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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思源考完之后说感觉很好,应该问题不大。我安心地回家过年。他那样爱学习的人都不过,就没天理了。等他复试也过了,确定录取了,我便也面临大四出社会的压力了。我不想考研究生,一是家里并不富裕,二是我一直认为经验比学历来得重要。或许我可以去钟思源那边找工作,我笑着想。

“小晚,来包红双喜。”大叔对我说:“笑成这样,想男朋友了?”

我一手递烟一手收钱,抿抿嘴笑着说:“别乱猜,哪有。”

大叔取了根烟叼上,哈哈笑道:“小晚害羞了。”

等他走了,我摸摸脸,心想:难道我表现得这么明显?连大叔都看出来了?

老爸老妈办年货和大扫除去了,留我看铺子。过年前的几天没什么生意,我几乎天天都在托腮想着以后和钟思源在一起的情形。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发信息给钟思源。他没回,我有点失落,于是去陪老爸老妈看春晚。快十二点的时候我不死心,又进房间去准备再发一条,结果他的电话就来了。

“喂。”我的声音微颤,是激动的。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我大脑有点当机,只跟着他说了同一句话,然后沉静了。他的声音很好听。以前我几乎都是和他发信息,电话是少之又少,更没有在这样特殊的时候一边听着烟花爆竹声,一边听他跟我说话。

“现在网络大塞车,我能打通电话,而且没接错线算是不错的。”

我微微笑起来,看着窗外的烟火,听着此起彼伏的爆竹声,情绪一下被气氛感染了,说:“我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呢。”说完后又觉得不能现在这么快就给他抛问题,会把人吓跑的,于是转了话题问道:“你现在在哪?吃饺子了没?”

“在房间里,吃了。你呢?”

“也吃了。”

“你那还能放鞭炮?”

“嗯,小城,能放。”

“放鞭炮比较有年味。”

“嗯,下次你过来,我们一起放。”话说太快,没想这该说不该说就脱口而出…话出口我就后悔得想咬掉自己舌头,平时一直提醒自己要一步步来,要循序渐进,关键时刻还是忘光光了!

钟思源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后来笑了笑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嗯、嗯!”我拼命地点头答应。

后来我们聊了很久,真的很久,前所未有的久,以至于我挂电话后失眠了。

长大之后越发地觉得过年无趣,我想最重要是少了收红包和跟一群孩子们玩这两样。我百无聊赖地坐在铺子里给宣紫发信息,偶尔有些人来买水果和烟酒,生意并不多。

大年初四,老爸老妈跑完亲戚来看铺,赶我回去看书。他们认为念书才是唯一的出路,尽一切可能给我创造条件念书,还说会供我念完硕士、博士。可我并不爱念那么多书,我想早点出社会,早点工作,早点赚钱。回去翻了本专业手册,越看越觉得我这专业还是趁着吃香的时候赶紧找份工作。中午做了饭,给老爸老妈拿去,回家开了电脑又没网,只好玩了会单机游戏又关电脑了。晚上躺床上想钟思源,忍不住微微笑起来。他的方式虽然是隐晦了点,但我能感觉到。想念不如行动,于是我打定主义,明天就回学校。

还在过年,学校没几个人,冷冷清清的,宿舍就我一人回去了,钟思源也还在家,我便去步行街找了份临时的发传单的工作,赚点小外快。发了信息告诉他们我回学校了,结果只有钟思源回我,说他明天也准备回学校了。你说,他这不是明摆着态度的嘛,我用传单掩着嘴角偷笑。

“哟,小晚同学?”

