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朕心里清楚。”

这是他最后一次重用晋王,接下来还会有事发生,他若有本事,将这一切通通化险为夷的话,必不可再留下他,否则七儿迟早会死在他手上。

“还有,常王,最近举动有些反常!”

“他成不了气候。”

会绝地反击的必会是看上去最最无力的那个人——九无擎。

他敢打赌,这次,无擎必会掀起惊天大浪,只是,他还不清楚他想有什么作为?

突然之间管起慕倾城的闲事,如果他没存其他心眼,那他就不是九无擎。

“留心镇南王府,有什么动静,即刻回为报禀!”

裹足深闺这么多年,外人眼里,慕倾城是一个怯懦之人,可事实上今天她的表现,让他也刮目相看。

也许这当中另有什么隐情。

“是!”

“跪安吧!”

杨淼叩头离开。

殿堂内寂寂无声,夜已深。

“皇上,该歇了!都已经三更天了…”

顺公公看到皇上拿起奏折又想批示,忍不住提醒一句:“保重龙体是最最重要的!”

“嗯…”

皇帝看着手上的奏折,想了想最终放回了去,的确有些累了,他吁了一口气,走到窗台前,推开一看,冷风嗖嗖吹进来,冷的很。

殿外,一片冷清,华丽的宫殿,是他一个人的牢笼,无人分享,是何等的凄凉。做皇帝,其实也并不是一件让人如何高兴的事,有些东西,并不是权位越高,就越能得到。

他的心触痛了一下,低低吩咐了一声:“摆驾未央宫…”

顺公公张了张嘴,如此的皇上,要么独寝于乾坤殿,要么就去未央宫陪再不能再口说话的九贵妃,六宫已形如虚设。

五年了,皇上没有招寝过任何妃嫔,总是在独自品尝着藏在心头的那份痛楚。

“皇上,您这是何苦!”

顺公公轻轻一叹。

“你不会懂的!”

一个帝王,爱的如此凄苦,顺公公的确不懂——他只能说,九贵妃够狠,为了救九无擎,敢把命赔上——同样是儿子,九贵妃把无擎当作是心尖尖上的肉,却把七殿下当作了无法洗干净的耻辱…

是的,九无擎是九贵妃和别的男人生养的“孽种”,却是她这些年屈膝于皇上身边的原因。

皇上深深爱着当年的九儿,可那个九儿却已不记得以前的一切——

她忘了自己曾在龙苍待过将近一年的时间,忘了曾给皇上生养过皇子。

她只记得自己叫九月,她只知道自己的儿子叫燕熙,心里念想的也是燕熙的父亲燕北。

皇上强留她,逼迫她,她除了恨,就是想逃,甚至一度想将肚里的龙胎流掉,若不是皇上拿燕熙,也就是九无擎挟迫她,她至死也不肯生下那个被她引为“孽种”的孩子。

而这些年,皇上之所以这么善待九无擎,一是因为他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其二,他是九夫人的命根子——九夫人曾说过:要是熙儿再有任何差池,她会带上拓跋曦一起给他赔葬。九贵妃只在意九公子的死活,从不关心七皇子的一切。

七皇子得尽皇上的欢心,却从来没有在母亲身上得到过一抹笑脸。

为了得到九夫人的心,皇上一直重用九无擎,结果,九无擎谋下一局,带上九夫人,抛夫弃子,要回九华。五年前,九无擎冷眼看着一场叛背在眼皮底下发生,看着整个鍄京城陷入一片血战,而他,则趁着乱局,几乎就成功的逃离了皇上掌控。

后来,九无擎意外落网,重新回到帝都的九无擎却身中怪毒,太医说:没得救了,活不了半年。

程爽将军曾向皇上进谏:左右是治不了,不如一起斩了,将公子府彻彻底底拔除了,以绝后患,以震国威。.

结果,九夫人跪地一求,皇上立即心软,并以此为挟,迫得九夫人受封贵妃之位,叩天地神灵,行大婚之礼,入主未央宫。

然而就在洞房夜,九贵妃给了皇上一份可怕的新婚贺礼:自残容貌。

镇南王府,倾阁。

从不曾如此烦躁郁闷过。

金凌趴在床上,瞪着眼,什么也不做,也么也不说,夜已深,可她的心神也不知跑飞到了哪里?

想睡,怎么也睡不着。

一个不会说话的晏之,搅乱了她平静的心。

她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他,那人,他不熟,没头没脑的想一个外人,太奇怪,完全不像她的风格——她也从来不曾如此牵挂过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

她无法理解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反常的情绪。

金凌吐了一口气儿,心里就像装了火药一般,很想找地方炸上一炸。

除了晏之让人生烦,九无擎更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东方轲曾来过,说:“九无擎希望你进公子府去治病,倾城,你愿不愿意…”

金凌听得出来的,东方轲是打心眼里希望她进公子府。

“舅父,九公子是个烂人呐…府里那么多女人,您就这么中意做你的甥女婿吗?”

