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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王司马越人如其名, 东海啊,浩浩荡荡的全是水!

十几万军队在东海王的指挥下,在荡阴(河南安阳的一个县城)一触即溃,四散逃亡,根本不堪一击。

这下连皇太弟司马颖都懵了——以前是被长沙王司马乂给打懵了,而这一次他是赢懵了。

连皇太弟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赢的。

他以前被长沙王以少胜多, 打得找不到北,干脆闭关不战,整天就是派人围着洛阳城挖壕沟, 建立防御工事, 像个乌龟似的所在龟壳里头, 和长沙王干熬。

长沙王有良心,不想熬到洛阳城饥荒到易子而食的地步,打了大胜仗还要出城投降。

有了长沙王这么厉害的对手, 皇太弟这次面对东海王十几万大军, 他是怀着背水一战, 不成功便成仁、破釜沉舟的心态去打这次仗的。

居然就这么赢了。

简直不敢相信!

皇太弟狂喜万分, 兴奋得在营帐里左右踱步, 根本停不下来, 吩咐道:“所有人都停止追击东海王, 这个丧家之犬没有用了, 我们要集中兵力去寻找皇上。”

是的,由于十几万大军一战即溃后,所有人,包括东海王司马越都只顾着自己逃命,把御驾给丢了,至今都不知所踪。

必须要把皇帝找到,如果皇帝落在其他藩王手里,很快就会兴起另一个东海王。

前车之鉴,皇太弟不想走老路。吩咐寻找皇帝踪迹后,皇太弟又找来心腹卢志,下达了一个惊人命令:“找到皇帝之后,你负责接手,然后——”

皇太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递给卢志一包药粉,“放在皇帝日常饮食中,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就当做受惊而亡。”

皇太弟已经是储君了,如果这次能够借机把皇帝除掉,等到他回到洛阳,他就可以直接登基当皇帝!

这是要弑君啊!

卢志有些犹豫,毕竟皇帝不是陆机陆云兄弟,说杀就杀了,弑君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劣迹,甚至青史留名,要遗臭万年的!

卢志不肯接,“殿下是储君,皇上身体不好,迟早会驾崩了,何必急于一时。”

虽然朝臣都不怎么尊重君主,甚至背地里嘲笑轻视这个白痴皇帝,但皇帝就是皇帝,他没有胆子弑君。

卢志觉得,你要弑君、你要当皇帝,就自己动手嘛,我不干!

皇太弟继续蛊惑这个忠诚但没什么用的手下,“不是要你当众杀了皇帝,皇帝病了,华佗在世也无用啊。你只需把皇帝身边的护卫全部杀光,谁知道是你下的?你若完成重任,将来我登基,你就是大司马。”

利诱之下,卢志动心了,接过药包。

且说另一边,荡阴之战后,讨伐军崩溃,混乱之中,只有嵇侍中以及王戎一直保护着御驾撤退,可是讨伐军溃退的太快了,没头苍蝇似的瞎跑,一下子把众人给冲散了。

皇帝在车里,车夫扔下车跑了,皇帝想着嵇侍中的嘱咐,缩在车厢座位下面一动不动,等嵇侍中来找他。

可是马车的马被抢了,到最后连车厢都倾覆了,皇帝被甩了出来,脸被嗑出血来,身后还有追兵,刀剑箭矢如雨点般袭来。

皇帝一下子就中了三箭。

逃生的本能让皇帝拔足狂奔,他还记得嵇侍中说的话,“……遇到危险,不要跟着人多的地方跑,你要往树林里钻,往山上跑,不要害怕,不要i停下,你一直跑,一直跑,记住,无论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皇帝一直都听嵇侍中的话,他没有随大流,而是往路边树林里钻,脸上火辣辣的疼,身上还有几处也是钻心的疼,但是他不能停,他一直往前跑,直到耗尽所有的力气,实在跑不动了,才靠着一颗大树下蜷缩着身体,等着嵇侍中找到他。

对此,皇帝深信不疑,他一定会找到我的,嵇侍中从来不骗我。

皇帝中了三箭,失血加上慌乱,又狂奔脱力,此时靠着大树晕了过去。

嵇侍中被讨伐军冲散了,被逃散的人群挤下山坡,等他从山坡爬上来的时候,御驾已经不见了,王戎也不见了。

嵇侍中顺着时隐时现的御驾车轮轨迹寻找皇帝的下落,却只看到倾覆的马车车厢,里面空空如也,皇帝不见踪影。

嵇侍中心脏狂跳,这时一彪骑兵追来,杀向这里,避无可避。

嵇侍中淡定的拍去战袍上的灰尘,拿起了佩剑,无论如何,要战到最后一刻。

可是这彪人马的军官远远看到前面有个飘然若仙的美男子仗剑而立,虽鬓发散乱,却不减风采,立刻举起右手,“停止放箭!”

