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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羊玄之难逃一死。

不是现在死,就是以后死。

清河听了,最后一丝幻想也没了。

泰山羊氏目前虽没落了,近些年没有出过掌握实权的大人物,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羊家除了和司马家有姻亲,和京城各大士族也还互相通婚。

比如,琅琊王氏。

今年初春桃花开时,把曹淑王悦母子送到建业的王敦就是泰山羊氏的外孙!

王敦的母亲羊氏,也是来自这个古老的家族。

王敦是襄城公主的驸马,清河要叫他姑父。但是论起母族羊氏的辈分,清河还是王敦的表外甥女呢。

由于泰山羊氏对羊献容的淡漠,清河和外祖家的人都不熟,祭拜外祖父羊玄之时,白茫茫一群人里头,清河眼里唯一的熟面孔居然是琅琊王氏的王敦。

王敦在护送曹淑王悦母子去了建业回到洛阳后,朝廷也给他授过官,但是他一直不肯赴任,就这么一直待在永康里,训练琅琊王氏的私兵部曲,也不晓得他到底想干嘛。

但是很快,清河知道王敦要做什么了。

祭拜羊玄之后,清河去了永康里找尚书令王戎——这个狡猾的老头子今天看到讨伐书后,立刻装病,称病不朝,窝在家里。

琅琊王氏对这次成都王和长沙王之争至关重要,清河想登门拜访王戎,尽量把王戎拉到长沙王这边。

然后,清河发现不对劲了。

整个永康里车水马龙,大街小巷里全是各种马车牛车还有下人坐的骡车。

车里装满了箱笼,王敦率领着琅琊王氏的五千部曲私兵在街上巡逻,家家户户大门大开,奴婢们簇拥着主人登上华丽的牛车。

看这个架势,好像是琅琊王氏集体出远门?

或者,像前年那样,去琅琊王氏老家祭祖?

清河拦住巡街的王敦,“驸马,你们要去那里?”

王敦淡淡道:“去琅琊老家祭祀。”

像琅琊王氏这种大家族出行,携带的财富惊人,几乎富可敌国,所以需要养着有战斗力的部曲私兵一路护送,以免遭遇劫匪。

王敦文武双绝,尤其善战军事,这些年一直都是他带着家族部曲训练战斗,是家族的“保护神”。

清河很是疑惑,“你们琅琊王氏十年一大祭,这才过去两年,又要举族出动了?”

明明王悦前年刚刚回去过。

王敦道:“今年有些特殊,家族决定一起回老家祭祀。“

至于具体原因,王敦没有告诉清河这个外人,拍马而去。

清河注意到庞大的车队里有一户穿着丧服的人家,正是王敦的亲舅舅羊鉴,刚才也在羊玄之的灵堂上见过。

琅琊王氏回老家祭祀,为何王敦把舅舅一家人也带回去?

清河一头雾水,也不好堵着人家问,士族都高傲,皇室也不能强迫士族。很多时候,士族甚至凌驾皇室之上。

清河去了王戎家,隔壁王悦家大门紧锁,门口的台阶都长了青苔了,一看就没有人居住。

清河强迫自己不去看王悦的家,叩响了王戎家的门。

拍了许久,没有人回应。

王戎这只老狐狸又在装死。

不过清河早有准备,她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隔壁王悦家的大门——这是曹淑给她的,说只要你来,我家就是你家,我家大门随时为你而开。

清河踩着滑溜溜的苔藓,步入王悦家,才三个月没有主人,房子就一副衰败破落之像,青草从地缝里钻出来,野蛮生长,门廊还多了个鸟窝,一窝小燕子正在渣渣叫,燕子的父母飞来飞去,给小燕子们喂食。

清河径直走到后院,熟练的搬出一架梯子,顺着梯子爬到墙头。

王戎家的庭院种植的全是能吃的果树,绝对不会浪费任何一块空地,墙角有一颗大枣树。

清河从墙头翻到枣树上,然后顺着树枝往下爬,幸亏这两年一直跟着荀灌学武艺,虽说不能打,但翻墙爬树完全没问题。

清河下了枣树,来到硕果累累的无花果树下,大声叫道:“尚书令大人,我来找你了,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家无花果摘光了!”

这一次拿着了抠门戎的七寸。

王戎杵着拐杖,拖着布鞋出来了,“别摘,还没熟透,不好吃的。”

清河跑过去搀扶王戎,“我听说尚书令病了,就来看看。”

清河打量着王戎的脸色,“我看您脸色还不错嘛。”

王戎:“回光返照而已。”

清河吸着闭嘴闻味,“怎么没闻到药味?都病的不能上朝,为何还不吃药。”

王戎:“药太贵,我抗一抗就过去了。”

清河才不信他的鬼话!

