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这样一种传言说:那位慕夫人身子弱,头胎落地便不能再生养,故,她视这女儿如命,又云,那慕夫人身子有病,便是生下来的小姐也遗传了她的病——至阴至寒,浑身冰凉如水…

“所以,我以为淮侯会帮你,也许就是因为你让拓跋曦去跟他说了这么一件事,告诉他鍄京府内那个小丫头,极有可能是他女儿。

“我记得那日你给小鱼儿把脉时,曾露出一抹奇异的神色,当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回忆起来,我想那必是你曾给慕夫人看过脉,如今号到同样体质特征的脉叫你惊讶了,又或是你在小鱼儿身上另外发现了什么东西,而后,托着拓跋曦加以陈述,结果导致淮侯倒戈到了你的阵营里…”

九无擎静静的听完,摇头:“你的话,还是有些自相矛盾…”

“如何自相矛盾了?”

金凌仔细回想了自己说过的话,反问。

“刚才,你不是说,慕不群重情重义,对人不对事,一生只效忠拓跋躍吗?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尚不曾确定的事实而做了我的帮凶?”

这一问,可算是一针见血。

“是人皆有私心!淮侯也有他的弱点——就像当初皇上,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一个收复失地的机会是一样的道理。当人的私欲驾驭理智时,什么事都会发生!”

这话也有几分道理,犹其是她拿了当今皇帝来举例,说服力增强了不止一点点。

“其实,这个理由并不能真正站得住脚…现在,就权当这个假设是成立的,我又是怎么把一具身染‘天疫’的女尸偷偷送进去的呢?不错,我得天花不怕不疫,别的人就没这么幸运。谁敢做这种事?而且还是鍄京府内办案?那一天,出入收押案的人,全是府衙里的差役,光是高官医就曾多次进去检查小鱼儿的状况…而且还有四个衙役在里面看守…”

九无擎再度质疑。

金凌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

“这还不简单。四个衙役,其中两个肯定是你的人,而高官医最初几次检查到的那具身体必然还是小鱼儿的。偷梁换柱这伎俩不宜实施的太早,太早容易穿邦。在傍晚时分去实施这个计划刚刚好。这个时候,衙役交~班,官府中的其他人都已回家吃饭——想那天你可是催着我去吃晚饭来了,而且,饭后都没有歇一下,就拉着我赶着集的往鍄京府去,想必就是为了趁早圆那个场…”

“除此之外,我还清楚的记得,在鍄京府发现疫情的时候,你曾语气很重的对梁王说:必须立即去报禀皇上!”

“为什么一定要连夜报禀?”

“不是你当真像你所表现的那样忠君爱民,而是你安排的棋子就是皇宫里等着走棋路。只有去报禀,皇帝才会亲临鍄京府,如果他不亲临,那么拓跋曦也会出带上淮侯出现。而淮侯是皇帝身边极为倚重的心腹,在这样的紧要关头,皇上把大事交代到他手上去办理,那是顺理成章的。

“所以淮侯就在第一时间到附近的棺材铺送一口棺材。

“当然了,那棺材也必定不是普通的棺材,定是夹层的,那棺材铺也必然不是一般的棺材铺,定是你九无擎隐藏于外的某股隐形势力。

“这棺材,一被送进鍄京府,出来时必然是钉死的,既是瘟疫而死,那自然没有人敢开棺再验真身。即便开棺也是不怕的,睡在上一层的便是那具瘟尸,夹层中躺着才会是小鱼儿。你说是不是…

“而后,送棺材出去火化的过程中,肯定是淮侯亲自押送的,因为这是皇上交代的差事,他不能辜皇上的信任,实际呢,他就仗着皇帝的信任,在荒郊野外将夹层中的人给偷出来,交与了一早就在附近候着的自己人。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你们这帮人里应外合,终于光明正大的将瘟尸火化了,于是呢,所有的线索就此嘎然而断…你,九无擎,再度自编自演了一场暗渡陈仓的戏码,并且完美落幕。过程很惊险,结局很如愿,我得喝一声‘恭喜’…”

