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我本倾城 作者:望晨莫及

进门便休——婚事

一直希望这是一场恶梦,却不得不在一次次的绝望里,悲哀的承认:这是回不去的宿命。

一年又一年,我在别人的手掌之中苦苦挣扎,在屈辱中学会忍耐,在残酷中学会生存,在丑陋中学会凶狠。

多少年了,冰冷的金丝笼将我无情锁囚,逼着我在里面跌打滚爬,将良知一点点抹煞,将人性一寸寸扭曲,将灵魂彻彻底底埋葬。

原以为这辈子注定要成魔——人如魔,心如魔,嗜血如魔,却不想还能看到你笑靥如花的出现在这样一个肮脏的地方,扰我计划,乱我心房。

刹那的凝眸,便是一辈子的情殇。

扯下你的伪装,一如儿时那般纯真,如春花一样明艳绽放,而我,再不是当年的翩翩少年郎。

天池的净水,洗不去我满身的污浊,绝世的医者,医不了我残破的身子,还不了我如玉的容貌。

如今的我,一无所有,唯一能做的就是护你周全,以我有生之年,为你寻一个如意夫婿,看九华神洲在你手上繁荣兴旺,发出耀眼的光华。

你是我黑暗世界里的那缕阳光。

我会用我的生命去捍卫这份夺人心魄的璀璨…

为什么要一再的追问我是谁?

亲爱的,请别问我是谁?

我只是一个独独对你好的魔鬼。

——燕熙独白

十年磨一剑,十八般武艺样样苦练,出师之日,我单枪匹马,来到龙苍,只为寻找失落在此的你!

似水流年,眨眼而逝,匆匆一别十二春夏,你可还记得离别时许下的誓言?

龙山之上,旧景依旧,翩跹之影,却不复当年。

悠悠已是三年,我寻遍龙苍天南地北,纵游高川五湖四海,刀光剑影之间,看透世态炎凉,品尽人情冷暖,而后,淡一笑,执酒临风观虎斗,眉一紧,剑指江山尸横无数,只独独封着少女情怀,等你归来…

可,茫茫天地,始终不得再见。

燕熙,你在哪里?

我是金凌,为你而来,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异国他乡,化身“青城”,苦苦寻找你的足迹!

请不要躲我!

如果你还活着,请回来,我们携手一起面对难测的宿命。

如果你已成魔,那就由我将你来拯救,从此常伴晨昏再不分离。

——选自《龙苍手札》

西秦建元十年,镐京。

新年新气象,每个人都希望,新年是一年福气的开始,可是在这样一个纸醉金迷的销魂都城里,又有几人真正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京城是权贵之地,光鲜华丽的表相之下,藏着太多的肮脏,利益的链条连着太多的权派集团,于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们自然而然就成了维护家族根基的牺牲品。

在这里,要寻一份真心真意,并不容易,一个容貌尽毁的女子,想在皇族中求一个如意郎君,那更是痴人说梦,更何况这当中还掺杂着那么多纷纷扰扰的纠葛。

今日为元月十八,是大吉之期,宜婚娶,举城百姓倾城而出,大街小巷,人头攒动,皆围观于市,看一场皇族婚礼,也许,还是一场轰动天下的闹剧——

秦帝膝下最俱才华的晋王殿下拓拔弘,婚娶镇南王府甥小姐慕倾城。

一个是才冠京华、谋略盖世的俊公子,名满天下,一个是自幼容貌尽毁、闭锁于户的丑小姐,落魄失宠于王府。

若论门第,这婚事,算是东方家高攀,若论相貌品性,慕小姐虽以“倾城”为名,可惜无才无貌,实在配不上俱有天下三公子之称的拓拔弘,最最重要的是,她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女。

四殿下极度不满这婚事,但是,这婚事是十几年前由太皇太后临终时亲口指下的,退婚不成,殿下只能借着替皇太妃守孝之名,一拖再拖,一晃便是四年,无端端就把一个妙龄少女熬成了“老姑娘”。

如今孝期已满,皇上已下旨令他们完婚。

可谁都知道,这婚事成不了——人家四殿下有心宜的姑娘,正妃之位怎么可能留给一个无才无德的无盐女子?

