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这青城公子本身也被传染了啊——
唯一不受瘟疫影响的反是九无擎!
难道这一切又是他的杰作?
他和平叔面面相觑。
不一会儿,拓跋弘去如厕,回来的路上,就听着有两个衙役滴滴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他认得这是刚刚抬棺材的两个人,之后,隐约又听到了几个字眼,便现身喝住:“你们在说什么?”
这二人站住,看到是晋王,急忙哈着腰行礼,其中一个禀道:“我们就纳闷,死的不是一个小姑娘吗?怎么抬着会那么沉?还有,慕侯爷怎么让人备了那么一口上等的楠木棺…”
拓跋弘听着又是一怔,挥手让他们离开,边走边琢磨,而后,心头忽然顿悟,惊叫:“好一招暗度陈仓…”便直往外奔出去,又想到大门紧闭,此刻无证无据,门外之人说什么都不可能放他出去的,便折回往偏门而出,疾快的抢了一匹马,在一片惊哗之中,策马如飞,狂奔而去。
同一时间,凤烈也在琢磨着整件事情的蹊跷之处,来来回回的细想了每个发生的细节,直到棺木被人抬出,直到大门沉沉封上,他不顾侍卫劝阻,再度来到收押房外。
透过纸窗,看到九无擎正细心的照看“青城公子”,两个衙役倒在地上,另两个则耷拉着脑袋,一副萎靡不振的病样,东罗和南城在不停的撒陈醋,一股浓浓的醋味自小孔内钻出来。
他的眼神莫名的紧缩了一下,心里大叫一声:“难道是…”
没有多想,飞快的纵墙而出,夺马而去,墙下之人都在惊呼乱叫:“又有人逃跑了…”
同一时间,墨景天在优闲的自弈,心下早就明白一件事:那根本就不是天疫。
还是迟了,等凤烈和拓跋弘赶到城外时,那具楠木棺早已烧得通亮——
拓跋弘明白了一件事,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九无擎在背后策划的,他骇然的得出一个结论:
“九无擎打算夺权了!”
平叔点头,沉沉道:“这人着实厉害!居然能请得动侯爷帮他演了这场戏!皇上危已!”
收押房内,九无擎摘了面具,薄唇一勾,漾开一种若隐若现的笑弧。
待续!
还有一更。
风云会——案件的真相
更新时间:2012518 10:58:39 本章字数:4195
望湖阁,环境甚为清幽。
金凌醒来的时候,距她病倒已经过去了五天,她在发了五天高烧以后醒了过来,才知道自己被按排到了望湖阁。
据说,这里曾是九无擎十三岁被烧伤后皇帝特许他养病的地方,五年前,他也有一阵子住在这里,是一处风景宜人的宅院——相传九贵妃一度曾圈养于此,说是皇帝的小馆也不为过。
至于鍄京城的瘟疫危机已经解除,无一人死亡,原本滞留在鍄京府的一众人,经过三天的观察,皆安然无恙,放归。第四日,九无擎上本请旨将她和医官带去望湖阁治疗,并自请幽禁,直到他们康复为止,皇帝准奏。
醒来的起初两天,金凌感觉人很不舒服,常卧榻,每番睁开眼,就看到他在屋子里,要么在静静的品茶,要么在独坐思量,闭着眼,就像入定的老僧,也不知在动什么歪脑筋茳。
金凌问过他一些事,他不答,只道:“先养病!”
于是,她没有再问他一句。
二月八日,养了两天后,人已经倍感精神,一身墨袍,发带轻飘,出了阁楼谋。
园中春光正好,几日不出房,屋外是一派少见的春意,柳头嫩牙青青,湖中彩鱼嬉戏,到处一片生气勃勃,此刻,金凌回想当夜种种,恍若一场梦。
小径通幽处。
曲曲绕绕,边走边思,回过头来时,金凌竟已不知身在何处,但听得空气中有打斗时的叫嚣声回荡,巡声而去,绕过两道墙,豁然开朗。
放眼视去,一片萋萋草地之上,两道人影正在缠斗,一个着玄色长袍,一个青衣劲装,正是九无擎和东罗正在喂招…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金凌没有避而绕之,而是走近看,细细的观摩着九无擎那沉稳中挟着凌厉之色的招式,一步步将东罗逼迫,致令他疲于应付,渐露败相,终于在数招后落败。
这过程,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罢了。
她看着甚为惊心,九无擎的功夫果然是高深莫测——既然这个人如底了得,为何第一次在听风阁上遇上时,他那么轻易的的反手被她所擒?
