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找了好一会儿,才在林子里找着了你们。那阿九跟我说您绊了一下昏了,后来是他让他的属下吕从跑去唤清漪和碧柔去把您扶回来的…”

碧柔连连点头:“对,是我与清漪去把小姐带回房睡的,身上的衣裳,也是我们给换的!小姐有问题吗?“

怎么没问题了?

问题大着呢!一早起来,就觉得嘴疼的厉害,若是不解人事的姑娘,一定找不到原因,可她连孩子都有了,怎么可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有人趁她睡着,狠狠吻过——

对镜一照,那异样的红肿表明了这样一个事实,而淡淡的薄荷清香,无声的暴露了凶手的身份——

是那该死的阿九!

一定是那个混蛋趁她昏睡过去那会儿,叫他沾了便宜去。

她能不气吗?

那样一个看上去挺正人君子,居然做这种龌龊的事。

最可恶的是,现在想要寻人报仇,也没地方寻,这种哑巴亏,真是吃的太窝囊了。

金凌捂着嘴,气的浑身发颤,对东罗说:

“下番见到他,我…我一定拔光他的毛…”

东罗努力摆出一种严肃的神色,点头:

“是…属下,遵命!”

退出来的时候,他嘴角直抽,唉,想笑,又不敢笑啊!

天呐,要拔光毛啊,爷,您得自求多福了!

屋外,南城刚刚自外头回来,看到自己这兄弟一脸怪怪的神色,探过头来问:

“做了什么坏事了?贼头贼脑的…”

东罗立马正正眼色:

“哪有!”

南城嗤了一声:“我们这是什么关系,你当这么容易就能把我瞒了去?说!快说,快说…”

东罗望天,无视,撇开他走人。

才走几步,忽看到对面的客房内走出来一个人,轻快的心情,忽然就一黯:是龙奕过来找夫人了——

他不由得回头往房内看,夫人正在用罗帕紧命的搓着嘴,一会儿又咕碌碌的在漱口,心头突然觉得涩涩的——

为爷:他是如此的为难。

要是自私一点也便罢了,偏偏遇上的是这样一种尴尬的局面。

“喂,东罗,脸色怪怪的,想什么呢?”

龙奕在他思量的时候走近,问起来话。

东罗扯出一朵笑,直说没事,拉着南城走开。

这时,房里传出了金凌呼呼的叫声:

“混蛋,居然敢吻我,早晚,我要寻你算账,把你劈成两半…”

才想跨进屋时去的龙奕一听这怒气腾腾的叫骂,步子顿时僵住,做贼心虚的想起自己干下的某件坏事。

在幻林时,某一天,他曾偷偷亲了她一下。

当时,情难自控,嗯,都是月亮惹的祸,一片银色中,她倚着他睡,是那么的美,他左右一观望,没人,轻轻就往她嘴上亲了一亲。

不想这一幕,叫琉璃给看到了,那丫头瞪大着眼,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吃惊的不得了。

后来,他找她严重警告不许说出去,难道那丫头不守信用?

他恼了,连忙退出去,想找那丫头算账去。

谁晓得,这一算账,算出麻烦来了!

琉璃的性子很单纯。

她接触的世界也单纯,除了山,便是水,除了水,便是满山怒放的野花,以及,满地跑的小动物。

她识字,读过各种书籍,兵法谋策之类的书,读过不少,全是九天当年闲下来写的,有些是自上古留下来的。

琉璃自幼很好学,比锦玉好学多了,锦玉的性子比较懒,琉璃对什么都有兴趣。

四个叔公曾夸她:这孩子,真是天生的读书奇葩,小脑袋真好使。

琉璃原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孩子,自从锦玉出事,她便开始沉默。

她认为自己害了锦玉。

几年前,她们在林子边缘地带玩,一只毒蜘蛛忽从高高的擎天树上挂下来,落到了她的头发上。

她一抓,抓到了手上,发现是毒蛛,惊吓中,本能的往外扔,不想,扔到了锦玉裸露的肩上。

那毒蜘蛛趁机蛰了一下锦玉。

虽然,四个叔公给她清洗伤口,去了毒,表面上没事了,然,就是那天夜里,锦玉睡过去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太婆婆说,锦玉的身子里本就有从胎里带出来的毒,毒蜘蛛将她身体内携带的毒,激发了出来,于是,她开始长眠不醒。

