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皇上对这位可是用上了心思,可这位女主子心里呢,竟一心惦记着那个在天牢的等待行刑的谋逆之臣。

乖乖,能和皇上攀上交情,得了皇上的青睐,那可是天大的福份啊,这位姑娘怎么就这么的拎不清呢?

这小李子可不知道眼前这位乃是大名鼎鼎的青城公子,觉得啊皇上如此包容她,她居然好坏一点也不识,着实不识趣,太灭皇上的面子了。他不由得替皇上抱打不平起来。

拓跋弘拧了拧脖子,伸了伸懒腰,神情一如平常:

“倾城的脸治好了没有?”

金凌顿时黑脸:“你当治个脸是这么容易的事吗?没有十天半个月能有什么效果?”

“那等十天半个月以后人,你再跟我提这事。今儿我累了一天了,出去走走吧!”

率先出得门去。

“拓跋弘…”

她窜出去将人拦住,失了平常的镇静之色。

拓跋弘脸上微有不悦之色,但还是忍耐了:

“小凌子,别逼我太紧。迟迟没有赐他毒酒,那已算是我看了你的面子,感激你当日的救命之恩!他原就是一个将死之人,现在去见,还是以后去见,结局都一样。总之,他临死之前,我必会让你再见一面就是了。你若逼紧了,我现在就下旨赐死了他…省得你成天惦记!”

话后最后,声音微冷,倒与她摆起了皇帝的架子。

金凌被将到,这种事,他肯定做得出来。

拓跋弘绕开她,往前而去,没有理会她的满面怒容。

小李子紧跟而上,同时还记得提醒她:快跟上。

金凌视而不见,而是忿忿坐到了精致的扶手石椅上,气是不打一处来,生平从没受过这样的气儿——何曾如此受制于人过?

不错,今天是她这几天以来情绪浮动最最激烈的一天,不得不说,宫慈的话,已经成功的扰乱了她的心神——她担心燕熙,她想立刻见他,这份心思,是如此的强烈。

眼前人影忽然一闪,拓跋弘折了回来,面无表情的站定在她面前,两个对峙了一会儿,他才开口:

“其实你心里知道我想要什么?”

来了,他终于松口了。

突然间,她对眼前这个男人很失望,但没露出这样的神色,而是笑,冰冷的笑:

“你想要我,是吗?”

待续!

晚上见!

皇位之争——桃代李僵,娶后大计 (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2815 19:11:04 本章字数:3237

聪明如她,自然知道他的心思。

他也不掩饰,点头,坐到她身边,目光流连在她白玉似的脸孔上,忍着想去抚摸的冲动:

“是。我要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并且,我还可以给你干政的权力,一起治理这万里江山。造福万民,永留青史!”

话语轻轻的,却有一种振聋发聩的力量。

这话令边上的小李子瞪大了眼。

哎呀呀,皇上是不是疯了?

历来后宫不得干政,那是铁一样的国法,再说这女子有能有什么能力来治理天下蛊?

皇上怎许下如此荒唐的承诺?

是不是没睡醒呀?

拓跋弘当然没有疯。

他相信公子青有那样一份才能,可以与他并驾而驱,相辅相呈——想东土大国的法制与他们龙苍原就不同,女子入仕,寻常事。凌子能得了皇帝的宠爱,不远万里的来找十二年前失散的人,可见是颇有能力的。

这样的人,自不会甘心只做一个小女人,这样的权力,他也乐意给。

若是换作别人,会认为这是无上的荣耀,那是帝王对她的恩宠和信任,但她不一样,

她投递过来的眼神很不屑一顾。

她不会像其他女子一样,对自己唯唯诺诺,千依百顺。

她有她见识,她的思想,不是男人身边的宠物。

所以,他不会将她当一般的庸俗女子,很愿意给她想得到的尊重,并且还追加解释了一句:

“九无擎已经救不了,不管你见不见,不管我杀不杀,这已经是躲不开的现状,但你总还要活下去。放心,我不会勉强你什么。我只想让你留在我身边。来日方长。我会向你证明我的诚意!”