题外话——

本文已作修改,原名《帝王业:误惹鬼面九爷》,现改名《代嫁②:我本倾城》,之前上传的会在以后续上。依旧是金凌的故事,只是故事结构重新定位。喜欢的亲们可从头读,晨用心的写着每句话,只为要塑造一个不一样的女主,不管怎么,期待亲的支持,谢谢!

进门便休——送嫁

已有小道消息传出,说今日晋王会让慕家这位小姐,原轿来原轿回——

今日这场婚事,当今的圣上本该亲临晋王府主持婚礼的,但因为前阵子平忠将军谋反,镇南王曾出言相保惹恼了皇上,此番大礼,皇上不但把镇南王给远调巡边,还故意没让礼部大肆操办,任凭晋王为所欲为。

如今,这满大街的人,赶着集的聚在一起,一是想看看慕家九小姐,到底丑成了什么样?这二,所有人都在好奇:四殿下会如何把这个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女人,扫地下堂。

整个笑话似的婚礼,没有迎亲队伍,晋王府更没有挂灯结彩,吹吹打打,只有送亲的队伍被拦在王府大门之外。

气势巍然的晋王府,正门紧闭,甲革披身的侍卫们,手执金戈,护在高高的朱门高阶之前,云集的百姓三五成群,围站在王府绯墙边的树荫后,看着这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按着嫁娶之礼,新郎倌应射轿立威,扶新人下轿,可今日的新娘子,自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没人会来大礼相请,喜洋洋的花轿落地后,跟在花轿旁脸上露着难堪之色的媒婆干笑着去扶新娘子下轿,周遭围观的人群中立即发出啧啧之声。

有人在嘲笑:“天下怎就有这等不知羞耻的女子,晋王殿下都不要她了,她居然还能厚着脸皮自己送上门。这么贱,这么騒,跟她娘完全是一个德性!”

也有人在叹:“好一个可怜的女子…人家轻你,你就该自重,如此自找罪受,何苦!”

碎碎叨叨的话,就像一根根锋利的针,毫不留情的漫天而起,残忍的刺痛着人心。

扶着小姐的云姑听在耳里,心痛如绞,黯然的看着盖头下的小姐,只希望晋王别那么绝情,真让小姐成为笑柄。但是这样的希望根本就是自欺欺人,眼前的情景已经预示着小姐那悲惨的结局。

下轿那一刻,她忍不住附到小姐耳边,悲凉的低劝了一声:“小姐,晋王失礼,不如我们…”

葱白的小手轻轻的拍了拍云姑的手背,似在告诉她:没关系,一切有我!

临上轿的时候,小姐就是淡笑着对她过这样一句话,充满自信。

云姑姑恍惚了一下,小姐已经出轿。

缓缓走下花轿,金凌将纤秀的背脊骨挺的笔直,灼灼的目光隔绝在盖头之下,自没有人能看到,她嘴角淡淡的笑容,含着几分淡淡嘲弄。

晋王失礼,她就得忍气吞声认下了吗?

绝不!

拓跋弘欠“慕倾城”的,她会让他加倍奉还。

正想着,耳边,一个年轻气盛的声音发出了一个极不耐烦的冷笑:

“真是给脸不要脸,前儿个不是跟你说了吗?别自取其辱的送亲上门,趁早悔了这婚事——四哥的王妃,可不是你能当得起的,你偏不听,偏要来自寻死路,好,这是你自找的…来人,将他们乱棒打出王府街!往死里打,天塌下来,本王顶着!”

待续!

进门便休——拒娶

这个声音,金凌认得,西秦国的六殿下,今年十四岁,皇族中一个被宠坏的二世祖。

金凌静立当场,但听得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哗然惊呼之声。

无数王府侍从执着刀剑戟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把送嫁的人马团团围住,嚣张的踢翻陪嫁之物,将送嫁之人悉数往外驱赶。

一声鼎沸,噪音震天,旁观之人皆慌忙躲避,以免城池之火,殃及鱼池。

只那一团火红的身影,如磐石般屹立中央,不曾动了一下。

侍在新娘子身边的云姑姑脸色腊白,气的浑身发颤,恨恨的盯着高阶之上穿着锦袍的俊美少年带着一票侍卫在那里冷笑,直叫:

“这门亲事是太后娘娘订的,也是贵妃娘娘亲口答应的,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欺人太甚…”

“哼,打的就是你们这种贪慕虚荣的贱奴!”

