但没有资金没有独门功夫的温凤姊,开的是一家小小的海鲜大排档,店门设在市人民第一医院附近,客源不少,日子过得比一般家庭要好。然而,夫家的人不是省油的灯,要温凤姊拿出钱来资助娘家,温凤姊即使同意,老公与老公的家里人绝对不会同意。

这次,温奶奶中风,转到的医院,正好是市人民第一医院。

搭着车,一路往老母亲住院的医院赶路,一边是打电话联系大妹子,打了半天,温世轩终于听到温凤姊的声音。

“凤姊,我是你大哥。”

“哎呀,大哥,你终于赶来了。妈可惦记着你呢,不能说话,但老人家眼睛一直溜着转,不看我和二妹还有世荣,只等着你来。”温凤姊在电话里巴拉巴拉讲,说到老人家寻找大儿子的目光,没有一点妒忌羡慕温世轩的意思,反而是心里高兴极了,可以借机把烫手山芋直接扔给老大。

温世轩想到老母亲,抽个鼻子:“行,我和我女儿女婿一块来的,要先找个地方放行李,再过去。”

“女婿?”温凤姊远在南方,蔓蔓新婚没有摆喜酒没有通知任何人,她尚未接到蔓蔓在北方结婚的消息。

“是,蔓蔓结婚了。”温世轩充满歉意地告诉大妹子这个迟来的喜讯。

“啊。”温凤姊在电话对面的表情,可惜温世轩现在看不到。

是怔了。

蔓蔓不是一直嫁不出去吗?听说许玉娥跟张秋燕上北京,是要把蔓蔓卖给一个暴发户老板,难道这事成了?

“恭喜大哥。”温凤姊这笑,笑得有些羡慕有些嘲讽,“我是有听大嫂在上北京前说过,蔓蔓是要嫁给一个香港的大老板,这样可好,你们两老有福了,未来不缺钱。”

“不,不是的。”温世轩急得挠头发,因老婆做的丑事汗颜了老脸,“蔓蔓她嫁的是个军人,不是什么香港大老板。”

哎?

温凤姊的表情在电话对面刹那间再次千变万化,真可惜温世轩没有能看见。

“我这个女婿说起来你们都见过的,就那晚上,世荣开的那个相亲会,和我女儿一块走出去买泡面的那位。”温世轩仔细解说着女婿的特征。

说到那晚上,那个漂亮帅哥蒋衍同志,从开初的受捧,到后来的直落千丈,温凤姊笑弯了嘴:“大哥,你真把我逗的,人家都说你最疼蔓蔓,但是,你竟然舍得蔓蔓嫁一个破落户和大嫂一样受罪。”

温世轩打了个嗝,对大妹子这话突然很无语。

若蒋衍同志后来没有爆出自己不是破落户的身份,他照样舍不得违背女儿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的意愿。

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总比嫁给那个猪狗不如的金若文好,好吧,他温世轩是有点儿不争气。

听到大哥无话可说,温凤姊愈发高兴,道:“你们是坐火车来的吧?坐了一夜的火车肯定累了。打车到这边需要不少钱的。大哥,我给你们省点钱花,如果你们不介意,我门店后面有间给伙计免费住的房子,我让那伙计这几晚在店里大堂打地铺,你们搬进里面睡,旅馆不用去了。话说,大哥,你杂货铺是卖了给蔓蔓贴家用是不是?不然怎么不回杂货铺住?”

饶是温世轩这样的老实人,都听得出大妹子这是在寒酸他和蔓蔓以及蒋衍同志。

“不,我们住旅馆。”温世轩在女儿女婿把疑问的目光投过来之前,捂住手机口说。

“都是自家人,都这么见外。”温凤姊心里想着,老大哥有必要和蔓蔓以及破落户在我面前打肿脸充胖子吗,懒洋洋道,“行,你们非要住,我带你们去一个划算的地方。”

不知道大妹子会把他们带到哪里,温世轩有点后悔打了这通电话。

然而,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蔓蔓没有想到父亲和大姑说了什么,让开车的司机送他们先来到了大姑的大排档宏记客来香。

大姑的大排档,蔓蔓极少来,因为她知道大姑丈不喜欢他们到这里来蹭饭吃。而且,大姑妈只有一个女儿廖舒雅,大姑和大姑丈都知道她蔓蔓霉气重,工作不好嫁不到好人家,不喜欢她到这里来,把霉气传染到女儿廖舒雅身上。

想着这些的蔓蔓,和父亲一块站在大姑妈的店门面前,一样无语。

蒋大少向司机打个招呼要车先别走,顺便把行李运到旅馆,回头,见媳妇和岳父齐齐站在大排档面前一副困窘的样子,英眉微耸,走过去,问媳妇:“不进去吗?”

