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凌问,语气听上去很有兴致。

每个人心目的的意中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就像九无擎,在别人眼里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乱臣贼子,又丑又恶又可怕,可与她而言,他是世间最最好的男子。

她相信,在倾城眼里,一无是处的拓跋弘也是举世无双的…

事实上,的确如此。

慕倾城想了想,眼里泛出几丝温柔,本不该说的,可她总觉得凌儿对于皇帝怀的成见太深,她想替他驳辩几句:

“他是几个各个方面都优秀的男儿。

“有才气,有仁义,有魄力,有远见,可以护我们西秦的子民。可捍卫我们西秦的土地。

“他是皇室的骄傲,并且,他的所有骄傲都是靠自己的后天努力所获得的——不像七殿下那般一生下来,就尊贵无比;也不像九公子那样,得赖于九贵妃而得宠于帝驾前。”

果然啊,拓跋弘在她心里果然有着非同一般的高大形象——

呀,拓跋弘啊拓跋弘,你何德何能,得到她全心全意的爱着:她爱你,爱的是你的人,而不是地位,你却无情的漠视了她的存在。

她不由得轻轻的在心头叹息。

慕倾城低下头,继续说:

“曾经,我认为自己配不上他。

“我能有什么?一张丑陋的脸孔,一个不堪的出身,一个胆怯的性子,无才无貌。他嫌弃我,也是一种最最自然不过的反应。

“说真的,我从来没有怨过他,这种想法是不是很傻?

“我只希望他可以一切如意,盼他一切顺利,哪怕他拿我当棋子使唤,我也认了。

“只是凌儿,我的心,总是有点疼的——他总归是遗弃了我!

“但这种遗弃,也让我看清了他!

“是,他是凉薄的,可同时,他也是专情的。

“脸孔刚刚治好的那一天,他来找过,坦荡荡的与我说了一个明明白白。

“他说,他真心的意属的人只有凌儿你!

“他说:不娶我只是不希望毁了我…

“他说:借我的名字娶你,是不想另生枝节。初登国祚,百事待举。若取消婚约,那是自毁根基之举。国之利益,才是根本利益。

“他说:委屈我了,请我谅解。

“那天,他与我说了很多话。我知道他心在国家社稷,也在你身上。为了得到你,为了成全你的骄傲,他不能容纳我。

“他与我说,他倾尽一切,会给你一生一世唯一的位置。”

她看向金凌,无奈而心痛的笑着,眼底似有盈盈泪意,是那么的坚韧:

“其实他并不算很差劲,是不是?不得凌儿喜欢,那是因为,你们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因为你喜欢的是九无擎。正好九无擎又是他的死对头。

“很多东西我不懂,但我知道在皇室,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九公子谋逆在先,晋王平乱在后,这与他而言并没有错;九公子逃狱在先,皇上捉钦犯于后,这自然更没有错。他们在政治上是势均力敌的对手,最后,皇上只是险胜了半筹罢了。

“如果赢的是九公子,如今,该关在天牢的便是他了,或者,凭着九公子那雷厉风行的手段,他早不存在于这世上也说不定。

“所以,这场争斗,本来没有对错可言,只是立场不同,他们都只是为了活下去。”

“但我想,他喜欢你应该是真心的,要不然,也不会费尽心经的想娶你了,你说是不是?

“凌儿,我真羡慕你!可我又有点担心他。

“因为你恨他。他将这样一个你留在身边,会不会出事?

“凌儿,该怎么办才能做到两全。既能成全了你,也能成全他。”

她烦恼的叹了一声,这个善良的孩子,其实也长着一颗七巧玲珑之心,什么都能看透,什么都能包容。对于拓跋弘的爱,也已深入骨髓。

金凌目光盈盈一动:“你真想两全吗?”

“嗯!你有法子吗?”

看样子,好像她已经有了主意。

“什么办法?”

