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也算是一个奇女子,可惜他的心里容不下别人!

但这一夜,宫慈还是用她的狠绝,利用九无擎的心仁,将其绊在了东楼。

待续!

还一更,晚上!

章节目录 男儿心,谁懂?——各有所谋 3

宫慈毒发,命悬一线,九无擎不得不彻夜守候,直到天亮,才将她的小命保住。

这般做,只是不想欠她的人情。

没等她醒,他便去上了早朝——最近,朝上有太多的事要整理,皇帝的身子,算是垮下来了,虽然御医对外称无碍,可他懂的,已经没得治了。

昨日,皇帝把他叫去过一回,语重心肠了一番,盼他好好的辅佐拓跋曦,他恭恭敬敬一一应下。

然而根据眼线所报的结果是:皇帝在暗中让人重新督造一具可容帝后同葬的龙柩。

情况很明显,拓跋躍已经打定主意:哪一天他一蹬腿去了,九贵妃就会以皇后之礼,被一起带进地府去。此人,一边想要他效忠西秦皇朝,一边至死都要把他最最爱的母亲一同陪葬。

这样的爱,太黑心,太霸道,若真让他得逞,那么,这五年的苦,五年的痛,却是白熬了。

至于北塞那边,拓跋弘回还是不回,依旧无消息传来。

今朝堂上,有其他将领报奏:镇南王东方轲伤势严重,也许拓跋弘会借机滞留也说不定。

朝中琐事甚多,早朝后,九无擎入宫和拓跋曦商讨了一下当下国政当中的利弊之策,四大辅臣皆在,互相换取了一下意见,皇帝旁听,最后由拓跋曦总结,对于朝中弊政拟下改革之诏。

中午在宫中用膳,下朝回来,九无擎重新审查了七彩毒蜈蚣一事,表面看了无头绪。

独自留在楼里,一片冷清,他便去了客院,隔着墙窗看到清儿在园子里开心的和两个婢女捉迷藏,已经生龙活虎,虽然血灵芝只能治标,但总归赢得了些许宝贵的时间。

他没有进去,转身离开,准备去兰苑,想到自己狠下心硬是两天没去看她,她会不会生恼?

其实该恼的是他:这番她做的这事,都不曾和他商量一下,就私自行事,真的叫他很生气。

还没踏进兰苑园门,南城急色匆匆的赶了过来,脸色难看的报禀:

“爷,宫太爷来了,知道宫小姐昨儿个没服药,险些丢了小命,正在东楼大发的脾气,已经把第三颗血灵芝收了回去。”

食三颗才能见奇效,若只服两颗,效用会大打折扣。

九无擎皱眉,收回脚步往东楼而去。

还未进东楼,就听得宫老太爷那大嗓门怒腾腾的吼:

“你不要命了?

“为了那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甘愿拿命去搏?

“那孩子若是你生的,你这般用性命来逼我老头子,老头子我认了,那可是他和别的女人的种,用得着你拼命么…

“你知不知道,七步蛇毒性罕见,便是血灵芝也未见得一下子全部将其清除了,你倒好,硬生生把活路留给了别人,这世上,哪有你这么糊涂的人…”

噼里啪啦一番骂,那气势凶的不得了。

“爷爷,你别骂了…我甘心的!”

宫慈哑着声音低应了一声。

“我呗,还甘心?你傻了你啊!”

“我就是心甘情愿的。谁让你不肯给了!”

九无擎的步子顿了一下,心下忽想到了一句话:人生自有痴情在,此事不关风和月。

看来,她真将以前那些所谓的“情诗”“情话”当了真,可她又哪会知道,种种一切,毕是八哥借他之名如此布置的。

八哥曾说:结交一个皇上身边有个可以递话的人,远远比得罪这个人来的强。

这话,自是相当有远见的。

其实十二岁赠琴时,他怀的也是那种铺后路的心思,不管是朝堂上,还是在后宫,多结交一个人,不管有用没用,远比得罪一个人来的好处多。

所以啊,人心,真是不可测的——宫闱里的亲近,往往带着一种功利性。

九无擎推门走了进去,就见鹤发童颜的宫老太爷吹胡子瞪眼的在床前踱着步,宫慈则倚靠在床上,病恹恹的,岑乐坐在边上陪着。

这宫老太爷,名为宫璿,也是一个大学者。脾气很臭。曾一度很喜欢九无擎,后来他知道他是九贵妃的“私生子”后,就再没给他好脸色瞧。在他眼里看来,这九贵妃是祸水。公子之乱发生后,这宫璿更把九无擎也归为了祸根一列。

九无擎知道这老太爷不待见他,那番回门,他干脆躲了去,根本就承认他这个孙女婿。

当然,他也从不认可了这层新身份,故上前行礼时一如平常那般唤了一声:“无擎见过宫老太爷!”

