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僵持着跳了几下,香秀不得不跳那些幅度大的动作,以此来偷偷给自己抓痒,不然她一会儿就会痒死的。

小九见香秀这个状态,吓得瞪大眼睛,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像个猴子似的在身上乱抓。

香秀这时候再也忍不住了,她停下舞步,双手抱胸不停的乱抓乱挠。就像个猴子似的乱窜,小九见状,更是吓得不敢说话。

裔玄霆见状,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宰相的女儿?哼!”

香秀急了,一边挠一边朝男子道:“皇上,我不知是怎么了,身上忽然好痒。求皇上开恩,饶过奴婢。”

“朕刚才已经警告过你,好心提醒你可以先行离开,不用受罚,是你偏要留下。现在就别怪朕无情!来人,把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不得再踏入金阳宫。”

“皇上饶命,皇上,求您开恩,求您看在父亲的份上,饶过我这次。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香秀吓得花容失色,这一吓,身子一个趔趄,那身上的腰带砰地一声断了开来,顿时,她身上的衣裳散成两块,露出里边的水红肚兜。

侍剑等人一看,赶紧闭上了眼睛,以迅雷之速转过身去,个个吓得一脸猪肝像。

“胡闹!”裔玄霆看着这样的香秀,愤然道:“你这样成何体统?来人,赶紧拖下去。”

“求皇上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香秀一听要被拖出去打,更是吓得抱住男子的腿,难受的哭了起来。

这时,外边传来太监的宣唱声,“太后驾到!”

听到太后驾到,裔玄霆紧抿双唇,看向门口,那入口处,一袭紫衣的惠妃双眸含冰,稳步走了进来。

“皇上,什么事惹得你这么生气?香秀不过是一个孩子,你就不能原谅她?”惠妃领着宫女走进来,香秀见到太后,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样,忙爬了过去。

“太后饶命,香秀是无辜的,不知为何会发痒,呜呜…”香秀抽泣着,一张脸都哭花了。

惠妃冷眼觑着香秀身上的衣服,见她衣裳被抓破,手肘上还有抓出的血丝,当即簇紧双眸,沉声道,“你这是中了痒痒粉,傻姑娘。”

“啊?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是谁下的毒。真不知道。”香秀扫了扫四周,眼前突然浮现彩蝶的身影,当即道:“一定是彩蝶,一定是她。下午我和她有争吵,她一定怀恨在心,要报复我。”

裔玄霆冷哼了一声:“朕不想知道你们之间的龌蹉事,既然太后来了,朕就看在太后的面上放过你,赶紧走!”

香秀感激的看向太后,又朝裔玄霆鞠了一躬,哭着道:“多谢皇上饶命,香秀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会多加小心。”

“算了,皇上,既然你不喜欢香秀,哀家明日为你找其他女人,我相信,这么多优秀的秀女,总有一个是适合你的。”

惠妃跑出来打了圆场,有命人给香秀披了一件衣裳,裔玄霆当即竖眉:“多谢母后好意,不过朕暂时不需要。”

第113章真面目

皇帝态度冷漠无情,震得香秀满头大汗,她着辈子是毁了,毁在彩蝶手里!

最终,她是被那些太监扛回去的,要不是看在她父亲的面上,她恐怕会命丧黄泉,哪能活生生的回华音宫?

白芯蕊正站在窗前,双手摆弄着她刚插好的一束玫瑰,这时,看到不远处,小九领着几名太监,太监们扛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着急的走了过来。

她一愣,便见好几个秀女和宫女跟了出来,全都围了上去。

再定睛一看,那女子竟然是香秀,她不是被抬着伺候皇上去了吗?怎么这么落魄的回来了?

香秀一被扔在地上,便呜咽着哭出声来,样子好不凄惨,与她白天的嚣张对比鲜明。

这时,彩蝶和阑雪莺都走了过去,阑雪莺见香秀这样,忙关切的问:“香秀,你怎么成这样了,告诉我,怎么会这样?”

