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回过头时,看到始作甬者就站在他身边报怨:

“你家主子是个小器鬼!”

玄影动动嘴角,什么也没有说,不高兴的横了一眼,尾随自家主子而去。

金凌摸着鼻子,自觉没趣,一阵怅然若失——

他们之间就这样闹僵了吗?

貌似她还有很多事想问他呢,他就这样气呼呼的走掉,是不是太没心胸了?

她无力的扒着头发,又低头撸了撸脚上的凤镯,唉,都这是东西惹的事…

“怎么了?琬儿,你和龙奕在闹什么别扭?他怎么跑出去了,临走,还打烂了我门前的桃树,真是的,那树可是你们两个当年一起栽下的呢…都打的一手是血的,我问他一下,他就跑的没了人影…”

程三娘提着裙摆急匆匆的自外头赶来,素淡的容颜上尽是不纳闷之色。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最近新进来家院——据说程家的远戚,去年秋试来了鍄京,后落榜,身上无半文盘缠,便在鍄京城内给人看园子做家院,等凑够了银子,想回家,却在这个时候叫人偷了去。这人知道回春堂的老板娘和自家远族兄的未亡人,却因生性傲骨,扯不下脸面来借银子,这番,实在走投无路了,才到回春堂来求救。

三娘是认得这人的,便留下了他,好心让他在堂中住,直等今年再试,若再不中,就给他备银子送他回去。

金凌也曾细细观察,此人,长的眉清目秀,甚为俊气,浑身露着一股子少见的气度,面颊子有点像程嚣,第一次瞧见她时,此人微微惊讶了一番,但很快神情就恢复自若。

天生的直觉在告诉她:这个男子,并不简单。

“没什么!”她不想解释,目光斜斜的自这个名叫程旷的身上转到三娘身上,神色是意兴阑珊的:“兴许,他能想明白,我,总不能误了他!”

这句很含蓄,三娘是过来人,怀着玲珑之心,又知道龙奕对这丫头怀着什么心思,一听这味儿,哪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情知是这丫头拒绝了那个心高气傲的男子,深觉惊讶,而后小心的问:

“当真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龙奕这孩子真是不错的…琬儿,这世上,好男儿不多…”

“是不多,但总不能将就吧…况我的根不在这里呢…”

金凌眨眼笑笑,上前扶着程三娘,她没有兄弟姐妹,这个性子温顺的姐姐,她是真的将她当作了贴心人。

三娘深睇一眼,弯唇摇头,这性子,如此的有主见好强。

“不提这个了,姐姐,烦你给我备一身男子衣裳可好,我有事,想出去!”

“身子才好一些,怎么又想出去闹腾!”

“我倒也想留在这里继续两耳不闻天下事呢,可不行了,外面出事了,我得去瞅瞅,不放心!”

“哦?出什么事了?”

三娘想着刚刚听到的事,好奇的问:“难不成也是为了慕倾城?”

金凌笑笑不答,两个人一先一后,进了房,转身关门时,看到那个程旷静站在那里,就像石像一般守着。

着墨袍,束玉带,盘秀发,结玉冠,贴剑眉,镶喉节,倾城绝代的佳人,刹那间便是绝世美男子。

女儿妆,她浑身透着灵气,时而俏皮,明而娇媚,男儿装,她挑眉,一勾唇,清雅无双,又英姿飒飒…可令天地黯然神色,可教娇娥茶饭不想,相思断肠。

三娘看呆了眼,啧啧吐出一句:“琬儿,你呀,天生,就是祸水!”

金凌眨眨眼,一把揽住了三娘,坏坏亲了一下道:“姐姐若是喜欢,要不随本公子去如何?”

声线微哑,谈吐流气,三娘听着浑身一抖,娇懒的白了一眼,翘起莲花指,嗔着点她额头:“小蹄子,幸好你是姑娘,若真是男子,指不定要祸害多少女儿家呢…还敢如此调戏老娘,欠收拾啊你!”

