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多以来,清儿的情况越来越糟,若没有灵丹妙药,小命必不保。如果能得到青峰之乌鹰血,再配以千年雪莲,绝对可以药到病除,这是她的诊断结果。可是,想到得到这些东西,谈何容易?

后来,逐子对她说了这么一件事:

“旧年时候,我曾听我们老大说过,他曾得过一只千年血灵芝,可恨的是叫拓跋躍抢了去。那人找了当时的天下第一神医,拿其做成了十二颗灵芝丸,以寒冰镇之,有续命之奇效。多年前宫璿为救皇上,脑部受伤,落下长年头痛之症,皇帝为发扬尊老尊贤之美德,赐其七颗。五年前为救九贵妃,皇帝用掉了自己手上五颗,保了她一口活息。据我所知,宫璿手上,应该还有。若能得上三颗,也许能出现奇迹。”

金凌听了后,曾和无擎合计:

“为了清儿,要不要去宫府讨上一讨?帔”

无擎想都没想摇头:

“那老儿对我偏见很深,我若上门讨,他必拿宫慈说事。凌儿,如果那人以灵芝丸作要胁,要我善待宫慈,你要我怎么做?何况这灵芝丸只能续命,并不能解尽其毒。吃了也就保她一些时日,依旧无法除根的。既如此,何必自讨没趣。”

话虽如此,可是每番看到清儿昏厥,金凌心头就非常不好受,便对无擎说蜍:

“要不,你使点美男计,骗那宫慈去老家伙那边把灵芝丸弄出来…”

得到的结果是:两个爆栗子。

九无擎冷冷拒绝:不干!

意见相左,这个计划,暂且搁置。

后来,金凌发现绮姑姑和桐副尉多次鬼鬼祟祟的在底下说话,原本,这二人,都是皇帝派来了,聚在一起说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问题是,逐子曾看到绮姑姑跑去城隍庙见陌生人。这事儿,经逐子一提醒,她便对这个角色上了心。

六天前,清儿中毒的事,原不在金凌的计划之内,但是,她一早知道可儿这个人有问题——她和绮姑姑是一伙的。

那日,金凌给她令牌去取黄苓,是想看她会不会借机有什么小动作:她去药库取药到她拿药回来这一过程,逐子全程监控着。

而在药方内加双份黄苓,原是没什么坏处,坏便坏在这味药会与药方里其他几味药相反,服之,会出现来恶心虚力之症。

她原是想借之故意生一番事儿,试探宫慈的反应,再逼九无擎演一出戏,意图哄那女人心甘情愿的去把药弄来救清儿。

谁想,居然闹出了七彩毒蜈蚣一事。

经此一事,令金凌和九无擎明白公子府内的内奸非常之可怕,若不将其铲除,后患无穷,于是顺势而来,她便搬来了兰苑,便有了这惊心动魄的历险,便生出了郝人之死,绮姑姑之死。

这当中,其实可儿并没有死——差点是死了,所幸发现及时,九无擎又将她救了回来。

所以说,世上的事,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要不然也就没了事事难料这句话了。

就像这番,她满心欢喜的回府,本想告诉无擎一个天大的喜讯的,哪知道他忙得一刻功夫都不留给她。

“…臭燕子,回头一定揪你耳朵,扯你头发,脱光你衣裳狠狠打上一顿…”

她气哼哼的盘坐在床上,骂骂咧咧。

等最后四个吐出来的时候,她的脸,不自觉就红了。

貌似,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了,三天前因为她郝人之死,她在他怀里哭了一通,后来,他走了,临别连吻都没给她一个。今儿个才见面呢,就叫那个女人坏了事去。

她心头真是气急败坏的着呢!

可,等素手轻轻捂上小腹时,麻花脸上不由自主就浮现了一抹神秘的笑容,亮晶晶的照亮了整个冷清的房间。

是了,已经确诊,她的肚子当真藏进一个小娃娃了——一个属于她和他的小生命,在她身子里悄悄的生根发芽,慢慢的在长大。

会怀上,一点也不意外。

这一个多月,他们同住一室,漫漫长夜里的欢情自不会少。他没有刻意克制,她则温驯承受,有时还会推波助澜一番,床第间的亲呢,那是越来越水乳交融。若不是太过忙碌,她早该发现身上的变化。

三天前,她忘了与他说,今日归来,她迫不及待的想将这个消息告诉他,唉,令人郁闷的是他却陪着别的女人进宫见驾。

但凡是女人,遇上这种事,都会生气。

这三天里,她听说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皇帝又在早朝的时候昏厥了一回。就前日晚上,皇帝令离京的三位亲王回京,表面上看,是他们来参加晋王的大喜之礼,皇帝打算亲自给晋王主持婚礼,暗地里呢,恐怕是怕自己来日无多,想将这三人控制在京城,在防异变吧!

