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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应安慰王敦,“父亲长命百岁,定能见我儿孙满堂,他们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看着孝顺的独子,王敦叹道:“我时日不多了,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我最喜欢曹操的《龟虽寿》,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我就是老骥,就是暮年,空有志向,却没有时间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豁出去一切,为你抗下千古骂名,替你杀了所有反对你的人,把你送到那个位置,然后我就可以瞑目了。”

王应大惊,“父亲!您要做什么?”

“起兵,去建康,用暴力推翻司马氏,把你扶上皇位。”王敦一对蜂目迸出寒光,“我不能这样窝囊的死去,我在死前要完成心愿,哪怕只有一天。就像烟花一样,粉身碎骨,也要努力绽放。”

王敦起兵之前,去询问了大晋最有名气的风水大师郭璞,问他,“我还能活多久?”

郭璞有神仙之称,擅长风水问卦,郭璞起了六卦,拿出三枚钱,往空中反复投掷三次,记录卦象,说道:“如果丞相起兵起事,那么寿数将尽,祸在旦夕之间,很快就会死去。但是如果丞相按兵不动,留在武昌慢慢养好身体,则寿数不可测。”

意思是说,你不要起兵,起兵必死。如果你在武昌苟一苟,应该能够苟很久很久。

郭璞居然当众打压军心和士气,连个面子话都不说,王敦很生气,露出蜂目豺声,“这个不准,如果这个准确,那么先生不妨算一算自己的寿数。”

言下之意,就是逼郭璞改口。

但是郭璞是个有性格的风水大师,说道:“我算过了,就在今日,我命丧于此。”

“你——”王敦冷冷道:“妖言惑众!来人,将这个疯道士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一代风水大师郭璞当天丧命。

王敦下令大军开拨,第二次出兵勤王,由于他是九州都督,掌控天下兵马,一路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顺利到达姑苏,离建康城只有半天的马程。

建康告急。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王敦不走寻常路,居然拖着将死之躯再次勤王,同归于尽。

太宁帝叹道:“人算不如天算,看来郗鉴的流民军和王敦的兵马命中就有这一场大战。”

清河说道,“宋袆下的药我心里有数,王敦肯定活不长。纵使必须开战,我们必须占上风,快速结束战争才行。”

太宁帝道:“那该怎么办?派人去刺杀王敦?不可以,现在连宋袆都无法接近王敦了。”

清河急中生智,“我有一个方法,我需要中书侍郎王悦配合。”

太宁帝召王悦入台城,清河对王悦说出了自己的计谋。

王悦一听,这个想法闻所未闻,“还能这样?”我媳妇也太不择手段了。

清河:“不可以吗?”

王悦点头,“我可以试试,如果真的成功,那就事半功倍了。”

王悦回到乌衣巷王家,途经过做白事生意的香火蜡烛纸扎店时,一路扫货,几乎将这些店铺都搬空了,命掌柜送到乌衣巷去。

这一下,建康城的人知道乌衣巷王家有人去世了,而且是个大人物,要不王悦不会包下建康城那么办丧事的铺子。

到底是谁死了?

王悦现买一件丧服穿上,“刚刚从姑苏传来噩耗,我的堂叔、丞相王敦病故了。”

乌衣巷王导带头,命所有琅琊王氏族人按照五服穿戴丧服,设了灵堂,供客人吊唁,乌衣巷哭声震天,齐送王敦。

王导王悦都说王敦死了,建康城没有不信的,王导怎么可能说谎呢。

王敦明明还活着,却已经”死了“,因为王导说他死了,活着的那个王敦是王应为了振奋军心而找出来的一个和王敦很像的替身!

消息很快传遍大江南北,王敦一死,王应太年轻,毫无号召力和震慑力,建康城的官员,还有留在台城的军队纷纷倒戈,转投太宁帝这边。

姑苏城里,王敦听到了自己的死讯,当即将药盏摔得粉碎,“赤龙害我!”

赤龙是王导的小名,而王敦的小名叫做阿黑。曾经亲密无间的赤龙和阿黑堂兄弟,变成了互相插刀的王导和王敦。

☆、第176章 斗智

自己的死讯传到姑苏时, 阿黑王敦正在做梦,他梦到还在洛阳时的旧时光,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 和王澄, 周顗(就是那个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伯仁), 还有现在庾皇后的叔父庾敳四个人是好朋友, 号称洛阳四友, 经常在一起清谈。

现在庾皇后的亲哥哥庾亮问他, “你们洛阳四友,谁最优秀?”

王敦性格耿直, 想说是自己, 但不好意思直说, 道:“自有人。”

庾亮追问道:“到底是谁?”

