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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悦是王导的嫡长子,太兴帝不可能在王悦面前杀了自己两个亲儿子。

太兴帝看到王悦,深深明白啥叫龙生龙,凤生凤,王导的儿子心眼比蜂窝还多。

太子看到王悦,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下王悦看到皇室互相伤害、最不堪、最狗血的一幕,皇家三父子从此在王悦面前啥尊严都没有了。

王悦或成最大赢家。而太子从最开始野心勃勃的下棋者,变成王悦手中的棋子。

太子心里是服气的:谁叫王悦救了他亲娘呢!

有王悦这个帝国重量级人物在场,太兴帝只得弃剑,扶起跪地的二儿子,牵着长子,“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朕刚才只是试探你们对生母的孝心,不会真的动手。”

太兴帝亡羊补牢,太子也不是蠢人,配合父亲扮演父慈子孝,“儿臣知道父皇肯定不会动手,所以儿臣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父皇怎么可能伤害儿臣呢。”

“真的?”二皇子破涕为笑,一手牵着长兄,一手握着父亲的龙爪,“我刚才快吓死了。”

太子看着还蒙在鼓里的傻弟弟,心中一叹,把弟弟推到荀氏面前,“还不快拜见母亲。”

二皇子司马裒十八岁了,当然也记得母亲相貌,只是刚进屋的时候,注意力全在父亲剑指长兄那一幕,没有留意角落里大气不敢出的女人。

现在太子亲自指引,二皇子也是一副百日见鬼的样子,当即跪地,“母亲!”

看到你们一家“团圆”,我就“放心”了。

王悦悄然退去。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此时外面夕阳西下,彩霞漫天,王悦心情大好,从桃叶渡登船,回娄湖别院。

与此同时,二弟王恬来到了娄湖别院找结巴堂弟王羲之。

一个宫婢引着王恬来到湖畔竹桥旁边,就不准他再走了,“小郎正在和公主在湖心竹亭用晚膳,二郎稍等片刻,我这就去传话。”

娄湖清幽,凉风习习,一副与世隔绝的仙境模样,桃叶渡的喧嚣、王家的丑闻,三个私生子弟弟等等红尘俗世都和这里不相干。

王恬心情大好,说道:“就不打扰小孩子吃饭了,不要叫他,反正我也没什么正事。”

王恬指着岸边的凉亭,“传一桌酒食,就放在那里,我饿了。”

娄湖别院本就是王家的产业,只要王恬不打扰公主清净就行。

婢女在凉亭点燃驱蚊的香薰,把衣襟扯开,把脖子间的衣领一直扯成了深V,V字部分开到了肚脐眼上方。

为什么不露出肚脐眼?因为王恬觉得肚脐眼太丑,需要遮住……

他头发已经干了,但是懒得簪发,就这么披头撒发敞着怀,连布袜都脱了,提着一壶酒,自斟自饮,很是畅快。

自从今天狂怼父亲,放飞自我之后,王恬突然觉得人生除了循规蹈矩,沿着父辈走过路的步步前行,期望能够成为和父亲一样优秀的男人,其实还可以有另外的方式,父亲的形象在他心中崩塌之后,王恬失去了目标。

得到父亲的认可、成为父亲已经不是他的目标了。

我是谁?我要做什么?我将来能成为谁?王恬对着一池湖水陷入深思。

蓦地,平静的湖水出现一丝丝涟漪,王恬放目远眺,看见远处湖心竹亭有人从亭子二楼桅杆往湖里跳水!

扑通!

红色的人影一头扎入湖中,连个浪花都没有。

这是那个婢女想不开跳湖自尽?

王恬连忙扔了酒壶,光着脚推开湖边的一个采莲船,划着船去救人。

王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刚开始采莲船在水中打圈,不停掌控,好在王恬聪明,渐渐掌握技巧,往湖心划去,希望跳水的姑娘还能抢救一下。

采莲船呈曲线方式荡到湖心,不见任何人,也没有尸体,倒是包子脸小堂弟王羲之趴在湖心竹亭围栏上往水里扔吃剩的饭粒喂鱼,好奇的看着王恬,“二二……二二堂哥?”

王恬急道:“刚才有人跳湖,你怎么不叫大人过来救人?”