香秀吸了吸鼻子,一把抱住阑雪莺,痛哭道:“雪莺,我被害惨了,皇上应该是喜欢我的,可是有人在我的衣裳里撒了痒痒粉,令我浑身发痒出丑。”

说完,她把目光看向走上前的彩蝶,双眼仇视着她。

阑雪莺眼里闪过一抹得意,装着不懂得问道:“究竟是谁这么狠心,在你身上下毒粉?”

“除了她还有谁!”香秀愤恨的指向彩蝶,大声吼道:“宁彩蝶,你少在那边装无辜,大家都知道我和你有仇,这痒痒粉不是你下的又能是谁?你等着,我一定将此事告诉太后,让她替我做主,我要你恶人有恶报!”

彩蝶漠然看了香秀一眼,抬眸镇定的道:“我相信太后是是非分明的人,绝不会冤枉我,我早就告诉过你,在宫里要小心,切不可太出风头,现在落到这样的下场,也是你自己闹得,要是当初你愿意听我的,至于这样吗?”

“你少假惺惺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除了抢我喜欢的东西和男人外,给过我什么?宁彩蝶,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太后已经着手调查此事,相信不久真相就会水落石出,你别太得意。”香秀哪里肯听彩蝶的话,现在在她心中,只有雪莺才是好人。除了雪莺,她谁都不信。

“许香秀!”香秀才说完,彩蝶已经愤怒的瞪向她,厉声道:“你这一切都是自作孽,我有这么蠢,才和你吵架,就接着下毒,这不是自打嘴巴吗?你还是好好观察一下你身边吧,谁最容易接近你?谁碰过你的衣裳?这人才最有嫌疑。你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怎么在宫里混?”

白芯蕊领着巧儿,慢慢走出院子,来到众人跟前,她听到彩蝶的话,知道这彩蝶不是坏人,否则这时候她就不会苦口婆心的劝说香秀莱了。

如果真是彩蝶下的毒,她绝不会和香秀争吵,从她的话中,她已经知道她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彩蝶这种责问的语气,让白芯蕊感觉到,她是在乎着香秀的,她把香秀当朋友。而这个香秀,却被阑雪莺蒙在鼓里,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反倒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仔细看了看香秀身上的症状,白芯蕊慢慢走上前,又伸手摸了下香秀手肘上的一块深红血痕,顿时神色一凛,这毒她见过!

“喂,浅笑,你碰我做什么?你不知道很痛吗?”香秀没好气的瞪了白芯蕊一眼,继而恨恨的盯着彩蝶,继续道:“我没有判断力?是,你说得对,就因为我蠢,我笨,所以锋哥哥才会喜欢你。可是你知道吗?锋哥哥开始喜欢的是我,要不是你从中插一脚,他会抛弃我吗?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这就告诉太后拟合锋哥哥的丑事,我还要告诉太后,这些毒粉全是你下的。”

香秀气愤的说完,踉跄着站起身,晃着有些摇曳的身子,就要往和正宫跑。

彩蝶见状,真是急得不行,白芯蕊看香秀身后的阑雪莺是一脸阴冷,又想起她害死真正浅笑的事情,气得两手紧紧攥住,就在香秀要往外跑时,白芯蕊一把冲上来,把香秀死死拦住,沉声道:“你这个疯女人!这毒粉产于阑国,怎么可能是彩蝶做的?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你想让她逍遥法外吗?”

“你说什么?阑国!”香秀不解的看了白芯蕊一眼,这时,她身后的阑雪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白芯蕊,上前道:“浅笑,你可别替凶手说话,这里谁和香秀有仇,谁最有本事,谁就是下毒之人。”

说完,阑雪莺意味深长的看了白芯蕊一眼,那根本就是威胁,用自己的父亲,白芯蕊见状,只得咬牙退开。

等着,她不会让阑雪莺嚣张太久,她一定要除掉她。

又拿白老爹来威胁她,这个死女人!

彩蝶感激的看了白芯蕊一眼,上前将她拉到身侧,轻声道,“浅笑,谢谢你,我知道你素来心地善良,可和蛮不讲理的人理论,只会降低我们的格调。”

随后,她冷冷的看向香秀,“你要查便查,碍不着我们什么事。但我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

说完,她拉起白芯蕊,又拉起另外几名秀女,朝房间里走去。

所有人都走了,现在只剩下香秀和阑雪莺在场,阑雪莺看了香秀一眼,推说自己身子不舒服,也领着丫鬟转身离开。

这下子,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香秀愣在原地。她至今没搞懂,为什么雪莺不多陪她一会儿,这么快就要走,难道她不想和她再做姐妹了吗?