“无擎是个好孩子,你若能嫁他,他若肯娶你,那是你三世修来的福气…有些事,你不明白的…只怕,你肯嫁,皇上也未见得同意…所谓的选夫会,不能当真,最终,你能嫁谁,一切只能听皇上的,你懂吗?至于进不进九公子府,你自己看着办吧…无擎做事,都必有他的道理,听他的总错不了!”

这是东方轲临走时丢下的话。

哼,听他的没错!

若真是听了他的,只怕是这个家伙算计的团团转了——

他心里早知道她不是慕倾城了,却还在那里装模作样,真是够可怕的!

也正当昏昏欲睡的时候,门猛的被推开,一道极快的身影冲了过去,出者武者的本能,她的豁的睁开眼,却看到欺到床前的人不是人,正是脸色沉凝的逐子。

“怎么了?大半夜的,冒出来想吓人?”

她撩起床帐,低声道问,但看清那张在留夜灯里露着惊乱之色的脸孔时,失了开玩笑的兴趣,立即坐直身子问:“出什么事了?”

“主子,慕倾城被人从青馆带走了,一起被掳走的还有服侍倾城的小鱼儿——刚刚有人送来这封信,指名道姓要我们拿来给假慕倾城过目!”

金凌心思一凛,抓来一看,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信上只有三个字:九无擎。

草体字,缭乱而飘逸,字形流畅,极具气势。

除此三字,再无其他只字半言,而信封内另外附加了一支玉簪,那是慕倾城头上的饰物。

秀致的眉,深深锁起,心头的无名怒火终于全冒了上来,狠狠一拍床榻,骂了一句:

“见鬼的,这九无擎到底想干什么?”

居然还能把慕倾城找了出来,真是太有能耐了。

待续!

亲们,有没有月票,鼓励一下吧…有点悲摧,发现越写看的人越少…是不是有太好看…泪奔中呐!

明争暗斗——拆穿

更新时间:2012412 0:23:41 本章字数:9010

七.

翌日天一亮,金凌就让人备马车,急匆匆往公子府赶,敲开府门,房门细细一番盘问,知道来的是慕倾城时,脸色微一变,忙进门去禀告。

不一会儿,薄管家迎了出来,神色恭谨的告诉她:“两位公子今日早朝去了!慕小姐可有什么急事?”

哎呀,她怎么就忘了呢?桃园出了这桩事,他与十无殇必会被召去上早朝,这合乎西秦帝一向的作风,是她关心则乱,欠缺考虑,来的时候应该先让人查探他在不在府上才是!

她心下有点懊怅,怎么每番遇上这家伙,就状况频频呢?

“呃,也没什么,昨日九公子曾说他能治我的脸,我来是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帮我治…既然他不在,我下午再来…”

她说的这个理由够冠冕堂皇。

吃过中饭,金凌让人去打探分明,知道九无擎已经回府,她急急忙忙赶了去杰。

房门看到立即进去通知,这番来的还是薄管家,看到这个戴着面纱的小姐时,恭敬欠身道:

“公子刚刚去了鍄京府…慕小姐您来迟一步!”

“…”

金凌无语蹙眉,再度折回,这番没有回去王府,而是赶去了鍄京府,到衙门后,当差的衙役对她说:“九公子和晋王一起去福寺了…”

于是又扑了一个空。

金凌沉着脸孔跨上马车去时,脸上虽是平静的,心底下呢,已经达到抓狂的地部。

近傍晚时候,阿大来报,说九无擎回府了,但这一回,她没有马上过去,而是让府里的人递了一封拜贴过去。

有一种直觉在告诉她,九无擎今天忙的见不着人影,是故意的。

人家故意让她急,故意抻着她。

投贴的人,很快回来。

“九公子说,现在他有时间,小姐若赏脸,他邀小姐到汀湖边上见面。”

汀湖边上,长着一大片古老的梧桐树,郁郁葱葱的梧桐树——龙苍地界,遍地最常见的就是凤羽梧桐。

那是一种叶子长的极漂亮的梧桐,是龙苍地界上特有的树种,叶子极像凤凰的羽毛。很漂亮。

换了一身雪锦兰裙,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虽然很烦人,但是,她认了——她不想再穿晏之送的衣裙,穿着那衣裙,脑子里奇奇怪怪就会浮现那个人的身影,烦的要命。

走近汀湖,几株梧桐树的围成的一个空地上,一片灿灿的夕阳映着地面上隐约冒出来的春草,九无擎一身墨衣倚坐在他那只特定的精钢轮椅上,面朝西方,以极度安静的神色看着天处那一片艳色的晚霞,红红的霞光折射在他的面具上,银光闪闪,耀人眼——

他身侧,四个侍卫负手立在不远的树荫下,看到金凌缓缓走来,东罗几个轻纵,跳了过去,低声禀了一声:“爷,慕小姐来了!”

