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低头,再缓缓抬起来,对上他依旧死死盯在我胸前的视线。“啊——”暴怒!我嘭地甩手把浴室的门关上。

简辰在外面敲门,“小晚同学,要我给你递衣服吗?”

我想扯头发了!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你先回房间,我一会过去找你。”我撑在面池前喘了好几口气才稍稍压下气息。

“小晚同学的信誉度…”简辰轻悠悠地说,似乎带着笑,“我看半小时都过了那么久还见你,才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不在我才平安无事好不好!碰见你准没好事!他说我又没穿内衣…果然那次在医院他就看光了!流氓!真是流氓!我瞪了镜子一眼,可镜子里只有自己,“十分钟我不过去,你再过来好了,反正这露台不是相通的吗!”

“嗯,也好。”

接着是他的脚步声,渐走渐远。我恼懊地扯扯睡衣,怎么就带了件薄兮兮的半透明装呢,任何酒店旅馆都是有空调的啊!我又不是去住宿舍!我是个白痴!最白痴还是贪那个便宜,要了他帮开的房间!

穿好弄好,我从露台走过去。极宽大的露台,连着两个房间,最起码有二三十平米,不过我的目测一向不准。我去推落地玻璃门,还竟然是锁着的!

简辰听到声响,走过来给我开门,笑着说:“小晚同学,怎么也不走正门走后门?”

他的房间还真豪华,明明我的和他的连露台都相连的,却是一个顶级版,一个平民版。我到沙发上坐下,“要说啥,要问啥,一次过。”

简辰递了杯茶过来,“小晚同学不是应该解释下,我什么时候成你表哥的?”

“我的错,我的错。”我举手,“但这还不是因为你那天圣诞节在我学校门口留下的苏州屎?”

我瞪着他,再瞪着他,可是心里的怨气跟怒火就没浇灭一点点。我接过茶喝了,继续瞪他,“你干嘛非要送我回学校,送就送了,干嘛非要开那样骚包的车,开就开了,干嘛还要下来说让我记得给你打电话制造误会?我追人家都快一年了,明明快要到手了。”我看了眼简辰,看见他在笑。我在他面前就没什么形象了,对他给我的评价也不抱希望,随便他摆什么表情吧。今天说清楚,别让他乱说些什么,唯恐天下不乱地影响我和钟思源的感情就好。“我明明没有你私人电话。我明明和你不熟。你在我学校门口那样说话,不是坑我吗?别人盘根究底地问,我无奈说了句你是我远房表哥,就这样。”

简辰还没有说话,我又开口,“反正我们以后不会有交集,视线范围内看见你,我会第一时间先走,不用你难看。你就形式上充当一下我远房表哥好了。不用你做什么,也不用你说什么。好不好?”

“不好。”简辰笑笑地答我。

我再一次地瞪他。

“怎么小晚同学要倒追,而且还没追到手?”简辰笑,一派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样子。

我扁嘴,无力道:“已经到手了…我只拜托简少不说什么话,不搞什么破坏。”

简辰靠在沙发上看我,“小晚同学改了口头禅,对我的印象还是这么差啊?”

“什么口头禅?”

“就是…”简辰拉长了声音,却到底还是没说。

哦!我明白过来,是说我不叫他流氓了。

简辰笑着看了我好一会,然后倾身靠过来,“原来小晚同学想要我私人电话…”那声音轻悠悠的。他又再靠近了点,气息热烘烘地扫在我耳廓上,“来,我告诉你…”

简直欺人太甚

我往后靠,对简辰此时的动作有些恐惧。我扯出个笑对他说:“不需要。简少忙,我怎么好骚扰。现在也晚了,简少早些休息,以后不再见。”我贴着沙发背,艰难地从他身下滑出来,“当然还有谢谢简少帮付的房费,晚安哈。”我以堪比光速的速度奔向露台,那是条回房间的捷径。

