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留下来吧,我这还缺个丫鬟。”

“那就谢谢白姐姐不怪罪我们了。”夏嘉弦颇有些开心地应了,好像她正是这么期待的。

贺雁却是终于忍不住了,拉着夏嘉弦的手要走,“夏嘉弦你傻了,这里不能住,我们快点走!姑奶奶我可不能住这种地方!”

“贺雁我不能走,你们先离开吧,我不会有事的。”

“不行!我不能放你自己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啊!”

白霜晚脸色愈加不好,恨不得找人将贺雁仍出门去,她偷偷看了公孙容一眼,却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地面。

这边贺雁压根就不听夏嘉弦说什么,拉着她便往外面拖,白霜晚哪里能如了她的意,拉住夏嘉弦的另一只手,挑衅般看贺雁,“嘉弦妹妹既然已经答应留在我这里,你就休想把她带走,当我白霜晚是死的么?”

两人都拉着夏嘉弦,谁也不肯松手或是让一步,长鱼陌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上前劝贺雁道,“贺姑娘,既然夏姑娘决意留下来就让她留下吧,是在下将她带到这里,在下自然有义务护她周全,贺姑娘且放心离开。”

夏嘉弦听长鱼陌如此说,心里自然十分感激,于是顺着他的话道,“是啊,贺雁你先走吧,长鱼公子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贺雁心道长鱼陌这么说了她才更不能走,怎么能让长鱼陌呆在夏嘉弦身边,丧气道,“你留吧,我陪你留在这。”

“我这眠云居可是从来不养不干活的闲人。”白霜晚眯着眼睛看她,果真是记仇得很。

贺雁咬牙跺脚,愤愤道,“干,怎么不干!”

其实夏嘉弦有些担心,她怕以后的日子贺雁要被白霜晚折腾,看来泼辣她还是不要学了,风险太大。

白霜晚让人把三人带到住处去,公孙容依旧低着头喝酒,夏嘉弦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

三人走后白霜晚凑到公孙容旁边,脸上都是揶揄,“这个嘉弦是不是就是你来时嘴里喊的那个?”

公孙容不理她,把搭在慧如肩上的手收了回来,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为什么把她留下来。”

“只是想看看让公孙容魂不守舍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公孙容仰头把壶里的酒喝得精光,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一步三晃消失在门口。

白霜晚觉得有些扫兴,心里很是不爽利,一低头却见杜如风正看着她笑,横眉道,“看什么看!”

“诶,霜晚别把气撒在我身上啊,我可是刚刚帮了你的忙啊。”

“你哪里是来帮忙的,分明是来看戏的。”

“你总这么直,有哪个男人敢要你?”

“没人要也和你没关系。”白霜晚说完便转身走了,没有一丝一毫的扭捏。

“这么多年对我竟然还是一丝情意也无么。”

酒入愁肠,怕是连酒也变得苦涩了。

贺雁形势所迫不得不住在眠云居,心里却很是怨恨夏嘉弦,所以无论夏嘉弦说什么她都不理。

夏嘉弦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就识趣地夹紧尾巴,不去触贺雁霉头。

可是两人住在一间屋子里,即使夹紧尾巴也总被贺雁横眉冷对。

是夜,贺雁收到了九方的消息,出门去见。夏嘉弦半夜醒来没看见贺雁,用手摸摸她的被窝是冷的,想来已经离开许久,她等了一会儿也没见贺雁回来,便又躺下睡了,只是睡得不太踏实。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从窗户进来,她以为是贺雁回来了也没在意,可是等了一会儿贺雁还是没有上|床,她又困得睁不开眼睛,哼了两声,屋里的人好像有些惊慌,飞快地从窗户跳了出去。

夏嘉弦一惊,赶紧睁了眼,只看见那扇窗户在晃动。她哪里还敢再睡觉,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死瞪着窗户瞎想。

她不太确定刚才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人进来又出去,如果真的有一个人,那个人是谁?会是公孙容吗?公孙容现在在干什么?

她正愣神,窗户忽然开了,她吓得差点从床上跳下来,定睛一看进来的人却是贺雁,这才放下心来。

“干什么吓成这样?”

“没什么,你去哪了?”