宫老太爷听得这称谓,哼了一声,指着他的鼻子,光火的对自己的孙女叫喝起来:

r/>“你听听,你听听,你当自己是他的人,把他的女儿当了宝,这小子,何尝把你当作了妻子看,到如今还连着姓的叫人…慈丫头,今儿个老头子我便话撂下了:血灵芝,就只有最后三颗,你若真铁了心想救那个小娃娃,成,你可以继续借花献佛,到时,你若一命呜呼,那也怨不得别人。老头子就当白养了你这个孙女。”

说完,这老头子怒冲冲的往床上扔去了一个药瓶,而后,凶狠的瞪着九无擎发出一句狠话来:

“九无擎,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五颗血灵芝,全是我这个老头子给自己续命用的,今儿个全被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丫头缴了出来,你若好好待她也就罢了,要是还敢欺负她,老头子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言罢,立即拂手而去,出门时,将门甩的嗡嗡作响,下了楼仍在骂骂咧咧,火气旺的很。

待过了许久方消停。

楼上,忽乍现一片死寂。

“小乐,把血灵芝交给爷吧!”

宫慈脱虚的道了一句,打破了这份沉寂。

岑乐“哦”了一声,连忙将倾过身子将药瓶从里床捡起来,送到九无擎跟前。

九无擎没接,正眼也瞧一下,看着宫慈说:

“你自己吃吧,清儿我会另想法子!”

宫慈摇头,不管他出自什么原因推拒,事情既然演变到这人田地,断断不可以半途而废,至令最后功亏一篑,说:

“你若能想得出法子,清儿也不至于一月内昏厥了三次。无擎,这是我祖父用来续命的,一颗可治他十年头疼之症,两颗可保二十年。他一共有七颗,吃了两颗,还剩五颗。我要了三颗来解毒,余下两颗是不能再要的。请你自取一颗留着给清儿保命,其下两颗送还给我祖父。至于我,我相信你一定有法子治我。祖父的最后两颗续命丹,我不能取为已用!”

宫慈的孝心,是出了名的。

九无擎终于接过,拔了瓶塞,将余下的三颗倒了出来,一阵清香沁人心脾,他取了一颗递到宫慈跟前,说:“你服一颗,可缓解身上的疼痛感。一颗留着给清儿,另一颗给宫爷爷送回!其他的事宜,我会安排!吃吧!”

宫慈迟疑了一下,还是含了进去,他体贴的令岑东倒来了一杯清水,亲手奉上。

她心中稍有欣慰,自己的舍身相救,终得来了他的侧目,太不容易,心中顿时感慨万千。

可惜这样一种幸福并没有维系多久,东罗行色匆匆的自楼下奔了进去在九无擎耳边耳语了一番了,他的脸色陡然大变,二话没说,就往外而去。

“无擎,怎么了,怎么了?”

九无擎不理会。

宫慈连忙让采儿去打探消息。

不一会儿,采儿神色慌乱的回来禀道:“金儿姑娘失踪了,桐副尉和绮姑姑也不见了,东罗说,是绮姑姑将他打晕的!可能是绮姑姑将人弄出去了。”

马车摇摇晃晃,不知道将送她去何方?

眼被蒙着,手被捆着,嘴被堵着,金凌闷闷的倒在一个软软的榻上,动弹不得,只知道车轱辘在不停的往前跑着。

好像有人在守在她身边,不知道是绮姑姑,还是那桐副尉。

他们给她下了软筋散,整个人就像散了架一样的酸软着,提不出半分劲儿。

她醒着,装昏,等着药性过去,心里不住的在想:绮姑姑,为什么你要费尽心机的想把我弄出去,你不是皇帝派来的人吗?这几日你处处针对我,到底是皇帝授的意,还是别有来历?