“小晚同学。”简辰一手就拉住了我,“我觉得我们挺有缘分的啊,千里之外都能碰到,怎么说我们不熟了?”他笑笑地把我扯过去,“怎么会没交集呢?”说着他就要俯身下来亲我。

我一手被他抓着收在身后,只好用一手撑着他的胸膛,用尽了力气也不见效果。“简少、简少!”我侧头,错开他落下的唇。

“叫我名字我会更喜欢。”简辰在我腮边嗅吸了一下,并没有亲我,可还是维持着那暧昧的姿势。

我动了动要抽身,他却把手收得更紧。

简辰把头凑在我颈窝,又再深深地吸了下。

他的鼻尖碰着我的肌肤,让我起了一层疙瘩。

“涂了什么,挺好闻的。”简辰在我脖子的血管上亲了下。

我一抖,用空着的那手去捶他,拼命地用力地。很想大声地朝他吼:真是狗改不了□!说你流氓还不认!但我知道不能,死死地把话咽下去,只说:“简少是君子,怎么做这样的事情。”

“嗯?”简辰终于直起身来看我,“叫我君子了?”

我对他嘿嘿地笑了两声。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我已经吃过了,再不吸取教训,受苦的是自己。

“不过君子也会有需要。”简辰索性把我另外那只手也抓住收到身后,把我圈在怀里,脸又靠下来。

我躲藏着,挣扎着,却始终在他怀里。我猜不透他的意思。是的,如他的话,他要真对我做些什么,平安夜那晚就不会让我平安睡觉。他要真想缠我逗我,就不会过年碰过之后,大半年都没声没息地没弄出点什么戏份来。他要真有生理需要,一句话,自动自发会有女人贴上来。他干嘛非要对我耍流氓?

我说:“就冲我刚才叫你那声表哥,你不能对我这样。”

“我没认你这个表妹。”简辰的手潜进我衣服里,指腹在腰间轻轻地扫着。他的手就搁在我腰上逗着我的神经,不上也不下,更没有去解我内衣扣。他的鼻尖蹭着我的,满眼温柔地看着我。

我绷着腰身,继续说:“我有男朋友,你也看见了。”

“我也不认你那个男朋友。”简辰对我笑笑,凑得更近了要亲我。他的刘海落在我的眼睛上,柔软又微痒的触感。

我的男朋友为什么需要你承认!我凭什么就得在这受你污辱?我睁着眼看他一脸陶醉地要靠落下来,已经打定了心思要怎么做。

结果简辰一错,亲在我脸蛋上,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的表情哈哈大笑,“我真的想亲你的,就是怕你咬我。”

我怒,抬起膝盖往他要害撞去,被他一手挡了。

“小孩子,真粗鲁。”简辰松了我的手,摸摸我的头发。

我对他的行为很是不解,但仍是气愤的,用手重重地拍了拍头顶他摸过的地方,“你之前还说我有性格呢,有性格的难免粗鲁。”

“轻点。”简辰把我的手抓下来,“这么重的力,很容易打傻的。”他对我笑了笑,坐回沙发上。

我站在原地狠狠地瞪他。这人心理变态!荷尔蒙失调!极度空虚无聊!

“怎么?还不回去睡觉?”简辰回头,对我咪咪笑,“是一个人睡觉害怕?我这边床加宽的,不介意借你一点地方。”

真的是忍无可忍了!“流氓!”我愤愤地,临走前还是骂了这句最根本最贴切的话。

“唔…唔…”简辰缓缓满不在意的声音。

我刚拉开露台的落地玻璃门,他已经跟了上来。

一抬头之间,简辰已经锁住了我的双手。他把我抱到沙发椅背上坐着,然后分开我的腿站到我两腿间。他一手抓紧我的手腕,一手抚上我颈侧的脉搏。他笑得很温柔,话语也说得轻轻的,可话的内容却让我心惊。他说:“小晚同学,这次我一定要让你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怎么一点也不乖?”