“爸。”蔓蔓叫父亲进去,是想,无论自己有霉气还是有福气,都不想传染给大姑一家。

抓扒头的温世轩,温吞吞地踏进门店。

现在是下午两三点钟,刚好是门可罗雀的时间段。一个伙计在门前端了盆水,洒水花到门前的水泥路,减少点热气。看到了温世轩那双脏兮兮的拖鞋,应说温世轩很少到大妹子店里来,伙计不认识他,直接把他列为没钱到这里点碗面条的顾客,说:“大叔,我们这里吃海鲜的,没有面条汤。”

温世轩两只眼瞪得有些圆,耳听女婿蒋大少在背后笑。

蒋大少一直有意规劝岳父大人在衣装上的改革,温世轩向来不把穿衣打扮放在心上,认为男人不需要漂亮,现在想想,或许女婿的话没有错,回头换身衣物吧。

“我是来找你们家老板的,我是她大哥。”温世轩说。

轮到那伙计的眼瞪得有些圆了,再往他身后看,看到蔓蔓和蒋大少,虽然身上衣服简朴,但都挺干净的,不像是没文化的。于是,兴冲冲地搁了洒水的盆子,往里头叫老板娘。

不会儿,温凤姊没有出来前,廖舒雅先跑了出来看热闹。

“蔓蔓姐。”

今年比温浩雪小两岁的廖舒雅,读的是本地一家大专院校,学的是会计,预计出来是要继承父母这家大排档的,有大排档当嫁妆,招个入门女婿并不难。

比起温浩雪整天忙着找合适的对象要嫁人,廖舒雅显得淡定多了,有娘家这家大排档撑着,不信找不到好老公。

眯着一双与温凤姊一样细小的眼睛,廖舒雅一眼,看见了站在蔓蔓身边的蒋大少。刚母亲和大舅打的电话她都听见了,蔓蔓真嫁给了个破落户,对她来说,完全是在意料之中。

蔓蔓这种人,没钱没背景没有姿色,有破落户要,已经很不错了。

“舒雅,很久没见。”扶着大眼镜的蔓蔓,将表妹那双打着精细算盘的小眼睛收在眼里,说起话来,照样软绵绵的,在温家人面前不动一点声色。

为了配合媳妇,蒋大少决定暂且三缄其口。

“你结婚了,蔓蔓姐,那我是不是该把他叫做姐夫了?”廖舒雅装作天真无邪地,站在蒋大少面前,垫着脚尖。近距离看,这破落户虽是破落户,但长得真是帅呆了。

这种小白脸,蔓蔓挣钱养,她做妹妹的,可以顺便蹭着垂涎姐夫的帅色。

这个极品妹子,比起温浩雪温媛,要恶心多了。

蒋大少嘎吱磨牙,俊冷的眉下,星眸里两道刀子光,准备扒皮:“姐夫不是你能随便叫的。”

“你不是和蔓蔓姐结婚了,我为什么不能叫你姐夫?”廖舒雅死皮赖脸地装着无辜的笑脸。

“可能你还没有听说过,我是个暴力分子,已经打过你表姐温浩雪的脸,不信,你去问问她本人。”蒋大少一边说,一边作势往自己手掌心里吹吹气。

摩拳擦掌的姿态,果然吓退了廖舒雅。

暴力分子?

