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走了。

“我留下陪你,伴你,支持你,喜欢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没头没脑的喜欢你,没头没脑的讨厌你和其他女人有牵扯,没头没脑的牵挂着你。

“我想我本不该有这样的情绪的,我甚至想要不喜欢你——在我没有任何记忆的情况下,这样的喜欢,叫我害怕。我怕我喜欢错人,更怕我有朝一日想起以前的事,会恨死自己——总觉得这是在移情别恋,总觉得喜欢你是不对的…非常非常的不对…茕…

“可是我更怕我若就这么离开了,就会造成另一个再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九无擎,我认栽了。

“真的认栽离!

“所以,我不走了。

“九无擎,我决定了,以后,你若开心,我便与你一起分享,你若苦难,我便与你承担。我把我自己放在妻子的位置上,与你一起面前你可能要面对的风风雨雨。

“我想我并不像你们给予我的身份这般身份低微吧——

“我能看得懂你的医书,读得透你的兵书,玩得过你的棋法,弹得来古琴,描得来字画,这些种种都表明我应该有一个不凡的来历,是吧…嗯,你的眼神让人明白我的猜测无误…

“九无擎,现在我不知道我有多少能耐,但是,无论是何种身份,我都会站在你身边,去帮你完成你想要完成的事。等时候到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的是是非非,你说我们的家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前提是,你不可以再骗我。

“绝对绝对不可以再瞒我事。

“至于将来,任何问题,我们一起面对,任何困苦,我们一起品尝,任何磨难,我们一起打拼,生不离,死不弃,恩爱不相疑,我能做得到,你呢,你能吗?”

这样的告白,令他热泪盈眶,这便是他世界里的太阳呵,如此明媚,如此的坚耐不拔,又如此的聪慧过人,把什么都看透,又把什么都想透,能如此坚定的来爱他,他何德何能,得了她的真心真意。

“能!我能!”

他将她深深抱住,给了她坚定回答,又急急的补充了一句话:

“可是凌儿,有些事,我还没有处理好,等我处理好了,我再与你说…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好不好…”

她低头想,半晌,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吻,如三月的杨柳风,轻轻的抚平他心头的紧张,而后嫣然一笑,面对眼神痴痴的他,双颊染红,说:

“好!我会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是很讲道理的。”

争吵之后的温柔,弥发的弥足珍贵。

十三年来,九无擎活的很辛苦,她是他苦难生命里的唯一亮色,若是失去了,这辈子,就真的完了,但她却勇敢的站到他身边,许了他一个幸福的将来,令他有了美好的期盼。

当天夜里床第间的缠绵,显的有些疯狂。

他用他的行动表达了他对她的无尽渴望,几乎能让人窒息的吻遍布周身,她温驯的承载着他的柔情,沉沦在由他创造的极致感觉里。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逾越最后一步——只是吻,吻到最后,他居然想逃跑,说要去冲澡。

她抓住他,奇怪的小声问:“你,怎么了?”

他抚摸她的嫩脸,眼珠子一径在喷火,哑着声音,别开头说:

“别再诱惑我了。我们…现在得节制一些,这事做多了,太容易怀娃娃——让你吃药的话,一对身子有害,二容易叫人抓住把柄…能抱着你睡就好…我们就这样说说话…”

她不干,将他拉回来压住,学他样,吻他,从眉到唇,从唇到胸,吻过他身上每一道伤疤,将他逼到极限,然后,红着脸在他耳边低声道:

“这事儿又不准…要是怀上了,我给你生…除非你不想要…说,要不要…”

他听着浑身一震,深深的看她,一边叫她“小精怪”,将她缠住,一边低低的说“我要,只要是你生的,便是无价之宝”,然后,他用彻底的占有来证明他所言非虚。

一夜的娇喃轻吟,一夜的入骨,总令人觉着太匆匆,怎么抓也抓不牢。

天亮时,身边没有人,金凌坐起,发觉被子是冰冷的。

她心一沉,忙撩开芙蓉帐,下床,一边抚着发酸的身子,一边赤着脚,只着单衣匆匆出去寻找。

隔着一层珠帘,见到向阳的房门开着,九无擎正倚在轮椅里坐在门,整个人沐浴在阳光底下,手上拿着医书,似在看,又似发呆,身上铺着一层阳光消散不开的凝重之色,银色的面具掩去了他一切情绪,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金凌松了一口气,怔怔的看着,心里疑惑:到底是怎样的事困住了他,令他如此的心神不宁,连觉也不想睡?