王羲之道:“是公……公主。”王羲之口吃,有些自卑,所以平时话少,言简意赅。

王恬更着急了,“公主殿下死在我们王家的娄湖别院,这下麻烦了。”

王羲之说道:“清清……河公主水水……水性好,戏……戏水水消暑。”

王恬一颗心还吊在嗓子眼上,“公主身份贵重,王家责任重大,怎么没人在水里跟着保护公主?”

王羲之指着娄湖西边,“大大……大堂哥。”

王恬看见西边有一艘同样的采莲船,仅仅是一道逆光之中的剪影,就晓得那是大哥王悦,大哥的身影被镀了一层七彩霞光,翩然若仙,简直要乘着霞光升天。

王恬是健康城著名的美男子,但王悦是超越了美男的范畴,美男成了仙,自带一股仙气,只要大哥出现,无论谁都会沦为他的陪衬,包括王恬。

恐怕我要一辈子仰望大哥了。

王恬怔怔看着采莲船上的大哥,大哥走到了船尾,半跪下来,对着船尾的湖水伸出手臂。

大哥居然跪下了,真是罕见。修长的胳膊像个钓鱼竿,微微垂下的手掌就是鱼钩,等着愿者上钩。

果然,船尾的湖水里弹出一只手,王悦抓住了这只手,往上一提,一个乌发垂腰如水藻、蓬松的红纱裙如锦鲤鱼尾的美人鱼上钩,被王悦一把扯到了船上。

☆、第135章 撑一支船篙

且说清河亲历曹淑手撕“外室”的之后, 曹淑和王导演戏,把踏平外室,去母留子演给全建康城的人看, 王家人回到乌衣巷处理善后事宜, 王悦一人留在桃叶渡对付皇室,命人把清河送回娄湖别院。

清河在洛阳见识多广, 什么名场面没见过?短暂震惊之后,平静下来,见留在别院的王羲之玉雪可爱, 忍不住带他玩耍。

王羲之以前活泼可爱, 父母双亡后才变得口吃, 越是口吃, 就越怕人取笑,变得沉默寡言, 清河见他不愿意说话,并不勉强, 给他一叠点心喂鱼, 自己继续刻人面瓦当。

今天的表情是王悦专注时候的样子,瓦当不是谋生的手段,成为清河的爱好, 王悦看她满是伤痕的手指头, 很是心疼, 要木工为她削制打磨出木制和竹制的刻刀, 这样就不会伤手了。

江南多竹, 木匠找到了偏硬的竹子制作竹刀,清河用起来也很是顺手,遂弃了铁制刻刀。

王羲之毕竟是个孩子,童心未泯,问道:“公……公公主也喜欢玩……玩泥巴。”

清河问:“一起玩吗?”

王羲之重重点头。

清河把一盆陶泥都拿出来分享。

王羲之把一团团泥巴揉圆搓扁,很是开心。

一大一小各玩各的,都不说话,到了晚饭时,两人吃了饭,钓鱼消食,远远看到娄湖西边有一艘船行驶而来,清河不禁说道:“王悦回来了。”

王羲之在湖水里撒剩饭吸引鱼群靠近鱼钩,说道:“小小……小的像蚂蚁,公主怎么知道?”

清河发现,王羲之在放松的时候口吃的毛病会好很多,话也多一些,顿时心生同情,她没了父亲,母亲离她千里之外,她时常会为此惆怅,何况王羲之还是个父母双亡的小孩子呢?

清河故作轻松的笑道:“我们打个赌吧,若是王悦,你就让我捏捏你的脸。”

王羲之包子脸一红,“好。”想了想,问道:“若不是大堂哥呢?”