第二天一大早,白芯蕊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就听见外便传来的阵阵嘈杂声,这时,巧儿惊慌失措的闯了进来,颤声道:“小主,不好了,小九公公领着一大帮侍卫,说是奉太后之命,前来查看香秀小主乱说话一事。如果查清了,那香秀小主就完了。”

“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何事?”白芯蕊有些茫然,她立即下床开始打理自己,大约几分钟后,她已经整理好妆容,领着巧儿快步朝大厅走去。

到了花厅的时候,白芯蕊发现其他的姑娘都已经到齐了,唯独只剩她一人来的最晚,晴姑姑见她来的最晚,当即斥道:“浅笑小主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来齐了,你这时候才来!”

白芯蕊一听,垂眸道:“回姑姑,我…起晚了…”

这时,其他人纷纷捂嘴偷笑起来,这个不起眼的秀女被骂,大家自然是一脸高兴。

晴姑姑看了一眼白芯蕊,发现她今日的妆容化得十分淡,比起这群浓妆艳抹的美人来说,确实是有些黯淡逊色,不过,这样正和她的意。

“你站在那边去瞧着就行了,省的站在这里丢人现眼。”晴姑姑指挥着白芯蕊站角落里去,白芯蕊心领神会,便走了过去。她的正前方,站的正是阑雪莺。

阑雪莺有些奇怪,以前她不是没有见过白芯蕊的美貌,怎么到了这里,她倒把眉毛掩饰起来了,故意化这么淡的妆,是为什么?

也是,她一个残花败柳,早就嫁过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进宫选秀。不过,她倒真是佩服她的能力,竟然能通过层层难关,进入宫中。

想到这里,阑雪莺靠近白芯蕊,眼珠子在白芯蕊身上扫了几圈,低声道:“你可真是低调,是不是怕被皇上看上,继而让他发现你早已不是处子的事实?”

白芯蕊冷然抬眸,不屑的哼了一声:“你又是处子?”

她都没有经过检查,直接以宫女的身份进来的,别人怎么会来怀疑她,她是顶替的浅笑,这个蠢货。

白芯蕊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好像触到了阑雪莺的心防,她一张脸顿时惨白,眼神黯淡下来,身子开始打斗,看得白芯蕊有些不解。

这女人是怎么了?一听到处子二字,她就心虚的这么厉害。难不成?真像她猜的那样,她早已与别的男人苟合?

阑雪莺身子颤抖了一会儿,额头都冒了汗,她想起自己在阑国皇宫那痛不欲生的日子,想起凌锋将军允许手下人强暴自己的恶行,她就觉得自己很脏,同时她恨极了凌锋。

那是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当时她被众人侵犯,身体伤的只剩下一口气在,她在众人的淫笑声中,痛的昏了过去。

那些士兵以为她死了,就将她扔到边上的草丛中了事,后面,她被那些士兵运到一些装尸体的车上,跟着那些死去士兵的尸体被运到宫外。

她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在睁开眼睛看到身边堆满的尸体时,她吓得惊声尖叫起来,她踉踉跄跄的从死人堆里逃出来,一路逃到邺城。

这时候,她已经脏乱的不成样子了,就像个叫花子一样,没人会多看她一眼。饿的受不了时,就只能偷点东西裹腹。

实在没法子的时候,她只能难受的匍匐在街边,学着别人乞讨,这是她一生中最屈辱的日子,就是因为这样的打击,她认清了自己。

要不是她激怒父皇,就不会被赶出来,虽然她很白芯蕊,但她最恨的还是自己,因为她个性嚣张,暴躁易怒,很容易得罪人。

当时凌锋是给了她机会的,只要她肯向他求饶,他说不定会放过她,可她却像个娇公主似的辱骂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军人,敌人不仅不向他求饶,反而被大声辱骂,她不受罪才怪。

