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龙奕每回来都没有好事,虽说回回都会扔下不少银子来,但是,被人吵醒好梦,总归是恼火,而且还让一个大爷们闯进她的闺房抓人,完全不避男女之嫌。

程三娘是越想越气,原想好好凶上那位龙少主一顿的,但,等到进了那间刻意为他备着的客房,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小姑娘时,程三娘所有的睡意全跑没了,气儿也散了,并且还把那双盈盈如秋一般的水眸瞪的像驼铃一般大——

她有没有眼花啊?

眼前这个男人,真是那个视女人如蛇蝎怪物的龙奕么?

居然笑的眉毛弯弯的蹲在床边,一手托着他那堪称完美的下巴,一手捏了一小撮如流水般发亮的发丝在把玩,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珠子全盯在床上,爱不释手的模样,当真是见所未见。

跟进房的赤影也从没见过主子这么亲近女子,不仅“公开”在公子府抢人,而且还亲自抱着人家离开。

他心下也在纳闷:主子他不是不能碰女人吗?怎么这番不但碰了,而且还抱了,他就恁是没有起红疹。

床榻前,程三娘摸摸自己惊的快脱掉的下巴,怪怪的问:“龙奕,你的过敏症治好了?”

伸过手去想碰碰这个俊爽不凡的男子,手伸到半空,被玄影揪住,默默的瞟了一眼,用眼神警告她:“小心被我家爷打飞…”

龙奕不喜欢别人碰他,这事,程三娘知道。

三娘之所以认得龙奕,事情要提到十三年前。

程三娘记的很清楚,那一年,他才九岁。在鍄城内玩耍,听说飘香阁有绝色花魁开苞,乐滋滋的跑去看。当然,一个还没有发育成熟的黄毛小子,去那个地方,自然是瞎起哄,纯萃是凑热闹,图的就是一个好玩。

龙奕自幼就爱胡闹,那番,不亦乐乎的玩闹之后,他还真把当红的花魁给标了下来,玩性大起的他,对着那个花魁是好一番细细捉弄,一个劲儿的在人家姑娘身上“揩油”。

这么一揩油,好,出事,没一会功夫,他浑身就起了疹子,一颗颗就绿豆一般在嫩嫩的皮肤上横起来,越是抓越是痒,越是痒生的越多。

在他身边侍候的人,慌忙将他带到回春堂来医治。

那时候,程三娘还不叫程三娘,而叫凤箫,是个医术精湛尚待字闺中的少女。

那时候,九岁的龙奕,个子长的比一般孩子高出不少,脸蛋儿俊秀飒爽,一身锦袍,风度非凡,年纪虽小,却爱生抛勾魂眼,总爱招惹小姑娘们一个个为他神魂颠倒。

嗯,不对,弄错了,当时,他初出来混的时候,不叫龙奕,而叫虎头。

那时候,虎头身边还跟了一个小姑娘,名叫:琬儿。

虽然隔了那么多年,但是程三娘对于当年那些事,记得非常之清楚。尤其是那个小姑娘,约模七八岁,长得那可是水灵水灵的,美的就像是天上掉下的小仙女,一张小嘴巴甜的那堪比蜜汁,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人家的身份很奇怪,既不是奴,也不是婢,更不是虎头的什么亲戚,据说是和亲人走散了,那小姑娘直说这龙奕长的像她哥哥,就认定了他,龙奕往哪里走,她就跟到哪里。与龙奕来说,人家是一只赶不走的苍蝇。

龙奕生了浑身的红疹以后,最开心的是这个琬儿姑娘。面对浑身起痒疙瘩的龙奕,小姑娘拍手哈哈哈的直笑,在边上是一个劲儿的兴灾乐祸:

“叫你不听说,听你还敢往青楼这种地方去瞎转悠,好啊好啊,老天有爷,就让你从此再也碰不得女人!”

查到最后,结果出人意料,凶手是琬儿姑娘。

那姑娘可狠了,看着他生痒挠骨的,就是不给他治,足足折磨了他三天三夜。

也从那时起,龙奕再不能随随便便去调戏姑娘,调戏的下场必是长出满身红疹,让人抓不得,挠不得,睡不得…

又后来,听说琬儿姑娘死了,虎头伤心了一阵子后,也跟着失了踪。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四年后,他再度来鍄京,摇身一变,改名换姓,俨然成了龙域的少主.

