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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孙会交代,成都王司马颖杀了孙氏满门,他悲痛不已,就仗剑去了成都王的藩地寻仇,为全家报仇。

但是他形影单只,不敌成都王的护卫,被擒获。

成都王带着他去见了一个人——昔日丞相孙秀,他的祖父。

成都王用孙秀要挟孙会,要他来京城刺杀齐王,齐王一死,藩王们成都王的势力最强,他卷土重来,取代齐王的位置。

“不可能!”齐王说道:“孙秀已经死了,暴尸街头,是国丈羊玄之亲手为之收尸。”

王悦摇头,“街头上的尸体是假的,只是穿着孙秀的衣服,尸体被百姓踩得像一滩鼻涕,根本无法验明正身。孙秀没有死,被成都王藏起来了。齐王殿下,孙会是人证,暂时不要杀他。成都王居心叵测,殿下要小心啊。”

☆、第34章 越是漂亮的男人,越是会骗人。

越是漂亮的男人, 越是会骗人。

王悦双目清澈, 满是诚恳,长着一张惯会骗人的脸,言之凿凿。

因诏书一事,以及琅琊王氏的王戎答应出仕当尚书令,这让齐王觉得王悦是自己的支持者。

再加上藩王之间暗自角力,各坏鬼胎,本就互相怀疑戒备。

所以,齐王相信王悦。

齐王一拳锤向案几,“可恶,成都王胆大妄为, 居然敢窝藏逆贼孙秀, 我必定要铲除此奸贼。”

王悦劝道:“成都王狼子野心,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齐王殿下先忍一忍, 等证据确凿,我会亲自上表,呈上证据, 在文武百官面前揭穿成都王的真面目。”

齐王指着大牢方向, “孙会就是现成的证人, 为何不用?”

王悦提醒道:“可是京城谁不知道成都王灭了孙氏满门?有灭门之仇,旁人都会觉得孙会为了报仇而故意攀咬成都王, 没有人相信我们, 反而会被成都王反咬一口。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

一句“我们”听得齐王很为受用, 齐王觉得王悦年纪虽小,见识却不小,考虑周到,说道:“我这就派人秘密监视成都王,如果能够他那里找到孙秀的下落,他就别想抵赖了。”

王悦赞道:“齐王殿下妙计!”

殿下,你是找不到的,孙秀早就被潘美人捅了三十七刀,推下绿珠楼气绝了,街上的那摊鼻涕,真是孙秀本人。

王悦特地带着齐王去监狱看孙会。孙会被打得“昏死”过去,身上一道道鞭伤已经肿胀成一条条红蛇了,很是可怖。

齐王试了试孙会的鼻息,柔弱无力,看起来快要咽气了。

齐王说道:“我们不能让成都王知道孙会还活着,否则他会杀了孙秀毁尸灭迹,我们就找不到证据了。你就对外说我已经手刃了孙会,我把孙会带走,秘密关起来,等时机一到,孙会孙秀祖孙两个都是证人,一起指证成都王。”

王悦说道:“在下毛遂自荐,孙会还是由在下藏起来吧,成都王在殿下身边肯定也有成都王的眼线,发现蛛丝马迹就麻烦了。在下在邙山有栋别院,忠仆在那里看房子,把孙会关在那里照顾着,神不知鬼不觉。”

齐王打量着王悦,“你小小年纪,家里的仆人听你的?”

王悦笑道:“家父王导在江南建业辅佐琅琊王,姨娘和三个弟弟都跟南渡建业。家里只有在下和家慈两人,家慈一介妇人,只在内宅,外头的事情都是在下管着,在下当然做的了主。”

齐王一想,王悦冒着风雪送诏书、小小年纪就在尚书台给尚书令当僚属,精明能干,自然不能把他当做普通少年看待,如果我不答应,好像我不信任他似的。

而且,两人之间有了共同的秘密,关系自然亲近起来了,得到琅琊王氏这种显赫士族的支持,齐王的地位才能稳当。

齐王同意了王悦的建议,“你好好给孙会治疗,千万不要把他弄死了。”