第二件事是,晋王领着东方轲带出去的五万人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晋王在鍄京城里的王府,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准备起十八日的大婚庆礼了。

第三件事是,太子开始监国,一切上禀上去的奏折皆经由太子批录,皇帝在旁检阅。据说太子的批示,皇帝颇为满意。

只是,太子毕竟才十二岁,虽然生的高大,但终究还是个孩子,这是皇帝最最担忧的地方。

之前,无擎说过,皇帝的命不太长久了,因此,现在他所做种种就是帮拓跋曦坐上龙椅,并稳定局势。

在这样一副棋里,宫慈自是一颗重要的棋子,毕竟其父亲宫谅是四大首辅之一。

但是,很多事,她仍想不透,只好开门把东罗放进来问。

东罗摇头:“不知!未到时候,爷不轻易说出他的下一步棋要怎么走的!”

她继续郁闷,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的时候,就这么匆匆浪费了。这中间,她只往客院走过一回。去的时候,清儿在睡觉。稍稍坐了一会儿。

晚上,她什么地方也不去,就待在房里,无擎说过他回来后就会来找她,所以,她不敢睡,一直倚在小榻上看书。

一更天!

不见其归来。

二更天!

门外依旧一片寂寂!

三更天!

她趴着睡了过去。

实在是累了。怀有身孕的身子,原就有点嗜睡,再加这几日一直没有睡安稳,最终,敌不过周公相邀,匆匆入梦陪人家下棋去了。

睡梦里,她感觉到有人抱起她轻手轻脚的放到了床上,她闻到了一股好闻的薄荷香,很心安的霸住那人沉沉睡去。

九无擎回来的时候,夜已很深,没有回红楼,直直来了这兰苑。

进门就看到她倚在小榻上,睡的正香。

他上去将人抱上了床,这丫头顺势就缠住了他脖子,他只能和衣躺在她身侧,借着床头灯,细细的看她,挑着她的下巴,小心的吻了几下,心中有几分忧虑,几分歉然。

待她熟睡,他才将那双缠着他的手臂轻轻扯下,倚坐到边上,睇望的眼神,无比凝重,他扶额轻嘘,说不出有多么的烦躁。而后,转身离床,坐到了灯下,就这样静静的呆坐。

不知过了多久,他低头解开身上的衣掌,低头看着肩头那一道黑黑的掌印,三天药吃下来,一点效果都没有。

手指轻轻触上去,一阵阵绞心的疼。

这是那日回来途中遭遇暗伏,叫一个神秘暗客打中的,起初没什么问题,回来后,才发现那一掌,毒的厉害。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毒控制住。但是想要解毒,真是太难了。

第一,药材太难找,第二,需要静心调养。当前这种情况,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手上这一大堆事。

其实,他手上倒是有那么几味灵药可保全性命,涯巅之雪莲,罗河之琥珀鱼肠,青峰之乌鹰血,他都有了,就连玄冰潭底的回魂草,煞龙盟的人亦已找到,正在送回来的途中,到时,只要将四味药引加在自己配制的药方里,就可以躲开阎罗索命。

可是,他若用了这四味药,清儿怎么办?

三颗血灵芝最多就只能保全她半年时间,这四大灵药,世间罕见能得一已是不易,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再去寻得一份来的。

如果他自私的只顾自己,那么,他就只能看着孩子死在跟前。如果他把药材让出,那么他最多还有四五个月可活…弄不好,一两个月内就可能死翘。

这是自己想看到的吗?

这一个多月,他是不大去见这孩子的,可孩子那天真烂漫的笑脸已经深入到他心底。

他该如何做,才能两全?

待续!

明天见!

男儿心,谁懂?——祸起 (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2714 9:32:45 本章字数:3466

天微亮时,金凌自床上跳起,只看到身侧有睡过的痕迹,独不见男人的踪迹。

她匆匆追出去。

房外,晨曦微露,轻雾低绕,空气清新宜人。

乔装改扮过的逐子,正倚坐在树荫下的花坛上打哈欠,瞧见她急切的样子,自地上抓长剑挑在肩,面带笑容迎上来,而后,顺着她的视线往跟着往外瞅,嘴里啧啧啧直叫着:

“看样子,主子昨儿定然睡成死猪了,是不是没和九爷说过半句话呀?哈,甭找了,已上朝去了!帱”

逐子笑呵呵的调侃着。

金凌心头又恼又臊又失望,回过头,黑脸瞪着:

“少在这里兴灾乐祸!欠扁是不是?戬”

惹得逐子噗哧直笑。

金凌觉得越发的有点羞恼,捂着微烫的脸孔,嘴里骂骂咧咧的嘀咕了一句:

“臭燕子,居然不叫醒我!到时要你好看!”