这一切的一切,都怪她个性太外露,让人逮住了把柄,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吃一堑长一智,所以她现在要改变,要将真正的性格隐藏起来,要学那白芯蕊,心里揣着千万个心思也丝毫不表露。

她说过了,她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傻乎乎的对人大吼大叫,也不会仗着公主的身份欺负别人,她以前就是因为太过嚣张,才吃了那么多苦头。

为了以后能坚强的活下来,她要改变,要隐藏,要将自己的锋芒全部隐藏起来,要不动声色,要变得有心机。

果然,因为她变得很可怜,就那样蹲在街边,立即就有人给她铜板,虽然数目很少,可她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又找来一个麻袋披上,说为自己在战乱中死去的老父披麻戴孝,求点银子安葬父亲。

众人见她十分孝顺,也都纷纷慷慨解囊,最后,顶着一张泥脸的她看到了雪婵和白清流,白清流当时化妆成一个妇人,而雪婵也化装成一个男童,两人给了她一个铜子。

一看到她们,她就认得,白清流、雪婵她见得太多了,无论她们怎么装扮,她都能认识,她当即扑到两人身上痛哭起来。

她认识雪婵她们,但因为她现在看起来十分脏污,所以雪婵她们并未认出她来,雪婵是个十分蠢的女子,在她看来。

她只不过是编了个凄苦的身世,就让雪婵当即又给她二两银子,这二两银子足足是她乞讨两天的总和。

最后,她发现白清流腰上挂的一只值钱的玉佩,便趁机把那块玉佩偷了下来,两人直到离开,都没有发现玉佩已经不见了。

等两人走后,她迅速找了个地方隐蔽起来,她本想就在当地出售这块玉佩,但看到大街上到处贴着抓白清流的告示,知道这玉佩不能在阑国出售,必须换个国家才能卖出去。

正巧,她看到一支商队要去裔国,她便表现的十分可怜又老实的样子,得到商队的同意,一路跟着去了裔国。

经过重重关卡,她竟然安然到了阑国,一路上吃的苦头不少,但至少还是到了目的地。

在一个客栈,穷红了眼的她发现里面住着一位模样标志的秀女,秀女叫徐莺,当晚,她潜进徐莺的房间,将徐莺和她的随身丫环全部杀死,最后抛尸,弄完这一切之后,她把徐莺的随身饰物,包括徐莺进宫的公文等一并带走,最后冒充为雪莺,利用那公文混进了皇宫。

到了皇宫,在历经检查时,她把之前徐莺所有的家当都拿出来,孝敬了宫里检查处子的嬷嬷,并把名字改成了雪莺,就这样通过层层关卡,来到了这华音宫中。

不得不说,她这一步步走下来,十分危险,也十分累,可都到了这个关头,她已经卡在这儿了,必须往上走,要么,就只有死。

她不想死,她得往上爬,她要把这些厉害的美丽的秀女一个个弄死,然后自己坐上皇妃之位,除此之外,她无路可走。

所以,这一切都要靠手段,谁得宠,谁深得皇上喜欢,她就会先除掉谁,她要拔掉一个个的眼中钉,这样她才有机会上位。

女人最重要的不是美貌,而是手段和心计,现在她已经除掉一个香秀,看香秀的架势,那彩蝶也撑不了多久了,其他女人都好对付你,唯一白芯蕊难搞。

现在白芯蕊对她恨之入骨,要不是她说她有白芯蕊父亲的消息,估计她已经动手了,不行,她得趁着白芯蕊动手之前,先把她除掉,这样她才能除了后顾之忧。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白芯蕊还挺钟情的,一听到白清流的消息,就没揭穿她。

白芯蕊见阑雪莺一个人在沉思,眼里闪过一抹锋芒,便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小九公公已经领着几名侍卫走了进来,晴姑姑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朝小九公公道,“小九公公,秀女们都到齐了,你问吧!”

小九朝晴姑姑拱了拱手,轻抬眼皮,沉声道:“打扰了!”