见蒋大少俊是俊,再细看,那双眼睛,不笑的时候,挺凶狠的,让人不寒而栗。

咽咽口水,廖舒雅缩回脑袋,回头,对蔓蔓小声同情地说:“蔓蔓姐,嫁给这样的人,你一定很辛苦吧。浩雪姐说过,他要你养。”

扶扶眼镜的蔓蔓,瞥瞥老公。

蒋大少一张俊脸气怒,回头再找那个四处乱说话的温浩雪暴打一顿出气。

老公赚多少钱是什么身份,蔓蔓没有心思和大姑妈一家子人说。

没能看见蔓蔓尴尬的表现,廖舒雅讨了个没趣,心里盘算:等会儿,到了旅馆,我看你们怎么装。

大姑妈温凤姊,端着老板娘的架子,总算是从幕后走了出来。

“大哥,蔓蔓,侄女婿,你们都来了。”假惺惺地笑两声,打量下蔓蔓他们的穿着,一般化,眸中光一闪,向女儿招手道,“走吧,带大舅他们去旅馆。”

说是那旅馆离这里不会很远,新开的,环境干净,包准蔓蔓他们满意。

由温凤姊带路,车开到医院后面的新开路,拐个弯口,看到了一家装潢堂皇的酒店。

温凤姊径直往里面喊服务生帮忙搬行李,一边对温世轩说:“大哥你放心,我和这家酒店的经理有交情,会给你们打个九八折。别小瞧这九八折,一夜标间1530元的房价,九八折都能省上几十块。”

“1530元一夜?”温世轩急忙拉住大妹子。

“怎么?大哥,你不是说不住我那后面的小房间,我想,你们这点钱,付得起的。”温凤姊笑眯眯地,抓开老大哥的手,看到老大哥这张恐慌的脸,在心里笑翻了。

蔓蔓本来不想住这么贵的地方,然现在见到大姑妈这个样,住定了!

蒋大少本就不想老婆和岳父受委屈,恰好,温凤姊带他们来的这五星级酒店,符合他心里所想的,因怕省钱专家媳妇后悔了,赶紧走去柜台办理入住手续。

看到破落户蒋大少走到柜台,拿出一张卡,潇洒地一刷,先付了两间标间三天房费加押金,是整金额上万了。

温凤姊和廖舒雅,两个人站在那,望着蒋大少利索的刷卡动作,干傻眼。

“妈,你说他拿的是蔓蔓姐的卡?”

“这——”温凤姊想不出来,蔓蔓上哪里赚这么多钱养小白脸。

“妈,大舅真卖了杂货铺给蔓蔓姐养小白脸?”

在电话里说那句话是讽刺温世轩的,温凤姊早调查过了,那杂货铺根本没有卖,况且,若真卖了,钱肯定在许玉娥手里死抓着,不会给温世轩,更别提会给蔓蔓了。

温凤姊和女儿廖舒雅面面相觑。正好,老公廖明打了电话过来,可能是听说她带老大哥一家上旅馆,担心她接济老大哥,说:“你千万别给他们家一分钱,他们家傻的,没有钱还上什么北京学人家什么北漂。”

“不会的。”温凤姊答老公这句话,带了一丝不甘心的,眼见蒋大少那刷卡动作,充分表示了不需要他们接济。

“怎么了?”听出老婆情绪有异,廖明问。

“蔓蔓好像在北京赚了些钱,反正够他们花的。”温凤姊纠结地向老公汇报,因在温世轩面前拉不下这个脸,不敢和老公说蒋大少刷的那张卡看起来很有钱。

“有钱没钱都好,你记住,到了医院,老人家的住院押金,你掏的那份,要让你大哥还给你。”廖明叮嘱完老婆,才挂了电话。

温凤姊看服务生把行李送去客房了,走去和老大哥说:“怎样,现在就去看妈吗?”

“去!”温世轩一口咬定。

这边办好手续,在酒店大堂里歇口气喝口水,蔓蔓和老公,陪父亲,一块到医院看病重的温奶奶。仍是由温凤姊带路。

市第一人民医院,三甲医院,比起北京的大医院略为逊色,但就诊的病人绝不会少。

温奶奶当时能得以转进这里得到一张床位,温世荣是靠了自己在市政府里面的关系,不然不可能办到。但他的能力有限,到此为止。温奶奶想持续住下去,没有钱是不可能的。想得到更好的医生教授看病,没有一定的关系,不可能办得到。

……

温奶奶住的神经内科医生教授办公室

每个进出的人,看到窗前站着的两抹绿色军影,不仅稀奇,并且感受到了一种敬畏。

“听说是从北京来的客人,医教科科长直接带过来要见我们严科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