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太爽了,竟然得到一颗宝丹,听说吃了这颗宝丹,资质高的会直接晋升为二级剑术师,资质低的也是一级。

看来,她这副身体的资质不错。

在离开书院时,她甚至能看到程瑛那盛怒的眼神,估计她被气得够呛,这下子,程熙的手恐怕得休养一段时间了。

下午再上了一堂绣花课,待白芯蕊她们从学堂里出来时,夕阳已经渐渐西沉,白芯蕊不想乘轿,想看看阑国的夜景如何,遂领着雪婵两人随着人潮朝西东街走去,红则被指派回府办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邺城大街比白日里清静许多,街上的人却也是熙熙攘攘,万盏花灯垂挂在两旁,天上繁星闪烁,银月翘出,一切宁静而详和。

白芯蕊正欣赏这美丽的街市时,突然,黑道老大敏锐的嗅觉让她嗅到了敌人的味道,凭借多年反侦查的经验,她一个转身,故作无意的将双手搭在雪婵肩上,惹得雪婵一阵惊奇。

“雪婵,你先回府,我有要事要办。”白芯蕊趁和雪婵说话的时候,迅速朝前方瞄了一下,果然,两名身穿青袍的男子立即尴尬的立在边上,装作买花草。

雪婵不解的看向郡主,担心的道:“郡主,你不跟我回府,我会挨骂的。”

“不会,你在这里只会拖累我,你放心,你家郡主不是傻子,戌时在家等我。”白芯蕊说完,将雪婵往后一推,便兀自朝前走去。

“哦…哦…”雪婵摸不清现在的郡主要搞什么,但她敢肯定,如今没人敢欺负她。

等她用余光回去瞄雪婵时,发现那两人已经迅速跟了上来,这是两个体形比较彪悍的大汉,白芯蕊蔑视的看了两人一眼,朝街外的森林里走去。

突然,两大汉发现前边的白衣女子走得很快,两人立即猫腰跟上,走到一片小森林前,两人看到那女子迅速往里边窜去,一人立即往前边跟,另一人忙着用信号弹引人前来。

白芯蕊冷哼一声,眼底是浓浓的精利和锋芒,在靠近一颗大树时,一个猫腰躬身窜到另一角,趁着黑夜的月色,不到一秒钟便消失在丛林中。

等两名大汉回过神来时,才惊觉刚才跟的女子已经一跃闪开,不知道跑哪去了。

“这么晚,那呆子进丛林里做什么?”高个子的大汉摸了摸头,没想到两人跟了这么久,竟然在眼皮子底下溜了。

“她一定跑不远,等四小姐来了,咱们一起搜。”

矮个子大汉说完,这时,不远处已经有马蹄策来的声音,远远的,白芯莹换上一袭黑色女劲装,手持一柄精铁宝剑,风风火火的策马停下。

“吁!”白芯莹冷冷盯着两人,攸地跳下马背,便手持宝剑,朝四野看了看,沉声道:“白芯蕊呢?”

那个贱人,早上让她在学堂当众出丑,今天她一定要解决她。

高个子大汉忙低声道:“刚才发信号时她在前方十来丈处,可一转眼,她就溜了,四小姐,现在怎么办?”

白芯莹一听,当即瞪着略有些红大的鼻孔,两眼冒火的道:“什么?一个呆子你们也能跟丢?怎么办事的!给我四处搜,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话还未说完,只听嗖的一声,紧急着,一条纤细的白影如光束般迅速冲向白芯莹,女子一窜至白芯莹面前,便冷地右手,“砰”的一拳朝她鼻子上揍去。

这一拳,打得白芯莹昏天暗地,眼冒金星,她还没看清面前是何人,那人已经伶俐的闪到她身后,对准她的屁股就是一脚。

两名大汉见此情景,全都瞪大眼睛,在反应过来有人偷袭他们之后,当即持剑冲了上去。

白芯蕊嘴角扬起抹诡谲的冷笑,右手一扬,手中赫然多了两柄锋利的飞刀,在两名大汉冲上来时,女子已经手起刀飞,将飞刀稳狠准的直偛在两人的大腿上。

嗖嗖两声,两大汉当即惨叫一声,松手去捂大腿,手上的长剑也随之弹落在地上,疼得咿呀乱喊。

此时被踢了个狗啃泥的白芯莹愤怒站起身,她倒要看看是何方人士,竟然敢偷袭她翼王的女儿,拥有三级剑气大剑术师的她,这摆明了找死?