正思忖,东罗的目光冲她寻了过来,他们都是武林高手,警觉性特别高,一早就已发现她的存在。
“公子青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吧…要不,跟我家爷练练…”
东罗笑的深深,欲将看好戏的她拉下水。
金凌斜眼睨着,眼前的九无擎没有戴狼面具,一张老实巴交的脸孔,配着那身段,倒也人模人样…
但她可以打赌,这家伙的心,肯定比他身上的那件衣裳还要黑。
“怎样?要不要切磋切磋?”
他以手负背,挑眉,神情寂寂无波。
草地的尽头,摆着一个武器架,上面摆满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她大步迈上去,素手一拨那一件件堪称极品的武器,试了几样,最后执了一把银枪,回头睨着,傲傲的问:
“想切磋什么?”
东罗看着嘴角一抖,咳了一声,好吧,他承认,青城公子很嚣张!
九无擎睇着,不说话,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淡淡道:“咱不用兵器,你一身细皮嫩肉,要是伤到了,我会心疼!”
东罗无语的望天,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他家主子更高杆,一句话就能把她气红了脸…话说,这假小子脸红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的…
对,金凌的脸孔滋滋滋在发烫,因为这一句“细皮嫩肉”,几乎又翻起气来——
这几天,都是九无擎衣带不解的照看她,并且不让任何人接近她,每番迷糊醒来,都会瞧见他在给自己擦汗…只怕身上的衣裳也是他给换的吧,干干爽爽不带一丝汗水。
“九无擎,你要不要脸?”
金凌绷紧着又红又烫的脸,气炸。
九无擎觉得好笑,自己这话说的没错啊,她怎么又气上了?一想,知道了,有点暧昧,眨眨了眼,慢吞吞的接着自损一句:“我本来就没脸!”
东罗错愕了一下,不觉喷笑。
金凌一呆,古怪的瞪起眼。
“东罗,你到那边守着去…”
九无擎斜睨东罗一眼,低低的吩咐了一句,嗯,实在是因为他不想让别人分享了她美艳的“红脸”。
东罗忙收回视线,恭身离开。
空阔的园子,植着几株柳,远处有几个侍卫守着凉亭,东罗走过去叫他们退到园子外,自己走南城身侧,低声交谈了一会儿,两个人像在两座镇山大神一般背手侍立亭子的两边,远远守着。
金凌一步一步走到九无擎身前,九无擎一动不动,两个人,你睨着我,我睇着你,恁着没打,远处的东罗和南城看的甚为纳闷。
“高手对招是这样的吗?用眼神就行?”
南城怪怪的问。
“呃…”
东罗望天,表示无语。
“你看什么?怕吓坏你才套人皮面具的,真没脸!”
九无擎一本正经的说,终于被她睇的有点不自然了,才忍不住开的口——嗯,正确来说,看着那张红艳艳的唇太久,会让人遐思不断——前几天,他有喂过她药,嘴对嘴…药味很苦,但是,那只小嘴的滋味就有点…
平静的心乱了几拍。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在慌什么吗?”
“你错了,我九无擎就算做了亏心事,也不会慌!”
一句话就把他堵的没了后话。
的确如此啊,这家伙做了这么多的缺德事,还活的这么心安理得,怎么可能会心慌——
然而,在眼神的较量中,他的确是败下阵来了!