倾城好奇的问。

“本来嘛,我觉得拓跋弘太过阴险,只要是女人,嫁给他都只有吃亏的份。不过,现在,我觉得还是可以一嫁的。”

这话慕倾城微觉吃惊,怔了好一会儿,低低而闷闷的道:

“凌儿,你也发现他的好处了吗?终于愿意嫁给他了吗?”

问的好天真。

金凌立即摇头,低声道:“不是我嫁!而且…”她用手指向她,说:“而是你!”

慕倾城被她弄混了。

她浅浅一笑,四处望望,看到不远处全是宫里的人,拉上她道:“走。我们回阁。我有话与你说。”

五月初九,天果然大晴。

镇南王府两位表小姐出阁,府上一片热闹喧哗。

亲们,抱歉,更晚了!这一更是九月二日的!

三日的更新晚上写了发,估计会很晚!

感谢亲们的阅读。晚安!

皇位之争——大婚,远嫁 (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294 0:38:24 本章字数:3902

一个嫁与当今皇上,日后统摄六宫,那是何等的风光。

一个嫁与邻国的少主,虽不知嫁过去的会安排一个什么身份,但龙奕的名头,谁不知道,风流,俊爽,天下姑娘们垂青的对象,哎呀呀,那可真是天大的美事啊!

消息传出以后,人们就在议论纷纷了:这对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怎就走了这种狗屡运?明明就是一块臭肉,可偏偏却引来了两条真龙垂涎三丈?

犹其是有关龙奕的传言,更是平添了几分神秘以及暧昧——

想数日前,龙域与西秦还剑拔弩张,这位少主领十万精兵压境怫。

数日后,为得到那位据说很得皇帝青睐、本有机会进宫侍君的慕倾云,居然就改了初衷。

说来真是匪夷所思。

还有啊,三个月多前,鍄京城曾满城风雨的谣传龙少主迷恋上了慕倾城,四处搜罗珍宝欲提亲—把—

以当日之事与如今此举相对照,人们一致认为:龙少主对慕倾城有情,在得之不到的情况下,只能退而求其次。

说白了,世人就是在赌:这慕倾云嫁过去,只是当慕倾城的替身罢了。

一时之间,人口中传的揣测之辞,便如雪花般满天飞了起来。

传的越广,传出来的版本就越稀奇古怪,末了,便引来无数好事的人前来观礼。

鍄京城内再度人山人海,人们纷纷守在喜轿路过的地儿,看着这一场盛世大婚。

镇南王府内那是罗鼓掀天,来来往往,哪一个不是锦衣华服,哪一个不是高官贵侯,那场面,似车水马龙。

一句话,曾经不起眼的弃女,如今却令整个王府蓬筚生辉——

这就是所谓的飞上枝头变凤凰啊!谁敢不来巴结!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形容的就是这种情况。

镇南王爷笑容可掬的接待着。

镇南王妃呢,也是满面春风。

沉寂多年了深府大宅,终于也有了风光一天,只可惜了,嫁的不是自家女儿。

王妃心头颇觉遗憾,不过转眼又美滋滋一想:那丫头进宫去当的皇后娘娘,地位这么高,日后总会有法子将自家的小姐也带进宫去,到时,少说也得弄个贵妃当当吧——

哈,这位想的还真是远的不得了。

倾阁。

金凌一身素装,正盘坐在床上,手中执着一个有弹性的毛绒球,那是属于孩子才玩的玩具,正在逗那只可爱的正在发威的猫猫。

猫猫甩着尾巴,忿忿不满的盯着它怎么抓也抓不到的小球,低声“嗷呜嗷呜”的叫,乐此不疲。

嫁衣被冷落在桌案上,两件都原封不动。

这房间,原是慕倾城的,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另一间琴室加客厅,金凌来了以后,书房内的书全挪到了隔壁,另做了一个房间供金凌住着。

是故,她们的房间是相对的,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中间是一个公共的客厅。

此刻,慕倾城也安静的坐在金凌房里,一声也不吱,耐着性子绣花,可现在这个时睺,她哪能绣得出花来?