“是谁?”等她一转过头,才发现月光映射下那光华璀璨的美丽女子。

“是你!”白芯莹一看到冷如冰霜的白芯蕊时,登时一双眼睛瞪如牛大,她气恼的捏紧手中宝剑,瞥了眼在地上哇哇直叫的两人,一个凌厉朝白芯蕊睨去,“竟然是你!还敢偷袭我,看我不整死你!”

白芯莹说完,唰唰舞动手中宝剑,她不相信自己一个三级大剑术师,对付不了这个什么都没有的臭呆子。

此时,她已经将宝剑猛地提起,一个腾空朝白芯蕊劈去,白芯蕊岂是傻的?

攸地,她早已飞抬起腿,在夜色中一脚朝白芯莹手腕处踢去,速度快且狠,那宝剑当即滑落在地上,白芯莹一怔,迅速舞动双手,赤手空拳就向白芯蕊袭了过去。

,

卷一第033章月夜偶遇下

白芯蕊冷哼一声,“你不知道我的绝招就是腿么?踢死你!”

说完,女子再次一个旋风扫腿,身形矫健像水里的鱼儿般直跃而上,同时,两只手握成拳头,对准扑上来的白芯莹就是啪啪两拳。

两拳揍过去,正好揍到白芯莹眼睛上,等白芯蕊收回手时,白芯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早成了大熊猫。

“敢找人暗算我?找死!”白芯蕊低咒一声,又是一个扑上去,逮住白芯莹就是狂揍,白芯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轻易就被一个呆子揍了,她练了那么多年武,才得到今天的成绩,没想到,还不敌这呆子一招。

几拳揍过去,此时的白芯莹已经头晕脑涨,一张才装扮好的脸又成了大猪头,白芯蕊下手毫不留情,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大约又揍了几拳后,白芯蕊这才把眼冒金星浑身瘫软的白芯莹扔在地上,她纤长的身影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乌黑的眸子里散发出阵阵幽光,朝地上一脸青包的白芯莹喘了脚道:“以后再敢惹我,我让你吃刀子。”

“我…”白芯莹扯着满是伤痕的小嘴,想怒骂,却及时忍了下来,她知道要是再敢骂,肯定又会吃几拳头,当即龇牙咧嘴的道:“你…你这是什么武功。”

心里却在说,她这肯定是妖术,毫无章法的乱打一气,没有任何招式,只是揍,且弹跳力惊人,她下午才回府洗好脸,换好的装扮,没想到又被这个臭呆子毁了。

“你不配知道。”白芯蕊拍了拍手,揍她都嫌脏,“还不快滚!”

她只是把她想象成了出卖自己的岑棠,还需要什么章法?不过她也没想到上午才被淋成煤球的白芯莹换妆这么快,真可惜她这身精心打扮了。

“是是,我们滚,我们都滚。”两大汉刚才早见识了这郡主的揍人功夫,虽然招法凌乱,可力道猛,出手又快又准又狠,还有那飞刀绝技,只稍出手,两柄飞刀便像落叶般朝他们袭来,他们不敢想象,要这飞刀飞到脖子上,会是什么后果,当然吓得一边求饶一边屁滚尿流。

得到赦令,三个人连拖带爬、浑身颤抖的朝前方跑去,连马都顾不得骑了。白芯蕊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一跃跨上这雪白的良驹。