铁憨憨王敦疯狂暗示, 嘴上却说道:“自有公论。”

庾亮把此事当做笑谈传了出去, 王敦因其独特的个性,是经常上洛阳城热搜的人物,天生的话题之王。“自有公论”这句话成为当时热搜关键词。

王敦梦到王澄, 周顗, 庾敳三人来找他, 说“我们洛阳四友三缺一很久了, 你快来吧。”

荆州刺史王澄连同儿子都被王悦杀死在长江大船上。但是王敦替王悦顶了杀害族人的罪名, 外人都以为是王敦杀的。

庾敳死于永嘉之乱, 和撒币衍王衍一起, 砸死在被推到的石墙之下,用身体保护着唯一的幸存者东海王妃裴氏,至今尸骨都还在倒塌的石墙之下。

周顗就更不用说了,因喝醉误事,话说不清楚,惨死在王敦刀下,王导悲痛不已,大呼“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三个死鬼,只有王敦还活着,三缺一。

王敦在梦中还能保持警惕,“你们三个都已经死了,我还活着,我还有很多事情的要做,怎可出师未捷身先死。”

王澄说道:“我的脖子疼,当年王悦砍掉我的头,你为何不阻止他?你我是族人,也是朋友。”

庾敳:“我们被压在石墙之下,这里好拥挤。什么时候有人去打去中原,给我们收尸,把我们分开葬了,让我也伸伸腿。”

周顗:“我喝酒误事不假,看到过去的情分上,你难道不能先放我一马,非要杀了我。王导后悔不迭,你可有半分悔意?”

三个死鬼齐齐来到病榻边,对王敦拉拉扯扯,非要讨个说法,王敦挣扎之中醒来,刚睁开眼睛就听到儿子王应带来自己的“死讯”。

“赤龙害我!”王敦打翻药盏,吐出一口血来,杵着拐,光着脚就要立刻出征,被王应抱着腰拦住了,“这是王导攻心之术,就是要父亲怒急攻心,坐实了病逝之事,父亲莫要上当啊。”

王敦挣扎道:“扶我上马,我还能打!”

走路都需要人扶,还怎么打?

王应把老父亲扶到床上,命人重新煎药端过来,“父亲莫急,我已经派出一队人辟谣去了。今日天气晴好,等父亲养足精神,我带着您乘坐战车,去军营转一圈,将士们看到父亲还活着,就能稳定军心,谣言不攻自破。”

王敦坐下,依然怒不可遏,“王导居然提前给我办起丧事来,我还没死呢!你也去采办一些白事用的东西,设灵堂,为王导也办一场丧事。”

王应劝道:“父亲被气糊涂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儿子去买白事用的东西,旁人只会以为父亲去世,我打着为王导办丧事的名义而已。”

王敦在气头上,坚持要把丧事办回去,王应没得办法,只得哄王敦说这就去办。

王应带着王敦坐上战车,围着军营溜了一圈,王敦时不时和军官有所交谈,以击碎谣言,才勉强稳住姑苏动摇的军心。

不过,也有士兵质疑,“听说丞相已死,战车上的丞相只是一个替身,世子为了稳定军心故意为之。”

“好像比以前的丞相瘦一些,声音也变小了。”

王敦缠绵病榻多日,不瘦才怪呢。

王应干脆抓了几个背地议论真假王敦的士兵,以动摇军心的名义当众打了五十军棍,这才平息议论。

这些人被打了军棍,还要忍痛做苦役,周抚悄悄放水,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乘机从姑苏军营逃跑,转头就投奔了太宁帝,

太宁帝把他们放出去四处宣扬王敦已死,还添油加醋,说王应秘不发丧,以蜡封存王敦的遗体,并用替身代替王敦,坐在战车上训营。

这时已经是初夏了,尸体一天就会腐烂发臭,用冰块镇一镇还行,用蜡如何封存遗体?

众说纷纭,人心惶惶,除了姑苏王敦大本营,其他州县纷纷或倒戈,或投降,王敦从绝对优势一下子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困境。

只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姑苏王敦的兵力依然强大。

王应见势不妙,当即派出信使联系建康城的郗鉴,要郗鉴立刻将太宁帝俘获,送到姑苏去当人质。

这就是王敦王应父子天真的一面了,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觉得郗鉴是他们的人!