那二世祖横行无忌的声音再度响起来,闲闲走过来时飞身一脚,将地上的一件陪嫁器什腾空踢过来,云姑姑一骇,连忙用身子给小姐挡下,“砰”一下砸到了头,顿时血流如注!

“小姐…我们,避避吧…”

摸着一把血,云姑姑悲怆而泣,不为自己被打了一个正着,只为小姐如此可怜的境遇。

“还不走!不走,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哼,这个六殿下好生张狂,平常一副好人样,欺负人的时候,可一点也不落人于后。

金凌在心头冷哼一声,伸出素白如玉的小手,淡淡的拍拍云姑姑的发颤的胳膊,脆生生的道:“别怕,天子脚下,他若仗势欺压,国法不会容情!”

如空谷的百灵,清脆灵透,又似沙漠里的一股甘泉,闻则甘畅,品则清冽,声线则不高不低,却能稳稳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如梵音般散,淡定之下自信满满。

七皇子拓跋桓微一怔,这声音和那天听到的有点两样!

云姑姑也是一呆,低声叫了一声:“小姐…”

唇齿依旧发抖。

金凌微微一笑,隔着那红红的头盖,巡声觅人,面向六皇子,好听的声音再度扬起:

“六殿下,今日我慕倾城奉旨来嫁,你却肆意闹事,阻挠完婚,众目睽睽之下,殴人坏物,殿下不觉自己已经理亏到无法自圆其说了吗?”

依旧气定神闲,依旧从容不迫,只那语气,却是咄咄逼人的。

拓跋桓脸上顿时一辣,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怯怯懦懦的丫头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拉出已故的太皇太后来压他,如此理直气壮,一句话,竟把他逼的全没了底气。

气恼之下,冲了过去,手中金鞭凌空打了出去。

云姑姑惊呼的一声:“别打我家小姐!”

待续!

进门便休——逼娶

以身相救,却没有想像中的疼痛,扑过去的同时,一道寒气横扫而过——那一鞭没有落到她们身上,打偏了。

她哪能知道,这一鞭并不是六皇子打偏,而是金凌容不得这臭小子再在人前如此横行,手指轻轻一捻,弹了一双冰魄寒珠使的怪!

那冰魄塞珠经内力一推,瞬间便会化作水,作案之后,任谁都不知道是谁在暗内使坏。

拓跋桓自是一呆,只觉虎口隐隐作疼之下,金鞭空落于地。

怎么回事?

抚着发疼处,心中又惊又怪,好一会儿,才咬牙道:

“慕倾城,凭你这副阿堵之貌,如何配得上我玉树临风的四哥!你休想做我四嫂,休想!”

如此在人前诋毁,当真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儿!

金凌嗤之一笑,淡淡然对道:

“纵是阿堵之貌,也是太后赐婚。六殿下,倾城若进晋王府大门,那便是殿下的嫂子,殿下出言不逊,悖逆伦常,便是对晋王的大不敬;倾城若被退婚,那还请皇上赐下悔婚圣旨才行。我虽是臣子之女,却也出身名门,今日大喜,殿下守在王府之外,见面就打,皇上不闻不问,听之任之,只会寒透天下臣子之心。再有,六殿下要明白一件事,婚是太后所赐,您这鞭子落下,打的可是你皇祖母的颜面,而毁的则是西秦皇族的尊严,千百双眼睛为证,众口攸攸难堵!殿下下手之前,还请三思而行!”

语出之下,又是一番惊人之辞。

“你…”

拓跋桓一呆,再度语塞。

金凌不让他有辩说之余地,玉掌一拍,脆生生又一声:“碧柔,拿上来!”

“是!”

一个极俏丽的少女应声走近,面对大乱,不惊不忙,恭敬的奉上一个锦匣。

金凌打开锦匣,取出里面的明黄物,双手一展,紧跟着扬声一喝:

“太皇太后懿旨在此,晋王殿下,还不快快出府迎亲!抗旨不遵,自毁礼制,这样不孝的罪名,您当真能担得起来吗?”