看他这模样,与其说他在研究医书,倒不如说他在心思重重的盘算着什么?

她知道他是一个将自己藏的很深的人,也只有在她面前时,才会露出一些正常的神色。每当背对她时,他的神情是深不可测的。

现在,她对他的认识尚浅,还读不透他。

听到脚步声,他转头,看到是她,那满眼的冰凉里破出一抹晨曦似的亮色,一朵微笑隐约乍现出来,便如被朝霞染红的白云:

“醒了?”

冰冷的声音,微暖,向她伸出了手来,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手指轻轻拂过她流水似的长发,滑过肌肤的感觉真好,让他想轻叹,用额蹭了蹭她的脸,满鼻梅香沁脾,一阵陶醉。

“嗯!你怎么这么早?”

她顺从的将头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清香,看到他的脖子上有几个青紫的痕迹,那是她昨夜制造的。

“你若觉得累可多睡一会儿,我习惯早起…正想事情!”

的确有些累,但她更在意他的情绪。

“想什么这么出神?”

“想你为什么去而折回?是什么改变了你那一刻的想法,昨天你一直没有说…”

他亲亲她黑亮的丝发,亲亲她娇如嫩的小脸,然后亲亲她粉润的唇,如此真实的存在,在这样宁静的阳光底下相拥,让他觉得这是何等的快活,却又何等的煎熬,不知不觉,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不告诉你…”

金凌轻轻笑着,抬唇,反过去亲他。

她是因为他吹的那曲《春风尽》才折回来了。

前几日,她曾在他的书房看到这曲标了曲谱的词,被搁放在抽屉底层,一眼观之,直觉这词透着无尽苍桑,无尽的无可奈何,无尽的相思成灾,那凄冷的谱调让人倍感哀伤。

她曾问他:“这曲,谁作的?”

他轻声答:“我。”

她侧眉又问:“你在思念谁?”

他想都没想,低低说:“除了你,还能有谁让我牵肠挂肚?”

她半信半疑,让他弹一弹,吹一吹。

他不肯:“太苦的调子,现在吹,会走调!我没那心境…”

昨日他吹了,真的好凄冷孤寂,就像一个在黑暗里苦苦挣扎的羁旅者,满腔冤屈无处诉,在茫茫无际的黑色迷雾里疲倦的穿行,找不到出路。

那一刻,她记起了他曾说过的话,想到这首曲子里的思念,觉得自己若是这么走了,一定会后悔。

他身上有太多的迷,需要解答,有太多隐忍,让人费解,有太多苍凉,让人心疼。

她突然舍不得了,只要一想到那一句:“此生休矣,此生休矣,来世相守可有期”,便觉得这底下生着一种绝别的味儿,若是走了,便是生生错过。

究竟要在怎样绝望的心境之下才能写出这样的词儿?

那一刻,他又怀了怎样的痛心,才将这曲《春风尽》,吹弹的凄凄惶惶——令那本该欢快的牧笛声,透出了如此黯然消魂的悲伤。

她不懂,他到底背负了什么?

沉重的压着他,令他喘不过气。

她生了不忍之心,不忍弃了他,不忍他如此伤心,因为自己的狠心而再次陷入绝望里。

虽不曾成夫妻礼,但他们已经夫妻,应该生不离,死不弃,她一时想不起这话是谁说的,但是很清楚的记得,她更记得的他说过:不问过去,只问将来——

她想,他会这么说,必是前程旧事很让他倍感难堪了,他连提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种情况下,她若太在意,自己痛,他也痛。这世上事,昨日种种譬如死,真不该十分计较。于是她又折了回来,带着宽容之心,给彼此一次机会,因为,她不想有遗憾。

神思在游移。

“喂喂喂,坏丫头…又在干什么坏事儿?”