郗鉴敷衍信使,暗地里却找了太宁帝和清河商量,该如何交差。

看到王应的密信,清河哭笑不得,连这都看不穿,就这智商还玩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游戏。

太宁帝亲自写了回信,信中劝降王敦王应父子,如果你们肯投降,朕会保住你们的性命,如果执迷不悟,就休怪朕无情。

受到清河的影响,太宁帝也是能苟则苟,能不打就不打,尽量用谈判及决问题,以免战乱祸害百姓,如果王敦王应投降,保住性命,甚至爵位都没问题。

信使拿着回信到了姑苏,此时王应还盼着郗鉴带着人质太宁帝,但是王敦回光返照,已经琢磨出不对劲了,说道:“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郗鉴心里若还向着我们,不用我们说,他早就出手,现在郗鉴恐怕已经转投皇上和王导,现在,只有靠我们父子二人,谁都靠不住。”

希望可以有,万一实现了呢。王应还是盼着郗鉴的回答。

看到太宁帝亲笔所书的劝降信,王敦的猜测变成现实,王应气得将御笔亲书撕成碎片,“混账!过河拆桥的白养狼!若不是父亲倾力举荐,他一个土匪头子能够从王导手中夺下尚书令的位置?”

比起王应的暴怒,王敦已经冷静下来了,蜂目豺声,一双蜂目没有温度,“当初是周抚劝我和郗鉴结盟的,也是周抚建议我封他为尚书令,抢王导的位置。”

王应一听,立刻明白父亲的用意,“父亲怀疑周抚的忠心?可是周抚和荀灌已经闹翻了。”

王敦说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们闹归闹,只要一天没有和离文书,也没有休书,他们就还是夫妻。”

王应当即把周抚叫来,扔给他笔墨纸砚,“你速速写下休书,休了荀灌。”

周抚心想王应此举,恐怕是因郗鉴的背叛而怀疑自己了,保命要紧啊!

周抚没有丝毫的犹豫,提笔就写休书,洋洋洒洒,指责荀灌不侍奉公婆,成亲这些年没有子嗣,无所出,以不孝和无子的理由休了荀灌。

心中暗道:灌娘,你会原谅我的吧。

王应拿起休书,心里还有疑虑。周抚太完美了,毫无破绽,可是郗鉴之事,从头到尾都和周抚有关系,周抚难辞其咎。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王应将休书烧了,“侍卫,将周将军下狱。”

周抚大惊:难道我暴露了?心中如此想,嘴上却问道:“世子是何意?我做错了什么?去年丞相勤王,兵临城下,是我灌醉了父亲,打开了石头城的大门,迎接丞相大军进城,立下大功,难道丞相和世子都忘了吗?”

周抚当初这么做是为了快点赶太宁帝下台,却不知王敦杀了太宁帝这条恶龙,自己就立刻变为恶龙,人呐,一旦掌控绝对的大权,就会扭曲变形,变成当初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如此看来,王导真是太难得了,同样位极人臣,王敦立刻化为恶龙,王导却从来不忘初心,没有化为恶龙。

王应说道:“周将军放心,周将军的功劳,我们父子一直心里,今天只是一桩苦肉计,还请周将军配合,做做样子,在监狱里蹲几日,事情一过,我就把你放出来。”

周抚寡不敌众,只得解下盔甲的兵器,还把马鞭递给王应,“我虽不知世子要做什么,但是我相信世子不会害我,既然要用苦肉计,就做的像一些,莫要被人看穿了,我既下狱,世子需打我几下,才能令人信服。”

如今身在曹营,就得让“曹操”足够信任,否则就完蛋啦!

几鞭子换一条命,值。

王应抽了周抚几鞭子,打得皮开肉绽,将周抚下狱。

王应给给清河写了一封信,说他已经识破了周抚的真面目,和荀灌是假吵架,真阴谋,如今他已经

将周抚下了大狱,如果想要周抚的活命,就一命换一命,要清河来姑苏换周抚。

你不是和荀灌情同姐妹吗?你不想看见荀灌变成寡妇吗?那就自己来换周抚!

如果你不来姑苏,我就杀了周抚。

丞相大营里的宋袆看到这场苦肉计,心道不好,她很想把周抚的真实消息告诉清河,要清河不要来

姑苏,但是自从王应来到这里,接手照顾王敦,宋袆身边皆是王应耳目,唯一传递消息的渠道就是周抚,周抚一下大狱,宋袆就失去了沟通清河的桥梁,想传都传不出去。

宋袆只得默默祈祷:公主不要来姑苏!不要来姑苏!不要来姑苏!

台城,灼华宫。

和王应信件同时到的,还有周抚的佩剑。

清河读完信件,拿起佩剑,荀灌的剑是“风松剑”,周抚就配了个“明月剑”。

清河拿明月剑的手在颤抖着,如果王应杀了周抚,不仅仅是荀灌变成寡妇,肚子里的周楚还会成为遗腹子。

怎么办?