龙奕之所以会去找她,一是因为他们算是有点旧交情的,二呢,还是为了他身上那个病症,据说琬儿姑娘死的很突然,没有给他解毒就香消玉殒,苦了这位少主枉自年少风流,却偏偏只能做苦行僧。

程三娘研究龙奕身上这个病症已经很多年了,始终找不到医治的法门,龙奕呢,也已经看开,已经习惯,从来不碰女人,话说也没有女人可以令他动心。

所以了,今儿个瞧见龙奕这么兴致勃勃的亲近一个女孩子,程三娘难免会惊讶。

“不是敏症治好了,而是公子我对这丫头没有过敏反应!”

龙奕一早就听到有人进来,听到程三娘的话,转过脸答了一句。

此刻,这张俊脸上挂满了喜滋滋的笑,他冲三娘很快活的眨了眨眼,心里别提有多美的。老天垂怜,老天开眼,送来的这个丫头,不但对他胃口,而且还可以任由他又搂又抱,哈,这不是天降奇缘是什么?

程三娘再度张了张嘴,稀奇的坐到床上:“居然有这等奇事?”

雪帛绡帐下,原本叠得整整齐齐的锦被被扯开,被褥上一片花团锦簇,被子下睡着一个女子。

程三娘很稀奇是怎样一个女子吸引了龙奕,便凑过去细瞧了,这一瞧,再度瞪眼,单看那女子的长相,满脸斑点,肤若黑碳,然后细细那么一看,脸上那些斑似乎是贴上去的…

这是一种绝顶高明的易容术,见所未见!.

她微微一惊,不觉一叹。

“这姑娘是…”

“我媳妇…”

程三娘立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正想问公子何时成的亲,人家却已慢腾腾接下后半茬话:“还未过门!”

疑问化作一声“噗哧”一笑,程三娘笑的花枝乱颤,这位爷说话永远这么逗!

“她怎么了?”

“被我点了穴!”

龙奕露出白白的牙齿一笑,好象做了一件甚为得意的事般,很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后,让出位置,道:“给她换件衣裳!打扮漂亮一点,还有,想办法把她脸上那些玩意儿给弄掉!太难看了!”

程三娘差点跌掉,这混小子,大半夜的叫醒她,居然把她当丫环使唤。

“我说,龙少主,这不是你的女人吗?你自己给她换不就得了,干什么劳师动众的把我叫过来!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来折腾我?啧,我就知,你每次来都没有什么好事!”

龙奕呵呵一笑,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回头使了一个眼神,让赤影出去,自己紧跟其后,嘴上答了一句:“这不还没过门么?现下,她还不是我龙奕名正眼顺的女人,总得顾着她一点…女孩子的名誉很重要…”

要不然,她醒了后,他铁定没好果子吃,这小妞的性格太强。

吐出这句话时,他不自觉的愣的一下。

“女孩子的名誉很重要,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就不应该随随便便欺负女孩子,仗势欺人更不应该。”

关上房门后,他倚在廊前的柱子上,睇着深沉的夜空,想起了这样一句话。

很多年前,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曾义正言辞的这般警告过他,他没听,下场是,无缘无故得了怪病,从此对女子过敏。

醒来时看到身边睡个陌生人,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尤其是当对方还是个男人的时候,作为一个正正经经且一丝不苟的姑娘家来说,那又该表达怎样一种悲愤的心情。

金凌觉得,这种被男人“睡”的经验,让人毛骨悚然。

待续!

代嫁:我本倾城正文 诸公子争婚——当年奇缘 2

清晨,半启的东窗吹进一阵阵的冷风,几缕明灿灿的阳光自夹缝里射进来,正好落在了床上,绡帐半垂,暗香幽幽。

带着宿睡的迷糊睁开眼皮,阳光有点刺眼,金凌眯了很久才适应这光线,然后,瞪着这陌生的床顶,大脑处于瘫痪状况,不知身在何方。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记起昨儿个晚上的事——她遭了道,躲在厨房那只大水缸里,然后不知是谁走过来将她拿住…

金凌心头一沉,十六岁出师到现在,她从没曾走过这样的霉运。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手完全麻软,脚倒依旧可以动。

“怎么回事?”

金凌在心头暗想,她的身子,自七岁起,因为长年喝各种灵药,练就了如今的百毒不侵。如果中的是一般的毒,不出半日,毒性自去,很显然,昨儿个中的毒,不同寻常。

也就是说,现在,她被人抓住了?