金凌笑瘫:“宁缺毋滥呢…我若是男子,定是个痴情儿郎…才不做那负心薄幸的花面汉呢!”

已是入夜时分,龙奕还不曾回来,可见真是恼上了心,金凌等不及他回来告辞了。

“我要走了,不等他了!

重新整了整衣裳,金凌打算走了。

三娘拉住她问:“这到底要去哪?”

“去办正经事…这几天或许不回来了,日后姐姐若在人面上遇到男装的我,便权当不知道我是女子,至于其中道理,日后再与姐姐细说!”

燕青城的身份,知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若不是她不便去和三煞他们会面,她断然不会在三娘跟前扮了男装——

她要去的地方,便是镇南王府,以燕青城的身份看望慕倾城!

使着无人可及的青云纵闪出了回春堂,身如轻风,一掠而过。

守在附近的人,只觉眼前黑影一动,瞪圆眼细看,只看到一片灰沉沉的夜色,点点灯光,四周寂寂,哪有什么异动,谁能晓得他们看着的人,早已远去。

花园的阴影处,有人在沉沉的看着她离开。

一路狂奔来到城东镇南王府,自不会走正门,依旧如以前那般,一纵入墙,以夜色作掩护,熟门熟路进入倾阁。

倾阁内亮着烛光,门是半掩的,她推门进去,翼手翼脚上了楼。

房内,只有云姑守在床头,一脸黯然的跪在地上,念念叨叨,似在祈求着什么…听到有脚步声,转过头,还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一股劲道给打晕了过去。

金凌将人扶到边上躺好,给她盖上薄毯,转身走到云纱低垂的床榻前,床头的留夜灯,闪着昏暗桔黄的光晕,枕在瓷枕上的人儿,安安静静的睡着,鱼鳞似的脸孔,呈现异样的黑色,显然又中了奇毒,一片死气沉沉。

心一紧,她连忙把她的脉,心又凉,差点咬牙切齿的骂出声来:

丫的,九无擎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不曾回去公子府,所以,他就刻意往倾城身上下了这么重的毒以示擎告吗?这人,真可怕,真恶毒!

正思量着,门外有异样的脚步声传来,很轻,是个功夫了得的夜行人,正想避开,暗自观察,那边有人已低叫起来:“主子,是我,阿大!”

门开了,进来的果然是多日未见的阿大。

这方脸汉子瞧见金凌,顿时喜色,松了一口气,眉梢轻舒:“可巧了,我正愁没处寻主子呢!今日守在附近一整天,就盼着主子可以出现,还正巧,我刚刚才想回去呢,就瞧见有人闪了进来,瞧这身形功夫,猜着必是主子,果然是!”

“急着见我作甚?”

阿大神色极凝重:“逐子出事了!已失踪了好几天——还有,小鱼儿,死了…”

前面这件事,她知道,后面这事,着实惊到了她,那一刻,心头的恨意越发浓了——

九无擎,果然黑心,竟拿无辜人威迫她?

公子府,九无擎坐要轮椅里,也在思量:

会是谁杀了小鱼儿?

待续!

风云会——小鱼儿之死

更新时间:2012512 9:21:34 本章字数:2980

一点明灯,一盏茶,花窗半启,冷风荡,身体已透凉,依旧解不开心头重重死结,冰冷的面具贴着他的脸膀,没有人可以看清他的眉头,也没有人能读得透他此刻的心情。

小鱼儿死了,慕倾城再现,这些不是他命人干的。

他们的暗巢,遭了神秘人光顾,便在他昏沉的那一天一夜,慕倾城和小鱼儿被人劫了去——能在煞龙盟手上把人带走,这意味着事情大了。

自然不可能是金凌干的,逐子在他手上,龙山三煞一直深藏,而她病着,一直养在回春堂,不可能是她!