这时我真的恐惧起来。我一直跟自己说不能说这词,不能说这词的,到最后还是没忍住,闯祸了…

简辰本来抚在我颈侧的手慢慢地沿着我的脖子爬上来。皮肤上掠起一层火烧的烫。他用手捏住我的下巴,然后唇覆上来,接着舌头钻进来。滚烫的触感在口腔里叫嚣。他的舌尖扫过我的每一个味蕾,卷起我的舌头一带旋。

身体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很多女生明明害怕,却还是喜欢看恐怖片。我是不大看的,觉得没必要给自己找罪受,通常都是看无声,然后看着默剧里的鬼怪灵魂什么的,经常笑出声来。我现在是算明白她们的心理了,就是要追求别样的刺激。

简辰亲我的腮旁,再落下去亲我的脖子。本来捏着我下巴的手移到潜到衣服内,攀上后背。“嗯?今天的是前扣?”

终究还是害怕。我想像上回那样藏进他怀里,死死地压着,他却已经把手伸到前面来。我整个人一抖。

简辰吧手掌覆在我内衣上包着我半边胸部,唇贴着我的锁骨低低地说:“唔…发育得不错。”

“简…辰。”

“唔?”简辰站直了起来看我,唇线半弯,眼睛微杨,带着丝丝笑意。手指在我当中的胸骨中滑落下去,轻轻一按,把胸扣解开了。

我本来仰头看天花板的,此时才慢慢落下来,眼泪也顺着流下来,“为什么?”

简辰看着我,开始皱眉,唇抿成一条线,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我放弃了任何挣扎,手腕上刚被勒磨过的地方现在有风吹进来,觉得很清凉。我定定地看着他,眨眼,然后开口,“为什么?如果真是为那句话,我道歉,诚心诚意地道歉,希望你可以再原谅我一次。我知道,你有钱,长得又帅,倒贴的女人能排好几条街,何必要逗我?”

简辰没有说话,眉心却还是折着的。

“你上次能原谅我,这次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本来是不抱希望的,但看着他的脸色,我觉得似乎有戏,便咧了咧嘴,说:“你说过事不过三,我不需要那么多机会,就事不过二,下次你要再听到我那样骂你,要杀要剐随便你。简少是君子,就放过我吧。”

简辰把手抽了出来,整个手掌按在我脸上左右一擦,“又哭又笑,还真是个小孩子。”

他…这算是…原谅我了?我猜测着,但没敢乱说乱动,还是坐在沙发的椅背上让他半圈着我。

简辰终于松开我的手腕,帮我拉了拉衣服下摆,说:“内衣扣你自己扣上吧。”

我转了转手腕,对他微微笑了笑。其实他真的不坏,真的真的不是本质上的坏人。但是他还站在我面前,尤其是站在我两腿之间!让我怎么、怎么扣扣子?

“怎么?不要回去睡觉了?”简辰挑眉看我。

我动了动腿,踢着他的,“简少能不能让一下?”

简辰笑,然后走到我背后的沙发上坐下,悠闲地喝茶,笑了一声,说:“呵,不知道我会不会再看见你第三次不穿内衣?”

我急忙躬着腰把扣子扣好,内衣整理好,落荒而逃。

关上露台的落地玻璃门的时候,我隐约能听到他好像说孩子,还是个孩子。我深刻地意识到,两间房真的是这么近,赶紧地,把门关紧了锁死了,然后再把落地窗帘拉严实。

我倒到床上,扯了发圈就拉过被子把自己盖起来,完全把发信息给钟思源这回事给忘了。躺床上却是睡不着,翻滚了两遍,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看,真的是钟思源的号码,再长途再漫游,也不可能拒接,只好按了通话,“喂。”

“今天累坏了?”钟思源问我,似乎是故意放软了声音。

“没有没有。”我赶紧否认,再累也不是因为他,再累也是累在精神上。

“刚睡过去了吧?”钟思源的声音很轻柔,“我听你接电话时候的声音似乎都还没开。”

“呃…”我转移话题,不能让他纠缠在我忘记给他电话和信息的问题上,“你不累吗?怎么还没睡?”

“等你信息,在几号房?”