说到这里时,她扬起素手,鼓了三下掌,表示对这场布局的惊叹。

九无擎低下头,吃茶,不露一丝神彩。

金凌忽想到自己还有两点关键没有说,未作做停顿,再度开口道:

“至于所谓的瘟疫,其实根本不是瘟疫,你只是借着瘟疫之名,将所有对此事可能表示怀疑的厉害角色全部排除到了收押房外。一并把我和那两个御医一起唬弄了…

“那具女尸是被人下了毒,一种类似瘟疫的奇毒,初始症状几乎和瘟疫如出一辙。我会被传染,是因为碰了那人的身子,而那位医官会昏厥,大概是因为在收押室待的时候太久,受死尸所散发出来毒气长时间的浸染,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情况。另外,你为了表现逼真,四个衙役,以及东罗和南城都有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所以你才会在第一时间让梁王熬药汤…便是要防止东罗和南城也跟着倒下…”

“至于小鱼儿的现状,现在应该被你牢牢捏在手掌上吧!作为威胁淮侯的利器,你怎么可能放而不用,而淮侯也只能听凭你利用,因为懂得天医策上那些针法的人,鍄京城内没有几人…”

这段话落下后,“啪啪啪”一阵掌声响了起来,九无擎放下茶盏后,倚在轮椅里极为难得的鼓起了掌。

他很少为人喝彩的!

“我猜对了是不是?”

金凌极其平静的又反问了一句,没有一点骄傲,也没有一点洋洋得意,有的只是肃然的沉静,想了另一个被他忽视的问题:

“那天,龙奕没有出现在鍄京府,也一定是你在暗中将人引开的,或者说他现在也落到了你手上…是也不是?要不然,他必会破坏你的计划!”

掌声停止,九无擎轻轻搓搓自己的手心,十指相合成什,久久不说话。

真是,他是被这个丫头的思维罗辑折服了!

这丫头啊,真是不简单,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明明什么也没有参予,却通一些细枝末节上将他的计划看的如此明透,并且将其联成了一个整体,几乎把整件事全面的剖析出来,就好像他才是那个布局人一般。

“丫头,好聪明!”

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这一声“丫头”也带足了欣赏之味。

“从没有人能将我的布局看得如此透彻,就连东罗和南城他们,也只是知道我部分的计划罢了…”

当然,其中有些事,她猜错了,比如说他从来不曾想拿小鱼儿去要胁淮侯,因为淮侯跟他一直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所不同的是,他比较倾向于维护皇帝。

可暗中,他不折不扣就是拓跋曦的后台:多年以前皇帝便已指婚,早将慕家小姐许给了曦儿为妻,他朝继位,慕家千金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发现小鱼儿的身上的胎痕,看到小鱼儿耳上的木坠子,证实她极有可能是淮侯千金,只是一个意外。而这个意外,达成了他与淮侯的某个默契。

金凌静默,道破他的布局,令她看到了他的能力,果然是可怕的——

朝堂之上,盘根错节的利益网底下,他到底操纵着怎样一股力量?

一身武功,高深莫测,一张鬼脸,掩尽锋芒,满怀心机,谁能相抗?

这样的人,生来就是玩权的主。

“九无擎,你想谋朝篡位,君临天下,后宫三千?这才是你真正的野心?”

他默默的睇了一眼,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也不想知道太多,也便没有追问,罢罢手,喝茶解渴:

“你不答更不答,这事与我无关的!”

咕咚咕咚又是一番牛饮水,真是白白糟踏了这极品云沫。

很快,茶杯见底,嘴里感觉丝丝甜味,有点意犹未尽,粗鲁的用衣袖擦了擦嘴后,抬头又问:“九无擎,小鱼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比起他的机关算尽,这丫头终是良善——当然,她的聪慧也是无人可比的,但是,太过真直,与她而言,不是好事,要是,将来,她大婚的那个人,有意弄权,她如此心存善意,如何能维护自己的利益?