说完,他将双手背在身后,扬起右手,手里赫然出现一张纸条,他将纸条展开,对着众人阴冷的说,“昨夜本公公接到举报,说秀女中有人对皇上不敬,公然在这里说皇上的不是。”

众人一听,全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小九公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芯蕊一看站在人群中的香秀,此时的香秀脸上、手肘上都有昨天因为中了痒痒粉而抓挠的痕迹,头发倒是梳的好看了,只是脸色十分黯淡,精神萎靡,看上去丑了七分。

小九公公轻哼了一声,看向正在发憷的香秀,突然拔高声调,大声道:“香秀姑娘,有人举报你在这里公然诋毁皇上,你是不是对他们说过,皇上的一切都是你爹打下来的,皇上看到你爹还得忌惮三分,你爹在朝中位极人臣,面子比皇上还大;要是没有你爹,哪有皇上的今天?”

香秀被这么一提名,再加上昨晚的事儿,突然吓得身子一抖,当即摇起了头来,“公公明鉴,香秀没说过这样的话,一定是有人恶意栽赃,陷害我的。”

“栽赃?这里的秀女可都听过,彩蝶、芋杏、玉竹、雪莺,你们站出来,说说你们有没有听过这话?”

小九说完,几个姑娘都愣了下,慢慢站起来,抿抿唇,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白芯蕊看小九公公这气势,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敢这么堂而皇之地查香秀,肯定是因为香秀的父亲功高震主,或者是为人贪婪,或者是权利太大,不利于中央集权,真这样的话,他父亲肯定会被裔玄霆打压下去。

连皇上都想打压,这小九自然是见风转舵,不管不顾的来做恶人了。

这小九公公没有什么耐性,当即大声道:“你们要是包庇她,那就是与她同罪,全都得罚,你们想想挨罚的后果。本公公可没有什么时间陪你们玩,谁要是不说真话,本公公连你们所有人一起处置!”

小九公公都发话了,几个姑娘的身子也开始打斗,犹豫着要不要站出来说话,就在白芯蕊以为彩蝶会站出来说时,阑雪莺首先站了出来。

阑雪莺一站出来,便向小九公公躬身道:“回公公,奴婢听香秀说起过,那日我们就在花厅,香秀说过这些话,当时她语气十分嚣张,还很跋扈,奴婢们都不敢招惹她,所以都没人敢说。只有彩蝶说了她几句,香秀当时还说…说彩蝶和她争凌锋将军,说凌锋将军与她们都有关系,说要不是因为彩蝶,她也不会失去将军,还说…还说,彩蝶在外边抢了她男人,还要进宫来抢皇上!”

阑雪莺唯唯诺诺的说完,所有人的眼睛都瞪直了,这还是那个护着帮着香秀的善良女人吗?

最震惊的除了彩蝶,还有香秀。开始她见阑雪莺站了出来,还以为阑雪莺想为她求情,没想到她是来害她的。

在听到后边她和彩蝶说的那些话被雪莺供出来时,她气得紧紧咬唇,看见雪莺一脸得意的样子,香秀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好啊,好你个雪莺,原来是你!”待香秀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什么都已经晚了。她恨恨的看向阑雪莺,大声骂道:“雪莺,枉我把你当好姐妹,没想到你竟然害我。说,我身上的痒痒粉是不是你下的?还有,只有你摸过那件衣裳,不是你又是谁?都怪我当时蠢,听信了你的谗言,冤枉了彩蝶,没想到最坏的人是你,雪莺!”

阑雪莺一听,样子立即变得柔弱起来,她楚楚可怜的看向香秀,一脸无辜的道:“香秀姐,对不起,小九公公要我们说,你都看到了,我不得不说,…要是我不说的话,我们所有人都会受罚的…对不起…”

“你别假惺惺的了,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彩蝶冷冷看了眼身旁的阑雪莺,朝香秀道:“香秀,现在你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吧?我俩的确有过节,但我从没起过害你之心,要不是你性格太外露,怎么会闹成这样?”