他点出了这样一个事实,摆出了势在必得的架式,也表现了他的决心——

他打算跟她耗上了。

“皇上还真是看得起我?居然还愿意与我共享山河,小凌子还真是三生有幸。”

金凌听着冷笑,语气分明挟着几分冷嘲热讽之意。

她从没有很正式的叫他皇上过:要么直呼其名,要么就唤他小八,因此,这时的这一句“皇上”让人听的倍儿不顺耳,令拓跋弘不由得皱起眉头。

更不顺耳的话还在后头:

“那请问皇上,您这是打算给我按什么名份?皇后吗?还是贵妃?或是四妃之一?又或者就这样没名没份的跟着?皇上这么处心积虑的将我安排在镇南王府,图的就是这个是吧…”

拓跋弘哪能听不出她话里的讽刺,可今日他脾气好的不得了,没生气,将身子靠上椅背,不答,而扯起了其他:

“先问你一些事!”

金凌扬着下巴,很不乐意他转开话题。

拓跋弘抱着胸,环视着周遭的一切,御书房外,皆是他的近身死士,一个个身披银甲,将这里守护。

他挥挥手,让他们走远一些。

他与她,需要独处。

那些人犹豫了一下,只得恭身走远一些侍着。

拓跋弘自然知道他们在防什么。

对于金凌,他本身也有所防备,从来就没有放松过警惕。

可他不愿外人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再说,他能上她一次当,但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试问,他若连她也镇不住,那他以后,还怎么做皇帝?

当然,这种“镇”,不是用权势,而是用真心。

从来不知道喜欢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但他对她的喜欢,就是这么的自然而然。愿用真心去换她真义。

帝王家,多寂寞,若没人可以携手相伴走,这日子太过无趣。

他真心想得到她。

他更相信,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拓跋弘侧过了头,睇着她好看的侧脸,粉嫩的脸孔,小孔的耳廓,几丝乌发轻轻飘着…阳光撒在上面,朦胧可发光,真漂亮…

“三个月,大婚之时大闹我晋王府的人是你,对不对?”

“逼着我一生一世只娶慕倾城的,也是你,是不是?”

他提到了三个月前的那些事。

倾阁里,她与他针锋相对,慷慨陈词,令他第一次发现女子身上不一样的光芒。

他眯起视线,回想:

“我记的那时,你曾要我立誓:晋王子嗣所出,必为慕倾城所生,慕倾城此生若不能生养,晋王终身不能另纳姬妾…若违此誓,西秦王朝必为他国所覆…永生永世成为他国之奴…”

“你还说,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仅仅是夫妻之间最起码的尊重…若是喜欢了,便不会觉得这是对一个男人的刻意叼难…”

是,这些话,她是说过。

这人会知道她是冒牌慕倾城,她也不意外,她意外的是他的言下之意:

“你这是打算给我皇后之尊?名面上,你依旧娶慕倾城,背地里呢,你让我桃代李僵,让我做慕倾城,而真正的慕倾城则做替代我做慕倾云是不是?”

越说,话越冷。

越说,越觉得他这人,真是够无耻。

“这样不是挺好!”

他淡淡的点头,眼神是黑黢黢的。

“挺好!是挺好!”

金凌气极而笑:“那么请问,我肚子里的这块肉呢?您又打算怎么处置?是不是打算一碗药给化了?”

他都把事情想到这个份上了,怎么可能还会放过她的孩子。

“按我的心思,当然不能留。但你若要留,可以。以后生出来,给倾城养着。我会尽快给她择个可靠的婆家嫁了,就权当是她生的。我本无意慕倾城,若真是娶了她,也只是白白害了她,倒不如这样,她也会有个好归宿。”

好周全的计谋,好可怕的心肠。

金凌气的浑身发颤,噌的站起,避开三丈远,只觉和这样一个人坐一张石椅,就是一种亵渎。她不敢想像要是非得和这样的人睡一辈子,那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不由得被激的满面怒气,

“丫的,拓跋弘,你到底是不是人?