他生了几分忧虑——这个丫头需要配一个一心为她、并且不会霸着权力不放的男子,可是,有这样人吗?

“九无擎…”

金凌发现他在走神,眼神极为的复杂。

“嗯?什么?”

他转头。

“我问你小鱼儿的事…”

“她很好,已经醒过来,正在静养恢复中,等时机到了,我会让她认祖归宗!”

他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

金凌一怔,侧眸看:“怎么?小鱼儿当真是淮侯的明珠?”

“是!”

这倒令金凌生了一喜,经了一劫,倒是成全了她骨肉团聚,可一转眼,她的神色又凝重起来:

“九无擎,你是因为她是淮侯之女,才会这么想方设法的救她的是不是?如果她什么也不是…”

“若有需要,我一定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让她从此开不了口!”

这句话是何等的无情。

金凌冷不伶仃就打了一个寒颤,对着他露出了嫌恶之色。

“那具瘟尸是怎么来的?”

她又问了一句,目光死死的盯着这个可怕的男人。

九无擎扯了扯嘴角,不说话。

“说啊!”

茶见底,九无擎又往自己的玉盏里斟了一杯,轻声道:

“没什么好说的,我造的孽,将来自会报应到我身上…与旁人无关,与你,更无关!”

金凌的心钝钝的又疼起来,救了一个小鱼儿,害了一个无辜的少女就此无辜妄死,这一切一切的罪孽全是因为这个人贪图那张龙椅…真不明白,那些至死效命他的人,跟着这样一个可怕的主子,到底图的是什么?

“九无擎,你真的好可怕!现在我知道了你全部的事,你说接下来,你打算想怎么处理我?是不是想将我灭口,以绝后患!”

金凌激愤的瞅着。

他感觉到了她那毫不掩视的憎恨,极淡极淡的接着话道:

“不会,你还有利用价值…青城公子如此了得,何况还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轻易将你办了…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金凌很讨厌他说“还是我的女人”这种口吻,很想喝断:“闭嘴…你要是再敢提这件事,我跟你拼命…”

不行,就算拼了命,她也不可能报仇,所以,在自己不够强大的时候,她绝对不可能做这种愚蠢的事,硬碰硬,输的是自己。

她咬了咬牙,忍着那股气儿:

“哦,是么?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九公子利用的,青城倒想知道阁下想做的交易又是什么?”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委屈隐忍”,一个“咄咄相逼”。

他用屈着手指扣了扣光滑的桌面,一字一顿:

“我要你留在我身边为我办事——一切皆听命与我,直到我稳定大局,到时,我会放你走,连带放了鬼愁,任由你们离去…”

这语气分明是誓在必得的,并且充满了自信。

金凌冷淡一笑:

“你就不怕养虎为患,反咬你一口…又或者给你一记冷箭,到时,你死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没关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青城公子如此风流俊爽,本公子看着甚为喜欢,纳为姬妾,那可是别人想都想不到的艳福…”

嗯,九无擎发觉自己无耻起来也真真是够无耻的,一句好好的话,经他这么一看,成了挑衅之辞,流气之极…

小凌子的脸孔果然豁然一变,赫然大怒:

“你说什么?”

九无擎面不改色,顿了一下,心想自己在她眼里早已定型,也不怕再抹黑,便又淡淡加了一句:

“我说我想纳你为姬妾,在府里,你继续做你的小金子,日后搬到我房里来为我温床,若是离开公子府,你便是公子青…”

“无耻!”

金凌气的浑身发颤,素掌一挥,就把桌案击成粉碎:

“九无擎,你欺人太甚,你欺了我一次还不够,难不成还想霸占我?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卑鄙无耻之人…”

某人彻底被激怒了。

待续!