背后这只神秘的黑手再度伸了出来。

那个人不光知道他的身份,还摸透了金凌的来历,更清楚着鍄京城内的各种暗斗,却没有出来捅破,只是在暗处冷眼旁观,外加推波助澜——那个人,无疑是不想让他有好日子过!

此人,若是皇帝的人,那他即便有九条命也已死绝——为了他的江山在业,皇帝不可能再容下他。

那么是拓跋弘的人吗阑?

自是不可能的!

拓跋弘若知道他的底细,这番怎么可能踩进他布下的陷井,差点就进了鬼门关!

所以,他猜想,那个人有可能是西秦皇室的仇敌,并全还跟他九无擎有着不共戴之仇,他想看到西秦皇朝大乱,更想折磨他——就像那日他被神秘人暗算一样,唤醒蛊虫,只是折磨的开始。

如果这一切,当真是某人摆的一盘高深莫测棋局,那么,这个人,是何等可怕。

他想到了五年前那场刺杀,至今,他都不曾查到谁是幕后之人!

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是同一个人,只不过那一次,他只是在试探,而这一次,才是他真正第一次出手棂。

如芒刺背,这日后的路,得怎么走?

“来人…去义庄,我想再看看小鱼儿的尸身——”

九无擎沉沉的吩咐下去:据说,那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是这样的吗?

如果她真的天真烂漫,慕倾城身上的毒谁下的?

那些天,近身侍候慕倾城的人,除了小鱼儿,再无别人,脉相所显现并非如此!

东罗和南城走了进来,看到桌上一动未动的食物,东罗皱起了眉,走近又睇了一眼,忍不住叫了起来:“爷,你又颗粒未进,这样下去,身子怎得了?”

九无擎一怔,顺着东罗的视线望去,才记起自己一直坐着,忘了去吃。

“我不饿…好吧,你们去把饭热一下…我吃!”

倾阁,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金凌将拳头捏成拳,多日未修整的指甲深深的嵌到了肉里,小鱼儿活蹦乱跳的小脸就在跟前闪啊闪,才十三四岁的孩子而已,一个小乞儿,是碧柔自外头捡来的,已在别馆住了两年,是一颗惹人怜爱的开心果,他们不在别馆时,多亏了小鱼儿在照看慕倾城,却因此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九无擎,你怎狠得下心对一个孩子动手,又怎狠心对一个原就在鬼门关挣扎的人下了这么重的毒,你这是存心不想她活了吗?就为了对付我?

“小鱼儿…怎么死的?”

“烂肠穿肚而死!是巨毒——原是活的,被鍄京府的人带回去后,开始毒发,没等天亮就死了…”

阿大想到那七窍流血的惨样,神色一黯。

“现在在哪呢…”

“在义庄停尸!”

“走…去看看!”

一阵阵冷意自心底直冒上来,她心里满不是滋味,就昨夜啊,在她笑呵呵和晏之结拜的时候,小鱼儿在承受毒发的痛苦,正在被阎罗小鬼索命,要是那个时候,她去的不是静馆,而是公子府的话,会不会事情会有所改变?

门打开,冷风袭面,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突然,她又止了步子。

“阿大,逐子之前在查什么事?”

阿大一怔,想了想,才道:“他没说,不过,以我看来,可能和煞龙盟有关!”

金凌感觉有种被雷的惊痛。

煞龙盟?

逐子在调查煞龙盟,却被九无擎抓了去?

如此前后一联想,她的脑袋瓜子轰的一下空白了。

九无擎能谋成这样大一个局,必然是有外应的——

难道煞龙盟就是他布在外头的那支看不到的势力?

京都义庄。

拓跋弘捂着嘴,轻轻咳了几声,病白的脸色,显示了他的身子状况很差:

“凤兄,怎样?”