我顺着声音抬眼,再次看见简辰。他旁边还有徐离医生,和上次平安夜包房里我见过的几个人。我瞥了简辰一眼,对徐离声笑道:“徐离医生,新年快乐。”

徐离廷对我笑笑,“新年快乐。”

“厚此薄彼。”简辰看着我淡淡地说。

我没理他,继续发传单。

简辰走过来伸手问我要传单,“看看这家店有什么好吃的。”

我捧着没给他,半转过身说:“这些特价菜,入不了你口,简少不要这么搞笑了。”

“咳咳。我们先进去找位子。”徐离廷说,然后又让另外一人打电话去把海皇的包房退了。

简辰站我对面,见我不动,把手伸到我胸口作势要抽传单。

我对他印象本就不大好,这动作又太有袭胸嫌疑。我赶紧抱紧了退后一大步,瞪着他。

简辰两手抱胸看我,“小晚同学,你不知道顾客是上帝?”

我怕被酒店主管或者经理看见扣我今天的工资,还是识相地赶紧抽了一张递给他,不过依旧没管住嘴巴,低低地骂了他一句,“无聊!”

简辰拿着传单走过来,站定了看我一眼,然后揉揉我头发,笑道:“乖。”

表白了表白了

我抱了传单转身,直接是眼不见为净。

“唔…菜式不错。”简辰走过来,“小晚同学吃饭了没有,我请你吧。”

我再次转身,当他是空气。

简辰挡在我面前,“啧、啧。”两下说:“小晚同学真不懂得待客之道。”

我烦了,扬了扬手里的一迭传单,开口反驳他,“没看见我的工作?麻烦,借过!”

突然店里走出来一个肥老头指着我对我说:“那个谁谁,还不快点带简少进去坐下?”

我楞着看他,虽然猜到他可能会是店里的经理主管什么的,但还是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于是没动。我一个发传单,做一日领一日工资的,干什么要还要带客领位,又不多发时薪的。

接着给我登记资料,发我工资的人事主管走出来,对我说:“林晚,没听到老板的话吗?传单先不用发了,带简少进去吧。”

“啊?”我对着那人事主管张大嘴,眼角的余光瞄到简辰在微笑。他越是得意,我就越是不爽!

“工资照发。”人事主管补了一句。

绝对不能和钱过不去。而且店里暖和,不用在外面吹冷风,有什么不好。我立刻挽起十二万的笑容对简辰躬身,“简大老爷,请。”

“哈哈。”简辰开怀地笑了两声,与我一起走进餐厅。

我坐到徐离医生旁边,简辰又坐在我旁边。我想这光天化日的,量他也不会对我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如果真有那么个万一,这回我就死死拉住徐离医生不放手。有了心理准备,那顿饭还算没有浪费。

饭后一群人好象说是去打斯诺克,简辰没有为难我,说了句下次再请我吃饭就和他们走了。

徐离医生问我腿怎么了,我说全好了。他又说如果以后有什么摔伤扭伤就去找他,我笑笑说好。然后大家一起说再见。我对徐离医生的印象,从住院时认为他没医德而纠正过来,觉得他还是蛮好的,毕竟那话算不上指控他没医德的证据。

那天真不错,赚了工钱又赚了顿饭。唯一不好的是下班收工资的时候,那个肥老头走过来问我和简辰的关系。我说没关系他还不信,非要我帮他约他。

这不是开玩笑,这绝对是天荒夜谈!觉得我和简辰关系非浅,让我约他?没有比这更搞笑的事了吧!“老板,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和他真不熟,只有他办公室的电话,还是常年让他秘书接线的。”

老头觉得我敷衍他,皱眉威胁说:“林晚,你不帮我约简少过来,下月就不用干了!”

“哈!正合我意。不用等下月,明天起我就不干了。”我还不是他们店的员工呢,做一天收一天钱的,轮得到他那样威逼我吗?“嗤!”

“诶,诶,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

我不甩那肥老头,直接转身出门。

本还以为今天运气不错,结果碰见那流氓就没好事。第一回碰见他,就撞车了。第二回碰见他,被迫关了两个星期医院,还不知道第一天的晚上有没被他看了身体。第三回圣诞节,被夺了初吻,还闹了不小的误会轰动。现在第四回过年,连个发传单的临时工也得重新找!真想一巴掌拍烂他脸上的笑!