清河道:“讨伐书一到京城,您就病了啊,太巧了。”

王戎:“这没什么,我听说国丈被讨伐书给吓死了了呢。我还算好的。”

清河一噎,不和这个老狐狸卖关子斗嘴了,干脆直接说,“尚书令,如今成都王指鹿为马,打着起兵勤王的名义,其实是逼宫,逼我们改立他为皇太弟,您是尚书令,您不能不能管啊。”

王戎道:“我老了,又生病了,这人呢,不能不服老,我的身体和年龄,已经不能再担当此大任,与其尸位素餐,不如告老还乡。我这就请辞尚书令之位,还请皇上另请高明。”

言罢,王戎就要提笔写辞呈,被清河夺去了毛笔,“你们琅琊王氏到底要干什么?短短两年又要回老家大祭,你们家列祖列宗不甘寂寞,托梦要你们回去?”

王戎点头道:“公主猜的太对了!就是托梦,我们做后代不能不孝啊,祖宗有召,那敢不从,我们琅琊王氏本就是以孝闻名于世的。”

这就是说老一辈最有影响力的人物王祥了,王祥面对继母的苛责,搞出了卧冰求鲤等众人皆知的苦情典故,享誉大晋。

王戎老狐狸滴水不漏,清河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道:“尚书令先不要着急辞官。”

王戎:“为什么?”

清河绞尽脑汁,指着满庭院的果树,“你告老还乡,回到琅琊老家,这些果树又不能挖出来带走,无花果马上要熟了,枣树还有两个月,你家最贵的梨树已经结出指甲那么大的果子了,你就忍心抛下这些果子?等这一茬果子熟了,采摘到框里带回老家多好。”

王戎一想,是这么个理,于是没有写辞呈,只是装病不朝。

清河回到皇宫,秘密吩咐郗鉴,“你派出几个斥候,秘密跟踪琅琊王氏的车队,看他们是回琅琊老家,还是改道去了别的地方,”

郗鉴问道:“公主觉得琅琊王氏会改道去那里?”

清河说出了最坏的可能,“江南建业。”

今日永康里的族人几乎十室九空!琅琊王氏除了几个在朝廷中担任要职的还继续留在这里,其余族人,还有他们的家小等等,都加入由驸马王敦保护的家族车队。

这个场面令清河很受震撼,这不像是回乡祭祀,倒像是举族迁徙!

郗鉴立刻下去安排。

清河把今日拜祭外祖父羊玄之,还有在永康里的所见所闻告诉了羊献容,并说出自己的担忧,“如果琅琊王氏是真的举族迁徙,那么势必会引起京城的恐慌,其他士族也会陆续迁出京城的。没有了士族,到时候长沙王也好,皇室也罢,都是无根浮萍,无本之木。”

羊献容此时已经从失去父亲的伤痛中镇定下来,听到女儿的讲述,她并不慌乱,徐徐道来,“士族经历数百年的动荡,朝代更迭,还能一直保持家族传承,每一代都有出色的族人身居高位,自然养成了敏锐的嗅觉,比我们皇族厉害多了。琅琊王氏几百年历史,我们司马家才几年?浅薄着呢。”

“士族,就是下雨之前爬出的蚂蚁、低飞的燕子、江河里跳出来的鱼,他们能够嗅到山雨欲来的气味。以前齐王司马冏打赵王司马伦,长沙王司马乂打齐王司马冏,都起码师出有名,有条有理的,现在成都王司马颖搞出讨伐书把我父亲的名字也写上去,能哄住无知百姓,但骗不过士族啊。”

“士族看穿成都王并不高明的阴谋,晓得其余二十几个藩王都只想争位。成都王坏了规矩,破坏规则,当一切连底线都没有的时候,大家都会学得有模有样,都没有底线,这样就会陷入混乱。”

“琅琊王氏可能是预感到天下即将大乱,就集体迁移,离开风暴中心洛阳城。”

羊献容的判断是明智的,三天后,郗鉴来报,琅琊王氏根本没有回老家,他们集体南下,一直往南,八成就是要去江南建业,投奔王悦的父亲王导了。

于此同时,一艘小船飘在长江上,曹淑扮作鱼婆,王悦扮做船夫,他升起风帆,乘风破浪,度过了浩瀚的长江水,到达长江北岸。

当琅琊王氏族人一路向南时,这对母子的方向是一路向北。

☆、第59章 潜伏

羊玄之下葬那天,长沙王司马乂写给成都王司马颖和诸王的信件陆续通过使者到达。

长沙王和清河的想法一样:能通过和谈解决, 就不要动手打仗。

长沙王的信写的情真意切:

“……我们的父亲晋武帝创立了平定三国, 一统江山的千古基业, 其功劳可比尧舜这种伟大的帝王,我们司马家的江山理应千秋万代的传下去, 然而,现有妖后贾南风把持朝政,外戚专权, 又有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篡位谋逆,宗室骨肉相残,皇室历经危难,每次想到这里, 我痛心疾首。”

“我们兄弟生在皇室, 受封于外郡, 不能弘扬父皇的教化,经国利民。如今十六弟你又发动大军, 自称百万雄师, 要攻打都城洛阳。打仗我从来不怕的, 如今都城群臣同仇敌忾, 发誓保护都城, 维护皇室正统, 已经做好应对的准备, 我方是正义之师, 一定能够获胜, 但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交战双方也都是大晋的子民,为何要互相残杀?”