嵇侍中太帅了,曾经以鹤立鸡群而闻名于世的美男子啊,死到临头也保持着风度,才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抱头鼠窜。

这是个推崇美貌的时代,军官惊叹嵇侍中的美,起了惜美之心,没有杀他,人间如此丑恶,这样的美人杀了一个,少一个,算了,放他一条生路。

这对追击讨伐军的人马和嵇侍中擦肩而过。

嵇侍中死里逃生,又开始寻找皇帝,他想起以前对皇帝各种唠唠叨叨的嘱咐,没有继续向前,而是往道路东边的一处茂林寻去。

没走几步,他发现血迹,鲜血滴落在枯叶上,一直没有断过,所以很容易追踪痕迹——是皇上受伤了吗?

嵇侍中凭着直觉一路寻过去,最后终于在一颗大树下找到了浑身是血的皇帝。

皇帝的左脸糊满了血,脸上有伤痕,身上还插着三支箭。

嵇侍中心脏停止跳动,脚步沉重,双手颤抖,直到看到皇帝胸部还有起伏,没死!

嵇侍中连忙跑过去,先试探鼻息,然后拿出药粉,拔箭止血。

幸好三箭都不是要害处,并无性命之忧。

嵇侍中用剑砍断竹子,升了一个火堆取暖,用竹筒取水,在火里加热煮沸,喂皇帝喝下,洗濯脸上的血迹。

皇帝终于醒了,一看到嵇侍中,立马扑过去紧紧抱着他,“我就知道嵇侍中一定会找到我的。我按照嵇侍中说的去做,我最听话了,我一直跑,身上那么疼也没哭,我把自己藏得很好,坏人都没找到我。”

嵇侍中轻轻拍着他的背,“皇上做的很好,等回去了,奖皇上一壶酒。”

皇帝受了表扬,很是高兴,笑的很是开心。什么战败,什么处境险恶,都不放在心上。

嵇侍中被他的笑容感染,也笑了,“那边有果树,皇上坐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摘几个橘子。”秋天是丰收的季节,只要动手就能找到吃的。

嵇侍中摘了橘子回来,皇帝乖乖在原地没瞎跑,不过,皇帝的情况越来越糟,他先是说冷,嵇侍中把战袍脱下来给他穿上,还在火堆里加了柴火,过了一会,皇帝又说热。

嵇侍中一摸,皇帝身上滚烫,是发烧了。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嵇侍中焦心不已,这时林中传来马蹄声,嵇侍中连忙将准备好的几竹筒冷水泼在火堆上,以免暴露行踪。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黑暗中,无法辨认敌我,但是不一会,骑马之人居然开始吟诗了,“嗟余薄祜,少遭不造。哀茕靡识,越在襁褓。母兄鞠育,有慈无威。恃爱肆姐,不训不师。”

这首诗嵇侍中再熟悉不过了,是他父亲嵇康所做的《悲愤诗》,前面几句述说自己的出身,襁褓时就死了父亲,被母亲和兄长近乎溺爱的抚养长大,无忧无虑。

声音也是熟悉的,正是走散的尚书令王戎。

天无绝人之路,嵇侍中连忙跑出去迎接王戎,“皇上在这里。”

王戎骑着骏马而来,身边还跟着一队琅琊王氏的部曲私兵。

这只老狐狸自有生存之道,乱军之中居然从容跑掉,银白的头发丝一丝不苟,根本不像是打了败仗。

嵇侍中问:“你是如何甩掉追兵跑掉的?”