九无擎低声叫,突然哭笑不得的直推她。

她回神,才发现自己埋在他的颈窝正用那只惹事的小嘴啃着,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令他受不了。

“大清早的,你又想怎么欺负我?非得把我整得出不得门是不是?嗯?你自个我瞧瞧,我这脖子,还能见人吗?”

语气含着满满的宠溺,由着她胡闹着。

她看着那些痕迹,轻轻笑,抬头时往他唇上咬了一口,将自己挂在他脖子上。

这样赖着一个男子,是从未有过的经验,但她私心里甚为喜欢。

很奇怪的喜欢。

他温柔睇着,伸手挑着她的下巴,回以一记深吻,在阳光底下,含上她的唇,感受着那柔软的唇瓣传来的电流,在彼此的身子内流蹿。

她是个好学的孩子,先前,只有他吻她,现在,她也知道反过身上来撩拨他了,灵活的丁香舌,时不时会探入他的唇齿间来挑~逗…坏心眼的逼乱他的情绪。

他哪肯被她“欺负”,反过吻乱她的心魂。

阳光柔软的撒在他们身上,两个人缠绵的影子在地板上拉出一个完美的剪影,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叠合在一起。

许久后。

他放开她,彼此轻喘,平息着血管内的那滚滚而起的热潮。

“金儿,叫我名字!”

他在头顶低低的说。

“九无擎!”

她软软的叫。

“不是这个!”

“燕子!”

“再多加一个字!”

“什么字?”

“坏!”

“坏燕子!咦?”

她咬出那三字,不觉噗哧笑了,哪有人会让别人这么叫的?

举头,好笑的看着,可惜看到的是一张冰冷的面具,但那眼神是柔和的。

她伸手在上面敲了一敲,唇弯弯,似吟似叹:

“的确很坏!我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坏蛋,太叫人郁闷了!”

说着,长长一叹,嘴角斜斜挑起,眉飞色舞,娇态横生,那发束轻落,那慵懒之状,真是太能撩拨人了…才压下去的热气再度浮起来。

“金儿,玩火者必自焚,这道理,你懂的吧!也许,你已经睡饱了,我们可以干点别的什么事…”

他挑起她的脸蛋儿,眼神缓缓的起了变化,严肃着神色,一本正经的逗着。

某人一呆,脸蛋顿时又一红,连忙摇头,躲开:

“不要!你饶了我吧…骨头都散架了…呀!”

没逃开,但不是扑倒,他将她按在了身前的榻上,自己也盘坐到了榻上,大大的手掌落在她的发上,轻抚,心头一片柔软,低声制止道:

“别躲了,不闹你。嗯,躺好了,我给你揉揉…”

修长的手指捏上了她的肩骨,一下又一下,力道不轻不重,生出几分酥麻,带起几分似痛非痛,还有三分痒。

她忍了又忍,终还是忍不住了,咯咯直笑,银铃似的笑声在屋子里绕啊绕:

“好痒,好痒…停停停,我怕痒…不许捏了…嘻嘻…”

她躲开,顺势,自然而然的钻进他的怀,圈住他的腰,抱着,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在耳边有节奏的响着。

他住手,看着她闭着眼,蝶翼轻轻抖着,弯着嘴,唇角斜斜翘着,就这样躺在自己的怀里笑!

这般亲呢的时光,美的就像如梦如幻…

九无擎怔怔的,用手指轻轻抚着她的小脸,无比珍惜着这样的相处:

“金儿,我们去别馆住几天好不好…有些话想与你说,我们找个地儿安静几日…”

有些事,逃不可逃。

“嗯!”