“肯请十六弟退兵,与我们和解,否则大战之后,无论谁胜谁负,死的都是司马家的人,和大晋的子民,造成多少无辜之人枉死?十六弟你还落得个谋逆之罪,受千古骂名。”

“我不忍见一次次骨肉相残,希望十六弟退回藩地,镇守一方,四海安宁,将来你我百年之后,才有脸去地下见武帝啊。”

写给其余藩王的信用的是同一个模板,只是在最后提出成都王许诺给你的利益,无论爵位是土地,我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带着士兵推回藩地,什么都好谈嘛。

成都王司马颖展信一瞧,冷笑道:“要我退回藩地?乖乖当一个藩王?哼,十二哥你为什么留在京城不肯回去啊?什么骨肉相残,你起兵勤王杀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的时候是匡扶正义,维护皇室。我起兵勤王就是骨肉相残,就是谋逆?十二哥也太不要脸了。”

成都王觉得长沙王是个双标狗,遂提笔奋笔疾书,给十二哥回信:

“我们的父亲武帝是伟大的帝王,一统江山,原本该千秋万代,无奈国贼不断,先有妖后贾南风,后有司马伦,孙秀这样的乱臣贼子祸害大晋,国家总是不得安宁,动荡不安。身为武帝的儿子,我忧国忧民,寝食难安。”

“先有国丈羊玄之仗着外戚的身份,为非作歹,祸害朝政,我很是愤怒,羊玄之和贼子孙秀勾结,为女儿羊献容谋得皇后之位,将来他就敢废帝自立,大晋的皇位恐怕要改姓羊了。为了保护司马家的皇位,我振臂一呼,发布了讨伐檄文,天下人就像风云际会般来到我的藩地邺城,支持我讨伐国贼。”

“我在邺城时刻等待十二哥带着羊玄之的人头来响应我的,却没想到十二哥居然成为了叛军首领,挟持皇帝,伪造国书,阻止弟弟我讨伐国贼!十二哥啊,希望你早日迷途知返,放下武器,弃城投降,解除对皇室的控制,认清自己的错误。”

“如果你这样做了,我肯定不会杀了十二哥,我会保护你和你的家人,把你们一起带到邺城去。”

长沙王司马乂看到十六弟的回信,差点气得吐血,这也太能颠倒黑白了吧!

我什么时候挟持皇帝?明明是皇室一家人托付我的。

至于伪造国书,你说伪造就伪造?明明都是皇室的意思。

成都王诡辩,坚决不肯退兵。

其余藩王态度模糊,回信中说哎呀我们都是亲兄弟,司马氏不杀司马氏,要对得起列祖列宗云云,但是,藩王都不肯退兵。

不过,长沙王的攻心计还是起了作用。

除了发誓死磕到底的成都王,其余藩王从同仇敌忾变成了中立观望,他们既不肯退兵,也不肯接受成都王的指挥出兵。

他们就带着军队在邺城蹭吃蹭喝,要成都王帮他们养着军队,但就是不肯交出军队指挥权。

所以,成都王虽然号称百万雄师,其实他指挥的动只有自己的二十几万军队。

不过,这个数字还是足够碾压长沙王。

其他藩王都在观望,成都王着急了,他急于用一场大胜仗来表现出自己的实力,于是他下令军队往洛阳方向而来。

大军行军之时,手下来报,说外头有个衣冠不整,但是漂亮到不行的少年找他。

成都王司马颖不耐烦的摆摆手,“要他滚,我对男人没兴趣。”

手下说道:“他自称来自琅琊王氏,是纪丘子世子,王悦。”

“琅琊王氏”成都王道:“不可能,我听说纪丘子一家都在江南建业。他们琅琊王氏为了躲这次战争,都回琅琊老家祭祀去了。他可有令牌等证明身份之物?”