“我出去看月亮去了。”

夏嘉弦抻头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哪里有月亮。贺雁赶紧把窗户关上,两步跨上床钻进被窝。

“冻死了冻死了!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哦,”夏嘉弦也躺下,把被子盖好,“是挺冷的。”

[正文窝囊窝囊真窝囊]慧如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因为夏嘉弦。

她对公孙容倾心许多人都知道,她第一次见他时还是一个少女,见到那样风姿飒飒的少侠,自然是喜欢的,可是她是喜欢到心眼里去的,一直喜欢了许多年。

但公孙容这个人他有些怪,他谁也不喜欢,他只喜欢他的剑,喜欢他的江湖,慧如以为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喜欢哪个女人了,所以等着即便是没什么念想,也不会为他神伤。

可是自从前日夏嘉弦来了,慧如知道自己看错了公孙容,他并不是无情,只是那时候他没有动情。

如今动了情却不是对她动情,还不如没有动情的好。

夏嘉弦来了之后,公孙容的酒喝得少了许多,有时看着夏嘉弦的背影发呆,待她转过来的时候却赶紧低头,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而夏嘉弦却像没事人一样,慧如从来没发现她看公孙容一眼,即便是偷看也没有。

如果夏嘉弦爱公孙容胜过自己,或者她比自己对公孙容好,公孙容喜欢她也就罢了,可是并不是这样,所以慧如觉得十分不甘心,这种了不甘心让她越看夏嘉弦越不顺眼,于是便处处为难她,比如在刚扫过的地上扔些东西。

可是也不知夏嘉弦是真的憨厚还是强忍,看见刚扫过的地上又脏了也不恼,只仔仔细细地再去扫一遍,见了慧如还是笑,腼腆怯懦的样子。

慧如对她本就存了偏见,即便是她什么也不做也是错的,所以慧如依旧为难她,贺雁若是看见了,便会和她吵,可是总有贺雁看不到的时候。

即便每日都被慧如为难,夏嘉弦依旧不见有什么太大的情绪。白霜晚把这些事都看在眼里,可是她并不管,慧如虽然泼辣了一些却没有什么坏心眼,也弄不出什么乱子来。

她想看看公孙容还能不能安心地喝酒,还能不能像以前一样醉生梦死,不知今夕何夕。

她真的想看看这个姑娘对公孙容有什么样的影响。

已经是半夜,公孙容在楼下喝了两坛酒,将将有些醉意,便想趁着这醉意去睡了。

他脚步虚浮地上了楼,一转头却看见夏嘉弦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他的酒瞬间醒了大半,心突突地跳,恰好这时夏嘉弦转过头望向他这边,他赶紧看向别处。

可是他想回房间必须要路过夏嘉弦,他总不能在这里和她对着站一夜,于是硬着头皮抬头又看了她一眼,夏嘉弦却没有在看这边了。

公孙容心里莫名有些堵,可是又不知为什么堵,反正不会是因为她没看自己就是了。

公孙容决定也不去看她,咬牙抬脚准备过去,谁知夏嘉弦也站了起来,朝他走过来,他的脚便又抬不起来,他觉得对面走来的不是一个姑娘,而是一头洪水猛兽,让他想转身逃走。

他怕夏嘉弦跟他说话,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怕极了。

可是夏嘉弦却是径直路过他下了楼,没有看他一眼,更别提和他说什么话。

公孙容现在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满脑子都是夏嘉弦刚才路过时没有任何情绪的脸,仿佛根本就不认识他这个人一般,这种感觉太不好。

他回了屋子,和衣躺到床上却睡不着,满心里想着的都是夏嘉弦。

想她从安平县到漠北来走了多少路,吃了多少苦。他越想越觉得难受,越想越拿不准她现在想什么,最后弄得自己心里像猫挠一般,在床上辗转反侧。

公孙谦并没有救出来,他去救他之前以为十三盟想要的是那幅祭神图,可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们要的是夏嘉弦。

他们也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说夏嘉弦是得到三苗族宝藏的关键,图在她那里,只有她知道路怎么走,所以他们逼他向夏嘉弦要那图。

他们拿刀架在公孙谦的脖子上逼他,就在夏嘉弦的院子外面等着他找夏嘉弦要图,他要是不那么干,公孙谦就死。

他不想去问夏嘉弦,他也不能告诉她有人在逼自己,但是他更不能让公孙谦死,所以他在院子里站了一晚上,看着屋里的灯亮起来,然后一直亮着,他那时想,她要是睡了自己就等明早再去问,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可是她就是不睡,影子映在窗户上有些单薄。

最后她竟然走了出来,看见他满眼的惊喜,可是那时他只想逃,逃得远远的,让她看不见,这样便可以不伤害她,可是他终究是没有逃,因为他知道自己逃了,公孙谦就要死。

后来十三盟的人依旧没有放了公孙谦,却并没有再为难他。可是他觉得这些事发生得实在太过蹊跷。

从他进入南碧城开始便不停地被追杀,自己的行踪似乎完完全全被人掌握在手里,他不认为十三盟有这个能力,它顶多也就是个工具而已。那藏在众人身后操纵的人究竟是谁,这个人是不是就是杀害公孙家上下的凶手?