王戎晃了晃一袋子轻薄如纱的金叶子,“我老胳膊老腿的跑不快,全靠我撒钱,我一路跑,一路撒金叶子,金叶子满天飞,追兵们忙着捡钱,就顾不上追我了。”

王戎这个钱串子到了那里都会带着财富,机会总是会给有钱人。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嵇侍中把发烧的皇帝背出来,“我们得找个机会给皇上疗伤,皇上中了三箭。”

王戎命部曲砍了竹子做了一副担架,把皇帝抬起来,“包在我身上,我在这附近有个粮仓。”

就这样,皇帝侥幸逃脱,暂时脱离了危险。

且说皇帝在隐蔽处养病,皇太弟的军队地毯式搜索找皇帝,想要弄死他,好方便自己登基,洛阳城的局势又有变化。

皇太弟在荡阴之战大获全胜后,二次废羊献容,只要找到皇帝弄死他,皇太弟就能立刻登基,成为名正言顺的新帝。

皇太弟即将攀上人生巅峰,其他处于观望态度的藩王们坐不住了——一个白痴皇帝好控制,还是一个年轻力壮、血统还纯正的新皇帝好控制?

毫无疑问,肯定是前者。

于是乎,河间王司马顒等藩王纷纷起兵“勤王”,也是满世界寻找失踪的皇帝,期间和皇太弟的军队狭路相逢,时有冲突。

皇太弟本来想直接去洛阳登基的,这一下被藩王们的军队给绊住,走不动了。

如此一来,原本是风暴中心的洛阳城暂时出现了权力真空,闻讯赶来的荀灌说动了留守在洛阳的叔父荀藩,伙同刘琨,刘墩等等希望大晋重获安宁的大将,以及王悦郗鉴等人,一起杀进了防守薄弱的金墉城,把羊献容给救出来。

如今皇帝生死未卜,急需羊献容出来稳定局面,这次由王悦亲手执笔,写下诏书,第二次复立了羊献容为皇后。

☆、第69章 消失的皇帝

颍川荀氏为何改变了主意, 听从一个才刚刚十三岁的女孩子的主意?

还是那句老话,只有刀砍到自己身上, 才会觉得疼。

本来荀氏都迁徙的差不多了, 荀灌的祖母因在临行前生了一场大病, 受不了路途颠簸, 暂时留在洛阳养病, 打算等身体好一点再启程。

结果病养好了,接老母亲出城, 路上遇到兵祸,皇太弟的兵追着“御驾亲征”的逃兵疯狂追杀, 把荀家的车队给冲散了。

本来士族都是本着“个人自扫门前雪,那管他人瓦上霜”的规则行事,两边都不帮, 等着司马家解决内部纷争。

可是皇太弟不敢动这些大族, 他手下大头兵可不管那么多啊,荀家的车队被冲散后, 有一辆车翻了,里头的箱笼砸下来,全是金银珠宝, 名贵香料衣料等等,每一样拿回去就够一辈子花用了。

财帛动人心,士兵们顾不得追杀勤王之师, 变成了比土匪还凶残的劫匪, 把荀家车队洗劫一空, 还仗着人多势众,杀了荀家的部曲私兵。

等荀灌带着自家部曲前来接应祖母时,老太太头上的珠翠首饰,甚至外袍都被扒下来抢走,正要被杀灭口时,荀灌一箭射来,将军士杀穿了。

荀灌连连放箭,士兵们见来个狠人,且都抢得差不多了,纷纷逃走,荀灌为了救祖母,没有去追,但是祖母被吓得旧病复发,当天就咽气了,临死前要孙女把她的尸体运到洛阳去,叶落归根,她不想死在外面。

老太太生在洛阳,长在洛阳,这里就是她的根,她觉得这次飞来横祸是因为离开她的根,之前洛阳也几次大乱,她不都活的好好的?一出城就遇到了兵祸。

所以临死前坚持要回家,这样灵魂才能得到安息。

荀灌的父亲荀崧听说老母亲死了,顿时悔恨不已,荀家从不参与皇室内部纷争,为何老母亲还是逃不过一死?