“二一一。”

“嗯?”钟思源顿了顿,接着说:“怎么订单号?那边单号房几乎都是两间房有一个相通的露台的,不安全。”

他这么熟悉?没法,贪了小便宜就是不好,于是解释,“和我表哥一块,他在旁边的二零一。”但他带我来这么高级的也不好,让我不得不考虑钱包的问题。

“那就好,我只怕旁边的是陌生人不安全。”

其实简辰在旁边,也不会安全的。这话当然只能萌生在脑里,然后扼杀在喉咙。“你也奔了一天,肯定累的,早点休息吧。”

“嗯,明天早上我过来,吃过早饭后就出发。”

挂了电话之后我怎么都睡不着,简辰强吻我的画面一再地闪出来。我左滚,右滚,再滚,还是没睡意,便不再强迫自己,拉开落地玻璃门出去露台透透气。我就站在自己这边的角落上,不想让简辰看见。

“简少,怎么亲自用证件订房了?”这人应该是刚才在服务台笑得快抽筋的那个男人吧,声音听着能对上号。简辰没回答。他又说:“林晚住隔壁?”继续地没有回答。那人自顾自地接着独角戏,不过声音里似乎有憋得很辛苦的笑,“不行啊,林晚她是你表妹啊…你怎么可以有想法,**那…那…那…”

我仍旧没听到简辰的声音,接着只听到什么重物啪地重重掉落地上。

“简少,我是开玩笑嘛,开玩笑。”那人解释,“笔记本好歹是贵重物品,你怎么说扔就扔,还好我闪得快。她是去年平安夜那晚上的小姑娘吧?”

“她还是个孩子,不要拿小孩子开玩笑。哪里凉快哪里呆去,我要睡了。”

我不小了,二十一了。不过简少你既然觉得我还是个孩子,就不要那样逗我了,你就一直把我当孩子看好了。

能不能不踢场

第二天是钟思源过来敲门我才醒的。昨晚一直睡不着,在露台吹了好久的风再进房间,整个人依然囧囧有神,我真囧了。后来拿着手机奋斗了很久的对对碰,将近三点才躺下去找周公谈话。

“没睡醒?”钟思源对我笑,“黑眼圈好重。”

我揉揉眼睛去刷牙,“昨晚想你想的。”这话我对宣紫小柯小阮她们说过无数遍,也想过要对思源说,但一直没酝酿好,没想到今天迷迷糊糊地就这么顺口说出来了。原来睡眠不足,也有好处,不用催眠也能把压抑在下面的东西浮出来。他也不说什么,我悄悄脸红了一下。

我进浴室刚含了一口水,抬头就看见钟思源倚在浴室门边看着我笑,很像昨晚简辰的动作,差点把我呛了一下。我吐了水问他:“你笑什么?”

“林晚,你很特别,也很可爱。”

我抬高了眉头对他眨眨眼,然后再眯成半月牙状对他笑道:“谢——谢。”心里不断地冒起小红心。果然等他一考完确定下来,进程就飞速发展。

“很多女生都很紧张自己的仪态,绝对不会让男生看见你现在的这种时候。”

虽然他依旧笑笑的,笑容很温柔,也很对我的味,但一听那话,就知道贬的成分比褒的成分多。我连忙把门关了,不管他是不是靠在门框上,“我、我是大脑还在当机中,所以行为不正常。”

因为没有锁,钟思源拧开门进来,“那刚才说想我想得睡不着那话,是假的?”他看着我笑,笑意越发的深,连镜片也挡不住他眼里的粼粼波光。

我愣在洗脸池前,不知作何反应好。

钟思源过来摸摸我头发,安慰我说:“我又不介意。太造作的女生我才不喜欢。快点刷牙洗脸,吃完早饭就出发了。”

我满心欢喜,思源果然就是温柔的人。我再次把眼睛眯成半月牙状对他笑,“嗯!”

----------------------------------------------------------------------------------------------------------------

只是去附近一个有名的经典,竟然又是坐飞机。当天买的票,也没打什么折。我看着钟思源,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太浪费了,坐火车不就好了?”