大战将至,成都王担心长沙王会派人刺杀他,陌生人一律不见。

手下说道:“但这个少年风姿卓卓,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就是身上有些伤,一应财物皆无,说是路上遭遇盗贼,拦住打劫。”

王悦的脸就是令牌。

颜值即正义,他太好看了,一路靠着这张脸通过了重重关卡,一路来到成都王的大帐,求见司马颖。

成都王道:“那就要他进来——记得搜身,头发都不要放过。”

手下应声而去,过了一会,带着一个少年。

他浑身血污灰尘、发髻用一根树枝簪住、只穿着一只靴子,左足上是一只草鞋,衣服上有各种撕裂

的口子,几乎扯成布条子。

他如此寒碜,但是一张脸干干净净的,脸上有几道伤痕,并不深,在冰雪般的容颜衬托下,显得触目惊心,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悯之意,想要帮他抚平伤痕。

就靠着这张美强惨的脸,王悦从外围一路通关,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穿得像个乞丐,也顺利通过了十几道关卡,直接见到勤王大元帅司马颖。

正是王悦!

成都王连忙命人赐座,上茶。

王悦打扮虽狼狈,但礼数周到,坐姿优雅,令人赏心悦目。

如果把琅琊王氏拉到自己这边,勤王事半功倍,成都王装作一副长辈关心晚辈的样子——其实司马颖也只有二十五岁。

司马颖问道:“贤侄遇到什么事情了?”

王悦一副为难的样子,嗫喏片刻,最终一叹,“原本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为了母亲的性命,也就不瞒成都王了,说来话长……”

据王悦说,他母亲曹淑自幼就和羊皇后交好,是手帕交,后来嫁给父亲王导,两人的友谊一直都在,母亲时常进宫。

后来父亲王导南渡,去江南建业辅佐琅琊王,全家也跟着去了,但是曹淑只住了不到两个月,就思恋洛阳,带着王悦一起回去了。

伪帝司马伦篡位,废了帝后,羊献容被关在金墉城,曹淑心急如焚,要儿子王悦帮助帝后脱困,拿到了勤王诏书,去朝歌搬救兵,齐王司马冏由此得封大元帅,攻入洛阳城,杀了伪帝司马伦,将帝后从金墉城救出来。

这事成都王司马颖是亲历过的,其实也就是前年发生的事情。本来司马颖和丞相孙秀有过密谋,不了半路杀出王悦和荀灌这两个天子秘使,齐王一下子掌握了正统地位,成为领袖。

成都王不服气,但也无可奈何,大司马的美梦梦碎朝歌。

王悦道:“……我们琅琊王氏本来保持中立,但是我耐不住母亲的请求,只得同意帮忙,把诏书送到朝歌齐王手中,实乃迫不得已。”

曹淑和羊皇后的亲密关系,京城皆知,所有人都晓得纪丘子夫人曹淑的立场,是死忠皇后党。

成都王:哼,你这个妈宝男!害得我失去大司马的位置!

王悦装作不知成都王的愤恨,继续说道:“没想到齐王刚开始还好,之后野心膨胀,意图对皇室不轨,取而代之。长沙王司马乂乘机抓住齐王的把柄,带着两百多个人去皇宫把皇帝抢出来,挟持皇帝,又派刺客杀了中领军首领何勖,以皇帝之名收服了三万中领军,打败了齐王司马冏。”

其实何勖是王悦和荀灌合作砍头,他们两个就是刺客。

成都王一听“挟持皇帝”四个字,很是受用,如此说来,王悦也觉得长沙王野心勃勃,挟天子以令诸侯!

成都王转怒为喜,道:“此事我已尽知……不知此事和世子今日的遭遇有何关系?”

王悦说道:“我父亲在江南建业得知此事后,觉得洛阳太动荡了,担心我们母子安全,就要驸马王敦护送我们母子回到建业去。可是,就在十天前,我母亲得知国丈羊玄之畏罪而死的消息,立马就瞒着我父亲偷偷北上,应是来洛阳城守着羊皇后。“

成都王心道:这个曹淑简直不守妇道!丈夫和儿子都不管了,千里迢迢去寻一个和她没什么关系的皇后。

不过,当着人家儿子的面,成都王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当个听众。

王悦叹道:‘我的父亲震怒,身为人子,希望父母和好,总不能让母亲一人出门犯险,所以,我一路追踪母亲,希望把母亲劝回建业,来到邺城郊外时,突然遇到一群盗贼打劫,我奋力反抗,财物被抢劫,马匹也没了,受了一些皮外伤,流浪到此,突然看到成都王的大旗。”

王悦一拜,“钱财乃身外之物,但我的行李中有家族信物,不可被土匪亵渎。况且我听闻这群土匪

时常下山拦路打劫,抢夺财物和人口,残杀无辜,实乃十恶不赦。听闻成都王宅心仁厚,开私库放粮食赈灾,还赠送棺材给无力办丧事的军士家人。”

“我有个请求,请成都王借我一千兵马,我带兵踏平土匪山寨,夺回家族信物,营救那些被掳走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