既然这样,那么也许自己和夏嘉弦从相遇开始便被那人看在眼里,然后一步步地算计,一步步地安排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现在如果不是夏嘉弦来了漠北,那么他们两人便根本没有机会相遇,那是不是就是背后那人想要的结果?

他这样想,就更加不敢去招惹夏嘉弦,只怕哪一步走错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如今这情况只怕自己想去招惹人家,人家也未必理你。

他翻身面朝窗户,月光太亮晃得他睡不着,于是又翻身面向里面,外面昏黄的灯光从窗户映进来,眼前的东西都有些朦胧。

有脚步声从楼梯处传过来,那人走得很慢,走到公孙容门口时竟然停住了,那人的影子映在窗户上分明是夏嘉弦。公孙容连呼吸都不敢了,他眼巴巴地瞅着窗户,他心里隐隐期盼夏嘉弦推门进来,可是他又怕夏嘉弦进来了他就再也绷不住,再也冷不下脸来。

他的心突突地跳,眼也不敢眨,窗户上的影子忽然动了,但却直直地走过了他的窗前,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公孙容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窗前走过,恨不得上前去拦住,却还是生生压住了自己的冲动。他扯过被子盖住头,长吁短叹了整整一晚上。

晚上夏嘉弦干完了活,便在屋子里绣花样,忽然听到有人敲门,开了门一看却是慧如。

“白姐姐找你,跟我来。”

“哦。”夏嘉弦没做他想,关上门便跟着慧如走了。谁知慧如竟然把她领到了平常没有什么人去的后院。

“慧如姐,白姐姐在哪里呀?”

“跟我走就是了。”

慧如满脸的不耐,夏嘉弦不敢再问,只得又跟着她走了一段,谁知转过一个弯之后慧如却忽然不见了,她唤了两声也不见回答便有些慌了。

后院平时没有什么人来,到处摆放着些废置的桌椅,在夜里便有些荒凉可怖,夏嘉弦一时找不到回去的路,急得直冒汗。

可是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于是只能逼自己静下心来,静下心来之后便听到远处传来的乐声,心想只要循着这声音走就一定能走回去,便高兴的哼起了小曲。

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一般,忽然她前方的树丛动了动,她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住。那草丛又动了动从里面爬出了一个男人,满身的酒味,应该是眠云居的客人。

夏嘉弦又往后退了几步,那男人却看见了她,踉跄地站起来,走向她,“你也是这楼里的姑娘么?大爷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呢?”

“我不是这楼里的姑娘,你喝醉了,我去叫人来接你。”夏嘉弦知道来这楼里的人都是来找乐子的,此刻他即便是没醉也不能理,于是便想要绕过他回去,谁知那人竟然兔子一般跳了起来抱住她。

“你怎么就不是这楼里的姑娘,你住在这里就是这楼里的姑娘,这楼里的姑娘就要听爷的话,爷喜欢你,今天就要在这里要了你!”

这里离前院并不太远,她不知道能不能喊人来救自己?夏嘉弦抬脚狠狠踩了下去,身后的人惨叫一声松开了手,夏嘉弦趁机跑了出来。

可是那人喝醉了却很灵巧,马上又爬起来扑向她,眼看就又要抓住夏嘉弦。

把她吓得尖叫了出来,忽然头上闪过一道白影向那人飞去,将那人狠狠撞倒了。

她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公孙容。他回头看她一眼,月光照在他满是胡茬的脸上,颓废莫名。

夏嘉弦坐在地上,公孙容站着,两人离了一丈多的距离,像是很远,可是又触手可及。

他风霜满面地看着她,心情复杂,想往前迈一步都做不到。

那个喝醉了的人却又爬起来,抱住公孙容的腿,“小蹄子跟爷睡吧,爷给你吃香的喝辣的。”

公孙容的脸忽然像锅底一般黑,他看了一眼抱着他的腿满脸绯红的男人,然后把视线移开,伸手提着那男人的后颈,然后把他扔进了树丛…

[正文撕心裂肺想得到]公孙容背对着夏嘉弦,拳头握上又松开,良久终于转身走向她。

“有没有事?”

夏嘉弦愣愣摇了摇头。

“没事还不起来。”

“唔。”夏嘉弦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然后转身便准备往回走。

公孙容酝酿了许久,准备了的一肚子的话根本就没有机会说出来。如果夏嘉弦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是来找他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她逼走,可是她不说,她甚至不看他,他还能说什么?