她的心是止不住的往下沉,想到了一句母亲教过的诗句:出师未捷身先死,常叫英难泪满襟。

沉沉的叹息自嘴里溢出来。

金凌不再多想,转头打量四周情况,这一转头,傻眼!

床边上居然睡着一个男子…

一头黑发如墨,铺展在大红的锦被上,侧睡,半张脸藏在他自己的臂湾里,半张脸浸润在朝霞间,眉,锋利清俊,鼻,高高俊挺,浓密的睫毛掩起了那一双眼睛,面颊,白皙微带一些健康的蜜色,唇色嫣红,便若冬日怒绽之红梅,那优美的唇线,微微上扬,似乎在笑,这抹笑,足能让人神魂颠倒…虫

风一阵阵吹,几缕散落的发,随风而动,轻轻的拂动着他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很轻很轻的逗弄着那极为出色完美的脸孔,而那睡颜,让人看着很是陶醉。

金凌有刹那的呆楞,很多年以前,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常常和燕熙同榻而眠。

她的燕熙生着俊美的相貌,脸蛋就似上等的美玉,白里透红,嘴角上扬,眼睛微眯的时候,既危险又优美,就像一只准备出击的金色猎豹——

每天晚上,他喜欢倚在床上看书,而她喜欢趴在他身边,名义上是看书,实际上是借机看他那张漂亮的脸。

那时候,身边的人都说她是个小美人,可她觉得燕熙哥哥比她还要漂亮,那时而温柔、时而严厉的酷酷模样,着实令她既想亲近又心生敬畏,最终却迷陷在其中。顽皮的她,只有在燕熙哥哥身边时,才会安安份份,才会乖巧听话。

事隔十三年,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的看一个男子,金凌的脑海里想到依旧是燕熙,无法想像,长大后的燕熙哥哥会生着怎样一个模样,会不会也像他这样好看?

“为什么这么看我?”

沉睡听男子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动了动那两道长长的睫毛,倏地一下睁开眼,抖落犹沾在黑眸上的那几丝慵懒,爆射璨亮的精光,与朝霞互相辉映,浑身上下散发出戒备的气场。

等看清谁在睇视他时,他身上的戒备一寸寸敛尽,忽然,抿紧的唇线,再次优雅的弯起,上翘之时,发出一声含糊的笑,微微暗哑。

床上的女子,肌肤黝黑黝黑,整张脸上小雀斑密密麻麻,这张脸妆的真是很不好看,一双圆圆的眸子里闪着几丝不一样的疑惑和期待,居然没有惊叫出声…

龙奕觉得有点稀奇,很快,他才知道自己稀奇的有点早了,下一刻,某个女人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啊啊啊…龙奕龙奕龙奕,怎么又是你…怎么又是你…你怎么会在床上…怎么能跟我睡一起?”

龙奕吓了一大跳。

他真的惊到了,又加上长时间不动,脚已麻,手也麻,听得这么一叫,嘴巴喔成了一个圆圈,往后倒了下去——

哎呀呀,龙奕可以用自己的人格发誓,自小到大,他从没有这么狼狈过,噗通一下,就趔了一个四脚朝天,就像一只被人恶整的千年王八。

是的,具有天下第一公子之称的龙奕龙公子,在这样一个晴好的早晨,因为某人的尖叫声,“吓”的摔倒,并且,那尖叫声,依旧在持续,嘹亮的可以刺破龙公子的耳膜。

听…

“啊啊啊…”

多响亮,多有底气啊!

倒地的龙奕,捂着被“吓到”的小心肝,以及摔疼的腰,好没气的爬起来,瞪着床上惊乱的女子,哭笑不得——现在这个女人完全没有那日在晋王府那般镇定自若,完全就是一个被吓到的小丫头片子。

“喂喂喂,停下停下…叫什么叫…大清早的,你当在杀猪啊!”