一眼望去,远处是雾蔼缭缭的美丽森林,月光轻洒下来,将这片森林染上一层薄薄的银纱,星星垂挂在帷幕一般的天空上,皎月温柔而妩媚,整个天际似乎亮了。

在那不远之处,有一片被树林围绕的湖泊,月光洒在湖泊上,将那静谧的湖泊映成浅浅的紫色,紫雾缭绕,四周花草丛生,一簇簇野花温和绽放,好一片绝世仙境。

“驾!”白芯蕊轻轻拍了下骏马,一跃策马上前。

快到达湖泊之时,白芯蕊突然看见湖边有淡淡星光,凭借多年在外行走的经验,那阵星光有异样。

当即,她跃下骏马,在马儿脸上轻轻抚了抚,示意它安静下来。

扔下骏马,她一人蹑手蹑脚的朝星光处走去,越走近,那阵星光越浓,好像几束明媚的光。

骤然间,她听到一阵轻啐的脚步声,是来自前边的那几束光,当即,她迅速闪到一块异石之后,透过石缝朝前方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前方不远处,那淡淡的夜色中,十二名幽灵似的女子身着暗黑长袍,抬着一顶墨绿色的四方大轿,女子们美艳如花,身上的袍子在冷风的轻拂下翩翩起舞,身上缎带如银蛇一般妖娆环绕。

等白芯蕊将目光移到轿子上时,她突然猛地瞪大眼睛,虽然隔得有些远,她还是看得出轿上的男子很美,他身着一袭华丽瑰丽的紫袍,身材高大且修长,且有一头缎带般银色的长发,有种坠落感的美。

此时,四周好像忽地变得阴冷黑暗起来,银发男子全身好似罩着阵阵嗜杀,给人的感觉仿佛到了地狱,诡异而邪美,尤其是那月光洒在他银发上,将他衬得愈加光华璀璨。

渐渐的,轿子越来越近,白芯蕊有些紧张的看过去,那男子的容颜也越来越清晰,当她看清那玉雕般妖娆的容颜时,登时石化在当场,这男子,怎么和九殿下阑泫苍这么相似?

可看这气场,根本不是同一人,阑泫苍虽个性怪戾,若站在人前,只是少言寡语的俊美皇子,而眼前这个男人,那强大的气场,更像一个血统纯正且高贵孤傲的王者!

星空璀璨,暗夜绯靡,四周冷风阵阵,十二名女子抬轿至湖泊边时,白芯蕊甚至听到一阵隐隐的铃铛声,那铃铛清脆悦耳,好似夜莺在轻吟,后边的侍女手中都提有一种龙形图案的灯笼,刚才的白光也是这灯笼发出的。

渐渐的,轿子在湖泊前停下,轿帘仍旧飘逸缱绻,所有侍女皆恭敬退到一旁,为首的一名侍女朝男子躬身道:“陛下,无忧湖到了,请下轿。”

陛下?白芯蕊眨了眨眼,听父亲说,澜沧大陆只有三个国家,阑国、银国和裔国,阑国、银国的皇帝都四十五以上,只有裔帝最年轻。

难道,这男子是那年少的惊世天才--裔帝,裔玄霆。

传闻他神秘莫测,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见过的…都死了。

想到父亲这句,白芯蕊立即岿然不动的立在原地,她可不能出声,万一让这危险男人发现,她不死也得残半条命。

稳稳的,白芯蕊屏住呼吸,屏神凝气,但见那男子早已踏下大轿。他身形高大挺拔,修长伟岸,一脸的气宇轩昂,下巴的弧度完美且竖毅,宛若天然雕刻般瑰丽绝仑,风乍响,手腕微晃,便又是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原来那铃铛系在男子的手腕上,因隔得远,她看不太清,但隐约看到是璎珞红般的颜色,似乎中间还有颗星明璀璨的银珠。

此时,侍女们全都漠然转身,背对着湖泊,紫色的湖泊,此刻更加静谧了!

他要做什么?

白芯蕊抬眸,惊觉这男子的冰冷气场,脑子里也浮现起阑泫苍沉睡时那张纯美无邪的脸,他们两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除了头发颜色和气场不一样外,其他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阑泫苍是阑国皇子,怎么可能成为裔国皇帝?

攸地,等白芯蕊回过神来时,侍女早已解开男子紫色的衣袍,露出他里边白色的里衣。月光下,男子乌黑深邃的眸仿若危险嗜血的银狼,微微轻眯,浑身如长满刺般令人不敢接近,那精壮的身材性感且魅惑,上边隐隐有半点汗珠。

男子慢慢走向湖泊,银色长发轻轻飞舞,宛若神诋,等他走到湖边时,身上的白袍也随之扔到地上,露出那弹性十足的背脊和胸膛,看得白芯蕊脸色微红,丫的,身材也太好了,用得着这么性感吗?