“若是不想练,就去凉亭喝口茶吧…”
很想叹气,他转身慢悠悠的往凉亭走去。
金凌倒是想跟他打上一打的,犹豫了一下,丢下枪,还跟了过去。
二人一先一后进了一座亭阁,阁下置放着一张茶几,几旁有小炉,炉上正烧着水,水正好烧开。
九无擎擦了一把汗,走过去,姿态优然的泡了一壶茶,并给她沏了一杯推了过来。
金凌执盏闻了一闻,好茶,却没有喝,重新放下,抱胸斜斜的倚靠在太师椅上,淡淡的道:
“九无擎,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小鱼儿!”
背站在阁前的东罗和南城闻得此话,互换交换了眼神,眼底有惊异之色迸射出来。
九无擎不惊不乍的呷了一口茶,神态自若,似乎完全没有意外她会这么问,眼里隐约射出一抹欣赏之色,嘴上却说:
“青城老弟何出此言?小鱼儿被人暗渡陈仓,这件事,官府的人犹在查,如今时间都过去七八天了,就算寻回来了,也已经是死尸一具…”
他叫她“青城老弟”,这调调,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
金凌的小心肝抖了抖,皮笑肉不笑的一拍桌案,打断他的搪塞之辞。
“九无擎,你这套把戏,可唬弄了别人,独独唬弄不了我…鍄京府那出戏码,分明就是你事先布局好的…”
茶水四溢,茶香阵阵,金凌眯着一抹冷笑四下瞅了圈,眼见附近没有外人,压低着清朗的声音,有力的叫破。
亭前的两个侍卫再度对眸,露出了惊骇之色。
“哦?”
九无擎漫不经心的吹了吹茶叶,闻着那沁人心骨的阵阵幽香,淡静道:
“青城老弟凭什么认定这是无擎事先策划好的?你的意思是说,我是说饱了撑着,让晋王的府的人发现慕倾城和小鱼儿的行踪,又吃饱了撑着在他们身上下毒,而后又及时的出现救下小鱼,再吃饱了撑着安排一个死人进鍄京府把人换出来?请问我何以吃饱了没事找事…”
三个“吃饱了撑着”听得金凌嗤之一笑:这个男人,当真很能混淆视线!
待续!
明天见!
风云会——案件的真相 (精)
更新时间:2012519 8:50:11 本章字数:11771
很多事,她也是在这两天里想明白的,坐定而思,再纵观全局,虽有很多地方是她所弄不明白的,可是,大致的轮廓,她已经摸索出来。
“九公子心思敏捷,才高八斗,怎么可能没事找事?”
金凌懒懒的开口。
“俊”气的脸蛋浮现一朵笑容,淡定而自信——肤白如美玉,有春霞暗涌,眸亮似天星,有流光闪动,这孩子随意一坐,便是一道亮眼的风景。
九无擎肆意的欣赏着,这是属于他的风景,哪怕语气不善,却也是极美,极赏心悦目的。
“愿闻青城老弟之高见!”
微风轻拂中,他淡淡的接话。
这些年以来,他已经养成了不多话的习惯,但他愿意和她说话,也想知道她的道行到底有多深谋。
“慕倾城和小鱼儿会被人掳去,那绝不是你的本意,因为你没有那般做的理由,正如你所说,那是画蛇添足,聪明如你,自不可干这种愚事把自己埋了,对于这一点,我表示深信无疑!”
金凌开始抽丝剥缕。
九无擎淡淡点头:“还好,这几天没有白睡,总算有点清醒的认识了!”