云姑姑张了张嘴,错愕的看着自家小姐,说话如此掷地有声,完全不同以往——

想昨日,她犹在哭哭泣泣,不知要如何面对今日的异变:前个时候,六殿下就曾带人恐吓她自行退婚以保全晋王的名声,若敢送嫁,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为此,昨儿个小姐还偷偷跑去祭坟,一整天没回,直到入夜时分她找去的时候,才发现小姐撞晕在她母亲墓碑前,竟是想一死了事。当时,她抱着小姐大哭了一场,奇怪的是今朝好怎么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高高的晋王府台阶前,三殿下毓王和四殿下梁王,本都在边上,一个个含着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在听到喜帕之下,那冷静之中带着迫人气息的话后,全都敛起笑,露出了讶疑之色。

待续!

进门便休——晋王

四周围观之人,也都发出了倒吸冷气之声,窃窃之语不绝于耳——

所谓百姓,虽怀百心,过往驻足,皆为看热闹,但公道自在人心,或有人会认为慕二小姐与四殿下并不相配,但在道义之上,公然悔婚,晋王无疑是理亏的一方。

“你…你竟敢如此嚣张…”

拓跋桓结巴不成言,一句话没说完整,又被脆生生斥断:

“六殿下错了,我是弱女子,再怎么着也比得上殿下。西秦国向来尊师重道,以孝为本,晋王殿下若不亲自来迎接,那就是邈视我手上这张懿旨,这样的人,将来如何配做东宫之主?”

好家伙,这一声利叱,将晋王的拒娶提到了更高一个层次。

西秦国尚未立太子,而今,朝堂之上分成两派,各拥其主,晋王立太子的呼声甚高。而今日这番事,虽是得了皇上默许的,若是慕倾城不闹,也就罢了,如此声势浩大的一搅和,敌对势力借机参上一本,对于晋王是大大不利的。

只能说,这个女人很会挟势而迫。

守在门口的晋王侍卫也是神色大变,对这个弱女子投去一惊怒之目,立即闪进府去禀告。

拓跋桓气鼓着嘴巴,恨不能将其鞭一个稀巴烂。

毓王和梁王则在边上深思而笑,心里则对慕倾城有了几分新的认识,暗赞:好一个深藏不露的女子,那日当真小瞧了她!

不一会儿,府门洞开,家婢开道,一俊逸男人负手缓缓而出,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袭杏色锦袍,袖襟之上以银线绣着云涛,高高浪卷的涛波之间,镶着银白珠片,阳光一照,闪闪银光,熠熠生辉,耀照的让人睁不开眼。

其人,五官如精工细刻,线条刚硬,棱角俊奇,眉利带煞气,眸深似寒潭,清俊冷硬,尊贵之中透着常年磨砾在军中只有的威仪,杏衣飘飘,又平添了他几分儒士的雅气。

来的正是晋王拓跋弘。

一刹那间,所有人皆将目光落到这位人人敬祟的殿下身上。

晋王拓跋弘,在西秦国,那是一个传奇——

此子出生于军帐之中,出生之时,正是西秦战乱迭生之际,其父拓跋躍平乱,十月时间难克敌营,那一日降世,拓跋躍忽得一奇士,一语开塞,攻陷城池。回营之时,属下回禀,拓跋躍大喜,即刻赐名:弘,封其为王。

拓跋弘十月能语,三岁能诗,五岁可赋,十岁能谋,十二为帅,擅拢人心,善谋天下,又惜民如子,既得百姓爱戴,又得秦帝喜爱,更是无数闺女子所暗慕的对像。

去岁太子生病而折,所有人皆认定晋王将会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就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上位。

这样一个神话般的人物,会在大婚之日作出如此欺人之事,自然是有所倚恃的!

即便隔着一头喜帕,金凌也能感受到那不怒而肃的气势。

哼,再怎么神话,也就一个仗势欺人的混蛋罢了,若来的真是慕倾城,也许会泪汪汪的咽了这口气,但她不是…

她是与慕倾城长着一张一模一样脸孔的天之骄女,他敢折辱慕倾城,那她就让他没好日子过!

待续!