哗的一声,男子已经没入湖中,星光洒在湖面上,草木静止颤动,仿佛都不忍打扰这无双男子沐浴。

也不知他在湖底干什么,等白芯蕊等得有些僵木时,男子早已如精灵般一跃而起,人才落到地上,地上的袍子早已穿到身上,速度神速,不是盖的。

刚才的女子又恭敬走来,朝男子拱手道:“陛下,要走了吗?”

“嗯!”男子冷扬下颚,狭长的凤眸轻咪,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透出清冷无情的光芒,在睨了眼四周冰冷的丛林时,一跃飞上大轿。

,

卷一第034章真假芯蕊上

接着,十二侍女抬起大轿,后边提灯笼的侍女随即跟上,这一堆神秘奇怪的人,瞬间消失在丛林里。

待人走光之后,白芯蕊这才松了口气,一下子从大石后窜出来。

窜出来时,她仍旧拍着胸脯,惊魂未定,想不到这裔帝挺有情趣的,大半夜跑到无忧湖来沐浴,在大饱眼福的同时,她也差点丢了性命。

一个抬眸间,白芯蕊似乎看到地上有一阵亮晶晶的光束,凭借本能,她迅速看去,只见一片枯叶上,躺着那串安静璀璨的璎珞铃铛。

他的铃铛掉了,他竟然不知道。

出于好奇,白芯蕊在看了下四周之后,慢慢将地上的铃铛捡起来。

这铃铛由几粒小银珠和中间那粒拇指大般的大银珠组成,周围还有点点钻石和红色铃铛结,尤其是中间那颗大银珠,看上去不像银珠,因为它似乎无色透明,却又莹白如月,在月光下发出阵阵荧火虫般的亮光,好像深海龙王璀璨晶莹的龙珠。

虽然是裔玄霆的东西,不过她捡到,试戴一下应该无妨吧?

想到这,白芯蕊将这铃铛慢慢套进右手腕,轻轻一扬手,铃铛便发出悦耳的声音,欣赏完之后,她正要将这串红色铃铛摘下来,却发现怎么摘都摘不下来,那铃铛就死死的套在她手腕上,死活不听话。

“怎么回事?”白芯蕊疑惑的抚了抚铃铛,能戴上去,竟然摘不下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会吧?

要是真的摘不下来,要让那残暴冷酷的裔帝发现,他会不会宰了她?

到底什么原因,这手链戴到手上就摘不下来,她可不相信与她有缘的事情,这年头,拳头才是硬道理,什么猿粪,都是浮云。

带着一种诅咒无奈的心情,白芯蕊将铃铛裹进袖子里,跑到附近找到骏马,纠结的策马离去。

一回到翼王府,白芯蕊就看到远远开着的大门,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迅速从暗处窜了出来,一把抱住下马的白芯蕊,担忧的道:“小姐,我是雪婵,姜侧妃、陈庶妃找了当年为王妃接生的柴姑作证人,说你不是王爷的亲生女儿,而是调了包的一个农家女!”

“父亲呢?”白芯蕊扔下马绳,正大光明的朝王府正门走去,守着的几名小厮个个均是一脸厌恶,有的甚至不屑的嗤了一声,随即闪进去禀报。

“老爷现在很生气,柴姑是活生生的人证,要是她说的是真的,老爷相信了她的话,恐怕老爷要将郡主你赶出府。”雪婵一脸焦急,翼王是位将军,怎么会允许这种掉包的事情出现在自己府上,且被欺骗这么多年,纵然再疼爱郡主,也保不了她。

白芯蕊随之一震,轻拍了拍雪婵的肩,睨了眼门口守着的下人,径直朝正屋花厅走去。

才走到花厅,她就听到里面那如炒栗子般热火朝天的声音。

姜侧妃一跳脚,拍手道:“我说得没错吧,老爷?芯蕊自从上吊过后就像妖邪上了身,果然,还是妹妹厉害,查出来她根本不是老爷你的亲生女儿,不然哪会这么怪。”

最大功臣陈庶妃则一脸讨好的看向白流清,阴阳怪气的道:“老爷,其实不是臣妾有意查郡主,是柴姑不忍心王妃欺骗老爷多年,才来向我坦白事实,郡主也是无辜的。”