这话,即赞又损。
金凌倒也不生气,看开了,只轻一笑,继续往下说话:
“至于那个掳人的黑手,想必是九公子一个隐藏于暗处的劲敌。那个人不光想致你于死地,还想叫我因此更加的憎恨你。只是我不明白他这么做的依据是什么——
“那个人在小鱼儿身上下毒,而没有直接弄死,也许是想让我或许是让你亲手验尸、剖尸,成为那个真正杀害小鱼儿的凶手,等到小鱼儿因剖腹而死时再来揭露这一真相,到时,如果是你动的刀子,我必怒你,因为是你掳走小鱼儿,从而导致发生了这样一桩无法弥补的憾事,若是我动的刀子,我必恨我自己,学了一身医术却误诊,枉为医者。
“他最终的目的就是想叫我们两个人都不得安宁。
“当然,这种猜测,没有什么根据,纯属瞎猜,但是多年的直觉在告诉我,这种猜测绝对有道理,只是我暂时找不到理由来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再有就是,我认为那个幕后黑手,必然和西秦皇族带仇,否则,他不会放任你在暗中为祸。也许,他要的结果就是让你和西秦王室自相残杀,如此,他才能坐收渔夫之利…”
有一点,她说对了,人生最悲惨的事,就是无心之下,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亲手解剖自己在乎的人,便是一种残忍。
那天他若赶不及时,金凌必不会深思其他,会协助凤烈行动,等到木已成舟,她必追悔而生痛——
这便是那人阴险的地方。
九无擎依旧静如止水的喝着茶,连眉都不动一下,眸子深深,等她说完后,淡然道:
“分折的头头是道…那你倒说说看我又为何往鍄京府做那偷龙转凤之事?那地方,是官衙重地,来来往往都是朝廷上的人,晋王、梁王他们一个个都守在那里,我呢,从早到晚,一直和你在一起研究《天医策》,从不曾离开过半步,更没有那个权力深入到鍄京府…你以为我以有什么作为…你不觉你的断论太过武断了…”
这是狡辩之辞,她断然打断:
“不对,你有必须这么做的原因!”
“必须做?”
他终于挑了一下看样子很老实的浓眉:
“你凭什么认定我就必须将她安全的弄出来?”
金凌扬唇一笑,满脸自信:“当然有!”
“哦?说来听听!”
“理由很简单,如果你不把她弄出来,一旦我们将她救醒,她必会供出不利于你的供词,哪怕她有可能从来没有见过你,但总会横生出不少枝节,甚至于还会把我也扯出来…从而顺藤摸瓜将慕倾城的事情一骨脑儿的抖开…小鱼儿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罢了…“
“这也正是我现在所奇怪的,你这么狠心手辣,照理说,你就应该会将她弄死才对…如此一了百了,可是你没有这么做,居然还真的用尽心思想救她…”
“这是为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说到这里,她停下话来,仰起下巴,以一种研究的姿态审视着,这个男人就他像一个神秘的迷团,她不自觉的自问自答起来:
“九无擎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江湖传言纷纷,到底哪句真哪句假,我不清楚。
“但我以为,作为一个统帅,你能领导军卒,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若没有一点机谋如何能在军中立威;作为一个权臣,你在官场沉浮,依旧稳稳当当的操纵着你在朝堂上隐藏的势力,若无一点城府盘算,如何能活到今时今日?
“既然,你是这么一个有机谋有城府的人,做事怎么可能拖拖拉拉,又怎么会为自己留下祸根?
“除非,冒险救下她的会给你带来很丰厚的利得——
“只有利益的驱使,才会令你拼尽一切来险中求胜!你说是不是?”
说什么没有把他看透,字字句句却将他分析的如此透彻!
九无擎默默的又呷了一口茶,清爽甘冽,齿颊留香,对面的女子也是品茶高手,此刻却执着于案情,而辜负了这上好云沫茶最佳饮用时间——嗯,那丫头在观察她,以确定她的推测是正确的。
“你认为一个一文不值的小丫头片子能给我带来多大的利得?”
他仍然不动声色。
“这就要问你了?我很想知道那夜你给小鱼儿看脉,到底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致令你会跟我说:‘哦,如此倒是真的很会捡’。
“这句真的‘很会捡’,着实是让我疑惑了很长时间。即便在昏迷的时候,我亦在想,这句话,是不是别有什么深意…前天我醒来之后,依旧在琢磨这件事…直到问了东罗几个问题以后,我才对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了一种大致的认定…”
金凌看到九无擎的嘴角轻轻扬了扬,但眸依旧低垂的,长长的睫儿掩着他所有的情绪,但她以为,自己揣测的方向应该是对的!
亭前侍立的东罗有些无法淡定了!
事情怎么扯到他了?
他记得昨天她问他的问题没什么特别的啊?
怎么会促成了她的某种认定?
他努力的想!