不用人禀,九无擎也知道她来了。

他“嗯”了一声,转过了头,冷如水、深似潭的眸光落到了娉婷而来的佳人身上,湖兰色裙子,衬着她娇美修长的身段,雪鲛轻纱掩着她的芳华,举止从容而优雅,一步一步,踩的稳稳当当——就像一只优雅的猎豹,虽有满腹猎杀的,却能深深的藏起那不可告人的野心。

待她走近,他才挥挥手,淡淡的发下话:“退避十丈,不许任何人靠近!”

低磁的声音冰冷异常——他的嗓音似乎再也回不到儿时那般温润谦和了。

四卫应声而去。

金凌站定在梧桐树下,皱了皱眉,对跟在身侧的碧柔道:“你也退下吧!”

碧柔点点头,微微侧首在九无擎身上打量了一番,方离开。

四周无人,只有霞光万丈,落在巨大的树冠上,千万点斑驳的影子倒在映在金凌身上,她缓缓再度走过去,整个身子沐浴在晚霞中。

沿河,设有石凳,凳上铺着裘衣,九无擎面向湖面,滚着车轮到堤边,睇着万层金鳞。

他的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冷漠的气息:

“这里风景不错!过来坐一会儿!”

金凌忽然觉得他很有帝王的威慑之气,无形中能给人一种如大山欺顶一般的压迫力量。

“我不是来看日落的!九无擎,咱们找开天窗说亮话…”

现在,再美的景色与她而言都没意思。

“你就这么没有耐性么?”

九无擎将目光落到很远的地方——东方那飘迫不定的云片上,淡淡的,冷冷的,似乎还带着嘲弄:“堂堂青城公子,连这点处变不惊的能力都没有?”

脸孔豁然大变,幸好是戴着面纱的,但是,震惊的眼神依旧将她的心情出卖了。

不得不说,她被惊到了。

如此的触不及防。

心,砰通砰通直跳,一阵阵渐冷的暮风吹来,她倒吸着一口口冷气,眼前,是男子看不到的背影,五步之远,满湖的碧波荡漾,一层层的金粼折射上来,眼前就好像出现了一张用金丝线织成的大网,铺天盖地的向她扑过来,想将她牢牢的困在其中。

平静宜人的景色是如此的美丽,四周是静悄悄的,只有梧桐树上的鸟雀在欢朋唤友,不让人太平的是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他终究生了怎样的本事,把她调查的如此的透彻,还是,这一切仅仅是他的猜测?

莲足一移,来到堤前,低头拾起一块小石子,随意的往湖面扔了出去,但听得“咚”的一下,湖水泛起一朵浅浅的金色水花,而后,波晕慢慢的平静下来,而她惊乱的情绪迅速的也在沉寂。

其实,此刻此时,她最想做的是将这个可怕的男人踢进湖底,就此灭口。

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凭她一已之力,几乎不可能。

斟酌再三,她刻意的在眼底扯出一抹类似听到天大笑话时才会有的笑,冷静的道:

“九公子,你认错人了!青城公子是男人!”

她不会承认的。

“假男人罢了!”

九无擎淡淡应着。

她的某些小动作,还是不曾变的,比如在心虚的时候,借其他事物来转移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扔石子,是她最喜欢玩的,曾经还和他比赛,不用内力,看谁把石子投的最远,激起的水浪最高…很稚气的事儿,谁叫那个时候他们是孩子。

他站了起来,将车轮往身后一送,负手站于湖边,没有用正眼看她——他与她,只是一双陌生人罢了。他不会对她另眼相待,她也不需要对他客气。各有算计,各有心机。

“证据呢!”.

并列临湖,一个白衣飘飘,如凌风而去的仙子,呃,估且不论长相,一个墨袍翻飞,没有气宇轩昂,一张银色的面具,勾勒出的是他满身的神秘莫测。

她白着眼,极讨厌这家伙如此肯定的语气,就好像一切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要不要我向皇上进言一句?皇上对于青城公子一直很感兴趣,想纳为已用…下旨给镇南王府,着令慕倾城引青城公子进宫见驾…我若这么做了,即便你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吧…何况子漪姑娘还在镇南王府——据说,这子漪姑娘还是青城公子的未婚妻,若是皇上将这位子漪小姐请进宫去小住几日,不知到时,青城公子还能不能坐视不理?”

他含蓄的要挟着。

金凌顿时哑口无言,侧过头,忍耐着心头的怒气,瞪着这个可怕的男人——

对,他真的很可怕!