一年又一年,锦玉无声无息的活着,一年又一年,琉璃收起了笑脸,变的沉默寡言,她尝遍百药,只为了想救锦玉醒过来,如今,更是为了龙奕。

琉璃很喜欢金凌,不仅因为她的美丽,更因为在月潭边看到的那一幕:

那样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当看到自己的同伴被赤鳞蟒带进日潭,她没有惊乱的落慌而逃,而是凌空一跃,手执短剑,准确无误的跳向那条发了飙的巨蟒,一剑刺中要害,那份果断和勇敢,令她钦佩不已。

每当想起那个情景,她就会想起自己曾经的失误:那一年,她要能看清左右环境,能不慌不乱的将毒蜘蛛打落到别的地方,锦玉就不会有事,她还能活蹦乱跳的活着。

至于龙奕,她也喜欢。

他们被困幻林的那几天,她都有看到这笑起来很阳光的男子,全心全意守护那女子的情景。

日潭边,当巨蟒想吞食那美丽女子的时候,他舍生忘死的一推,深深的震撼着她的心房。

什么是情?

她不懂。

可那一刻,有种异样的感觉在她心头生了根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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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之争——琉璃的告白

更新时间:2012107 22:56:48 本章字数:6885

当四个叔公宣布他的毒难以根除时,她只觉心窝窝里扎针似的痛。

她想治他,可惜她不懂,所有在幻林里学到的东西都派不上用处,这令她万分沮丧。

她不希望他有事,她对他生着几缕奇怪的喜欢。

也许是因为龙奕能说会道,很能与她绊嘴,而这种经验相当的神奇,他夸张的表情轻易就能逗笑她——他给她的感觉,是如此如此的亲切。

就好像,隔了千世万世,终于遇上了自己想见的那个人,一眸视之,倍感亲切,终生难忘惬。

在幻林,太婆婆曾问:

“璃儿,这几天,你笑的多了!因为那阿奕吗?”

她毫不掩视心头的喜欢,点头,说霉:

“他们两个,我都喜欢!我喜欢看他们吵嘴,也喜欢和龙奕唇枪舌战。太婆婆,那感觉真好。他们懂很多我不懂的东西,让我觉得新奇,情不自禁就被吸引了。”

太婆婆听着,神情严肃的又问:

“仅仅因为新奇吗?你难道不觉得你对他们的喜欢,有点不一太一样吗?”

她想想,好像有点不一样。

她对龙奕的喜欢,带着某种难以言语的感觉,很想整儿个霸占了这个人,不太希望他对别人露出那种着迷的眼光。

她对凌儿的喜欢,是因为某种欣赏,欣赏她的美丽,欣赏她和龙奕斗嘴时的伶牙俐齿,欣赏她对各种药材的认知,欣赏她深藏于内的才智…

同时,还含着一种艳羡。

艳羡她得到了龙奕满心满眼的目光。

她曾在月光下,看到龙奕偷偷的亲凌儿…

那一幕,她看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惊讶的发现,一个男子对一个女人的亲近,会那么的美好——龙奕的那种小心翼翼,显示了他的某种珍视,令人恨不能替而代之。

后来,那个男子还来特意跑来警告她:不许把她看到的告诉凌儿。

她曾好奇的问:“为什么?”

龙奕霸道的说:“不许提就是了。”

她答应了。

那一夜,她问太婆婆:一个男人偷偷亲一个女人,代表什么?

一直在捣药的太婆婆,蓦的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深深的看着她,神情怪怪的,半晌才说:

“这代表那个男人很喜欢那个女人。”

她好奇极了,又低声问:“喜欢就能亲吗?”

当时,她心里是这么想的:那我喜欢阿奕,是不是也可以去亲一下?