“你想做拓跋躍第二,是不是?

“你希望我月姨的悲剧再在我身上重新演绎一遍么?

“你希望我有朝一日也被你逼的常眠不醒么?

“别告诉我,你有多么多么喜欢我。

“喜欢我又怎样?天下喜欢的男人,多的过去,难道我就得因为别人的喜欢,就去嫁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拓跋弘,你废尽心思的从九无擎手上抢来这座江山,难道就是想借着这至尊无尚的权力,来实现这种无耻的私欲的吗?

“你的正直呢,你的良知呢?

“你小时候可不会这么卑鄙无耻…”

拓跋弘被他骂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一个怒冲云霄,一个面色渐渐铁青的站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这情况,看得边上的小李子那是冷汗直冒:天呐地呐,这姑奶奶骂起人来,怎么这么凶,皇上的高兴劲儿全叫他破坏了。

“好,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你不必来求我?”

他跟着冷下声音,玄墨色的龙袍一拂,一身肃杀之气往外而去,怒气却是一层一层的散开来,此时此刻,谁要是敢来惹他一下,一定倒透大霉。

很不凑巧,也正这个时候,有内侍上来禀:

“启禀皇上,宫大人,慕侯爷,阿将军,一起在宫门外求见,说…”

“滚…”

拓跋弘寒声一喝,似晴天爆出一个霹雳,一脚将人狠狠踢走:

“让这些老东西,有多远就滚多远…从此以后,别再出现在朕面前。”

那可怜的内侍吓白了脸,捂着被踢痛的胸口,忙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戴歪的内侍帽,退了出去。

这一夜,金凌被强行留宿淑宁宫。

待续!

明天见!

皇位之争——逼迫(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2816 16:23:36 本章字数:3613

淑宁宫,很雅致。

寝殿内,梅香四溢。

管事姑姑说:“那是皇上亲自下令,用库房的梅花干给薰的。”

说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陪着笑:“皇上说姑娘就像傲雪之梅,冰天雪地里,一枝独秀。”

哼,真会替他主子拍马屁獯。

寝殿内,罗绮层层低垂,侍女挽起,又有珠帘摇曳。

管事姑姑说:“那是皇上亲自下的令,这些珠帘,是自晋王府取来的,据说是以南灐河里的水晶砂练成磨成珠子制成的。风一吹,叮叮咚咚作响,好听的不得了。可见皇上对姑娘真真是用上了心了!”

哼,不就一面破帘子吗?有什么好稀罕的,再稀罕的定贝,本姑娘也见过箭。

寝殿内,凤榻之上,朱色的芙蓉帐,龙凤呈祥,那似乎是皇后才配使用的吉帐。

管事姑姑说:”那是皇上亲自下的令,让龙绣房的姑娘们赶制的…怎么样?您,满意吗?”

哼,上绣龙与凤,司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金凌看到这玩意,就忍不住生出嫌恶之心。

很明显,这个别致的殿寝,就是那个拓跋弘想将她囚困的牢笼。

她冷瞟了一眼,没多想,折了出去。

“姑娘,姑娘…”

管事姑姑看到这位美的惊人的主子,寒冷脸走出去,立即胆战心惊起来。

谁都知道如今新帝可是一直宠着一个名叫“慕倾云”的姑娘的。

据说,将来,东方家那一双私生女,会一起入宫。而眼前这位今日都被留宿到了这美仑美奂的淑宁宫,可见传言是真的。

这么金贵的主子,若是得罪了,皇上只怕会砍了她的脑袋。

她是急的额头都生了汗:

“姑娘这是想去哪里去?”