说到最后,她有些假惺惺的叹了口气,继续道:“要不是那天在市集碰见柴姑,正好知道我们是同乡,恐怕这秘密也没人知道。”

陈庶妃说完,白流清早已满眼怒火的瞪向众人,此刻的他,可以用吹胡子瞪眼来形容,“柴姑,你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要让本王发现你造假,本王立马一剑斩了你。”

柴姑一听,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朝白流清摆手道:“王爷,柴姑是本份人,绝不会说假话。当年王妃生产时,生下来一个儿子,可一产下来孩子就夭折了,她怕王妃之位不保,就叫我抱了小姨子家才生产的女儿来换,所以就有了至今的郡主。”

“真有此事?”白流清将信将疑的看向柴姑,柴姑忙点头称是,后边的白芯柔、白芯画等人都笑得春风得意,这下白芯蕊死定了。

“爹,芯蕊还是皇上封的郡主,要是她是假的,咱们家就是欺君,会砍头的!”白芯柔抚了抚还有些疼的肚子,早上被白芯蕊踢了一脚,现在还在痛呢。

而被打成猪头的白芯莹估计现在还在房间疗伤,没时间出来笑话她。白芯瞳则扯了扯陈庶妃的衣角,神情有些担忧,想开口又不知如何开。

父亲不说话,只是生气,难道,是相信她们了?

想到这,白芯蕊双眸平视前方,毫不畏惧的走进花厅,乌黑的眼里蕴着足人杀死人的精芒,嘴唇殷红,如同绽放的罂粟花,危险而冷傲。

“爹!”白芯蕊淡然瞟了各有异色的众人,淡然走到白流清面前,纤手为他斟了杯茶。

边上的众人见她进来,都死到临头还不紧不慢的样子,全都忍不住窃笑起来,该不会她不知道自己快完蛋,认错来了?

白流清冷叹一声,没有接白芯蕊手中的茶,兀自将头移向一边,白芯蕊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慢慢将茶杯放到紫檀木桌上。

这时,唯恐天下不乱的陈庶妃立即走到白芯蕊面前,故作惊奇的道:“郡主,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怎么现在才回来?”

“就是,枉称大家闺秀,竟然这么晚才归府。”姜侧妃不悦的押了口茶,眼里却是浓浓的得意,待会就让她好看。

白芯蕊微微抬眸,心里已经有了底,看来,白芯莹怕被自己揍的事宣扬出去丢人,回来一个字都没说,她早就料到,像白芯莹那种爱面子的女子,怎么可能把自己挨揍的事说出来。

“有人跟踪我,想暗算我,然后…我就狠揍了她一顿报仇,所以来晚了。”白芯蕊不紧不慢说出口,说完的时候,姜侧妃、陈庶妃等人的眼睛已经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因为方才白芯莹回来时,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一脸猪头,奄奄一息的模样,她们问她怎么受的伤,她只说摔伤的。

本来这伤就不像摔的,芯莹不肯说便没人逼她,现在听到白芯蕊的话,姜侧妃气得肺都快炸了出来,原来打她女儿的竟是眼前这个没有一丝剑气的呆子!

她早该料到才是,这呆子前几次还揍了芯柔,想到这里,姜侧妃忙朝白流清跪下,抽泣道:“老爷,郡主真是太无法无天了,芯莹就是她打的,连她自己都亲口承认了。怪不得最近她十分反常,原来她真不是老爷的亲女儿,而是妖邪化身的魔鬼。”

这话如同雷鸣般击进白流清心底,他蓦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熟悉了多年的女儿,他万万不敢相信,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白芯蕊则一脸沉着,就算姜侧妃不知道是她打的,她照样会除掉自己,何不说出来气气她,看到她气得脸色发白的样子,她的心就开始不厚道的暗爽。

原来四妹是被白芯蕊这个呆子给揍的,白芯柔不可置信的抬头,“你说什么?芯莹是三级大剑术师,你要是能靠近她,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白芯蕊虽然打得过她,不过除了用拳头那些乱招,还会什么?她不相信她打得过芯莹,且把芯莹和她的护卫揍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都住口!”白流清这次是真的怒了,他怒地站起身,双眸冰冷的射向白芯蕊,一脸遗憾的道:“芯蕊,你告诉爹,你是不是爹的女儿?”