亲吻又是怎样一种滋味?

她很向往。

可太婆婆却立即摇头提醒说:

“两情相悦,才能相亲相爱…”

她纳闷极了:“何为两情相悦?”

“就是彼此喜欢对方。”

“哦!”她恍然,像一个好学的学生,继续问:“彼此喜欢,就能亲了吗?”

太婆婆严肃的摇头:

“不能,璃儿,记住了,女人的身子,不可能随随便便给男人看,让男人摸。即便很喜欢那个人也不行。除非那个人愿意与真心真意待你,疼你一生一世,护你一辈子。要不然,绝对不能让男人碰你的身子,你听懂了吗?”

那个晚上,太婆婆跟她说了很多很多的男女方面的事,并且一再的叮咛她:要洁身自爱,千万别被男人花言巧语给骗了。

很多事儿,她听的有点糊里糊涂。

比如说:男女要是有了肌肤之亲,就很容易有孩子?

她曾问,何为肌肤之亲,孩子又是怎么被放进肚子里的。

她对凌儿肚子里有孩子一事,感到非常非常的新奇。

太婆婆涨红了老脸,支支吾吾说了老半天,她还是不太懂。

她唯一懂的是,她真的很喜欢龙奕,喜欢跟在他身边。

可他不太乐意她腻他,每当凌儿出现,他所有的目光就会全部落在她身上,只会一个劲儿的去逗她。

唉,她有点小受伤,每番这个时候,她只能默默的退出来,把空间留给他们,总觉他们的世界,她无法进驻,只能远远的观望。

这令她有点黯然,但是,又无可奈何。

出了幻林,有了比较,她才发现这世上的男子有很多很多,可每一张脸孔,都比不上龙奕生的俊美,他身上有一种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魅力,让人情不自禁的亲近过去。

所有男子,在他面前一比较,皆黯然失色。

嗯,这个纯纯的丫头哪里知道,她第一眼看中的这个男人,本就是男人中的极品,这种先入为主的印象,一旦扎了根,世间其他儿郎的形象,自然是大大打扣了!

更何况,这位龙少主,平常时候,从不和女子浑插科的瞎闹腾的,那家伙这辈子,独独栽在了金凌这个小女子手上,何尝对其他人正眼相瞧过,她,璃琉,是他龙少主生平当中另外一个异数。

而,正是这样一种特殊性,令这个纯纯的大姑娘沦陷的越发的快了。

正当龙奕要来找琉璃这番功夫,她才起床,正想去看看两位叔公有没有吃了,出了房门,看到燕玄端了一笼肉包子走过来。

“琉璃姑娘,这是早膳,刚刚从厨房端来,我已经凉好了,正好吃…”

“琉璃姑娘,这是刚摘的水果,我给洗了,吃了早膳,来个水果吧…”

燕黄一起过来,笑眯眯着送上一篮子红果子。

话音才落下,另有人来访:

“琉璃姑娘,这是你要的衣裳,昨儿个你的衣裳破了不是,少主让我给备了一身,你要不要试试,如果不合身,我让人给改一下!”

风影一身劲服,捧着一身崭新的衣裳过来,人家是龙奕的近卫之一。

璃琉站定,骨碌碌转了一下眼珠,扬着笑,一一笑纳,这孩子的脾气,很温驯的,嘴上直道:“多谢多谢!”

来了总兵府,她亲切的笑容令所有人如沐春风,不像凌儿,身上总流露着一种尊贵逼人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就当琉璃和他们有说有笑的时候,龙奕在玄影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这人老远就看到一群臭男人围着一个丫头在瞎扯淡,就像一朵鲜花上叮的几只苍蝇一般的不让觉得碍眼。

“喂喂喂,你们一窝蜂的在这里做什么?”他疑狐的看着他们。

“阿奕!”

琉琉看到龙奕,眼前就一亮,立即就把手上的东西搁到石案上,冲他飞也似的跑过去,一双眼忽闪忽闪的,看到朝阳里的男子,一身杏衣,精神抖搂的样子,真俊,她很开心的问:

“你怎么来了?”