王悦说道:“在下刚才急于审问幕后主使,手里没有轻重,没想到孙会这么不经打。”

齐王拍了拍王悦尚且瘦弱的肩膀,“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关心本王的安危,担心孙会还有同党,所以下手重了些。”

王悦点头道:“殿下最近要加派人手保护,最好不要去街头,街市鱼龙混杂,容易给刺客可乘之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小心并不表示软弱。”

齐王听得有些脸红,其实他没有逛街的爱好,他只是对羊皇后有了不该有的邪念,心里痒痒,对家里的庸脂俗粉提不起兴趣,去街头散散心的。

没想到唯一的疏忽,就差点造成杀身之祸。

唉,真是红颜祸水啊。

齐王和王悦做了个假死局。

齐王大半夜从尚书台离开的时候,命护卫将一个往外渗血的麻袋扛出来,说里头就是刺客孙会,将其扔到乱葬岗火化,还挫骨扬灰,让孙会永世不得超生。

真正的孙会则偷偷运到了邙山王悦家的别院里,由家仆好生照看。

王悦还慎重其事的请求齐王出一些人手,帮忙看门护院,以免孙会有什么意外。

齐王欣然答应了。

于是乎,孙会受了些皮肉之苦,却活了下来,得到最好的救治,只是暂时还不得自由。

且说尚书令王戎在家里过上元节,还难得把窖藏的脆梨拿出来享用,他家没有像别家那样到处亮着花灯——因为太费灯油。

年纪大了,晚上看书眼花,王戎干脆早睡早起,在被窝里睡的正香,梦到院子里的树发芽了,长出满树的铜钱。

王戎高兴极了,一把年纪了还抱着树干一阵猛摇,铜钱如暴雨一般黄一个个落在地上,先是淹没了脚背,而后淹到了膝盖。

无论他怎么摇,树上的铜钱的叶子总是不见少。

这是颗摇钱树啊!

王戎舍不得放手,继续摇,摇到铜钱埋到脖子,要堵住口鼻了才住手——总要留个喘气的地方。

可是放手之后,王戎发现自己埋在钱下走不动了,但是铜钱还再继续掉落。

王戎觉得呼吸困难,要窒息了,死在钱堆里了。

“卿卿?快起来!尚书台有急事找卿。”戎妻捏着他的鼻子,强行将他唤醒。

原来是黄粱一梦,王戎很是失落,他宁可在梦里淹死在钱里,也不想起床面对现实。

王戎翻了个身,“就说我身体不适,有事找齐王去,反正我这个尚书令也做不了主,万事都要齐王点头。”

戎妻说道:“据说齐王今晚遭遇刺杀,刺客被王悦给撞见了,带到了尚书台,王悦派了人过来找卿,想必他年纪小,遇到这种大事,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你赶紧过去。”

王戎一听,立刻从床上弹坐起来,“齐王被刺?死了没?”

死了就麻烦了,大晋会再次陷入混乱。

戎妻说道:“没有,头发都没伤到。刺客就是孙会,孙家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大孙子孙会,就他那点三脚猫功夫,能伤得了谁?你们尚书台不是悬赏十万钱捉拿孙会嘛,被齐王的侍卫给捉到了,王悦说通缉令是尚书台发出来,就齐王把孙会送到尚书台大狱去,数罪并罚。”

听说齐王没事,王戎往床上一倒,接着睡,“王悦自己揽的事情,要他自己办。本来孙会被齐王侍卫送到大司马府一刀砍了就不关尚书台的事。我一直告诉他,当官的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非要逞能,那就让他自己处理。你别看他年纪小,其实主意可大呢,我这个尚书令都是他给弄出来的。”

戎妻还不放心,推了推丈夫,“卿卿,王悦毕竟是咱们邻居家的孩子,况且隔壁家主王导南渡去了建业,他们家就剩下母子二人相依为命,都是琅琊王氏的族人,你帮忙多提点他,王悦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才。”

王戎早就看穿了王悦的真面目,“我看他是个惹祸之才。你们这些妇人,莫要被他纯良的外表欺骗了,这个孩子蔫坏蔫坏的,别上当。”