餐厅就在步行街上,外面热闹非凡。不怕没有地方发泄郁闷,就怕不够钱来花。果然,这种疯狂购物的发泄是严重不适合我的。我在步行街逛了一圈之后就回学校了,回去化身奥特曼打小怪兽去。

第二日我依旧去找工作,运气并不好。轻松的像发传单,导购这些,都没有了。还有相对轻松点的就是咖啡厅或者西餐厅的服务生,过年中国人都上中餐馆,这些地方相对冷清些清闲些,但不好的是要倒班。所以最后我还是没答应,随便吃了个中饭就回学校看书了。

惊喜总是在你失望的时候到来。我进图书馆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窗边我常坐的位置上坐着钟思源。

我加快脚步走过去,欢喜之余声音不免弄得有些大了,幸好现在的图书馆里没几个人。

钟思源抬头看我一眼,笑了一笑,很快又低下头去看书。

我满满的笑容只好渐渐地、渐渐地收下去,那句溜到嘴边的“你回来了怎么没告诉我?”的话也咽下去,悄无声息地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去,静静地摊开书本,然后开始神游。

那个寒假我已经是提前好早回学校了,可仍旧过得别样的快。一转眼,大家都回来了,再一眨眼,就开学了。

但我很怀念那个感觉。两人并排坐在一起静静地看书,旁边是撒进来的阳光,不说话心里却像是相通的。

一开学,日子便过得更快了。四月,钟思源到那边复试,我在这边默默祈祷和思念。六月,钟思源收到录取通知书,而我正陷在水深火热的期末考试当中。七月,终于全部都定下来了。

小暑那天晚上,我在学校操场的路灯下,对钟思源第一次表白。周围滚滚的热浪,衬托着我一下快过一下的心跳,真的很搭。

钟思源摸摸我头发,说:“林晚,你真执着。”

我低头在心里循环默念着“不要拒绝、不要拒绝。”,就是不敢接话,不敢抬头看他此刻的神情。

“哎。”钟思源叹气,但声音里似乎夹杂着一丝笑意。

我更紧张了,两手贴在牛仔裤上都是湿漉漉的汗。别告诉我,以前都是我一厢情愿地会错意,那我会丢死人的。

钟思源过来牵我的手。

我缩了缩,一是手心太多汗,二是怕自己臆想了。

钟思源一把抓住我的手,笑着说:“没想到,我也要接受异地恋的考验。”

他这是答应了!我心花怒放地握紧了他的手,很想大笑着撞进他怀里,但又不能如此地没有形象,只好万般艰难地克制着心中的喜悦,只微笑着说:“我们经得起考验。”

钟思源再次摸了摸我的头发,只笑了笑,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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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暑假钟思源回家了。我没有回家,跟爸妈说留在这边看书,他们一万个支持。其实我留在这边是为了打暑期工,好多存些钱到时候能一块陪钟思源去报到。

每天晚上我们都会互通短信,说一些别人眼中不是情话的情话。虽然依旧是我先主动,但他的进步很让人欣喜。

有天晚上宣紫在网上碰见我,调侃说我已经靠岸,可怜她还在海上颠簸挣扎。她还专门截图过来给我看她新给我修改的备注姓名,钟家媳妇。我记得她以前给我的备注是宣紫的爱妃,或者是宣紫的新宠,反正都是她为君主,我为后宫。

我回过去反调侃她说:宣纸你真上道,快快存好人情吧。

宣紫发了个靠的表情过来,然后接着说:小样!别以为找到码头就了不起,你可要把船扎牢靠了,小心又吹出海上去。

我心情很好,不准备跟她那乌鸦嘴计较了,让她赶紧在毕业前也找个人谈恋爱便下了。

我想钟思源是不上QQ或者MSN之类的聊天工具的,因为我一次也没碰见过他在线。所以每晚差不多时间,我就关了电脑,捧了书和手机上床,一边看书一边和他发信息。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快的,转眼就八月底了,大半个暑假就这样静悄悄地过去了。钟思源答应过我,会先回学校看我,再去那边学校报到的。到时候我就缠着死活跟他一起过去得了。