钟思源习惯性地摸摸我头发,笑着说:“还好啊,打了八折。你睡得不好,我怕火车摇十几个小时要把你摇晕。”

我想,钟思源应该也是富家子弟,飞机来飞机去的。我这么个想法吧自己吓了一跳。我说着追他,也追到手了,竟然还是如此不了解他。只知道他学习好,人文静又温润,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到了那里,我以为会去参加当地的旅行团,钟思源却说他来过了,还很熟,他就是导游。

我不是学艺术的,虽然博览过不少书,但来到这,还是变成了看热闹。吃的住的玩的都没得说,我真有点怀疑,他以前是不是在这边住过。

快乐不知时日过。这话说得真好!我在这边是乐不思蜀,突然收到宣紫的电话,我心疼电话费,就按断了,准备发信息。结果她又再打过来。

钟思源问:“怎么不接电话?”

“室友,没什么事,我发个信息过去问问就行。”信息还没打一半,宣紫的电话又到了。

“还是先接吧,说不定有什么要紧事。话费我给你网上充。”钟思源对我微笑。

我脸一红,接了电话。结果劈头就是迎来一顿骂。

“死丫头,有了情郎就不要姊妹了!敢挂老娘电话?你以为我想给你打电话?发信息回也不回的!玩人间蒸发?”

“我没收到。”我默默地小声回答。此乃真话,千真万确!宣纸你冤枉我了。

“吹!”宣紫直接轰了一大炮过来,“薪酬那课要交作业你知不知道?还死在外面不回来!”

“什么、什么作业?”薪酬那老太婆最变态了,绝不能死在她手上,会死得很难看。

“你没去上课,电话里说不清楚,快点回来,还有三天交作业。”宣紫口气不善,但还是关心我的。

我拿起电话走出去,低声说:“三天,你现在才给我电话,你不是逼我又坐飞机吗?”

“有钱人啊,竟然是飞过去的,再飞回来好了。”宣紫放缓了口气调侃我,“没办法,之前一直弄老太婆的作业,今天刚做完就想起给你电话了,谁叫你不回信息。”

这回没办法了,自己掏钱包也是得飞机了。

“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要交作业。”

“急吗?”钟思源微微笑。

“急的。”我低头。

“那今天就回去吧,这边有直接的航班。”

只好如此了。依旧是钟思源付的钱。我甚是不好意思。钟思源问我怎么了。我支吾着,说自己死缠着要过来,结果是一分钱不付。钟思源哈哈地笑了,和他平常温温润润的感觉大不相同。他说,男生和女生在一起,就应该是男生付钱的,后来又说,那晚上的宾馆房费是我自己付的。我没敢应,因为那晚上也不是我付钱的,钱和证件都是简辰的。

在机场候机,钟思源的飞机比我晚一小时。我们静静地坐着,我有些伤感,这次回去之后就分隔两地了。

“别老低着头。”钟思源摸摸我头发,“如果我有时间,就过去看你,好不好?”

他的话算稍稍安慰了我的心情,我抬起头对他笑,“嗯!”

这一抬头,把我吓得不浅!简辰和那天那个男人竟然向我们走来。他、他、他怎么也来这了啊!阴魂不散的,怎么我去哪都要碰到他。碰见就碰见了,就不能错个时间,让我回去了,钟思源不在旁边再碰见吗?我勒个去,时运真低!

我拉钟思源起来,“忘记买纪念品了,陪我去买吧。”

“你马上就登机了。”钟思源站着没动,“你先回去作业,我回去买了特色小东西再给你邮寄回去吧,要几份?”

“怎么一看见表哥就走?”简辰笑笑的声音响在旁边。

我嘴角抽搐了几下,真不知道还叫他表哥好,还是叫简少好,真的不能再得罪他了。

简辰看了钟思源一眼,不在意地笑笑,又说:“小男朋友惹你生气了?那你这火不能朝表哥身上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