耳边,就听得门外的几个姑姑焦急的叫着:

“两位姑奶奶啊,快快开门呀——都什么时辰了,再不打扮,就得误了时辰了。”

慕倾城只觉手心直冒汗,眼皮突突的直跳,稍稍抬眼,凌儿犹在和猫猫玩,正不亦乐乎。

“凌儿,时候不早了…”

她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了,走上去,坐到了床上,纳闷她在计较什么。

金凌逗弄的姿势顿了顿,小怪猛的蹿过来,将小球扑住,乐呵呵的“嗷呜”了一声,尾巴直摇,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金凌看在眼里,笑着拍拍它的额头以示嘉许,而后,点头:

“嗯!我帮你梳头去!”

她一把将小怪拎到边上,挽着慕倾城坐到梳妆台前,失宠的小怪,紧跟其后——黏人的不得了。

对着镜子,金凌对着里面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轻叹,陌生人只怕是很难分清楚谁是谁的,只要她稍稍表现的温柔一点,便能让人真假难变。

“倾城,决定好了是不是?”

她低低的问,神情很严肃,很凝重,拿起梳子,梳着她的小辫儿。

“嗯!”

慕倾城很认真的点头。

“不论将来发生什么都不会后悔?”

“嗯!”

“好!”

金凌颔首,自那一头乌发上拔掉那一支支玉簪,任由那一头长发一泻而下,执象牙,一下一下的梳着:

“希望你可以得偿所愿。但有一件事,你得记住了,以后再如何不如意,都不能轻易贱薄了性命。人的命不是用来作贱的!好好珍贵自己,好不好?”

“嗯!我记住了!”

慕倾城轻轻的说道,泛出一抹微笑。

“好,我替你点容妆!”

当下无话,金凌细细的替她开脸、绞面、绞脸、择脸、升眉,而后是上头,繁复的发式在她手中信手拈来,梳出来的发式端庄而优雅,斜斜插上,珠光动,眸光闪,一身红妆,是何等的绝代风华。

“这发式真是好看。”

慕倾城轻轻叹,素手轻轻扶上发。

“我教你,替我也挽这个发式!来,我们换个位置。”

两个彼此交换了位置,慕倾城浅浅笑着说:“可能挽的会比你难看!”

“没关系。我来指挥你来挽…”

两个少女软语轻言,整容装,全不理会楼门外的嬷嬷姑姑,只吩咐房里唯一的婢女出去给打盆水来净手。

一墙之隔,李姑姑几乎要哭出来了,都这个时候,这两个小祖宗还在闹脾气,这可如何是好?急得她是直跳脚。下

诸个嬷嬷也是自宫里来的,她们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没见过如此不守规矩的人,气的脸都铁青——

大婚之日,不让梳妆打扮,房门紧闭,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何况,其中一位还是未来的皇后娘娘,那可是要母仪天下,做天下妇人之典范的呀,怎么如此不识礼法?

有几个胆大的宫人倒是曾冲进去过,下场是什么呢?

鼻青脸肿的被踢了出来!

下手绝对不轻。

那样一摔,肯定能疼个十天半个月。皇位之争——大婚,远嫁 (求月票) 文 / 望晨莫及

金凌挑着下巴,转头往里去,走一步,顿住:“本姑娘从来就爱我行我素。宋先生若是看不顺眼,就请旨皇上废了就成,也就没了今日这些麻烦事了!”

“你…你放肆!”

毓王差点就把“公子青”三字给咬出来。

金凌挥挥手,不耐烦的道:“不用你提醒,本姑娘放肆又不是第一回。出去。本姑娘的妆还没弄好呢,就听得你们叽叽歪歪,一个劲儿的在那里无理取闹。真是烦死人了!”

说着,便已经进了东房的珠帘,正与房里的人打打呼:“等等,等等,这玉带有点歪。我给你弄一下,别动…”

房内另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来:“谢谢!”

“还有这唇红有点吃掉了——再补一下!”