他扑上去,将那个小女子压住,捂住了那张很能叫的小嘴。

龙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她闭嘴,实在太吵,但是,这一捂,出问题了——手掌之下,肌肤雪滑,如丝如缎,那唇瓣,温如暖玉,鼻际的热气喷在手上,令他不觉一呆,心头陡然一跳。

九岁以前,他爱逗弄女孩子,那是不假,可那个时候,他怀的是孩子性情,纯萃在瞎胡闹。至于九岁之后到如今,漫长的十三年间,他再不曾碰过任何女人。

如今他已成年,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只听说女人是水做的,只听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却没尝试过去亲近一个女人——那种床第间的风流香艳,他不是不好奇,不是没见过,只因身染“恶疾”,他怕痒,完全没兴趣想这种有害身心的事,故从不知女子的肌肤,竟会如此的撩人。

他呆了一下,想到昨夜抱着她的那种滋味,她是软软香香的,和自己硬邦邦的身子完全不一样,眼底里不觉露出古怪之色,然后轻一笑,无他,喜欢这样的碰触,喜欢抱她的滋味。

不幸的是,他乐极生悲了…

“唔唔唔…”

尖叫声渐渐消停,身下的女人,倒吸一口冷气,就像一条掩藏在草丛里伺机而动的恶蛇,掐准时机,猛的咬来一口,又狠又准。

“呀…”

龙奕脸色一变,大叫一声收手,低头看时,虎口已经被咬破,血滋滋的冒出来。瞪着血淋淋的伤口,他已没了刚才的欢天喜地,火大的龇牙咧嘴:

“臭丫头,你你你…你是不是属狗的,一醒来就乱叫乱咬…”

乱叫乱咬?

正常思维下,一个姑娘家的床上突然出现一个男人,不叫不咬,那肯定不是一个正常人。

金凌只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砰似小鹿顶撞,对于自己“出口伤人”这件事,她认为这是正当的防卫。

“龙奕,你给我滚开…”

金凌又急又怒的吼了一声,额头青筋直迸。

龙公子根本就不懂“滚”字是怎么写的,他极度不满的白着眼:

“喂,臭丫头,别动不动就让人滚?若不是我,你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一个下场,你的反应实在不该尖叫,而应该表现为惊喜,外加感激泣零,怎么说,我也是你恩人不是。”

一股淡淡的香袭来,似梅香,悠悠然就沁入了鼻际,极好闻。

软枕上,女子一脸戒备的瞪着,就好像他是她的仇人一般,那长长的睫毛在龙奕视线里抖动,就像振翅欲飞的蝶翼,明澈的眸子在朝霞里微微泛出几丝淡紫的光,非常非常漂亮…

龙奕微微看着一呆,心曾不断的回味尖叫的内容,好像,她惊叫最最主要的原因是:床上出现了男人。也就是说,她还没有被别人“睡过”。

嗯,这个重点令他感觉很高兴。

于是又堆起了笑容,慢慢的很坏心眼的凑了过去,把嘴里的口气呵到她脸上,果然看到这个小女子眼底浮起抗拒之色。

“滚开!”

金凌再度没好气的一叱。

不喜欢男子的亲近,也不愿和任何人有肢体上的碰触。

打很小起,她的世界,有两个了不起的男子守护,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他就像天神一样,保护着她,给了她一片谧静的天空,一个是燕熙,是她专属的守护者。

她爱黏父亲,也爱黏燕熙。她生活里的一切全是他们打点的。

但自从燕熙遗落在龙苍,她的温室生活彻底结束。

九岁开始,她拜别父亲,去隐居学艺,然后游历河江,磨砺在艰苦的军营。

这些年,她的生活里曾出现过不少出类拔萃的男子,可她从未正眼视之,也从不曾与他们一点点的亲近,闺房之内,她保留着一颗纯净的少女之颗,只等自己喜欢的男子归回成亲。

与一个男人同榻而眠,从未有过,睁开看到陌生的龙奕,那种惊骇,着实令她失态了一番。

尖叫出声后,她自己也觉得可笑,小脸不觉滋滋的发烫起来。

也许她是该庆幸,醒过来看到的是龙奕这张令人讨厌的俊脸,而不是九无擎那张阴沉可怕的鬼脸。

龙奕对她没恶意,这点,她感觉得到,但是,这个家伙很爱逗她,很爱使坏,比如说现在,他就一脸邪恶的在冲她坏笑,也不知想打什么坏主意。

被告知是他救了自己以后,她意识到似乎不该再对他大呼小叫。

问题是,这个男人长着这么一张欠揍的脸…

“女孩子家斯文一些,别动不动就让人滚…再说,凭什么你让我滚,我就得滚…”

极俊逸的一张脸孔,本该是赏心悦目的,偏偏就笑的这么“毒”…

金凌紧张的蹭开头,一双漂亮的秀眉全拧在一起,心头恼死愁死,真想一拳打扁这张臭脸:

“龙奕,你…你玩够了没有?男女有别,你懂不懂,就算是你救了我,你也不该睡在我的床上…麻烦你,立即马上挪开你这张臭嘴…呀,还敢对我吹口气…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吹来的味儿,并不臭,带着男子特有的气息,挺清凛的,但,令她浑身不自在…

龙奕没打算就此放过她,只稍稍挪开了一距离,用手支着俊逸的脸,斜眼睨着:“喂,你说错了,这床,是我的!是你占了我的床!我不睡自己的床,难道还让我睡地上?”