待续!

明天见!

男儿心,谁懂?——窝里反

更新时间:2012711 10:13:10 本章字数:3688

夜色很深了,绮姑姑撩开幔子,望了望天色,月挂中天,他们已经离开鍄京城很远,这一路,他们几番换车,快马加鞭,来到这样一个小镇,进了这样一个山庄。

庄门打开,苍茫的夜色里,一道俊拔的人影疾步向这里走来,两个家仆,手执灯笼,相随其后。

绮姑姑自马车内跳出来激动的看着领头那个人。

来人易着容,戴一方帽,留长须,一副学究的模样,姑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正是一月前在城隍寺见过的凤王凤烈。

借着灯光,绮姑姑看了又看,脑海里想像着当年那位小主子的模样,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旧日痕迹自然无法在一个成年男子身上寻觅出来圊。

但小主子贴身藏的那块玉,她还是认得的,没错,眼前之人正是恩人之后。

她深深叩了下去头,恭敬行得一礼:“老婢绮姑,拜见少主!”

老天有眼,没想到皇后娘娘还有血脉得存于世,真是菩萨保佑茱。

“绮姑姑不必多礼。您请起,小金子呢?”

凤烈扶起姑姑,已急急往马车内探看去,一团漆黑底下,看不清金凌的脸面,只看到她被手足捆梆,倒在软榻上,没有任何声音,心头不由得喀噔了一下,回头问: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只是中了一些迷香软筋散罢了!无碍。”

桐副尉自马车后跟过来,低声回禀着。

凤烈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转过头去。朝思暮想一个多月,今日,终于又见伊人之面,真是太不容易了。

将金凌自马车内抱了出来,正打算将她带进自己的马车就此带着离开,那桐副尉突然拦了去路。

“少主,您想将这女人带往何处?”

凤烈眯了眯眼,看着这个由兰姨安插在西秦朝中的眼线,他这举动,有些逾越本份了:

“这事,与你无关!”

“怎会无关?属下得夫人之命,打算将此女送去给拓跋弘当下酒菜。你若将其带了去,属下如何向夫人复命?”

“原来你说的这事。计划已改变,你只需听本王之令行事就可以了!”

凤烈淡淡的道:“还不快让开!”

桐副尉只是笑,笑容有些冷,目光很尖,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道:

“少主,凡事请以大业为重。若坏了夫人的计划,您还如何登上九五之尊…请少主三思而后行…”

凤烈皱眉:“此事,本王自有打算…”

“不好意思,少主,在下只听夫人的调遣,这个人,您不能带走…她若被您藏了起来,那么接下来的戏码,就不精彩了…”

一拳袭来,力大如牛,那功力浑厚而深绵,至少有四五十年以上了。

脸面吃中拳风,猎猎生疼。

凤烈没料想他会突然出手,大吃一惊,连连而退,大喝一声:

“你根本就不是桐华…”

那人哈哈一笑,拳风急迫而至,逼其就范,嘴里叫道:

“老夫自不是桐华!”

“你是何人?”

凤烈左右躲闪,沉沉喝叱。

“老夫是何人,您不必知道。您只需知道,这丫头是我们废尽心思弄出来的,断不能因为您一已之私而坏了大事。少主,您若还惦着你母亲之死,兄弟之死,就把这女人留下,这么有影响力的棋子,您若舍不得利用,将来吃亏的是您自己,还不快快交出来!”

凤烈拧紧了剑眉,一退再退,身后的侍卫将他护在其中。

“休想!”

他沉沉才扔下一句话,另有一支意外的长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爷,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这事没有第二个选择!”

身后之人淡定的说道。

这个人,正是凤烈平常最最倚重的心腹:常田。

“想不到,你也是她的人?”

凤烈一直清楚身边有奸细,就是没料到这个人会是常田

田常缓缓移动长剑,转到凤烈跟前,摇起头:

“不,爷,属下是爷的人,但是,属下更是夫人栽培出来的人。今日之举,绝非是背叛,属下只是不想爷的前程叫这个女人毁了。您不肯送她去做棋子,那属下现在就除掉这个女人。以绝后患!”