嘿,这章给力不?小凌子厉害不?嘿嘿,今日更新完毕,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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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少而成多,每一个读者的小小支持,最后都会化成我的写作动力,谢谢!

风云会——一剑穿胸

更新时间:2012520 10:54:47 本章字数:9167

一记小擒拿,直直的往他胸前击去,他轮子往后一推,滋溜溜自斜坡滑了下来去。

金凌见势收掌,青云一纵,紧随而去,收全身之悲愤,往他命门上狠狠击打而下,椅上之人便如破竹的长剑,卷起一地风尘,没有和她正面交锋,闪避而开。

两击未中,犹如被猴耍,她气结于心,飞身自武器架上拔出长剑。

那剑端的是好剑,在阳光底下猛的一璨,射出万道银光,耀的四周一片光华乍乍。

金凌裹着银光,一鹤冲天,急卷而至,他一退再退,在刀光剑影当中躲躲闪闪,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躲开了那层层绽开的剑网,一来一回,已是十来招茳。

“如此心浮气躁,想要取别人头上的首级,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这个可恶的男人犹在那里冷言冷语的讥讽——

气定而神闲谋!

混蛋啊混蛋!

“用剑,要一心一意,心随意动,剑随心走,心领神会,你现在满心仇恨,早和剑气离神…燕青城,临阵对敌,讲究的是一个‘静’字,心静而后谋,心乱只会意气用事,你家师尊连这点道理都没有教你吗?”

“还有,你的轻功虽好,可惜不能与剑法结合,逃跑时倒是一绝,对敌时,就失了灵巧,你若想巧胜对手,就该好好多研究武功…而不是终日在江湖上鬼混!”

字字句句,切中要害。

他说的全对,是她太过心浮躁,是她心头藏了太多的无法宣泄的恨了…反而失尽了以前的那种从容和淡定,从而显露了自己的薄弱之处——

她的功夫,更多的时候,胜在一个“巧”字,而今,心头怀恨生乱,便在别人手上狠吃招,渐落下风。

当下,她逼迫自己沉下心思,心剑如一,将姑父所教的《天女散花剑》发挥到淋漓尽致,终令九无擎再不可小觑,而后一套《青城十三剑》将这个只守不攻的狂妄之徒不得不拔剑相迎。

《天女散花剑》是东子伯伯专门为金凌所创,一剑百幻,快如飓风,胜在轻灵,适合女子所练。当初,她练这套剑法,可是疏松平常的很,姿态虽优美,但完全没有杀伤力,用花拳绣腿来形容最为合适——

如今呢,煞气腾腾,人困剑气之中,便如在和百把长剑相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招招露杀意,处处现杀机,恨不能将他就此灭了——

她,再度令他另眼相看——

这是他的小凌子啊!

九无擎在心头轻轻叹。

而《青城十三剑》更令他看到了她的实力——燕青城,绝非浪得虚名。

终于,他反守为攻,开始了真正的较量。

九无擎的功夫,只能用杂而有序来形容,出招全无章法,又招招皆有门路,各门各派的功夫都有,杂而揉之,自成一派。静时如处子,动时如飞虹,疾时如骤雨,缓时变太极…

金凌从不没有遇过一个对手,像他如此善变,叫她把捏不住他下一招会自哪个方位出招,而自己的的攻势,常常会被他柔绵的力道所化解,防守又严备,几乎找不到攻入空门的楔机。

可他也有薄弱的地方,那便是他的脚!

他的脚不能长时间活动,时候一长,步法必会出现凌乱——

高手对招,哪怕只是一丝凌乱就可以招来杀机。

如今交战一长,他的身法略有迟凝,她心下发狠,招招攻其下盘,刺其膝盖,挑其脚踝,那一剑快胜一剑,一招狠胜一招,一层层泥尘翻了起来。

九无擎时而倒退,时而拦截,努力将其架开。

东罗和南城,从没瞧见过一个女子能在主子手上走了近百招,依旧不露败迹,反而越战越勇,心下叹为观止——

当然,他们也明白,爷并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如此下去,只怕会吃亏呢!