尸房停了不少待葬的尸骨,都是这番死在东林的军士,一块块尸布将他们覆盖,屋子里充斥着浓浓的尸腥味,刺鼻而恶心。

房外灯火通明,有不少鍄京府的衙役提着火把围着,房内,点着一盏盏白色的蜡烛,幽幽的蹿着火光,偶尔有风吹进来,烛水鬼魅似的摇曳,将在场的人影映到花白的墙上,影子奇怪的抽拉着。

房里站着几个京城内有名的杵作,鍄京府伊李台大人负手站着,一身紫袍的凤烈戴着细麻织成的手套查看尸体,拓跋弘由安青扶着站在他对面,龙奕站在尸体的脚跟边,斜眼看着,嘴角懒懒的噙着一抹笑。

“我需要剖尸,才能真正确定…”

紫袍将这个冷俊的男子衬的分外的沉着尊贵,浑身洋溢着让人不可小视的力量——他自是了得的,一个高高在上的凤王,能懂验尸,便说明他是一位吃得起苦、能办大事的人物。

正这时,门外有人急急走了进来,是凤王贴身侍者长田。

“主子,青城公子来了,说要见您!”

待续!

风云会——齐聚义庄:解尸?

更新时间:2012512 16:34:04 本章字数:6037

青城公子和凤王是莫逆之交。

相传凤王脾性孤傲,也许他会因为某些利益而与人结交,但真正能影响得了他的人,似乎除了青城,不作其他二选。

甚至有一段日子,外人在传凤王有断袖之症——如今都已年过三十,膝下依旧无子,无怪乎外人会这么猜的——

倒是纳着几个宠姬,不过听说那些宠姬和青城公子有几分像,或是眼睛像,或是鼻子像,或是脸蛋像,或是身段像…

见过青城公子的人,都说:这位要是早出道几年,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号非他莫属茕。

龙奕曾刮到过这样的耳风,好奇之下,到是曾想会会这位神秘的角色,可这个人儿,跟他一样,尽爱东游西逛,又不喜欢显摆自己的身份,今日在荻,明朝在秦,今夕在天之涯,明儿又在海之角,他总遇不上她——行事作风,完全没有规律可寻,又不怎么与人结交,倒是什么事都爱去凑一脚,大多干的是大好事,大善事,事后也不会邀功,溜的泥鳅还快,青城之侠名,皆来自民间,而非名门士族之间的互相推祟。

现下,龙奕对这位青城公子越发好奇了——心下早就认定此人和琬儿必是同党:琬儿假冒了慕倾城,那真正的慕倾城去了哪里?

可以肯定,这事,和青城公子是脱不了关系的…佃…

火把照的通亮,墨袍飘飘,发带轻扬,伊人一身潇酒,静静站于梧桐树下。

“青城…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凤烈咬出这个在心里不知念想了多少遍的名字,扯开一抹深深的笑,一步步跨过去。

金凌转了身,瞅着:“凤王,好久不见!”

这里由官兵看管,若没人引见,断不可能见到里面的遗体,金凌见他只是想借他手上的权,光明正大的进义庄。

“凤王?”

凤烈挑起眉,很不悦这样一个称呼,走近后,敛色,正容道:“青城,我不以为我们之间会这般生疏?”

金凌侧眸看着,依稀能在这个人身上寻到儿时的影子,想自己曾是多少的喜欢这位大哥哥,可最后呢,他害得她家破人亡——

也许他会说他是冤枉的,可无管怎样,很多事因他而起,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抹煞的——母亲的死,他是间接凶手,弟弟的生死未卜,也是拜他所赐,一切因由都与他生着奇怪的联系。

还有,至今,她猜不透,这位来自九华旃凤的废帝,和龙苍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的?

为什么在荻国,会有那样一股力量,保他上位,成了名垂天下的凤王…

曾经,她恨此入骨,接近他,也是怀了报仇之心,只是后来…

“私下称兄道弟无伤大雅,人前还是得守规矩一些的,青城是草根一枚…凤王爷,青城刚刚回城,听说倾城妹妹找回来了,又听说,当时有个小侍女一直守在妹妹身边,还没有过堂,无缘无故就毒死了,就想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个状况…青城无才,倒是懂一些医道毒理,知道兄长在此办案,特来看看,不知道兄长可否带我进去瞅瞅…”

凤烈知道现下不是论交情的时候,也看得出这人是刻意生分了,心下伤感,也不显现,有些事,是急不来的…

“我正想剖尸,若有青城相助,那无疑事半功倍。请!”