瞧瞧,一点口吃都没有了,这孩子就是受了打击才变成这样的。

清河指着案几上刻好的瓦当,说道:“等这个烧好了,我就送给你。”

王羲之点头。

“太阳不毒了,我游过去。”清河扑通跳进湖水中,王羲之看见一身红衣的她像一条红鲤鱼似的摆着尾巴朝着远处一叶扁舟游过去。

公主的水性居然极好。

清河在水中轻松自如,游水比陆地行走还快些,洛阳并没有这么漂亮静谧的山水。

纷乱芜杂的回忆混乱不堪,千头万绪,就是一团乱麻,清河在刻人面瓦当的时候,就是找到线头,一点点的缕清楚过的记忆,她无法恢复全部,有些细节实在记不清楚,她至今都记不起已经归隐蜀地、隐姓埋名的姐姐河东公主和姐夫孙会。

她脑子里最多的,是关于王悦的记忆,可是很多时候,那些记忆过于梦幻、过于美好、让她怀疑这些其实是她亵渎男神的幻想。

清河在看到远处一叶扁舟的那一刻,少女心心潮澎湃,和王羲之打赌是假,她想试探王悦,幻想中,王悦在一个白雪红花的地方主动亲吻过她。

具体细节记不清了,就像是个美梦。

如果……如果不是呢?

清河热血沸腾,浑身燥热,干脆跳进如碧玉般的湖水里,游向王悦。

王悦撑一支船篙,载着一船七彩晚霞,朝着湖心竹亭迤逦而行。

江南夏天的湖水都是柔绵绵的,就像清河的回眸,清亮温暖,被她看上一眼,他的心都软的,沦为

她手里的陶泥,任凭她揉圆搓扁,刻刀剥削宰割,心甘情愿。

竹篙滑过湖底向上而行的水草,水草在柔波里舞蹈,柔韧的腰肢随着波浪飘动,比水更浪。

王悦从一簇簇碧绿的水草中看到了一抹红。

那红就像一滴落在清水的胭脂,缓缓的散开,却始终不溶于水。

慢慢的,那一抹红离他越来越近,偶尔浮出水面换气。

他不是千里眼,看不清这抹红是谁,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清河。

他收起竹篙,走到船尾,半蹲在甲板上,对着绿水草伸出右手。

锦鲤游过来了,她的头发跟水草一样在柔波里飘动,宽大的裙摆也在水里散开,就像传说的中美人鱼,拖着鱼尾巴。

她游过来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借着水的浮力往上猛地一提,锦鲤也奋力往上一跃,拍打着湖水,一颗颗水珠儿如珍珠般洒落。

王悦一把抱住了大锦鲤。

清河浑身都是水,身上却热的厉害,说着早就准备的理由,“我和王羲之打了个赌,赌来人是不是你,我赢了。”

衣服被水贴在身上,腰部以下有宽大的纱裙还好,上半身简直和没穿衣服差不多。

清河尴尬的把长发从脑后分为两边,拨弄在胸前,遮住凸出的部位。

王悦连忙挪过目光,再这样下去,撑船的就不是竹篙了。

他本能的要脱了衣服给她遮掩,可是正值夏天,他只穿着一件粗布单衣,要是脱了给清河披上,就光着膀子只剩裤子了。

王悦撑着船到了莲叶间,摘了几朵澡盆那么大的荷叶盖在清河身上。

五个荷叶把清河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就像盖着一床绿被子。

清河心道:我恨荷叶!我明天就吩咐仆人把荷叶都砍了!这世上为什么要有荷叶这种东西!

清河心中狂躁,嘴上却说道:“桃叶渡的事情办妥了?”

王悦站在船头划船,看着一堆绿叶里冒出来头的清河,“母子相认,父慈子孝,一家团圆,皆大欢喜……”

王悦轻描淡写的说着皇室狗血大戏,当然,只有母子相认是真的,其他都是反讽。

王悦就是这样,无论外头暴风雨如何凶猛,他面上总是云淡风轻,像个不晓得人间烟火、人间疾苦

的仙人。

清河心知肚明,这次不管太兴帝是否把荀氏接回宫廷,荀氏两个儿子是不会放手了,说道:“这就是我们司马家的命运,不当皇帝还好,一旦当了皇帝,家门就休想宁静了。”

清河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琢磨着如何撕下王悦仙人的外皮,看看他内心是什么样子,探究她和他的那些过往,到底是幻想还是回忆。

随着记忆的恢复,过去清河的性格也渐渐“附体”,厚脸皮,不择手段,穷追猛打等等技能复苏,一页页宽大的荷叶能够遮住清河的身体,但是盖不住她躁动的心。

清河的心就像一壶沸腾的开水,蒸汽喷涌而出,顶着壶盖在壶口啪啪作响。

清河心生一计,她附在船舷边,假装看到一条鱼,“那条红白相间的鱼真好看。”

清河经过三个月的休养,瘦下去的肉又长回来了,况且本就是长身体的时候,她这样一趴,船身立刻朝着左边倾斜。

王悦立刻往右边站了站,以平衡船只,继续划船。

谁知清河眼里只有游动的锦鲤,她猛地转身,往右边扑过去,“游到这里了!”