一道淡淡的目光扫到了东罗身上,是九无擎无奈的目光——
东罗无辜的回眸过去,哀哀的用眼神为自己辩护:天地良心,我哪有多说什么?我用我的人头保证。
“你问了东罗什么问题?”
九无擎收回目光,继续见招拆招。
金凌无视这对主仆之间的眼神交流,想着昨天自己问了什么事来了,思量一会儿后,答道:
“我问东罗,那具女尸怎么样了,有没有烧掉。他说烧了,我又问,是谁押去烧的,他说是淮侯。我再问怎么送出去的,他说淮侯让人送进了一副棺材进来…末了,我最后一问,淮侯亲自押送的?人家堂堂淮侯怎么做这种事?就不怕染了瘟疫。他笑着不答了…
“如果他回答说是淮侯没亲自押,交给某某人去办了,或许我会没了其他想法。可他偏偏不答了,不答便是默认,或是怕言多有失,才有了这样的避讳…于是,我便有了某种想法的雏形…九无擎,我想现在淮侯应该已经是你的人吧…”
听得这样的解释,东罗额头上冷汗直冒,几个问题而已,就被这个女人套去了话,还生成了这样一种认知,真真是不得了啊!
嗯,这女子和主子一样可怕。
南城摸了摸鼻子,掩住惊愕嘴巴,看向露出苦笑的东罗,比了一个大拇指,用眼神表示:“这女人,牛~逼!”
金凌没看到他们的表情,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九无擎这张冰山似的脸孔,见他不答,便开始如数家珍的背起曾经看过的资料来:
“淮侯,姓慕,名不群,原是江湖人,无意当中和当今皇上认得,成了八拜之交,后助皇帝打天下,是皇帝身边左膀右臂,早年娶了滇西第一侠女为妻,爱妻如命,生有一女。此生不好名利,重情重义,生性不羁,帝业一成,便携着美妻爱女归隐,皇上为了嘉奖,封其为淮侯,准其在淮地居住。
“淮地远离京城,淮关却是一道护卫京都的天然屏障,淮侯手下更掌握着一支强大的兵马,三个主要将领是皇帝曾经的老部下,这些人都忠心耿耿于皇帝,是皇帝身侧的亲信,也许还是皇帝刻意给拓跋曦留着的靠山——”
东罗和南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惊讶于这个女人对于准侯的认识,以及对于西秦皇朝人马的认识。
九无擎在心头轻轻一叹:这孩子的脑瓜子啊,当真不简单,但嘴上并不夸奖,再一次反问:
“你不是说淮侯是皇上的心腹么,既是如此,怎么可能倒戈来帮我,这事,与情不何,与理,说不通!”
金凌终于觉得有点说渴了,执盏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如老牛饮水,抬头,他依旧淡定无波,下巴挑起,一副静待下文,洗耳恭听的样子,清清嗓音,她继续说:
“自然说得通。这个淮侯,对人不对事,他这一生只效忠拓跋躍,忠一不二,若要把这样一个忠臣良将拖到你的阵营里来帮你跑腿办事,必是费一些周折的,我想拓跋曦应该在中间起了很大的作用。”
说到这里,她一顿,似乎另外想到了什么,转而道:“我记得那天你叫上拓跋曦去书房去了很久,后来拓跋曦中饭都顾不上吃就走了,想必是听了你的吩咐去办事了。而那张人皮面具也是那个时候你做好了拓跋曦带出去的…
“嗯,我见过你书房内的画,每幅山水画都将画出了那处地方的神韵,你擅丹青是一定的,除此,你还有超强的记忆力,过目而不忘,所以你就是在那个时候按照记忆做了那一张人皮的。这世上,若没有高超的医术,如何能制出那种可以假乱真的人皮来?
“除此之外,我大胆猜想,小鱼儿的身世是不是会和淮侯有什么牵扯…
“虽然我来龙苍时间不是很久,对于龙苍各国的权利争斗不是很清楚,巧的是我正好知道一件事:淮侯的掌上明珠四五岁的时候失踪了,后来说是找回来了,其实是那淮侯为了安抚自己的发妻另外寻了一个小丫头带回去冒名了顶替,真正的慕小姐一直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