进门便休——针锋相对

负手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拓跋弘面无表情的盯着台阶之下头盖着喜帕,手执懿旨的新人。

这个女人说过的每一句话,某个爱管闲事的妖孽已经一五一十的全传给他听了,哼,倒真真是被她站足了一个理字,借事生非——没想到这个女人心思如此之深,难为镇南王教导有方,无法攀上他,就拉他后腿,恶毒之极。

拓跋投去不屑的一眼,一个人容貌丑也就罢了,心若是脏了,这个人还能要吗?

先前,他或还有些亏歉,现下嘛,已被这个女人磨得半分不剩。

“慕倾城,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原轿回去,日后,本王自会登门向镇南王赔礼,若执意入门,撕破脸皮,你绝无半分便宜可以得了去!”

声音低而沉,冷冷而威,自有皇家之威慑,三军之中,他便是用这样的气势去统帅兵士,凛凛之气,闻者皆莫敢不从。

夕阳斜照,霞光灿灿,已是傍晚吉时之际,万丈霞光照射在以金线绣成的凤衣之上,映得四周全是金光耀眼。

晋王有意退婚,这事,人所皆知,众人好奇的是这个慕二小姐,会不会知难而退,就此识趣收场。

听啊,晋王已经说了,原轿回去,日后自会赔礼,人家可是天皇贵胄,既然已经这么发话的,若懂分寸,该就此收手,大家还能图个和气。

就在大家揣测慕倾城会有什么举动时,人家淡淡开了口。

“晋王殿下…”

金凌淡静的轻唤一声,音质娇脆,犹如晴空之天簌,咬字清润,徐徐如清风拂风,稍一顿,遂又言道:

“晋王若想退婚,禀明圣上,上门赔礼倒歉,满怀诚意,恭恭敬敬,这事倒也不难办。朗朗乾坤,天地何其天,我慕倾城虽是陋鄙之人,却也不是非嫁你不可,退婚另嫁幸许还能得一个绝世夫婿。

“可惜你毫无退婚之诚意,到如今佳期当日,你不挂灯结彩,不相迎,恶言恶行,还想让我原轿而回,将我逼入人口为笑柄,如此羞辱折人,是个人,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殿下,我若真听话回去,那就是承认自己不是人。我若不是人,太后娘娘却在十三年前给我赐了这门婚事,那就只能说明太后娘娘也不是人,而且还瞎了不是人的狗眼,办了一件不是人的蠢事…

“如此这般一分析,分明就是在暗中损辱太后娘娘不是人,那可是天地不容的忤逆大罪。我慕倾城不像殿下这般是帝王贵胄,怎担不起这样的罪名,是以,想我原轿而归,那是万万不成的!”

赔礼有个屁用,伤害已造成,若不让你付出一点代价,如何对得起昏迷不醒、如今已是九死一生的倾城丫头。

思量间,针锋相对,毫无慌张。

人人皆语慕家小姐生性软弱,如今字字句句损人于无形,大玩文字之功,围观之人闻者皆一个个惊错之极,可见传来之言,实属不能当真。

待续!

进门便休——开门迎亲

一番挟枪带棒的冷嘲热讽,令拓跋弘好一番错愕,白皙的脸孔上泛起一阵青一阵红,显然是恼羞成怒了。

“大胆,好一个慕倾城,堂堂晋王府前,怎容你撒泼寻衅,肆意辱人…我四哥说上门赔礼倒歉,那是客气话,你还当真了不成?居然还敢口出狂言,嫌恶于人,暗损我四哥不是良人?你这等刁民毒妇,怎配做我帝家新妇…你若不乖乖离去,小心我手中长鞭不认人!”

六皇子拓跋桓气得虎目圆瞪,龇牙咧嘴的一挥手中长鞭,似想将人打走,长长鞭梢,擦着一身喜服的金凌身侧扫落,鞭风令喜帕上的长长金色流苏狂舞而动。

这举动吓坏了云姑姑,想拖着小姐避让,小姐却一动不动,淡淡接话:

“六殿下,您是不是非得把皇家的风骨在百姓面前折毁殆尽才甘心?纵然理亏词穷了,也请您注意自己的风度,既便想要杀人灭口,也要挑一个合适的机会。否则损的还是你皇家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