他现在只关心这个,他想知道王妃究竟有没有欺骗自己。

白芯蕊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冷笑,“爹,我是你的女儿,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我说再多都没用。你信,我便是,你不信,我便不是。”

,

卷一第035章真假芯蕊下

听女儿淡然说完,白流清突然怔了一下,他很想相信女儿,可有柴姑作证,叫他怎能不怀疑。

柴姑多年来一直为白府接生,为人老实忠厚,按理说不会窜通陈庶妃撒谎。

想到这里,白流清一颗心就攸地疼了起来,他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他的芯蕊怎么变成了农家女?

“爹,少和她废话,这种女人,该把她赶出王府,咱们白家没有这种人。”白芯柔气愤起身,冷冷瞪向白芯蕊,这正是除掉她的好时机。

陈庶妃更得意,这芯蕊郡主上次可踢过她,害得她瘸了一个月,如今有机会报仇,她怎么能放过。

当即,她推开拉着她的白芯瞳,上前就道:“老爷,郡主是假的,这不是欺君?要是皇上知道了,咱们白府所有人都逃不掉。依妾身看,这事不能传出去,这不知哪来的孽女,直接处决得了。”

陈庶妃一说完,白芯蕊嘴角便扬起一抹冷笑,想处决她?做梦!

白流清则双眸阴冷的剜向陈庶妃,明知道芯蕊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她敢在他面前说处决她,这个蠢妇。

姜侧妃则有些失望的睨了陈庶妃一眼,她怎么比她还蠢,明知道老爷宠爱郡主,更不能说这种话。

想到这,她便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朝白流清道:“老爷,现已证实,芯蕊并非王妃之女,为防这事闹大,要不将她送出邺城,对外就宣称她生病亡故,这事也就慢慢了了!”

“这…”白流清依旧一脸铁青,此时,白芯柔、姜侧妃、陈庶妃三人早得意忘形,全都幸灾乐祸的看着白芯蕊,只有白芯瞳,眼里只是浓浓的担忧。

“爹,这事只要我不说,你不说,大家都不说,肯定没人知道。不能因为柴姑一人之言,就把姐姐赶出王府,这样爹你也会痛心的。”白芯瞳说完,捂着手绢轻咳了一声,边上的陈庶妃当即瞪了她一眼,埋怨自己的女儿是蠢蛋,竟然为敌人说好话。

白流清欣慰的看了白芯瞳一眼,心里却在挣扎,“本王乃皇上最器重的大将军,如此欺瞒皇上,要被那些小人参一本,罪过更大。可芯蕊是我和王妃的独苗,我怎忍心赶她走?”

如今皇上对他已经开始不信任,如果她再瞒着这些事情,一定会被皇上找借口收回兵权,但赶走女儿也不是解决办法,真是陷入两难境地。

“参一本?”姜侧妃一听,当即转了转眼珠,身子也跟着抖了起来,要这样的话,父亲一族肯定都会被连累,“老爷,话说纸包不住火,要不咱们主动上金銮殿招认,说不定皇上能从轻发落,且老爷你根本不知情,是王妃骗了你。”

而且,王妃还是皇后的表妹,要出了这事,还会连累皇后,这事情真是可大可小,她这一步棋,究竟是赚了还是亏了?

陈庶妃则押了一口茶,一脸冷笑的看向白芯蕊,哼了一声,“老爷,明日就把假郡主扣上殿,治她个欺君之罪!”

“慢着!”陈庶妃才得意的说完,就听到一阵清冷如珠的声音,霎时,一袭白衣的女子早已踏步上前,一步一步冷冷走向她。

在走到陈庶妃面前时,白芯蕊双眸紧眯,眉宇间透着浓浓的嗜杀与冷意,一字一顿沉声道:“敢整我!我不整得你生不如死,我白芯蕊三个字倒过来写!”

“你…”陈庶妃惊讶的张大嘴巴,这女人想做什么?

“我什么?闭嘴!”白芯蕊冷地开口,一跃转过身,朝同样惊讶的白流清拱手道:“爹,究竟事实是什么,你问问柴姑和雪婵便一清二楚!”

真把她当傻子呢,还好她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