“嗯!你也是…头上的凤冠有点松…”

房门口一大邦子人面面相觑。

宋黎的神色变的若有所思起来。

女子的闺阁,其他闲杂人是不宜入内的,毓王和宋黎吩咐身后几个宫里的女官进去侍候,他们则往外退避。

李姑姑她们虽然进到房内,却还是见不得新人,两个新人窝在房内,不许她们进去——她们只能在外头等着。

半个时辰后,一个头上盖着喜帕的新人由皇后娘娘亲自扶了出来,一边出来,一边提醒着:

“小心,前面摆着一盆刚吉祥如意盆,跨过去就一身吉祥如意了。姐姐愿妹妹与新郎官心心相映。百年好合!”

新人含羞答答的“嗯”了一声。

李姑姑看瞄着这新人的衣饰,知道出来的是二小姐慕倾云。

这时,云姑也追了出来,手上执着喜帕,想去替皇后盖上:“小姐,时候差不多了!”

金凌四下瞟了一眼,正好看那宋黎正好往这里探视过来,二话没说,拿来往头上盖住,道了一句:“一切按规矩办下去吧!”

“是!”

接下去是入轿之礼。本来还有哭嫁一礼,不过,慕家这两位小姐无父无母,便省了这一个环节。

所谓入轿,就是由男女双方的媒人引着新娘子入花轿了。

李姑姑才请来两大官媒,由两个侍婢扶着领向前院,先与镇南王夫妇道别,而后斯斯文文的走向停在院子里的凤辇。

才要上去,宋黎忽拦住,行了一礼,道:“皇后娘娘,为了防止生出意外,上辇之前,还请皇后娘娘回答臣下一个问题!”

喜帕之下新人冷一笑:“宋黎,本姑娘都忍气吞声到了这个田地,你还想怎样?逼急了,本姑娘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种语气,气势汹汹,自是如假包换金凌的作风。

宋黎依旧有疑惑,为了保全那些九华人,她当真愿意受挟迫吗?

也许有可能!

这丫头总爱在险中求胜,也许她当真敢仗着功力恢复了,独自单枪匹马跑去宫里闹事也说不定——这人,一向很自负。

“嗯,没事了。娘娘请上辇!”

事实上,这上凤辇的人,的确就是金凌。

但她并不打算乖乖的进宫去——凤辇之中,有人比她先一步等在那里了。

明天继续!

代嫁:我本倾城 皇位之争——大婚,远嫁 2 (求月票)

姻缘台,坐落在鍄京城的城中央,鍄京城的臣民,但凡成亲者,出阁的姑娘一定都到这个地方叩一个头。

据说,月老在天上住的地方就叫姻缘台,新人叩礼,那是谢媒之意。

拓跋家族无论谁成亲,都会到这里叩拜,一是表示与民亲近,二是表现天下一家,三则祈福谢天恩,便是帝王也不例外。

金凌乘坐凤辇来到姻缘台,而后落辇,下辇,由两个宫中有着极高品阶的女官扶着上了这座最近重新整修过的姻缘台。

来到台前,焚香,参拜,盖着头巾,无人能看到未来的皇后娘娘,脸上会有怎样一种虔诚的表情,但所有人都认为皇后娘娘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无比激动的,

是啊,不容易啊,从三个月前遭毁悔婚,到如今,由皇帝亲点,成为西秦国万人敬仰的皇后。

这运道,应该怎么说来了着——叫:一头栽在青云里。

皇后叩拜月老,一定会真心感谢那位老仙给牵了这么一段令人艳羡的锦绣良缘。

事实上呢,金凌在心里噼里啪啦的直骂:

“月老啊月老,这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

“你都给人间牵了几千几万年的红线,怎么老爱给人牵错姻缘?闹得天人男男女女分分离离,纠缠不断。谀

“到最后,该喜结良缘的,被迫两地离居,该了断的,还在你这什么见鬼的姻缘台前唱戏?

“你到底有没有没长眼啊?

“不对,是天帝到底有没有长眼,居然派了你这样一个糊涂虫来做神媒——

“丫的,哪天,本姑娘若是得了自由,一定过来拆了你的姻缘台,毁了你的姻缘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