“卿卿——”戎妻又推王戎,把王戎吵烦了,使出杀手锏,“我一去,就要拿出十万钱赏金给齐王的侍卫,大晚上的我从那弄钱去?难道要我自己先垫着?我才不干这种事。”

一听说要外拿钱,戎妻立马就不催了,对外面的人说道,“县侯病了,大晚上不方便出去,有事明日再说。”

言罢,戎妻吹灯,挤到了王戎身边,“卿卿为何不早说?早知如此,我才不会叫卿卿起床。”

两口子都抠门。一谈到钱,连亲女儿都要催债的,戎妻才不管什么邻居家的小孩呢。

王戎转身,捂住老妻冰凉的手,“你不要总是乱叫好不好?女子尊称丈夫为‘夫君’,男子才称呼妻子为卿卿,你瞎叫什么。”

戎妻笑道:“我就是喜欢叫卿卿,卿卿,快睡吧。”

且说尚书台,王悦为了处理孙会之事忙到天亮,一夜未睡,次日继续当值。

母亲曹淑心真大,见儿子一夜未归,也不担心,以为儿子昨晚和清河公主玩的很开心,流连忘返。上元节本来就是彻夜狂欢的日子。

这是好事啊!

曹淑命仆人做了一些温补之物,送到尚书台给王悦补身体。

王悦吃完母亲送来的爱心早餐,尚书令王戎才姗姗来迟。

王戎问他,“孙会人呢?”

王悦说道:“罪犯昨晚归案,并新添刺杀齐王的罪,数罪并罚,被齐王所杀,挫骨扬灰。卑职已命人张贴新告示,告诉京城百姓,罪犯孙会已经伏法处死,以稳定人心。”

王戎点点头,“死了也好,省事。以后遇到这种事,能推就推,明明可以直接要齐王的侍卫把孙会带到大司马府,就别多此一举把人弄到尚书台——最后不还是让齐王给砍了吗?你呀,太年轻,总想搞点事情证明自己的能力,其实没必要,你有本事,就是有本事;没本事,搞再多的事情,也不过是给自己挖坟,自掘坟墓,让自己死的更快一些。我问你,活着不好吗?”

王悦低头说道:“活着挺好,卑职谨记尚书令教诲,再也不逞能了。”

王悦把侍卫名单拿出来,“按照通缉令的告示,有十万赏钱,还有加官的——”

不等王悦说完,王戎提笔刷刷签名,盖上印章,“反正都是国库的钱,加官的俸禄也不是我出,你赶紧去领钱,记住,打着齐王侍卫的名头,户部就不敢拖延克扣了。”

“是。”王悦拿着名单退下。

“王悦啊。”王戎叫住了他。

王悦:“尚书令还有何吩咐?”

王戎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孙会外号是什么都不会,武艺平平,还被河东公主打得满地找牙。但是我听说昨晚刺杀齐王的刺客十分厉害,一击不成后,被十几个暗卫包围,居然还让他杀出重围跑了,短短二十天,孙会的武艺进步神速啊,你不觉得奇怪吗?”

王悦眼睛都不眨一下,说道:“刺客的确就是孙会,人赃并获,只有他戴着昆仑奴面具,重刑之下,他也全部招认了。河东公主身份贵重,他怎敢和公主对打呢?或许人在悲愤之时,能够激发以往没有的潜力,何况昨晚上元节街市人多,很容易逃脱。”

☆、第35章 隔壁小王

王悦的仪态是标准的世家子弟风范, 他站的笔直, 和尚书令王戎说话的时候,腰身微微往前倾,显得恭敬,但不卑微,依然是挺拔的姿态。

他就像一根刚刚从竹笋钻出来的翠竹,尚未长成,一阵清风就能使得他弯腰摇摆,但新竹鲜嫩有韧性,再强的风暴也无法将他吹折。

王悦是抠门戎的门面,身边跟着这样出色的小跟班, 王戎倍有面子。

更重要的是, 还不用花钱。王戎可以想方设法的克扣王悦的工资,专薅邻居家小羊的羊毛。

王戎担心这只小羊不能长长久久的供他薅羊毛, 于是抽空传授小羊生存之道, 问他:“昔日竹林七贤,只剩我一个还活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悦装样:“依卑职愚见, 大概是因为尚书令最年轻?竹林七贤中, 您比嵇侍中的父亲嵇康小十岁, 比阮籍小二十四岁,比——”