此时此刻,她终于深刻的明白体会到了某句诗的深意:忽见陌头杨柳色,悔叫夫婿觅封侯。

梧桐荫下,逐子长身而立,抱臂看着,惊讶的看到了她眉目间的“闺怨”,英姿飒爽的公子青,终于有了女子的娇媚,却不想竟叫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家伙骗住了身心。

他不由得叹息:

九无擎啊九无擎,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足令自己这个主子死心踏地呢?身边美女如云,怎能让有洁癖之症的公子青对你痴了心?

自一个月前初知这件事起始,他就在不断的反问这个问题。

吃过早膳,金凌闲的发闷,终于还是去了红楼。

“你家主子没说我不能上去玩吧!要是他敢有这想法,嗯,我扁死他!”

这种语气,谁还敢拦着不许她上去。

重新回到这个了属于他们两的地盘,金凌倍觉开心,楼上楼下,来来回回的走动着。收拾收拾书房,整理整理衣裳,开了门窗,插一束刚摘的美人娇,躺一躺散着他们气息的了床,想象着被他拥抱着的感觉…。

闲下来时,她记起今儿个还没有去看清儿,也不知这孩子现在怎样了,便转而折去了客院。

进得园子,就听得清儿那欢快的笑声在园子拉响起,等看到娃娃那美丽的小脸时,金凌觉得自己的心整个儿都叫这个孩子给融化了。

只有自己做了母亲,才明白孩子与一个母亲而言是何其的重要。

她站在园门口,手轻轻捂着小腹,虽然她的娃娃还只是一个没有感觉的胚芽,可作为母亲的自觉已经在潜意识里茁壮成长起来。

此时此刻,她能深刻的领悟到当初娉儿那种急切的想救清儿的心情。

作为一个母亲,在孩子濒临死亡的时候,向有救治能力的男人——孩子的父亲求救,那应该是一种本能!

更何况,那孩子是如此的美好,便是一个闲人看了,也会恨不得挖出整颗心来好好疼着。

她在隐蔽处静静的看着清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正和两个奴婢躲猫猫,花蕊丛丛,映着她娇美的小脸,那弯的漂亮笑花,着实亮眼。

其中一个青衣奴婢看到了金凌,忙扶住了这位小小姐,低声说了一句:

“金儿姑娘来了呢!”

清儿听着开心的直探头,急急的问着:

“在哪在哪呢?”

“金姨,金姨…”

屋檐下,人比花娇,娉儿、岑乐和苳儿一起在那边瞅着,彼此热络的说着话,听孩子这么一叫,纷纷看了过来。

金凌笑盈盈的走过来,忙一把揪住摸过来找她的清儿,对着那张小脸亲了又亲,笑着和她说话,心头是一片柔软,心里不住的暗想:也不知肚里那个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嗯,话说,她也想要一个女娃娃呢…

三个女人过来,与客套,她笑着应了几句,所有心思依旧放在清儿身上,眼神未曾了她半分,满满的笑容,满心的疼惜,全给了孩子,无他,因为她也怀娃娃了,十个月后,会有一个粉粉嫩嫩的娃娃落地,原本她就喜欢小孩子的,现在越发喜欢了。

她的心思全沉浸在欢快里,并没有注意到苳儿在边上深深的睇眸。

苳儿惊诧的发现,阳光底下,这个生的不太漂亮的女奴笑起来的样子,有点眼熟,阳光落在她眼底,有一阵阵淡紫色的光闪现…

近晌午时分,金凌回了红楼,亲手准备了一桌酒菜,可直到日头斜去都不见他的人影归来。

东罗出去打探,回来后神色深深的对她说:

“宫里可能出事了。东边那位刚刚急色匆匆的赶了去。听说昨儿下午,皇上和那位说话时曾休克过。诸个太医救了半天,皇上才清醒,如今又昏沉了…。”

金凌听着,直觉这几天里可能会起大变,难怪无擎会这么的忙,于是她点点头,独自吃了起来。

心事重重之下,自然是食不知味,只能让他们撤下,一个人在房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有点心神不凝,惶惶间总感觉会有祸事将至。

她原是想去找东方若歆说话,出门后被告知十爷带着她去了东方府。昨儿就去的,还没回,只好折回。

又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忽记起自己曾答应清儿教她吹笛的,立马去琴室取了一玉笛,兴冲冲出了门。逐子则远远的跟着。

才进客院,就听得一片哭天喊地的大叫:

“怎么办?怎么办?谁去把爷找回来?谁去把爷找回来?要怎样才能止血啊?清儿…清儿…”