龙奕本想出去探看探看,才走了两步,但听得门吱扭一下响起,一阵冷风吹进来,尸腥味一转,让人想吐。

捂鼻吐纳这番功夫,有两个人自外头一先一后走进来,走在前面的是凤王,低声在和后面的人说:“小心,这里有下台阶…”

这世上,能叫凤王关心的人,还能有谁?

他目光一瞟,好奇那个青城公子有什么能耐,那般一瞅,目瞪口呆——

怎么是琬儿?

琬儿是青城公子?

他晕了!

怎会这样?

青城公子是女滴?

天下奇闻了!

金凌的目光正好和龙奕错愕的眼神对上了,也是一呆——原来他也在查这桩案子?怪不得昨夜出去了,怪不得今日一天未回。后又一想,这人好奇这件事,也许是因为她的缘故!

“这是龙少主…”

凤烈给她引见,看到他们彼此一楞的神色,眼神蓦的一暗——龙奕显然并不知道他救的女子会是他一直想引以一见的公子青。

“龙少主,闻名不如见面,久仰久仰…”

金凌行了一礼,举止皆露男儿气,那女子的娇懒,已尽数被藏尽,这真真是一个很能伪装的鬼机灵。

龙奕嘴角直抖,郁闷的瞪着,气自己对她一无所知。

“客气…青城公子,果然了得,来了鍄京城这么久,到如今才现身,真是…”

真是叫他咬牙切齿——中午才气了他一通,现在又来气他了…

“最近身子不爽,寻了一处地儿静养,没出来探转动,今日回城始知出了大事…”

笑空和煦,满嘴生疏客套。

拓跋弘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有惊骇的精光一闪而过,几步跨上来,盯着金凌细细的看,束黑发垂于肩,面容如画,五官之俊逸,偏向阴柔,举手投足,尽显男儿爽朗之气,浅笑与唇,风度翩然,眼前,分明是一位浊世美少年,可为何,他忆想到的是那夜抱怨他怎会是小八,却又为他吸毒上药的小凌子?

“这是晋王!”

金凌移过眼神,对之欠了欠身,神色淡淡:“青城见过晋王爷…”

音质是清朗的,属于男子的声腔,不似那夜那种娇脆而甘美的声音,神色既谦和又淡漠,完全是陌生人一样的眼神…

不对!

拓跋弘总觉得自己是见过她的,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在心底流淌。

凤烈淡笑着,又为金凌引见了鍄京府伊李台大人。

李台见这少年,不光生的俊美绝伦,更怀着一身不卑不亢的傲气——试想在场众个公子王爷,皆是人中龙凤,哪一个不出身显赫,若是换了别人,早惶然不知所措,可他亚个儿不受影响,浅笑淡语,流露的光彩绝不亚于任何人,心下不觉暗暗称奇!

“你便是公子青?”

拓跋弘上下打量着,越看越起疑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金凌微一惊,心下不确定那夜他到底有没有看清自己,脸上则依旧不露声色:

“青城倒是常来鍄京城,本想以卑鄙之身拜见晋王,终是阴差阳错了…可怜我家妹妹落得这般境地…晋王爷,听说妹妹已经救回来,可曾查到遭了谁的暗算?”

她倒是很能转移话题,三两句就把重点移到了案子上,一转身又指了指尸台上的人:“这死的又是什么人?”

拓跋弘皱了皱眉,不答,冷眼一睇,看向凤烈,淡淡道:“青城公子并非衙门中人,也不是朝中命官——凤王,阁下私自带他进来,这与规矩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