九无擎也转过了头,黑沉沉不见底的眼珠子,冰冷冷,实在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怀了怎样的居心。

“九无擎,带走倾城,你到底想怎样?”

依旧不承认,但已不想辩驳,相信这个人也未见得真想拆穿她的身份——他是一个怀着巨大野心的人,表面上的臣服,无法掩盖他的私心,穿拆她,与他而言,无利可图,所以,没有必要,他断不会这么做。

“难不成,你真想娶慕倾城?可能吗?九公子可是出了名的无情之人,慕倾城是一个丑八怪,你若是喜欢慕倾城,早些年就该将她弄进府去了…这些年,你冷眼旁观着,可证明慕丫头从没有入过你的眼。既然这样,你在这个时候,突然说想娶慕倾城,到底是为什么?”

“这些事,轮不到你管!”

他满口拒绝她的探试,声音冷若寒霜——

他是九无擎,九无擎必须是冷漠的,哪怕是面对她…

又或者说,在面对她时,他必须比平时还要冷上三分,如此才能压住心头的其他情绪。

“九无擎,你该知道,你完全可以不必受你要挟的!慕倾城是镇南王府的人,凭着你和东方轲的交情,你断不会伤害她。我若是一走了之,你拿我根本就没辙!”

金凌忽然露齿一笑,雪白的皓齿,带着几分狡黠之色,跳进九无擎的眼里,灵动的波光是挑衅的。

“晚了!”

九无擎淡淡落下两字。

“晚了?什么晚了?”

“你若想一走了之,今天就不必上公子府三次,你若不曾表现的这么急切,也许我会以为你忍得下心不管她的死活,那个名叫小鱼儿小丫头会有怎么一个结果,你也不会再多管。可你到底还是急匆匆赶来赴约了!既然来了,你以为你还能走得了吗?”

语气是何等的可恶,一步步将她算死,果然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啊!

金凌为之气结,却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回以一眸,目光越过重重的梧桐树,很远的地方,四个侍卫就像四大门神,散落在林子的尽头守着这一方天地,碧柔就站在他们的马车边上,阿大斜靠在树桩上,左右观察着附近的状况。

五比三,力量上,她这边自是悬殊的,没什么胜算,金凌沉下了脸,淡淡的道:“九公子好谋算!”

“好说!”

“就不知道九公子如此挖空心思,图的是什么?”

“别无所图,只要从此听命于我!以一月为期——这一个月,你到我身边安安份份做你的慕倾城,我会在这一个月内救醒慕倾城,到时她选她的夫,你可以做回你自己,爱上哪就上哪!九无擎不会拦你半步!”

金凌几乎怀疑自己听到,不由得以一种惊疑的眼神审视他:

“就这么简单吗?”

“就这么简单!”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当中有阴谋?”

“那必是你想多了!”

“我不以为是我想多了,九公子办事,若没有好处,你怎么肯花费人力物力去布局算计?”

九无擎淡淡道:“也许会,也许不会,那得视我的心情而定!”

远远望着东方那渐渐变成银灰色的天空,心里则在悠悠的叹息。

小凌子啊,这世上,除了你,还能有谁能乱我的心…十三年来,我的种种努力,图的是什么,也就是想回去看你一眼,如此,你就在我眼前,我却只能装作视而不见,而你还在苦苦猜测我的心思,想将我看透…

不,你不要再猜测,也不必来看透,小凌子,你的燕熙已死,有关九无擎的一切,你无需去了解,也不必去了解!

“明天,我会派人来接人入福寺,你只需要在福寺住满一个月,到时,我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慕倾城!记住了么!嗯?”

冰冷的声线“嗯”出来字,威胁性十足——九无擎啊九无擎,没有权势的公子府,其背后到底还有多大的力量,足令晋王拓跋弘无法小觑与你,足让你如此有恃无恐?

金凌犹在思量,九无擎已转身跨向自己的轮椅,安静的坐在上面,头也不回,轮着自己的车轮,缓缓的滚着它的轮迹,渐渐的离去。

他的四人侍卫看到了,一起围了过来。

那个名叫东罗的侍卫,推上他,其余三人相随在侧,慢慢的走向他们的马车。

很快,九无擎钻进也马车,轮椅也搬了进去,不知是谁吆喝了一声,车子启动,绝尘而去,很快消失在渐渐起晚雾的林荫道上。

回过头来时,湖水上已没了金色的光华,有的只是一片冷冷清清。汀湖这地方,平常时候,倒是常有人来游湖,独独这几天是荒冷的,九无擎选在这里见面,无疑是不想任何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哪怕是他的贴身四卫。

他似乎并不想拆穿她,所以,她越发的疑惑。

“小姐…九无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