钟思源禁不住我缠,就真带上我过去了。过去那边呆的时间不会长的,因为他有宿舍,我却只能找旅馆住。不过是要分离了,我借机难舍痴缠一下。

我问他火车票多少钱,他说不用了,又没多少钱,之后叮嘱我到时候要带身份证。虽然是名正言顺了,但有人给付钱还不能适应。到了那天我才知道是坐飞机!我更是呐呐不安。

钟思源摸摸我头发,微笑着说:“那里能玩的地方不多,到时候带你去周边逛逛。”

其实他在,去哪都好,不必去景点的,在学校操场坐坐也行。我暑假打工是赚了些钱,但又要机票又要住宿,现在还要旅游,就怕不够了。我低头说话,声音小小的,“到时候先忙你的报到,完了再说。”

钟思源再度摸摸我的头发,只微微笑了没有说话。

他挺喜欢这个动作的,自从关系明朗化之后。我也挺享受这个动作的,他那么一个温温吞吞的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不容易了。

因为过来的时间早,所以就直接从机场打了车去学校,先把报到的事落实了。一切都很顺利,他的行李不多,收拾得很快。吃过晚饭他才带我去旅店,我真怕时间晚了都没地方住,没想到他是打了车带我去了最高档的酒店。

“住学校的招待所不就好了,离你还近。”我望着酒店大门,轻声说:“这太贵了吧。”

“还好,反正就住一个晚上。”钟思源牵着我进去,“明天去敦煌。”

这样花销下去,我的钱包支持得住吗,别说我还欠着一张机票钱呢。进酒店还低头想着问题呢,没看前路就听到有人叫我。

“小晚同学。”

声音有点熟悉,我迅速地抬头,已经看见简辰斜靠在酒店的服务台前,笑着对我打招呼。我看看简辰,再看看钟思源,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还没连得及阻止,就听到钟思源对我说:“你表哥喊你呢,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又再一次走光

钟思源认得他是圣诞节送到我学校门口的人,应该是看了学校论坛的帖子,所以说八卦永远是论坛的先行。那不知道钟思源会不会认得在医院见过他,又或者从别的小道消息里知道他就是曾经撞过我的人,又试图负全责消我怒气的人。要那样,可大条了,我都不知道要再怎么用更大的谎言去掩饰一个谎言。尤其我和简辰处的那个平安夜…解释起来…很麻烦…很心虚…

简辰还没说话呢,我又听到别的声音。

他旁边一个男的,看看我,再看看简辰,然后突然捂着肚子爆笑,笑得几近抽搐,好一会才歇了歇拍着简辰的肩膀说:“简、简少啊…哈、哈哈,表哥啊…哈哈哈哈,我先上去了。”

简辰斜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刻消了声,把自己憋得满脸通红地跑进电梯里。他把眼风扫回来,站直了身体对我勾起笑容,然后慢悠悠地向我走过来,说:“小晚同学。”

“表哥!”我笑得眉眼弯弯地大声叫,似乎他真是我感情良好的远方表哥。然后我快快走过去一把拉过他,借着他的身高挡着我不被钟思源看见,压低声音对他说:“有什么一会再说。”怕不保险,我又低声低气地补了句,“当我求你。”

简辰挑挑眉,勾着的唇角弧度越发地深。

他这算答应了吧,算吧,算吧?没有充裕的时间让我考虑,我只需要他沉默一小会就好。我就这样拉着他不让他转身,怕他转身就算不说话也有耐人寻味的表情。我从简辰身后探出一半的身子,对钟思源说:“思源你先回去好了,我自己会订房的。”

钟思源看着我,迟疑了一会,还是说:“这样…还是我先帮你弄好吧。”