荀灌劝父亲,“身在乱世,想要独善其身,怕是不可能了。如今皇帝下落不明,皇后被废关在金墉城,洛阳城没有主心骨,也是乱的不成样子,人人自危,连铜骆街白天都死气沉沉,没有店铺开门。我们送祖母的灵柩去洛阳,恐怕半路也要被劫,不如冲进金墉城,把皇后救出来,有皇后下懿旨,洛阳城或许还有救。”

士族绝大部分都迁徙出走,不过家里依然有几个人在留守洛阳,以便观望,荀崧为了实现母亲的遗愿,遂同意了女儿的主意,和刘琨郗鉴等人联手杀进金墉城,把羊献容救出来了,复立后位。

羊皇后复立之后,临危受命,立刻颁布若干诏令,宣布洛阳城进入紧急状态,招募民兵在洛阳二百二十个里负责巡街,管理治安,天黑就立刻宵禁,若有打家劫舍,浑水摸鱼的,一律下狱打板子,杀人者偿命,乱世用重刑。

外头藩王混战,都在寻找皇帝,甚至为了一条线索而互相开仗,都无暇顾及洛阳城里复立的羊皇后。

藩王们都晓得,控制皇后没有用,只有控制住皇帝才能把住命脉。

就这样,洛阳城得到短暂的安宁。

皇宫,羊献容也焦急的等待丈夫的消息,现在洛阳城成为一座孤岛,临时招募的民兵勉强维持洛阳的治安,根本无法突破层层防线,去前沿阵地找皇帝。

纵使心焦,也只能被动的等待消息。羊献容晓得她目前的任务是稳住洛阳,她不能贸然出城寻夫。

潘美人从四夷里回来了,递给羊献容一张纸条,“已经通过飞鸽传书联系上刘曜了,他说会去皇太弟那里打听皇帝的下落。”

匈奴首领刘渊本来就是个墙头草,左右摇摆,皇太弟这次在荡阴之战中大获全胜,他立刻和皇太弟交好,还被封为冠军将军,鉴于目前匈奴和皇太弟关系良好,羊献容为了救丈夫,不得不拜托身在“敌营”的前任男朋友刘曜帮忙,希望刘曜通过内部消息来营救丈夫。

只要羊献容所求,刘曜性命都愿意给,营救女神的丈夫什么的,刘曜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根本不去考虑他这样做其实背叛了义父和皇太弟。

养恩诚可贵,忠义价更高,为了羊献容,两者皆可抛。

邙山下,洛水边,清河送别王悦。

王悦要出城寻找皇帝,“……你和灌娘留在洛阳保护皇后,找皇帝的事情交给我。至今尚书令和嵇侍中都没有消息,如果我猜的没错,皇帝应该被抠门戎藏起来了。狡兔三窟,王戎在各地都有粮库,这个夏天我去各地收粮食,中原各地都踏遍了,各地粮库了然于心,我一个个的去找,总能找到他们。”

正因王戎和嵇侍中都没有消息,清河心中稍安,嵇侍中对父皇如父如师、如臣也如友,无论父皇遭遇何种境地,嵇侍中始终不离不弃,他们一起消失,或许并不是坏事。

清河道:“如果你找到父皇他们,记住三点,不要回来,不要回来,不要回来,带着父皇逃到江南去,隐姓埋名。我父皇一旦回到洛阳,藩王们肯定会争相攻打洛阳,到时候洛阳城又要遭受战乱浩劫,最后无论谁胜出,都会控制父皇,挟天子以令诸侯,所以,请你一定要带着父皇离开,不要回来。”

清河何尝不想一家团聚呢?只是现实残酷,她的父皇是人人都想要的香饽饽,如果王悦把父皇带回洛阳,短暂相聚之后,又要迎来永无休止的战乱。

无论怎么打,皇室有家四口都会活着,藩王不会杀清河一家人,顶多废了羊献容,但遭殃的是无辜百姓——就连荀灌的祖母这种名门贵妇都会遭遇劫难,何况是那些没有钱请保镖的平民百姓?

王悦理解清河悲天悯人的想法,这个皇室小公主喜欢市井的喧嚣,从不把别人视为蝼蚁,说道:“等我安顿好了皇上他们,就回洛阳接你们。”

从全家一起跑路到分头逃离,都是无奈之举,乱世风云变幻,谁都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但王悦总是会给清河承诺,他想让她尽量安心一些,觉得未来可期。

日子再难熬,总归还有希望。

现实残酷,却总有几个人不离不弃,带来温暖,王悦、灌娘、潘美人、曹淑、嵇侍中、郗鉴,甚至抠门戎,都让她觉得这乱世也都不是冰冷无情的,就像黑夜里的星星,越是黑的深沉,星星就显得越闪耀。