“停!”王戎老脸有些扛不住了, 这个邻居家的小王这真是太不懂事了!“你说一说除了年龄之外的原因。”

王悦年纪到底还小, 童心尚在, 且被克扣了工资,心有不甘,继续装傻,“大概……是运气好,尚书令经历了汉,魏,晋三朝,都能独善其身,避免卷入朝代更迭的纷争。”

说运气好,是客气话,实际上王戎就是墙头草,随风摇,没有节操。嵇侍中的父亲嵇康因忠于曹魏,而被斩于马市,同年,好友阮籍因痛失好友,抑郁成疾,一病去了。

抠门戎一双老眼蓦地变得亮堂起来,“我知道外面的人对我是如何评价的,但我不在乎,昔日你的老师嵇侍中要归隐山林,我的老朋友山涛劝他放下杀父的怨恨,出仕为官,说天地之间,春夏秋冬,四季交替,万物皆有时,何况朝代更替呢?所谓春华秋实,人的生老病死,皆是天地自然规律,同样的,一个国家,一个朝代,也是如此。”

“像嵇康这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执着自己立场的人,我很佩服。但是我的选择是顺势而为,我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天下有道则现,无道则隐。朝纲混乱时,我就隐居山林,等政局稳定下来,我就出仕做官。这是我的处世之道,靠着这个,我活到了七十岁,还能出仕当尚书令,我觉得挺好。”

王戎是个左右逢源的抠门老滑头,节操早就喂了狗,王戎个子矮,相貌在有“琳琅满目”、美男多如狗之称的琅琊王氏中处于平平的水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学问和才华。

王悦在他手下当僚属一个多月了,受益颇多,不得不承认王戎现实的处世之道确实管用,暂时的妥协和归隐,是为了将来的付出和不妥协。

王悦一拜,“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卑职受教了。”

王戎一听,有些意外,因为王悦这句“危邦不入,乱邦不居”直接点出了他刚才所说“天下有道则现,无道则隐”的出处,都是孔子在《论语·微子》篇里“比干谏而死”的一章里的话。

在这个儒学是冷门偏科的时代,孔子的思想并不受到重视,甚至不能登堂入室,如果在名士聚集的雅集里讨论儒学,会被人取笑排挤。

汉朝推行黄老学说,魏晋则是玄学占据主流,琅琊王氏以玄学和清谈闻名,像王悦这种对儒学信手拈来的族人很罕见了。

这个邻居小王就像个宝藏男孩,王戎越是深究了解,越是觉得有趣,“嵇侍中还教你儒学?”

嵇侍中真是个好老师,教得了白痴皇帝,也教得王悦这种天才,还能教那个懒闲痞赖嘴巴馋、经常偷我家果子的娇滴滴小公主清河,真是为难他了。

王悦说道:“嵇侍中说各种学问并无贵贱高雅低俗之分,各有所长,各有所短,要放下偏见,博采众长。”

王戎问他,“你学这么多干什么?你将来又不用当宰相。”

隔壁老王抠门戎目光如炬,早就看穿了邻居曹夫人的打算——王悦从小是按照驸马的标准调/教的,长得又好看,将来肯定要当清河公主的驸马。

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一个驸马能当宰相。

王悦说道:“我的理想就是当宰相,‘天下有道则现,无道则隐’,我就是要建立一个有道的邦国,让那些隐居名士都从山林里钻出来出仕做官。”

王戎啧啧两声,“你年纪小,野心挺大。”

王悦说道:“甘罗十二岁就被秦始皇拜为宰相。卑职不才,十二岁还只是一个尚书令僚属,卑职希望有生之年实现理想。”