一阵惊躁声,一阵哭喊声,摧心撕肺的传过来,打破了午后的沉寂。

金凌听着一惊,拔腿就往冲进园子,绕过小花坛,冲进聚了不少奴婢的房里。

逐子紧跟而至,但见那些奴婢,一个个全面无人色,两个服侍清儿的丫头,自里面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看到她时,急巴巴直叫:

“血…全是血…金儿姑娘…快去把罗统领叫过来…小小姐出事了…小小姐出事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一连串的“怎么办”令金凌的心陡然一沉,她脚步没有迟疑,拨开围着她去路的苳儿和岑乐,就看到娉儿坐在圆桌前,怀里抱着清儿:这孩子两眼翻白,浑身在抽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孩子的鼻子和嘴里都在流血,就像潺潺不息的小溪,涓涓而下,染红了娉儿身上那件素淡的衣裳,就像刚刚杀了人一般…

娉儿恐惧的瞪大眼,拼命的用手中的雪罗帕抹着。

抹不光啊,手上的罗帕成了艳红色,净白的素手沾满殷红的血…

“怎么会这样?”

金凌瞪大眼,倒吸一口冷气,惊叫:

“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的?”

浓浓的血腥味冲进鼻子来,一阵阵异样的恶心翻滚起来。

娉儿看到金凌,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豁然抱着淌血不止的清儿跪倒在地上:

“金儿,金儿,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救救清儿,救救清儿吧…指望不上公子了,皇宫离这里有好些路。清儿会死的,这样下去,清儿会死的…我不想她死啊…你也看到了,她是多少乖巧的一个孩子,老天怎么可以夺了她的性命?怎么可以?”

眼泪带着血水,哗哗落下,那只满是血水的手死命的抓着金凌的手,在金凌手上印下一道血印。

金凌强压着肠胃里翻起来的不适,一边沉着的扶住她问:“到底怎么回事?”一边熟练的掐人体上可以止血的穴位。

清儿身上已是满是血水,不一会儿,她的手上就沾满了血腥味,浓郁扑鼻,恶心感愈发厉害起来,耳边,娉儿呜呜呜慌乱的哭着,手足失措着: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不知道…

“今天是第七天,公子上朝前过来叮嘱我吃完中膳就把最后一颗血灵芝给清儿服下…”

“刚刚我给清儿吃了,清儿本来欢蹦乱跳的,没一会儿功夫就说肚子疼,然后就这模样了…

“金儿,怎么办,怎么办?清儿会不会死,会不会死啊…”

金凌看了一下脉,心是一个劲的往下沉,就像一个无底的深渊,将其吸了进去。

那药,是假的,是毒药——

这番里,当真是完蛋大吉了,毒上加毒,哪还有得救?

待续!

还有一更!

男儿心,谁懂?——药引

更新时间:2012714 10:45:18 本章字数:3602

血,好不容易止住了,金凌再也无法忍受,看着手上鲜淋淋的,她狂奔出去,来到一粗壮的梧桐树下一阵狂吐,中午吃的食物一并吐了出来。

从外头奔进来的逐子看到这情景,吓坏了,他认识的公子青何曾这么虚脱过?

这人即便和人拼酒,都不会吐成这德性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主子?”

他忧心忡忡的走近,语气是紧张兮兮的帱。

“帮我…打盆水来…这血腥味…薰的我难受。”

她哑着声音,将头靠在树杆上,阳光自树荫间散落下来,照在脸上,眩眼,人晕晕的,脚下有点发软!

逐子愣了一下,连忙跑去花坛边抓起一只小桶,打了一桶水,箭步如飞的跑到她身边戬。

金凌无力的蹲下身子,将手伸进水,晶透的清水,顿时浮现一层血红。

她睇着,想到这全是清儿的血,胃里又是一阵痉~挛,一阵干呕。

她忍着,匆匆洗净双手,又叫逐子打了一盆水来,一抷水一抷水的往脸上泼去,一阵清凉入骨,那反胃的感觉这才消停了下来。

抬头时,就看到逐子脸上全拧在一起,尽是担忧之色。

“没事!是害喜反应…”

她咕哝了一声。

这逐子,是粗爷们,身边又没有女人怀过孕,哪晓得她这是什么状况。

闻言,逐子这才恍然,脸上紧巴巴的线条这才舒展开来,但很快,他的面色又再度凝重,脱口禀道:

“主子,事情有点不太妙?”

她点头,蹙眉:

“的确不妙,清儿的情况太坏了。不行,我得回红楼往无擎的药柜里瞧瞧,看有什么可以压制毒发的药去…”

顺便把身上这衣裳换一换,全是血味儿,太叫她难受了。

“主子,先别走…我说的事情不太妙不是指这件事!”

逐子追了一步,叫住她,沉沉道:“外面来了好些兵马,里三层外三层将公子府给包围起来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