我急了,怕简辰没有这么好的耐性。我一向遇见他就没好事,总不能祈祷这次会例外。我还是过去拉了钟思源出酒店门口,边走边说:“不用担心我,我表哥还在这边呢。你早点回学校吧。”

钟思源又来摸摸我头发,温柔地笑笑,说:“好吧,晚上我给你电话。”

“漫游呢,信息就好。”

钟思源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到出租车里,“一会把房号告诉我,明天早上我过来跟你一块吃早饭再出去。”

打发了钟思源回去,我松了口气,转身回酒店。结果简辰却站在我后面,我一转身,就撞在他胸前。

简辰一手搭上我肩膀把我搂近,说:“男朋友?”

我厌恶地把他的手挥开,自个走进酒店你,“废话!”

简辰对我的态度并不恼,微微笑着说:“小晚同学的态度很不好哦。”

我瞪了他一眼,说:“我要订房,订完再说!”

简辰把押金单子和房卡钥匙递给我,“虽然你的态度极度不好,但我的态度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帮你弄好了,二一一。”

我接过东西,咂咂嘴,不知道说什么好。的确他的态度是好的,但做了好事仍旧不讨喜。

简辰弯起嘴角,又说:“给你半小时时间收拾够了吧?我在二零一。”

我选择无视他。押金不是我的,登记的身份证也不是我的,我只睡一个晚上,明天就退房和钟思源去玩了,管他二零一还是一零二。我要是去他房间就是脑子注水了。你有钱你去炫好了,我从来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我绕过他去按电梯。电梯门快要合上的时候又向两边分开了。我无语地看着他笑嘻嘻地走进来,抬头环了眼电梯顶部的四周。

“小晚同学不等人啊,习惯不好。”简辰伸手去按关门,又按了二,才说:“不用看,有摄像头的,安全得很。”

“我知道。”我咂咂嘴低头,接着沉默。

那次的事说没有留下阴影,那是假的。毕竟初吻没有了,这个代价相当的沉重!但事实上我对他并不恐惧,就是觉得碰上他没好事而产生生理厌恶。算算从过年在步行街碰见过他之后,都超过半年了,没声没息地又碰上,只能怪自己倒霉。他不捣毁,就一切万事大吉,阿弥陀佛了。

我开门进去。本以为我和他的房间会是一个头一个尾,至少不这样,也是一个头部一个中间,没想到我和他的房间就是打隔壁,只隔了个九十度角。

“小晚同学,半个小时。”简辰对我笑笑,然后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还想回他“嗤!”地一句的,结果他闪得太快,浪费我的表情了。放下背囊,我先去洗澡,毕竟奔波了一天。不知道这是普通大床房还是高级大床房呢,反正我看着挺高级的。浴室的条件也很好,这个很重要。我拿了衣服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出来开了电视坐到床上边擦头发边看,然后摸出手机充电,准备吹干头发再去给钟思源法信息。

浴室里的蒸汽慢慢散去,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被吹风机的热风吹得脸粉红粉红的。我笑了一个,又再笑了一个,小小声地自言自语说:“我很差么?很差么?不差吧?”

“不差。”

我惊吓过度,那句“蹉跎倒现在才谈初恋。”的话就噎在喉咙里。连忙按停了吹风机,转头,看见简辰一排闲适地倚在我房间浴室的门口。“你、你、你…”我拿着吹风机的手还在抖,“你是怎么进来的?”

“开门走进来的。”

“你有门卡?”我拿橡皮筋随便吧头发扎起来。

简辰微笑着扬扬下巴指向他的右手边。

我转身面对他,探头出去朝他指的方向瞄了眼。落地窗帘外的,竟然是露台?!“你爬窗过来?”

“我房间的露台和你房间的。”简辰突然又睁大眼看着我,沉寂了。

我皱眉,“你不要告诉我,露台是相通的啊!”

“是相通的啊…”简辰回了神,低声,“小晚同学,你又没穿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