田常使的是双剑,此时,他一剑架在凤烈身上,另一剑,高高举起,落到了昏迷的女人心胸之上抵着。

“你…”

凤烈神色陡变。

“爷,请将她交出来,属下数到三,您若不交,属下令其三步见血!”

田常神色决色。

凤烈脸上浮现愤怒之色,却又不得不这么为之,怒道:

“把剑拿开,来人,将她带走!”

一个劲衣蒙面侍从跳了出来,一把将人扛了过去。

一场风波嘎然而止。

绮姑姑看的一楞一楞,心下纳闷那所谓的夫人是谁?更惊诧了身边的桐副尉何时已调包。

没人会来解释其中的道理。因为她也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罢了。

那边,冒牌桐副尉淡一笑,进而劝了一句:

“少主,这女人一心一意全在九无擎身上,如今肚中又怀了孽种,您即便真想收了她在身边侍奉,也得过了今番这些事后才行。她肚子里的这块肉,由您亲手去弄掉,总不合适,倒不如借着拓跋弘的手除去,您也解了后顾之忧不是…”

凤烈正怒气攻心着,听得这话,眉头越发深皱,语气闷闷的反问:

“她果真怀孕了?”

“之前是假的,如今却是真的了!这孽种,您认为该留吗?”

冒牌货的话令凤烈沉默,心头一阵痛。

他最最心爱的姑娘,怀了别的男人的娃了啊——最最重要的是,她是心甘情愿跟着九无擎,心甘情愿怀的身孕。

他无法想像,她与九无擎闺房内的你侬我侬的场景。只要一想到那些事,他觉得自己就会疯掉。

若是私心一些,这孩子,的确不可留的。因为九无擎必须死。留着这个孩子,会令她追忆一辈子。

可是,他怎甘心将她再度送到拓跋弘手上去糟踏,他真没办法将她当作一个棋子在他们中间踢来踢去,只为成全自己的霸业,这样的霸业要来有何意义?

他想了一想,压下浮躁之气,说:

“天色不早,今日暂且在庄上住一宿,天亮,将其送走!”

这是拖延之策。

他们的对话,金凌听得清清楚楚,直觉这个什么少主,与自己是熟悉的,最最令其震惊的是,他们居然说她怀孕了。

自我反省之后,她赫然记起,上个月还真没有来潮,也许是怀上了。

在这样一个时候,得知这样一个意外消息,她当真惊到了。

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她只听进小半,最后,她被带进了一间房,松了梆,被扯掉了堵住她嘴的布。独独没有解下脸上的眼巾。

有人低声在问:“要不要给她解了迷魂香?”

“不必了!让她睡着吧!”

是那个少主的声音。

他在她身边坐了很久,还轻轻抚着她的发,低低的在喃语:“凌儿别怕,我一定想法子带你出去。别怕啊别怕!”

似乎真没有想害她的意思。

也不知他在边上坐了多久,有人来请,他出去了,在门口低声吩咐着:“绮姑姑好好照看着。”

绮姑姑低声应着。

又过了一小会儿,门开了,不知是谁走了进来,绮姑姑似乎不认得那人,紧张的问:“你是何人?”

那人笑笑说:“天快亮了,少主怕迷魂软筋散的药性会失效,特让我送一碗迷魂汤过来给这女人灌下,姑姑,来吧…烦你将人扶起,我把这药给她灌下去。”

金凌听着心头大骇。

怎么办?

是奋起抗之,还是依旧将计就计?

事实上,软筋散的效用已经消散,如今手脚得了自由,已经可以反抗。

她还没来及作出反应,就听得床边有什么咚的一下倒地,紧接着有人坐上床,轻轻的低叫:

“喂,醒了醒了,快跟我走…再不走,你可就走不掉了!”

金凌一惊,豁然抬头,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孔,穿着玄色劲衣,正在对她挤眉弄眼。

“我就知道你在装!要不是我对你知根知底,还真被你蒙了过去…走了…”

那人笑。

什么意思?

这人认得她吗?

“我是金西!”

这人对她露齿一笑:“你家相公已经在庄外,他说了,这计划到此为止,不许再胡闹下去。要是再敢以身涉险,回家后一定打得你屁股开花!”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