她真是被香秀害惨了,要不是这香秀多嘴多舌,事情也不会闹得这么大,这下了好了,连她们喜欢凌锋的事都让小九公公知道了,她是有口也难辨。

卷二风华绽放第114章谁留下来

小九公公刚才似乎听到了什么,当即紧皱眉头,大声道:“雪莺,你说清楚,这事与凌峰将军有何干系?你们进了宫,可都是皇上的女人,竟一个二个的想着别的男人,这事要是让皇上知道,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九公公厉色的看向众人,彩蝶在听到他的话后,顿时紧张起来,两只小手绞着帕子,小九公公这么问,代表他也没确定,这时候如果雪莺说没有听到这事,那他或许会平安无事。

可试看那雪莺的眼神,彩蝶突然觉得,自己玩了,她一开始就觉得那雪莺心术不正,看人的目光太有计谋,如今香秀被她害成这样,早知道,她就劝香秀别接近她了。

小九公公看向阑雪莺,见她欲言又止,方大声道:“雪莺小主,你刚才说的可是真是?如果你敢乱编乱造,本公公第一个不饶你。”

阑雪莺一听,当即腿软的跪到地上,朝小九公公抖着身子道:“公公饶命,雪莺说的句句属实,这话我们都听见过。香秀的确说她喜欢凌锋将军,但是被彩蝶给抢了,彩蝶抢了她心上人还不说,还要进宫和她抢皇上。从香秀这些不经意的话可以猜出,彩蝶,香秀都与凌锋将军有一腿,哦不,有两腿…他们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这种丢人的事要是传出去,皇上一定会颜面尽失,这对皇家来说,也是种…耻辱!”

阑雪莺的话犹如雷一样劈到小九身上,也劈到了其他人身上,如果她这是侯替香秀她们圆一下谎,或许小九公公就不追究了,毕竟凌锋将军手握重兵,皇上目前需要他,不可能因为这些小事治他的罪。

可阑雪莺将此事放大,扯上了有一腿,耻辱,偷情这样的字眼,这就不得不让小九公公为难,小九公公看了阑雪莺一眼,有看眼彩蝶和香秀,思索一阵后,对身后的一干侍卫道:“来人,把彩蝶和香秀抓到宗人府,待本公公禀明皇上后,由皇上亲自审判此事。”

说完,那些侍卫正要上前去抓彩蝶,白芯蕊见状,当即冲上去,对小九公公道:“公公,我怎么没听到香秀说这样的话?你所听的不过是雪莺一面之词,你还没问过其他秀女和晴姑姑。再者,两名秀女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入宫的清纯女子,如果她们有问题,那检查秀女的嬷嬷也难辞其咎,公公你这意思是,你想单凭一己之力,来治这些根本没有的罪?”

小九公公一听,立即调转头,看了眼面前画着一脸淡妆的女子,发现她眉眼间透着淡淡聪慧,与其他女子不一样,她比其他女子多了些从容和淡泊,看上去十分舒心,虽然打扮素净,不过看上去却十分养眼,属清纯类型的女子。

“这位是?”小九公公看向白芯蕊,朝晴姑姑道。

晴姑姑见状,当即转了转眼珠,笑道:“公公别搭理她,她是这里嘴最笨,行动最慢,说话最没涵养的姑娘,大家都不怎么待见她。”

说完,她赶紧朝白芯蕊使了个眼色,大声道:“巧儿,还不扶你小主过开,公公的事岂是她能插嘴的?”

白芯蕊知道晴姑姑担心什么,她是晴姑姑的人,将来如果做了娘娘,是要扶晴姑姑做尚宫的,如果这时候暴露,让人看出她的聪慧和美貌的话,估计会成为大家的眼中钉。

再者,阑雪莺这一计一下子除掉彩蝶和香秀,晴姑姑高兴都来不及,因为她白芯蕊一下子就少了两名对手,这简直是坐山观虎斗的好事,她怎么会让白芯蕊插手。

可是,白芯蕊岂会甘心受制于晴姑姑,她丝毫不退,坚定抬眸,朝小九公公道:“公公,女婢可以作证,香秀没说过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不信你问芋杏、玉竹。我们同是选进宫的秀女,个个身家清白,这也是宫里人调查好的,就算彩蝶、香秀在宫外和凌锋将军认识,我想也是此乎情、发乎礼的兄妹关系,这点我想聪明的皇上比大家都清楚。还有一点,凌锋将军是皇上的左臂右膀,公公没请示过皇上,贸然抓人,叫彩蝶坐实偷情罪名,这事要是传出去,对凌锋将军来说,你说是好还是不好?如果凌锋将军不好,那我们这些中伤她的修女、太监和嬷嬷,都会好吗?”