她满满答应。

地牢,封闭的密室内,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着一件寻常青衣,躺坐在铁门口那冰冷潮湿的地面上。

在她面前,放着一碗冷饭,两道小菜,一只茶壶。

饭吃了一半,一半掉在地上,碗倾斜着;菜是好菜,有肉有汤,汤撒了,肉未动;茶壶是翻倒的,一滩茶水,一滩汤汁,漫无规则的混在一起,一副狼藉不堪的景状。

女人无力的拍着铁门,发出一阵阵铿铿的声响,清秀的脸孔上,是点点泪痕,沾着泥尘,黏着一些血渍,黯色的嘴里,也不知喃喃的在说着什么。

密室的暗门咯咯咯开启,地上的女子就像兔子般惊坐起来,一双手紧紧的抓着铁栏杆,疾惫不堪的绝望眼神,射出铮亮的光芒,在看到东罗端着饭菜走进来以后,她猛的爬了起来跪倒于地,急声急色的哭叫起来,声音又哑又破:

“东罗,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让我见见公子吧…让我见见公子吧…我一定要见公子…一定要…”

东罗瞟了一眼,站定,皱眉,不说话。

娉儿扒了扒凌乱的发,睁圆着那双原本很漂亮,如今却血色红肿的眸子,并没有因为东罗的冷漠而打了退堂鼓,不死心的继续求着:

“东罗,求你行行好,求你帮帮忙,娉儿求你了,孩子是无辜的,太无辜太无辜,她可是公子的亲骨肉啊…求你了,求你救救那个可怜的孩子吧——

“娉儿知道错了…真知错了…当初娉儿是该打掉它的…是娉儿非份了,是娉儿不对,可是东罗,公子灌了我那么多的打胎药,都没弄死她,她还是活过来了,这是天意啊…

“是老天让她活下来的。

“想那日里,她生出来原是没气了,我抱着她一天一夜,哭了一天一夜,她却又活过来了,会哭了,会呼吸了,会伸胳膊蹬小腿了…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自问,难道我还能在她缓过气来时,再硬生生掐掉她的生机吗?”

她连连的摇头,呜呜的嚎啕大哭起来:

“东罗,我不能这么做啊,这样太残忍了…我是她娘亲啊…我舍不得…真舍不得…所以,我只能偷偷养着,偷偷的想带大她。

“现在清儿已经很大了,四岁的小妞妞,能说会道,活蹦乱跳的,又聪明又乖巧,人见人爱的…

“东罗,她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娃娃,更是我唯一活着的希望,若不是她快要死了,我不会来见公子的…更不会让爷知道她的存在…娉儿从没想过要拿她求得爷的垂青。真的。我发誓,我只是来求公子救救她…我只要我的清儿好好活下去,我想要我的清儿。

“东罗,你让我见见公子吧…我求你了,求你了,求你给我传个话吧…他可以不认清儿,可是他不能见死不救啊…那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她一边声泪俱下的喊着,一边狠狠的往地上叩着头,一记重胜一记,一记响胜一记。

终于,额头叩破了,好大一个伤口,血在往下流淌下来,乱发加着血丝,黏着菜汤饭粒,整张脸孔,血肉糊涂,不堪入目。

东罗沉默的走过去,将手上的饭菜放到地上,慢慢的推到她面前,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微有嫌恶,又微有不忍:

“别叩了。爷不会见你!但是孩子,我们去找过,没找到。娉儿,你先告诉我,当初,是谁帮你逃走的,又是谁帮你把孩子救活的?这件事,你必须交代明白。你知不知道,有人正拿你和孩子大做文章…”

待续!

男儿心,谁懂?——谁的局?(8000字)

更新时间:2012630 13:17:41 本章字数:8877

娉儿顿时瞪大了眼,急切的爬起来,不相信的猛拍着铁栅栏: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清儿不见了?怎么可能会不见了呢?怎么可能?”

她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阿祥说过会帮我带好清儿的…等等,那阿祥呢?有没有找到阿祥?有没有!”

“没有!”