王悦刚才已经挪到右边了,现在加上了清河的体重以及俯冲的的力量,船身单边超载,一叶扁舟就此倾覆!

扑通两声,清河和王悦当即落水。

落水好啊,反正我和王悦都会游泳,清河朝着王悦游过去,两人都湿了,看你还怎么躲我。

☆、第136章 黑芝麻汤圆

清河大锦鲤把鱼尾巴一摆, 顷刻覆舟。

她潜在水底,看着煎饺般狭长的兰舟倒扣在湖面上,一袭灰色粗布单衣的王悦就在她的右边, 晶莹透碧的湖水将他包裹着, 就像一块碧玉里雕刻的玉人。

他怎么就那么好看?在水里比陆地上还美,整个娄湖都沦为衬托他美貌的陪衬, 就像……就像我的母亲一样。

碧水的柔波下,王悦男性硬朗的轮廓和气质被柔化了,雌雄莫辩。

清河看得呆了, 心想若我们性别互换, 王悦是女子, 我还是会死皮赖脸的追逐他。

清河突然理解了继父刘曜, 为何守护母亲十八年也不回头,非她不娶, 因为只要见过这等倾城之色,就像心里闯进一头大象, 把心房填的满满当当, 根本容不下别人了。

换成是我,我也会变成穷追猛打的刘曜。

清河游向王悦,王悦也游向清河, 两人在碧水柔波中相遇, 王悦抓住她的胳膊, 踩着水, 两人升上水面。

一串串透明的气泡升腾, 给本来美绝人寰的王悦又加一层丧心病狂的美颜,清河被美色所诱,什么亵渎神灵、轻薄臣子、调戏良家少男的顾忌统统统统就像水泡般升腾,消失,本性毕露。

在最原始的占有欲驱使之下,清河红纱裙鱼尾一摆,靠近王悦,从下而上,就像鱼儿咬钩般吻上的他的唇。

王悦的唇就像钩子似的,清河咬上去之后,立刻被勾住了,钩子越钩越紧,越钩越深,鱼儿根本摆脱不了。

王悦钓鱼,愿者上钩,以美色为诱饵,清河受不住诱惑,果然上钩了。

才三个月,王悦还以为需要三年,勾住她之后,就再也不肯放了。

清河得到了王悦的回应,先是狂喜,而后是慌乱,她本来打算浅尝辄止,往水井里投一块石头,听回响,没想到石头砸进去,这口井的回应变成汹涌而出的喷泉,噗噗往外呲水。

清河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场景,回到过去,她和王悦跟王羲之差不多的年龄,她想亲手点鞭炮玩,但是羊献容说太危险,不准她碰。

有困难,找王悦。她向王悦求援,王悦把她引到洛水边,点燃一根线香。

她拿着线香,战战兢兢走向地下灰色的引线,“你得捂住我的耳朵,我害怕。”

小王悦嫌弃脸,“你害怕还要点炮仗?”

小清河鼓着包子脸:“就是害怕才好玩嘛。越害怕,越好玩。”

“好了,点吧。”小王悦捂住她的耳朵。

小清河手中的线香点了三次,才引燃了灰色引线。

但是,并没有身边鞭炮炸开,那条引线就像一条火蛇般一直烧着,窜到了洛水的冰面,还分为了九条火蛇,一直窜到了洛水冰面的中间。

轰隆!

一连九次震耳欲聋的爆裂之声和在一起,冰面上九道烟火腾空而起,在洛水上空炸开,璀璨夺目,照耀出洛阳的冰雪世界。

从小到大,王悦这张纯良听话的脸都很能骗人,他表面循规蹈矩,清心寡欲到几乎要成仙了,其实比谁都会玩,清河只是点个鞭炮,王悦能在洛水冰面上玩出九龙升天,给清河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