王戎哈哈大笑,他拿出一串钥匙,打开柜子,拿出一个狭长的匣子,又打开匣子上的锁,里面是一把刀。

这是一把刀朴实无华,安安静静的躺在刀鞘里,但是王悦一见此刀,立刻垂眸敛手,弯腰一拜,行大礼。

因为这把刀是琅琊王氏族长的象征。

最初是曹魏大将吕虔珍藏的宝刀,后来吕虔将此刀赠给琅琊王氏上一辈最出色的人物——王祥。说此刀乃稀世珍品,需要将来位列三公之人才配得上它,此刀非你莫属。

王祥,琅琊王氏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年幼失母,继母朱氏对他百般虐待,但是他始终对继母孝顺,还爱惜继母生的儿子王览。

最最夸张的一件事,据说朱氏大冬天的要他去钓鲤鱼,王祥脱了衣服,卧在冰面上,鲤鱼感动他的孝心,主动跳出来,这就是卧冰求鲤的典故了。

朱氏用鸩酒要毒死王祥,岂料亲儿子王览知晓后,抢过大哥的酒杯就喝,朱氏怕亲儿子被毒死,只好打翻酒杯作罢,此后无论王祥吃什么,王览都要提前吃一口,以免大哥被害死,这便是王览争鸩的典故了。

王祥后来果然位列三公,无论汉朝,曹魏,还是大晋三朝,王祥都是举足轻重的大臣,可以剑履上朝(就是能够带着武器,穿着鞋子上朝,一般大臣都要脱鞋),王祥每次上朝,都佩戴吕虔赠送这把刀。

王祥死后,将此刀传给同父异母的弟弟王览,这把刀就成为琅琊王氏族长的信物,象征家族传承,佩此刀者,就是这个古老显赫家族的领袖。

琅琊王氏的族长并非血缘传承,而是靠官位和才学,地位最高的族人才能继承这把刀,成为家族族长,王戎作为竹林七贤之一,这一代的族长就是他。

不仅琅琊王氏如此,其他拥有几百年传承的世家大族皆是如此,资源永远都属于最强者,而非血缘。凡事都以家族整体利益、而非本宗利益最大,以保证家族在任何朝代都站在权力的顶端。

王戎双手捧出此刀,“你跟着刘琨习武,耍一趟刀法给我瞧瞧。”

纵使琅琊王氏的麒麟子,也避免不了被迫在亲戚长辈面前表演才艺的下场。

何况王戎是长辈、是族长、还是顶头上司,王悦不能拒绝,洗了手,用手巾擦干,半跪接刀,在值房挥刀。

隔壁小王是个宝藏男孩,越挖越有趣,隔壁老王看着刀光剑影中的王悦,面露欣喜之色,琅琊王氏后继有人,宰相这个理想实现的可能性还挺大的。

王悦收刀,双手奉还。

王戎先没有接,说道:“你好好感受一下这把刀,今天下衙之前还我就行。将来你实现理想,这把刀就归你了,也算是完璧归王吧。这本就属于你们这一支。”

王悦是上一任族长王览的嫡长子王载的嫡长孙,王览是王悦的曾祖父。卧冰求鲤的王祥是王悦的伯曾祖父。

所以王悦的血统纯正尊贵,是琅琊王氏独一无二的人物。

王悦不要,“佩此刀者,非琅琊王氏族长不可,我还不够格。”

老王玩味的打量小王,“怎么?不敢?”

王悦说道:“不是不敢,是时机未到。借您吉言,将来我有的是机会佩此刀,何必急于一时?”

王戎大笑,收起宝刀,“反正我是活不到那天了,将来你佩上此刀,家祭的时候烧纸告诉我。”

想了想,又道:“记得多烧点纸钱。”

抠门戎名不虚传,连死后都不忘记要钱。

且说王悦救了孙会性命,去了河东公主府告知此事。

河东公主人心不足,“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了?破相了没?你要是把他打残了,我——”

“姐姐!”清河维护王悦,“没有他出手帮忙,孙会昨晚就被齐王砍头烧了,挫骨扬灰,你不要太贪心。再说了,孙会那张脸破相能破到哪里去?”

孙会长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