“不要告诉王悦。”清河先叮嘱太宁帝和郗鉴,将王应的信件读了至少十遍,闭上眼睛,想着每次和王应打交道时的场景,揣摩王应的性格。

王应高傲自满,急功近利,没有节操,他其实很介意我为奴的过往,但是又看中我的血统和智谋,将来为他所用,所以捏着鼻子过来表白心意。

这样的人……脑子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还总是自以为是。

清河沉吟片刻,说道:“如果我去姑苏,就表示我在乎周抚,周抚是我们的人,这样他就暴露了奸细的身份,恐怕要被已经孤注一掷的王敦处死。如果我不去姑苏,把戏演到底。至少能够证明周抚不是奸细,他说不定还能重获信任。周抚会被逼问,受一些皮肉之苦,但是他能够保命。”

如今这个状况,只能冒险赌一把,赌我对王应的了解。

清河写了回信,“……周抚背叛誓言,抛弃妻子,还背叛皇帝,投靠王敦逆贼,世子杀了此人,荀灌可以从失败的婚姻得以彻底解脱,还能为国除害,世子真是个大好人,我替荀灌还有大晋对你说一声谢谢!”

王应看到回信,当即气炸。

☆、第177章 逃出生天

周抚被放出来了, 给清河发出一切安好,报平安的密信, 清河知道她赌对了, 松了一口气, 又担心荀灌那边露馅,危及周抚生命, 于是派人去荀家, 严加防备, 以免王应派人来查荀灌的底细。

其实清河太小心了, 以王应的性格,他根本没有起底荀灌细查, 居然将大权托付给周抚, 深信不疑。

在清河的博弈之下, 周抚重归将军之位。

王应排除了周抚的嫌疑, 把目光盯在了宋袆身上, 他怀疑宋袆有问题,并且他还和周抚商量如何处置宋袆……

王应说道:“我父亲去武昌之前,身体明明好好的。我审问了府里的侍从, 他们都说去年冬天, 宋袆每日给父亲送进补的汤药, 还……夜夜笙歌, 真是个红颜祸水, 我父亲身体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每况愈下了, 宋袆绝对有问题。”

周抚替宋袆开脱, “丞相房里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只管军营,不过宋袆以前是襄城公主府的乐伎,后来被丞相纳为侧室,她半生都是丞相的人,生死富贵都依附丞相,以奴婢之身得了县公夫人之位,她应该感激丞相,希望丞相长命百岁才是,怎么会害丞相?”

自从上次强行起床坐在战车巡视营地之后,王敦操劳过度,病情加重,昏昏沉沉,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王应大权独揽,生杀予夺,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有些飘了,说道:“大战将至,岂容奸细在身旁,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宋袆真的是奸细,我们悔之晚矣,必须立刻除掉她。”

王应如此狠毒,周抚替宋袆捏了一把汗,“世子万万不可,宋袆是丞相宠妾,丞相头疼时,唯有听着宋袆的笛声才能入睡,若杀了宋袆,或者刑讯逼供,丞相岂会不知?莫要为了一个女人弄得父子离心啊。”

王应别的本事没有,阴损小伎俩层出不穷,说道:“父亲现在身体虚弱,精力有限,已经管不了事情了。我只需在她身上栽赃情报,做出她畏罪逃跑,半路上被我们追上去杀掉的假象,父亲最恨叛徒,杀了宋袆名正言顺。”

周抚正要再劝,王应说道:“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宋袆可疑,无需证据,就要除掉隐患,此事我亲自来做。”

周抚大急,紧急飞鸽传书给清河,清河告诉了太宁帝,商议如何营救宋袆。

自从和宋袆睡过两次,纵使宋袆说自己风情万种,是非良人,但是太宁帝却深深记住了这个独特的女人,梦魂牵绕,惊闻王应要杀宋袆,太宁帝惊起,“我要去救她。”

按照王应的栽赃计划,宋袆会被押送到姑苏边境附近,看起来像是畏罪逃跑,然后王应在后面追,把宋袆当场射死,然后在她身上栽赃情报,抬回尸体,告诉王敦宋袆是叛徒,这样就□□无缝了。

周抚把王应放逐宋袆的大概地点传到太宁帝手中。

子夜,宋袆被堵了嘴,强行绑在马背上,消失在夜色中。

到了姑苏边境,王应把宋袆放开来,松开绳索,看着绝代佳人像个小兔子的蜷缩在地,王应起了捉弄之心,他拿起弓箭,“我们玩个游戏,我数十下,你随便跑,我去追你,你跑掉了就是你的幸运,你被我射死就是我的猎物,现在开始,一……”

宋袆拔足狂奔,绣鞋都跑掉了,双足在满是荆棘的小树林里划破,疼得如万箭穿心。

“十!”

王应带着侍从们还有猎犬骑马追踪而来。

王应先是故意射偏,引得宋袆连滚带爬,他在一旁取笑,后来认真了,开始认真“狩猎”。

其实宋袆的惊慌失措是装的,她根据周抚的指示,往红灯笼闪烁的方向跑,那里埋伏着接应的人。

宋袆是个聪明的女人,很快跑到了约定信号处。

“趴下!”一个声音说道。