“怎么会没有?怎么可能会没有?嗍”

“没有就是没有!你说的那个地方,没有半个人影。你所说的那个阿祥也没见到。我们在村子附近找过。村民说一辆马车将他们带走了。他们跟我们形容了那马车的特点,我让人沿路追查。查不到。他们向南而去,中途换过几辆马车四下散开。线索断了。娉儿,你懂吗?孩子和那个叫阿祥的男人已经被一拨神秘人带走了。”

这话令娉儿双耳发聋,呆若木鸡,干裂的嘴唇不断的哆嗦起来,她喃喃的拍着自己的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阿祥会武功的,很厉害很厉害的。他说会等我就一定会等我,不可能跟人走掉的,不可能!佐”

东罗瞅着这个像抽了魂魄一般的女子,想倒的是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

四年多不见,才二十二岁的她,显的是如此的饱经风霜,不用想也能知道必是在外头吃了不少苦。

其实,她本就是一个苦命的丫头,多年前,爷在烽火连天的尸骨堆里拣到了她,一时不忍,救了她,后来爷让她跟着十爷做了侍女。

五年前,爷准备离开时,早就给她打算好,配个得力的属下给她依靠,留的嫁妆也丰厚,日后,夫唱妇随,小日子必能过的自在。谁能想会出了那些个事,那个属下死掉了,她呢,最后落得这样一副惨境,不光苦了自己,也给爷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他在心头叹了一声。

“娉儿,说句实话吧,当年是谁救你的?又是谁布了一个你坠崖假死的局。这些年,又是哪位高人在暗处给你作掩护,你若不说出来实情,我们满头雾水,根本就无从着手去查找,要是贻误了时机,你的清儿可就再没有机会见到爷了…”

“为什么又来问我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东罗,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根本无从知道…我发誓,我若说了半字谎话,就让我和清儿都不得好死…”

娉儿转过神来时,急急的举手起誓,以表示自己所言非虚,语气是那么郑重。

东罗深深睇着,点头:“那你再跟我详细说说四年前的事。”

“我已经跟北翎说过了…”

“再说一遍!”

“好,我说我说…四年前,我看着清儿没了气儿,我哭昏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外头,一个黑衣人带一个大夫来给清儿检查了一番,也不知给她吃了什么,隔了几个时辰后,她就有呼吸了,能动了。后来,他们把我们装在棺材里送了出去,等再次有知觉时,我和清儿就已在那个村子里。这一过就是四年,日子平平静静,我每日织织布,编编鞋,让阿祥带着去换几个小钱,除此之外,再无别的特别的事发生!那个黑衣人也没有再出现过…所以,我真不知道你们口中的幕后人是什么意思…我真不知道…”

东罗不觉皱起了眉,很显然,那些人,养着她们,就是想在必要的时候,给爷一个痛击的,又或许是,人家想借这个孩子,想探爷的底。

现下明着里,公子府的人是不能出城的,这番找这个孩子,他们动用的是煞龙盟的人。不管怎么暗中操作,这么行动的结果,必会暴露一些深藏着的东西。

“娉儿,你确定,那孩子真是公子的吗?那番,爷亲自看过的,是死婴…若不是你又哭又闹,他本是打算将孩子火化的。为了安抚你,才让你抱抱她,结果你却带着它跑了…”

他真的很不希望那孩子还活着,与爷而言,那是一段无法雪耻的难堪,要是这孩子找了回来,他不敢想像他的那个女主子会有什么反应。于是,他潜意识里希望那孩子只是娉儿的一种手段。

娉儿错愕了一下,没料到东罗会发出这样一个质问,顿时心痛若绞,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来,而后悲痛一笑:

“怎么?你以为我会随便抱个孩子来冒充吗?东罗,在你眼里,我便是这样的人吗?我是吗?即便公子当年逼我流掉孩子,我也不恨他,公子与我有再造之恩,娉儿这辈子愿为公子肝脑涂地,如果孩子当时真死了,也便罢了,可是她活着就活着,东罗,这种事能做得了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