二人正担忧,险情发生了。

柳树拂掠,剑光肆虐,有条条青柳垂落,剑风乍起,衣袖鼓起——她对他的憎怒,已用强大的力量表达了出来。

如此发泄了,她心里是不是会好受一些?

九无擎不敢使出十分力量去对抗,只能用理智来应对她愤怒的进攻,刀剑无眼,他总得防着一些的…总不能一不小心再伤了她…

一退再退,一避再避,在那铺天盖地展开的剑网里保全彼此,不想一不小心就踩到了一块尖利嶙峋的小青石,脚下一扭,膝盖生疼如刺,他想举步落平地,已有剑风破空而来,目标便是他的膝盖骨,他微微一惊,以剑相拦,她剑锋一偏,直刺左脚筋——这一剑下去,一旦被挑中,他的脚定然难以保全。

自卫是一种本能,剑劲一强,力贯剑身,自卫成功,却发现她在中途又变幻了招式,一式开门见山,从下仰冲,直逼心胸。

这一剑,她想致他于死地!

心思一凛,手中之剑,潜意识的回防,展开剑势时,九无擎赫然发现一剑拦截的结果是:必伤其面,那张冷而沉凝的俊美脸孔便被剑锋而伤,而导致毁容…

毫不迟疑,生生撤剑。

而后,身子斜斜一侧,那一剑毫无意外的刺中左肩,锋利的剑尖破肉而进,伴着一阵奇痛,剑穿肩胛。

他忍着,没叫出疼来。

东罗和南城大骇的叫出声来:“爷…”

微风过,发带斩破,长发垂落,柔软的秀发在空中乱舞。

金凌看着那把刺破他肩胛骨的长剑,有点楞神,拔剑血如注,他急忙捂住伤口,表情依旧静淡,连疼痛的一丝眼神都没有,除了有血渗出,似乎她刚刚刺到的只是一个人偶罢了。

东罗和南城已扑来扶住了他。

东罗瞅着爷的指缝内有血在汩汩的涌出来,止不住的滴落,急怒难耐,吼了起来:

“爷一直在让你,难道你没发现么?还真死命刺!你怎么这么没心肝——”

长剑锋利无比,剑尖犹沾着鲜血,三四寸的地方,一层薄薄的液体染成了一朵诡魅之极的血花…

“为什么要撤剑?”

她呆了好一会儿,闷闷的问。

她是真的想杀他,可为什么一剑下去,剑饮了他的血,却没有那种痛快的滋味,只有无数疑云在心头翻滚:他若不撤,倒霉的会是她,为什么在紧要关头,他没有自卫?

我怎么可能伤你!

话到嘴里,改了——

“丑八怪家里有我一个就够了,你若破了相,我得不偿失——这么漂亮的女人,摆在家里多好看…”

他的言外之意是:你是我的女人,打算把你当花瓶使唤,因此才让着你的…

东罗听的郁闷死。

南城听的眉直皱。

金凌听的直磨牙:这人一开口就能把人气死,所有的疑问散了个精光,冷冷的扔下剑:“九无擎,你死有余辜!这一剑捅不死你,总有一天,我会首刃你!”

转身,绝然离去。

东罗气的张口欲叫,九无擎捏住了他的手,摇头,但待伊人走远,他才低低涩然的说道:

“没事…由她去吧…如果捅我一剑,她会痛快些,伤便伤,无妨…东罗,给我把轮椅推过来,我们回房…”

“爷,您何苦…”

南城替他忿忿不平。

“你为了救小鱼儿,如此煞费苦心…”

九无擎扯扯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