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看着她,日日看着。

慧如本来只不过想把夏嘉弦引到后院去吓唬吓唬她,可是等她回去找夏嘉弦时人已经不见了。慧如一路寻来竟然在门口看见了她,不久之后公孙容也从后院回来了,她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可是觉得心里很是不爽利。

这月十五是眠云居十分重要的日子,每个姑娘都会登台献艺,夏嘉弦曾经和白霜晚提过自己会弹琴,于是慧如便去找了白霜晚,说是自己要跳舞,但是少一个琴师,想要夏嘉弦帮帮忙。

白霜晚自然知道慧如那点小心思,她唯恐天下不乱,自然很乐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当下便把夏嘉弦唤来,叮嘱她一定要好好帮慧如的忙。

夏嘉弦忐忑不安地应了,她看着慧如的笑脸觉得很可怕,上次她骗过自己之后她依旧像没事人一般,以后可千万要小心不要被她骗了才好。

夏嘉弦弹琴不过是个半吊子,当初是为了留下来才那么说,如今真的让她弹,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当初她在绮红楼里学了半个多月的琴,勉勉强强能弹完一个曲子便是不错了,哪里能弹得出慧如要求的曲子,于是只能日日地练,可是总也不能让慧如满意。

贺雁看她的手这几天弹琴弹得又红又肿,又怒又气,便想去找慧如理论,却被夏嘉弦拦住。贺雁看她可怜兮兮地求自己别去,又看她那惨不忍睹的双手,恨得牙痒痒,怒道,“你个没出息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哪里值得你这样作践自己!”

夏嘉弦小声道,“你不懂。”

贺雁听了只觉五脏六腑都被她给点着了,怒道,“好好好,我不懂,你的事我以后都不管了行了吧!”

“贺雁你别生气…”

“我不气?我都要被你气死了!”贺雁忿忿摔门出去,心里把公孙容的祖宗问了个遍。

眼看这月十五便要到了,夏嘉弦虽然已经勉强能弹完那首曲子,可是并不熟练。她和慧如说了,不如换一个人,可是慧如就要她弹,她没有办法只能继续练,十根手指没有一根是好着的。

天还没亮贺雁便出了屋,夏嘉弦浑身酸痛,双手火辣辣地疼便想再睡一会儿。迷迷糊糊之间忽然觉得指尖冰凉冰凉的很舒服,她舒服地叹了口气便又沉沉睡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手指竟然奇异地消了肿,她发了会儿呆便穿了衣服练琴去了。

十五前一天夏嘉弦总算能完全驾驭了那首曲子,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劝慧如换一个人,慧如当然依旧没有答应。那时白霜晚也在场,她看见夏嘉弦忽然笑了一下,可是一眨眼夏嘉弦又是平时憨厚的表情,她于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可是后来的事情证明她并没有看错…

慧如的舞姿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今天却有些怪,好像…有些跟不上曲子,时快时慢,忽快忽慢,让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想要跳什么,可是如果你看得仔细些,可能会觉得她在跳大神。

慧如有些纳罕,这曲子明明就是自己练舞的那首曲子,可是现在听着竟然觉得十分怪,凌乱非常,可是偏偏就是那首曲子。

她现在像是骑虎难下,停不住也跟不上,只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在空中胡乱地划来划去。

等夏嘉弦弹完一曲,慧如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看看台下那些呆若木鸡的人,慧如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何时这样丢过脸!

不久之后漠北便传言说眠云居的慧如姑娘天资聪颖,自创了一种舞蹈,名叫柳蛇腰,当然也有人叫它,扭折腰。

慧如觉得一定是夏嘉弦在报复自己,可是她又不知夏嘉弦是怎么报复自己的,想去质问也不知用什么理由去质问。

公孙容把目光从夏嘉弦身上收了回来,仰头喝了口酒,唇角带了一抹笑,也不知在笑什么。

白霜晚在公孙容旁边,她直直地盯着坐在台子边缘的夏嘉弦,良久幽幽道,“这姑娘挺坏的呀…”

公孙容又举起酒坛喝了口酒,眼睛微眯去看夏嘉弦,“嗯。”

“我还以为这姑娘是个憨厚的,没想到竟然看走了眼。”白霜晚终于从这样的变故里回了神,似笑非笑地看公孙容,“你不阻止慧如为难她是不是因为知道她不会被慧如欺负了去?”

“算吧,”他摸了摸有些扎手的胡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可是我倒是宁愿慧如能把她气走。”

“我看这姑娘可不是好对付的主儿,慧如那个直肠子是赶不走她了,你准备怎么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