金凌顿时语塞,黑里泛紫的眼珠子上下转动着——活这么大,还没这么理亏过,恁是吐不出半句话来堵他。

龙奕见她无言以对,越发的嚣张了,立即笑白了牙,随手挑了一撮落在枕上的秀发,一边刷她那张“黑漆漆”的脸孔,一边老秋气横的说教起来:

“臭丫头,懂不懂什么叫知恩图报?我若不把你弄出来,你早被九无擎他们给捉了去?不是被用刑,就是被人给灭了,哪还有这种机会躺在这里享清福?居然一醒来就给我咬上一口…哦,对了,说起来,昨儿个,我把床让给了你,自己可是一宿没睡。嗯,现在,我得睡个回笼觉…哎呀呀,我可是累坏了…睡觉睡觉…”

说着说着,他慢条斯理的扯过被子就要往里面钻,优美的唇线高高扬起…

待续!

嘿,这个龙奕,是不是很好玩…

代嫁:我本倾城正文 诸公子争婚——当年奇缘 3

母亲教过,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救命之恩,是该相谢。谢语还没出口,看到这个坏东西又要捉弄人,金凌不觉再次怒了:

“姓龙的,你救我归救我,今儿个你要是敢往被子里钻,小心你这条小命…你…”

丫的,他真的钻进来了,属于他的气息,浓浓的冲她逼来。

金凌气的一下小脸通红,小身板发抖。

从没见过这么要强的女孩子,中毒,动弹不得,小命掌控在别人手上,还这么凶巴巴…

龙奕眯笑着脸,因为这句话,并没有睡下去,而是倚靠到床围上居高临下的看:“我就睡了,你能使我怎么样?”

“你…”

眼皮底下的小女子气鼓鼓的样子,就像一只青蛙。

“你又动不得,现在你是砧上的肉,任我鱼肉…”

“你…”

“别你你你我我我的…今儿我还就睡定了…”

他眨着眼,好玩的扯她头发,带着满满的他不曾发觉的宠溺:

“我说小丫头,古人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现在就只不过想上来睡个觉而已,你至于这么激动,还想要我小命?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黑心肝的女人?”

眼里全是促狭之色,一边呵着气儿,一边眨着眼儿,那模样儿,就像在调戏宠物。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

为之气结的金凌,总算是深刻领悟其中的道理了。

金凌自认很少动怒,生气解决不了实质性问题,对待棘手问题,要客观理性,绝不可以自乱阵脚,只是,她从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情况。

好吧,她得沉住气,绝不可以输了风骨。

一个字,忍!

金凌僵着脸孔,深深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待到怒气压下了来,待到她觉得自己足够冷静了,才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

“龙少主弄错了,本姑娘从来不是黑心肝的女人。龙少主想要睡觉,成,本姑娘一定不碍着你。但有句老话说得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要睡觉,就先拿张纸,拿支笔,记下我报出来的药材名,然后呢,你出去往回春堂去把那些药材全给我买了,熬了,端来给我喝了,等我能动弹了,你就可以睡了…至于你的大恩大德,日后我一定好好报答…”

“大恩大德”四字,她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这家伙敢如此戏弄她,日后,她自要好好恶整相谢,可话音还没有完,她便被他无耻的举动给吓到,不由得惊叫出声:“你你你…你想干什以?”

“你不说要报答么,我也没别的什么要求,以身相许吧…嘿,你的身子真是香…”

这个可恶的男人流里流气的吐出一句,就往被子里一缩,还伸手将她勾抱住,很快,淡淡的紫芜草的清冽气息冲进鼻腔。

“姓龙的,敢吃我豆腐?你…找死!”

金凌倒吸一口冷气,终于火大,她把俏鼻一蹙,双脚灵活的一勾一挑一踹,一脚出去,十分力道,使的是正宗的金钢腿,狠狠撞在那人的肚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