这段日子,素来是她去找他,他从来不来看她,今天真是难得。

“当然来跟我算账的!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他瞪着这群不怀好意的男人,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些人无事献殷勤的男人,都配不上他家的琉璃。

琉璃的性子,水晶似的透明,笑起来,又美又水灵,哪是这些粗俗的男人能匹配的?

燕玄和燕黄从不把女子当回事的,这回认识琉璃以后,却在她跟前走的很殷勤,无他,他们对这姑娘怀着相当大的好感。现下,瞧见这龙少主赶人,甚为不服气,两人对视一眼后,燕玄笑着接下话去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我家阿九说的,龙少主,琉璃姑娘,又不是你们皇族的的人,您管的这么宽做什么?”

“省省吧!就你们俩,不够格!闪边上去风凉!”

没避没忌的拉起琉璃往林荫下去:“跟我过来,我有话问!”

牵手的感觉很怪,琉璃除了小时候叫四位叔牵着学走路以外,从没被其他男人牵过手,那一刻,心跳跳的特别的厉害。

他的手又大又厚实,稳稳的包着她的素手,感觉好奇怪!

可这种良好的感觉很快被破坏了。

到了一处凉阁,他立即放开她,横眉竖目的的兴师问罪:

“喂,丫头,你在琬儿面前说了是不是?”

“什么?”

还处于兴奋中的琉璃满头雾水:

“什么说了?”

“喂喂喂,别装了。本少主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装了,死丫头,做人得讲信用好不好,那天你不是答应不说的吗?为什么要说?就算要说,也轮不到你说吧!我当你朋友,朋友就为对方两肋插刀,怎么可以在背后捅上一刀呢?”

龙奕闷闷的瞪着,这丫头看上去纯纯的样儿,怎么也爱玩阴的?是他看走眼了吗?

“呃…”

琉璃眨着眼,想了又想,试探着问:“你是说你亲凌儿这件事?”

“除了这事,还能有其他什么事?你没说?”

那表情看上去对此事似乎一无所知,难道是他弄错了?

“当然没说!我琉璃做事,说一不二!”

琉璃指天为誓。

“你若是不说,她为嘛要来找我算帐?”

龙奕疑惑重重,完全不知道阴差阳错之下,已把别人的罪名背到了自己身上。

“我怎么知道?”

她无辜的眨眨眼,一再重申:“我璃琉说话,向来说一不二,做得到的,我答应,做不到的,我绝不随口答应。我认定的人,自然也会认定到底。龙奕,我喜欢你,所以,你不喜欢的事。我绝不会做。”

这是心里最直接的想法,她自然而后就把它告白了出来,完全不晓得脸红为何物。

琉璃便是这样一个直率的人。

某人惊到,石化,因为那句:我喜欢你!

半天,他拍拍脸孔,心下觉得对她嘴里所谓的喜欢,得重新斟酌其内涵——

这孩子太单纯,根本就不清楚喜欢是什么意思。

又或者,她的喜欢,只是一种简单的朋友之间的情谊,不能将这种喜欢与男女之爱等同起来。

这样想,他的心情忽就轻松起来,也立即笑了起来,上去拍拍她的香肩,拍拍她的脸:

“其实,我也喜欢你。我没有妹妹,以后,你就是我妹妹,放心,你的终身大事,包在哥哥我身上,到时,我一定给你挑一个如意郎君,让你嫁的衬心如意,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陪嫁给你最丰厚的嫁妆…”

琉璃斜着眼,对于所谓的如意郎君,所谓的嫁人,所谓的婚礼,不甚了解,她的世界,远离这些礼数,这些概念。

如今,硬要将这些东西与她牵扯到一起,她的好奇心再度挑了起来:

“为什么非要给我找如意郎君?什么是如意郎君?你那天在幻林里就这么对太婆婆说的要给我找个男人嫁了!太婆婆也跟我说了一些有关嫁人的事,但我还是不懂…嫁人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