王悦给予承诺,清河明知前路坎坷,也努力笑的自然些,“好,我在洛阳等你。”

王悦拍马而去,清河站在洛水边,朝阳将她的影子投在水面上,到了腊月,她就十四岁了,如果那时候仍然还是傀儡一个,那么,她及笄之后,她的婚姻也会成为掌权人手中的棋子,会被当做福利分给权臣之子。

当年姐姐河东公主就是被伪帝司马伦强行赐婚,下嫁寒门孙会。

清河害怕走姐姐的老路,她心中的檀郎是王悦,她幻想中的丈夫也是王悦,少女怀春,她甚至会幻想将来她和王悦会生一双儿女,都长的和王悦相似的容貌,儿女淘气,看着他们稚气精致的小脸,她舍不得责备他们……

她还没有嫁给他,在她的脑子里,却早就和他走过了一生。

王悦,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王悦找到第五座秘密粮仓时,终于找对了地方!

王戎看到王悦前来,并不意外,“我算是服了你这个臭小子,有这种执着,当宰相未来可期啊。”

王悦装作听不懂抠门戎反讽的样子,“我来带皇帝去江南,远离中原这个是非之地。”

王戎把王悦带到坞堡中,一个大夫正在给平民打扮的皇帝把脉,待开了方子,手下送走大夫,嵇侍中才从隔间出来,拿着冷帕子给发烧昏迷的皇帝降温。

王悦很是感叹,问道:“你们是如何逃过追兵,双双找到皇上的?”

老仙鹤嵇侍中: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和皇帝本无缘见面,全靠我的颜值逃过一劫。没办法,我长的太帅了。

老狐狸王戎:我和他们都无缘,全靠我花钱啊!一袋袋的狂撒金叶子逃生。

嵇侍中说道:“去江南是明智之举,不过皇上病情十分凶险,中了三箭,需要治疗,等皇上退烧再走。”

于是王悦留下来和老仙鹤,老狐狸他们一起照顾皇帝。

且说邺城皇太弟这边,麻烦重重,皇帝没找到,藩王们争相加入寻找皇帝的队伍,各自为阵,另一边,兵败逃走的东海王司马越跑到了自己的藩地,并且联合了几个他的亲兄弟,招兵买马,似乎有卷土重来的架势。

四面楚歌,皇太弟司马颖真是愁死了,催促心腹卢志加派人手,赶紧把皇帝找到。

刚刚获封冠军将军的匈奴首领刘渊乘机向皇太弟进言:“如今邺城人心浮动,外面藩王各有异心,我为皇太弟忧心啊,我想回到匈奴,召集匈奴五部的勇士们参战,为皇太弟解围。”

皇太弟一听,刘渊是雪中送炭,当然答应了,要刘渊赶紧去征兵。

刘渊说道:“名不正,则言不顺,魏武帝曹操将匈奴分为左、右、南、北、中五部,我虽实际上拥有五部,却并没有大单于的名分,无法服众啊。”

曹操是一代枭雄,盖世雄主,他对匈奴一直有防范之心,将匈奴分为五部,故意激发矛盾,分而制之,用匈奴来制约匈奴,以此来保证中原帝国对西北的控制。

刘渊乘着大晋内乱,统一了匈奴,但是还没得到中原皇帝的承认,这次刘渊乘人之危,从皇太弟这里许下搬救兵的诺言,想得到正式册封。

皇帝失踪了,那么皇太弟就是唯一的的正统。

皇太弟急病乱投医,不过,他还能保持理智,没有封刘渊为大单于,而是封了北部单于,参丞相军事,要刘渊去匈奴征兵救驾。

刘渊也是厉害,他偷偷把北字上面贴了一个“大”字,成了匈奴大单于,以此来确定他一统匈奴五部的地位。

当然,这都是后话,且说刘渊拿着皇太弟的册封诏书回去,义子刘曜主动请缨留在邺城为人质,以安皇太弟的心。

此时刘渊已经计划改“北”为“大”,他不想帮皇太弟,只想借着大单于的封号巩固地位,招兵买马,把鲜卑等族都收揽在旗下。

如今天下大乱,除了司马家的男人,稍微有些实力的人都想当皇帝,成为天下霸主,匈奴五部英勇善战,刘渊有起兵逐鹿中原之心,匈奴不可能永远对中原皇帝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