金凌不搭理,一径往外而去。

门口的侍卫,拦了去路,而后欠身道:

“皇上令姑娘留在这里!请姑娘别为难我们这些办差的!”

“你们的死活关我什么事?本姑娘要出宫…滚开了去!”

那人没有再拦,但立即跪地:

“小的们的死活是与姑娘无关,但皇上说了,你若擅自离开,明儿个,您见到的必是九无擎冰冷的尸骨。”

提脚离去的步子顿时僵住,心头翻滚的怒气,真真能将她气炸,心里直骂:拓跋躍和拓跋弘果然是父子,尽做一些强人所难的蠢事。

想娶她?

,他娶得起吗?

可同时,她又生出奇疑,拓跋躍如此大肆诛杀九华来人,犹其针对父亲派出来的人马,可见他是清楚燕熙哥哥来历的,也必然清楚当年燕熙为何来龙苍。

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拓跋弘是应该清楚她的身份的才是。

若他知道她来自九华的皇族,还敢对她提出这样荒谬的提议,那么,这必是一个没长脑子的蠢蛋。

然而,事实上呢,他的能力不亚于九无擎。

这说明什么?

她折了回去,开始细思,直觉这当中,似乎有什么细节,被遗漏了?

管事姑姑见她折了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边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服侍着,一边语重心长的劝着:

“姑娘呀,既然进了这个宫门,就静下心来好好服侍皇上才是正经事。依着皇上待姑娘这份心思。将来生得一男半女,那便是锦绣前程。姑娘你说是不是?”

前面走动的人,突然打住了步子,回头投来一个冷冷的白眼:

“锦绣前程?我呸,一个破皇宫而矣,炫耀什么呢!真是蠢货。滚出去,本姑娘想安静安静。谁要是敢进来扰了我的清静,我便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管事姑姑脸一僵,瞟了这位衣裙飘飘,如九天玄女下凡的漂亮女子,胆寒的退下,心里则在叹:

“这么美丽的女孩儿,怎生了如此古怪的脾气。这脾气可要不得,太容易吃亏了。跟皇上较劲儿,吃亏的是谁,可想而知的。”

金凌将房里的一干人全部打发后走,独对东窗,开始细细的思量。

她一步步开始理头绪:

当年母亲是怎么死的?

因为要抢凤烈手上的剑,不小心被剑划伤,由剑上的毒引发了早产,最后导致血崩不止而亡——据说,这剑上的毒,来自异族。

若干年后,凤烈却在龙苍地面上混的风生水起,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还有,二年后的花灯会上,她和燕熙哥哥由父亲带着出来玩,却遭了一帮来历不明的人的暗算,也因此而身中奇毒而药石难治,最后百般无奈而来了龙苍。

到了龙苍,迎接他们的是一连串的意外,随行护送的兵卒,一个个死的不明不白。这当中,几经大难。当时不知道是谁在算计他们,如今才知道是宋黎他们在暗中捣鬼。

也就是说,宋黎是肯定知道她背景的。

而那个时候,拓跋弘还是质子,应该并不知道这些事。

如今呢,他当真清楚他们的来厉吗?

他知道逼她惹她的代价吗?

失掉一个镇国公主和燕门世子,父亲都不惜血本的往这里派人来找,试图翻遍龙苍的每一寸土地,把人找出来。

这些年,父亲之所以忍着没有发难,一是因为,九华离这里太远,顾上到,二则是不清楚这里的形势,也不知道有月姨和熙哥哥到底是生是死:生的话,为何迟迟没有回去?到底是被什么羁绊住了。若是死了的话,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窝,也一直没有眉目。

而那些神秘的杀手,借着对本地地形的熟悉,害死了一批又一批的九华精卒,封锁一切消息,必是怕月姨和熙哥哥的消息外泄后,引来邻国的派来使臣来干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来一个斩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