白芯蕊一语惊醒梦中人,小九公公刚才还有些得意,毕竟有时候权力太大,容易骄傲,这不,他刚才就骄傲的差点忘了本,要不是这姑娘提醒他,他差点就把几人带去皇上跟前了。

现在凌锋将军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这些姑娘又全是检查过的处子,怎么可能与他有染,就算有染,皇上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道理它不是不懂,何况是一帮子不受宠的女人。

她要是真把彩蝶抓了,那事情可就闹大了,到时候丢了皇上的脸,闹的他与凌锋将军之间产生嫌隙,他这小命可就不保了。

而且他跟皇上不熟,他是太后的人,最近皇上和太后又正闹矛盾,他可能就是皇上拿来出气的一只狗。

一想到这里小九公公就觉得身子发虚,他忙将白芯蕊招呼过来,朝她笑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白芯蕊朝小九公公露出个淡笑,拂礼道:“会公公,我叫浅笑。”

“浅笑?很好的名字,回头我一定去给太后、皇上美言两句。姑娘你冰雪聪明,气质不凡,将来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小九公公赞赏的看了白芯蕊一眼,又朝身后的侍卫道:“今天这事纯属意外,谁也不许在外头乱说,要让皇上不高兴了,你们小命不保,可别怪本公公。来人,把说话侮辱皇上的香秀带走,其他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小九公公利索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白芯蕊一眼,这女人是个人才,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请姑姑尴尬的愣在原地,想说什么去不知道如何说,或许,事态就要这么发展,现在浅笑已经在众人面前除了风头,她只能祈祷她以后别做出什么事才好。

就这样,香秀被带走了,白芯蕊猜,香秀的爹估计也要垮台,不然她怎么可能被带走?还有一种可能是,皇帝利用香秀说的话来治她爹的罪。

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亲人。

小九公公带人走后,阑雪莺冷眼看了白芯蕊一眼,领着宫女先行离开,其他秀女全都畏畏缩缩的离开之后,彩蝶走到白芯蕊身旁,感激的看着她,一脸真诚的道:“浅笑,谢谢你,你真好。”

白芯蕊朝她咧开嘴角,同样笑道:“没事,咱们有缘相识,就是朋友,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帮助。”

“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彩蝶终生难忘。”彩蝶鼻子有些微红,怅然的看着大门出口处,难受的道:“只是可惜了香秀…”

白芯蕊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人各有命,我们只是这深宫里的女子,也没有办法。”

两人回到白芯蕊的房间,促膝长谈一整晚,言谈间,彩蝶时不时的会提起凌锋,一提起凌锋,她眼里就会多出两道崇拜的光芒,白芯蕊看得出,这姑娘是真心喜欢凌锋的。

最后两人在思量过今天的事后,得出结论,香秀是雪莺害的,那状也是雪莺去告的。

第二天一大早,另一位公公,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李公公领着几位身着官服摸样的男子,还有一干嬷嬷来到华音宫。

李公公手上拿着一卷黄色的圣旨,圣旨背部印有盘旋蜿蜒的龙纹,众秀女早早听晴姑姑的吩咐来到大厅等候。

昨天小九公公才来抓人,今天就换了个李公公,也不知道这些公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吓得众秀女心颤颤的,会不会又要大祸临头了。

李公公不动声色的看了众人一眼,顿了顿,慢慢将圣旨展开,念道:“皇上圣谕:因古有澜沧帝只立一后,一生一世一双人,今朕效仿澜沧帝,决定后宫只立一后,共谱一曲帝后情深之恋歌。故,各秀女只需回答朕一个问题,答对者留下角逐皇后之位,未答对者,赐白银千两,布匹万匹,返家另择夫婿,钦此!”

众秀女一听,全部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不太懂着圣旨的意思,晴姑姑也不太懂,只觉得有些尴尬的走到李公公面前,躬身道:“敢问公公,皇上这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